第106章

    因为她头疼不舒服需要被照顾,所以顾南城叫了陈叔过来开车。

    冷峻坐在副驾驶上,七七坐他身侧,皱眉靠在车的后座上,七七抱着她的胳膊,眼巴巴的担忧的望着她。

    前面陈叔发动着车,自然的问道,“顾总,我们是回去吗?蓉”

    他侧首低头,看头痛得迷迷糊糊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女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臂搂上去圈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地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男人俊脸靠近她,嗓音低而带着三分哑意,“你要住在酒店,我给你了总统套房。馒”

    “嗯……嗯?”

    瞥了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他淡淡道,“我家拉布有一天没人喂食了,我再不回去的话它估计得饿死了,所以我待会儿送你到酒店就会回去。”

    陈叔不大了解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隐隐觉得慕小姐好像不是很舒服,昔日美丽的脸显得有几分病态。

    睁开了眼睛望着他,视线有几分模糊,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得清轮廓,她混沌的大脑怔愣着,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回来吗?”

    她似乎看到男人勾了勾唇,弧度很浅,不是很明显。

    这沉默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了,低声道,“那走吧。”勉强的笑了笑,“在酒店应该没什么事。”

    顾南城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给陈叔报了市中心一家六星级的地址。

    又困又昏沉,但没有再闭上眼睛睡。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男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沉的问,“不是很困,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

    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顾南城下车,一言不发的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落在地上,挺拔的站在那里,“我送你上去。”

    让陈叔等着,顾南城腿边亦步亦趋的是不大的灰色行李箱,里面就是简单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没什么重量。

    七七虽然受了点小惊吓,但年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一进总统套房就迈着小短腿飞奔着,又笨拙乖巧的给和顾南城各自倒了水。

    头疼,医生给她开了常规止痛的药。

    就着水喝完,冷峻已经拉着七七跑到次卧里去了,两个小家伙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七七懵懵懂懂的,但还是很听哥哥的话。

    吃完药,把杯子放下,手指却迟迟没有松开杯子,深呼吸了一口仰起头看着立在茶几一侧,将手抄进裤袋的男人,“谢谢你送我过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顾南城低头看着她,“吃了药会困,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用了,我想看会儿电视。”

    她没准备睡觉,一个晚上看几部喜剧电影,也就这样过去了。

    “你不是不舒服?”

    “吃完饭好多了。”

    顾男曾看她一眼,弯腰俯身,捡起茶几上遥控器,啪的一声把电视机关掉了,客厅一下就安静下来。

    莫名的看着他,“你关我电视做什么?”

    男人也没回答她,直接俯身捞起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嗯,回去睡觉。”

    偌大的总统套房,偌大的主卧和双人床,都是干净的白色床褥,光线明亮温暖,她被男人放在柔软的床褥上。

    但顾南城没有跟着起身,而是凌空俯在她的上方,膝盖跪在她的身侧,以这样的姿势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眼神对视,似有说不出意味在空气中流动,过了一会儿他起了身,“去浴室洗个澡,待会儿药效上来你就会很困,我出去打个电话。”

    又是陌生的地方,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本来就有点儿小洁癖。

    一般治疗头痛类的药物都带着点催眠的效果,何况她本身就累倦。

    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卧室的门,消失在视线里,实在是困倦得不行,又不得恍恍惚惚的爬起来往浴室走去。

    也没想起应该先拿衣服。

    顾南城拉开客厅的窗帘,看着下面安城繁华的灯火,打电话给席秘书,“那个家政的情况查出来了吗?”

    “顾总,您上午才吩咐我。”

    男人不咸不淡,“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不够你办这么件小事么。”

    席秘书深感冤枉,“下午还有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啊,您陪慕小姐去看病。”

    他这个秘书又不是闲的只需要处理慕小姐的事情,“顾总,您真的觉得她可疑的话我今晚加班查她。”

    顾南城没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淡漠吩咐,“你找几个化验员去的公寓查查有什么异常,尤其是她单独吃的喝的,

    tang比如……”眼睛一眯,淡淡的道,“她有喝苦荞茶的习惯,把那罐子里的苦荞末拿去化一遍,包括她的杯子。”

    席秘书连忙应了,“顾总,有人想陷害慕小姐?”

    他没下定论,只是淡声说着,“查完就知道了。”

    挂了手机转过身,便一眼看到还立在茶几边不远的行李箱。

    又侧过神看向主卧,门没关,所以他刚好能看到床,上面躺着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捏了捏眉心。

    走过去蹲下身把行李箱放下,打开箱子,把她的衣服拿出来。

    手指捏着那一套黑色的贴身衣服,竟突然想起傍晚吃完饭他吻住她樱唇时触感,喉间顿时一阵干涩,身体深处涌出紧绷的热意。

    他吻她,是因为冷峻怎么摇她都摇不醒,七七叫也叫不醒,一看就是陷入梦魇深处,再加上七七被吓到了,他没多想就吻下去了。

    其实分手也没多久,只有两个多月,就这一个简单的吻,竟觉得恍若隔世。

    双手拿着她的衣服起身回卧室,随手扔在床尾,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脑海中蓦然浮起她在花洒下的模样。

    又忍不住瞥了眼白色床褥上的黑色衣物,喉结滚了滚,抬手就将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扯得松散了。

    真他妈的要命。

    正想起身到浴室门前告诉她衣服他给她放床上自己去隔壁次卧找七七和冷峻,结果刚抬腿就听到里面发出奇怪的声响,然后就是女人的叫声。

    顾南城脸色顿时就变了,也顾不得里面是什么情况直接大力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正爬起来去扶自己的脚踝,听到这声音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呆呆的看着沉着脸走过来的男人。

    花洒里的水还在不断地落下,像一场下着的热雨,活着氤氲的雾气提高着浴室的温度。

    水都没来得及关,顾南城穿着衬衫西裤走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一下就被打湿了。

    有多尴尬,有多狼狈。

    洗澡毫无疑问是什么都不会穿的。

    她全身上下还都是沐浴露搓出来的白色泡沫,连脸上和下巴都沾了。

    以他们过去的亲密,如今的状况也不算什么,可兴许是男人眼神过于沉静又过于的隐忍,反倒是燃出没有火星的炙热。

    舌头打结,“我不小心……摔倒了。”

    一边说着就想起身但是又只能抱着自己,虽然这样毫无遮挡的作用,连她的头发都绑成了丸子。

    她低着脑袋,避开他的视线和脸,仍然有些结巴,“你……你先出去,我冲一下就好了。”

    她全身都是泡沫,顾南城也不好下手抱她出去。

    当然,这是她以为的。

    水很热,蒸腾得她的脸蛋那样嫣红,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意。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要说亲密也有过更亲密的,但却似乎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场景。

    总带着心怀鬼胎的隔膜,或者压抑。

    她脸上也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类似的神色。

    像……他们新婚时那样。

    虽然她如今的血色远没那时漂亮,身体也不及那时瘦却丰盈。

    见他也不起身也不动,就这样静默的看着她,只能咬着唇瓣催促,“顾……顾南城,你先出去呀。”

    白色的泡沫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的细腻。---题外话---第一更

    ☆、坑深391米:一下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衍生出无处排遣的得失心

    男人的视线挪开了点,但还是没从她身上离开,嗓音很沙带着更重的哑意,“我出去了,你怎么爬起来。”

    他不急着把她抱起来,一来是因为花洒没关,热水有一半落在她的身上不会着凉,二来他还不知道她哪儿摔伤了。

    “我没事,”她很快的回答,“我可以自己起来。亦”

    循着他的视线,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按在脚踝上,有些钝痛。

    “脚扭伤了?”

    收回手,她胡乱的回答,“没有,只是摔了下,不疼。”

    顾南城伸手,粗粝的手指落在她的脚踝处,按了按,她没防备,被痛得一下就低叫出声。

    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眸,“除了这儿,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芘”

    顾南城搂着她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手臂上的衬衫早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看她时,眼神专注没有闪动什么邪念。

    温热的水将她身上的泡沫淋去,她低声道,“不然你给我放水,我在浴缸洗吧。”

    他已经扯了毛巾,把她脸蛋上正在逐渐消失的泡沫用力的洗去,没看一眼她的脸就道,“我全都已经看到了。”

    他早就已经看过摸过吻过了。

    好似心无旁骛的把她身上的泡沫洗干净,然后又用干毛巾细细的把水珠都擦干,尤其是他俯身下替她擦腿的时候。

    “顾南城,我自己擦……”

    男人脑袋都没抬一下,仍是不紧不慢的擦着,“很快就好了。”

    毛巾一直从腿一根擦到脚踝,然后他才起身随手一扔,又用浴巾把她裹起,然后才抱起她走出去,放回了白色的床褥上。

    她是洗得干干净净擦得利落了,但他身上全都是湿透了。

    顾南城面不改色的把被他的湿衣服打湿的浴巾直接扯了,喉结上下的动了下,才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沙哑道,“我把你的睡衣拿来了,换上。”

    已经爬进了被子里。

    她看着他湿了大半的衬衫长裤,抿唇道,“你的衣服湿了换掉吧,会着凉的。”

    现在是还没到很热的时候,晚上温度偏低。

    湿漉漉的短发下俊美的脸也布着些水珠,就伫立在那儿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开腔问道,“怎么摔的,浴室里有鬼?”

    下意识摇头,在音节溢出喉咙时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舔舔唇,小声模糊的道,“好像是的,浴室里有雾气,我没看的很清楚。”

    她看着不说话的男人,有一两分的心虚,“我去帮你把衣服拿上来?”

    顾南城长腿往这边迈了一步,做到了床尾,他的手按了下来,挨着她的腰侧落在柔软的床褥上,指尖几乎抵着她的臀部。

    湿漉漉的衣服将健壮的身躯线条都呈现了出来。

    他低头注视着被他禁锢的女人,俯身下去,朝她的耳朵里吹了一下,低哑的笑着,“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要我?”

    顾南城的额头蹭过了她的下巴,但他几乎没有贴上过去,或者有那么几下贴到了,像只是不经意的摩擦着。

    他嗅着她脖颈处的气息,似乎诸多迷恋。

    抱着被子,但白皙如玉的肩膀还是裸露在空气中。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那带着水意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温暖而安心,于是她道,“我老实说,我想你今晚继续陪我。”

    他终于抬眸正眼看着她,薄唇跟离她的唇瓣也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你想我陪?”长指勾着她的下颚,低笑着,“我很贵,你出什么价位?”

    她蹙了下眉,“还要开价么,那你昨晚怎么不要?”

    “你也说了是昨晚,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怎么能一样?”

    她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被那些氤氲的热气染上的水意。

    然后,顾南城的唇瓣被另外两片更加柔软的唇贴住,小小的柔软也跟着钻了进来。

    触电,头皮发麻。

    下一秒,细细的腰被男人的手掐住,然后狠狠的摔进了身下的被褥中。

    攻城略地。

    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一池水。

    他几乎要吃掉她的舌,将她的唇瓣吮肿,又重重的亲着她的下巴和腮帮。

    手臂不自觉的勒着她的腰,唇压着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沙哑的话,“被子湿了,不如跟我回去?”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整个空间都是安静的,安静的仿若能听到心跳声。

    “好。”

    下颚一下被扣住,男人的俊脸逼近在她的眼前,他字字低哑却清晰,“想清楚再回答,我家不是旅馆,可以来来去去。”

    她望着他,竟只觉得心头一片沉静安然,于是重复道,“好。”

    顾南城去洗澡,拿他脱下来的衣

    tang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干净,然后又用总统套房里备着的烘干机烘干。

    其实停车场的车里有一套备用的衣服,但是她一个人不敢坐电梯下去。

    刚刚把他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放进烘干机,一转身就被鬼神般悄无声息走到她后面的男人圈着腰抵在一边的墙上。

    开始没完没了的亲吻她。

    他没衣服穿,就在腰间随便的围了条浴巾。

    男人的恶习,洗完澡时满身的水就随随便便的胡乱的擦了下,远没有给她擦时的耐心,这些全都蹭在了她的身上。

    其实不是他走路没声音,是她在出神想事情,以至于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至于她究竟在出神想什么,不难猜到。

    她连着说了两个好字,可对男人而言半分真实感和踏实感都没有。

    一下就如同着了魔一样,疯狂衍生出无处排遣的得失心,总觉不抱在怀里,不亲吻她,便都不是真实。

    刚才在浴室里洗澡,他就不敢洗得太久。

    哒哒哒的脚步声,冷峻素来沉静严肃的小脸蛋在看到杵在狭窄而幽暗的走廊上接吻的两道身影,默默的顿住了,准备悄悄的离去。

    但已经发现他了,她恼怒的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睛里有薄怒,瞪着他。

    顾南城比她更早的发现冷峻走了过来。

    不过……反正他早熟么,无所谓。

    他舔了下被女人咬了下的地方,勾唇而笑,低哑道歉,哄她,“sorry,忍不住,停不下来。”

    冷峻接着他的声音就一板一眼的道,“顾叔叔,对不起打扰了。”

    被一个孩子撞见,脸蛋有些烧,伸手就抵住男人的胸膛将他推远了两步,朝冷峻温柔的问道,“小峻,找我有事吗?”

    “七七要洗澡,我想问七七是和姑姑睡还是和我睡。”

    不等回答,顾南城的声音已经盖过她了,低低的很愉悦,“不用洗了,待会儿我们回家里住,不住酒店。”

    冷峻眉宇间有些困惑,但也没多问,点点头,“好。”

    说着就要转身,末了,他还是朝露出一个笑容,从容道,“姑姑,我五岁的时候就撞见过舅舅和舅妈睡在一起,你们只是亲个嘴而已,公园里到处都是。”

    顾南城看着他清朗却稚嫩还未生出锐气的眉眼,眯长了眸,再少年老成孩子都没到自如掩饰所有情绪的地步,比如冷峻此刻就透着一层很明显的放松感和愉悦感。

    幼时颠沛流离看人眼色,他早已经学会精明的分析现状,七七不懂,但跟出国面对陌生的世界和陌生的人群相比,冷峻显然明白留在安城对他们的生活更有益处。

    他甚至不仅看得懂现实利弊权衡,还看得懂人。

    见他望着冷峻离开的方向出神,幽暗的眼神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揣度,“你看着小峻做什么?”

    顾南城回过神就侧过脸,直接再度吻住她。

    直到她真的喘不过气要瘫软下去,再加上她身体一直没完全虚软精神也不是很济,他低头,灼灼的眼神落下,“你这次跟我回去,下次你再背着我偷偷买机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唇上嘬了一下,低喃着道,“我买了游艇,等你好点我带你去吹风。”

    上一句是威胁,下一句徒然变了画风,挑起眉,“我下次再背着你买机票,你要拿我怎么样?”

    顾南城沿着她的下颚亲吻上去,低低沉沉,“我最后一次留你,往后你不会再想离开。”---题外话---第二更

    ☆、坑深392米:不然我们要一起睡次卧吗?我不喜欢那边的窗帘

    耳摩厮鬓了一会儿,烘干机里的衣服也已经干了,一件件的把衣服都取出来,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便道,“你去把衣服穿好吧,我去收拾东西叫七七和小峻。亦”

    男人的大掌探上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头还疼吗?”

    她瞧着他,哼了哼,“挺疼的,不过吃了药好了一点了。”

    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

    头痛是缓解了点,但困意很浓。

    顾南城听着她几分软又几分娇媚的嗓音,忍不住失笑,亲了亲她的唇角,“嗯,那你去沙发上躺会儿,我穿好衣服收拾。”

    她点点头就转身,还没走出半步,忽然就再次被男人从后面圈进了怀里,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的唇印在她的脸颊上,低哑模糊的嗓音,但缓慢的一字一句也足够她听清楚所有的音节,“你刚刚可能被吓坏了脑子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再说一次,你现在跟我回去,以后就永远走不掉了,嗯?”

    她想了想,回答,“其实浴室里没有鬼,我是滑倒的。”

    “是真的滑倒了还是自己故意摔倒的?芘”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我当然是真的滑倒了。”

    顾南城捏捏她的下巴,低低的笑,“以后没鬼了呢?”

    看着他一半隐在暗处的英俊的脸,“没鬼了啊……”

    她眼睛转了转,好像很苦恼的表情,还没说完话就被男人用唇狠狠的堵住了。

    他明白她听得懂他的意思,他也明白她既然点了头就不会再轻易地反悔,但心底总有那么些不确定。

    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因为在这个溺水的时刻只能死死的拽着他,还是已经想好以后都跟着他?

    回南沉别墅,吃了药极其的嗜睡,她早前身体就很虚,这段时间也压根没好好休息,车停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顾南城抱她回卧室,车一下来拉布就从里面窜了出来想男人身上扑,恨不得爬上他的腰,被他低斥了一声,还是摇摇尾巴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们旁边。

    七七被哥哥扶着下车,喜滋滋的就想去抱抱它。

    拉布也跟她很熟了,懒洋洋的任由她抱着,七七蹲着身子一边顺毛一边哀怨的看着自己哥哥,小声的问道,“哥哥,我们在这里住多久呢?”

    冷峻看了眼妹妹,又看着那挺拔的男人的身影,微微一笑,“我们可能会一直住在这里。”

    被他抱着一步步的上楼,踩上最后一级时,听男人在他耳边低声发问,“睡我的床,嗯?”

    她在他脖子处蹭了蹭,迷迷糊糊的道,“不然我们要一起睡次卧吗?我不喜欢那边的窗帘。”

    顾南城勾了勾唇,愉悦的低语,“听你的。”

    将她放回深蓝色的双人床上,手拉上被子给她盖好,皱皱眉就要起身关灯出去,虽然这儿有七七和冷峻的房间,也没动过,但她走了后的一个礼拜,佣人就被他遣散了,所以他得出去亲自安置他们。

    才关灯还没走到屋子中央就听见背后的女人不满的出声,“你去哪儿?”

    顾南城见她醒了,自然折回去哄她,坐回床沿,手摸摸她的脸蛋,耐着性子道,“今晚暂时没佣人,我带七七回她的房间,收拾下东西,很快回来。”

    她半眯着眼睛,困顿的看着他,手抓了抓头发,埋怨他,“为什么把佣人辞了?”

    男人轻描淡写,“本来就是请来照顾你们的,我不需要。”

    抿唇,她自然知道,她不在这儿住的时候,他就是过得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生活,也就只会请个钟点工按时过来打扫卫生。

    她黑色的长发散在深蓝色的枕头上,像一只海妖,嗓音因为虚弱而更显得软绵绵的,“那你快点回来吧,灯开着,窗帘卷上。”

    那惹人怜爱的模样,像是褪去了所有的盔甲,顾南城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哑声哄慰,“我叫拉布过来陪你,这儿是我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她点头,看着他走到窗前把窗帘卷上,床头温暖的灯也开着。

    “关门吗?”

    关门通常会给人安全感,但如果她觉得房间里有东西的话,那就是种不安全感。

    “关着吧。”

    顾南城把门带上,卧室很快的安静了下来,这安静让她莫名的心慌和烦躁。

    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的轻轻的开了,她又打开眼睛,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摇着尾巴踱了进来,走到床边,然后才慢慢的躺下来,懒洋洋的睡着。

    心底那些心慌和烦躁这才消失了点儿,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下,她实在是太困了。

    七七差不多在哥哥的督促下已经自己洗好了澡换好衣服准备睡觉了,顾南城进去的时候男孩儿正在给坐在床上的女孩吹头发,动作轻柔小心,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七七也没动,乖巧的坐在那里。

    两人偶尔小声的说些童言趣语。

    这段时间也一直都是冷峻在照顾她。

    转身出门就接到席秘书的电话,他看了眼,踱步到书房才滑下接听,淡漠发问,“有什么结果了?”

    “顾总,化验的结果没这么快,不过那家政跟慕小姐可能真的有点儿仇。”

    顾南城静了一秒钟,吐出一个字眼,“说。”

    “那个家政是简雨和简致的亲妈。”

    皱了下眉头,“亲妈?”

    席秘书此时就跟个八卦的女人一样兴致勃勃的,“嘿,顾总,我看您怀疑她就连夜的把她的身份查了个底,这女人十几年前因为受不了自己老公整天喝酒又嗜赌,有次被喝了酒的老公毒打了一顿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后来又不知怎么换了个身份嫁了另一个男人,不过四五年前也死了,一直一个人住。”

    顾南城冷笑一声,“她跟什么仇,记恨她女儿在监狱里蹲了几个月?”

    可笑,简雨自己拿刀伤人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更别说看在简致的面子和当初的确是自己故意没躲让律师在庭上替她辩护减轻了罪行,就算在里头蹲几年也跟她没关系。

    “额……顾总,简雨现在好像有点儿精神不正常。”

    男人皱了下眉,“她疯了?”

    “好像是的,现在那家政白天在慕小姐那做事,晚上就照顾简雨,这事儿简致也清楚,他全额负担他姐姐的医药费……顾总,是现在把那家政跟简致叫过来,还是等血检和化验结果出来?”

    顾南城有几分顾虑,这事儿越早弄清楚越好,但今晚的症状似乎更重了他最好时刻陪在身边。

    眯了眯眸,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时间,沉而冷漠的道,“把人给我带过来,到了给我打电话,别让知道。”

    “好,马上办。”

    顾南城挂了电话,回卧室。

    才进门就听到女人低喃的呓语声,拉布已经站了起来,见他出现立即跑了过来,围着他的腿转来转去。

    “不……不是我……”

    “走开……”

    “顾南城……”

    又是一头的冷汗,涔涔的遍布着,偶尔伸出手挥舞着。

    顾南城抓住她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抽了张纸巾将她的汗都擦干净,低低的哄着她,“我在这里,没东西靠近你。”

    温热的唇瓣携带着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我陪你睡。”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慢慢的安静下来了,脑袋靠着他的腰,手也仅仅的抓着他的手,脸蛋儿枕在他的掌心。

    顾南城看着自己被当做枕头的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几分失笑。

    又低头亲了亲她闭着的眼睛,哑哑的道,“,。”

    没一会儿搁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了,顾南城瞥了一眼,淡漠勾唇,用空闲的手回了条短信过去,只有两个字,“等着。”

    大约过了足足两个小时,顾南城才缓缓的把自己已经麻了的手抽了回来,又拍了拍拉布的脑袋,示意它留在这里,才起身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花园的草坪。

    顾南城穿着浅色系的衬衫就走了过去,席秘书,两个黑衣保镖,还有许姨和笔直站着的一眼不发的简致。

    光线昏暗,夜风凉入骨髓。---题外话---第一更,╭(╯3╰)╮今天好像收到不少月票,O(∩_∩)O谢谢

    ☆、坑深393米:你明天煮饺子给我吃我就原谅你,我要吃香菇肉馅的

    很肃静,整个别墅灯火通明,隐隐绰绰的光,虽不明亮,但足以看清各自的容颜。草坪上摆着室外的桌椅,顾南城坐进了椅子里。

    从这个视角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卧室的窗户玛。

    幽蓝色的火焰从打火机里燃起,烟火明明灭灭,他面色极其的淡漠,“直接说,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抽了一口烟,吐出融在夜色中的烟雾,顾南城瞥了一眼脸色寡白的许姨,视线又自简致的脸上掠过,“你在娱乐圈有今天,我相信除了天赋和长相,你应该比你姐姐,跟你妈都要聪明。”

    简致倒也没什么畏惧,他自然不是五年前那个青涩倨傲的少年,但也还是保留着些许的傲气,淡淡的道,“顾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说你知道的。”

    “关于谁?”

    烟雾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但还是有一层隐隐的模糊,沁得男人的声音愈发的凉薄冷蔑,“你妈,你姐,。”

    简致侧首看了眼自己母亲,俊美的脸仍是冷漠的,沉默了短暂的几秒钟后便开口道,“我姐姐几个月前受到了惊吓,现在精神状况不大好,时好时坏的,大部分都像个孩子,警察调查的结果是说她亲眼目睹了一桩女干杀案连累差点出事,虽然后来幸运逃过一劫,但精神受创了,一直在接受治疗。”

    “你妈呢?澉”

    简致的脸上有几秒钟的迷茫,还是淡漠的陈述,“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我们姐弟跟她关系并不大好,两年前她来找我们,姐姐不肯认她,我没什么记忆也无所谓,只说她缺钱可以找我,她生了我我可以赡养,其他的就算了,后来她就走了,姐姐牵扯到官司她才又来找我们,这次姐姐出事她也一直照顾着。”

    以他如今的身价倒不是请不起专业的看护,只不过是觉得再专业的看护也没有亲生母亲贴心,毕竟时间一长他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于是也默许了。

    席秘书笑着开口了,“简大明星,你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有钱,不说赡养吧,你妈又充当了看护保姆的工作,给她开个薪水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为什么还要她出去工作,又好死不死的在慕小姐家做家政?”

    简致沉默了一会儿,“我只知道她做家政,不知道她在慕导家,也不知道慕导出了什么事,她需要我赡养我自然赡养,她想出去工作我也不会拦着。”

    他性子素来不热情,何况是几岁就抛弃他的生母,他没有简雨的怨恨,但也确实生不出什么浓烈的亲情,就更别说他工作有多忙。

    席秘书觑了一眼那低着头的妇人,冷笑,“你们姐妹俩真是两头白眼狼啊,没有慕导,你们说不定今天还在外围线挣扎……”

    “跟他无关,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小致他什么都不知道,”许姨终于开了口,却是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她我的小雨根本不会变成这样子!凭什么她就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我们小雨现在连人都认识了!”

    顾南城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燃了大半的烟从齿间拿了下来,薄唇掀起一抹弧度,浅薄,冷冽至极,他语调平平的开腔,“你听到了,你儿子是怎么说的。”

    “那都不是真的!小雨就是因为去见慕所以才出事的,她如果不是居心不良为什么要让小雨去那种到处都是小偷抢劫治安不好的地方!还有,她们是一起去的为什么小雨差点被女干杀她却毫发无伤的回来继续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顾南城面无表情,等着她情绪激动的把话说完,方抬起眸看她,薄唇噙着冷漠的嘲笑,半隐在夜色里,却依然高高在上。

    他嗤嗤的笑着,“你的女儿,哪一点值得我的女人费尽心思的把她骗到个偏僻的地方去让人女干杀她,而且还没有成功。”

    那样淡薄的语调,好似在说着一件没有意义的物件儿,男人漂亮有力的手指弹着烟灰,“她看你的女儿不顺眼,可以让她把牢底坐穿,或者让她进去了就没办法正常的出来,又或者其他的,跟我说就行,哪一件都无需劳驾她亲自动手,况且……你女儿也远没这个资格。”

    许姨看着那姿势闲适抽着烟眼神语调满是怠慢与漫不经心的英俊男人,心头的怒火与悲愤一下就的窜了出来,“她那么爱你,她在你心里就那么不是个东西?”

    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那听她说再多也都无动于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不会去找慕,她也不会出事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对慕好,虽然每次都只有短短不过几分钟的相处,但她都看得出来,堂堂GK总裁,亲自给她做早餐,做饭,陪她睡觉,哄她。

    她再激动,男人也只是寡淡,“她喜欢我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顾南城将烟头熄灭,站起身,矜贵熨帖的衬衫一丝不苟,冷贵逼人,面上却是温淡的寒凉,“你在什么地方下了手脚,她每天要喝的也只有她喝的苦荞茶么?”

    许姨脸色一变,也有震惊,很快重新地下头。

    tang

    将手抄进裤袋,他抬手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微弱亮着的是从床头灯传出来的光线,“说,什么东西。”是肯定不能自己一觉睡到天亮的,他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在这里磨叽,一想她待会儿醒来见不到她估计又得被吓着,顾南城波澜不惊的扔出一句,“你是毁了个女儿,所以连儿子都不想放过么。”

    许姨看着那平平淡淡的男人,脸色大变,知道他并不是只说说而已,她也能从网上别人的口中清楚明白这男人的身份,立即哆哆嗦嗦的道,“是药……是医生给小雨开的药,有一次我不舒服头痛得厉害,看有几盒上面写着可以治疗头痛……就都吃了一粒,结果后来产生了很强的副作用,还产生了幻觉,我就……碾碎了放在了苦乔沫里了。”

    “是我到处跟人说慕小姐的房子里死过人,她家闹鬼……小雨出事后,我常常会看些精神类的书……”

    治疗精神类的药物正常人是不能随便吃的,她也是后来无意中问了医生才知道,包括心理暗示对人的精神的影响,“之前在她那做事的是我同事,平常会聊两句天,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后来她媳妇待产,我就给了她一点好处让她推荐我。”

    说完这些,许姨满眼泪水急急忙忙的去扯男人的袖子,惶恐的祈求,“顾……顾先生,这些事情小致真的不知道,你不要迁怒他。”

    顾南城勾勾唇,淡然无情,“也是无辜的,这世上多的是无辜,那又怎样。”

    说罢他就已经迈开长腿朝屋子里走去,许姨还想去扯顾南城,两只手都被之前杵在一边的保镖拉住了。

    席秘书请示,“顾总,怎么处理?”

    “扔局子里,打个电话给韩医生。”

    顾南城回到卧室的时候,刚开门就看见抱着自己膝盖坐在床上的女人,长发披散在背上。

    听到他开门的动静,便朝他瞧了过来。

    那眼神带着十足的埋怨,抿着唇,很快又不看他了。

    顾南城几大步走了过去,俯身靠近她,“醒来了,sorry,我去处理了件要紧的事情。”

    说话间就已经把她带进了怀里,薄唇亲吻着她的发,低低道,“这就陪你睡,有没有被吓到?”

    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又把她脸蛋上的发丝一一拨到一边,这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睫毛上有湿漉漉的痕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是不是生气了?”

    望着他,嗓音有些哑,“我知道你忙。”

    好在她被吓醒的时候看见地上被她惊醒的睁着黑溜溜眼睛高大魁梧的拉布,一下将她从迷糊恐惧中拽回了现实,即便是余惊未消,至少她知道自己在哪里,至少没在那个据说死过人的地方。

    顾南城知道她有点小情绪,一边亲着她一边哄道,“这就睡觉,到你明天醒来我一直在。”

    “那你明天煮饺子给我吃,我就原谅你,我要吃香菇肉馅的。”

    “你想吃香菇肉皮的我也做给你吃。”

    “不,我只喜欢吃香菇肉馅儿的。”

    顾南城换了睡袍,正要睡觉,搁在床头的手机亮了,她还没闭眼,伸手去拿,正要关灯的男人听到她嗓音温软的唤道,“西爵。”---题外话---第二更

    ☆、坑深394米:因为我需要你,而我臣服这种需要

    他关灯的动作顿住了,然后直起身子立在床侧的这头,一言不发的望着垂首打电话的女人。

    韩梨跟他说,乔染也跟他说,她需要他,如果她真的溺水了,她最需要的是他,为什么他不趁此抓住她。

    她最需要的究竟是谁,其实他不知道,他也没那自信认为会是他。

    至少如果盛西爵如果在安城的话,也许就没他的事儿了。

    脸上保持着温软的笑,“你这两天就回国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吗?玛”

    时差关系,现在美国应该还是上午,盛西爵声音有些疲倦,应该是工作很累,但嗓音仍是低沉稳重,“差不多完了,,你出事怎么不告诉我?”

    那语调里,带着些责备澉。

    他远在纽约,这段时间又累计了无数的工作,再加上米悦受了点小伤,跟通电话但是次数不多,他本就不是话多的男人,也维持不了太长的聊天。

    笑着道,“我看你工作很忙,我这边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不想打扰你。”

    她其实也犹豫过,几次打电话的时候想开口,可又不知怎么说,以西爵的性子会马上回国给她解决,他工作忙不说,他妻子还在那儿,她到底不是亲妹妹,有些事情没那么理所当然。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盛西爵在那端说着,像是随口般问道,“你现在在他那儿是吗?”

    抿唇,很自然的回答,“是。”

    盛西爵沉默了几秒,也只是淡笑,“你想清楚了,开心就好。”

    “好的,你把飞机到点的时间告诉我,我过去接机。”

    又说了差不多半分钟的话,就把电话挂了,指尖刚点了挂断,一阵阴影压了过来,她还没将手机放回去,下颚就被抬起,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的唇也跟着压了下来。

    手圈着她的腰,直接将她压入了床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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