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他推到在地上,还没起来就听男人漠漠的吩咐,“把慕小姐带上楼,七七和冷峻也不准他们下来。”

    两个保镖大概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毕竟保镖最基本职责就是保护雇主的安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顾先生……”

    顾南城冷眼看了过去,“滚。”

    “是……是。”两人连忙一步奔过去,一左一右的将扶起来,“慕小姐,我们扶您上去……”

    男人已经收回了视线,所以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狼狈,却又格外的矜冷,仿佛在哂笑着什么,慵淡的眯起眼,“继续。”

    站起身,咬唇就用力的甩开两个保镖。

    然而有人的动作比她还快。

    陆笙儿已经从沙发处冲了过来,在薄锦墨再次动手之前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扬起直接甩了下去。

    “你冲着他来,怎么不干脆冲着我来?”她长发披散着,又像是笑,又像是哭,神色间有股凄厉如女鬼的味道,朝薄锦墨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是算计你又怎么样,薄锦墨,你不要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那股力道好似要将男人的衣服彻底的撕扯烂,声嘶力竭吼,“你也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辜负我的,没有盛绾绾,你还要用一个麦穗来让我难堪,你凭什么对他动手!这本来就是你答应的,现在我不过是要回来而已!”

    这一生,陆笙儿大概从未神色如此癫狂,冷笑,质问,逼迫。

    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她陆笙儿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

    没有盛绾绾,即便那个女人如今还活着,也不会要他。

    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如今,他把她当成什么?

    负担,耻辱么?

    陆笙儿双眼血红的看着他,“你用麦穗不就是想逼我自己消失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你事后全都删得干干净净他们也都看到过了,而且,就算别人不知道也改变不了昨天发生的事实!我不会嫁给别人的,我这辈子就跟你耗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要为一个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视线里的女人,跟我耗上多长的时间!”

    偌大的客厅,光线明亮,充斥着一片死寂。

    薄锦墨的暗色的眼神几度翻滚变化,杀意,忍耐,克制,他的眼镜早第二次挥拳动手就被他扔到了一边了。

    他揪着顾南城衣领的手忽然失去了力道,无意识的按上了自己的脑袋,眼眸的焦距时有时无。

    顾南城脸色一变,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起了身,“锦墨。”

    薄锦墨的手指攀上他的手臂,旁人看不出来,他使了很大的力气,唯独额头上的筋脉跳动着,透着极度可怖的忍耐。

    “走。”

    陆笙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不知道被谁拨开,薄锦墨已经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明明刚刚打人的是他,这会儿好像被揍的也是他,“去别的地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顾南城朝茶几走去,他模样狼狈,但没什么表情,不过是捡起了钥匙就朝门外走去。

    经过身侧时,他也没有侧首看她一眼,只是漠漠的吩咐保镖,“看着她。”

    薄锦墨的拳头在他身上落下了好多下,她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只不过一定不轻,连着他一贯矜贵熨帖的衬衫都有些褶皱,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带上了平常敛起的桀骜和冷漠。

    不过走了几步,就被终于状态在线的保镖拦住,“慕小姐,顾先生的意思是让您待在家里。”

    保镖拦着,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没有强行要跟上去。

    很快,汽车的引擎声就跟着响起了。

    “慕!”

    陆笙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怔愣了一会儿,回过神,这才面无表情的转身,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要落下来的巴掌。

    站着没动。

    但是巴掌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毕竟南沉别墅的保镖就在她的身侧,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主人被人打。

    陆笙儿望着她的脸,笑得喘气,“慕,你很得意是不是?”

    她长发披散,一双眼睛染上了怨毒,不过这怨毒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保镖不懂,很懂。

    “薄锦墨伤了你的自尊,顾南城伤了你的感情,你打我做什么?”

    薄锦墨何止伤了她的自尊,他根本完全无暇顾及她的自尊,他想都没想过!

    顾南城……顾南城,他明明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却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尊,是你当初在薄锦墨面前最在乎的东西,超过你对他的感情,因为你是私生女,光芒盖不过绾绾,所以自卑,因为自卑,所以敏感,任何风吹草动的空穴来风,你都要跟他冷战,闹脾气,等着他低头,只有他对绾绾的态度更恶劣,你才能得到安慰,不巧,今天你的自尊被他彻底践踏了。”

    陆笙儿的呼吸越来越重,她还想动手,她克制不住,她只想一巴掌狠狠的拍碎眼前女人的冷漠的脸。

    一针一针的全都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感情,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也不用觉得你真的多爱他这个人,其实你无非也只是觉得,薄锦墨跟盛绾绾纠缠那么多年,虽然年少时他待她冷漠,但如今你觉得他心里未必真的冷漠,但顾南城不一样,在我出现之前,他身边没有一个像绾绾那样跟他关系亲密的女人,所以你觉得他更爱你,所以更舍不得。”

    “后来,薄锦墨对你越来越冷淡,顾南城对我越来越好,你心里的天平越来越失衡,就只是这样而已的。”

    陆笙儿听完这些,反倒是大声的笑了出来,“至少他刚刚不还手的时候我上去了,你呢?慕,你看着心疼么,他都是为了你!不过你如今血这么冷,应该已经不懂心疼是什么感觉了。”

    “说到底,就像四年前我说的那样,无论如今他多爱你,你都不会原谅,给你再深的爱,你也享受不了。”

    她睫毛颤了颤,还是淡漠的笑,“天下的男人这么多,不是只有他。”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谁比他有钱有势,又要更爱你么?”

    ………………

    某公寓。

    韩梨从包里拿了两瓶药出来,“薄先生,你睡前各吃一粒,有安神的作用让你暂时稳定下来,至少今晚能好好睡觉,你的身体精神都很需要休息。”

    薄锦墨瞥了一眼,淡淡道,“知道了,谢谢。”

    顾南城已经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吃完药休息,我送韩医生回去。”

    薄锦墨伸手接过来,很利落的吃药,又抬头看了他身上的伤一眼,躺下,“给我关灯。”

    韩梨率先出去了。

    顾南城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薄唇轻启,“抱歉。”

    “已经揍过了,你可以滚了。”

    顾南城关了灯,抬脚走出去,“我走了。”

    “记得上药,别以为能招女人心疼就放着不管,说不定骨头都断了。”

    “嗯。”

    走到门口,后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南城。”

    “怎么?要我陪你?”

    安静了一会儿,听他疏淡的问,“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了,是不是以后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南城才回答,“如果你一个人更舒服,就一个人待着。”

    “那你算计我做什么?”

    “也许她会死心。”

    薄锦墨淡淡的笑了笑,“你听到她的话了,是我让她慢慢变成这样的。”

    “锦墨。”

    “我会考虑的。”

    顾南城带上卧室的门出去,公寓很高档,但是没有佣人,韩梨在门外等着他走出来,她的脸色颇为严肃,“

    顾先生,你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我。”

    “嗯,”他把公寓的也关上,俊美的脸上恢复了温淡,“车上说,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

    韩梨住在市里的一栋高档公寓,下车前,她朝他道,“之后的时间我需要多跟他接触,今天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他,而且又是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一时间没办法下定论。”

    顾南城微微的低声咳嗽了几声,淡淡道,“嗯,我知道,之后我会再安排。”

    韩梨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模样明明狼狈得不成样子了,但骨子里还是透着他一贯的矜贵和温淡,带着不远不近的客套疏离,她忍不住道,“顾先生,你还是去医院一趟吧,上点药。”

    他仍是淡淡的客气,“顺路的话我去一趟,韩医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韩梨微微叹息,虽然跟他不熟,但是她莫名直觉这个男人估计不会特意去医院,不过关系止于此,她也只是道,“好,你……小心开车。”

    其实开车绕不过五分钟就有就近的医院,不过顾南城确实完全没有要去医院的意思,很多年不打架,他也不认为有必要去医院。

    顾南城回南沉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推门进卧室的时候,一眼看到屈膝蜷缩在沙发里的女人,听到动静,她很快的看了过来。

    顺手关上门,他走到柜子前拿浴袍准备洗澡,在经过她身侧时随手淡声问道,“怎么还不睡,很晚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有要准备说什么的意思。

    在他走进浴室前叫住了他,“顾南城。”

    男人倒是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有事?”

    她已经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你怎么不去医院。”

    他随口回答,“待会儿擦点药就没事了。”

    说罢,他就要转过身进浴室。

    扯住了他的衣摆,“受伤了不能碰水,你别用水洗。”---题外话---第二更,六千字,万字更新结束

    ☆、坑深350米:你倒是说,我能不能做?

    顾南城再度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昨天没有洗澡,我也不喜欢身上有血腥味,你难道喜欢么?”

    说罢,就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了绂。

    很快,里面就响起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温热的水从头顶落下,冲刷着身上的疼痛,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更加的舒服。

    等他洗完澡出去,随便的把身体擦干,然后披上浴袍出去,就看到坐在床尾的女人,她的身侧摆着医药箱。

    低垂着眸,长发掩面,细白的腿落下,幅度不大的摆动着。

    看模样,是在等他出来。

    听他出来,抬头看向他,“抹药吧。”

    顾南城看她一眼,走了过去,一言不发的抬手打开医药箱,手指翻了翻,捡出碘酒,棉签,药膏。

    然后走到靠墙的单人沙发上,把东西撂在圆桌上,坐下,给自己上药逼。

    卧室里一直没有开大灯,所以光线显得很昏暗,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明半暗的脸。

    隐在光线的阴影处,五官和情绪都无法看得清晰。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棉签,“我来吧。”

    他连镜子都没有用,就只是随随便便敷衍一般擦了点。

    顾南城抬头看着她,也没有跟她抢,让她接了过去。

    他脸上挂了彩,尤其是唇角。

    顾南城盯着她的眼睛,“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为了你。”

    棉签在他唇角处一厘米的地方顿了顿,她没说话,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先消毒,再上药,大部分的瘀伤都在脸上和胸口上,她俯着身,维持这样的姿势,又要一直抬着手臂,动作是女人独有的轻柔细致。

    很辛苦,没一会儿就腰酸了。

    而且头发时不时要掉下来。

    的长发再一次落在他的肩上,挡住了视线的时候,她站直了身子,微微的舒缓气息,“去床上好么,这样不方便。”

    她抬头看他,便毫无预兆的撞进他的眼眸里。

    深邃,寡淡,专注,看着她。

    他低低淡淡的道,“药酒洒在床上怎么办,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床单。”

    沉默了一会儿,“噢,那好吧。”

    “你站得累的话,坐我腿上。”

    “没事,很快就好了。”

    “看你的速度,不会很快就好。”

    咬唇,低头看了他腰腹下方的腿一眼,她也不知道他腿伤没伤,“没……”

    “我腿上没伤。”男人波澜不惊的道,“我认为你坐在我腿上效率和效果都会有提升。”

    她不是很常做这种事情,准确的说并没有怎么做过,手很生疏,不熟练。

    看着他英俊的脸,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圆桌上,然后转身走开。

    男人原本有些温淡的脸,变得愈发的面无表情和冷沉。

    却见她走到床头,手指摁下开光,卧室的光线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很快她就折了回来。

    她穿的是裙子,所以只能侧身坐着,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姿势本身就散发和张扬着说不出的暧一昧和亲昵。

    不用再猫着腰,的动作快了许多,脸上的伤很快的结束了,然后就是胸口上有些瘀伤。

    顾南城穿着黑色的浴袍,他背靠着沙发,手随意的搁在扶手上,湿漉漉的短发下,一双眸就这样看着她。

    无声无息。

    她低着头,手指去拨开他的胸前的浴袍,头发再度垂了下来。

    刚想抬手,落下的长发已经被男人的手拢起。

    没说话,也没抬头看他,只是把接着之前的动作把他的浴袍拨开,瘀伤无需消毒,只要抹上药膏就好了。

    棉签沾染的药膏均匀的涂抹着,清清凉凉的在他胸膛上游曳着。

    顾南城手指摸着她的长发,发质柔软,很香,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他低头看着她,女人好似毫无察觉,面上毫无表情,眼神却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时间静静的过去。

    “还有哪里有伤么?”

    “没有了。”

    “好。”

    从他的身上起来,把用过的医用棉签扔进垃圾篓,把碘酒和药膏重新放回医药箱,合上后从床上抱起来。

    顾南城姿势随意慵懒的那么坐着,“随便搁着就行,明天让佣人放回去,很晚了,睡觉。”

    于是她便放在了圆桌上,转身去浴室洗了个手,然后才回来。

    顾南城已经把天花板上的灯关了,此时正倚在床头,低头看手机,似乎是在跟谁发短信。

    从另一侧掀开被子,上床,躺下,把她手边的灯也关了。

    顾南

    tang城低头看了过去,俊美的脸半明半暗。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扔了,熄灯,直接覆上那具在月色下静静躺着的女人。

    那吻从一开始,就带上了些许凌厉的气息。

    睁开了眼睛。

    窗外有月色,恰到好处的模糊着彼此的容颜。

    青丝铺枕的女人,身躯温软的女人,眼神凉静的女人。

    粗粝的手指一路往下探,直到她捉住他的手,低低的嗓音跟着响起,“改天吧。”

    顾南城低头去看她的脸,洗澡后睡前的五官很清净,没有任何的伪装,其实也没什么不愿意的痕迹。

    但这一刻,没有不愿意比明着拒绝让他心头压抑着而蠢蠢欲动的某种情绪如涨潮般升起,俯首力道不轻的咬住她的耳朵,低低的笑在安静的夜里渲染开,“可是我想要。”

    她微微蹙眉,将半边脸埋入枕头,“你受伤了。”

    “是受伤了,”他轻笑着,“受伤了我也做得动你。”

    她闭着眼睛,没有吭声。

    男人的瞳眸缩起,手指掐着她的下颚,炙热的唇息喷薄下来,“你倒是说,我能不能做?”

    那声音很低,带着笑意,绵延在夜里,融为一体,被迫睁开眼睛,正脸看他。

    “你受伤……啊。”

    极低极低的低叫,视线对上的瞬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底的神色,脑袋就短暂的白了白。

    顾南城吻她,手指微微用力就迫使她张了口,他唇瓣贴了上去,长驱直入,旖旎交一缠。

    他吻着她的唇,到下巴,到腮帮,脸颊。

    密密麻麻的温柔,和那另一波占据感官又深又狠的节奏截然不同。

    宛若冰火两重天。

    分明是冷静,克制,又慢斯条理,但每一下都如破浪般频临极致。

    额头上很快布满着一层薄汗,顾南城一双眼在月色下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下女人的脸。

    她在很长的时间都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瞳眸有几分涣散和呆滞。

    但她也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在焦距聚集之后,便毫无躲避余地的对上了他的墨黑的眼眸。

    似乎在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在看什么别的东西。

    在很多个类似的夜里,他都曾试图解读这样的时刻里她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是冷漠,怨恨,还是单纯的沉一沦在身体的欢愉中,抛开了思维。

    她似乎有些茫然。

    然后便是很快紊乱的呼吸,和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叫。

    脸颊熏染成如水般的妩媚。

    瞳眸里倒映着他的五官和轮廓,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直到理智一点点的被冲撞得涣散,如终于攻破的城墙。

    头一次结束后,她不是劳累或者厌倦的侧过身抱着被子睡去。

    空气里过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她蜷缩的身体也慢慢的舒展开,埋首趴在柔软的被褥上,长发遮掩住裸露的肩膀,很性一感。

    很久,顾南城低头看着在自己腰侧的香肩,隐约可见不轻的痕迹。

    以为她睡着了,便拉开抽屉拣出打火机和烟。

    幽蓝色的火焰燃起,还没点上烟,女人的手臂忽然抬起,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没出声,哪怕刚才翻云覆雨时,她说了些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话,不过动作里阻止的意味很明显。

    顾南城手指松开,火焰熄灭,“sorry。”

    把打火机和烟又扔了回去。

    她模糊微哑的嗓音叫他的名字,“顾南城。”---题外话---一更

    ☆、坑深351米: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腻了我

    “嗯?”

    “你喜欢她那么多年,是因为什么忽然放弃了?”她的脸从长发中露了出来,看着他,兀自的道,“因为时间太长,消磨得太多,还是她做的事情超出了你的预料和底线,所以你不喜了?”

    女人的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

    男人的手探过来,半阖着眸,把玩着她的长发,“需要理由么。”

    “不喜欢才不需要理由,不喜欢了总是有理由的。逼”

    “有区别么?”

    “有。绂”

    顾南城低头睨着她,淡淡的笑,“你想知道什么?”

    她侧身趴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像是无聊一般的用发梢刷过男人的腰侧,轻轻低低的笑着,带着迷糊的困意,“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也腻了我。”

    她半阖着眸,像是要睡着了。

    顾南城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嗤嗤的笑,“想知道,行,你耐心等着。”

    那嗓音愈见的低和模糊,“你认真考虑下吧,说不定我比她还要坏点。”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要等到什么时候……也有十多年吗?”

    熄灭的火苗又窜了上来,男人直接欺上她趴着背部,调整了一个更方便的姿势,吻上他盯了很久的肩膀。

    昏昏欲睡的女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顾南城……”

    她的长发被拨到一边,顾南城专注的吻着她的背,“嗯?”

    “你……”

    “再来一次。”

    “不要了。”

    他只是笑,带着嘲弄,嘲弄她,或者他自己,“昨晚,你在我的茶里下药,偷走我的手机,你不是一向最清楚,利用男人也是需要付出的代价的。”

    那嗓音低哑,混着紊乱的呼吸,“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一气之下就不再搭理你了?”

    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何况,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于是,那一下下的来得更重了,同时跟随而来的还有男人低低绵延着的笑,“我不搭理你,你又不在意,那不是什么便宜都给你占了。”

    她的脸蛋埋在枕头里,手也落在一侧紧紧的攥着,咬唇承受。

    顾南城从她的背部沿着肩膀和脖颈吻至她的腮帮,最后卷入她的敏感的耳朵,带着湿热的气息,“你想知道不喜欢了的理由?”

    她其实不大能分辨和消化他问的是什么,“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也破碎得断断续续的。

    他掐着她的腰,狠狠的,直到听到她唇里溢出的声音,才满足的吐出一个字,“你。”

    她的脸蛋被扳过来和他接吻,沉沉的每个字都像是要烙在她的心上,“哪天我喜欢上别的女人,就会腻了你。”

    手机的闹钟震动的时候,她一如既往条件反射的伸手掐断。

    模模糊糊的打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

    她睡了吗?

    被绵绵不休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只觉得才闭上眼睛,天就亮了。

    全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般,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没一会儿,她还是从男人的怀里爬了出来,手指抓着头发,脑袋昏昏沉沉的。

    顾南城没有勒令停掉她的电影,她就得去片场。

    昨天空了一天,跟副导说生病了。

    其实也做好了打止的准备。

    不过他可能也不着急,毕竟电影到拍完,后期,审核,再到上映的日子。

    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他又不准备现在跟她结束。

    披着衣服下床的时候,脑袋一晕差点摔倒在地毯上。

    前天晚上在夜莊的套房坐了一宿,昨天晚上……也差不多没有睡。

    没开灯,借着刚刚天亮时的暮色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他应该也是累坏了,睡得比平时沉。

    抱着衣服,在客房洗漱,换衣服。

    佣人按照平常的时间准备了早餐,她喝了点粥和牛奶,陈叔也在平常的时间来了。

    上车后,实在困得不行,倒头就抱着后面的抱枕睡了下去。

    那天晚上的事情薄锦墨是怎么想的怎么决定的,不知道。

    不过,根据她原本的估计,他也不会这么快下决定。

    还有九个月,她不着急。

    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直到车停下陈叔恭敬的道,“慕小姐,到了。”

    爬起来,又听他说,“慕小姐,我看您很累,不然您先休息半天,等精神好点再开工吧。”

    只是笑了笑,“没事。”

    便抬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手扶着疲倦的脑袋,天刚刚亮起,已经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到位了。

    她忽然站定了脚

    tang步。

    昨天晚上,顾南城跟她说了什么?

    【你。】

    【哪天我喜欢上别的女人,就会腻了你。】

    她淡淡的撩起唇角,却又是面无表情的。

    要像她取代陆笙儿一般,出现一个取代如今的她的女人,他就会不要她了么。

    可为什么他不纠缠陆笙儿,又一直不放弃纠缠她呢?

    不想跟兄弟抢女人,还是因为她没别的男人?

    ………………

    傍晚,接到西爵的电话。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淡然稳重,“今天晚上要拍夜戏吗?”

    “没有,拍完这场就收工了,男一号临时有急事非走不可。”

    简致半个小时前接到一个电话,跟她说家里出了急事必须离开,他素来敬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临时离开,所以她还是答应了。

    而且看他的架势,她不答应他也会走。

    盛西爵在那端道,“那好,我在你片场外等你,晚上请你吃饭。”

    的手指摩擦着手机,“是不是有事找我?”

    他只是低沉的道,“没有,一起吃个饭,有段时间没见了。”

    没犹豫就答应了,“好。”

    收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天也即将黑下去,她刚走到停车场,就一眼看到倚在车门前等人的男人。

    盛西爵也发现了她,站直身子朝他走过来。

    不过半米远的距离时,忽然有路人急急忙忙的从她身边经过,撞了她的肩膀一下,她脑袋眩晕了一下,竟然就这么往一边踉跄而去。

    盛西爵眉头一皱,动作很快的扶住她,见她无意识的抬手扶着自己额头,手臂扶着她的腰便也没有收回去,“,你怎么了?”

    距离很近,他也看地清楚,那人刚不过是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站稳了身体,朝他笑了笑,“没事,最近拍电影有点儿累,走吧,我们去吃饭。”

    盛西爵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的眉眼,她早晨大概是没有怎么化妆,那股疲倦横亘着,很明显,“待会儿吃晚饭,早点回去休息。”

    只是笑,点头,“好,我知道。”

    盛西爵在安城待的时间远不如长,所以自然是决定吃饭的地方。

    红楼坊。

    “两位,包厢吗?”

    盛西爵淡淡回答,“包厢。”

    两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刚好电梯门快要被合上,盛西爵是男人,长腿几步走上去,里面的人大概也是看到走过了转角的西爵,抬手就顺便按了纽。

    处于礼貌,他淡笑致谢,“谢……”

    两个字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盛西爵看了眼按钮的女人,不算特别惊艳漂亮的类型,不过显得还算是大方舒适。

    不过是扫了眼,他眼神就落在了女人身侧的顾南城身上。

    原本淡淡的眼神里携上了几分凌厉,几分冷冽,几分讽刺,面无表情的对上同样冷漠的男人。

    “西爵,怎么不进去?”

    韩梨几乎是听声音就莫名猜到了是谁。

    很温软,是她的模样和气质原本应该有的嗓音。

    然后就看见了站在另一侧的顾南城。

    因为电梯是需要拐弯,而他又刚好隐在他们来的这个方向。

    这样的天气,他穿着银灰色的长款偏休闲的西装,熨帖得一丝不苟,微微垂首站在那里,短发下的脸英俊而矜贵,温淡疏离。

    他皱眉看着她。

    原本是没有联想他们是一起来的,虽然里面只有两个人,不过保持着几乎是陌生人的合理距离。

    直到韩梨颔首朝她微微的笑,“顾太太,好巧,你也和朋友一起来吃饭吗?”---题外话---第二更,月底了,记得看看后台有没有月票╭(╯3╰)╮

    ☆、坑深352米:你觉得她是误会了,不是求之不得?

    不过是短暂的仲怔,便很快的回了她一个微笑,“是,”她看了眼顾南城,维持着笑容不变,“不过,我如今不是顾太太。绂”

    大抵是顾南城身边的女人真的没有,所以虽然她未曾留意过,也能轻易的从记忆里翻出她是谁。

    是他手机里的韩梨吧?

    她见过她两次,一次在南沉别墅外,一次在他的办公室。

    韩梨微微一怔,她这声顾太太的意思,她相信慕小姐必然听得懂。

    只不过她这四两拨千斤的语调否认,像是特意澄清,又像只是无意中的提起,她就不是很懂了。

    【我如今不是顾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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