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垂着眸,“等我买得起的时候,我会自己买车的。”

    威廉将盒子又重新推到她的跟前,沉稳而温淡的道,“你的电影上映后,买一辆车不在话下,又怎么会贵重,我只是看你最近缺代步的工具,所以才买了车。”

    票房得很火她才买得起,如果不火的话——

    好在是现代电影,虽然尽量往最精良的制作上靠,需要烧的钱没有古装剧那么多,但整个投资算下来也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不容置喙的摇摇头,“抱歉,我不收,”

    她没说不能,或者其他的原因,简单直白的说不收,倒是让人一下没有了余地。

    威廉皱皱眉,脸色有些沉,“,你不要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是你的礼物太贵重了,”她淡淡的笑,“你想庆祝我第一部电影杀青,请我吃饭已经足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些过往的旧事,其实妈妈的婚姻是怎样,她不清楚,他几次提起他们是协议离婚,这些年无法释怀的除去不受期待甚至是被怨恨来到这个世界。

    最恨的,不过是他甚至不肯出现在葬礼上。

    不过多少年过去,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她低头喝了一口水,手用力的握着杯子,“我想知道,七年多的夫妻,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她死了,你为什么连葬礼都不肯出现?”

    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还是我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恨她?”

    “没有,你妈很好。”威廉几乎有些无法直视她的眼睛,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加思考的。

    也许是时间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抹去了,剩下的都是镶了金边的回忆。

    他和云槿的那段婚姻里,争吵过无数次,在的问题上她尤其强势,年轻的时候有时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想来,却再也找不到一点面目可憎的感觉。

    “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妈妈过世的那段时间,她怀了孕,情绪很不稳定没有安全感,抱歉。”

    心尖上有些疼,最开始细细的,然后逐渐变得绵密,最后变得绞痛。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又喝了一口茶水。

    一记闪光灯亮起,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一个背着单反的年轻男人见她看过来立即麻溜的转身跑了。

    皱眉,拖着陆小姐的福分,加之她和顾南城以及外界捕风捉影和郁少司“错综复杂”关系,她最近也是深受八卦娱乐的喜爱。

    对她而言上上报纸没什么大不了的,电影上映之前增加话题和曝光对她没什么坏处,但是不包括和对面的男人。

    ☆、坑深260米:我单身,想收哪个男人的礼物,似乎很自由

    蹙眉看着那抱着单反跑得很快一溜烟上了面包车的年轻男人。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看不到后面,只是注意到的脸色有变,于是问道,“怎么了?”

    “有狗仔***,”她眉间未曾舒展,淡淡的道,“如果你在这边和媒体有点人脉和关系的话,想办法压下去吧。”

    狗仔的本事说大不大,说小那也不小,万一真的把他的身份里里外外的扒了出来。

    那她真的可以替代陆小姐成为娱乐版八卦狗血第一头条了圊。

    威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低笑着道,“别人有电影上映,想方设法的要炒绯闻上头条,”

    他似乎只是不经意的道,“,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么?忧”

    笑出声,直直的看着他,轻轻袅袅的淡声道,“我?我无所谓,只是担心给威廉先生造成困扰,毕竟对你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他盯着低头兀自喝茶的女孩,她的眉眼很淡,那些分明的恨和嘲弄都被隐藏在深处,他开口,“没什么不光彩。”

    再次低低徐徐的笑出声,“我自然是没什么不光彩的,我妈是名正言顺的慕太太,我怎么会不光彩?”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杯底和那一圈水渍完美的契合,“我想,你当初既然能够避开顾南城的调查,在这里总有些人脉,能压就压吧。”

    威廉看了眼服务生上的牛排,只是道,“你不在意?”

    随口懒洋洋的回道,“嗯。”

    然后当天晚上,这几张被***抓拍的照片就迅速成为和陆笙儿拍戏受伤并驾齐驱热度的热门新闻。

    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以搜索第一的势头碾压整个

    在发现之前,那狗仔就已经拍了好几张。

    他穿的西装,戴的腕表,袖扣,领带,凡是出现在照片上的所有存在,全都被一一的扒了出来,尤其是那片车钥匙上的标志,连装车钥匙的礼品盒都没有放过。

    那张只露了半边脸的无可挑剔的俊美的脸,并不清晰却仍然透着成熟优雅的气度,再加上那一身处处都彰显贵气的衣着配饰,蠢蠢欲动的网民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想翻出他的身份。

    没去关心陆笙儿受伤的新闻,自然也就没上网,拍完电影后累得只想清静个一天半天,索性连手机都调成静音,放在书桌上。

    直到晚上洗完澡准备睡觉,白叔才敲开她卧室的门。

    关了吹风,她用毛巾便擦头发边问道,“怎么了白叔?”

    “那个……小姐,顾先生说想见你,”白叔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她的脸色,“他很早就来了,但是老爷说叫我不要打扰您看书……所以一直都没来告诉您,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下去见见他?”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顾先生没说。”

    “知道了,”把毛巾从头上拿了下来,淡淡的道,“我穿衣服就下去,时间不早了,您也休息吧。”

    “欸,好的。”

    随手披了件衣服,远远看着就能知道他等了很久,脚下一低的烟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还是在做什么,气息愈发的显得阴郁。

    大概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烟火忽明忽暗,男人薄唇勾出一抹弧度,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不准备下来了。”

    五月底,她穿了件薄薄的宽松的单衣,嗓音温凉,“不好意思,今天我休息,手机都没有看,也不知道你在等我。”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知道,她早就来了。

    顾南城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些女人肯见面,比不肯见面所表现出来的冷淡更加浓稠。

    她不肯见你,是因为她心里有爱有恨有放不下的情绪。

    她肯,是因为什么都没有。

    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没什么不能见的。

    见他不说话,不自觉的秀气的打了个呵欠,蹙眉道,“你找我不是有事吗?怎么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一笑,“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回去睡觉了,这个点已经很晚了,对了,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等了几秒钟见他仍旧只是看着自己,便转身准备回家,还没走出一步她就被拉住了。

    “顾公子,”任由他拉着,好笑的道,“有事你就说好吗?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顾南城看她一眼,执起她的手腕,低沉开腔,“你的表呢?”

    “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那是爷爷大学的时候特意买给她的,坏的时候她还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顾南城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从里面拿了一个礼品盒出来,语调仍是低沉,眼睛也始终一声不响的盯着她的脸,“昨

    tang晚准备给你的礼物,但是你醉得太离开,早上我有急事所有先走了,你没有带走。”

    就放在茶几上,她自然是看见了的。

    她摇摇头,“我不要。”

    男人的嗓音变得有些紧绷,“。”

    轻笑,语调很平淡,“我应该有拒绝礼物的权利吧,顾公子,你的礼物我不要。”

    顾南城盯着她,夜风吹拂而过,她带着点湿漉漉的发里香气飘散开,有几根发丝吹到他的下巴上,喉结滚了滚,“我的礼物你不要,他的你就要了?”

    风吹起她的发和衣摆,“我单身,想收哪个男人的礼物,似乎很自由。”

    他低低的冷笑,“还是你觉得我送你的表没有他大手笔的车来得名贵?”

    “有钱人玩的表未必比车便宜啊,这个道理我是懂的,”车跟表她都没见过,顾公子会这么想也真叫她意外,“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想走,却被一把按在了车身上,他低头盯着她,一字一顿仿佛从喉骨中蹦出,“慕,不要再跟那个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你要我跟你说几次?还是非要我做点什么,你才能记住?”

    “你又要我跟你说几次你才明白,我跟你没关系了?”

    那只遒劲的手徒然捏上她的下巴,透露着极端的压制和隐忍,“你当初的意思是等你的电影结束就会尝试接受我,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你现在告诉我你跟我没关系?”

    “没错,我当初是这个意思,”她眼神不闪不避的看着他,淡淡的笑,“那个前提是这段日子里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绯闻,没有不清不楚,我以为情况很清楚了,我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你到底是哪里不明白?”

    “我不爱她,她也不喜欢我,”男人英俊的脸在夜色下有些失控,掐着她下颚的手也愈发的大力,“难道非要我跟她再不来往才算是符合你心里的清清楚楚?”

    眯起眼睛笑了笑,平淡的开腔,“你真的确定,她不喜欢你?”

    顾南城皱起眉,不悦她凉薄嘲讽的眉眼,好似笃定了什么。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你想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如果你输了,从今往后,你是GK总裁,我是小导演,再没有别的任何关系。”

    他开腔,低冷的嗓音有些哑和紧绷,“你想赌什么?”

    “你不是说,她不喜欢你,你们之间除了交情是干干净净的么,”淡淡的道,“那就看你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男人和女人的感情。”

    顾南城扳过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面颊上,“如果没有,你就接受我?”

    她脸上漾开淡笑,“有什么不能?”

    男人英俊的绷着的脸终于舒缓了一点,在半明半暗的光线带着疲倦过渡的颓废感,“好,你今晚早点休息,把表带走。”

    说着,他又将手表递给她。

    看了一眼,没有收,“现在就去吧。”

    他皱皱眉,“现在太晚了。”

    “陆小姐睡了吗?”

    顾南城不悦,“你拍电影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觉,昨晚又喝醉了,今天早点休息。”

    自己伸手拉开车门,上了车,“不用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习惯了,再晚一天没关系。”

    就这么迫不及待。

    是想知道答案,还是想——彻底的摆脱他?

    ☆、坑深261米:顾公子,愿赌服输

    顾南城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指尖掐灭了烟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低道,“去把衣服换了。”

    “不用,就这样吧。”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简单的黑色吊带,下身着牛仔短裤,外面穿了一件长过膝盖的轻薄单衣,长发有些散乱的披着玛。

    顾南城皱起眉头,还是随了她。

    驱车去医院,即便是这个时间仍有不少的狗仔,只不过他们去之前顾南城就打电话通知席秘书解决了,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搭乘电梯上去。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退到了男人的身侧,也没出声,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他侧首沉沉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拧开门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笙儿没有睡,腿不能动,正在用平板看电视,看见门口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表情虽然很正常,但是眉宇间落着明显的阴霾,皱着眉头澉。

    “怎么了?外面那些记者还在吗?”

    过了一会儿,她淡淡的笑,“还是今天慕闹得那些绯闻,让你不开心了?”

    顾南城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嗯字。

    陆笙儿微微的垂眸,盯着平板的屏幕,忽然道,“他叫我住两天院就回盛家休养,你觉得呢?”

    “回盛家?”他嗤笑,眼眸眯得狭长深邃,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还真准备跟他重修于好了?我哪句话没跟你说清楚,你是摔了腿还是把脑子也跟着摔坏了。”

    陆笙儿看着他,笑问道,“我不能跟他和好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前一下就浮现出半个小时前站在夜色和晚风里凉薄嘲弄的女人,那双眉目因为什么而嘲讽他,笃定了她会赢。

    她又问,“南城,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和好呢?”

    “我没告诉过你,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盛绾绾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笙儿反问,“不也是你说,一个女人对他掏心掏肺这么多年,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也是你说,这些年里我的架子摆得太高,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我的,他不会喜欢盛绾绾那样骄纵的女人,一点点的误会就冷战,论付出也比不上那个女人,是我选择离开给了他们机会,是我在盛绾绾拉他的时候把他推开了,”

    她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也跟着放低了,“人非草木,我们都太执着于承诺。”

    顾南城震了震,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陆笙儿收回视线,转而笑,“既然错的不止他一个人,我也有错,为什么我不能跟他重修于好呢?”

    “笙儿,”

    “你知道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比以前对我更好,我却一直没有接受吗?”

    顾南城侧开视线,还没说话就被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因为你一直在我旁边提醒我,他一直在查盛绾绾的下落对我不是真心的,你总是和他争吵甚至在工作上的事情都有意无意的较量上了,所以我以为,你不想我跟他再重修于好。”

    “跟他比起来,我更不明白你。”

    病房里有好几秒钟的死寂,男人极低的嗓音才响起,“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不等陆笙儿的回应便转身走向病房。

    才打开门,便看到一双淡淡瞧着他的眼眸。

    那嗓音温凉慵懒,带着点笑意,但是那笑和温度都不及眼底,“既然听懂了,又何必装作听不懂?”

    他揽着她的腰便要离开,“人非草木,陆小姐阐述的可并不只是薄锦墨对绾绾的产生的感情,再套过来放在你们身上也是一样的,所以她明白了。”

    她的身高比他低了太多,站得越近就越需要抬起头,“需要我翻译一遍吗?因为她在给你机会,所以没有答应她原本可以答应并接受的男人。”

    拉着他的手腕,重新回到了病房。

    陆笙儿自然没想到会在,听她说话便知道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脸色几度变化,有难堪也有冷漠。

    尤其是刚刚男人的反应,等于暗示性的拒绝,更让她显得难堪。

    她的手指落在平板上,“原来是你在,”笑了笑,方淡漠的道,“看来这么晚你带这里应该不是想来看望我的伤,带着南城来对峙吗?”

    她把手里的平板放在一边,“你想跟他在一起就不用顾虑我,南城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从来没有表达过其他的意思,我上次一时冲动脑子不清楚跟他告白他也拒绝我了,你当时不是也听见了吗?他耐着性子追你这么久,你想拍电影他就替你找最好的资源,你没有安全感晾着他,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你半年多,”

    陆笙儿说了这么多,却发现那张淡淡的面庞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微微的冷笑,“慕小姐,你的感情又有多纯粹,即便你觉得他因为我所以给你的不是百分之百的感情,你对他的审视里不也是参杂了现实,权势,金

    tang钱么?大家都是半斤八两,高高在上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非要逼着他跟我断绝所有的关系,才肯低下你高贵的头吗?”

    笑出了声。

    顾南城眸色如墨,沉沉的道,“够了笙儿。”

    陆笙儿看他一眼,又重新看向,“你瞧,在你和我之间,他如今维护的是你,你想让他做到哪一步呢?我拍戏受伤住院,他也不能住院来看我吗?”

    她又冷笑,“你跟盛西爵的交情还比不上我和南城的吧,就不说盛西爵了,毕竟你们情如兄妹,即便是郁少司不小心受了个伤,你也是要去探望的吧?他为什么不能来看我?”

    轻轻浅浅的笑,“陆小姐的记性是不是不大好,还是真的摔错了地方没有检查脑袋?”扯唇笑着,凉凉漠漠,“我记得你刚才和顾公子表达的意思是,因为你一直在献殷勤,因为你对我好,因为你不想我和锦墨在一起,所以我才没有答应他,如果你肯主动告白的话,我可以拒绝锦墨跟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在等你主动开口。”

    陆笙儿脸色一变,唇上的弧度更深,嗓音愈发的轻,但是字字句句让人无法回避,“我解读错了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变成是我慕高高在上,惦记他的权势地位,还不要脸的晾着他了?”

    “陆小姐替顾公子说的这些话,真是高尚得挺令人感动的,”淡淡的笑,把自己手收了回来,“我是挺爱他的,所以他虽然很多时候让我很失望,我还是愿意给这段关系很多的可能,男人和女人的那点感情,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的话时间也会带走一切,分分和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强求,也不怨恨。”

    她的话刚刚说完,手腕就被用力的扣住了。

    顾南城深寂不透光的眸内终于涌出一缕一缕的情绪,嗓音沙哑,“,”

    他没说话,手却握得很紧。

    的视线从陆笙儿的身上收了回来,冲他淡淡地笑,眉目竟然是温婉的,“但是机会就那么多,用完了就没有多的了,顾公子,”

    她低头慢慢的掰开他的手指,绯色的唇吐出四个字,“愿赌服输。”

    她把自己的手慢慢的抽了回来,重新落回了身侧,垂首挽唇低低的道,“这段时间你照顾了我不少,谢谢,如果有机会,我也愿意替顾总效力。”

    “我爱你,”手腕再次被扣住,他的视线紧紧的裹着她,男人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他低低的道,语速很快,“,我爱的人是你,”

    扣着她的手腕似乎不够,顾南城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

    别动的让他抱着,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陆笙儿,她的表情没来得及收敛,带着震惊,似乎还有一点受伤。

    这个男人从未亲口说过爱她,却当着她的面毫不顾忌的对着另一个女人说我爱你。

    还是一个要抛弃他的女人。

    陆笙儿捏紧了被子,淡漠的冷笑,“慕,你之前态度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今天突然这么决绝,真的是因为一直存在的我,还是说,你攀上了另一根高枝所以不需要南城了?毕竟,那男人的身价似乎不比南城少?”

    “你们慕家的别墅是他买下来送给你的,又加一辆玛莎拉蒂,是觉得南城没有送过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坑深262米:那么,我们各自遵守赌约

    也不急着挣脱这个拥抱,只是眯起眼眸凉凉懒懒的道,“可能是的,也许是我爱钱但是不够爱,又或者是我太爱钱而顾公子又不能满足我,谁知道呢?”

    她把视线从陆笙儿的身上收回来,冲着用力抱着自己仿佛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体内的男人微微的笑,低声道,“很晚了,我想回家睡觉,放手吧。玛”

    抱着她的男人非但没有松手,手臂反而愈发用力的收紧,喉间溢出的嗓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哪一句才有用,所以一直都只是抱着她一遍遍的低声叫她的名字。

    “我对她……”顾南城低哑的慢慢的道,很慢很低的嗓音带着斟酌,“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笙儿对他有这样的心思,他从很早开始就从不往那方面想了,何况他后来结了婚。

    更何况他也明确的表明过,他想跟在一起。

    笙儿在感情的事情上素来骄傲,以前他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她就对他无感,何况他现在早不是当初了。

    “,我有错……但是你不能把这件事情都算在我的身上。”

    “你不知道她喜欢你有跟你在一起的心思,所以我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你而把所有的过失算在你的身上——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澉”

    在他的怀里仰起脸蛋,漾着一层温浅的笑,“这样似乎也有道理,好说。”

    她被抱得有些吃痛,索性蹙眉把他的手掰开了一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吐词清晰,“那你现在知道了,倘若以后陆小姐的事情你不再过度插手,人家想跟旧爱重修于好,还是想跟别的什么男人在一起,劝一劝是为朋友好无可厚非,但是明里暗里就是不准人家在一起,好像就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了。”

    她掀起眼皮,唇畔带着笑,“你能做到吗?”

    男人英俊的脸很清晰,可是好久没有出声。

    那就是做不到啊。

    半响之后,她淡淡的笑,“那么,我们各自遵守赌约,不必相互纠缠到觉得彼此面目可憎再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她便转身身,晚上出门只是随便穿了一双平底鞋,背影跟脚步都不显得急也不慢,干净而利落,微乱的长发发尾及腰,和薄而长的单衣一样随风吹起。

    素手带上病房的门。

    顾南城看着被关上的门,和她消失的手,心口处有什么东西被徒然的掏空了。

    在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长腿就已经迈开要追出去,在手拉上门把的时候,身后极冷的声音响起,“你看不出来吗?她的电影拍完了不需要你了,她跟别的男人吃饭的照片都登上头条了,你在自欺欺人什么?一个男人什么样的情况会下那么大的手笔出手就是豪车,你也是有钱男人,你们会不会傻到一个女人陪你吃个饭你就肯出手这么大方你心里有数,他们是什么关系你想过没有?”

    “慕一直都很聪明,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让自己溺死在爱情里的,不管是跟你在一起,还是跟你分手,她都会把现实利益衡量得清清楚楚,她能在跟你离婚之后让你心甘情愿的出最好的资源捧她,拍戏期间一直暧—昧不明,不主动不拒绝,拍完了就毫不顾忌的跟别的男人吃饭……她当你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顾南城的手已经拉开了门把,他的脚步停住,淡淡的道,“笙儿,你别那么说她。”

    到这个地步了还在维护她?

    “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

    “她没有暧—昧不清过,”男人的嗓音很平淡,波澜不惊的陈述,“在那些绯闻出来之前,她只是因为之前结过一次婚对我没有信心所以需要时间确定,那些绯闻刚刚出来的时候她也问过我,是我没给她满意的答复。”

    在那之前,除了亲口承认,不能发生关系,她对他并不冷淡,陪他吃饭,甚至是接吻她都是默认了,不然他也没那么大的耐心等这么长的时间。

    从那之后,她就不再搭理他了。

    是他总以为她的性子看似温凉却不会决绝。

    陆笙儿挑起唇角,讥诮的问道,“那照片上的男人呢?娱乐圈是个什么样的染缸你不是比我清楚,你难道真的觉得他们是伯乐和千里马,互相欣赏对方所以一起吃饭?你觉得慕在失去你的庇护之后不会找下一棵大树?她要混的是娱乐圈。”

    照片上的男人。

    这六个字像是一颗钢钉,生生的钉在他的心口上。

    眼底已然是一片湛湛的寒芒,如淬了碎冰,死寂了几秒钟之后,他方淡淡的开口,“不会有人能给她比我更多的资源,跟一个有妇之夫相比,我还能给她名正言顺的顾太太身份,既聪明又懂得权衡利弊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舍我选那么个老男人?”

    “说不定,是因为爱呢?”

    陆笙儿看着没有回头的男人带上门出

    tang去,手上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刺出血。

    那么多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到底在固执什么?

    还是说,就因为慕如今不要他了,像她曾经拒绝他一样,所以他才那么上心了?

    站在路边等车,凉凉的晚风从她的身上吹过。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十二点了,虽然有灯有车,但是拦出租车不容易。

    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内,一个大腹便便中年人模样的男人忽然道,“威廉先生,那位是不是慕导——就是跟你传绯闻的那位慕小姐?”

    威廉原本低头在编短信给远在美国的妻子,闻言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果然一眼看到路灯下纤细美丽的身影,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摆。

    他皱起眉头,“停车。”

    中年男人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暗自的挑挑眉,看来,这两位真的如新闻上所说的,关系匪浅吗?

    他可是隐隐听说威廉先生家庭美满和谐,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

    这位慕小姐先后牵扯到顾公子和郁少司,怕也是没那么简单。

    “这么晚怎么在这里?爷爷的身体出问题了吗?”

    正在一边等车,一边发呆,听到声音才抬头看去,“不是,”她很快的回答,淡淡道,“来看一个朋友而已。”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不麻烦你。”

    威廉打量了她全身一眼,“你带钱了吗?”

    她穿的单薄,手机和钱夹都没有。

    蹙眉,“我让司机送我回家,等我到家再给也是一样的。”

    “上车吧,这么晚女孩子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

    他的态度算是温和,但是透着一股不明显又无法忽视的强势意味,一如顾南城的风格。

    她拒绝得简单直白,“不用。”

    上次是爷爷希望他们吃饭相处,她就去了,于她自己而言,半点都没有要修复这段关系的意思。

    更何况,十几二十年,也不是修补就能修补得了的。

    威廉明显有些不满她的固执了,脸色沉了沉,正准备开腔,却徒然感觉到一股如芒在刺的目光,他敏锐的抬头看过去。

    又低头看了眼女孩的神色,淡淡的道,“他追来了,你要是等他送你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不动声色又细细的端详着她,“要我送吗?”

    “好。”

    “上车。”

    跟在他的身后,之前在车上的中年男人见他们过来就很识相的下车了,打着哈哈道,“威廉先生,谢谢你顺路带我,那我就进去了。”

    威廉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亲自拉开车门,威廉低声道,“上车吧,晚上风大你就穿这么点会着凉。”

    垂眸,“谢谢。”

    异常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戾气肆意的蔓延着,威廉不紧不慢的,看着上车。

    才弯腰还没有进去,她的手臂就被一只手握住,然后几乎是直接粗暴的将她扯了出来。

    “慕。”

    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要有多愤怒,才会有如此的眉目呢?

    可能捉—奸在床也不过如此。

    ☆、坑深263米:说不定,是因为爱呢?

    她的手很凉,被他握在手里,随时都会捏碎一般。

    她皱眉就要挣脱,“你弄—疼我的手了。”

    弄—疼她的手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觉得疼。

    顾南城低头看着她的脸,粗重的呼吸几乎要落在她的脸颊上舢。

    就这么盯了她好半响,几乎觉得这个男人恨不得能捏死她,却在下一秒被他反扣住手腕要带她离开。

    在一旁尚未出声的男人不声不响的出手搭在顾南城的手臂上,俊美沉着的脸上挂着笑容,“顾先生是吧?”他不温不火的道,“说你弄—疼她的手了,还有,她不想跟你走。槁”

    那只手看着没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却生生的阻止了他们离去的步伐。

    顾南城薄唇勾勒出几分薄薄的弧度,他终于正眼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度低得能淬出冰来,一字一顿的道,“把你的手拿开。”

    威廉淡淡的笑,“女人不是靠抢来就能得到的,她不愿意。”

    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冷笑,然后手就被松开,然后被推到一边差点撞到车身上,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顾南城那一拳就不声不响的落了下去。

    她拧眉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要下去第二拳,想也不想的挡了过去。

    她的眼睛里有嘲笑,配合着夜色的凉,“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见不得陆笙儿和薄锦墨和好,还见不得我身边有别的男人,顾南城,你不嫌累吗?”

    “你身边有别的男人?”他薄唇溢出笑,寒意在初夏的夜晚都要染染的冒出来,幽深的眸狭长阴暗,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这是在承认,这个有妇之夫是你现在身边的男人?”

    威廉看他一眼,又看了眼,面色淡然没有出声。

    她凉淡的笑,“你用什么资格跟身份来质问我的?”

    什么身份和资格。

    顾南城觉得自己真的恨不得能捏死眼前的女人,胸口那抹原本只是幽蓝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燃烧成熊熊的烈火,灼烧着他整片胸膛。

    灼痛感遍布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最近……”将所有的翻腾的怒意和那股绵延不断的痛楚压下去,他低头哑声道,“她最近出的事情太多,如果我不管了——”

    “你不管她她会死的话,那就你守着她,”女人眼睛不眨的道,“这个责任太重了,我担不起你也不要搁到我的肩膀上来了。”

    看着他俊美而极端压抑的脸,“反正我没有你,也不是会死的。”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没有任何的预防。

    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口一震,沙哑隐忍的嗓音从喉间溢出,“……”

    “顾南城……你别再折磨我了,”她的眼睛里带着透明的水,但是脸上半点哭泣的样子都没有,黑色的长发扬起挡在两人的中间,让她的表情被遮掩住了一点,“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放不下她,你说你爱我,你还是放不下她,我的心没那么大你明白吗?不要再拿你那把温柔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来割我的神经了,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感觉不会痛行吗?”

    他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松开,他面色微怔,“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

    她闭了闭眼睛,清清淡淡的道,“你昨天晚上叫我陪你吃饭,好像很爱我,那个时候我也觉得你很爱我,可是第二天媒体和圈内的各种人都会口口相传你跟她怎样怎样,一桶冷水泼下来,你从来不解释,我要自我催眠说你只爱我吗?”

    这世上最伤人的从来不是不爱,不爱只是一个人的黯然伤神。

    是说着爱你的人刀刀扎在你的身上,他浑然不觉。

    低眸,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淡淡的笑,“就这样吧,别忘了来之前说好的话,顾总。”

    她转了身,兀自的上了车。

    顾南城脸色一冷,长腿一抬就要去追她,被威廉不声不响的挡住。

    “我会送她回家,很晚了,你稍微留点心就应该看得出来,她很累,顾先生。”

    顾南城冷声道,“我会送她回去,威廉先生是有有妇之夫,大晚上的送单身女孩回家似乎惹人误会。”

    威廉不在意的笑,“我们没什么好被误会的,顾先生既然和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那就没有资格过问得太多,是不是?”

    他措辞似乎客气,但是字字句句都彰显着一层不容侵犯的淡漠。

    说完,他便收回手转身上了车,没有注意窗外的变化,只是简单的吩咐司机,“开车吧,去慕家。”

    “好的,先生。”

    闭上眼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你跟他怎么了?”

    “没什么。”

    威廉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侧颜,没有再出声打扰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前面的司机才忽然出声,“先生……后

    tang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

    威廉看向后视镜,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不声不响的跟着,侧首问一边的女孩,“是他的车吗?”

    “不用管。”

    她这样说,威廉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车在慕家别墅停下,向他说谢谢,便转身按密码走进了门。

    后面的车灯仍旧亮着,威廉推开车门下了车,不知道是看到他下车所以跟着他下车,还是本来就想找他,顾南城也大力的关上门朝他走来。

    威廉看张英俊又泛着剥削的凛冽的男人迈着大步朝他走来,笑了下,不在意的摸了一根烟出来,不紧不慢的等着他。

    他吸了一口烟,淡淡的笑,“真这么爱她,何必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刚才怒意几乎夺走他的理智,这时候他才冷眼打量他。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调查过这个男人了。

    这个华尔街最低调的金融家。

    论成就,论长相,论风度翩翩,顾南城觉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他几乎也没有赢的点。

    除去年纪。

    可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对女人反倒是最有诱—惑的时候。

    尤其是——

    【顾总,这个很难说的,虽然一般的女人肯定会选你而不是年纪大的有妇之夫,但是您别忘了慕小姐她自小无父无母,自小缺乏父爱的女孩长大后很容易爱上年长的男人,一个父亲般的恋人能填补她心底对父爱的缺失。】

    【说不定,是因为爱呢?】

    威廉吐出一个烟圈,“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过了跟情敌动手彰显热血的阶段了,顾先生,真的动手,你占不了便宜。”

    顾南城英俊矜贵的脸旁一片冷漠,“如果你是单身男人,你追求她我可以公平竞争,你在纽约有妻子和女儿,从她的身边滚开。”

    手指弹了弹烟灰,他深沉从容的笑,“顾先生,如果不介意我是有妇之夫,你即便把我弄走了,她也不会选你,女人爱得越深,眼睛里越容不下沙子。”

    顾南城眯眸嗤笑,“她眼睛里能容得下你老婆女儿那么大的石头?”

    “我想照顾她而已,只不过她恨我恨得深沉,”威廉徐徐的低声道,“不会轻易的恨谁,但是恨上了也许就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

    他又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荣幸的成为第二个?”

    “她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会照顾她。”顾南城敛起眉目间的神色,他最近似乎是心情不好,基本都是穿的黑色的衬衫,冲淡了他原本温淡的气质,反而显得冷冽,“如果有一天你的妻女找上门她的麻烦,你是华尔街的金融家还是银行家都保不住她们。”

    顾南城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他冷眼看着前面车灯,笔直的刺眼,咀嚼着刚才的对话。

    十几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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