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草,爽死我了。”

    一个短暂的拥抱结束了,薛宝添松开自己的手臂,微微远离张弛,从烟盒里又摸出支烟咬在嘴里,抬抬下巴:“再说一遍。”

    张弛沉身,直视他的眼睛:“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薛宝添点了烟,顺着楼梯往下走,笑着回视:“再说一遍。”

    张弛看着他闹,跟着他的脚步又说:“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身前人摘了烟,松松地用手指夹着,扬手摸了一把张弛的脸颊,懒懒散散地信口说道:“薛爷真是爱死你了。”

    伸出来的手臂没能收回,被张弛拉着一拽,薛宝添踉踉跄跄地撞入了男人的怀抱。

    “草,干什么?”

    “二百块。”张弛将人揽在怀里,“我这次功劳还挺大的。”

    薛宝添有点紧张:“所以呢?”

    “所以我想讨点别的。”

    他将人环紧,脸埋入颈窝深嗅:“你很好闻二百块。”

    薛宝添推着他的脑袋,故意装傻:“讨香水?我的香水整瓶送你,随你怎么闻。”

    张弛再次收紧手臂,让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薛宝添被那根东西硌得难受,不得不正视再一次出尔反尔的张弛:“哥,咱嘴里能有一句准话吗?”

    “你是撩我的。”

    薛宝添后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感受着越来越灼热的家伙,看着已经上头的张弛,他咬了咬牙:“咱俩今天最后一次,然后就彻底散了。”

    张弛的怀抱松了一瞬,后又紧得窒息,他咬着薛宝添的耳垂沉声:“都听薛爷的。”

    车门被用力关上,将薛宝添的咒骂也关进了狭小的空间:“你就这么急,等不到找张床?张弛你个子太大,车里装不下。”

    张弛弓着腰,扣住薛宝添的脚踝一拉,言简意赅地回复:“装得下。”

    薛宝添为了潇洒穿得不多,很容易的便被剥得干净,秋末冬初,即便车子停在室内,也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薛宝添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刚要骂,张弛魁伟的身体就覆了上来,将他紧紧地包裹在一片温热之中。

    每一次毫无阻隔的看到张弛的身体,薛宝添都会有些震撼,肩背厚实宽阔,腰身劲瘦有力,双腿修长结实,一身发达的肌肉,一举一动都暗藏着力量的美感。

    薛宝添的手臂搭上张弛的肩,羡慕地嘲讽:“你这肩膀从这头到那头够计程车起步价了,做衣服太费布料。”

    张弛闲闹,用嘴去堵薛宝添的聒噪,黏黏糊糊地吻了一会儿,他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

    “摸。”

    薛宝添被吻得有些气短,下意识地捏了捏,迷糊地“嗯?”了一声。

    “我的好摸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好摸?”

    薛宝添这才懂他的意思,抽了手冷嗤:“能一样吗?人家多…”

    “大”字的音儿还没落,薛宝添就被微微沉身的男人吓得全身一凛。他在狭小的空间中扭动了一下身体,尽可能的远离了下面的那个家伙。

    “弛哥弛哥,等等,我再确定一下。”薛宝添的手再次落在那处健硕的皮肤上,拍拍、揉揉,最后又捏了捏。

    “有点…硬。”又马上说,“但手感很好。”

    张弛俯身吻他的唇:“刚刚激烈运动过,肌肉充血,所以有点硬,一会儿会软一点。”

    薛宝添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不作思考地接口:“那我一会儿摸。”

    “乖。”抬起一条腿架在肩上,张弛偏头吻了吻柔嫩的皮肤,温柔问道,“刚刚在楼梯上你那句是怎么说的?”

    “哪句?”

    “摸着我的脸说的那句。”

    薛宝添一怔,随即有些羞恼地别开脸:“还做不做?不做滚下去。”

    张弛好脾气地没有再问,只是下一刻薛宝添就高高扬起了颈项,咬着牙骂:“张弛你他妈报复我!”

    半个小时后,一个手猛然按在车窗上,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带着温度的手印。

    另一只大手覆了上来,低沉微乱的气息中,听到有人问:“在楼梯上你那句是怎么说的?”

    “张弛你他妈…呃!”

    “爱你,我说我他妈爱你行了吧!”

    “再说一次。”

    “张弛,老子爱你爱得想你去死!”

    ……

    作者有话说:

    铁子们明天休息,大家周末愉快。

    第24章

    那我得住这儿

    第二十四章

    “张弛,你他妈再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嗯,我信。”站在床边的男人语气温和,伸手从凌乱的被子中挖出薛宝添,拢在怀里送上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喉咙,声音都哑了。”

    “滚你妈的蛋,张弛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就是欠骂。”

    “嗯,喝点水。”

    几口温水入喉,薛宝添像枯草得了几滴露水,酸软的身体又生出了一点力气。为了泄愤,他顾不上娘们不娘们,偏头一口叼住了张弛胸肌上的皮肉,双齿一落,咬得瓷实。

    张弛的肌肉抖了一下,揽在薛宝添腰上的手落在他的后颈上揉了揉,挺了一会儿,实在疼得厉害,才滑到男人的颌角,轻轻一捏,便让紧咬的牙齿脱了力。

    刚生出的那点力气恰巧也用尽了,薛宝添倒在张弛怀里啐了一口,嫌弃:“一股叽吧味儿。”

    张弛随他骂,伸手扭亮了床头的夜灯,温柔的光线在黑暗里辟出一处暖黄,笼罩在两人身上,刚刚好。

    “二百块,我饿了,你家有吃的吗?”

    低沉的声音入耳,薛宝添扬起不可置信的表情:“张弛我他妈真羡慕你的脸皮,保养得真够瓷实的。说好了的最后一次,咱俩在车上已经两清了,你他妈说要送我回家,我身上乏,就随你了,又说要看一眼猫崽子,我也由着你看了,没想到……”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只套子,恼道,“张弛,你嘴里的话都是豆腐渣工程吧?没一句能立得住的!”

    薛宝添在张弛那张毫无惭愧的脸上拍了拍:“现在又要吃饭?草我草累了?那你躺下,让薛爷来,你就不他妈饿了!”

    张弛握住那只手,无奈地笑着吻人,却让薛宝添一推:“滚开,我要洗澡。”他从床上起身,酸软的双腿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张弛去扶,却收到锋利地回视,“我洗澡出来,希望看到你已经滚了。”

    温热的洗澡水消解了些许肌肉中的酸楚,却蒸得人身体愈发绵软,推开浴室的门,凌乱的大床已经被收拾得干净平整,铺陈在室内的一团暖光里已经没有了男人高大的身影。

    没骨头似的走到床边,薛宝添一头扎入软絮,张弛折腾人不予余力,爆发力和持久力十分惊人,糟糕的床品又与他平日温吞绵软的性子不同,若不是偶尔被他温柔地吻着,薛宝添一度感觉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像刚刚倒地的那个人,被他狠厉地断了几根肋骨。

    年轻总是一身蛮力。

    薛宝添回想了一下自己二十郎当岁的时候,好像方方面面都不及张弛,他草了一声,骂道:“牲口。”

    吱呀,一声门响。

    肚子里正琢磨词儿泄愤的薛宝添惊讶地看向门口,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不大的门缝中露出张弛那张欠抽的脸。

    “二百块,我煮了面条,你吃吗?”

    薛宝添对天发誓,要不是自己没体力,张弛肯定猝于今晚。

    小猫崽子在张弛脚边蹭来蹭去,一副贱特特的模样,薛宝添没眼看,无奈地屈起一臂盖上了眼睛:“张弛,我认识你,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

    随着耳边落碗的轻响,面香味儿缭绕而来。薛宝添指节微动,喉结缓缓深吞。

    “你的厨房只有面条和鸡蛋,我下了碗素面,吃一点?”

    这处是薛宝添的公寓,他一周住在这里五天,周末回老宅宿两晚,这是薛坤定的规矩。公寓不怎么起火,薛宝添日落之后的生命,一般都是浪费在各种会馆、酒吧,公寓中只有他姐姐偶尔带来的速食,到底有些什么他也说不上。

    薛宝添正餐没怎么吃,又被张弛折腾了半晚,早已腹中空空。这种压着怒意的饥肠辘辘似曾相识,薛宝添忍着膈应,从脑子中翻出那段称得上耻辱的记忆。

    他拿开手臂,目露讽刺:“又是这招?强迫别人后煮一碗面来讨好?”

    张弛一怔,随即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做嗳后,自己也曾煮了一锅面条。

    他将“那次也饿了”的话咽回肚子,笑着说:“没什么别的本事,只能煮一碗面讨好你,薛爷好歹吃点。”

    薛宝添瞧了他半天,才起身坐到露台中的椅子上,张弛挺有眼力见儿的将面端了过去,筷子塞入薛宝添手里,姿态放得很低。

    薛宝添勉为其难接过筷子,蹙着眉吃了几口,见猫崽子又来黏他,冷着脸骂:“和救你出来的人一样,没什么气节。”

    骂过,抽了一张纸巾铺在地上,挑了两根面条给它,顺手撸了一把不算顺滑的毛皮,眼中隐隐有了笑意。

    一碗热面入腹,薛宝添的怒意散了大半,他接过张弛递来的柠檬水清口,清甜的味道萦绕在唇齿间时,剩下的那点恼意也所剩无几了。

    张弛洗了碗,又拿了衣服披在薛宝添肩头,双手拉着衣襟紧了紧,顺势半蹲在男人的面前。

    细碎的头发遮掩着前额,一双眼睛深邃清澈,带着茧子的手指抓住薛宝添的腕子,张弛眉宇间透出温和之气,低声哄着:“是我上头了,没控制住自己,薛爷消消气,别和我一般见识。”

    薛宝添破开他的手,摸了支烟夹在指间,懒散地讥讽:“你这和家暴完道歉有他妈什么区别张弛?”

    张弛微微一怔,随后勾起的唇角里藏了点落寞:“你说是最后一次,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就起了贪心。”

    点烟的动作一顿,薛宝添看着张弛没说话,半晌后他垂眸点燃了烟丝,深吸一口,待整个人被尼古丁麻醉得舒坦了,才将烟雾吐到张弛脸上:“爱上你薛爷了?”

    烟雾慢慢散去,张弛被甩开的手,改路去揉薛宝添腰间的软肉,那处应是不舒服,他见薛宝添自己捶过几下。

    边揉边回复:“爱上倒也不至于,我喜欢安静温柔一点的。”

    酸胀的肌肉被温热的大掌缓缓地揉搓,薛宝添受用地点点头:“你没昏了头就好,我他妈纯直男,一着不慎被你拉下水湿了鞋,爷可是要上岸的。”

    他微微沉身看着张弛:“又香又软的女人不好吗?抱男人有什么意思?要不哥帮你掰掰,咱俩一起上岸?”

    肉皮子一痛,薛宝添立目:“不上岸就不上岸,你他妈捏我干什么?”

    踹开身前的张弛,薛宝添站起身走到露台前,手臂撑在围栏上,神情惫懒地看向已泛微白的天色,声音淡淡的:“天快亮了。”

    吐了一口烟,凌晨时分的烟雾似乎都透着困乏,散得很慢,薛宝添在缭绕的烟雾中轻声:“你滚吧。”

    “天亮就滚。”张弛靠在了他的旁边,沉默地远眺了会儿暗淡的天色,又偏头看他,“二百块,给我抽口烟。”

    薛宝添挑眉,将烟从口中摘了:“以前没抽过?”

    “没有,没钱买。”张弛探身过去,却见近在眼前的香烟被修长白皙的手指夹远。

    “没抽过烟,你刚刚在会馆装什么逼?”薛宝添还记得张弛将香烟咬在齿间时神情中的淡漠披靡,无端让那时的他畏惧了三分。

    “嗯,就是在装。”

    “吓唬我?”

    “算是吧,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动作有气势。”

    “你妈的!”

    “二百块,”张弛腻了上来,粗粝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我要走了,咱别闹了好吗?”

    薛宝添忽然感觉有气没地儿撒,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没被刺破却逐渐缩小的气球,同样是瘪了,却连个响儿都没听到,挺窝囊的。

    “谁愿意与你这个白痴生气。”

    “二百块,烟。”

    薛宝添瞅瞅张弛,将手中的烟送了过去,在那片嘴唇即将碰到湿糯的烟蒂时,又改变了主意。

    他将烟放入自己口中,闻着张弛身上清新的味道,冷着脸:“毛都没长齐抽什么烟,再说你一天能挣几支烟钱,就学抽烟,以后都不准抽烟听到没有?”

    张弛笑着揉了揉薛宝添的头发:“行,以后都不抽。”

    第一抹霞光破开天际线的时候,张弛收了笑,从薛宝添身边离开。

    他返回卧室换了衣服,蹲下身子摸了会儿小猫,又去门厅换鞋。

    “二百块,”他系鞋带,“黄嵩约你下个月初一吃饭,我觉得他一定会对你手上的录音动心思,你要小心一些,别让人设计了,那个人戾气很重,下手也狠,你最好多带几个人去帮衬。另外,你身边有几个朋友,对你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敌意,你也要时刻防备着,最好慢慢疏远。”

    系好一只鞋子,他又去系另一只:“还有,我建议你在家里加装一个防御系统,等级不用太高,有人侵入时会有预知提示。”

    本是懒懒靠在墙上的薛宝添,早已僵直了身体:“还有人会侵入我的家?”

    张弛终于系好鞋带,站起身:“二百块,你树敌太多,为保安全,万事都要做足准备。”

    他在面色苍白的男人肩上拍了拍:“我走了,你保重。”

    双脚踏出门外,张弛反手带门,却在入户门马上合拢时,听到了薛宝添的声音:“要不…要不张弛你再…留一阵吧。”

    门板停住,那条没有合拢的缝隙好半晌儿未增未减,在薛宝添的心提到嗓子眼时,门才被缓缓推开,露出了张弛那张俊朗温和的脸。

    他笑着说:“那我得住在这里。”

    ……

    作者有话说:

    来,亲一个,明天还有。

    第25章

    同居

    第二十五章

    “那我得住在这里。”

    薛宝添怔了一下转而失笑:“草,在这儿等着我呢?”他的身体再次靠在墙上,目光轻蔑,“又吓唬我?张弛,我发现你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离我他妈远点,我有密集恐惧症,受不了你这八百个心眼子。”

    张弛眸子里笑意明显,也不反驳,甚至坦荡地认了下来:“我的话里有私心,但不多。黄嵩确实是个麻烦,你要是忌惮,可以不赴他的约。”

    “薛爷没那么怂,而且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指望你?”薛宝添拉开身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沓子钱甩在桌子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人一抓一大把!”

    编织袋子从指间滑落到地上,张弛推门走进室内,只需两步就站在了薛宝添的面前,抬手抚上了他的面颊:“但你也知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手指擦着细滑的皮肤下滑,扳起了薛宝添的下颌,极近的对视中,气息热得烫人:“我草过你,自然会尽心竭力地护你周全,黄嵩的人是我伤的,我跟你去赴约也会涨你几分气势,所以二百块你真的不打算用我?”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需微微俯仰便可以获得一个吻,薛宝添盯着张弛那张欠抽的脸琢磨了良久,才心烦意乱地推开了他:“住这儿不行,我给你订酒店。”

    张弛又腻了上来:“喂猫、做饭我都行。”

    “我给你订好的酒店,工资包你满意。”

    “我住客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保证听话。”

    “别赛脸张弛,我劝你见好就收。”

    “绝不动你,除非你自己要求。”

    薛宝添噗嗤一笑:“张弛,你觉得你在我这里还有信誉可言吗?”

    张弛也笑得一派温柔:“如果做不到,你随时可以将我扫地出门,而且我会帮你摆平黄嵩再离开,除床以外,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薛宝添恶狠狠地盯着张弛,心里过了百八十遍脏话,才拉着男人的衣领咬牙切齿:“别把你那堆垃圾带进我家,虽然你他妈也是个垃圾。”

    将人一推,卧室的门砰地关上,声音将小猫崽子吓了一跳,张弛蹲下摸了摸它的毛,拉起小爪子笑着说:“以后请多关照。”

    编织袋被放进了储藏间,张弛住进了客房。

    他的确没有生事,晚上守着客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薛宝添偷偷观察几次,看见的永远是紧闭的房门,略略放心,但主卧的门也依旧每晚上锁,张弛人贱,不可不防。

    门锁反方向拧了两道,薛宝添拉开卧室的门,厨房里传出烟机的嗡鸣和油花的滋啦声,明媚的晨光透窗而入,让曾经死寂的空气变得鲜活起来。

    一条淡淡的影子从厨房延伸而出,铺在客厅临近厨房的那块地板上,饭香的环绕中,薛宝添盯着那道影子下意识轻唤了一声“妈”。

    张弛注意到薛宝添时,他正靠在墙壁上看着厨房中的自己。

    摘了围裙,关了火,张弛走出厨房,将薛宝添拥进怀里。很反常的,男人没有推开他,只嘟囔了一句“好烦”,便任由他抱着,接受了一个印在耳垂上的早安吻。

    “去洗澡,马上吃饭了。”张弛拍拍他的后腰。

    “啰嗦。”薛宝添推开张弛,转身向浴室走,“我早上喝咖啡,给我泡一杯。”

    再出来,桌上已经摆了饭,清粥小菜煎蛋,再普通不过的早餐。

    薛宝添耙了耙湿漉漉的头发,目光一扫:“咖啡呢?”

    张弛拉他入座:“我不会泡咖啡,你得教教我。先吃饭,明天给你泡。”

    薛宝添今个儿挺好说话,除了脸子臭倒也没说什么。喝了一口蔬菜粥,本想讽刺几句,张了几次口,却因始终绕不过良心,只得作罢。

    他的电话响了,是助理打来的,薛宝添接了视频,将手机架在了桌子上。

    “说。”

    “老大,总裁办打电话来,让咱们更换会议室,说A01室今天有重要接待。”

    薛宝添今天召集了一个季度业绩分析会,他爱摆谱,订的是公司最豪华的会议室。

    喝了一口粥,薛宝添“嗯”了一声,可有可无地问道:“今天公司有什么重要会议,我怎么没听说?”

    “A01魏副总要用,据说要给董事长介绍一位行业大佬,晚上还在‘韶华’订了位置,请了很多董事作陪。”

    薛宝添慢慢直起身子:“我姐夫?他又在搞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助理刚要说话,就看见视频中,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拿着纸巾在薛宝添嘴上擦了一下,拭去了他唇角的粥渍,而自家老板只撇了对面一眼,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这么亲昵的动作,难道是情人?可那手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老板,你身边…有人?”

    薛宝添从烟盒中摸了一支烟衔在口中,目光又投向助理看不到的地方。

    点了烟,薛宝添的声音淡淡的:“生活助理兼保镖。”

    助理跟着薛宝添时间长了,近墨者黑,偶尔也想爆爆粗口,他在心里“草”了一声,暗忖现在的社畜真不容易,连嘴都要给资本家擦。

    心思刚落,他又瞪大了眼睛,薛宝添那支还没鼓弄一口的烟,被那只再次探入录制范围的手摘了,随后听到一句低沉的男音:“好好吃饭。”

    助理卧了个大槽,这社畜第一天工作不懂规矩?难道没被薛副总骂过?

    果然,骂声随后就到,可当那只手将自家老板拉离录制范围后,熟悉的骂声却逐渐变了调子。

    “还他妈没关手机呢。”这是助理最后听到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走一章剧情,这两天有事,字数可能会少点。

    第26章

    入局

    第二十六章

    初冬季节,烟城多火烧云。

    傍晚时,从天际线烧了起来,浪涌似的,粼粼地一荡,便泼了半边天的霞色。

    薛宝添站在窗口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卧槽”。

    他踢了踢脚边正在做卷腹的人:“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与什么一起飞。”

    被他踢了一脚的张弛又做了两个标准的动作,才停下来喘着粗气琢磨了一下:“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句,一个诗人写的。”

    薛宝添笑吟吟地蹲下看着张弛:“弛哥,你真他妈有才,还知道不是文盲写的。”

    他翻出手机找答案,吊儿郎当地念着页面上的文字:“你与晚霞,一同落入我的心河。”又否定,“不是这句。”

    “这句很好。”手掌放在薛宝添的后颈上轻轻摩挲,张弛轻语,“你与晚霞,一同落入我的心河。”

    “滚他妈蛋。”薛宝添拍开那手,“你与你的编织袋子,一同滚出我的房子。”

    他起身时乜了一眼张弛被霞光裹着的腹肌,又悄悄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

    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随手扔给张弛一罐:“你这肌肉怎么练的?工地搬砖给的好处费?”

    张弛开了酒,喝了一口消解了一些因运动带来的燥热,笑着回:“以前就有。”

    薛宝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眸子里装着晚霞与张弛,出口的话却败了气氛:“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和谁学的?”

    张弛赤裸着上身,坐在地上半靠着墙:“和我师傅,他是龙虎武师,也就是现在说的动作指导。”

    薛宝添有点感兴趣:“拍电影那个武术指导?”

    “是。”张弛喝了一口酒,目光望向窗外烧得正在劲头上的落霞,“我从小就跟着他,学拳法、动作、套路,14岁开始做武替,到了17岁就转行了。”

    “为什么?”

    “个子太高了,很容易穿帮。”

    张弛放下啤酒,拿起手机:“想看看我拍的电影吗?”

    薛宝添眼睛一亮,却靠在沙发上矫情:“看看也行。”

    张弛单手撑地一跃而起,胳臂上发达的肌肉鼓胀起来,肌理分明,形状漂亮,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肘,再到手腕,每一寸肌肉似乎都蕴藏着不竭的力量。

    他一身薄汗,披着晚霞,坐到薛宝添身边时,像雄壮又温柔的野兽。

    薛宝添微微晃神,才将注意力放到张弛的手机上,视频的清晰度不算高,一个剃着光头,只着粗布裤子的武僧,正在与人交手。都是背影和远景,薛宝添也一眼认出那个武僧就是张弛。

    视频里的他身材不及现在魁梧,却也一身腱子肉,肤色刻意涂成了古铜,动作招式刚劲有力,在电影中辗转腾挪,以一敌百。

    “当时多大?”薛宝添懒洋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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