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是第一次看到袁霞发这么大的脾气。</p>
她的眼睛通红，脸色显得非常难看，平时优雅温柔的气质不见了。</p>
相对于以前那种礼貌温柔的样子，现在的妻子，反倒显得更加真实了。</p>
我抬头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恼羞成怒，觉得是“相敬如宾”这个词语，是那么的可笑，觉得她以往的那些优雅是多么虚伪。</p>
袁霞瞪着我说道：“李顺平，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你有意思吗？”</p>
“我们三十多年的夫妻了，我给你生儿育女，临到老了，你反而开始查我了？你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吗？”</p>
我平静的问道：“那这些相册和纪念册算什么？你和王建国之间又算什么？”</p>
袁霞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努力让自己微笑起来，那模样显得有点滑稽。</p>
她拉着我的手说道：“老李，我和王建国确实很早就认识，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我评职称的时候人家帮了很大的忙，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我还跟你详细介绍过王建国，你们也在一起吃过饭......”</p>
“如果我心里有鬼，怎么会让你们见面？”</p>
我摇摇头说道：“普通同学？哪有那么热心的同学，鞍前马后的帮你办事。我看到应该是喜欢你吧？”</p>
袁霞皱着眉头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他以前追过我，但那是我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情了......这只是我心里的一份回忆，谁没有过青春岁月呢？”</p>
“我记得当年你在齿轮厂做学徒的时候，你师姐好像就特别喜欢你，还让你摸了她的手，对吧？”</p>
我想起微微一笑：“那是为了学电焊技术，她手把手的教我而已。”</p>
“都是一个意思......”袁霞诚恳的说道：“你师姐靠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我想你也会有青春的激情和冲动吧？也有一些珍藏在心里的回忆，我们现在都老了，这些才格外宝贵。”</p>
“我承认王建国当年在学校里追求过我，但我还不是嫁给了你？”</p>
“我跟你生了儿子，陪了你三十多年......现在我们都快六十了，你还担心什么？”</p>
听着她的解释，我沉默不语。</p>
她的解释看似合理，但其实毫无意义。</p>
袁霞每年有寒暑假，还经常出差、学习实践，有时候还要去外出调研、讲课。</p>
她有大把的时间在外面谈情说爱——那些相册就是证据。</p>
见我沉默不语，袁霞觉得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p>
袁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李，你真的多心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别再乱翻我东西了。”</p>
妻子语重心长的说着，那表情又恢复到了优雅温柔的模样，仿佛是老师在教育不成器的学生。</p>
我觉得，还是她那份气急败坏的样子才更加真实。</p>
我看着袁霞说道：“难怪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闭着眼睛不看我......其实你心里想的是其他人吧？”</p>
袁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紧跟着愤怒的站起来。</p>
“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震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p>
卧室里传来袁霞羞愤的哭声。</p>
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慢吞吞的喝了口水。</p>
与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相比，我和袁霞之间如果遇到矛盾，她不吵不闹——她会用老师教育小学生的口吻数落我，知道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p>
如果语言教育无效，妻子就会说一些痛心疾首的话，让人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p>
在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每次都是我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p>
现在想来，她不愧是老师，很会教育人......</p>
儿子李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然后向我喊道：“爸，你又在闹什么啊？你是不是又惹我妈生气了？”</p>
我看了一眼儿子李诚。</p>
“你也这么大了，你跟我到书房来，有些事我就跟你说说吧......”</p>
我们走进书房，紧紧关上门。</p>
我向儿子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包括同学纪念册，还有那些珍藏的相册。</p>
一开始我说得还算冷静，但是后面越说越激动。</p>
有些事情在我心里憋了很久，在儿子面前，我好好倾诉了一次。</p>
多年来的辛苦和付出，却换来了背叛，我流下了伤心的泪水。</p>
我本来以为儿子会站在我这边，没想到儿子一脸不屑的抱怨起来。</p>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王叔叔的事情。”</p>
“相册这种东西，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胶卷都淘汰多少年了，过去的事情你计较那么多干啥？”</p>
“老爸，不是我说你啊，你都六十出头了，怎么还跟年轻人一样喜欢争风吃醋？”</p>
“妈妈可是有头有脸的教授，你这么闹，就不怕人家笑话吗？”</p>
我皱着眉头看着儿子，没想到他会完全站在袁霞那边。</p>
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这小子了。</p>
但儿子还是带着很大的怨气：“爸，你的这种老思想真的要改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朋友之间组团旅游、拍照留念，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p>
“我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你要是怀疑她，你不觉得可笑吗？”</p>
我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p>
虽然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p>
尤其是袁霞的表现，是骗不了我的。</p>
我思索着，儿子则是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爸，别闹了，去跟我妈道个歉，她会原谅你的。”</p>
儿子打开书房门，只见儿媳侧身站在门口，似乎在偷听。</p>
儿媳尴尬的笑笑，抱着孩子回房间去了。</p>
李诚走到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大声说道：“妈！我爸知道错了，你快出来吧！老夫老妻的，你别跟他计较，原谅他吧！”</p>
房间里传来袁霞哽咽的声音：“你别帮他圆谎，你让他当面认错，我才原谅他！”</p>
她原谅我？</p>
听到他们的话，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最可耻的笑话。</p>
原来归根到底，是我错了？</p>
这真是太可笑了。</p>
儿子朝我吼道：“爸，你再这么倔，我可不帮你了，赶紧过来认错啊！”</p>
她的眼睛通红，脸色显得非常难看，平时优雅温柔的气质不见了。</p>
相对于以前那种礼貌温柔的样子，现在的妻子，反倒显得更加真实了。</p>
我抬头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恼羞成怒，觉得是“相敬如宾”这个词语，是那么的可笑，觉得她以往的那些优雅是多么虚伪。</p>
袁霞瞪着我说道：“李顺平，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你有意思吗？”</p>
“我们三十多年的夫妻了，我给你生儿育女，临到老了，你反而开始查我了？你对得起我的一片真心吗？”</p>
我平静的问道：“那这些相册和纪念册算什么？你和王建国之间又算什么？”</p>
袁霞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努力让自己微笑起来，那模样显得有点滑稽。</p>
她拉着我的手说道：“老李，我和王建国确实很早就认识，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我评职称的时候人家帮了很大的忙，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我还跟你详细介绍过王建国，你们也在一起吃过饭......”</p>
“如果我心里有鬼，怎么会让你们见面？”</p>
我摇摇头说道：“普通同学？哪有那么热心的同学，鞍前马后的帮你办事。我看到应该是喜欢你吧？”</p>
袁霞皱着眉头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他以前追过我，但那是我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情了......这只是我心里的一份回忆，谁没有过青春岁月呢？”</p>
“我记得当年你在齿轮厂做学徒的时候，你师姐好像就特别喜欢你，还让你摸了她的手，对吧？”</p>
我想起微微一笑：“那是为了学电焊技术，她手把手的教我而已。”</p>
“都是一个意思......”袁霞诚恳的说道：“你师姐靠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我想你也会有青春的激情和冲动吧？也有一些珍藏在心里的回忆，我们现在都老了，这些才格外宝贵。”</p>
“我承认王建国当年在学校里追求过我，但我还不是嫁给了你？”</p>
“我跟你生了儿子，陪了你三十多年......现在我们都快六十了，你还担心什么？”</p>
听着她的解释，我沉默不语。</p>
她的解释看似合理，但其实毫无意义。</p>
袁霞每年有寒暑假，还经常出差、学习实践，有时候还要去外出调研、讲课。</p>
她有大把的时间在外面谈情说爱——那些相册就是证据。</p>
见我沉默不语，袁霞觉得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p>
袁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老李，你真的多心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以后别再乱翻我东西了。”</p>
妻子语重心长的说着，那表情又恢复到了优雅温柔的模样，仿佛是老师在教育不成器的学生。</p>
我觉得，还是她那份气急败坏的样子才更加真实。</p>
我看着袁霞说道：“难怪我们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闭着眼睛不看我......其实你心里想的是其他人吧？”</p>
袁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紧跟着愤怒的站起来。</p>
“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震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p>
卧室里传来袁霞羞愤的哭声。</p>
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慢吞吞的喝了口水。</p>
与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相比，我和袁霞之间如果遇到矛盾，她不吵不闹——她会用老师教育小学生的口吻数落我，知道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p>
如果语言教育无效，妻子就会说一些痛心疾首的话，让人觉得她受了很大的委屈。</p>
在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中，每次都是我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p>
现在想来，她不愧是老师，很会教育人......</p>
儿子李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然后向我喊道：“爸，你又在闹什么啊？你是不是又惹我妈生气了？”</p>
我看了一眼儿子李诚。</p>
“你也这么大了，你跟我到书房来，有些事我就跟你说说吧......”</p>
我们走进书房，紧紧关上门。</p>
我向儿子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包括同学纪念册，还有那些珍藏的相册。</p>
一开始我说得还算冷静，但是后面越说越激动。</p>
有些事情在我心里憋了很久，在儿子面前，我好好倾诉了一次。</p>
多年来的辛苦和付出，却换来了背叛，我流下了伤心的泪水。</p>
我本来以为儿子会站在我这边，没想到儿子一脸不屑的抱怨起来。</p>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王叔叔的事情。”</p>
“相册这种东西，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胶卷都淘汰多少年了，过去的事情你计较那么多干啥？”</p>
“老爸，不是我说你啊，你都六十出头了，怎么还跟年轻人一样喜欢争风吃醋？”</p>
“妈妈可是有头有脸的教授，你这么闹，就不怕人家笑话吗？”</p>
我皱着眉头看着儿子，没想到他会完全站在袁霞那边。</p>
我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搭理这小子了。</p>
但儿子还是带着很大的怨气：“爸，你的这种老思想真的要改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朋友之间组团旅游、拍照留念，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p>
“我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你要是怀疑她，你不觉得可笑吗？”</p>
我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p>
虽然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p>
尤其是袁霞的表现，是骗不了我的。</p>
我思索着，儿子则是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爸，别闹了，去跟我妈道个歉，她会原谅你的。”</p>
儿子打开书房门，只见儿媳侧身站在门口，似乎在偷听。</p>
儿媳尴尬的笑笑，抱着孩子回房间去了。</p>
李诚走到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大声说道：“妈！我爸知道错了，你快出来吧！老夫老妻的，你别跟他计较，原谅他吧！”</p>
房间里传来袁霞哽咽的声音：“你别帮他圆谎，你让他当面认错，我才原谅他！”</p>
她原谅我？</p>
听到他们的话，我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最可耻的笑话。</p>
原来归根到底，是我错了？</p>
这真是太可笑了。</p>
儿子朝我吼道：“爸，你再这么倔，我可不帮你了，赶紧过来认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