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力气归拢，清醒的第一时间便是找他，却发现他根本没在身边。</p>
人呢？</p>
“蓝若......”</p>
她痛苦起身，目光散乱的扫来扫去，起身准备下床。</p>
“公主，不可！”</p>
蓝若冲进房内，一眼就看见了强撑着起身的她，往日那个战无不胜带伤上阵的长公主仿佛早已不在，眼前这人单薄虚弱的可怕。</p>
好似下一瞬就会失力跌倒。</p>
听到蓝若的声音，姜澜钰回了回神，下床的动作微微一滞，凝眸看向了她。</p>
“许长烨呢？”</p>
“他去了何处？”</p>
“他可是中毒了？”</p>
一连几问，连蓝若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答复。</p>
可情况不妙，单从蓝若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p>
“人呢？”</p>
姜澜钰手指攥得咯吱作响，半敞得衣衫隐隐约约透着花纹，与先前相比，桃花纹路鲜艳欲滴。</p>
“许大人现在侧房歇着。”</p>
蓝若眉目清明，眸光澄澄，话语平静却又格外扎心。</p>
她一刻也等不了，裹起衣裳便往外走。</p>
“长公主！皇上亲军侍卫首领樊大人来了！说皇上有事宣召许大人，见他不在府上，便寻到了这里来。”</p>
蓝汐疾步走近，面色焦急。</p>
“人到哪了？”脸色惨白的姜澜钰因这急事双颊泛红，一时竟渗了汗。</p>
“已经朝内院来了。”</p>
“樊大人带着皇上的令牌，拦也拦不住。”</p>
姜澜钰阖眸，定了定神。</p>
姜玦是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p>
先是武传，又来樊青，名义上是来这里找许长烨，实则是想证实她与许长烨是否有私情。</p>
若有，恐怕连许长烨也难逃死手。</p>
如今许长烨为她引毒，或许与她一般中了七日桃花之毒，如果姜玦现在出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p>
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许长烨在她府上。</p>
“蓝若，去守着侧房。”</p>
她使了个眼色，蓝若当即心领神会，快步跑了开。</p>
这边话都未说清，院外便传来了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姜澜钰眉头微皱，稍稍整理衣裳，快步走了过去。</p>
脚步才迈出院子，以樊青为首的亲军侍卫便走了过来，未开口先亮出令牌，甚至都没有向长公主行礼的意思。</p>
实在可笑，可恶。</p>
“樊大人不愧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儿，一身胆子无处使，竟然连长公主府也敢擅闯了。”</p>
姜澜钰勾起唇角，话说得慢声细语如游丝，可压迫感却一点没少。</p>
“是臣失礼了。”</p>
“只是皇上急召许大人，臣去相府宣召，却听下人们嚼舌根，说许大人来了长公主府，臣一时心急，怕误了皇上之令，这才匆匆来此，还望长公主莫怪。”</p>
“长公主宅心仁厚，自然知晓臣之难处，这些手下粗手笨脚，若是碰坏了公主府上的贵重物那便不好了，请公主叫人通报一声，让许大人随臣走一遭。”</p>
樊青是武将，但在宫中当值也有十数载，面上是循了礼仪仁德，话里话外却都是威胁。</p>
姜澜钰抬眸扫去，沁了冷霜的眸子仿佛利剑毒刺，樊青甚至不敢直视。</p>
“樊青，你平日就是这样在御前服侍？”</p>
她蓦地开口，樊青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p>
“欺上瞒下，满口胡言！”</p>
“大祁礼法在上，宣召臣下进宫两人足以，你带着这数十侍卫，倒像是进府抄家。”</p>
“许大人犯了什么罪，值得这般兴师动众？”</p>
“还是说，你带着些人来，本就是为了来本宫府上搜查？！”</p>
一语既出，樊青瞬时愣住，被直言拆穿多少有些无措。</p>
“皇上有令，要臣务必带许大人进宫。”大脑空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p>
“京中官员府邸众多，许大人或许忙于公务拜访同僚，你不去与他交好的官员府上找，倒先来了本宫这里，什么意思？”</p>
“你是觉得本宫不知礼节，外男皆可随意出入本宫府上么？”</p>
这种话说完，樊青头上的帽子便被扣的稳稳的了。</p>
祁国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不轻易见外男是规矩也是礼节，更别提让人随意出入自己的的府邸了，樊青莽撞的带人来查，一则没有将她这长公主放在眼里，二来也是觉得她人尽可欺。</p>
殊不知，污了长公主的名节，比一巴掌直接打她脸上后果还要严重。</p>
“长......长公主赎罪，是臣考虑不周......”</p>
樊青身子一抖慌忙跪下，身后浩浩荡荡的跪了一堆。</p>
姜澜钰凤眸睥睨，索性让开了路。</p>
“樊大人怕什么？”</p>
“若真有皇上口谕，你大可让人去搜，只是若没有，今日 你出了这大门还是不是亲军首领，本宫未可知了。”</p>
樊青不过是个臣子，听了这话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p>
姜澜钰没多言，她笃定姜玦不敢命他直闯公主府拿人。</p>
果然，她赌对了。</p>
樊青支吾了几声，登时磕头谢罪。</p>
姜澜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反手从身后女侍腰侧抽出利剑，抵到了樊青的脖子上。</p>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失语。</p>
“公主......公主饶命。”</p>
手起剑落，他领上的绣纹被剑尖儿挑断，剑也丢在了他的脚边。</p>
“你好像忘了，自己这个亲军首领是怎么当上的了。”她俯身，用只有樊青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本宫能捧你上去，就能拉你下来。”</p>
樊青瑟瑟颤抖，方才还神气的眸子此刻充满了乞求，似在求她放他一码。</p>
他曾是她手下小将，虽然她已经弃兵多年，但 当年她在战场上斩杀敌军，又以军令斩尽逃兵时的样子，至今还在他脑中盘旋。</p>
她回来了......</p>
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将 军回来了......</p>
“公主若能饶我一条狗命，今后樊某全凭公主调遣。”</p>
他压低声音回话，慌乱中看见了姜澜钰阳气的嘴角。</p>
片刻，她伸手将樊青拉起，“樊将 军何须这么客气，左右你已经进了本宫府邸，无功而返也好交差，查查吧，也好还本宫一个清白。”</p>
她侧身给樊青递了个眼色，对方反应了一会儿，下令让侍卫进去查看。</p>
数十个侍卫仔细检查，半刻之后，回来回话。</p>
“大人，没找到人。”</p>
人呢？</p>
“蓝若......”</p>
她痛苦起身，目光散乱的扫来扫去，起身准备下床。</p>
“公主，不可！”</p>
蓝若冲进房内，一眼就看见了强撑着起身的她，往日那个战无不胜带伤上阵的长公主仿佛早已不在，眼前这人单薄虚弱的可怕。</p>
好似下一瞬就会失力跌倒。</p>
听到蓝若的声音，姜澜钰回了回神，下床的动作微微一滞，凝眸看向了她。</p>
“许长烨呢？”</p>
“他去了何处？”</p>
“他可是中毒了？”</p>
一连几问，连蓝若都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答复。</p>
可情况不妙，单从蓝若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p>
“人呢？”</p>
姜澜钰手指攥得咯吱作响，半敞得衣衫隐隐约约透着花纹，与先前相比，桃花纹路鲜艳欲滴。</p>
“许大人现在侧房歇着。”</p>
蓝若眉目清明，眸光澄澄，话语平静却又格外扎心。</p>
她一刻也等不了，裹起衣裳便往外走。</p>
“长公主！皇上亲军侍卫首领樊大人来了！说皇上有事宣召许大人，见他不在府上，便寻到了这里来。”</p>
蓝汐疾步走近，面色焦急。</p>
“人到哪了？”脸色惨白的姜澜钰因这急事双颊泛红，一时竟渗了汗。</p>
“已经朝内院来了。”</p>
“樊大人带着皇上的令牌，拦也拦不住。”</p>
姜澜钰阖眸，定了定神。</p>
姜玦是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p>
先是武传，又来樊青，名义上是来这里找许长烨，实则是想证实她与许长烨是否有私情。</p>
若有，恐怕连许长烨也难逃死手。</p>
如今许长烨为她引毒，或许与她一般中了七日桃花之毒，如果姜玦现在出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p>
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许长烨在她府上。</p>
“蓝若，去守着侧房。”</p>
她使了个眼色，蓝若当即心领神会，快步跑了开。</p>
这边话都未说清，院外便传来了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姜澜钰眉头微皱，稍稍整理衣裳，快步走了过去。</p>
脚步才迈出院子，以樊青为首的亲军侍卫便走了过来，未开口先亮出令牌，甚至都没有向长公主行礼的意思。</p>
实在可笑，可恶。</p>
“樊大人不愧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儿，一身胆子无处使，竟然连长公主府也敢擅闯了。”</p>
姜澜钰勾起唇角，话说得慢声细语如游丝，可压迫感却一点没少。</p>
“是臣失礼了。”</p>
“只是皇上急召许大人，臣去相府宣召，却听下人们嚼舌根，说许大人来了长公主府，臣一时心急，怕误了皇上之令，这才匆匆来此，还望长公主莫怪。”</p>
“长公主宅心仁厚，自然知晓臣之难处，这些手下粗手笨脚，若是碰坏了公主府上的贵重物那便不好了，请公主叫人通报一声，让许大人随臣走一遭。”</p>
樊青是武将，但在宫中当值也有十数载，面上是循了礼仪仁德，话里话外却都是威胁。</p>
姜澜钰抬眸扫去，沁了冷霜的眸子仿佛利剑毒刺，樊青甚至不敢直视。</p>
“樊青，你平日就是这样在御前服侍？”</p>
她蓦地开口，樊青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p>
“欺上瞒下，满口胡言！”</p>
“大祁礼法在上，宣召臣下进宫两人足以，你带着这数十侍卫，倒像是进府抄家。”</p>
“许大人犯了什么罪，值得这般兴师动众？”</p>
“还是说，你带着些人来，本就是为了来本宫府上搜查？！”</p>
一语既出，樊青瞬时愣住，被直言拆穿多少有些无措。</p>
“皇上有令，要臣务必带许大人进宫。”大脑空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p>
“京中官员府邸众多，许大人或许忙于公务拜访同僚，你不去与他交好的官员府上找，倒先来了本宫这里，什么意思？”</p>
“你是觉得本宫不知礼节，外男皆可随意出入本宫府上么？”</p>
这种话说完，樊青头上的帽子便被扣的稳稳的了。</p>
祁国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子不轻易见外男是规矩也是礼节，更别提让人随意出入自己的的府邸了，樊青莽撞的带人来查，一则没有将她这长公主放在眼里，二来也是觉得她人尽可欺。</p>
殊不知，污了长公主的名节，比一巴掌直接打她脸上后果还要严重。</p>
“长......长公主赎罪，是臣考虑不周......”</p>
樊青身子一抖慌忙跪下，身后浩浩荡荡的跪了一堆。</p>
姜澜钰凤眸睥睨，索性让开了路。</p>
“樊大人怕什么？”</p>
“若真有皇上口谕，你大可让人去搜，只是若没有，今日 你出了这大门还是不是亲军首领，本宫未可知了。”</p>
樊青不过是个臣子，听了这话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p>
姜澜钰没多言，她笃定姜玦不敢命他直闯公主府拿人。</p>
果然，她赌对了。</p>
樊青支吾了几声，登时磕头谢罪。</p>
姜澜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反手从身后女侍腰侧抽出利剑，抵到了樊青的脖子上。</p>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失语。</p>
“公主......公主饶命。”</p>
手起剑落，他领上的绣纹被剑尖儿挑断，剑也丢在了他的脚边。</p>
“你好像忘了，自己这个亲军首领是怎么当上的了。”她俯身，用只有樊青能听见的声音缓缓说道，“本宫能捧你上去，就能拉你下来。”</p>
樊青瑟瑟颤抖，方才还神气的眸子此刻充满了乞求，似在求她放他一码。</p>
他曾是她手下小将，虽然她已经弃兵多年，但 当年她在战场上斩杀敌军，又以军令斩尽逃兵时的样子，至今还在他脑中盘旋。</p>
她回来了......</p>
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将 军回来了......</p>
“公主若能饶我一条狗命，今后樊某全凭公主调遣。”</p>
他压低声音回话，慌乱中看见了姜澜钰阳气的嘴角。</p>
片刻，她伸手将樊青拉起，“樊将 军何须这么客气，左右你已经进了本宫府邸，无功而返也好交差，查查吧，也好还本宫一个清白。”</p>
她侧身给樊青递了个眼色，对方反应了一会儿，下令让侍卫进去查看。</p>
数十个侍卫仔细检查，半刻之后，回来回话。</p>
“大人，没找到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