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凤仙花难道是九皇子送来的？为了那日的事和她道歉吗？</p>
顾柠有些不相信，旁人都说九皇子温文尔雅，多情有礼。</p>
如今想想，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对她好，甚至有些疏离。</p>
若是九皇子送来的，顾柠内心很抗拒，在还没想清楚如何解除两人婚约前，她不太想和九皇子再有牵扯。</p>
可她也知这有些难。</p>
“你下去吧。”她意兴阑珊地看了眼那凤仙花，等会悄悄让碧枝扔了吧。</p>
待她仔细瞧清细口花瓶时，宛如烫手山芋般要扫落于地，下一刻又咬牙切齿地放回原样。</p>
她知道送花的“贵人”是谁了。</p>
没想到萧寒舟竟然明目张胆地送她东西，就不怕人知道吗？</p>
那花瓶上的纹样分明和被萧寒舟抢走的小衣上的纹样一模一样。</p>
这个登徒子。</p>
顾柠忍着羞耻，仓皇地将那瓶子抱在怀里想要藏起来，隔着衣裳相贴时，勾起了那日的回忆，顿时让她浑身发烫。</p>
那日回来，她不敢让碧枝服侍，自己独自解了衣裳沐浴，身上到处都是印记，好几日才慢慢褪去。</p>
顾柠用力地捏着花瓶，咬着牙骂：“无耻下流。”也不知他还拿自己的小衣做了什么下流事。</p>
不管心里再如何恼，顾柠还得悄摸摸收拾好瓶子。</p>
碧枝出去又进来，见她在箱笼旁站着，忙问：“姑娘。要找什么？奴婢来帮您。”</p>
顾柠吓一跳，顾不得羞涩，将花瓶胡乱地塞到底下，倒放时看瓶口里掉出一个方胜，立即捏在手中，说：“没有。那凤仙花既然送来了，咱们染指甲玩吧。“</p>
碧枝听说染指甲，高高兴兴地将桌上的花枝拿起，“那奴婢去将它捣成汁。”</p>
顾柠见她走了，松了口气，像做贼一样地将手中捏皱的方胜展开，笺纸上字让她面色微变。</p>
萧寒舟约她见面。</p>
还说什么日思夜想，念念不忘。</p>
花言巧语。分明是玩了一次还不够，还想日日玩。</p>
顾柠紧紧咬着唇，恨不得将那笺当做萧寒舟揉碎了，但想到他手上握着祖父和兄长的命，只好强忍着闭了闭眼。</p>
反正信上没提具体时间，去到何处，萧寒舟总不能上门来抢人吧？</p>
就当她没看到，又如何？</p>
顾柠手上宛如拿着烫手山芋，这信笺不能留。</p>
正当她刚要唤碧枝送火折子进来时，门外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侍女的禀报声：</p>
“姑娘。九皇子来了。正在前头等着接姑娘去郊外踏春。”</p>
顾柠吃惊地抬起头，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萧远舟出门踏青了？</p>
可他亲自上门来，若是不去，肯定不肯罢休。可若要跟他去，她觉着自己心里堵得慌，更害怕自己在对方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p>
婚约要想办法快些解除才行。</p>
顾柠也想过去信告知祖父和兄长，可如今边疆的局势并不明朗，不能让他们为她的事分心。</p>
无论顾柠如何抗拒九皇子，人在门前，她不得不去见。从院子里到花厅的路上，顾柠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和萧远舟去郊外踏青也好，这样就能拒绝萧寒舟的约了。</p>
抱着这样的心思，顾柠到了花厅外，直到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她的脚步卡住了。</p>
就看萧远舟和萧寒舟一左一右地坐在上首，她的父母坐在下头陪着聊天，许是门前的丫鬟通传了，这会齐齐朝她看来。</p>
顾柠：……</p>
有没有人告诉她萧寒舟为何会与萧远舟同行而来？</p>
萧寒舟坐的位置视野更开阔，早在其他人看向门外时，他就瞥见了一道纤细的声音兴致而来。</p>
原本松弛的嘴角，在看清楚他的那一瞬间，小脸煞白煞白的。</p>
仿佛他是恶鬼投生，罗刹转世。</p>
但顾柠还是要上前行礼，她慢了一步，顾见之不满地念道：“动作这样慢，让两位殿下等这样久？”</p>
他蹙着眉扫了顾柠一眼，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人。</p>
“九殿下专程来接你，你可莫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p>
顾见之听多了妻子对顾柠的念叨，也不满意女儿的态度，觉得她不够机灵，不够讨男子的欢心。</p>
尤其今日不只九皇子，定王也在，顾柠还如此磨磨蹭蹭，万一她这样小家子气样让两位皇子心生不满，说不定顾家都要受打压。</p>
然而就在顾见之还想说顾柠几句时，一道稳重如山的嗓音打破了这一略显压抑的气氛。</p>
“九弟的庄子阔大，若是顾侯愿意，不妨让家中其他的子弟也跟着一同去玩乐几天？”</p>
萧远舟连连点头：“还是兄长想的周到。若是方便一同前去也无妨。”</p>
他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望着顾柠。</p>
顾柠不禁想，难道虚情假意是皇室的专长吗？到底都是怎么装出来的？</p>
若是顾云也跟着去，也不失为好事，她向来就知道，顾云总是想要破坏她与萧远舟的婚事。</p>
顾见之有些意动，又有些抗拒。</p>
靖安侯府是武将之家，向来不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顾柠和九皇子定了亲，在他这里就已经被放弃了。</p>
可顾云双胞胎俩他怎么都不会放弃的，不想他们和皇子牵扯过多。</p>
不等顾见之想好怎么拒绝，一旁的杨书意脸上笑容快溢出来了：“多谢两位殿下。既然要热闹，不若人多一些？阿柠，带上你的表姐吧。”</p>
父亲害怕她丢了九皇子妃名头，母亲恨不得将自己这个九皇子妃头衔戴在许芳菲的头上。</p>
顾柠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背了千斤的重量的笑话，却也礼节得体，柔声笑道：“好啊。表姐和阿云同去，也能给我做个伴。”</p>
这么多人同去，原本准备的车马必然不够，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顾云与后来的许芳菲都挤上了萧远舟的马车，</p>
没有人管顾柠这个九皇子未婚妻该坐在何处，杨书意站在马车前不断地叮嘱顾云莫要总缠着许芳菲，要让表姐好好放松玩耍。</p>
那样维护的姿态，慈爱的语言，若是不知情的人，只以为这才是真正的母女。</p>
顾云一边嗯嗯地点头，一边朝顾柠笑起来：“姐姐。我和表姐坐一起，你不会介意的哦。”</p>
但凡顾云那张脸上“小人得志”的神情淡一些，也不会让人看出挑衅的意味。</p>
萧远舟面对这样的局面，仿佛也有些头疼，歉然地看着顾柠，“阿柠……”</p>
顾柠朱唇微启：“殿下觉着如何安排好？”</p>
她将问题抛给萧远舟，萧远舟微微一楞。</p>
从前她只会说没关系，怎么都行。</p>
萧远舟想了想，吩咐道：“日头还早，再去安排一辆马车也来得及。”</p>
听到他的话，许芳菲脸微微发白，咬着唇瓣：“是我越矩了……阿云，我们还是下车，把这里让给阿柠吧……”</p>
顾云冷哼：“我不下去。她不是姐姐吗？让让我怎么了？是她自己不上车的，关我们什么事。”</p>
顾云嫌恶顾柠的态度一望而直，偏见还非常的深，许芳菲轻叹道：“到时候我们俩坐一块，没把她给带上，你说她会不会生气呀。”</p>
顾云一口咬定：“气死的也是她。活该。”</p>
两人咬了咬耳朵，顾云出面摇着杨书意的手，撒娇不下车。</p>
杨书意原在吩咐下人好好照看二姑娘和表姑娘，闻言抬头一看，果见萧远舟身边的侍卫匆匆离去。</p>
顿时气得不行，脸色暗沉。</p>
顾柠手上拿着一把团扇，轻轻地摇晃着，车内顾云挑衅地看了过来，一旁许芳菲装模作样地阻拦着。</p>
身后，萧寒舟似笑非笑地，以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顾九，你被抛弃了呢。”</p>
明明两人离得不近，却还是让顾柠有种被拢着的感觉，她不敢乱动，连腰都紧紧绷着，小声说：</p>
“殿下是头一次知道吗？”</p>
那次在承恩公府撞破萧远舟和许芳菲的事，他不也在场吗？</p>
顾柠怀疑萧寒舟在那之前已经知道了，毕竟那日他好像一点都不惊诧。</p>
“呵”萧寒舟轻笑，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脸颊上扫过，慢条斯理地：“真为姑娘感到痛心。”</p>
猫哭耗子假慈悲，顾柠心中叹气。感受到他的目光时，又不敢动弹。</p>
两人站得并不近，但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能花开她的衣服，让顾柠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她被架在斗柜上……</p>
手中的扇子不免摇得更快了。</p>
萧寒舟笑着转过身，朝萧远舟道：“九弟。与其费劲安排马车，不如直接让顾九姑娘坐为兄的马车吧。”</p>
他笑得一派风轻，为人着想的姿态。</p>
这话一出，全体都懵了。</p>
特别是顾见之，满脸不敢置信。</p>
想要呵斥顾云和许芳菲表姐妹俩，又碍于杨书意在，可让顾柠坐定王的马车，想想哪里都不对。</p>
顾柠冷眼看着，萧远舟想着自己这位皇兄，可以说是半点女色都不近，都已经二十多，府里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p>
想必就算顾柠上了他的马车，他也不会怎么样。</p>
于是，踏青队伍最终就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发了。</p>
马车上，顾柠缩在里侧，对面萧寒舟褪去了人前的温文，眼神毫无遮拦，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让她提心吊胆。</p>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顾柠受不了马车内长时间的寂静，以及萧寒舟那样的眼神，忍不住出声。</p>
她今日穿着十二幅裙，裙摆宽大，花朵一样逶迤在侧。</p>
萧寒舟一个倾身，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轻而易举地压住她的腰肢：“不着急，我们先来谈谈其他事。”</p>
顾柠贴在他的腿上，只觉着滚烫，这个姿势太亲密。</p>
她想赶紧站起来，“这是在马车上，在外头，你不要乱来。”</p>
还没等她起身，却被一只手擒住，手指缓慢摩挲她的腰线：“顾九。不劳而获可不是个好习惯。抹去你杀人的痕迹可不是容易的事。”</p>
本来就是他在欺负人，让他停手，他竟然要好处？</p>
顾柠有些不相信，旁人都说九皇子温文尔雅，多情有礼。</p>
如今想想，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对她好，甚至有些疏离。</p>
若是九皇子送来的，顾柠内心很抗拒，在还没想清楚如何解除两人婚约前，她不太想和九皇子再有牵扯。</p>
可她也知这有些难。</p>
“你下去吧。”她意兴阑珊地看了眼那凤仙花，等会悄悄让碧枝扔了吧。</p>
待她仔细瞧清细口花瓶时，宛如烫手山芋般要扫落于地，下一刻又咬牙切齿地放回原样。</p>
她知道送花的“贵人”是谁了。</p>
没想到萧寒舟竟然明目张胆地送她东西，就不怕人知道吗？</p>
那花瓶上的纹样分明和被萧寒舟抢走的小衣上的纹样一模一样。</p>
这个登徒子。</p>
顾柠忍着羞耻，仓皇地将那瓶子抱在怀里想要藏起来，隔着衣裳相贴时，勾起了那日的回忆，顿时让她浑身发烫。</p>
那日回来，她不敢让碧枝服侍，自己独自解了衣裳沐浴，身上到处都是印记，好几日才慢慢褪去。</p>
顾柠用力地捏着花瓶，咬着牙骂：“无耻下流。”也不知他还拿自己的小衣做了什么下流事。</p>
不管心里再如何恼，顾柠还得悄摸摸收拾好瓶子。</p>
碧枝出去又进来，见她在箱笼旁站着，忙问：“姑娘。要找什么？奴婢来帮您。”</p>
顾柠吓一跳，顾不得羞涩，将花瓶胡乱地塞到底下，倒放时看瓶口里掉出一个方胜，立即捏在手中，说：“没有。那凤仙花既然送来了，咱们染指甲玩吧。“</p>
碧枝听说染指甲，高高兴兴地将桌上的花枝拿起，“那奴婢去将它捣成汁。”</p>
顾柠见她走了，松了口气，像做贼一样地将手中捏皱的方胜展开，笺纸上字让她面色微变。</p>
萧寒舟约她见面。</p>
还说什么日思夜想，念念不忘。</p>
花言巧语。分明是玩了一次还不够，还想日日玩。</p>
顾柠紧紧咬着唇，恨不得将那笺当做萧寒舟揉碎了，但想到他手上握着祖父和兄长的命，只好强忍着闭了闭眼。</p>
反正信上没提具体时间，去到何处，萧寒舟总不能上门来抢人吧？</p>
就当她没看到，又如何？</p>
顾柠手上宛如拿着烫手山芋，这信笺不能留。</p>
正当她刚要唤碧枝送火折子进来时，门外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侍女的禀报声：</p>
“姑娘。九皇子来了。正在前头等着接姑娘去郊外踏春。”</p>
顾柠吃惊地抬起头，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萧远舟出门踏青了？</p>
可他亲自上门来，若是不去，肯定不肯罢休。可若要跟他去，她觉着自己心里堵得慌，更害怕自己在对方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p>
婚约要想办法快些解除才行。</p>
顾柠也想过去信告知祖父和兄长，可如今边疆的局势并不明朗，不能让他们为她的事分心。</p>
无论顾柠如何抗拒九皇子，人在门前，她不得不去见。从院子里到花厅的路上，顾柠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和萧远舟去郊外踏青也好，这样就能拒绝萧寒舟的约了。</p>
抱着这样的心思，顾柠到了花厅外，直到听到里头传来的声音，她的脚步卡住了。</p>
就看萧远舟和萧寒舟一左一右地坐在上首，她的父母坐在下头陪着聊天，许是门前的丫鬟通传了，这会齐齐朝她看来。</p>
顾柠：……</p>
有没有人告诉她萧寒舟为何会与萧远舟同行而来？</p>
萧寒舟坐的位置视野更开阔，早在其他人看向门外时，他就瞥见了一道纤细的声音兴致而来。</p>
原本松弛的嘴角，在看清楚他的那一瞬间，小脸煞白煞白的。</p>
仿佛他是恶鬼投生，罗刹转世。</p>
但顾柠还是要上前行礼，她慢了一步，顾见之不满地念道：“动作这样慢，让两位殿下等这样久？”</p>
他蹙着眉扫了顾柠一眼，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人。</p>
“九殿下专程来接你，你可莫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p>
顾见之听多了妻子对顾柠的念叨，也不满意女儿的态度，觉得她不够机灵，不够讨男子的欢心。</p>
尤其今日不只九皇子，定王也在，顾柠还如此磨磨蹭蹭，万一她这样小家子气样让两位皇子心生不满，说不定顾家都要受打压。</p>
然而就在顾见之还想说顾柠几句时，一道稳重如山的嗓音打破了这一略显压抑的气氛。</p>
“九弟的庄子阔大，若是顾侯愿意，不妨让家中其他的子弟也跟着一同去玩乐几天？”</p>
萧远舟连连点头：“还是兄长想的周到。若是方便一同前去也无妨。”</p>
他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望着顾柠。</p>
顾柠不禁想，难道虚情假意是皇室的专长吗？到底都是怎么装出来的？</p>
若是顾云也跟着去，也不失为好事，她向来就知道，顾云总是想要破坏她与萧远舟的婚事。</p>
顾见之有些意动，又有些抗拒。</p>
靖安侯府是武将之家，向来不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顾柠和九皇子定了亲，在他这里就已经被放弃了。</p>
可顾云双胞胎俩他怎么都不会放弃的，不想他们和皇子牵扯过多。</p>
不等顾见之想好怎么拒绝，一旁的杨书意脸上笑容快溢出来了：“多谢两位殿下。既然要热闹，不若人多一些？阿柠，带上你的表姐吧。”</p>
父亲害怕她丢了九皇子妃名头，母亲恨不得将自己这个九皇子妃头衔戴在许芳菲的头上。</p>
顾柠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背了千斤的重量的笑话，却也礼节得体，柔声笑道：“好啊。表姐和阿云同去，也能给我做个伴。”</p>
这么多人同去，原本准备的车马必然不够，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顾云与后来的许芳菲都挤上了萧远舟的马车，</p>
没有人管顾柠这个九皇子未婚妻该坐在何处，杨书意站在马车前不断地叮嘱顾云莫要总缠着许芳菲，要让表姐好好放松玩耍。</p>
那样维护的姿态，慈爱的语言，若是不知情的人，只以为这才是真正的母女。</p>
顾云一边嗯嗯地点头，一边朝顾柠笑起来：“姐姐。我和表姐坐一起，你不会介意的哦。”</p>
但凡顾云那张脸上“小人得志”的神情淡一些，也不会让人看出挑衅的意味。</p>
萧远舟面对这样的局面，仿佛也有些头疼，歉然地看着顾柠，“阿柠……”</p>
顾柠朱唇微启：“殿下觉着如何安排好？”</p>
她将问题抛给萧远舟，萧远舟微微一楞。</p>
从前她只会说没关系，怎么都行。</p>
萧远舟想了想，吩咐道：“日头还早，再去安排一辆马车也来得及。”</p>
听到他的话，许芳菲脸微微发白，咬着唇瓣：“是我越矩了……阿云，我们还是下车，把这里让给阿柠吧……”</p>
顾云冷哼：“我不下去。她不是姐姐吗？让让我怎么了？是她自己不上车的，关我们什么事。”</p>
顾云嫌恶顾柠的态度一望而直，偏见还非常的深，许芳菲轻叹道：“到时候我们俩坐一块，没把她给带上，你说她会不会生气呀。”</p>
顾云一口咬定：“气死的也是她。活该。”</p>
两人咬了咬耳朵，顾云出面摇着杨书意的手，撒娇不下车。</p>
杨书意原在吩咐下人好好照看二姑娘和表姑娘，闻言抬头一看，果见萧远舟身边的侍卫匆匆离去。</p>
顿时气得不行，脸色暗沉。</p>
顾柠手上拿着一把团扇，轻轻地摇晃着，车内顾云挑衅地看了过来，一旁许芳菲装模作样地阻拦着。</p>
身后，萧寒舟似笑非笑地，以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顾九，你被抛弃了呢。”</p>
明明两人离得不近，却还是让顾柠有种被拢着的感觉，她不敢乱动，连腰都紧紧绷着，小声说：</p>
“殿下是头一次知道吗？”</p>
那次在承恩公府撞破萧远舟和许芳菲的事，他不也在场吗？</p>
顾柠怀疑萧寒舟在那之前已经知道了，毕竟那日他好像一点都不惊诧。</p>
“呵”萧寒舟轻笑，往前走了两步，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脸颊上扫过，慢条斯理地：“真为姑娘感到痛心。”</p>
猫哭耗子假慈悲，顾柠心中叹气。感受到他的目光时，又不敢动弹。</p>
两人站得并不近，但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能花开她的衣服，让顾柠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她被架在斗柜上……</p>
手中的扇子不免摇得更快了。</p>
萧寒舟笑着转过身，朝萧远舟道：“九弟。与其费劲安排马车，不如直接让顾九姑娘坐为兄的马车吧。”</p>
他笑得一派风轻，为人着想的姿态。</p>
这话一出，全体都懵了。</p>
特别是顾见之，满脸不敢置信。</p>
想要呵斥顾云和许芳菲表姐妹俩，又碍于杨书意在，可让顾柠坐定王的马车，想想哪里都不对。</p>
顾柠冷眼看着，萧远舟想着自己这位皇兄，可以说是半点女色都不近，都已经二十多，府里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p>
想必就算顾柠上了他的马车，他也不会怎么样。</p>
于是，踏青队伍最终就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发了。</p>
马车上，顾柠缩在里侧，对面萧寒舟褪去了人前的温文，眼神毫无遮拦，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让她提心吊胆。</p>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顾柠受不了马车内长时间的寂静，以及萧寒舟那样的眼神，忍不住出声。</p>
她今日穿着十二幅裙，裙摆宽大，花朵一样逶迤在侧。</p>
萧寒舟一个倾身，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轻而易举地压住她的腰肢：“不着急，我们先来谈谈其他事。”</p>
顾柠贴在他的腿上，只觉着滚烫，这个姿势太亲密。</p>
她想赶紧站起来，“这是在马车上，在外头，你不要乱来。”</p>
还没等她起身，却被一只手擒住，手指缓慢摩挲她的腰线：“顾九。不劳而获可不是个好习惯。抹去你杀人的痕迹可不是容易的事。”</p>
本来就是他在欺负人，让他停手，他竟然要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