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守寡,不改嫁
吕敏见季铎舟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连忙上前阻拦。“苏浔同志,不能再扎了!”“铎舟已经醒了,喂他吃止痛药很快就能好。”吕敏握着手中的白色药片,快步朝病床上的人走去。苏浔眼疾手快地从她掌心拿起药片,凑近鼻尖嗅了嗅。“这是康纳帕他定?”吕敏眼神怀疑地盯着苏浔:“你怎么知道?”苏浔意识到说了什么,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轻松地耸了耸肩。她伸手指向病床桌上,标注着英文的黄色透明药瓶。“上面标记着药名,我看到了。”吕敏语气犀利地问:“你懂外语?”苏浔眸光微闪,谦虚地说:“只懂一点点皮毛。”季铎舟也好,吕敏也好。似乎都对她抱有很强的防范心。这种感觉很微妙,重生回来的苏浔有点不适应。吕敏还想说什么,苏浔把手中的药片送到她跟前。“这种药属于精神药品,具有成瘾的危害,尤其是对于季铎舟这样的军人来说,长期服用后果不堪设想。”“不可能!”吕敏想也不想地大声反驳。康纳帕他定是由国外引进的止痛药,药效非常好,能让患者快速见效。苏浔把药片放回吕敏的手中,淡声道:“事实如何,我无从辩解,只是一种建议。”她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季铎舟,晃了晃手上的数枚银针。“还要不要继续?”季铎舟垂眸看着身上,穿透皮肤扎进肉里的银针,又去看苏浔手中的恐怖银针。他嗓音沙哑地问:“只是止痛?”苏浔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仿佛终于遇到个懂行的。“当然不止有止痛效果,你如今的身体情况,气血瘀滞,经络阻塞不通,每次内脏出血量多时,身体疼痛钻心刺骨。以九转金针之术,精准地刺入周身三百六十处穴位,可以疏导全身经脉,激活周身气血运行,排出体内瘀阻之气。”“三百六十处穴位?!”吕敏惊呼一声:“这不得把人扎成筛子!”阿木提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对苏浔露出怀疑的眼神。唯有季铎舟惨白的脸色不变,渗入汗迹的漆黑眼眸,目光沉静地凝着苏浔。他只问了一句话:“能治到什么程度?”苏浔唇角微扬,自信而笃定道:“一个月时间,我能让你恢复如初,你要不要赌一把?”她相信季铎舟能明白她的意思。爷爷在三十多年前,能把炸得破破烂烂的季父救回来。她身为苏氏第三十八代传人,有两世行医经验,也有让季铎舟痊愈的能力。听到这话的阿木提,眼底露出几分不确定的怀疑。这么年轻的姑娘,真的会治好团长么?了解季铎舟身体情况的吕敏,听着苏浔的自信宣言,沉下脸来。这不是在胡闹吗!就算是请京市最好的医生来,也无法保证能让季铎舟痊愈。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让人恢复如初,简直是痴人说梦。吕敏语气严肃道:“小苏同志,我身为卫生院的院长,坚决反对你的提议。”她绝不会让苏浔拿季铎舟的身体胡闹。苏浔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视线依旧落在季铎舟的身上。季铎舟盯着掉落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断腿。他没有让苏浔久等,待抬眼时,给出答案。“好——”轻描淡写的口吻,嗓音低沉暗哑。橘色余晖从窗外折射进来,为男人染上一层温暖光圈,浑身散发着破碎感。苏浔好看的眼眸弯了弯,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铎舟!”吕敏冲到病床前,心痛又难过地看着他。季铎舟仅一句话,就把她接下来的劝告堵回去。“敏姨,她是当年救过我爸的恩人孙女,也是苏家医术继承人。”吕敏不敢置信地回头,眼神灼热地盯着,年纪轻轻貌美如花的苏浔。季父常年挂在嘴边的世外高人,被传得神乎其乎,从未有人见过真人。很多人对他口中的高人,都抱以怀疑的态度。吕敏的丈夫当年跟季父在一个队伍,清楚当时季父是真的命在旦夕。得知苏浔身份的吕敏,一改之前的警惕与怀疑,郑重地拉着苏浔的手。“孩子,你真的有把握治好铎舟?”苏浔手上还握着吓人的银针,怕伤到吕敏,把她的手推开,脸上的笑容依旧。“我之前说了,给我一个月时间,会让季铎舟恢复如初。”吕敏望进她清冷淡然的双眼,莫名的信了几分。季铎舟忽然开口:“敏姨,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好——”吕敏跟阿木提离开病房,顺便把门带上。病房内,仅剩苏浔跟季铎舟二人。苏浔走到病床前,提醒道:“接下来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已经开始的治疗,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还会伤上加伤。“嗯——”季铎舟看着十多厘米的银针,以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随着苏浔的靠近,扑面而来一股女人的清幽香气,馨香争先恐后地钻进季铎舟鼻息。他从未跟女人挨着这么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苏浔把手中的银针,快速扎进季铎舟的身体穴位上。的确很疼!银针入体的瞬间,季铎舟的手紧紧抓起白色床单。他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因疼痛而痉挛,止不住地颤抖。抓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泛白,仿佛要把床单扯碎。疼痛过了许久,才有所缓解。季铎舟的身体开始发热,热的毛孔都张开了,无比舒坦。自从一周前重伤,他每天都要承受疼痛折磨,第一次体会到受伤之前的轻松。季铎舟睁开紧闭的双眼,眸光沉沉地盯着坐在病床前的苏浔。他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沉肃的语气带有怀疑,还有几分笃定。苏浔对他的这份笃定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她如实地说:“我不想守寡,你应该会配合我的治疗吧?”苏宝珠上一世嫁给季铎舟,没多久就守寡了。她可不想放过季铎舟这么优质的资源股。做不成真实夫妻,做合作伙伴也好。这事,她熟得很。最重要的是,季家在京市的地位数一数二,她可以借着这艘大船行方便之事。季铎舟泛白发青的唇紧抿,语速缓慢地问:“你要跟我结婚?”哪怕他极力遮掩,那份几不可察的惊讶,还是泄露出来。他从未想过,苏浔真的要跟他结婚。苏浔皱起眉,声音沉了几个度:“难不成你想悔婚?”季铎舟倏然笑了,笑容很淡,稍显即逝,让人无法捕捉。他语气虚弱地说:“怎么会,只要你不嫌弃我,明天我们就领证。”苏眯了眯双眼,悠悠道:“我都行。”这执行力未免太强了。问题不大,只要坐上季家这艘大船就行。苏浔扫了一眼桌上的黄色透明药瓶,眼底神色暗了暗。“季铎舟,想要一个月内痊愈,就要都听我的,你做得到吗?”“嗯——”季铎舟眯着眼睛,目光在苏浔的脸上巡视,随口应了一声。苏浔拿起桌上的黄色透明药瓶,送到男人眼前。“首先,这个药要停了,不能再继续吃了。”季铎舟掀起眼皮,盯着苏浔的眼睛,口吻随意地问:“你怎么知道它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