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边月色高悬,无声寂静。

    陆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戒……要断了。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沈月卿没有觉察。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

    她仰头,芙蓉香腮上染上驼红:“没酒了……”

    话音刚落,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

    她停顿了瞬,在看清是陆景渊后,她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

    ‘砰——’

    拉他进来,将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陆景渊被沈月卿强势的抵在门板上,他怒极,吼腔尽是怒火:“沈月卿!”

    “嘘!”沈月卿用食指捂住他的嘴,醉眼朦胧质问,“说!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江燕生去找你就可以?她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男人脖颈。

    陆景渊强行拉下她的手,嗓音冷肃:“沈月卿,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沈月卿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抬了抬睫毛,盯着陆景渊手腕那串菩提佛珠,一个勾手从他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我喜欢。”

    黑木色的珠子,套在她洁白莹润的腕间,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

    陆景渊凝着好一会儿,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他才回神,冷着脸拿回手串,反手拽起沈月卿来到窗前。

    窗户未关,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

    “嘶!”

    沈月卿狠狠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

    “陆景渊,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松开我!”

    可她挣扎一步,陆景渊就加重一分力气。

    “酒醒了?”他眼神冰冷的可怕,“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说完,他愤然松开手,转身走了。

    室内寒冷,沈月卿站在风口,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本是受了委屈,想借酒消愁,没曾想会喝醉。

    还砸了陆景渊最爱的静室,这的确是过分了点。

    可明明是陆景渊有错在先,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

    ……

    大闹过后,沈月卿当晚就着凉了。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可得罪了陆景渊的缘故,没人赶去请大夫。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熬了姜茶服下,然后蒙头大睡。

    之后几日里,都没见陆景渊回府。

    病好那日,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

    刚落座,邵燕询就调侃她:“听说你砸了陆景渊的静室,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

    “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沈月卿。”

    沈月卿心里腹诽,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

    “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若无事就请回吧!”

    看出她心情不悦,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不逗你了,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要不要去马场看看?”

    沈月卿眸光一亮,心底涌上丝丝欣喜:“要,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邵燕询走后,她就立马回房,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

    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然后脚步轻快出府。

    经过前院时,却不知陆景渊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静室临摹。

    他没抬头,淡淡一问:“要去哪?”

    沈月卿有点心虚,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

    她瞬间就挺直腰背,头一次硬气反驳。

    “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要不带上你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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