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p>
王氏瞧了一眼丈夫，仍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p>
这种场合，合该当家作主的男人说句话，但她家这位，常年是这个死样子，三脚踹不出个屁来。</p>
男人不说话，她自然要出头，“母亲，论经商，我们比不上大伯，论从文，比不上二伯，不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p>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你们也知道，二郎仕途不顺，偌大年纪，也只是个从六品的文职，现在四方馆主事有致仕之意，正好腾出一个缺来。论资历、经验，二郎都是上佳的人选，奈何这主事是个胃口大的，须得银钱方给疏通。”</p>
“谢氏一门，只有二房在官府做事，以前他帮了你们不少，如今他有难处，你们也不能袖手不管。若他升了官，于你们也有莫大的好处。”</p>
她看了一眼座下儿女，大房、三房都低下了头，尤其是王氏，恨不得将头埋在衣领中。</p>
大房娘子陈氏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母亲，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过是混个温饱，再说，大郎年纪大了，眼看着要参加科考，还要为将来娶妻做准备，手里着实不宽裕。这个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倒是三房，听说最近与镇国公府走的近，说不定可以帮忙疏通疏通。”</p>
王氏一听，接过话，“二嫂，这话说差了，镇国公府那是什么门弟，岂是我这小门小户能高攀的？再说，湘娘刚进府，还未站稳脚，现在就求着人家办事，多有不便。”</p>
末了，又补了一句：“若是自家姊妹的事，她还能帮着说说，但是二伯家，说到底，还是差的远了些。”</p>
二房张氏坐不住了，直截了当问道：“弟妹既不愿意走这个人情，可否出些银钱，让我们找主事疏通。”</p>
“二嫂，我们哪有银子？你也知道，那些铺子赚不到几个钱，家里这么大的开销，我还想去钱庄借钱呢！”王氏笑道。</p>
“镇国公府送来多少好东西？邻里间都传遍了！”陈氏笑道，“弟妹何不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p>
“二嫂说笑呢？哪里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不值钱的玩意。”</p>
王氏心中暗自懊悔，都怪自己这张大嘴，平时没个把门儿的。</p>
“弟妹说笑呢？镇国公府的东西，不值钱？当咱们是瞎子不成！”陈氏笑了，“再说，三房没有儿子，依俗例，你们百年之后，再多的家产也留不住。倒不如现在做个人情，将来我们也能照抚一二。”</p>
没有儿子，这是王氏的死穴。</p>
大房、二房都有儿子，就三房没有！</p>
偏偏朝廷还有什么狗屁规矩，家产一定要留给男丁，女子不作数。</p>
女儿生的再多，有个屁用！</p>
王氏跳脚，“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产？就算死，我也死在你后面。”</p>
“死在我后面，你的家产也是我儿子的。”陈氏不饶一句，“谁让你生不出个带把儿的。”</p>
“好了！”一直不作声的谢老太太大吼一声，将茶碗重重摔在桌上。</p>
谢二爷起身跪在厅堂，“母亲，孩儿不孝，一把年纪了，还让家人为我不和，这个官，不升也罢。我这就回了主事，让他另择人选。”</p>
“二郎，不可，不可！”谢老太太颤巍巍走下来，扶起儿子，“你仕途不易，十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怎可说不要就不要！”</p>
她拉下老脸，对着谢焘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管管你媳妇！”</p>
谢焘惧内，但更怕老娘。</p>
他看着王氏凶神恶煞的脸，嗫嚅道：“娘子，要不......多少拿一些！我们没有儿子，”</p>
王氏狠狠瞪他一眼，“闭嘴！”</p>
一屋子乱粥一样，突然刘妈妈闯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公子回来了！”</p>
“什么公子？谁家的公子？”王氏问道，“把气儿捋顺了，好好说。”</p>
“咱家、咱家的公子！”刘妈妈回道。</p>
“你老糊涂了，咱家哪来的公子？”王氏不解，算上前面那位，加上自己生的，全都是赔钱货。</p>
不对！</p>
还有一个，在道观。</p>
莫不是，他回来了？</p>
王氏瞧了一眼丈夫，仍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p>
这种场合，合该当家作主的男人说句话，但她家这位，常年是这个死样子，三脚踹不出个屁来。</p>
男人不说话，她自然要出头，“母亲，论经商，我们比不上大伯，论从文，比不上二伯，不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p>
老太太清了清嗓子，“你们也知道，二郎仕途不顺，偌大年纪，也只是个从六品的文职，现在四方馆主事有致仕之意，正好腾出一个缺来。论资历、经验，二郎都是上佳的人选，奈何这主事是个胃口大的，须得银钱方给疏通。”</p>
“谢氏一门，只有二房在官府做事，以前他帮了你们不少，如今他有难处，你们也不能袖手不管。若他升了官，于你们也有莫大的好处。”</p>
她看了一眼座下儿女，大房、三房都低下了头，尤其是王氏，恨不得将头埋在衣领中。</p>
大房娘子陈氏看了看众人，开口说道：“母亲，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过是混个温饱，再说，大郎年纪大了，眼看着要参加科考，还要为将来娶妻做准备，手里着实不宽裕。这个忙，实在是有心无力。倒是三房，听说最近与镇国公府走的近，说不定可以帮忙疏通疏通。”</p>
王氏一听，接过话，“二嫂，这话说差了，镇国公府那是什么门弟，岂是我这小门小户能高攀的？再说，湘娘刚进府，还未站稳脚，现在就求着人家办事，多有不便。”</p>
末了，又补了一句：“若是自家姊妹的事，她还能帮着说说，但是二伯家，说到底，还是差的远了些。”</p>
二房张氏坐不住了，直截了当问道：“弟妹既不愿意走这个人情，可否出些银钱，让我们找主事疏通。”</p>
“二嫂，我们哪有银子？你也知道，那些铺子赚不到几个钱，家里这么大的开销，我还想去钱庄借钱呢！”王氏笑道。</p>
“镇国公府送来多少好东西？邻里间都传遍了！”陈氏笑道，“弟妹何不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p>
“二嫂说笑呢？哪里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不值钱的玩意。”</p>
王氏心中暗自懊悔，都怪自己这张大嘴，平时没个把门儿的。</p>
“弟妹说笑呢？镇国公府的东西，不值钱？当咱们是瞎子不成！”陈氏笑了，“再说，三房没有儿子，依俗例，你们百年之后，再多的家产也留不住。倒不如现在做个人情，将来我们也能照抚一二。”</p>
没有儿子，这是王氏的死穴。</p>
大房、二房都有儿子，就三房没有！</p>
偏偏朝廷还有什么狗屁规矩，家产一定要留给男丁，女子不作数。</p>
女儿生的再多，有个屁用！</p>
王氏跳脚，“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产？就算死，我也死在你后面。”</p>
“死在我后面，你的家产也是我儿子的。”陈氏不饶一句，“谁让你生不出个带把儿的。”</p>
“好了！”一直不作声的谢老太太大吼一声，将茶碗重重摔在桌上。</p>
谢二爷起身跪在厅堂，“母亲，孩儿不孝，一把年纪了，还让家人为我不和，这个官，不升也罢。我这就回了主事，让他另择人选。”</p>
“二郎，不可，不可！”谢老太太颤巍巍走下来，扶起儿子，“你仕途不易，十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怎可说不要就不要！”</p>
她拉下老脸，对着谢焘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管管你媳妇！”</p>
谢焘惧内，但更怕老娘。</p>
他看着王氏凶神恶煞的脸，嗫嚅道：“娘子，要不......多少拿一些！我们没有儿子，”</p>
王氏狠狠瞪他一眼，“闭嘴！”</p>
一屋子乱粥一样，突然刘妈妈闯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公子回来了！”</p>
“什么公子？谁家的公子？”王氏问道，“把气儿捋顺了，好好说。”</p>
“咱家、咱家的公子！”刘妈妈回道。</p>
“你老糊涂了，咱家哪来的公子？”王氏不解，算上前面那位，加上自己生的，全都是赔钱货。</p>
不对！</p>
还有一个，在道观。</p>
莫不是，他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