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不该这么刺激他。”莉迪亚冷淡地抱着双臂，看着巴基，后者正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真相并不比无知更让人高兴。”
巴基没有说话，捂着肚子，抬眼看了看莉迪亚，然后挪着脚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他受伤不轻，即使作为血清战士，在一个成年男性全力的攻击下也不会好受，更不要说托尼还有黑科技。
莉迪亚也没有在楼下停留多久，很快就上楼了。
沾了血和白色墙灰的盔甲被托尼随意地扔在了地毯上，他正拿着一瓶酒仰头灌，听见莉迪亚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又吞了几口酒，放下了酒瓶，盯着那个玻璃瓶子开口了：“我最近初步研究出了一种清除创伤记忆的手段，我……”
他的视线透过瓶子不知道看向了哪里，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莉迪亚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走到了他身边，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托尼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很顺从地转过了脸。
莉迪亚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托尼的后脑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个字也没有说。
第一百零四章
托尼直接就在莉迪亚的怀里睡着了，莉迪亚用最低限额兑换了魔法，将他漂浮到了一楼的卧室，然后用恢复如初把一楼的墙面和二楼的地毯都变回了原样。
顺便还把托尼扔在地上的手部盔甲带去了地下实验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正常的方式独自进出这个实验室，在楼梯的最下方是一扇玻璃门，她换了只手拎着头盔，抬起右手放在了扫描指纹的检测器上。
如果这次读不出来的话，她打算直接幻影移形进去了。
然而几乎在她把手放上去的瞬间，门就打开了，显然托尼已经将她的指纹录入进去了。
莉迪亚将盔甲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多注意托尼的实验成果，毕竟对于这种黑科技她也不是很懂。
她没在实验室里停留多久，放完东西就上了楼，坐在托尼床边的沙发上，用平板查了查网上对于这次审判的反馈。
由于超英公司和莉迪亚的知名度，这次的审判是电视直播，这会儿距离审判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了，该有的反馈也都差不多了。
民众对于超英公司的好感度很不错，对于莉迪亚这一通霸气十足的演讲也并不反感，基本都是赞扬的声音，反对也不是没有，但是相比超英们曾经受到的非议，莉迪亚和巫师们简直称得上是全民偶像。
甚至还有一群人在超英公司的推特下面嗷嗷叫着莉迪亚男神的。
这种粉丝真可爱。
莉迪亚心情还算可以地换了个页面，报社的新闻大部分都是十分客观地评价了一下这一次的审判，有些报纸还在新闻的最后提到了托尼。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托尼，后者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睡着，可能是刺激太大了，即使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他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和平时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差别很大。
莉迪亚的手机震了震，是弗瑞打来的，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上才接起了电话，这位前局长开口就是一句：“我很抱歉。”
莉迪亚没说话，弗瑞顿了顿，过了两秒说：“我知道这件事，但神盾局没有比你们更可靠的盟友了。”
“我觉得你也该被揍一顿。”莉迪亚没有丝毫意外，神盾局和九头蛇一直都是仇敌，要是真的连九头蛇这么重要的犯罪证据都没有，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史蒂夫呢？”
“也知道。”弗瑞毫不犹豫卖了队友，莉迪亚没有说话，舔了舔犬牙，有点想骂脏话。
弗瑞很清楚莉迪亚和托尼的关系，也明白自己讨人嫌的程度，直接进入了主题：“巴恩斯自首了，由于情况特殊，他的审判被提前，就在一周后，希望你们能来旁听。”
莉迪亚张口就想拒绝，但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托尼站在楼梯口，对着她扯了扯嘴角，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色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一样，他接过了莉迪亚的手机，对着电话那边说：“不去。”
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了莉迪亚手里，喝了一口咖啡，对莉迪亚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靠在了沙发上。
莉迪亚站在他身后替他按了按脑袋，托尼过了一会儿说：“这件事让你改变在车上的决定了？”
“不。”莉迪亚温柔地说，“一码归一码。”
托尼勉强笑了下：“我觉得更糟糕了。”
莉迪亚看见他这样，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一点，尽管这次对托尼的伤害很大，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对他的伤害不会比最初更深。
而托尼虽然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他有意识地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而不是放任自己沉浸在痛苦里。
如果这种时候能够给托尼找点事做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莉迪亚的想法，他们的手机在下一秒响了起来，打给托尼的是托尔，打给莉迪亚的是寇豪格。
莉迪亚捏着手机看了看来电，有点无奈地说：“现在我也觉得很糟糕。”
这种事情显然已经超过了莉迪亚预想中的“找点事情做”，但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巫师的来电言简意赅，可能是以前壁炉用多了的后遗症，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他们绝不会拆成两句话，而托尔作为一个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域人，也对于这种电子产品有点不太感冒，三两下就把事情讲完了。
莉迪亚和托尼差不多同一时间挂了电话，托尼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咖啡站了起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他转头看了看莉迪亚，然后微微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右手拿着手机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手心。
“洛基来地球了。”托尼一句话概括了刚才那个电话，然后闭了闭眼睛，朝楼下走了过去，“我该走了。”
“又有巫师在闹事了，我要去处理一下。”莉迪亚也跟着他朝楼下走，托尼站在客厅里召唤了自己的盔甲，盔甲从地下实验室的缓坡飞了上来，直接套在了托尼的身上。
莉迪亚兑换的魔法还没超过时限，她转了转自己手里的魔杖，看着那些盔甲一块一块地把托尼整个人罩在里面，在他的脑袋被头盔覆盖住之前，莉迪亚突然说话了：“托尼。”
托尼转过了头看着她，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是精神看起来已经不错了：“什么？”
“不论何时，你还有我。”莉迪亚看着他，托尼没说话，棕色的眼睛在莉迪亚的脸上绕了一圈，他的头盔噌地一下子罩在了他的脑袋上，过了几秒，声音才从头盔下传了出来：“我知道。”
他没再多说，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莉迪亚也在他之后瞬移去了寇豪格约定的地点。
第一百零五章
这位严肃的男巫这会儿仍然板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莉迪亚看了看周围，这里就是很普通的老式居民区，小巷子四通八达，就像是在造房子前没有规划过一样，不熟悉路的人一走进来可能就会迷路。
她周围的房子上还有些没有恢复的恶咒痕迹，有些户外安全楼梯的架子倒在了路中间，看起来她好像来晚了一步。
“人呢？”莉迪亚握着魔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让她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他们刚离开。”寇豪格指着她的身后，“你的速度有点慢。”
这的确是她和托尼浪费了有些时间，莉迪亚没有再多说什么，爽快地转过了身，嘴里还在调侃他：“你今天戴蓝色美瞳了吗？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战斗吗？”
寇豪格没说话，沉默着看着莉迪亚的背影，手中的魔杖微微抬起，魔杖尖端对准了莉迪亚。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念出咒语，走在他前方看似毫无所觉的莉迪亚手中的魔杖突然指向了身后：“除你武器。”
寇豪格毫无准备，他体内的魔力循环甚至还没有成形，就已经被莉迪亚打断了，魔杖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度，远远地飞到了一边，掉在了安全楼梯的缝隙里，一时间没法拿回来。
莉迪亚站在距离寇豪格十米以外的地方看着他，这个距离，即使寇豪格突然冲刺，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
“你怎么发现的？”寇豪格看着她，站直了身体，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愧疚，他原本棕色的眼睛这会儿看起来简直跟蓝色的玻璃一样，和他原本的肤色很不搭，看着有些奇怪。
“猜的。”莉迪亚耸耸肩，她的肢体语言看起来还挺放松的，但寇豪格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放松下来，“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寇豪格不知道该说什么，莉迪亚却没有停顿，翘起嘴角说了下去：“这里都是战斗的痕迹，但是却一个伤员都没有，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能把伤员处理掉。”
她的魔法已经过了时限，她没有继续兑换魔法，而是悄悄地将钱拿在了手里，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嘴上却没有停下来：“所以我觉得你还有同伙。”
这个猜测完全没错，在她说出口的下一刻，几个穿着灰扑扑的巫师袍子的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将魔杖对准了莉迪亚。
他们并不在意露出脸，长袍上的兜帽都没有翻起来，莉迪亚的记性不错，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确认了这些人并不属于魔法国会。
这好歹让莉迪亚放心了一点，至少能够知道这并不是整个魔法界都反水了，而是寇豪格一个人的行为。
莉迪亚捏着现金准备憋个大招把这群人一次性放倒的时候，寇豪格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没法对付你，所以我给你准备的不仅仅是这个。”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条铁栏杆，将莉迪亚围在了中间，不到一秒就形成了一个铁笼子，这速度太快了，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地兑换了一个异能。
这个笼子在她兑换完毕的瞬间起了作用，等到莉迪亚想要瞬移出笼子的时候，她手里的钱却不动了。
这是她的异能第一次失灵。
那些个穿着长袍的巫师们将手里的魔杖随手放进了口袋里，拿出了枪支，走到了莉迪亚的笼子边上，一边警惕着莉迪亚反抗，一边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表情看着莉迪亚：“近距离看，她比电视上更好看了。”
寇豪格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是不得不忍耐这些人，他硬邦邦地说：“头儿要见她，你们小心一点。”
那些人和寇豪格这个巫师的关系显然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人说：“看看又不要紧，不要紧张，寇豪格，在这个笼子里她用不了异能。”
有人笑嘻嘻地接口：“伟大的现代发明，你们魔法界一定没有。”
莉迪亚在他们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将钱放回了口袋里，双手插着口袋十分随意地站在笼子中，完全看不出忐忑的表情。
她环视了一圈这群人，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这幅样子反而比寇豪格的黑脸还要让人忌惮，这群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几个人抬着笼子上了飞机，将它固定在了后舱。
寇豪格看起来很不愿意上飞机，但是他的“头儿”想要见莉迪亚，他也不放心让这些麻鸡和莉迪亚在一起，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在了笼子边上。
他们的目的地显然也是在纽约，并没有多久飞机就降落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基地里，莉迪亚靠在笼子上，非常放松地透过飞机的窗户看着外面。
这群人将莉迪亚的笼子搬上了一个推车，就连刚才开口调笑莉迪亚的人在这里都闭嘴了。
寇豪格一路护送着这个笼子进入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里，那些普通人将笼子放在中央就退出了房间，而寇豪格站在笼子边上，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他等待的对象很快就出现了。
一个高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款衣服，外面是一套深灰色的皮衣，看起来十分复古。
他的手里拎着一根手臂长的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颗蓝色的宝石，正在闪闪发光。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面容充满着一种古典式的美感，他看了看寇豪格，没有说话，后者心领神会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他慢慢地走近了关着莉迪亚的笼子，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让他有一种带着邪气的美，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哪怕说着有些嘲笑的话，也让人生不出脾气来，“笼子里的小姑娘。”
莉迪亚也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了笼子的边缘，伸手按在了栏栅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也觉得这样对话似乎有点不对等。”
洛基脸上的笑还没收起来，莉迪亚面前的铁条就快速地扭曲变形，空出了足够走出一个人的空隙。
莉迪亚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她的右手按在胸口，对着洛基微微欠了欠身，礼貌地笑了起来：“现在我觉得好多了。”
第一百零六章
洛基的笑容收了起来，他和莉迪亚颜色相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莉迪亚，看起来像是在对莉迪亚进行评估，然后他的笑容变得礼貌多了：“他们说这个笼子可以控制住一切变种人。”
“显而易见，他们欺骗了你。”莉迪亚露出了一个笑容，礼貌地说，“不然怎么解释我出来了呢？”
其实是她在笼子关上前就已经兑换了“能够冲破笼子”的异能，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异能不生效，但是看起来她的能力比笼子的执行度高啊。
洛基没说话，像是认同了她的话，他朝着莉迪亚的方向走了几步，漂亮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莉迪亚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右手却插到了口袋里，捏住了一张纸币：“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来到了这里——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据点。”
绿眼睛的神域人站在了莉迪亚的面前，举起了手中蓝色的权杖，微笑着看向莉迪亚：“我也要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同伴。”
他的权杖尖端抵在了莉迪亚的胸口，然而这上面的蓝色宝石毫无反应，他看了看手里的权杖，皱着眉露出了一个非常困扰的表情，看起来比他刚才笑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我从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看莉迪亚，又看了看手里的权杖，有些不信邪地将权杖再次指向了莉迪亚的胸口。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除了史塔克。”洛基低头看着莉迪亚，把刚才的话说完了。
“可能因为我是托尼的女朋友？”莉迪亚微微挑起了眉，她刚才用一百美元兑换了全身硬化，看起来这技能对洛基的这个权杖有奇效。
洛基的能力并不是个秘密，甚至连维基上都有洛基的词条，毕竟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和超英战斗过的人，也算是个名人，而莉迪亚当年为了收集超英的信息，查到了许多五花八门的资料，洛基的资料也是其中之一。
“是吗？”洛基将权杖扔到了左手，抬起右手捏住了莉迪亚的脖子，后者却连躲都没有躲，甚至还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微笑。
下一秒，洛基觉得自己手下温软的皮肤变得坚硬起来，就像是捏着一块有温度的石头一样，他用了点力气，但是没能压下去。
洛基并不是以武力值著称的神，比起他的哥哥托尔，他的武力值低得感人，被称为谎言之神的他，比较擅长的是嘴炮，而不是肉搏。
莉迪亚微笑着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这在异能状态下并不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欧，亲爱的，你真是太热情了。”莉迪亚笑眯眯地说，她将洛基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随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很喜欢。”
她绕开了洛基的身边，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从不轻易言败的洛基在她的身后给权杖蓄能了，轻微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莉迪亚压根没回头，走了两步之后直接瞬移到了洛基的背后。
蓝色的光束直接打在了金属大门上，将门溶出了一个大洞，连着走廊对面的墙面也溶得凹进去了一块。
“太热情我也有点吃不消。”莉迪亚在洛基的背后开口了，她的动作比她的话粗鲁得多——她一记手刀劈在了洛基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
但是要如何处置这个晕倒的洛基，这是个问题，莉迪亚有些苦恼地想了想，最后轻声对自己的耳环说：“贾维斯，定位这里，将坐标发给弗瑞……发给托尼吧。”
神盾局的战斗力已经不可信了，她也只能把这个消息发给托尼了。
她拖着洛基的腰带，带着他一起瞬移到了史塔克大厦的顶楼，因为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能够去哪里。
贾维斯的消息发送过后没多久，托尼就给莉迪亚打了回电，他那边还在战斗，莉迪亚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不远处江里正在倒下的一个铁皮怪物，看起来和他们以前遇到的几个怪物有点像，只是这只看起来体型更大。
“你在哪？”托尼那边结束了战斗，他没看那些巫师处理伤员，而是落在了沙滩上一边走一边跟莉迪亚说话，“我这边结束了。”
“我这边也算是结束了。”史塔克出品的黑科技值得信赖，电话没有任何的杂音，托尼觉得这声音就像是莉迪亚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声音非常清晰，“我和洛基都在史塔克大厦。”
托尼皱起了眉，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贾维斯插话了：“先生，地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托尼自己也感觉到了异常，他的脚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然后这震动渐渐变大，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翻滚着。
他有些诧异地飞到了半空中，低头看着下方，一条巨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蚯蚓从水泥路下冒了个脑袋，坚硬的水泥就像是豆腐块一样碎开了。
还没离开水边的托尔拿着锤子迎了上去，这蚯蚓看着结实，但实际上战斗力并不高，被电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这是什么东西……”托尼皱着眉看着地上这奇怪的生物，几个救完人的巫师跑过来修整地面了，他没有再停留，打算去问问莉迪亚。
但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起来了，他刚刚飞了没多远，一道红的光从下方射向了他。
托尼的飞行系统检测到了不明能量体的靠近，朝边上闪避了一下，那道光打在了他身后的一块玻璃上，那玻璃瞬间碎成了玻璃渣。
他停住了飞行，低头看了看下方，几个穿着灰色袍子戴着面具的巫师正抬起头看着他，一个人手中的魔杖还指着他，看起来刚才找麻烦的就是他。
托尼的飞行高度并不高，足够听清他们说的话：“嘿！铁人！看这招怎么样！”
又一道红色的光从下面射了上来，托尼飞快地避开，这几个巫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么。
托尼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看着下面的这群人，露出了掌心炮：“那么好笑？那我也来笑一笑。”
第一百零七章
与此同时，哥谭。
天还没有黑，但是布鲁斯已经穿上了蝙蝠侠装，他站在韦恩集团的楼顶上，俯瞰着整个哥谭。
原本平静的哥谭此时被爆炸扬起的尘土所笼罩，街道上的人慌张地逃避着那些恐怖分子无差别的攻击，那些繁华的街区这会儿成了恐怖分子的乐园。
在这里引起混乱的不仅仅是小丑领导的哥谭人，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势力的人，他们之中还有巫师和变种人。
布鲁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人能够抗衡所有人，而哥谭市的警员们也都是普通人，要正面和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抗衡简直就是送死的行为。
然而他并不是只有哥谭市的警员盟友，他还有别的选择。
站在楼顶的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莉迪亚的号码。
纽约郊区，X学院。
大概是由于变种人的特殊，来袭击X学院的人全都是巫师和选择了依附于九头蛇的变种人，并没有九头蛇的普通成员。
皮特罗快速地穿梭在人群里，超音速的速度让他在面对好几个敌人的时候仍然游刃有余，巫师的咒语永远射不中他，而变种人的拳头也永远落不到他的身上。
韦德仍然穿着他的那身红黑相间的制服，看起来手里拿着两把长刀，在被巫师的魔咒射中几次之后，他忍不住挥舞着长刀将一个巫师拦腰砍断，对着不远处的皮特罗叫了起来：“嘿！音速小子，我们合作一下会赢得比较快啊？”
皮特罗避开了韦德扔过来的血淋淋的内脏，皱着眉看着一个巫师身上被溅到了鲜血，缩了缩脖子满脸恶心地说：“不要。”
“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铁罐子情敌？”韦德掐着嗓子惊呼一声，避开了一个变种人的拳头，两只眼睛贱兮兮地眯成了一条缝，“嘿，小男孩，你要成为男人就要放宽心胸啊！”
已经变回蓝色野兽的汉克从他们中间跑了过去，将一个变种人拎在手里甩了两下远远地扔了出去。
站在别墅门口的琴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右手，控制着前面几个反叛的变种人乖乖听话。
查尔斯就站在琴的身边，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将右手从太阳穴上拿了下来，接通了电话。
未成年的小变种人们并没有出来，在几个成年变种人的保护下窝在了别墅里，没有正面加入这场战斗。
艾瑞克不耐烦在楼上带小孩，走出了别墅，站在了查尔斯的身边，查尔斯一边听着莉迪亚的电话，一边转头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艾瑞克冷漠地看了看场上的情况，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硬币，在他摊开手掌的同时，这些硬币自动自发地动了起来，像是子弹一样射穿了几个想要偷袭这边的人的胸口。
查尔斯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过去。”
这里的局面已经得到控制了，X战警们在面对这些巫师和变种人的时候并不困难，查尔斯对着自己的老朋友露出了一个笑容，湛蓝的眼睛看着他：“莉迪亚请我们去哥谭帮忙。”
艾瑞克低头看了看查尔斯，脸上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我欠她一个人情。”
在楼上带孩子的夜行者很快就下来带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哥谭。
史塔克大厦。
给查尔斯打完电话之后，莉迪亚用一千美元在托尼的平板上接通了哥谭市的监控，查尔斯到达哥谭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赫敏那边也遇到了巫师的反叛，但是情况暂时还还可以控制，斯特兰奇也带着几个人去了伦敦，听说伦敦街头出现了闹事的魔法师。
莉迪亚从托尼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现金补充进自己的口袋里，被小丑抓走过之后，莉迪亚所有经常去的地方都放了一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这种时候刚好能用上。
她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洛基，他睁开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这么和莉迪亚的视线对上了。
莉迪亚眨了眨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刚才就已经把洛基的权杖拿到了一边，现在洛基的战斗力并不高，但她也没有靠近洛基，只是居高临下地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醒得挺快。”
洛基没说话，拍拍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惊慌，仍然保持着十分绅士的姿态。
莉迪亚拿起了手边的权杖，将权杖尖端对准了他的方向说：“告诉我九头蛇的计划，我可不相信他们只有这点能力。”
洛基没有低头，视线微微朝下看着莉迪亚手里的权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微微摇了摇头：“你可用不来这个。”
“是吗？”莉迪亚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币，捏着却不动，视线盯着洛基，翘着嘴角说，“我们可以试试。”
洛基和她对视了一秒，很快就服软了，他的笑容里带着示弱的意味，作为谎言之神，他并不会在意自己的面子：“他们发明了一种小东西，那些章鱼和鸟类都只是试验品。”
莉迪亚微微挑起了眉看着他，洛基继续说了下去：“他们的最终产品已经成型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楼面似乎晃动了一下，莉迪亚下意识地扶住了沙发，洛基冲上来夺过了她手中的权杖，按着电梯下楼了。
权杖在使用前需要蓄能，他没有把握能够在莉迪亚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她，因此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离开。
洛基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莉迪亚已经知道九头蛇的最终产品究竟是什么了。
她的视线透过玻璃看向了下方，史塔克大厦门前的水泥路面上出现了一个洞，一只只黑色的老鼠正井然有序地朝外面走。
它们的眼睛发着蓝光，在黑色身体的映衬下尤为显眼。
莉迪亚想了想，打给了自己能干的秘书：“玛丽，我右边第一个抽屉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一，你帮我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这些九头蛇的造物不仅仅出现在史塔克大厦的门口，整个纽约的不同地点都冒出了这种奇怪的生物。
或者说不仅仅是纽约市，美国的各个地方都有这种东西的身影。
只是以纽约为圆心，越是远离纽约，这种东西越少。
这种老鼠的爬行速度并不慢，没多久就爬满了纽约的每个街道，人们对它们又好奇又恐惧。
很快就有胆子大的人从家门口伸出了一根棍子横在那老鼠的面前，它边上的老鼠看了看那棍子，顿时一拥而上，充满好奇地上前咬了几口，等到五秒后它们没兴趣地散开时，原本手臂粗的木棍只剩下手指粗细的芯子了。
这下更没有人敢亲身尝试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老鼠并不会爬台阶，于是大家纷纷缩在了人行道上和各种建筑物里，恐惧地看着那些老鼠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飞在半空中的托尼刚将下方的几个巫师放倒，就看见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里面爬出来了一些黑色的老鼠。
它们看起来好奇心十足，围在一起将地上的那些巫师们啃得满身是伤，但这些伤口却并不致死，在躺在地上的这些人类失去了兴趣之后，这些黑色的老鼠踩着巫师们伤痕累累的身体朝远处爬走了。
那些巫师们的样子看起来凄惨无比，魔法界流行的将身体包得严严实实的巫师袍这会儿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了，他们浑身上下全都是血口，甚至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而老鼠的脚从他们的伤口爬过，带着血的爪印在浅灰色的水泥路上很显眼。
托尼在半空中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不喜欢这些巫师，但是这种一看就透着古怪的老鼠更让他觉得难受，但是老鼠的数量太多了，即使他用掌心炮清理掉了一些，没过多久就会有新的老鼠填补到它们原本的位置。
简直无穷无尽。
哥谭的战斗人员也同样感到头疼。
这些老鼠不分敌我，只要能够放进嘴里的东西它们都有兴趣咬一咬，即使对于人肉没有兴趣，它们也会快速地接近人类，并且从他们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和九头蛇结盟的巫师们原本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九头蛇在研究这个东西了，还以为自己的盟友们会想办法绕开自己。
然而这些老鼠咬的第一个人就是巫师。
听着同伴的惨叫声，巫师们也开始慌张了，他们惊慌地跳上了台阶，也顾不上和哥谭的人战斗了，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大家安安分分地站在人行道上，两边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想法，看着对方分成了两拨，但显然都偃旗息鼓了。
艾瑞克和查尔斯站在韦恩集团的门口，看着下方的那些老鼠，艾瑞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那些老鼠体内的构造。
这些老鼠并不是活生生的老鼠，但九头蛇显然对于艾瑞克的能力有所防备，它们的身上并没有使用金属，用得最多的是塑料，根本不被艾瑞克控制。
站在史塔克大厦楼顶的莉迪亚也觉得难办。
她在看见楼下的老鼠堆时，就第一时间让贾维斯打开了新闻，国内发生了这种事，各个频道早就滚动播出了这套消息，所有的新闻台也都插播了这则新闻。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全美的这些老鼠数量，觉得自己的积蓄远远不够，哪怕她的存款再翻个倍也远远不够。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原本正在放新闻的电视屏幕突然变成了雪花屏，莉迪亚皱起眉叫了一声：“贾维斯？”
“电视台的卫星信号被入侵。”贾维斯的声音永远那么淡定，他冷静地解释，“这不是我们的问题，莉迪亚小姐。”
雪花屏闪了两下，很快就出现了画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镜头前，戴着一个单片眼镜，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淡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黑衣，背着手站着，看上去有点像个科研人员。
“我想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你们看见的那些……”他顿了顿，似乎在自己的脑海里找了个词汇来形容那些老鼠，“‘小东西’，是我们研制出来的，我个人很喜欢它们的好胃口。”
莉迪亚并不认识这个人，她的视线盯着屏幕，对贾维斯说：“他是谁？”
贾维斯沉默了三秒：“斯特拉克男爵，前神盾局成员，也同样是一个九头蛇。”
“我知道你们对我觉得好奇，但即使杀了我，那些小东西们也不会停下脚步。”这个男人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淡定的微笑，“它们已经是成品。”
“我们的研究超乎你们的想象，现在我们将成果展现给世界。”斯特拉克男爵微微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傲慢，“这是人类未知的领域——这是曾经属于那些神的领域。”
最后的一句话给了莉迪亚灵感，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她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对着空气说：“贾维斯，我觉得洛基看到这个视频要被气死。”
巴基没有说话，捂着肚子，抬眼看了看莉迪亚，然后挪着脚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他受伤不轻，即使作为血清战士，在一个成年男性全力的攻击下也不会好受，更不要说托尼还有黑科技。
莉迪亚也没有在楼下停留多久，很快就上楼了。
沾了血和白色墙灰的盔甲被托尼随意地扔在了地毯上，他正拿着一瓶酒仰头灌，听见莉迪亚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又吞了几口酒，放下了酒瓶，盯着那个玻璃瓶子开口了：“我最近初步研究出了一种清除创伤记忆的手段，我……”
他的视线透过瓶子不知道看向了哪里，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莉迪亚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走到了他身边，将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托尼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很顺从地转过了脸。
莉迪亚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托尼的后脑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个字也没有说。
第一百零四章
托尼直接就在莉迪亚的怀里睡着了，莉迪亚用最低限额兑换了魔法，将他漂浮到了一楼的卧室，然后用恢复如初把一楼的墙面和二楼的地毯都变回了原样。
顺便还把托尼扔在地上的手部盔甲带去了地下实验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正常的方式独自进出这个实验室，在楼梯的最下方是一扇玻璃门，她换了只手拎着头盔，抬起右手放在了扫描指纹的检测器上。
如果这次读不出来的话，她打算直接幻影移形进去了。
然而几乎在她把手放上去的瞬间，门就打开了，显然托尼已经将她的指纹录入进去了。
莉迪亚将盔甲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多注意托尼的实验成果，毕竟对于这种黑科技她也不是很懂。
她没在实验室里停留多久，放完东西就上了楼，坐在托尼床边的沙发上，用平板查了查网上对于这次审判的反馈。
由于超英公司和莉迪亚的知名度，这次的审判是电视直播，这会儿距离审判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了，该有的反馈也都差不多了。
民众对于超英公司的好感度很不错，对于莉迪亚这一通霸气十足的演讲也并不反感，基本都是赞扬的声音，反对也不是没有，但是相比超英们曾经受到的非议，莉迪亚和巫师们简直称得上是全民偶像。
甚至还有一群人在超英公司的推特下面嗷嗷叫着莉迪亚男神的。
这种粉丝真可爱。
莉迪亚心情还算可以地换了个页面，报社的新闻大部分都是十分客观地评价了一下这一次的审判，有些报纸还在新闻的最后提到了托尼。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托尼，后者无知无觉地闭着眼睛睡着，可能是刺激太大了，即使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他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和平时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差别很大。
莉迪亚的手机震了震，是弗瑞打来的，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楼上才接起了电话，这位前局长开口就是一句：“我很抱歉。”
莉迪亚没说话，弗瑞顿了顿，过了两秒说：“我知道这件事，但神盾局没有比你们更可靠的盟友了。”
“我觉得你也该被揍一顿。”莉迪亚没有丝毫意外，神盾局和九头蛇一直都是仇敌，要是真的连九头蛇这么重要的犯罪证据都没有，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她想到了另一个人，“史蒂夫呢？”
“也知道。”弗瑞毫不犹豫卖了队友，莉迪亚没有说话，舔了舔犬牙，有点想骂脏话。
弗瑞很清楚莉迪亚和托尼的关系，也明白自己讨人嫌的程度，直接进入了主题：“巴恩斯自首了，由于情况特殊，他的审判被提前，就在一周后，希望你们能来旁听。”
莉迪亚张口就想拒绝，但就在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托尼站在楼梯口，对着她扯了扯嘴角，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色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一样，他接过了莉迪亚的手机，对着电话那边说：“不去。”
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回了莉迪亚手里，喝了一口咖啡，对莉迪亚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靠在了沙发上。
莉迪亚站在他身后替他按了按脑袋，托尼过了一会儿说：“这件事让你改变在车上的决定了？”
“不。”莉迪亚温柔地说，“一码归一码。”
托尼勉强笑了下：“我觉得更糟糕了。”
莉迪亚看见他这样，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一点，尽管这次对托尼的伤害很大，但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对他的伤害不会比最初更深。
而托尼虽然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他有意识地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而不是放任自己沉浸在痛苦里。
如果这种时候能够给托尼找点事做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莉迪亚的想法，他们的手机在下一秒响了起来，打给托尼的是托尔，打给莉迪亚的是寇豪格。
莉迪亚捏着手机看了看来电，有点无奈地说：“现在我也觉得很糟糕。”
这种事情显然已经超过了莉迪亚预想中的“找点事情做”，但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巫师的来电言简意赅，可能是以前壁炉用多了的后遗症，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他们绝不会拆成两句话，而托尔作为一个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域人，也对于这种电子产品有点不太感冒，三两下就把事情讲完了。
莉迪亚和托尼差不多同一时间挂了电话，托尼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咖啡站了起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他转头看了看莉迪亚，然后微微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右手拿着手机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手心。
“洛基来地球了。”托尼一句话概括了刚才那个电话，然后闭了闭眼睛，朝楼下走了过去，“我该走了。”
“又有巫师在闹事了，我要去处理一下。”莉迪亚也跟着他朝楼下走，托尼站在客厅里召唤了自己的盔甲，盔甲从地下实验室的缓坡飞了上来，直接套在了托尼的身上。
莉迪亚兑换的魔法还没超过时限，她转了转自己手里的魔杖，看着那些盔甲一块一块地把托尼整个人罩在里面，在他的脑袋被头盔覆盖住之前，莉迪亚突然说话了：“托尼。”
托尼转过了头看着她，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是精神看起来已经不错了：“什么？”
“不论何时，你还有我。”莉迪亚看着他，托尼没说话，棕色的眼睛在莉迪亚的脸上绕了一圈，他的头盔噌地一下子罩在了他的脑袋上，过了几秒，声音才从头盔下传了出来：“我知道。”
他没再多说，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莉迪亚也在他之后瞬移去了寇豪格约定的地点。
第一百零五章
这位严肃的男巫这会儿仍然板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莉迪亚看了看周围，这里就是很普通的老式居民区，小巷子四通八达，就像是在造房子前没有规划过一样，不熟悉路的人一走进来可能就会迷路。
她周围的房子上还有些没有恢复的恶咒痕迹，有些户外安全楼梯的架子倒在了路中间，看起来她好像来晚了一步。
“人呢？”莉迪亚握着魔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让她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他们刚离开。”寇豪格指着她的身后，“你的速度有点慢。”
这的确是她和托尼浪费了有些时间，莉迪亚没有再多说什么，爽快地转过了身，嘴里还在调侃他：“你今天戴蓝色美瞳了吗？是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战斗吗？”
寇豪格没说话，沉默着看着莉迪亚的背影，手中的魔杖微微抬起，魔杖尖端对准了莉迪亚。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念出咒语，走在他前方看似毫无所觉的莉迪亚手中的魔杖突然指向了身后：“除你武器。”
寇豪格毫无准备，他体内的魔力循环甚至还没有成形，就已经被莉迪亚打断了，魔杖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度，远远地飞到了一边，掉在了安全楼梯的缝隙里，一时间没法拿回来。
莉迪亚站在距离寇豪格十米以外的地方看着他，这个距离，即使寇豪格突然冲刺，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
“你怎么发现的？”寇豪格看着她，站直了身体，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愧疚，他原本棕色的眼睛这会儿看起来简直跟蓝色的玻璃一样，和他原本的肤色很不搭，看着有些奇怪。
“猜的。”莉迪亚耸耸肩，她的肢体语言看起来还挺放松的，但寇豪格知道她不可能真的放松下来，“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寇豪格不知道该说什么，莉迪亚却没有停顿，翘起嘴角说了下去：“这里都是战斗的痕迹，但是却一个伤员都没有，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能把伤员处理掉。”
她的魔法已经过了时限，她没有继续兑换魔法，而是悄悄地将钱拿在了手里，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嘴上却没有停下来：“所以我觉得你还有同伙。”
这个猜测完全没错，在她说出口的下一刻，几个穿着灰扑扑的巫师袍子的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将魔杖对准了莉迪亚。
他们并不在意露出脸，长袍上的兜帽都没有翻起来，莉迪亚的记性不错，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确认了这些人并不属于魔法国会。
这好歹让莉迪亚放心了一点，至少能够知道这并不是整个魔法界都反水了，而是寇豪格一个人的行为。
莉迪亚捏着现金准备憋个大招把这群人一次性放倒的时候，寇豪格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当然知道这些人没法对付你，所以我给你准备的不仅仅是这个。”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条铁栏杆，将莉迪亚围在了中间，不到一秒就形成了一个铁笼子，这速度太快了，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地兑换了一个异能。
这个笼子在她兑换完毕的瞬间起了作用，等到莉迪亚想要瞬移出笼子的时候，她手里的钱却不动了。
这是她的异能第一次失灵。
那些个穿着长袍的巫师们将手里的魔杖随手放进了口袋里，拿出了枪支，走到了莉迪亚的笼子边上，一边警惕着莉迪亚反抗，一边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表情看着莉迪亚：“近距离看，她比电视上更好看了。”
寇豪格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是不得不忍耐这些人，他硬邦邦地说：“头儿要见她，你们小心一点。”
那些人和寇豪格这个巫师的关系显然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人说：“看看又不要紧，不要紧张，寇豪格，在这个笼子里她用不了异能。”
有人笑嘻嘻地接口：“伟大的现代发明，你们魔法界一定没有。”
莉迪亚在他们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将钱放回了口袋里，双手插着口袋十分随意地站在笼子中，完全看不出忐忑的表情。
她环视了一圈这群人，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这幅样子反而比寇豪格的黑脸还要让人忌惮，这群人很快收回了视线，几个人抬着笼子上了飞机，将它固定在了后舱。
寇豪格看起来很不愿意上飞机，但是他的“头儿”想要见莉迪亚，他也不放心让这些麻鸡和莉迪亚在一起，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在了笼子边上。
他们的目的地显然也是在纽约，并没有多久飞机就降落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基地里，莉迪亚靠在笼子上，非常放松地透过飞机的窗户看着外面。
这群人将莉迪亚的笼子搬上了一个推车，就连刚才开口调笑莉迪亚的人在这里都闭嘴了。
寇豪格一路护送着这个笼子进入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里，那些普通人将笼子放在中央就退出了房间，而寇豪格站在笼子边上，看起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他等待的对象很快就出现了。
一个高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款衣服，外面是一套深灰色的皮衣，看起来十分复古。
他的手里拎着一根手臂长的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颗蓝色的宝石，正在闪闪发光。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面容充满着一种古典式的美感，他看了看寇豪格，没有说话，后者心领神会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个可怜的小姑娘。”他慢慢地走近了关着莉迪亚的笼子，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让他有一种带着邪气的美，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哪怕说着有些嘲笑的话，也让人生不出脾气来，“笼子里的小姑娘。”
莉迪亚也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了笼子的边缘，伸手按在了栏栅上，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也觉得这样对话似乎有点不对等。”
洛基脸上的笑还没收起来，莉迪亚面前的铁条就快速地扭曲变形，空出了足够走出一个人的空隙。
莉迪亚从笼子里走了出来，她的右手按在胸口，对着洛基微微欠了欠身，礼貌地笑了起来：“现在我觉得好多了。”
第一百零六章
洛基的笑容收了起来，他和莉迪亚颜色相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莉迪亚，看起来像是在对莉迪亚进行评估，然后他的笑容变得礼貌多了：“他们说这个笼子可以控制住一切变种人。”
“显而易见，他们欺骗了你。”莉迪亚露出了一个笑容，礼貌地说，“不然怎么解释我出来了呢？”
其实是她在笼子关上前就已经兑换了“能够冲破笼子”的异能，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异能不生效，但是看起来她的能力比笼子的执行度高啊。
洛基没说话，像是认同了她的话，他朝着莉迪亚的方向走了几步，漂亮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莉迪亚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右手却插到了口袋里，捏住了一张纸币：“我还要感谢你让我来到了这里——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据点。”
绿眼睛的神域人站在了莉迪亚的面前，举起了手中蓝色的权杖，微笑着看向莉迪亚：“我也要欢迎你成为我们的同伴。”
他的权杖尖端抵在了莉迪亚的胸口，然而这上面的蓝色宝石毫无反应，他看了看手里的权杖，皱着眉露出了一个非常困扰的表情，看起来比他刚才笑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我从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看莉迪亚，又看了看手里的权杖，有些不信邪地将权杖再次指向了莉迪亚的胸口。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除了史塔克。”洛基低头看着莉迪亚，把刚才的话说完了。
“可能因为我是托尼的女朋友？”莉迪亚微微挑起了眉，她刚才用一百美元兑换了全身硬化，看起来这技能对洛基的这个权杖有奇效。
洛基的能力并不是个秘密，甚至连维基上都有洛基的词条，毕竟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和超英战斗过的人，也算是个名人，而莉迪亚当年为了收集超英的信息，查到了许多五花八门的资料，洛基的资料也是其中之一。
“是吗？”洛基将权杖扔到了左手，抬起右手捏住了莉迪亚的脖子，后者却连躲都没有躲，甚至还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微笑。
下一秒，洛基觉得自己手下温软的皮肤变得坚硬起来，就像是捏着一块有温度的石头一样，他用了点力气，但是没能压下去。
洛基并不是以武力值著称的神，比起他的哥哥托尔，他的武力值低得感人，被称为谎言之神的他，比较擅长的是嘴炮，而不是肉搏。
莉迪亚微笑着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这在异能状态下并不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欧，亲爱的，你真是太热情了。”莉迪亚笑眯眯地说，她将洛基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随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我很喜欢。”
她绕开了洛基的身边，朝着门口走了过去，从不轻易言败的洛基在她的身后给权杖蓄能了，轻微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莉迪亚压根没回头，走了两步之后直接瞬移到了洛基的背后。
蓝色的光束直接打在了金属大门上，将门溶出了一个大洞，连着走廊对面的墙面也溶得凹进去了一块。
“太热情我也有点吃不消。”莉迪亚在洛基的背后开口了，她的动作比她的话粗鲁得多——她一记手刀劈在了洛基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
但是要如何处置这个晕倒的洛基，这是个问题，莉迪亚有些苦恼地想了想，最后轻声对自己的耳环说：“贾维斯，定位这里，将坐标发给弗瑞……发给托尼吧。”
神盾局的战斗力已经不可信了，她也只能把这个消息发给托尼了。
她拖着洛基的腰带，带着他一起瞬移到了史塔克大厦的顶楼，因为除了这里她不知道能够去哪里。
贾维斯的消息发送过后没多久，托尼就给莉迪亚打了回电，他那边还在战斗，莉迪亚站在落地窗前，看到了不远处江里正在倒下的一个铁皮怪物，看起来和他们以前遇到的几个怪物有点像，只是这只看起来体型更大。
“你在哪？”托尼那边结束了战斗，他没看那些巫师处理伤员，而是落在了沙滩上一边走一边跟莉迪亚说话，“我这边结束了。”
“我这边也算是结束了。”史塔克出品的黑科技值得信赖，电话没有任何的杂音，托尼觉得这声音就像是莉迪亚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声音非常清晰，“我和洛基都在史塔克大厦。”
托尼皱起了眉，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贾维斯插话了：“先生，地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托尼自己也感觉到了异常，他的脚下传来了轻微的震动，然后这震动渐渐变大，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翻滚着。
他有些诧异地飞到了半空中，低头看着下方，一条巨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蚯蚓从水泥路下冒了个脑袋，坚硬的水泥就像是豆腐块一样碎开了。
还没离开水边的托尔拿着锤子迎了上去，这蚯蚓看着结实，但实际上战斗力并不高，被电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这是什么东西……”托尼皱着眉看着地上这奇怪的生物，几个救完人的巫师跑过来修整地面了，他没有再停留，打算去问问莉迪亚。
但仿佛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起来了，他刚刚飞了没多远，一道红的光从下方射向了他。
托尼的飞行系统检测到了不明能量体的靠近，朝边上闪避了一下，那道光打在了他身后的一块玻璃上，那玻璃瞬间碎成了玻璃渣。
他停住了飞行，低头看了看下方，几个穿着灰色袍子戴着面具的巫师正抬起头看着他，一个人手中的魔杖还指着他，看起来刚才找麻烦的就是他。
托尼的飞行高度并不高，足够听清他们说的话：“嘿！铁人！看这招怎么样！”
又一道红色的光从下面射了上来，托尼飞快地避开，这几个巫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些什么。
托尼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看着下面的这群人，露出了掌心炮：“那么好笑？那我也来笑一笑。”
第一百零七章
与此同时，哥谭。
天还没有黑，但是布鲁斯已经穿上了蝙蝠侠装，他站在韦恩集团的楼顶上，俯瞰着整个哥谭。
原本平静的哥谭此时被爆炸扬起的尘土所笼罩，街道上的人慌张地逃避着那些恐怖分子无差别的攻击，那些繁华的街区这会儿成了恐怖分子的乐园。
在这里引起混乱的不仅仅是小丑领导的哥谭人，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势力的人，他们之中还有巫师和变种人。
布鲁斯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人能够抗衡所有人，而哥谭市的警员们也都是普通人，要正面和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抗衡简直就是送死的行为。
然而他并不是只有哥谭市的警员盟友，他还有别的选择。
站在楼顶的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莉迪亚的号码。
纽约郊区，X学院。
大概是由于变种人的特殊，来袭击X学院的人全都是巫师和选择了依附于九头蛇的变种人，并没有九头蛇的普通成员。
皮特罗快速地穿梭在人群里，超音速的速度让他在面对好几个敌人的时候仍然游刃有余，巫师的咒语永远射不中他，而变种人的拳头也永远落不到他的身上。
韦德仍然穿着他的那身红黑相间的制服，看起来手里拿着两把长刀，在被巫师的魔咒射中几次之后，他忍不住挥舞着长刀将一个巫师拦腰砍断，对着不远处的皮特罗叫了起来：“嘿！音速小子，我们合作一下会赢得比较快啊？”
皮特罗避开了韦德扔过来的血淋淋的内脏，皱着眉看着一个巫师身上被溅到了鲜血，缩了缩脖子满脸恶心地说：“不要。”
“为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铁罐子情敌？”韦德掐着嗓子惊呼一声，避开了一个变种人的拳头，两只眼睛贱兮兮地眯成了一条缝，“嘿，小男孩，你要成为男人就要放宽心胸啊！”
已经变回蓝色野兽的汉克从他们中间跑了过去，将一个变种人拎在手里甩了两下远远地扔了出去。
站在别墅门口的琴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右手，控制着前面几个反叛的变种人乖乖听话。
查尔斯就站在琴的身边，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将右手从太阳穴上拿了下来，接通了电话。
未成年的小变种人们并没有出来，在几个成年变种人的保护下窝在了别墅里，没有正面加入这场战斗。
艾瑞克不耐烦在楼上带小孩，走出了别墅，站在了查尔斯的身边，查尔斯一边听着莉迪亚的电话，一边转头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艾瑞克冷漠地看了看场上的情况，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硬币，在他摊开手掌的同时，这些硬币自动自发地动了起来，像是子弹一样射穿了几个想要偷袭这边的人的胸口。
查尔斯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过去。”
这里的局面已经得到控制了，X战警们在面对这些巫师和变种人的时候并不困难，查尔斯对着自己的老朋友露出了一个笑容，湛蓝的眼睛看着他：“莉迪亚请我们去哥谭帮忙。”
艾瑞克低头看了看查尔斯，脸上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我欠她一个人情。”
在楼上带孩子的夜行者很快就下来带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哥谭。
史塔克大厦。
给查尔斯打完电话之后，莉迪亚用一千美元在托尼的平板上接通了哥谭市的监控，查尔斯到达哥谭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赫敏那边也遇到了巫师的反叛，但是情况暂时还还可以控制，斯特兰奇也带着几个人去了伦敦，听说伦敦街头出现了闹事的魔法师。
莉迪亚从托尼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现金补充进自己的口袋里，被小丑抓走过之后，莉迪亚所有经常去的地方都放了一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这种时候刚好能用上。
她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洛基，他睁开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这么和莉迪亚的视线对上了。
莉迪亚眨了眨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刚才就已经把洛基的权杖拿到了一边，现在洛基的战斗力并不高，但她也没有靠近洛基，只是居高临下地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醒得挺快。”
洛基没说话，拍拍衣服从地上站了起来，看起来并不惊慌，仍然保持着十分绅士的姿态。
莉迪亚拿起了手边的权杖，将权杖尖端对准了他的方向说：“告诉我九头蛇的计划，我可不相信他们只有这点能力。”
洛基没有低头，视线微微朝下看着莉迪亚手里的权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微微摇了摇头：“你可用不来这个。”
“是吗？”莉迪亚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币，捏着却不动，视线盯着洛基，翘着嘴角说，“我们可以试试。”
洛基和她对视了一秒，很快就服软了，他的笑容里带着示弱的意味，作为谎言之神，他并不会在意自己的面子：“他们发明了一种小东西，那些章鱼和鸟类都只是试验品。”
莉迪亚微微挑起了眉看着他，洛基继续说了下去：“他们的最终产品已经成型了……”
他的话说到一半，楼面似乎晃动了一下，莉迪亚下意识地扶住了沙发，洛基冲上来夺过了她手中的权杖，按着电梯下楼了。
权杖在使用前需要蓄能，他没有把握能够在莉迪亚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她，因此当机立断地选择了离开。
洛基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莉迪亚已经知道九头蛇的最终产品究竟是什么了。
她的视线透过玻璃看向了下方，史塔克大厦门前的水泥路面上出现了一个洞，一只只黑色的老鼠正井然有序地朝外面走。
它们的眼睛发着蓝光，在黑色身体的映衬下尤为显眼。
莉迪亚想了想，打给了自己能干的秘书：“玛丽，我右边第一个抽屉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一，你帮我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第一百零八章
这些九头蛇的造物不仅仅出现在史塔克大厦的门口，整个纽约的不同地点都冒出了这种奇怪的生物。
或者说不仅仅是纽约市，美国的各个地方都有这种东西的身影。
只是以纽约为圆心，越是远离纽约，这种东西越少。
这种老鼠的爬行速度并不慢，没多久就爬满了纽约的每个街道，人们对它们又好奇又恐惧。
很快就有胆子大的人从家门口伸出了一根棍子横在那老鼠的面前，它边上的老鼠看了看那棍子，顿时一拥而上，充满好奇地上前咬了几口，等到五秒后它们没兴趣地散开时，原本手臂粗的木棍只剩下手指粗细的芯子了。
这下更没有人敢亲身尝试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老鼠并不会爬台阶，于是大家纷纷缩在了人行道上和各种建筑物里，恐惧地看着那些老鼠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飞在半空中的托尼刚将下方的几个巫师放倒，就看见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里面爬出来了一些黑色的老鼠。
它们看起来好奇心十足，围在一起将地上的那些巫师们啃得满身是伤，但这些伤口却并不致死，在躺在地上的这些人类失去了兴趣之后，这些黑色的老鼠踩着巫师们伤痕累累的身体朝远处爬走了。
那些巫师们的样子看起来凄惨无比，魔法界流行的将身体包得严严实实的巫师袍这会儿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地方了，他们浑身上下全都是血口，甚至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而老鼠的脚从他们的伤口爬过，带着血的爪印在浅灰色的水泥路上很显眼。
托尼在半空中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不喜欢这些巫师，但是这种一看就透着古怪的老鼠更让他觉得难受，但是老鼠的数量太多了，即使他用掌心炮清理掉了一些，没过多久就会有新的老鼠填补到它们原本的位置。
简直无穷无尽。
哥谭的战斗人员也同样感到头疼。
这些老鼠不分敌我，只要能够放进嘴里的东西它们都有兴趣咬一咬，即使对于人肉没有兴趣，它们也会快速地接近人类，并且从他们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和九头蛇结盟的巫师们原本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九头蛇在研究这个东西了，还以为自己的盟友们会想办法绕开自己。
然而这些老鼠咬的第一个人就是巫师。
听着同伴的惨叫声，巫师们也开始慌张了，他们惊慌地跳上了台阶，也顾不上和哥谭的人战斗了，这种时候保命要紧。
大家安安分分地站在人行道上，两边的人都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想法，看着对方分成了两拨，但显然都偃旗息鼓了。
艾瑞克和查尔斯站在韦恩集团的门口，看着下方的那些老鼠，艾瑞克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那些老鼠体内的构造。
这些老鼠并不是活生生的老鼠，但九头蛇显然对于艾瑞克的能力有所防备，它们的身上并没有使用金属，用得最多的是塑料，根本不被艾瑞克控制。
站在史塔克大厦楼顶的莉迪亚也觉得难办。
她在看见楼下的老鼠堆时，就第一时间让贾维斯打开了新闻，国内发生了这种事，各个频道早就滚动播出了这套消息，所有的新闻台也都插播了这则新闻。
她大概估算了一下全美的这些老鼠数量，觉得自己的积蓄远远不够，哪怕她的存款再翻个倍也远远不够。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原本正在放新闻的电视屏幕突然变成了雪花屏，莉迪亚皱起眉叫了一声：“贾维斯？”
“电视台的卫星信号被入侵。”贾维斯的声音永远那么淡定，他冷静地解释，“这不是我们的问题，莉迪亚小姐。”
雪花屏闪了两下，很快就出现了画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了镜头前，戴着一个单片眼镜，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淡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黑衣，背着手站着，看上去有点像个科研人员。
“我想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你们看见的那些……”他顿了顿，似乎在自己的脑海里找了个词汇来形容那些老鼠，“‘小东西’，是我们研制出来的，我个人很喜欢它们的好胃口。”
莉迪亚并不认识这个人，她的视线盯着屏幕，对贾维斯说：“他是谁？”
贾维斯沉默了三秒：“斯特拉克男爵，前神盾局成员，也同样是一个九头蛇。”
“我知道你们对我觉得好奇，但即使杀了我，那些小东西们也不会停下脚步。”这个男人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淡定的微笑，“它们已经是成品。”
“我们的研究超乎你们的想象，现在我们将成果展现给世界。”斯特拉克男爵微微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傲慢，“这是人类未知的领域——这是曾经属于那些神的领域。”
最后的一句话给了莉迪亚灵感，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来，她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对着空气说：“贾维斯，我觉得洛基看到这个视频要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