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莉迪亚耸了耸肩，很自然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皮特罗，朝着院子里走了过去。
效率奇高的巫师们下午就已经把所有的地方都修缮完毕了，包括原本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院子。
会选择在这里集合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海景别墅地处纽约郊区，占地面积很大，边上的邻居隔得很远，房子之间的距离不像市区那么紧密，给住户留下了很好的私密空间。
再加上别墅里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在这里见面不用担心有监听和狙击手，比科尔森那边好多了。
唯一的缺点也是它太偏僻，朝这边赶路很容易被发现，而门钥匙弥补了所有的缺陷。
皮特罗没有说话，跟在莉迪亚的身后一起出了门。
客厅出来走不了几步就是悬崖，下方就是大海，一出门就能闻到海水特有的咸腥味，带着冷意的水汽在莉迪亚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莉迪亚走到了悬崖边，看了看下方平静的海面，皮特罗从身后跟了上来，吞吞吐吐地叫了她的名字：“莉迪亚……”
“皮特罗。”莉迪亚微笑着转过身。
今晚的月色很好，皮特罗可以看得清莉迪亚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皮特罗，你的性格就像你的能力一样，总是一往无前，”莉迪亚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仿佛闪着光，“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不适合犹豫，我知道你有些话想问我。”
她的语气很温柔，比此时的微风更温和。
“史塔克是你的男友？”皮特罗的目光游离了一下，看向了别处，脑袋微微动了动，显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感到不自在了。
尽管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的表情仍然在希望莉迪亚否认。
“是的。”莉迪亚微微仰起头看着皮特罗，十分坦诚地说。
“你对我说你不会谈恋爱……”皮特罗的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嘴唇看着莉迪亚，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忍不住用力清了清嗓子，一句话就断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是真的。”莉迪亚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我当时是不觉得自己会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而托尼让我想要稳定下来。”
皮特罗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这个银发大男孩看起来很难过，他又用力清了清嗓子，但是那种干涩的感觉却完全没法消除，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那当时那个吻呢？”
“那只是一个吻，很抱歉。”莉迪亚看见他脸部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在用力咬着牙，但她仍然十分直白地说，“如果给你带来了错觉，我很抱歉，我当时就该说得更清楚。”
皮特罗胡乱地点了点头，将视线从莉迪亚的身上挪开了，有点失落地低下脑袋看着地上。
莉迪亚也不说话，这种时候给出的任何温柔都是在加深对方的伤口，她想到了去年夏天在史塔克博览会上的彼得·帕克，在对方表白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年轻的超级英雄了。
在超英公司成立之后，他拒绝了莉迪亚派专人给他拍照的想法，每个月定时将照片发到了莉迪亚的邮箱。
在吹了一会儿海风之后，皮特罗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脸，对着莉迪亚露出了一个有点难过的笑容：“我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看起来我总是在不停地迟到。”
莉迪亚看着他没说话，皮特罗做了个深呼吸，脸上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能给我个拥抱吗？好歹让我觉得我的初恋结束得没那么糟糕。”
他朝着莉迪亚张开了双手，莉迪亚用一种朋友的态度给了他一个拥抱。
客厅里的审问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了，莉迪亚对皮特罗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暧昧，她转头看了看皮特罗：“进去？”
皮特罗又揉了一把脸，有点沮丧地摇了摇头：“我再站一会儿。”
莉迪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客厅。
里面的谈话的确已经结束了，巴基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露出了他特有的“不高兴脸”，只是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听见莉迪亚推门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目光向下地看着脚前的一块地砖。
弗瑞和科尔森也站着，弗瑞一贯面无表情，只是脸部的线条全都绷了起来，他看了莉迪亚一眼，又低下头去。
莉迪亚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神盾局人，也没想探听这种机密消息，她的目光随意地在客厅里晃了晃就准备上楼找托尼去。
然而她的脚还没有跨上台阶，弗瑞突然说话了：“我和皮尔斯认识了几十年，没想到人是会变的。”
莉迪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人是神盾局的秘书长，莉迪亚还和他接触过那么两次。
“我也没想到神盾局里有那么多的九头蛇。”弗瑞看着莉迪亚，背着双手说，“上面对于神盾局的存在原本就有一些看法，如果这次神盾局真的有什么事，莉迪亚，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助复仇者联盟。”
第九十五章
弗瑞自己也已经查到了关于皮尔斯的不对劲，他是神盾局局长，九头蛇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还不露出什么马脚，必然有神盾局的高层在帮他们。
他并不愿意怀疑皮尔斯，毕竟他们曾经并肩战斗那么多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曾经的好友已经变了。
弗瑞并没有在托尼的别墅里逗留很久，说完该说的话就和科尔森一起被莉迪亚送回科尔森家了，而院子里的皮特罗也早就自己走了，就剩下一个巴基垂着脑袋站在客厅里。
他这会儿看起来简直可怜巴巴的，完全看不出被洗脑之后的凶残行径，莉迪亚想把他送走，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把他送到哪里去，最后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想去哪？快说个地方，哪都行。”
巴基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去。
明明这人已经追杀过自己好多次了，但看见他这样子，莉迪亚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托尼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弗瑞他们终于走了啊，怎么不把这家伙一起带走？”
高大的巴基刚好把莉迪亚的视线挡住了，她歪了歪上半身，从巴基的脖子处看了过去，托尼正站在楼梯上，皱着眉看着这边。
“这家伙不会还打算在这里过夜吧？”托尼甩着手从楼梯上轻快地小跑了下来，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说，“不行，我这里不开放留宿。”
巴基还是盯着地砖不说话，托尼等得不耐烦了，朝莉迪亚歪了歪头说：“干脆把他送去队长那边算了，他们不是朋友吗。”
“不。”巴基听见了史蒂夫的名字，终于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托尼，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是史蒂夫。”
托尼抱起了手臂，站在了莉迪亚的身边，皱着眉说：“那你说去哪。”
巴基又低下了头去不说话了。
托尼的耐心告罄，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沙发上，莉迪亚也有点无奈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巴基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突然说：“神盾局。”
莉迪亚挑起了眉看着他，巴基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莉迪亚：“皮尔斯长官告诉我，如果我成功地抓到了你，第二天就去神盾局，但我不记得这是什么任务。”
他用力地皱起眉晃了晃脑袋，略长的黑发跟着他的动作动了动，表情看起来有点茫然，莉迪亚没想到查尔斯说的对记忆有影响居然会那么严重。
这症状简直堪比间接性失忆。
一边在内心质疑这个记忆的可靠性，莉迪亚一边打电话通知了弗瑞这个消息，以免弗瑞措手不及。
然后他们很无奈地让这位间接性失忆患者住在了这个海景别墅的客房里，因为整个美利坚，除了那些公园和大街，他们还真的找不到地方能够让巴基睡。
而酒店虽然便捷，但是这种公共场合，恐怕巴基前脚住进去，后脚九头蛇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有了莉迪亚体型的弗瑞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神盾局。
他的口袋里放着托尼给他的U盘，这东西能够干扰佐拉算法的准确性，但是必须要插到总控制室去才行。
弗瑞觉得自己到得已经很早了，但当他踏进神盾局大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皮尔斯正站在电梯口。
这位潜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他对着弗瑞露出了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微笑，熟稔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你今天到得很早。”
“你也一样。”弗瑞放慢了脚步走近了自己的这位老友，皮尔斯毫无戒心地转过了头去看着电梯上方的楼层提示，语气很随意地说：“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一早有一场理事会议。”
弗瑞没说话，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皮尔斯那么有演员的天赋，一边已经在背地里算计自己了，一边居然还能和他称兄道弟。
皮尔斯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黑人：“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弗瑞面无表情地说，皮尔斯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两下：“不，你现在就是不高兴，我和你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别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弗瑞的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皮尔斯刚要开口，弗瑞的视线已经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电梯：“你的电梯到了。”
皮尔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弗瑞看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你先去，我还有事。”
皮尔斯也没有强求，他站进了电梯，对着自己的这个老朋友露出了一个笑容。
弗瑞站进了另一边的电梯，按下了地下的楼层。
电梯下行，电梯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弗瑞笔直地站在了电梯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西装口袋。
就在他将手伸进口袋的一刹那，电梯里并不明亮的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
……
莉迪亚以前的记者生涯让她养成了早上看新闻的好习惯，和托尼住在一起之后，托尼也有了这个习惯。
托尼一大早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放一栋被炸毁的建筑物，FBI已经把整栋楼都围了起来，严格禁止一切人进出，记者只能在外围拍摄，他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这看起来是神盾局啊。”
“就是神盾局。”莉迪亚端着早餐的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用指尖勾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给了托尼一个早安吻，然后披上了外套，“我要去看看。”
就在托尼想要说点好听的时候，一直毫无动静的沙发上突然有人说话：“是九头蛇。”
托尼瞪向了沙发，巴基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托尼看他这样子就有点不顺眼，皱着眉说：“你什么时候能回你的二战老兵那里去？”
“行了托尼，别那么幼稚。”莉迪亚笑嘻嘻地掰过他的脸又亲了一口，“他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我很快就会去军事法庭。”巴基看了看莉迪亚，没什么表情地陈述了事实，“不会很久的。”
托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莉迪亚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边接通一边拿出了纸币：“神盾局那边的急救委托吗？我当然会去。”
第九十六章
莉迪亚先去了巫师医院，大家都已经接到了通知，医院里平时没什么病人，大家还都挺乐意去这样的急救的，莉迪亚到的时候，一些巫师在往身上套白袍子，还有些人在挑挑拣拣这次要带的魔药。
更衣室里挂着一排均码的白袍子，谁都能穿，桌子上放着一些长袍店新出的挎包，放进去的东西会自动缩小，莉迪亚随便拿了一件白袍子套在了身上，又去药房拿了几瓶魔药放在了包里，跟上了大部队。
大家聚在了医院的大厅里，只留了一个治疗师在医院，为首的一个人微微举起了魔杖，在念咒前看了看所有人：“神盾局门口见。”
她说完就幻影移形了，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当巫师们同时出现在神盾局门口的时候，围观的人群简直沸腾了，他们看巫师们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群偶像明星。
大家拉了拉斗篷的帽子，将脸挡得更严实了，围着神盾局的FBI们也都知道这次来的是这些巫师，看见他们的时候自动自发地让开了路，还很自觉地将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由于这次大楼里还有很多伤员，巫师们打算先进楼治疗，沿途顺便修复一下这个被炸得不成样子的神盾局大楼。
莉迪亚跟着这些人走进了大楼，然后分头行动了，她其实并不是很肯定弗瑞的具体位置，毕竟在爆炸之后弗瑞并没有和她联系过。
但是她大概能猜得到，弗瑞的手里拿着托尼昨天研究出来的反佐拉算法，肯定迫不及待想要装进控制室里。
而控制室……莉迪亚没有去过神盾局的地下，但她能够感觉得出地下那个广袤的空间。
而且一楼的电梯虽然由于这次的爆炸而停止了运行，但是一架电梯的显示面板上仍然写着楼层数。
她看了看周围的巫师们，有一些已经去了楼上，大家并不在意别人在做什么，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莉迪亚悄无声息地瞬移到了地下。
幻影移形的动静不算大，但是在安静的地下还是有些显眼的，下面比她想象的要黑，莉迪亚手里梧桐木的魔杖在她的手里轻轻抖了抖，似乎在安慰她。
她早有准备地拿出了一副眼镜，用魔杖指着它轻声念了个咒语，原本普通的平光眼镜变得可以夜视起来，她将眼睛架在了鼻梁上，周围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这一层被炸毁的地方并不多，只有天花板那边有一些痕迹而已，就好像上面的混乱完全没有传到这里来。
莉迪亚转头看了看四周，一下就看见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有一个庞然大物。
她站在这里完全看不见那东西的全貌，但还没等她看清，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握着魔杖准备正面迎敌，不知道哪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了一边，贴着墙壁躲着刚才的那几个人。
莉迪亚清楚地看见了抓着自己的黑人，这位黑人局长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一只手软绵绵地垂在了身侧，看起来没法动弹。
“你怎么下来了？”弗瑞卤蛋一样的脑袋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比黑发还要容易隐蔽，他转头看了看走远了的两个人，盯着莉迪亚，“别管这件事。”
莉迪亚只是微笑，没说话，弗瑞皱着眉看了看她，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史塔克呢？他没有来吧？”
莉迪亚十分爽快地摇了摇头：“没有。”
弗瑞看起来松了口气，他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看见一架飞机后仓正开着门，三个端着枪的人走了进去，弗瑞转头对莉迪亚说：“他们的看守很严格，我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居然有那么多的九头蛇。”
莉迪亚也探出脑袋看了看，这里的人比莉迪亚想象中要多一些，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随时都能够投入战斗了。
“这里的墙壁曾经加固过，下面哪怕发生了爆炸，上面可能都听不见，”弗瑞解释了一下，他一边看着这一层楼高高的天花板，随口说，“我刚才试了试神盾局的新炸弹，威力不小，但是下面什么影响都没有。”
“然后你就把整个神盾局炸了。”莉迪亚简直有点想翻白眼了，弗瑞看了看她，想到刚才的说法有点问题，很快改了口：“那是迫不得已，有人埋伏了我。”
莉迪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然后一把按下了弗瑞的脑袋，一个巡逻的人正从他们的不远处走了过去。
弗瑞卤蛋配合地低下了脑袋，很快又抬了起来。
他们站在了一架航母的后翼处，轮桨转动的时候排出了剧烈的风，两个人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换了个地方站，弗瑞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别的表情，他皱起了眉说：“要想办法进去，他们要离开了，我们要在那些飞机升空前把U盘插进去。”
“这不难。”莉迪亚轻轻挥动了魔杖，给他们俩都施了个改良版的隐身咒，他们俩能看见半透明的对方，但别人却看不穿他们的伪装。
有了隐身咒的掩护，他们并没有去那架小飞机里，而是直接跟着进入了位于最中央的那个航母里，在舷梯缓缓收起的同时，原本黑暗的仓库里突然出现了一线亮光。
莉迪亚隔着舷窗看了看，巨大的铁板正在缓缓地放下，神盾局的大楼原本就处于小岛上，这地下的仓库有一半都位于海平面以下，这会儿没了挡板，海水直接灌了进来，这个仓库里的所有船只都动了起来，而飞机也在海水淹没这一层楼之前飞了出去。
巨大的航母行驶起来简直没有任何颠簸感，比莉迪亚以前坐过的每一艘船都舒服，在铁板完全放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金红色的铁人悬空在了仓库的出口处。
弗瑞看了看莉迪亚，轻声说：“你说他没有来。”
“啊，显然我说错了。”莉迪亚对着他笑了笑，突然就愉快起来，“好了，我们快走，托尼能拖延一下那些玩意儿升空的时间，但不会太久。”
她转身跑了起来，小心地避开了每一个九头蛇的战士，脚步轻盈而欢快。
弗瑞看了看外面的托尼，也只好朝着莉迪亚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九十七章
由于隐身咒的关系，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俩，也不会提起戒心，因此不算是特工的莉迪亚没有被发现。
弗瑞也算是看着这艘航母建起来的，对于这里的构造一清二楚，他们没有走冤枉路，直接朝着舰岛上的总控室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错好还是船上的人不多，他们绕过了整个一楼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弗瑞的忍痛能力简直世界一流，莉迪亚在某个转角处停下来的时候才想起要给他处理骨折的小臂。
由于参加过不少次的超英善后活动，莉迪亚的治疗魔咒也算是学得不错，至少这种最普通的骨折可以不用魔药直接治疗了。
航母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有黑科技的托尼也没有办法把它拦下来，莉迪亚在舰岛的走廊上透过窗看见了托尼，他正站在航母的前方用掌心炮干扰这庞然大物的前行。
但是他没法把航母怎么样，却不代表他对付不了体型较小的飞机，有他飞在前方，飞行控制室里的人根本不敢让那些飞机起飞。
这气得下面总控室的九头蛇简直要砸操作台了。
弗瑞带着莉迪亚转了个弯，看见了位于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他轻声对莉迪亚说：“就是那里。”
“最后三分钟。”莉迪亚算了算自己异能的时间，很快越过了弗瑞的位置，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是整艘航母最核心的位置，那扇大门也是整个航母防守比较到位的门了，进门前还需要指纹验证。
弗瑞紧跟在莉迪亚身后，见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说：“这里如果没有指纹硬闯，整艘航母都会拉起警报，我们应该去抓个人……”
他话没说完，莉迪亚就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右手中的魔杖头微微向上，指着这扇门，趁着魔法的最后两分钟念了咒语：“阿拉霍洞开。”
大门应声而开，却没有拉起警报，弗瑞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他跟在莉迪亚的身后走了进去，隐身咒还没有失效，控制室里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大门的方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由于没有听见警报声，这些人还以为是同伴进来了，因此并没有提起戒心，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才有人将手挪向了警报器。
然而这么几秒的时间差已经足够莉迪亚动手了，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五花八门的异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选择自己用什么技能已经成为了本能。
她将手中的魔杖转换了一个角度，摆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起手姿势，叫了起来：“昏昏倒地！”
魔杖的前端发出了一道红光，正中那个想要拉警报的九头蛇，被魔咒射中的九头蛇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
控制室并不大，也就坐着三个人，莉迪亚他们还是隐身状态，要放倒他们并没有那么困难。
弗瑞刚进门的时候就非常自觉地关上了大门，他看着地上昏迷着的三个九头蛇，又看了看一脸轻松的莉迪亚，顿了顿说：“我觉得神盾局很有必要针对巫师的本事设置一些防护措施。”
莉迪亚权当他在夸奖自己厉害，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们把这三个昏迷的九头蛇捆了起来，绑完之后，莉迪亚的异能也已经到时间了，她没有再兑换另外半个小时，坐在了控制台前，透过前方的大玻璃看着那些站在甲板上和托尼战斗的九头蛇们，回头催促弗瑞：“你快点。”
弗瑞快走了几步，将手里的U盘插入了控制台上的USB接口处，操作台最顶端的显示器上原本一片平静，这会儿闪过了一大串数据，凭肉眼根本难以捕捉。
正在外面低空飞行和九头蛇纠缠的托尼正觉得无聊，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代码已生效，先生。”
这代码是托尼做的，他当时就设置了提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随手朝着斜下方射出了一道激光，下面的九头蛇赶紧退开了一些，掌心炮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印子。
他没在意下面的骚动，抬头看向了位于甲板右侧的舰岛，最上方的绿色单向玻璃反射着阳光，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知道莉迪亚就在那里。
“可以了，先生。”贾维斯冷静的声音在头盔内响起，托尼看了看下面已经拿出火箭炮的九头蛇，在半空中悬浮了两秒之后，俯冲了下去，一边飞还一边说：“弗瑞的速度真慢。”
他可不会说莉迪亚的不是，会浪费那么久的时间一定都要怪弗瑞，托尼很坏心地贴着那个拿着火箭筒的人飞了过去，迎面飞而来的黑科技盔甲让这人不得不避让，托尼也没追着这人打，贴着他飞过去之后，在他瞄准自己之前，转了个弯朝天空飞了上去。
没了托尼这么近距离的干扰，飞行控制室里的九头蛇终于发出了起飞的指令。
一架架飞机飞上了天空，托尼随便挑了一架飞机，意思意思地过去贴着绕着飞了两圈，然后在对方反击之前拉高了飞行高度，直接飞走了。
航母指挥室里，皮尔斯按下了操作台上的确定键。
洞察计划是神盾局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放弃的计划，从二战时队长和魔方一起被冰冻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这个计划的雏形，只是当时科技限制，一直到这些年他们才正式启动了这个计划。
他这边确定了，已经飞上天的飞行员面前的操作台上自动显示出了由卫星定位的红色锁定目标，在他们头顶上飞的钢铁侠也是其中一个。
这计划启动了就无法收回，能够成为计划执行者的飞行员们早就听过这个计划的执行过程了，他们在等待皮尔斯那边最后的命令。
而这位神盾局前秘书长也没有拖太久，他看着屏幕上的世界地图，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都是目标。
一向冷静的皮尔斯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了，尽管洞察计划的执行比他计划中仓促得多，但能够锁定这些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他想象着自己统治整个世界的样子，已经有些松弛的脸部肌肉微微颤动了起来。
皮尔斯伸出了手指，再次按下了确定键，嘴里轻轻地说：“Hail
hydra。”
然而他等了一秒，没有等到世界的惨叫声，反而看见天空中的飞机全都在半空中炸开了，远远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烟花，指挥室隔音良好的玻璃让他听不见外面的爆炸声。
他的心情还没从刚才的慷慨激昂反应过来，他背后厚重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转过头，看见了弗瑞和莉迪亚并肩站在门口，那位黑人局长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该结束了。”
玻璃上传来了撞击声，随后是破裂的声音，莉迪亚微微歪了歪上半身，透过弗瑞看见了趴在窗口的托尼，他从窗口跳了进来，踩在一堆玻璃上看着皮尔斯，抬手将掌心炮对准了这个九头蛇的领袖，转头看向莉迪亚：“说真的，我想要个休假。”
第九十八章
外面围观的人群可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九头蛇清理一遍，他们推推搡搡地挤在FBI们拉出的警戒线前面，拿着手机使劲地拍着天上飞机爆炸的场面，准备一会儿传上社交网站。
他们刚才还看见钢铁侠飞进去了，不少人拍下了那标志性的金红色盔甲从上方飞过的场景，这些照片足够他们在社交网络上获得一堆赞了。
不少人上班已经迟到了，然而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直挡在他们前方的FBI突然动了起来，分了一部分警力走进了大楼里。
过了没多久，他们押着一串人上了警车，混在人群中的记者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纷纷围了上来：“皮尔斯先生，刚才的混乱是你造成的吗？”
“你被捕的原因是什么呢？”
“请说一下神盾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皮尔斯双手被铐了起来，脸上没有露出平时的微笑，一句话都不说地坐进了警车里，押着他的FBI隔开了记者的话筒，给他关上了车门。
记者们不甘心地追着警车跑了一段路，然后很快想起来钢铁侠还在神盾局里，又回到了神盾局门口等着那位高调的超级英雄出来。
然而他们这一次也没有成功采访到人。
当救完人的巫师们缓缓地将神盾局大楼扶正的时候，金红色的盔甲从大楼的背后飞了出来，他并没有飞得很高，足够所有人看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
大家在大楼复原的声响中抬起头，看着上空的托尼，他公主抱着一个穿着白袍子的巫师，可能是为了照顾她，时速比战斗机还快的钢铁侠这会儿的速度简直称得上慢吞吞。
这人和长袍连着的兜帽已经摘了下来，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双手搂着钢铁侠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下面的记者们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托尼这次并没有“嗖”地一下飞过他们的面前，这些时间足够他们认出那个巫师了，一个记者举起相机拍了个照片，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是莉迪亚啊。”
认出了这位巫师之后，记者一脸冷漠地朝着天上拍拍拍，内心毫无波动。
这两个人的狗粮已经撒得够多了，记者拍他们秀恩爱的照片拍得都想吐，但是他们俩在民众里比较出名，有他们同框的报纸销量会比较高，因此哪怕被塞了满嘴冰冷的狗粮，记者们也要含泪将它咽下去。
每个职业都不容易啊。
缩在托尼怀里的莉迪亚简直有点想要翻白眼了，她使劲地勾了勾托尼的脖子，有点无奈地问：“你不觉得这有点蠢吗？”
托尼仍旧慢悠悠地朝前飞，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十分夸张的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
莉迪亚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对着托尼露出了一个微笑，加强了语气：“飞快点。”
托尼用比刚才快了一点点的速度朝前飞，莉迪亚一只手抽出了魔杖套里的魔杖，叹了口气：“算了，看来你是快不了了，我们还是幻影移形吧。”
下面拍得正腻歪的记者看见半空中的两人突然消失了，他们淡定地放下了相机，又看向了神盾局大楼，弗瑞正从里面走出来，这群人立刻热情地将话筒递向了这位神盾局局长。
莉迪亚选择的目的地是托尼最喜欢的那家汉堡店，托尼的头盔已经缩进了盔甲里，他看了看汉堡店的招牌又看了看莉迪亚，焦糖色的大眼睛露出了一丝茫然，莉迪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抓住皮尔斯之后托尼借口说想吃汉堡，然后带着她飞过了记者堆。
所以这会儿莉迪亚真的就带他来汉堡店了。
托尼也看出这是莉迪亚的小恶作剧了，他的大眼睛盯着莉迪亚上下扫视了一下，在她笑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用比刚才那装模作样快得多的速度朝纽约城的另一边飞了过去。
由于飞行高度不高，并不缺氧，他这次没有套上头盔，莉迪亚在他的怀里仍然在笑，伸手拍了拍盔甲胸口明亮的反应堆：“不想吃你就直说嘛，想约会怎么就要遮遮掩掩的呢？”
托尼低头看了她一眼，猛然下坠。
即使这次飞得不高，他们的离地距离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米，失重的感觉让人心脏一收，但莉迪亚却很享受这种刺激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托尼当然不会让莉迪亚受伤，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地面微微震了震，周围的人散开了一些，然后纷纷掏出了手机来对准他们。
莉迪亚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托尼的战甲自动自发地从他的身上褪了下来，自行折叠成一个扁平的小手提箱，立在了托尼的脚边。
他们面前是一家纽约的老牌餐厅，口味很不错，价格和它的美味一样有名，莉迪亚还没有来吃过。
托尼的盔甲下面穿着正装，西装皮鞋一个不少，由于是约会，他并没有打领带，而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领结，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门童显然认识他们，没等托尼开口，就领着他们进去了，莉迪亚有点好奇地侧过脸问：“你什么时候预定的？”
托尼微微弯起手臂，示意莉迪亚搭上来，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那么得意的笑容：“昨天晚上。”
莉迪亚挑了挑眉，没说话。
点完餐后不到一分钟，服务生将一个带着盖子的盘子放在了他们桌子的中央，朝他们弯了弯腰，却并没有将盖子打开。
原本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的托尼换了个姿势，上半身微微前倾，右手手肘撑着桌面，屈起食指抵在了嘴唇上，左手轻轻敲了两下铺着桌布的桌子，看了看这盘子。
效率奇高的巫师们下午就已经把所有的地方都修缮完毕了，包括原本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院子。
会选择在这里集合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海景别墅地处纽约郊区，占地面积很大，边上的邻居隔得很远，房子之间的距离不像市区那么紧密，给住户留下了很好的私密空间。
再加上别墅里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在这里见面不用担心有监听和狙击手，比科尔森那边好多了。
唯一的缺点也是它太偏僻，朝这边赶路很容易被发现，而门钥匙弥补了所有的缺陷。
皮特罗没有说话，跟在莉迪亚的身后一起出了门。
客厅出来走不了几步就是悬崖，下方就是大海，一出门就能闻到海水特有的咸腥味，带着冷意的水汽在莉迪亚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莉迪亚走到了悬崖边，看了看下方平静的海面，皮特罗从身后跟了上来，吞吞吐吐地叫了她的名字：“莉迪亚……”
“皮特罗。”莉迪亚微笑着转过身。
今晚的月色很好，皮特罗可以看得清莉迪亚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皮特罗，你的性格就像你的能力一样，总是一往无前，”莉迪亚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仿佛闪着光，“这也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不适合犹豫，我知道你有些话想问我。”
她的语气很温柔，比此时的微风更温和。
“史塔克是你的男友？”皮特罗的目光游离了一下，看向了别处，脑袋微微动了动，显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让他感到不自在了。
尽管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的表情仍然在希望莉迪亚否认。
“是的。”莉迪亚微微仰起头看着皮特罗，十分坦诚地说。
“你对我说你不会谈恋爱……”皮特罗的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嘴唇看着莉迪亚，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忍不住用力清了清嗓子，一句话就断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是真的。”莉迪亚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我当时是不觉得自己会有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而托尼让我想要稳定下来。”
皮特罗的表情更不好看了，这个银发大男孩看起来很难过，他又用力清了清嗓子，但是那种干涩的感觉却完全没法消除，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那当时那个吻呢？”
“那只是一个吻，很抱歉。”莉迪亚看见他脸部的肌肉动了动，似乎在用力咬着牙，但她仍然十分直白地说，“如果给你带来了错觉，我很抱歉，我当时就该说得更清楚。”
皮特罗胡乱地点了点头，将视线从莉迪亚的身上挪开了，有点失落地低下脑袋看着地上。
莉迪亚也不说话，这种时候给出的任何温柔都是在加深对方的伤口，她想到了去年夏天在史塔克博览会上的彼得·帕克，在对方表白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年轻的超级英雄了。
在超英公司成立之后，他拒绝了莉迪亚派专人给他拍照的想法，每个月定时将照片发到了莉迪亚的邮箱。
在吹了一会儿海风之后，皮特罗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脸，对着莉迪亚露出了一个有点难过的笑容：“我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看起来我总是在不停地迟到。”
莉迪亚看着他没说话，皮特罗做了个深呼吸，脸上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能给我个拥抱吗？好歹让我觉得我的初恋结束得没那么糟糕。”
他朝着莉迪亚张开了双手，莉迪亚用一种朋友的态度给了他一个拥抱。
客厅里的审问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了，莉迪亚对皮特罗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暧昧，她转头看了看皮特罗：“进去？”
皮特罗又揉了一把脸，有点沮丧地摇了摇头：“我再站一会儿。”
莉迪亚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了客厅。
里面的谈话的确已经结束了，巴基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原地，露出了他特有的“不高兴脸”，只是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听见莉迪亚推门的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目光向下地看着脚前的一块地砖。
弗瑞和科尔森也站着，弗瑞一贯面无表情，只是脸部的线条全都绷了起来，他看了莉迪亚一眼，又低下头去。
莉迪亚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神盾局人，也没想探听这种机密消息，她的目光随意地在客厅里晃了晃就准备上楼找托尼去。
然而她的脚还没有跨上台阶，弗瑞突然说话了：“我和皮尔斯认识了几十年，没想到人是会变的。”
莉迪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人是神盾局的秘书长，莉迪亚还和他接触过那么两次。
“我也没想到神盾局里有那么多的九头蛇。”弗瑞看着莉迪亚，背着双手说，“上面对于神盾局的存在原本就有一些看法，如果这次神盾局真的有什么事，莉迪亚，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帮助复仇者联盟。”
第九十五章
弗瑞自己也已经查到了关于皮尔斯的不对劲，他是神盾局局长，九头蛇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还不露出什么马脚，必然有神盾局的高层在帮他们。
他并不愿意怀疑皮尔斯，毕竟他们曾经并肩战斗那么多年，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曾经的好友已经变了。
弗瑞并没有在托尼的别墅里逗留很久，说完该说的话就和科尔森一起被莉迪亚送回科尔森家了，而院子里的皮特罗也早就自己走了，就剩下一个巴基垂着脑袋站在客厅里。
他这会儿看起来简直可怜巴巴的，完全看不出被洗脑之后的凶残行径，莉迪亚想把他送走，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把他送到哪里去，最后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想去哪？快说个地方，哪都行。”
巴基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去。
明明这人已经追杀过自己好多次了，但看见他这样子，莉迪亚还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托尼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弗瑞他们终于走了啊，怎么不把这家伙一起带走？”
高大的巴基刚好把莉迪亚的视线挡住了，她歪了歪上半身，从巴基的脖子处看了过去，托尼正站在楼梯上，皱着眉看着这边。
“这家伙不会还打算在这里过夜吧？”托尼甩着手从楼梯上轻快地小跑了下来，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说，“不行，我这里不开放留宿。”
巴基还是盯着地砖不说话，托尼等得不耐烦了，朝莉迪亚歪了歪头说：“干脆把他送去队长那边算了，他们不是朋友吗。”
“不。”巴基听见了史蒂夫的名字，终于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托尼，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是史蒂夫。”
托尼抱起了手臂，站在了莉迪亚的身边，皱着眉说：“那你说去哪。”
巴基又低下了头去不说话了。
托尼的耐心告罄，翻了个白眼坐在了沙发上，莉迪亚也有点无奈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巴基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突然说：“神盾局。”
莉迪亚挑起了眉看着他，巴基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莉迪亚：“皮尔斯长官告诉我，如果我成功地抓到了你，第二天就去神盾局，但我不记得这是什么任务。”
他用力地皱起眉晃了晃脑袋，略长的黑发跟着他的动作动了动，表情看起来有点茫然，莉迪亚没想到查尔斯说的对记忆有影响居然会那么严重。
这症状简直堪比间接性失忆。
一边在内心质疑这个记忆的可靠性，莉迪亚一边打电话通知了弗瑞这个消息，以免弗瑞措手不及。
然后他们很无奈地让这位间接性失忆患者住在了这个海景别墅的客房里，因为整个美利坚，除了那些公园和大街，他们还真的找不到地方能够让巴基睡。
而酒店虽然便捷，但是这种公共场合，恐怕巴基前脚住进去，后脚九头蛇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有了莉迪亚体型的弗瑞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神盾局。
他的口袋里放着托尼给他的U盘，这东西能够干扰佐拉算法的准确性，但是必须要插到总控制室去才行。
弗瑞觉得自己到得已经很早了，但当他踏进神盾局大门的时候，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皮尔斯正站在电梯口。
这位潜伏在神盾局的九头蛇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他对着弗瑞露出了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微笑，熟稔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你今天到得很早。”
“你也一样。”弗瑞放慢了脚步走近了自己的这位老友，皮尔斯毫无戒心地转过了头去看着电梯上方的楼层提示，语气很随意地说：“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一早有一场理事会议。”
弗瑞没说话，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皮尔斯那么有演员的天赋，一边已经在背地里算计自己了，一边居然还能和他称兄道弟。
皮尔斯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头来看了看这个黑人：“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弗瑞面无表情地说，皮尔斯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两下：“不，你现在就是不高兴，我和你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别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弗瑞的独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皮尔斯刚要开口，弗瑞的视线已经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电梯：“你的电梯到了。”
皮尔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弗瑞看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你先去，我还有事。”
皮尔斯也没有强求，他站进了电梯，对着自己的这个老朋友露出了一个笑容。
弗瑞站进了另一边的电梯，按下了地下的楼层。
电梯下行，电梯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弗瑞笔直地站在了电梯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西装口袋。
就在他将手伸进口袋的一刹那，电梯里并不明亮的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
……
莉迪亚以前的记者生涯让她养成了早上看新闻的好习惯，和托尼住在一起之后，托尼也有了这个习惯。
托尼一大早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放一栋被炸毁的建筑物，FBI已经把整栋楼都围了起来，严格禁止一切人进出，记者只能在外围拍摄，他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这看起来是神盾局啊。”
“就是神盾局。”莉迪亚端着早餐的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用指尖勾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给了托尼一个早安吻，然后披上了外套，“我要去看看。”
就在托尼想要说点好听的时候，一直毫无动静的沙发上突然有人说话：“是九头蛇。”
托尼瞪向了沙发，巴基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一副了无生趣的表情，托尼看他这样子就有点不顺眼，皱着眉说：“你什么时候能回你的二战老兵那里去？”
“行了托尼，别那么幼稚。”莉迪亚笑嘻嘻地掰过他的脸又亲了一口，“他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我很快就会去军事法庭。”巴基看了看莉迪亚，没什么表情地陈述了事实，“不会很久的。”
托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莉迪亚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边接通一边拿出了纸币：“神盾局那边的急救委托吗？我当然会去。”
第九十六章
莉迪亚先去了巫师医院，大家都已经接到了通知，医院里平时没什么病人，大家还都挺乐意去这样的急救的，莉迪亚到的时候，一些巫师在往身上套白袍子，还有些人在挑挑拣拣这次要带的魔药。
更衣室里挂着一排均码的白袍子，谁都能穿，桌子上放着一些长袍店新出的挎包，放进去的东西会自动缩小，莉迪亚随便拿了一件白袍子套在了身上，又去药房拿了几瓶魔药放在了包里，跟上了大部队。
大家聚在了医院的大厅里，只留了一个治疗师在医院，为首的一个人微微举起了魔杖，在念咒前看了看所有人：“神盾局门口见。”
她说完就幻影移形了，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当巫师们同时出现在神盾局门口的时候，围观的人群简直沸腾了，他们看巫师们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群偶像明星。
大家拉了拉斗篷的帽子，将脸挡得更严实了，围着神盾局的FBI们也都知道这次来的是这些巫师，看见他们的时候自动自发地让开了路，还很自觉地将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由于这次大楼里还有很多伤员，巫师们打算先进楼治疗，沿途顺便修复一下这个被炸得不成样子的神盾局大楼。
莉迪亚跟着这些人走进了大楼，然后分头行动了，她其实并不是很肯定弗瑞的具体位置，毕竟在爆炸之后弗瑞并没有和她联系过。
但是她大概能猜得到，弗瑞的手里拿着托尼昨天研究出来的反佐拉算法，肯定迫不及待想要装进控制室里。
而控制室……莉迪亚没有去过神盾局的地下，但她能够感觉得出地下那个广袤的空间。
而且一楼的电梯虽然由于这次的爆炸而停止了运行，但是一架电梯的显示面板上仍然写着楼层数。
她看了看周围的巫师们，有一些已经去了楼上，大家并不在意别人在做什么，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莉迪亚悄无声息地瞬移到了地下。
幻影移形的动静不算大，但是在安静的地下还是有些显眼的，下面比她想象的要黑，莉迪亚手里梧桐木的魔杖在她的手里轻轻抖了抖，似乎在安慰她。
她早有准备地拿出了一副眼镜，用魔杖指着它轻声念了个咒语，原本普通的平光眼镜变得可以夜视起来，她将眼睛架在了鼻梁上，周围的一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这一层被炸毁的地方并不多，只有天花板那边有一些痕迹而已，就好像上面的混乱完全没有传到这里来。
莉迪亚转头看了看四周，一下就看见距离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有一个庞然大物。
她站在这里完全看不见那东西的全貌，但还没等她看清，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握着魔杖准备正面迎敌，不知道哪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了一边，贴着墙壁躲着刚才的那几个人。
莉迪亚清楚地看见了抓着自己的黑人，这位黑人局长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是一只手软绵绵地垂在了身侧，看起来没法动弹。
“你怎么下来了？”弗瑞卤蛋一样的脑袋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比黑发还要容易隐蔽，他转头看了看走远了的两个人，盯着莉迪亚，“别管这件事。”
莉迪亚只是微笑，没说话，弗瑞皱着眉看了看她，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史塔克呢？他没有来吧？”
莉迪亚十分爽快地摇了摇头：“没有。”
弗瑞看起来松了口气，他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看见一架飞机后仓正开着门，三个端着枪的人走了进去，弗瑞转头对莉迪亚说：“他们的看守很严格，我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居然有那么多的九头蛇。”
莉迪亚也探出脑袋看了看，这里的人比莉迪亚想象中要多一些，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随时都能够投入战斗了。
“这里的墙壁曾经加固过，下面哪怕发生了爆炸，上面可能都听不见，”弗瑞解释了一下，他一边看着这一层楼高高的天花板，随口说，“我刚才试了试神盾局的新炸弹，威力不小，但是下面什么影响都没有。”
“然后你就把整个神盾局炸了。”莉迪亚简直有点想翻白眼了，弗瑞看了看她，想到刚才的说法有点问题，很快改了口：“那是迫不得已，有人埋伏了我。”
莉迪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然后一把按下了弗瑞的脑袋，一个巡逻的人正从他们的不远处走了过去。
弗瑞卤蛋配合地低下了脑袋，很快又抬了起来。
他们站在了一架航母的后翼处，轮桨转动的时候排出了剧烈的风，两个人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换了个地方站，弗瑞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别的表情，他皱起了眉说：“要想办法进去，他们要离开了，我们要在那些飞机升空前把U盘插进去。”
“这不难。”莉迪亚轻轻挥动了魔杖，给他们俩都施了个改良版的隐身咒，他们俩能看见半透明的对方，但别人却看不穿他们的伪装。
有了隐身咒的掩护，他们并没有去那架小飞机里，而是直接跟着进入了位于最中央的那个航母里，在舷梯缓缓收起的同时，原本黑暗的仓库里突然出现了一线亮光。
莉迪亚隔着舷窗看了看，巨大的铁板正在缓缓地放下，神盾局的大楼原本就处于小岛上，这地下的仓库有一半都位于海平面以下，这会儿没了挡板，海水直接灌了进来，这个仓库里的所有船只都动了起来，而飞机也在海水淹没这一层楼之前飞了出去。
巨大的航母行驶起来简直没有任何颠簸感，比莉迪亚以前坐过的每一艘船都舒服，在铁板完全放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金红色的铁人悬空在了仓库的出口处。
弗瑞看了看莉迪亚，轻声说：“你说他没有来。”
“啊，显然我说错了。”莉迪亚对着他笑了笑，突然就愉快起来，“好了，我们快走，托尼能拖延一下那些玩意儿升空的时间，但不会太久。”
她转身跑了起来，小心地避开了每一个九头蛇的战士，脚步轻盈而欢快。
弗瑞看了看外面的托尼，也只好朝着莉迪亚的方向跑了过去。
第九十七章
由于隐身咒的关系，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俩，也不会提起戒心，因此不算是特工的莉迪亚没有被发现。
弗瑞也算是看着这艘航母建起来的，对于这里的构造一清二楚，他们没有走冤枉路，直接朝着舰岛上的总控室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不错好还是船上的人不多，他们绕过了整个一楼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弗瑞的忍痛能力简直世界一流，莉迪亚在某个转角处停下来的时候才想起要给他处理骨折的小臂。
由于参加过不少次的超英善后活动，莉迪亚的治疗魔咒也算是学得不错，至少这种最普通的骨折可以不用魔药直接治疗了。
航母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有黑科技的托尼也没有办法把它拦下来，莉迪亚在舰岛的走廊上透过窗看见了托尼，他正站在航母的前方用掌心炮干扰这庞然大物的前行。
但是他没法把航母怎么样，却不代表他对付不了体型较小的飞机，有他飞在前方，飞行控制室里的人根本不敢让那些飞机起飞。
这气得下面总控室的九头蛇简直要砸操作台了。
弗瑞带着莉迪亚转了个弯，看见了位于走廊尽头紧闭的大门，他轻声对莉迪亚说：“就是那里。”
“最后三分钟。”莉迪亚算了算自己异能的时间，很快越过了弗瑞的位置，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是整艘航母最核心的位置，那扇大门也是整个航母防守比较到位的门了，进门前还需要指纹验证。
弗瑞紧跟在莉迪亚身后，见她在门口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说：“这里如果没有指纹硬闯，整艘航母都会拉起警报，我们应该去抓个人……”
他话没说完，莉迪亚就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右手中的魔杖头微微向上，指着这扇门，趁着魔法的最后两分钟念了咒语：“阿拉霍洞开。”
大门应声而开，却没有拉起警报，弗瑞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他跟在莉迪亚的身后走了进去，隐身咒还没有失效，控制室里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大门的方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由于没有听见警报声，这些人还以为是同伴进来了，因此并没有提起戒心，这会儿什么都看不见，才有人将手挪向了警报器。
然而这么几秒的时间差已经足够莉迪亚动手了，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五花八门的异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选择自己用什么技能已经成为了本能。
她将手中的魔杖转换了一个角度，摆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起手姿势，叫了起来：“昏昏倒地！”
魔杖的前端发出了一道红光，正中那个想要拉警报的九头蛇，被魔咒射中的九头蛇翻了个白眼晕倒在地。
控制室并不大，也就坐着三个人，莉迪亚他们还是隐身状态，要放倒他们并没有那么困难。
弗瑞刚进门的时候就非常自觉地关上了大门，他看着地上昏迷着的三个九头蛇，又看了看一脸轻松的莉迪亚，顿了顿说：“我觉得神盾局很有必要针对巫师的本事设置一些防护措施。”
莉迪亚权当他在夸奖自己厉害，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们把这三个昏迷的九头蛇捆了起来，绑完之后，莉迪亚的异能也已经到时间了，她没有再兑换另外半个小时，坐在了控制台前，透过前方的大玻璃看着那些站在甲板上和托尼战斗的九头蛇们，回头催促弗瑞：“你快点。”
弗瑞快走了几步，将手里的U盘插入了控制台上的USB接口处，操作台最顶端的显示器上原本一片平静，这会儿闪过了一大串数据，凭肉眼根本难以捕捉。
正在外面低空飞行和九头蛇纠缠的托尼正觉得无聊，贾维斯的声音响了起来：“代码已生效，先生。”
这代码是托尼做的，他当时就设置了提示，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随手朝着斜下方射出了一道激光，下面的九头蛇赶紧退开了一些，掌心炮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印子。
他没在意下面的骚动，抬头看向了位于甲板右侧的舰岛，最上方的绿色单向玻璃反射着阳光，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知道莉迪亚就在那里。
“可以了，先生。”贾维斯冷静的声音在头盔内响起，托尼看了看下面已经拿出火箭炮的九头蛇，在半空中悬浮了两秒之后，俯冲了下去，一边飞还一边说：“弗瑞的速度真慢。”
他可不会说莉迪亚的不是，会浪费那么久的时间一定都要怪弗瑞，托尼很坏心地贴着那个拿着火箭筒的人飞了过去，迎面飞而来的黑科技盔甲让这人不得不避让，托尼也没追着这人打，贴着他飞过去之后，在他瞄准自己之前，转了个弯朝天空飞了上去。
没了托尼这么近距离的干扰，飞行控制室里的九头蛇终于发出了起飞的指令。
一架架飞机飞上了天空，托尼随便挑了一架飞机，意思意思地过去贴着绕着飞了两圈，然后在对方反击之前拉高了飞行高度，直接飞走了。
航母指挥室里，皮尔斯按下了操作台上的确定键。
洞察计划是神盾局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放弃的计划，从二战时队长和魔方一起被冰冻开始，他们就已经有了这个计划的雏形，只是当时科技限制，一直到这些年他们才正式启动了这个计划。
他这边确定了，已经飞上天的飞行员面前的操作台上自动显示出了由卫星定位的红色锁定目标，在他们头顶上飞的钢铁侠也是其中一个。
这计划启动了就无法收回，能够成为计划执行者的飞行员们早就听过这个计划的执行过程了，他们在等待皮尔斯那边最后的命令。
而这位神盾局前秘书长也没有拖太久，他看着屏幕上的世界地图，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都是目标。
一向冷静的皮尔斯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了，尽管洞察计划的执行比他计划中仓促得多，但能够锁定这些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他想象着自己统治整个世界的样子，已经有些松弛的脸部肌肉微微颤动了起来。
皮尔斯伸出了手指，再次按下了确定键，嘴里轻轻地说：“Hail
hydra。”
然而他等了一秒，没有等到世界的惨叫声，反而看见天空中的飞机全都在半空中炸开了，远远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烟花，指挥室隔音良好的玻璃让他听不见外面的爆炸声。
他的心情还没从刚才的慷慨激昂反应过来，他背后厚重的大门就被人打开了。
他转过头，看见了弗瑞和莉迪亚并肩站在门口，那位黑人局长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该结束了。”
玻璃上传来了撞击声，随后是破裂的声音，莉迪亚微微歪了歪上半身，透过弗瑞看见了趴在窗口的托尼，他从窗口跳了进来，踩在一堆玻璃上看着皮尔斯，抬手将掌心炮对准了这个九头蛇的领袖，转头看向莉迪亚：“说真的，我想要个休假。”
第九十八章
外面围观的人群可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九头蛇清理一遍，他们推推搡搡地挤在FBI们拉出的警戒线前面，拿着手机使劲地拍着天上飞机爆炸的场面，准备一会儿传上社交网站。
他们刚才还看见钢铁侠飞进去了，不少人拍下了那标志性的金红色盔甲从上方飞过的场景，这些照片足够他们在社交网络上获得一堆赞了。
不少人上班已经迟到了，然而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一直挡在他们前方的FBI突然动了起来，分了一部分警力走进了大楼里。
过了没多久，他们押着一串人上了警车，混在人群中的记者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纷纷围了上来：“皮尔斯先生，刚才的混乱是你造成的吗？”
“你被捕的原因是什么呢？”
“请说一下神盾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皮尔斯双手被铐了起来，脸上没有露出平时的微笑，一句话都不说地坐进了警车里，押着他的FBI隔开了记者的话筒，给他关上了车门。
记者们不甘心地追着警车跑了一段路，然后很快想起来钢铁侠还在神盾局里，又回到了神盾局门口等着那位高调的超级英雄出来。
然而他们这一次也没有成功采访到人。
当救完人的巫师们缓缓地将神盾局大楼扶正的时候，金红色的盔甲从大楼的背后飞了出来，他并没有飞得很高，足够所有人看见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
大家在大楼复原的声响中抬起头，看着上空的托尼，他公主抱着一个穿着白袍子的巫师，可能是为了照顾她，时速比战斗机还快的钢铁侠这会儿的速度简直称得上慢吞吞。
这人和长袍连着的兜帽已经摘了下来，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双手搂着钢铁侠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下面的记者们仰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托尼这次并没有“嗖”地一下飞过他们的面前，这些时间足够他们认出那个巫师了，一个记者举起相机拍了个照片，然后面无表情地说：“是莉迪亚啊。”
认出了这位巫师之后，记者一脸冷漠地朝着天上拍拍拍，内心毫无波动。
这两个人的狗粮已经撒得够多了，记者拍他们秀恩爱的照片拍得都想吐，但是他们俩在民众里比较出名，有他们同框的报纸销量会比较高，因此哪怕被塞了满嘴冰冷的狗粮，记者们也要含泪将它咽下去。
每个职业都不容易啊。
缩在托尼怀里的莉迪亚简直有点想要翻白眼了，她使劲地勾了勾托尼的脖子，有点无奈地问：“你不觉得这有点蠢吗？”
托尼仍旧慢悠悠地朝前飞，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十分夸张的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
莉迪亚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对着托尼露出了一个微笑，加强了语气：“飞快点。”
托尼用比刚才快了一点点的速度朝前飞，莉迪亚一只手抽出了魔杖套里的魔杖，叹了口气：“算了，看来你是快不了了，我们还是幻影移形吧。”
下面拍得正腻歪的记者看见半空中的两人突然消失了，他们淡定地放下了相机，又看向了神盾局大楼，弗瑞正从里面走出来，这群人立刻热情地将话筒递向了这位神盾局局长。
莉迪亚选择的目的地是托尼最喜欢的那家汉堡店，托尼的头盔已经缩进了盔甲里，他看了看汉堡店的招牌又看了看莉迪亚，焦糖色的大眼睛露出了一丝茫然，莉迪亚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抓住皮尔斯之后托尼借口说想吃汉堡，然后带着她飞过了记者堆。
所以这会儿莉迪亚真的就带他来汉堡店了。
托尼也看出这是莉迪亚的小恶作剧了，他的大眼睛盯着莉迪亚上下扫视了一下，在她笑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用比刚才那装模作样快得多的速度朝纽约城的另一边飞了过去。
由于飞行高度不高，并不缺氧，他这次没有套上头盔，莉迪亚在他的怀里仍然在笑，伸手拍了拍盔甲胸口明亮的反应堆：“不想吃你就直说嘛，想约会怎么就要遮遮掩掩的呢？”
托尼低头看了她一眼，猛然下坠。
即使这次飞得不高，他们的离地距离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米，失重的感觉让人心脏一收，但莉迪亚却很享受这种刺激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托尼当然不会让莉迪亚受伤，他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地面微微震了震，周围的人散开了一些，然后纷纷掏出了手机来对准他们。
莉迪亚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托尼的战甲自动自发地从他的身上褪了下来，自行折叠成一个扁平的小手提箱，立在了托尼的脚边。
他们面前是一家纽约的老牌餐厅，口味很不错，价格和它的美味一样有名，莉迪亚还没有来吃过。
托尼的盔甲下面穿着正装，西装皮鞋一个不少，由于是约会，他并没有打领带，而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领结，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门童显然认识他们，没等托尼开口，就领着他们进去了，莉迪亚有点好奇地侧过脸问：“你什么时候预定的？”
托尼微微弯起手臂，示意莉迪亚搭上来，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那么得意的笑容：“昨天晚上。”
莉迪亚挑了挑眉，没说话。
点完餐后不到一分钟，服务生将一个带着盖子的盘子放在了他们桌子的中央，朝他们弯了弯腰，却并没有将盖子打开。
原本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的托尼换了个姿势，上半身微微前倾，右手手肘撑着桌面，屈起食指抵在了嘴唇上，左手轻轻敲了两下铺着桌布的桌子，看了看这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