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红灯变绿,他单手抱起女孩,抬脚正准备走过来。

    姜成!站在那别动!

    见此情景,我顾不得其他,失声尖叫道。

    姜成被我吓了一跳,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下一秒,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贴着他的身子飞驰而过。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起来了,溺水般的窒息感让我根本喘不过气。

    等再三确认没有车了,姜成这才抱着孩子小跑到我面前。

    刚才真吓我一跳。他将孩子放下,拍了拍胸口,后怕道。

    随即又将手中粉色的冰淇淋递给我,给,晚玉,你最爱吃的冰淇淋。

    他弯了弯唇角,眼中满是笑意。

    姜成......月月......

    看着这两张十年未见的脸,我仍旧有些惊魂未定。

    姜成把冰淇淋塞到我手里,揉了揉我的头顶:怎么回事,我就去给你买个冰淇淋而已,你怎么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妈妈,你怎么了月月稚嫩的声音响起,她朝我伸出小小的手掌,月月要妈妈抱抱。

    我心跳得飞快,深吸一口气弯腰抱起月月,在她脸颊亲了亲:妈妈没事,妈妈只是想月月啦。

    你脸颊怎么有点肿刚才发生了什么姜成细心地发现了我受伤。

    我摇摇头:没事,被两个疯狗咬了。

    你说谁是疯狗

    孟辰言死死盯着姜成和月月,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谁答话谁是疯狗。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爸爸......这个人......和你好像啊......

    孟念拽着孟辰言的衣角,突然小声开口,他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孟辰言当即怒道:沈晚玉,他们是什么人

    我眨了眨眼,看着孟辰言眼下那颗漂亮的泪痣,又看了看在同样位置有一颗泪痣的姜成。

    也没有很像吧,只是眉眼间确实,有那么几分莞莞类卿的相似。

    这位先生,这是我的老公和女儿。我我已经说了你认错人了。我舔了一口冰淇淋,慢吞吞道,我不认识你。

    见孟辰言语气不善,姜成立刻挡在我面前,皱着眉开口:你又是谁请你不要来骚扰我老婆和女儿。

    老婆女儿呵呵,沈晚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孟辰言只觉得自己被欺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但我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辰言......见孟辰言十分生气,宋雪晴忍不住开口道,别生气,你不是说和她没关系吗

    对,当然没关系。孟辰言冷哼一声,沈晚玉,你别后悔来求我!

    你想多了。我冷冷开口。

    爸爸,宋阿姨,我们去游乐园玩吧!孟念一见到他喜欢的宋雪晴,压根不想看孟辰言和我还有什么纠缠,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孟辰言抿着唇,下颌线锋利地仿佛能把我刀了。他隐忍地握了握拳,最终丢下一句:行,你好自为之。

    然后带着宋雪晴和孟念大步离开。

    我瞥了一眼三个人的背影,随后毫无留恋地收回目光。

    晚玉,我们回家吧。

    姜成牵起我的手,温热的手指与我十指紧扣。

    他不知道,这一句回家,我足足等了十年。

    姜成......

    手上的冰淇淋没拿稳跌落在地,我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将他和月月都抱在怀里。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好想你们啊,姜成......

    我失声痛哭,鼻涕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

    你这是怎么了

    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成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他手足无措地一边掏纸巾给我擦眼泪,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晚玉,是不是刚才那个男人欺负你了我去买冰淇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别哭,我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姜成挥了挥拳头,作势要去追孟辰言,我紧紧抱着他,闷声道:没有,姜成,你别离开我,一分钟都不行。

    4.

    十年前,姜成带着月月去马路对面买冰淇淋,却在过马路时被闯红灯的大货车撞飞。

    当时,我就站在他们对面。

    那一幕,成了我一生的痛苦。

    我强忍着悲痛给姜成和月月办了丧事,准备追随他们而去,却意外在路上撞到了孟辰言,捡到了他的资料夹。

    我随手翻看,却发现整整一本资料,都在研究时空回溯。

    不止如此,那本资料夹里,还夹着孟辰言的证件和照片。

    证件照上,他和姜成的脸有五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

    而照片之下,一行小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B市研究所量子力学科研组组员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逐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如果他真的能研究出时空回溯的方法,那姜成和月月是不是能活过来

    抱着这样隐秘的心思,我接近了孟辰言,和他结婚,帮他照顾孟念,把我对姜成和月月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我一手牵着月月,一手牵着姜成,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十年来,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和他们重逢,而现在,我竟然能确确实实地牵着他们的手。

    直到走到家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家门,我忽然有些胆怯。

    我怕和那些梦境一样,一推开门,我的梦该就醒了。

    晚玉,怎么了

    姜成见我愣在家门口,捏了捏我的脸颊。

    是不是被刚才那个神经病吓到了,一会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将我拉了进去。

    我一眼就看见,正对着玄关的墙上,是我和姜成的结婚照。

    当初姜成和月月出事后,是我亲手将那副照片烧成了灰。

    见我始终有些魂不守舍,姜成给月月找了本童话书,又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

    喝点热牛奶休息一下,饭菜马上就好。他在我额头轻轻一吻,随后系起围裙钻进了厨房。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身边安静看书的月月,闻着从厨房飘出的饭菜香,慌乱的心忽然一下安定了下来。

    那些事情都已经不存在了,我现在要做的是珍惜当下,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

    不知不觉,我靠着沙发睡着了,直到姜成将我轻轻晃醒,语气温柔:老婆,吃饭啦。

    我看见他和月月,眼泪瞬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

    姜成有些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没有......我只是......太想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姜成被我这话说得一愣,他失笑:那快点过来,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月月早就坐在餐桌边等我,见我过去,她笑成了眯缝眼,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糖醋排骨放在我的碗里。

    妈妈,月月给你盛的排骨!

    谢谢宝贝。我忍不住捏了捏月月的小脸,我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啊。

    幸福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一年飞逝而过。

    这一天,月月的幼儿园举办亲子运动会,姜成要加班没时间,我只能一个人带月月参加。

    下午第一场比赛月月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参加,我见时间尚早,决定买个棉花糖在终点等她,给她一个惊喜。

    等我拿着棉花糖往回挤,就听见有些家长在小声议论。

    那边好像有小孩抢东西,有个小女孩哭了诶......

    我心猛地一揪,拔腿就往比赛场地跑,还没等我挤进人群,月月的哭声已经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瞬间火冒三丈,推开围观的家长冲到前面。

    月月摔倒在地,白T恤上已经沾了泥巴。

    她哭的像个小花猫。

    见我过来,她立刻扑到我怀里。

    呜呜呜,妈妈,有人抢我的平安锁......

    谁抢的

    见女儿莫名其妙被人欺负,我也冷了脸色,目光锁定一旁同样垂着头,像灰耗子一样的小男孩。

    小小年纪怎么抢别人东西!你的家长呢我要跟他们谈谈!

    见那男孩不说话也不抬头,我气不打一处来,准备直接找园区的老师。

    妈妈,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你送给我的!

    男孩突然带着哭腔委屈地开口。

    5.

    妈妈

    我顿住脚步回过头,正对上小男孩泪眼汪汪,正是孟念。

    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你怎么可以给别人......

    他一张小脸皱巴巴地满是委屈。

    旁边围观的家长见状也纷纷开始切切私语。

    搞了半天是一家子这妈妈怎么回事,自己的孩子也不看好了......

    是不是偏心啊你看小男孩委屈成什么样了,啧啧。

    我立刻对着孟念大声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不是你的妈妈,我的孩子只有姜月。把你抢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要叫你家长来!

    孟念一听,撒泼似的躺在了地上打滚:妈妈,你不要我了嘛你明明就是我妈妈!为什么不认我!

    见他不讲理的样子,月月擦了擦眼泪,拽着我的衣角:妈妈,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对孟念说:行,东西你想要你就留着吧。

    说完,抱起月月转身就走。

    妈妈,别走!

    孟念爬起来追在我们身后。

    直到追到了体育馆后门,见周围没有人了,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还有事

    孟念手里握着平安符,扁着嘴问我:妈妈,这平安符明明是你送我的,为什么要给别人

    我只觉得很好笑。

    孟念,平安符我确实送给你过,可你不是看不上吗你的平安符早就扔到垃圾桶去了吧。

    孟念小时候体弱多病,我去九华寺给他求了平安符保佑他身体健康。

    可后来他嫌弃我,自然也嫌弃我送的东西,早早把平安符扔掉了。

    月月的平安符,是我刚回来时,为了感恩上苍让我失而复得,特意去九华寺求来的。

    妈妈......豆大的泪珠从孟念脸上滑落,别不要念念。

    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

    别叫我妈妈,我承受不起。

    孟念,是你看不上我,无论我怎么对你好也比不过你根本不认识的宋雪晴。

    怎么现在想起来叫我妈妈了是你的新妈妈对你不好吗

    听见我提宋雪晴,孟念脸上的委屈更盛:她,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对我一点都不好......

    哦,可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冷笑,这都是你和你爸爸的选择啊。我告诉你,我的孩子只有月月,你别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我走到他面前,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了月月的平安符。

    这个,你不配。

    孟念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绝情,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晚玉!念念!

    不远处竟然是孟辰言追来。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那张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尴尬与纠结。

    我上下打量了他,比起一年前,现在的孟辰言倒是沧桑不少。

    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眼镜下一张脸写满了疲惫,连衬衫的扣子都系错了一颗。

    晚玉,好久不见。他抿了抿唇,你......想念念了吧

    我挑了挑眉:你有病吧我有自己的孩子,想你的孩子干什么

    被我怼了之后,他也只是搓了搓手,继续道:晚玉,之前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再给我和念念一次机会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管好你没家教的孩子,别抢我女儿东西!

    你!

    孟辰言终于黑了脸色。

    沈晚玉,你怎么变成了这副刻薄的样子我和念念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求人就是这样的态度

    可真是高高在上啊。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冷冷丢下一句话,将父子俩抛在身后,抱着月月快步离开体育场。

    6.

    回到家,我将平安符重新系回了月月的脖子上,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妈妈!月月最喜欢妈妈!

    她张着手臂要抱抱。

    看着月月可爱的模样,我简直心都要化了:宝贝女儿,妈妈也最喜欢你!

    哎呀,看来我是没人喜欢的。

    姜成笑吟吟地靠在门边,打趣道。

    爸爸!见到姜成,月月眼前一亮,月月也喜欢爸爸。

    我弯了弯唇角:回来了。

    姜成点了点头,走过来把我和月月一起抱在怀里:爸爸也喜欢月月,不过啊,爸爸最喜欢妈妈。

    没关系,月月也最喜欢妈妈。

    月月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

    我刮了一下月月的鼻子,把头靠在姜成的胸口。

    感受着他的心跳,被孟辰言和孟念打扰的烦躁也逐渐消失。为了姜成和月月,受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我刚把月月送到幼儿园,就在门口被孟辰言拦住。

    沈晚玉,你说你不认识我,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也不晚。我叫孟辰言。

    我皱着眉看向他:你有病

    之前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我向你道歉。他神情十分诚恳。

    误会什么误会能让你儿子把我推倒,你再我一耳光

    我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

    对不起......如果你愿意原谅我,这一耳光我还给你。

    他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声音响亮,

    晚玉,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你是我的妻子,是念念的妈妈。

    哦那个宋什么的呢难道你们不是一对我扯了扯嘴角。

    我和念念受了她的蒙骗,她是个只爱钱的女人!她不仅虐待念念,还卷跑了我所有的钱。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

    孟辰言提到宋雪晴时,眼神里全是恨意,不惜一切代价时光回溯,到头来白月光变成白饭粒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哦,是吗你不能没有我为你操持家家事,事无巨细,不能没有我给你洗衣做饭,照顾孟念

    我出言嘲讽道,

    孟辰言,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的白月光变成了白饭粒,我这蚊子血难道成了朱砂痣

    过去十年你和孟念是怎么对我的你我心知肚明,你竟然还能说得出我是你的妻子,孟念的妈妈

    你!你果然是装的!孟辰言瞪大眼睛,沈晚玉,你是跟着我一起回来的!

    我点点头:是啊,你还不明白吗我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总不会到现在还觉得我是为了你吧

    孟辰言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半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是为了那个男人和小女孩他们真的是你的老公和孩子!

    我扬唇一笑。

    是啊,你有你的白月光,我也有我的。多亏了你研究出时空回溯的装置,让我救了他们。

    我替你洗衣做饭照顾孟念十年,你帮我穿越回来救了我的老公孩子,这也算我们扯平吧。

    你从一开始就骗我

    孟辰言愣在原地,细细回忆之前相遇的点点滴滴。

    别想了。我接近你,嫁给你,任劳任怨受你们欺负,都是为了这一刻。

    我冷冷道,

    别一副被我欺骗的样子,至少过去我并没有亏待你们,尽了做妻子做母亲的责任。你呢你尽到过做丈夫的责任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孟辰言,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毫不留情地转身。

    7.

    我以为知道真相之后,孟辰言会识趣一些,不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可没想到,他却打听到了我的住址,带着孟念守在我家门口。

    我吓了一跳。

    孟辰言手捧一束白玫瑰,深情款款:晚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对你来说,十年的感情难道真的不存在吗

    孟念更是一改往日对我的恶劣态度,拉着我的衣角喊妈妈。

    妈妈,念念知道错了,爸爸和我都很需要你,妈妈你回来吧......

    我一把甩开孟念,立刻打电话给小区物业:有个神经病缠上我了,在我家门口守着,你们能不能派人来处理一下

    物业本就认识我和姜成,一听这话正义感爆棚,带着几个小区保安直接把孟辰言和孟念扔出了小区。

    见没办法进小区,孟辰言就带着孟念等在小区门口,每次我进出小区都要骚扰我。

    这件事很快被传遍整个小区,大家都在传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没想到啊看着挺老实,竟然玩这么花

    啧,我还以为她和她老公多恩爱呢,竟然又冒出一个老公和孩子,真是不检点。

    姜成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哄睡了月月之后,拉着我回到房间,面露担心地开口:

    真的不需要我出面处理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见我为难的样子,姜成摸了摸我的头发:晚玉,我知道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看着眼前这个我不顾一切也要救回来的男人,我终于忍不住向他坦白了我和孟辰言之间的关系。

    无外乎就是孟辰言的冷暴力和孟念的狼心狗肺,我说的很平淡,因为这些根本伤害不到我。

    我只怕姜成嫌弃我。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姜成,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成一把抱进怀里。脖颈间有一片湿润。

    姜成,你......哭了

    我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晚玉,我不知道你为了我和月月,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姜成把头埋在我肩头,哭得像个孩子。

    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忍不住湿了眼眶,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我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第二天,姜成执意要陪我出门。

    果不其然又在门口遇见了孟辰言。

    沈晚玉,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们吗他一连等了许多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别再来骚扰我妻子,否则我会报警。姜成冷着脸将我拉到他身后。

    你妻子你不知道吧,你这个妻子已经和我结婚十年了!你们才结婚多久啊孟辰言眼中闪过一抹恶意。

    听见这话,我握紧了拳头。

    可还没等我动手,姜成已经一拳将他放倒:少在这里污蔑我妻子的清白!

    几拳下去将孟辰言揍得鼻青脸肿。

    孟念吓得在一旁哇哇大哭。

    孟辰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捂着脸,恶狠狠道:沈晚玉,我能把你带回来就能让你回去!你等着!

    说完,带着孟念落荒而逃。

    8.

    整整一个月,孟辰言都没有再出现。

    可是他临走时的话却不住地在我脑海里回荡。

    如果他真的重新做出了时空回溯的机器,要强行把我带走,我该怎么办

    老婆,别担心了。我会保护好你。姜成见不得我整日忧心忡忡的样子,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妈妈,月月也会保护好你!虽然不知道姜成在说什么,但是月月也有样学样地拍了拍胸脯,对我说道。

    我忍俊不禁,心头的阴霾暂时被一扫而空。

    算了,别自己吓自己。

    当初孟辰言一个机器制造了十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再做出一个来。

    我自我安慰道。

    当我被上门的快递员迷晕,在孟辰言的实验室醒来时,我知道,我还是低估他了。

    沈晚玉,我们一起回去吧,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我们还会是夫妻。

    孟辰言摆弄着桌上的时空回溯机器,眼中满是兴奋和癫狂。

    孟辰言,你是不是疯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被他绑在椅子上,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孟念乖巧地坐在一边:妈妈,等我们回去你就又是我妈妈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孟辰言启动机器,而后又在实验室点了一把火。

    烈火熊熊之间,机器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火光中,孟辰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伸手触碰机器,可机器的光芒却突然消失。

    什么情况故障孟辰言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不停地拍打机器,可机器却没有任何反应。

    与此同时,火势猛烈,已经几乎将实验室入口封死。

    我心里却一阵释然。

    就算死,我也不愿意和孟辰言他们回去。

    这时,实验室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撞门声。

    晚玉,晚玉!这声音正是姜成。

    姜成!我大喊,我在里面!

    姜成听见我的声音,一脚把门踹开,顶着湿毛巾冲了进来。

    孟辰言已经疯了,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拿着那个机器不停地摇晃。

    孟念见情况不对去拉孟辰言,可孟辰言一把将他甩开。

    他只好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姜成麻利地解开我手上的绳子,拉着我就往门外跑。

    等孟辰言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和姜成跑了,想要追出来时,实验室大门的房梁猛地砸了下来,将他埋在了下面。

    孟念个子太小,踉踉跄跄地跟在我们身后,眼见就要被大火吞没,姜成一咬牙冲过去将他一把抱起。

    我们三人这才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爸爸......

    孟念一时接受不了孟辰言在大火中丧生的事实,怔怔地望着火光中的大楼。

    我和姜成向赶来的警察说明了情况,做完笔录之后一起回了家。

    后来,听说孟念被送去了福利院,不久后被好心人收养。

    我和姜成带着月月举家搬迁,换了一座城市发展。

    看着身边的姜成和月月,我知道,美好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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