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席南禹被商念慈的眼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从浸湿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手帕,递上去。

    他用钥匙将门打开,因为别扭的姿势,商念慈现在更像是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

    他努力平复着心跳,放缓了声音:“虽然这是你的家,但你介意我邀请你进去坐坐吗?”

    “我们可以聊一聊关于你。”

    商念慈的眸子暗了暗,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好。”

    五分钟后。

    商念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游客共处一室,而那个游客现在正在洗澡。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将原本正常的氛围被暧昧侵染。

    商念慈有些懊恼五分钟前的回答,和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脆弱情绪。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今天的天气是超过平时的热。

    席南禹的行李随意摊放在客厅。

    商念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缩起来,不断告诫自己偷看他人隐私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

    抬眼却还是看见了玄关处放置护照证件的地方,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和孤零零的钻戒。

    他结婚了?新娘会是谁呢?既然结婚了又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布里斯班?

    商念慈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出现的名为“嫉妒”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她对于席南禹的关注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之前接待过的很多人。

    商念慈轻轻摇头,想要将脑子里因为席南禹而变得混沌的思绪理清楚。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角落。

    可是视线还是不受控地在那本结婚证上停留。

    她比照着戒指,伸直了手,无名指上有一圈不明显的白痕,好像在提醒她,原本她也是应该有一个戒指。

    她鬼使神差地起身,拿起戒指仔细端详,试图在脑海中找到一些关于结婚、戒指的细节。

    却一无所获。

    她的脑子里好像被格式化了,所有关于过去都是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是一个很冷很黑的夜晚,然后是各种仪器的提示声,再次醒来就是医生和自己的母亲一脸惊讶地看向她。

    医生的惊喜中带着一点遗憾:“手术的进行很顺利,病灶切除了一半,虽然有再次复发的可能,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另外因为压迫时间过长,您的某些记忆可能会出现混乱,甚至还会有永久性不可逆失忆的可能。”

    母亲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各种导管将她抱住:“没事就好。”

    商念慈不止一次向母亲提起过,她想知道忘记的那些事,那些人,却都被商母搪塞过去。

    渐渐地,她也不问了,甚至还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孩子的事实。

    可今天见到席南禹的第一眼,她就无比迫切地想要找回自己的那段记忆。

    她直觉她消失的记忆和席南禹有关。

    商念慈有些留恋地将戒指放回原位,浴室里的水声也在此刻停止。

    他穿着很随意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运动短裤,头发被打湿,有几缕粘在了脸上。

    他拿着浴巾在头上胡乱擦着,因经常运动而结实匀称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商念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居然可以大到这个程度。

    商念慈许久不变的动作让席南禹有些慌张。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还是难受吗?”

    微凉的唇瓣短暂相触又很快分开。

    商念慈似乎被自己的行为吓到,慌不择路地想往后撤,却被席南禹强势地圈住。

    “席先生,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席南禹轻轻按着商念慈吻上的地方,学着她的腔调:“商小姐,这算什么?”

    商念慈愣了一下,浅浅一笑:“算布里斯班给你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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