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湿漉漉的凉意迅速四散,仿佛浸透进每个毛孔,让她整个人都为之战栗,也许,让她战栗的是男人火热狡猾的唇舌。当尖端被他含住时,她的身体剧烈一抖,整个人在沙发上轻微不可见的跳动了一下。

    湿热的舌还在顽劣的吸啜撩拨,低低的呻吟冲破牙关,压抑的响起,又被电视声盖住,她的头向后仰去,两手胡乱的抓在他身上,指甲深陷,脚背绷直,全身每一处神经都恨不得拉长到最大限度。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个可恶的男人突然懂得节约,不浪费一点一滴,她的后背抵着沙发扶手,身体倾斜,被他用舌头碾碎的西瓜化成汁水沿着光洁的肌肤飞快下滑,他热切的追过去,经过肚脐处稍作逗留,舌尖打着圈的逗弄……

    林菀小腹猛的吸紧,呼吸都定格在这一刻。下一秒,睡裤边缘就被他用牙齿扯下去,意识到他的企图时,她脑子里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本.能的抓住他的头发阻止,可惜他头发太短,抓不上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柔嫩的肌肤上,她急的几乎哭出来,颤抖着,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她被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陈劲也抬起头,眼里弥漫着情欲之色,气息不稳的问:“不想?”

    林菀咬着下唇,摇头。

    他姿势不变,沉声命令:“求我。”

    她想坐起来,却被他用手压着腰,动弹不得,男人静静的与她对视,眸中凌厉乍现。这个样子的他却让她忽然有点怕,原来,一个人的震慑力,不管在何种情形下,只有蛰伏,从不会消失。

    她懦懦的动了动唇,低低的叫了声:“陈劲。”

    他不动声色,她又叫了声:“陈劲。”

    “陈劲,陈劲,陈劲……”

    每叫一次他的身体就起来一点,朝她靠近一点,许是这个行为取悦了他,他眼神愈加柔和,洋溢着笑意。然后用鼻尖顶着她的,叹息一般的说:“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她颤巍巍的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腾出手从果盘挑了一颗最大个儿的葡萄,仔细剥了皮,送到她半张着的嘴前,她含住,刚开始咀嚼他的舌头就冲进来,蛮横的搅着,最后把葡萄籽吸走,然后咕噜,咽了。

    她盯着他滑动的喉结有瞬间的错愕,听他不无得意的问:“厉害吧?”

    “还有更厉害的。”他说完放下她起身离开。

    啪的一声轻响,房间暗下来。

    林菀抖着手拢好衣襟,后背湿哒哒的很难受,真是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不禁在心里骂了某人一句。

    被她骂着的人边走边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上身,身上一层薄汗,在电视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每块肌肉都泛着亮光。林菀别开目光,摸起茶几上的遥控,把电视关了。

    彻底陷入黑暗,陈劲已至近前。热乎乎扑上来就脱她上衣,她本能的抬手挡住,他就去扯她的睡裤,动作利索的近乎野蛮,紧接着整个人就罩了上来,猴急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肌肤接触到空气,林菀打了个激灵,嘤咛出声:“冷。”

    “一会儿就热了。”陈劲喘息着说。

    同时飞快的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过程中手都是抖着的,仿佛再忍一秒钟就得胀爆了。经过了漫长的前戏,她的身体也如同春雪般渐渐消融。可是当他引领着自己炙热坚

    挺的器官抵上她的柔软开始进攻时,她还是低声喊疼,身体骤然收紧。

    他捉住她湿滑的舌纠缠,极尽缱绻,任凭两人口中津液泛滥,溢出嘴角。手伸到身体衔接处轻轻抚弄,帮她融化得更彻底,同时在她耳边轻哄,放松,别怕。在她紧绷着的身体再次放松时,毫无预警的长驱直入。

    贯穿的那一刻,他发出满足的喟叹,她则是一声痛呼。

    好在他没有立即律动,她的疼痛渐渐转为酸胀,然后感觉到身体深处的微微跳动,来自于他的,和紧贴着她胸口的强劲心跳遥相呼应。埋在身体里的器官还在继续膨大,小腹被撑得难受,她轻轻推他,力道却软绵绵的,也说不上是驱逐还是催促。

    他听话的撤退,退至一半时,抬起她的腿缠上自己的腰,一挺到底,然后在她不满的呼声里开始了深深浅浅的滑动。她无计可施,只好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毫无怜惜的抠进去。

    陈劲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一层汗,晃动时有一滴落进林菀眼里,蛰的她想流泪,气恼的抬手往他脑门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濡湿。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捧着她的臀,让她没有一丝后退余地的完整的容纳他,她受不住,压抑的闷哼,被他的唇舌搅拌之后化作呜咽。冲撞之间,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头昏脑胀,只听到某人粗狂的喘息和沙发与地面摩擦的咯吱声。

    林菀心里涌起一种做贼般的心惊胆战,恨不得捂住所有声音,而这恐惧和不安反而加重了感官的敏感度。忽地,从尾椎处绽开一朵电火花,那股电流迅速蔓延很快遍及全身,身体深处开始不受控的收缩。盘在男人腰间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施力靠拢,试图以此转移那种绮靡的刺激感。

    这下可刺激到陈劲了,他本来还想着重逢后的初夜得好好表现一把,结果被林菀突来的热情给乱了方寸,一激动就仓促缴械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振旗鼓,也不顾林菀反对的机会,抱起软绵绵的她跨坐自己大腿上,校准角度,开始自下而上的进攻。待她缓过气来捶打他时,他却振振有词:“就算一年一次,也得四次吧。”

    林菀被他的铁臂禁锢,只能用手这那的掐他来发泄不满。陈劲弓起腰,把脸埋在她胸前,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冷不防的在她左乳上咬了一下。她恼火的打他肩膀,他却置之不理,又在她胁肋处重重咬了一口。

    这回林菀可怒了,当即扯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开,低吼:“你属狗的?疼死了。”

    陈劲却反常的没有顶嘴,而是把脸颊贴在她的咬痕处,低声说:“菀菀我恨你。”

    林菀一愣,拽着他耳朵的手也放了下来,声音飘渺的说:“我也恨你。”

    陈劲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用口型说:“我爱你。”

    林菀没有回应,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到。

    陈劲在她胸口贴了一会儿,才继续身下的动作,比刚才猛烈了许多。一次次托起她的身体,再重重的落下。每一次都是完美的契合,每一记都是思念的控诉。无数个深夜里,都渴望像现在这样,与她厮磨,被她吞没,和她融为一体。思念到极致,用手抚慰自己,欲望得到纾解,思念却越发的深入骨髓。

    拥有时有多幸福,就有多唯恐失去。如果他不爱她,该多好。

    可是他现在最想说的一句还是,谢谢你。

    强劲的摩擦,每一次都抵达最深处的撞击,痛楚之中又似有隐隐的快慰,林菀咬着唇,咽下尖叫的冲动。她感觉到了陈劲的情绪波动,她不知他心中所想,又似有所了解,这样凶狠里透着脆弱的他让她的心越发的柔软,软到轻轻一碰就会疼。

    她伸手环住他,一手抚上他的后背,一手揽住他的头,脸颊贴着他精短汗湿的发,莫名的就流了泪。她没刻意的掩饰,任凭泪水蜿蜒而下,自然也流到陈劲的脸上。他动作越发急促,狠戾,呼吸越发的粗重,抬起头,急切胡乱的亲吻她。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向下探去,找到她大腿后面的某一点,单指用力的按住。那个叫承扶的穴位,据说是女人的兴奋点。

    林菀开始不由自主的呻吟,身体里出现奇异的感觉,如涟漪般一圈一圈的扩散,渐强,她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恐惧并期待着,矛盾的让她惶恐。闭上眼睛,头向后仰去,感觉到他在啮咬她的脖颈,却不再疼痛。汗水溪流般从发间流下来,口中越发的干渴,像一条离水太久的鱼一般,大口的喘气。

    她忽然低下头,倾尽全力,愤愤的咬上他赤

    裸的肩头。脑子里闪过熟悉的一幕……泪水再次涌出来,这个人,这个人给她的痛楚和欢愉,都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如果可以,宁可躲到天涯海角,她都不要再跟他有所交集。

    她的狠劲儿不减当年,很快就尝到了血的甜腥味。抱着她的男人疼的抖了抖,却没哼一声,而是报复性的狠狠的一顶。

    她呜咽出声,咽下口中腥咸。想要去抱住他的同时,他也拥紧了她。火热的唇游走在她微凉的脸上,吻去每一滴泪。他们的身体一起颤抖,喘息此起彼伏,越来越急,到了某个临界点,如一根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开……

    脱离了束缚,从人间跃至天堂。

    早晨,陈劲醒来时,身边的小东西睡得正香甜。他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小家伙被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扎得哼唧着躲闪。

    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漱,在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中回忆着昨晚的旖旎风光,嘴角禁不住的上扬。虽然没睡上几小时,依然神清气爽。都说女人需要爱情滋润,其实男人也是。这么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换衣服时抻到左肩的伤口,他差点忘了这茬儿,不禁骂咧一句,狠心的女人。

    可就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昨晚被他索取得累成一滩泥时,还惦记着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指挥着他找来药箱,给他消了毒上了药,又用保鲜膜缠了个严严实实才让他淋浴。手里温柔动作的同时,还问他,疼吗?他可怜巴巴的说疼死了。她粲然一笑,活该……当时他就恨不得把她按在浴缸里,咳咳,再来一遍。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明亮的阳光落在沙发上,地毯上,不见一丝暧昧的痕迹。来到厨房,林菀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穿着淡紫色的长毛衣,腰间扎着围裙,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露出细白的颈,袖子高高挽起,妩媚里又透着贤惠。

    陈劲想起一个词,宜家宜室,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一张。

    林菀转身时才发现他,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嗔怪道:“什么毛病,大清早的在这吓人。”

    她说完就转身继续忙,陈劲走过去自她身后抱住,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带着笑意说:“看你呗,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抓心挠肝儿的。”

    林菀僵着身子,不太适应这般亲昵,一想到昨晚耳朵就开始发热,板着脸赶他:“离远点儿,没看我忙着吗?”

    陈劲说:“那我帮你。”

    看她正把切完的几种蔬菜和水果放进一只碗里,他有眼力见儿的找到沙拉酱递到她面前。

    林菀拿起叉子开始搅拌,五颜六色的一大碗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是让陈劲食指大动的却眼前的秀色。她耳后的一缕碎发,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飘舞,圆润的耳垂,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红,她这个衣服的领子有点低……

    林菀被他这样紧贴着本就尴尬,感觉到他的体温开始攀升,赶紧支开他:“不是要帮忙吗,去把牛奶热了……”

    陈劲不动,在她耳边讲条件:“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林菀没多想的问:“什么事?”

    “嫁给我。”

    林菀手下一重,一小块西红柿溅出来,擦着她的毛衣掉到地上。她没心思理会,看着面前的沙拉碗说:“我还没准备好。”

    身后静了一下,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轻轻扳过去,她对上男人真挚的眼神,他看进她的眼里说:“好,那我等着。”

    “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他说着执起她的双手,合掌包住,“我想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早晨一睁眼你和儿子都在身边,晚上给儿子讲故事,看着他入睡,再跟你看会儿电视剧……你不知道,快天亮时我醒了一次,看见你跟小宝时还以为又是做梦,掐了大腿一把才……”

    林菀半垂着眼,睫毛抖了又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

    陈劲笑起来,把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说着从裤袋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拉起她的右手说:“看看大小合适不,不合适的话好让人去改。”

    等林菀发现这是一枚戒指时,它已经在她右手无名指上了,妥妥帖帖的,钻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陈劲满意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不错,刚刚好。”

    林菀想要摘下来,被他制止:“戴着吧。”

    “那怎么行?”

    “就当是订婚戒指了,以后再买。”他又亲了她额头一下说:“好了,我要去热牛奶了。”转身走向冰箱。

    林菀伸开手看了看,又用指腹摸了摸,心里泛起丝丝的甜,再看看他来回转悠的背影,猛然反应过来,这怎么就订婚了?

    番外二

    中午的航班,飞往阔别四年的城市。

    一周前陈劲说,马上要到外公生日了,他想让老人家看看这个小曾外孙。一路上,林菀心里五味杂陈,往事如按了快进键的电影在脑海里跳跃着放映,听着怀里儿子浅浅的呼吸和身边男人翻阅文件的声音,她才感觉到心安。

    抵达机场后,陈劲先把他们母子送回公寓,自己回公司处理事务。

    小宝在飞机上睡足了,这会儿精神起来,好奇的打量着“爸爸的家。”

    林菀站在客厅中央有点恍惚,每一处都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有种不曾离开的错觉。直到卧室传来儿子的大叫:“妈妈快来看。”

    她走过去,一进门就被定在原地。

    满墙的照片,海报大小的一张张,她的,小宝的,还有他们的合影。

    这是跟过去唯一的不同。

    晚上约了思思和米兰吃饭。

    米兰依然美艳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她的女儿比小宝大几个月,两个小孩子一会儿就混熟了,叽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思思婚后一直怀不上,几经调理后,半年前生了对双胞胎男孩,真是不生则以,一生惊人。她产后比以前圆润了许多,看到苗条依旧的林菀就直呼要减肥。

    席间小宝要上厕所,洗手时旁边有个高挑女人正对着镜子补妆。

    小宝嘟囔:“我是男的。”

    林菀笑:“等你够得着马桶就可以去隔壁了。”

    抬头照镜子时才发现旁边女人在看她,对上她的目光后,那女人笑笑问:“林小姐还记得我吗?”

    林菀稍加思索,平静的说:“张小姐,这么巧。”

    张蕴仪低头看向小宝问:“这就是陈劲的儿子?”

    林菀点头,对小宝说:“叫阿姨。”

    “阿姨好。”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问好。

    张蕴仪眼里不易察觉的暗了暗,随即笑道:“很可爱,很,像他。”

    林菀扯了纸巾擦手,抱起儿子要走,张蕴仪却像是没聊够:“他住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几次。”

    林菀哦了一声,“谢谢啊。”

    “他没跟你说过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吧?”

    “林菀,你爱他吗?”

    林菀身体一僵,小宝在她怀里不安的扭了扭,她抱着儿子转过身,看到张蕴仪嘴角挂着一抹讥讽,随即化为怜悯:“他可真傻。”

    林菀笑了,不温不火的说:“张小姐,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何况,”她顿了顿,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他呢?”

    她说完就跟儿子说:“跟阿姨说再见。”

    小宝摇摇手:“阿姨再见。”

    张蕴仪脸上挂着淡笑,直到那对母子消失于门后,她转身看向镜子,里面的女人衣衫精致,脸上的笑却僵硬得难看。

    不由得回忆起四年前,那时她说到做到,开始追求陈劲,尽管他已经躺在病房里,前景不甚明朗。可她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他一定会康复,林菀也走了,她觉得那是自己的绝佳机会。她不顾家里的反对,不顾他发小们的冷眼,放下身段为了接近他用尽千方百计。她记得当时他也是不温不火的说:“软硬兼施,不择手段,你这个样子跟我还真像,不过还是别费力气了,没用。”

    她问:“相像的人不是更适合吗?”

    他摇头:“你有的我都有,我需要的你却给不了。”

    她始终想不出他需要她却给不了的到底是什么,直到此刻,她想通了,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也可以没有一个理由。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她去纠结的了。

    想到这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快捷键:“是我,你昨天说的事,我答应了。”那边立即传来激动的呼声。

    “半小时后来皇城大酒店接我,带上你的戒指。”

    她说完利落的挂断电话,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神采重现。她扯开嘴角给自己一个微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用尽心力爱过一个男人,然后嫁给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陈劲回来时,林菀正坐在沙发上用他的笔记本上网,小宝坐在一只会摇的小木马上看动画片。那只木马憨憨笨笨的,但结实的很,坐着也舒服,林菀问陈劲:“这是你做的吗?”

    他坐在她身边摇摇头,看了眼儿子小声说:“有人问,小宝可不可以叫他一声叔叔?”

    林菀正在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下才答:“你们的关系不是在那摆着呢吗?”

    陈劲搂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头发说:“谢谢你,菀菀。”

    “还有一件事,他这几年在里面表现还可以,前阵子在一次事故中救了人,可能,”他盯着她的脸轻声说:“会减刑。”

    见她面无表情,他由衷的说:“菀菀,对不起。”

    林菀叹了口气说:“你不需要为这个道歉。”

    陈劲不再说话,只是摸索到她的手,紧紧握住。

    小宝看到好笑处咯咯直笑,两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看着儿子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约而同的面露微笑。林菀说:“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陈劲问:“谁啊?”

    她看着他的脸说:“女的。”

    陈劲想了想:“张蕴仪?”

    林菀嗯了一声,“她好像真挺爱你的。”

    陈劲笑出来,“吃醋了?”

    “没有。”

    他懊恼的嘀咕:“我是不是太差了,都不能让自己女人吃醋......”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看来晚上我得加把劲儿了。”

    林菀别过头,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陈劲就带着儿子去给外公贺寿。

    小宝的到来让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袁女士感慨,小宝贝儿都长这么大了。小宝一屋子从面前也不认生,乖巧的叫:“太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袁老将军看着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的小人儿,激动欣喜之余又开始骂陈劲:“混帐东西,有了儿子怎么不早说?”然后又指着他爸他妈吼:“你们又合起伙来瞒着我,自己孙子在外面呆这些年都不知道心疼?”

    被骂的几个人都低着头不吭声,小宝听着洪钟似的咆哮声一点也不畏惧,甜甜的说:“太爷爷,不生气。”老头儿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摸着他的小手问:“告诉太爷爷,你叫什么名?”

    小家伙挺直身板说:“我叫林小宝。”

    老头儿一听楞了,疑惑的看向陈劲,陈劲挠挠脑袋笑着说:“以后,以后改。”

    老头儿哼了一声问:“孩子妈怎么不带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掖着藏着?”

    旁人也都附和:“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也该把手续办了。”

    陈劲连连说:“快了快了。”

    袁老将军怒其不争的瞪他一眼,低头换上慈祥笑脸跟小曾外孙说:“宝啊,你爸太怂,别跟他学。”

    然后亲自领着小宝满屋子转悠,指着他收藏的那一架子古董,逗他说要哪个随便挑,小宝脆生生的说:“要最贵的。”

    逗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下午陈劲来接林菀时,她正在姥姥的小院子里,用木棍拍打晒着的棉被,闻着被子里阳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和姥姥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

    陈劲开车带她出去,路过花店时买了一大束马蹄莲,看着行车路线,林菀明白他要带她去哪里了。

    到了墓园,走到那座熟悉的墓碑前,陈劲躬身放下花,和一直沉默的林菀并肩站着,看向墓碑上年轻男人的照片,在心里说,对不起。

    恍惚中站了许久,听到身边低低的抽泣,他掏出一方手帕塞到她手里,又捏了捏她微微抖动的肩,沉声说:“你陪他一会吧,我在外面等你。”

    陈劲在山下靠着车门抽烟,烟雾在眼前缭绕,各种情绪在胸腔此起彼伏。冬日天短,太阳很快西斜,抽完大半盒时,林菀终于出来了。

    他连忙扔了烟头用鞋底碾灭,转身探进车里翻出口香糖嚼了一颗,然后绕过去给她开车门。

    离开之际,他回头看向满山的青松翠柏,对那个人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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