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话不得不让我应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终究不是滋味。

    可怜了春烟,一面要伺候琉璃,一面又要往我这里张罗。

    「我这院里也有人,你何必两头跑。」我示意她歇下。

    「王妃从小到大都是我伺候的,旁人做事哪有我细心,怕是连倒杯茶都不知要放几颗茶叶。」她嘴上叨唠着,手上更是忙不停。

    倒茶叠衣,点灯铺床,忙得脚不沾地。

    我自是心疼她,非要重做一遍,只又催她:「可以了。」

    「姑娘就是会心疼人,不像那个主。」春烟轻嗤一声,又说,「娇气的要命,见着王爷就要东西,只要贵的不要好的,真是不要脸。」

    「少说这些话,小心拿住了罚你。」

    春烟吐了吐舌头,往我身边靠近,用蚊子细的声音告诉:「琉璃最近老跟王爷置气,说他变了心,每每都走神,或是要来这院。但见我来了又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我不愿意听这样的闲话,示意她别说了。

    「姑娘,王爷心里有你,要不是琉璃拖住,早来这边过夜了。」

    这话把我吓住,手上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春烟捡起来,笑咪咪说:「苦尽甘来了。」

    我正不知如何接话,且见外头过来妈妈,要让春烟回去,她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她前脚走,后腿就见楚怀战过来,不免让我犯愁。

    「晚膳用过了?」

    「用了。」我起身,把窗户都打开。

    「怎么,屋里气闷?」他的声音温情脉脉。

    我敷衍的点头:「稍有些。」又问他,「王爷这是刚从宫里回来?」

    他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自顾在太师椅上坐下,说:「听晚,我其实什么都知道,不会让你蹉跎一生的,还望你体谅我,也要明白,我有为你考虑,无论发生何事,只管依着我就是。」

    我不懂这话的深意,只求他别留下过夜,从不撒谎的我竟也想编个话头让他快走。

    幸而,外头过来一婆子,但她的神色不好,说:「启禀王爷和王妃,琉璃喝了春烟送上的药,小产了。」

    21

    琉璃正在榻上翻滚,捂着肚子喊疼,鲜红的血从榻上滴到地上。

    屋子里一片狼藉,能摔的都摔了,桌上之物皆在地上躺着。

    楚怀战疾言:「请大夫没有?」

    「请了。」丫头急得一头汗,一面安抚琉璃。

    春烟被两个婆子按住臂膀跪倒在地,她见到我就说:「王妃,我没有下毒,我只是把药端过去......」

    榻上的琉璃突而翻身下榻,往春烟脸上狠打了两记耳光,又哭着喊起来:「是她,她杀死了我的孩子,她给我下毒,给我打死她!」

    她脸色苍白,额上细汗密布,双手握成拳,脚底带着血往我面前来:「你好狠的心呐,竟对一个无辜的婴孩下手,这也是王爷的孩子!」

    「我没有。」

    「你嫉妒我,生怕我会生下长子,所以要害死我的孩子!」她越说越激动,甚至要挥手打我,幸而被楚怀战抓住,轻声细语宽慰,「你别气伤了。」又往我这里递眼色。

    「王爷,我先带春烟离开。」

    「不行,她不能走,我要她一命偿一命!」琉璃抓住楚怀战的双臂,边流泪边说,「王爷,你要替我作主,若是不惩治凶手,我就一头碰死!」

    楚怀战轻拍她的后背,即刻吩咐:「把春烟拖到外头家法伺候。」

    「王爷,总要先搞清楚才好做决断。」

    「你先回去屋里。」他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没有下毒,是你诬陷我!」春烟是个傲骨,她不认。

    「我拿自己的孩子诬陷你,我可就是畜生了,何况药是你煎煮的,又是你端上来的,未经旁人的手,竟还不承认。」

    「王爷,容我对春烟问明。」

    这话让琉璃更是跳了脚,她边捶楚怀战的胸膛,边说:「王爷,你是信我,还是信她,今儿个你倒是说一声。」

    「把春烟拉出去杖毙。」

    几个婆子即刻拖春烟到屋外,将她架在长板凳上,要开始打板子。

    我自是不忍心,扑上去护住,一面朝屋里喊:「王爷,春烟不是这样的人......」

    琉璃在里头接我的话:「她就是你唆使的,你才是主谋。」

    「绝不是,这事与王妃不相干!」春烟即刻为我表明。

    楚怀战走到廊上,说:「既与王妃不相干,那就是你自作主张。迫害皇室子嗣是一罪,玷污王妃名声更是罪上加罪,岂能容你。」

    「请王爷明鉴,春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真不信这话,死死抱住她不松手,以至于拿板条的小厮不敢下手。

    「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也是无用。」楚怀战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他要我让开,但见我不肯便吩咐两个婆子架开我。

    「王爷,我不服,不如请官家来查明真相。」我真是昏了头,话说出口才发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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