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尖,他却更加兴奋。

    宋瑾瑜突然站起来,将我托起来抵在墙边。

    他含住我的唇瓣用力啃咬,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动作滴入了我的衣领。

    宋瑾瑜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声音哽咽。

    「当年我让你停下,你也没停。」

    4

    突如其来的示弱让我抬起的手扇不下去。

    相识十余载,哪怕是我们争吵最为激烈的那次,宋瑾瑜也没有对我低过头。

    元启十三年的荷花宴。

    我满心愤怒,在水榭亭中,奋力抽了他一巴掌。

    那张白皙的脸上很快浮现出几道红痕。

    宋瑾瑜用阴森森的眸子看着我,忽而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泛着寒光的白牙。

    「絮絮,你为了那种猪狗不如的贱奴打我?」

    我掌心泛着火辣辣的疼。

    又像有无数根银针在密密地刺,连同心脏也传来残余的钝痛。

    我努力平复气息。

    「你分明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

    「他们冲撞了你,那是他们该死。」

    他黑黢黢的眼珠子里是我看不懂的偏执神色。

    「这天底下妨碍到你的人,都该死。」

    我手脚发软,倚在柱子上说不出话来。

    对上他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情,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宋瑾瑜不是什么好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声名狼藉,乖僻暴戾,可看向我的神色总是温柔沉溺,对我一再退让。

    这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是可以改变他的。

    于是我尽力抚平他胸中戾气,疗愈他心中伤痕,要他承诺不再逞勇斗狠,滥杀无辜。

    他分明应好。

    可背地里,仍残忍虐杀了那个不慎撞到我的小厮。

    他拂袖而去时的冷戾嗓音在我耳边回响。

    「一巴掌换一条人命,真是便宜了那贱奴。

    「絮絮,差不多得了。」

    风乍起带来一池荷香,守在一旁的侍女小心为我披上披风。

    枯坐亭中半日,过往场景一一闪过。

    我站起身来那一刻终于确信,我们完了。

    5

    宋瑾瑜大约以为我们在冷战。

    但他始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被我打了一巴掌拉不下脸来。

    于是往常隔三岔五在面前晃悠的人,强忍了一个月没来找我。

    在街上遇见,我欲与他说清楚好聚好散。

    宋瑾瑜却不下马,只目不斜视地从我身旁打马而过,摆出一副冷硬姿态。

    然后呼朋唤友,纵马疾驰而去。

    「姑娘,我瞧宋世子也像是放下了。」

    侍女劝我,母亲也日日催促。

    我将他送我的各种小玩意儿收拾出来送到他府上门房,而后遵从母亲的意愿,开始和世家子弟相看。

    那日的茶楼。

    宋瑾瑜特意换了一身赭色长袍,手拿马鞭潇洒肆意地推开房门。

    人还未至,带着笑意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絮絮,我听说你前些时候往我府里送了礼物,你终于想明白了?」

    却在看见房中情形后勃然大怒。

    与我对坐的忠勇候三公子吓得仓皇起身,被他死死地拽住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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