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老警察打断他,“行了,受害者的健康放首位。他能说的、咱们想要的全有了,再问也问不出结果。”

    “谢谢。”季南枫把郁宁扶起,并给他披上了大衣。

    离开前,老警察叫住郁宁,“你俩交朋友呢?”

    郁宁点点头。

    老警察一副长辈的口气,“你爸知道吗?”

    郁宁:“知道。”

    老警察在季南枫身上停了几秒,笑着说:“行,啥时候喝喜酒,告诉丁叔一声,叔给你包红包。”

    郁宁颔首:“谢谢丁叔叔。”

    *

    离开别墅,季南枫把郁宁抱到副驾驶,“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郁宁拉着他不放,“现在没别人,你不找我算账吗?”

    季南枫拨弄他额角的碎发,“先休息,回去再说。”

    窗外风雪未停,车内有柔软的风。

    郁宁闭着眼,鼻尖蹭了蹭季南枫外套的领口,只有他的味道,能让人安心。

    临近深夜,路面结冰湿滑。季南枫车开得很慢,红绿灯的间隙,他总要看看右边。确定郁宁在身边,睡得很踏实,他才能有片刻安稳。

    车停在地库,季南枫把人抱上楼。

    谈晨已经不在,电脑也一并带走。

    季南枫把人抱到浴室,放好热水,低头帮他脱衣服。

    郁宁晃了晃脑袋,“我自己洗。”

    早就料到成胥会下药,郁宁提前服用过延缓起效的药物。此前,在药物的抵御下,郁宁还能保持镇定。但延迟药的时间只有三小时,郁宁明显能感受到药物正在失效,迷.药的作用持续持放大。

    特别是,季南枫还要帮他洗澡。

    他不敢坦白迷.药在体内有残留,被季南枫知道,一定会更愤怒。

    季南枫没理,继续帮他脱衣服。

    郁宁抱着肩膀,“我说了,我想自己洗。”

    “检查完我就出去。”

    季南枫让郁宁闭上眼,他把浴室的灯开到最亮。衣服堆在旁边,他低下头,从头到脚检查他每寸皮肤和痕迹。

    脖颈有手指印,手腕也有用力抓握的紫青痕迹,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季南枫松了口气,他擦干净郁宁手上的血迹,把人抱进浴缸,并轻轻关上了门。

    *

    郁宁抱着膝盖,蜷缩在温暖的水中。熟悉的感觉让他舒服,但发热的身体,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想被季南枫拥抱和触碰,想和他亲吻,想他对自己泄愤,用力又疯狂。

    郁宁咬牙抵御迷.药的侵袭,身体的反应让他燥热难耐。他洗完澡,全然遗忘了现在的状态,赤着身体拉门而出,直接撞进了季南枫怀里。

    后者展开浴袍,把人裹紧,抱上床。

    季南枫的表情,处于生气和心疼之间,“说说吧,你和谈晨到底在做什么?”

    郁宁拉着季南枫的胳膊,努力往他怀里挤,“想从哪听?”

    “你找谈晨帮你,是想窃取成家动手脚的证据?”

    郁宁点点头。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你不会同意。”

    季南枫怒气冲冲,“明知故犯!”

    郁宁闭着眼,偷偷触碰他的皮肤,生怕被发现,“你怎么说我都认,但我不后悔。”

    季南枫憋火,“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郁宁:“过量吸食毒品。”

    季南枫冷着脸,“说实话。”

    季南枫太了解成胥了,这个人虽然疯狂又爱冒险,但没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谈晨有个化学系室友,他研究出一种催化剂,该物质本身无色无味无毒,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但吸.毒人员接触,会在短时间之内,加速毒.品在体内的反应速率。”

    简单来说,就是将毒.品的缓释作用打破,让其在体内大量吸收并释放。导致成胥出现幻觉、易怒、发疯、且晕厥的情况。

    如果成胥没有吸.毒,那涂在身上的试剂,只是融合在颜料里的水,但他吸了,这就是违法犯罪的放大镜。

    季南枫:“你怎么会怀疑他吸.毒?”

    郁宁:“我爸和我说,警方查货的那批毒.品,数量虽不少,但也达不到正常毒枭的十分之一,更像是有经济条件的瘾君子购买的量。特别是,其中有一袋有拆开的痕迹。这说明,贩.毒的人也吸.毒。”

    同时,警方给季南枫的爸爸做过检查,尿检和血检均成阴性。

    郁宁继续道:“我爸还说,警方调查这批毒品的过程中,在包装上闻到了特别的味道。”

    随后,警方去季南枫爸爸的家中、办公室、还有他经常光顾的场所调查,都没有寻找到相似的味道。

    毒.品被拆包装,留下特别的味道,但嫌疑人无吸毒史,身上也找不到类似的味道。很显然,所有的矛头都在向外指,警察却苦于找不到嫌疑人。

    季南枫曾说过,成胥的爸爸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即便作恶,也很难发现马脚。

    季爸爸涉及的案子里,嫖.娼像是刻意切断夫妻感情的导火索,剩下的,基本都是经济案。

    只有贩.毒看着格格不入,还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漏洞。

    商场上的企业家们机关算尽,为了钱和利益不择手段。但毒.品永远是禁忌,这种东西不论是吸食还是贩卖,一旦沾染上,几十年的家业,能瞬间毁于一旦。

    所以,成胥的爸爸绝不会冒险做这个。

    当然,最暴露马脚的,还是那个特别的味道。

    郁宁说:“因为涉及刑事案件,我爸无法向我透露太多,我也没办法接触那个味道。但很早之前,成胥递给我手帕的时候,上面也有种特别的味道。我就找个借口,拿到了他的手帕。”

    季南枫托起他的下巴,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你到底背着我,见了他多少次?”

    郁宁避开他的眼睛,努力克制迷.药的影响,“也、也没几次。”

    季南枫又掰过他,“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见理他、不见他、听我的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

    郁宁呼吸很急,身体发痒,“对不起。”

    季南枫:“你想没想过,如果他没吸.毒,你又没找到证据,今天将面临什么?”

    郁宁当然想过,就算运气真的不好,这些都没查出,那他也要靠成胥限制人身自由、蓄意伤人、企图强.奸把他送进监狱。

    但这些他不敢让季南枫知道,“对不起。”

    季南枫隐忍怒火,“我不想听这个。”

    郁宁无言以对。

    季南枫按住他的肩膀,“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想过我该怎么办吗?郁宁,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甚至为你去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独不能让你面临危险。”季南枫带着颤音,“你做的这些,比杀了我还残忍,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但他不想抱憾终身、不想重蹈覆辙。他想有个幸福的家,想家中有爱的人,也有爸妈,他想生生世世,永远幸福。

    他好想,他太想了。

    季南枫:“他碰过你哪儿?”

    郁宁转了转手腕。

    季南枫抓着他的手,从腕部开始,一点一点亲吻,从内侧亲吻到外侧,从手心亲吻到指尖。

    像是贪婪者的索取,拼命宣示主权,在郁宁手腕留下痕迹。

    季南枫的吻从温柔到强硬,从克制到疯狂,“还碰过哪?”

    郁宁指着印有血痕的前颈。

    他闭着眼,等待着季南枫的到来。

    脖颈间,有炽热的吻,郁宁仰着下巴,指尖滑入他的发丝。

    窗外的雪仍未停歇,落在透明玻璃窗,融成了温暖的水滴。

    季南枫红了眼,愤怒和隐忍叠加侵袭,“郁宁,我到底该不该原谅你?”

    郁宁抓着季南枫的衣领,“别原谅我,惩罚我……”

    “求你,狠狠惩罚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手合十,麻烦审核看清楚,没有脖子以下,没有违规,感谢么么。

    我今天更了快六千了!!主要是,接下来的内容太多,我实在码不完呜呜呜。

    明天给大家吃好的,早点来呜呜呜……

    前十个宝发红包么么。

    第54章

    事后

    融化的雪湿不透炽热的人,炽热的人却能消融寒冷的天。

    郁宁的身体和思维,都禁锢在温暖的环境中,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胸前、肩膀、枕头,或者浴室的玻璃镜上。

    渐渐的,他开始不认识自己,又或者重新认识自己。

    彻底没了力气,他被季南枫护在怀里亲吻,耳边是他的心跳。

    *

    二火的挠门声打扰了季南枫的梦,他烦到要死,但没睁眼,毕竟美梦可遇不可求。

    梦里的郁宁像换了个人,皮肤泛着粉红的颜色,眼神里全是对他的渴望。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十分配合他的手法,还能开发出新的创意。

    软得叫人走火入魔,滑得害人如痴如醉。

    什么好哥哥、亲爱的、男朋友、主人轮翻叫了个遍,喘起来让人头皮发麻。搞得季南枫恨不得跪下来,把全世界都给他。但就是不肯叫老公,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做梦就是爽,这么个玩法,要是来真的还嫌心疼,但梦完全不怕,怎么开心怎么玩、怎么舒坦怎么来。

    刺激。

    重点是,梦里的郁宁不仅不生气,还夸赞他、回应他,求他继续。

    虽然他阅片不少,但这种事,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经验不足,好多东西还是没玩明白。

    最可惜的还是,在梦里,他买的好多设备都没带过来。当然了,虽然昨晚也没用的机会。但如果梦里有辅助,等会儿还能在梦里再来几轮,试试用道具的感觉。

    梦里他收拾了半天床单,累得要死要活,这要是有套就不至于弄脏,也省得换了。

    不对,就郁宁梦里发洪水的状态,估计戴那东西也没用,能拦我,但拦不住他啊。

    房子买的时候,觉得面积还行,但真用起来,是真是不行。就浴室和卧室,实在施展不开,哪哪都觉得窄,胳膊腿都伸不开。

    特别是床,太窄。两下就把郁宁挤到床边了,还得再抱回来。

    外加狗儿子一个劲儿挠门乱叫,他们怕被打扰,只能躲在卧室,太憋屈了。

    当初就不该把它带过来,耽误他爹的好事。

    门外的二火持续挠门。

    靠,这傻狗,有完没完了。事完了还不让人消停,他爹做个春.梦都做不……

    季南枫蓦地睁开眼,挠门声清晰可见,梦里的郁宁也熟睡眼前。

    季南枫视线下移,看到了满是红印的肩膀、脖颈、下巴,还有被揉得软趴趴的人。

    他急忙闭上眼。做梦,这一定是做梦,醒得太猛,眼睛晕了。

    季南枫深呼吸,心跳平息以后,他再次睁开眼。

    郁宁身上的印记没有消除,甚至……

    比刚才更红了。

    季南枫头晕目眩,回想“梦里”,自己的种种劣迹。

    难道不是做梦?

    他们昨晚,是真的……

    那什么了?

    草!

    季南枫一口气没提上来。

    郁宁身上的痕迹,吓得他没眼看,等郁皇大帝起来了,还不赐他一丈红?

    何况,自己老婆被弄成这样,真叫人心疼。这么白这么细嫩的皮肤,怎么就被给他给……疯狂盖戳。

    我真他妈是个禽兽!

    丧心病狂啊啊啊啊!

    不过,郁宁在他怀里睡那么沉,应该问题不大?

    狗儿子还在死命挠门,是故意吵醒郁宁?太心机了。

    他能晚醒一分钟,自己就能多活一分钟。

    季南枫缓慢坐起,不管了,先把傻狗弄起来关阳台再说。

    季南枫轻手轻脚,衣服都顾不上穿,一只脚刚伸到床下。

    身后有柔弱沙哑但恐怖的呼唤,“去哪?”

    季南枫脊背僵直,后脑勺都是麻的,“二火太吵了,我、我把他弄阳台去。”

    “不用,放进来就行。”

    季南枫不敢反驳,深思熟虑两秒后,他决定把二火放进来,把自己关阳台去。

    今日怕是必有一死。

    刚开了个门缝,狗儿子便火急火燎的奔进来,他看到郁宁发红的后背,气得到处乱跳,把脸往郁宁身边拱,委屈的呜呜叫。

    季南枫只看一眼,头都不敢回。

    郁宁叫他,“你去哪?”

    季南枫僵在原地,“阳、台。”

    “衣服都没穿,去那干什么?”

    季南枫想说罚站,但忍住了。好歹二十岁大老爷们,这么说有失颜面。

    “晒太阳。”

    “晒什么太阳。”郁宁凶巴巴的,“过来,给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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