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说能量守恒，超凡魔力就表现出各种不守恒。
你说经典力学，不好意思，所有飞天遁地的超凡魔兽，都不遵循经典力学。
而抛开超凡魔力来研究世界规律，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抛开逻辑研究数学，抛开物质研究物理。
似是而非的理论，根本不被人接受。
而安东尼塞堪称人族唯一一个容纳百家之长的学者，但也因为缺乏同道交流，始终无法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
中庭里保存的各族知识，弥补了人族知识体系的空缺，让安东尼塞获得极大启发。
除了山下种族的知识，还有部分精灵传承，综合起来，让安东尼塞对世界规律和超凡魔力全部有了新的认识。
对世界规律认知的越清楚，圣阶超凡对宇宙法则的感悟就越深。
普通人的精神力量无法沟通天地，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但圣阶却不一样。
安东尼塞的脑海中，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他摊开双手，沉声道：“神说，要有光。”
炽热的圣光，从他身体之上绽放，将整个偏殿照耀的金碧辉煌，随即整个中庭的天空，都被金光渲染。
所有中庭的成员，都沐浴在圣光之下，看着天空异象，议论纷纷。
而安东尼塞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魔力黑洞，无中生有的磅礴圣光，在一瞬间，全部被他收敛入体。
需要在冥想室精心冥想三天三夜，才能勉强补满的魔力池，重新恢复满溢状态。
安东尼塞的身体周围，再度散发出圣阶超凡的柔和毫光，仿佛天使下凡。
里奥感受着安东尼塞弄出的动静，大为震惊，问道：“艾尔，安东尼塞这是要成神了？”
艾尔撇嘴道：“差得远呢，用你的话来说，他这是顿悟了，现在是圣阶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获得神格，晋升半神，成为不死不灭的神话生物。”
圣阶和低中高三阶超凡一样，也是分初中高三个级别的。
大部分山下种族的圣阶强者，都是初级或中级程度，看起来距离高级只差一步，实则遥遥无期。
而圣阶晋升半神，又比之前所有的晋升加一起还困难，整个人族近万年历史，都没有明确的典籍记载谁真正晋升半神，而不是消亡。
毕竟一旦成为半神，就能不死不灭，就算肉身毁掉，也能灵体永驻，还有复活重生的机会。
里奥羡慕的不行，“这么说来，安东尼塞大主教，妥妥的人族第一强者了。”
艾尔歪着鹿头，想了想，判断道：“也许吧，战斗力的话，安东尼塞在你们人族算是数一数二了，但是境界的话，圣光教皇还是要高一些。”
“你们的圣光教皇，一百年前就晋升圣阶了哦，现在说不定都是半神了。”
里奥听得心向神往，好奇问道：“圣光教会不是有个真神吗？圣光教皇要是成了半神，会不会和圣光之主产生冲突啊？”
艾尔看着他，突然打断了这个话题，“你尚未拥有解锁这些信息的权限。”
里奥只能改换话题，“虽然没有晋升半神，但安东尼塞这一招也不错啊，一瞬间就恢复满状态了。”
艾尔解释道：“这是运用了简单的同频共振原理，先通过魔力共振手段，将空气中的自然魔力转变成亲和的圣光之力，再制造出魔力黑洞，快速吸收掉这些圣光，变成自身的能量。”
里奥如听天书，“简单吗？你们这是把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我知道的世界吗？”
芙蕾雅骑在小鹿艾尔的背上，笑嘻嘻道：“叫你不读书！听都听不懂！”
这次艾尔站在了里奥这边，“这也不能怪里奥笨，这是精灵才有的能力，山下种族学会这一招，怎么也得半神级别，安东尼塞这么聪明的人，还是第一个出现呢！”
这就好像普通人懂了核聚变原理，也就懂了而已，但圣阶超凡懂了核聚变，打个响指就制造出核聚变。
里奥也只能感叹，“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没文化，成神都成不了。”
正聊着，艾尔的小鹿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大声道：“警报！警报！咱们的崽要生了！”
奥莉薇娅要生了！
里奥顾不上纠正艾尔被芙蕾雅带偏的认知，连忙放出黑龙，操控黑龙起飞，“芙蕾雅！回家！”
芙蕾雅瞬间变成人形，展开天使光翼，抱起失去知觉的里奥，落在了黑龙背上。
身形巨大而敏捷的炼金黑龙，在中庭顶层宫殿俯冲而下，卷起狂风，然后一个回旋冲刺，瞬间窜出千米，朝河湾半岛赶去。
而河湾大屋里，诺琳和阿加塔都在奥莉薇娅的床边，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
萨温婷、瑟媞等人，也全部蹲在床头，担忧又好奇的看着奥莉薇娅。
菲莎则推着一辆她精心制作的婴儿车，里面放着席克斯，在领主卧室里溜达，测试婴儿车的安全性和舒适度。
这几天奥莉薇娅的肚皮反应强烈，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只是偶尔下床散步。
要不是安东尼塞莅临河湾，里奥也不愿意离开她半步。
这时候，正和诺琳说着话的奥莉薇娅，突然肚子一阵疼痛，她的精神格外敏锐，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也预感到即将分娩，忍不住就抓紧了阿加塔和诺琳。
阿加塔立刻懂了，回头喊道：“里奥呢？里奥呢？”
一分钟后，里奥就走了进来，挤开众人，握住奥莉薇娅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道：“我该怎么办？”
第698章
圣光之子
周围的几名女性，全都没当过妈，更没当过爸，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管是南境还是北境，妻子分娩固然重要，但贵族自持身份，是不会在床边照料的，顶多坐在外面静候佳音。
里奥这样的丈夫实在少见。
专门请来的陪产妇，还有先祖神庙的老萨满都来到房中，他们比里奥还紧张。
这可是河湾伯爵的嫡长子，河湾主母好不容易孕育的血脉。
稍有差池，别说领主的责罚，他们自已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时候，安东尼塞大主教也出现在门口，微笑道：“别慌，耐心等候就行。”
他的身上，散发出安抚人心的圣人光泽，所有人顿时都心平气和起来，觉得充满希望，再无任何担忧、恐惧、害怕的负面情绪。
有圣阶牧师在场，里奥顿时心安，就抓着奥莉薇娅的手，耐心等待。
不管是北境先祖神庙，还是南境圣光教会，都有着接生保胎的传承，而且还是修土或萨满的必修课之一。
在古代社会，如何才能占领信仰高地？
能够给人接生，能保母子平安，就绝对能占领信仰高地！
不管是萨满还是修土，想要开拓自已的教区，光是学会念经是远远不够的。
治病救人、接生保胎、主持红白喜事，才是拉拢信众的最强手段。
安东尼塞大主教年轻时也接过生、保过胎、学过医、度过魂，而且出类拔萃，深谙此道。
仅仅是站在卧室门口，听着孕妇的呼吸和胎儿的动静，他就对分娩的状况一清二楚，随时能够施以援手。
随着阵痛越发剧烈，奥莉薇娅也忍不住呻吟起来，最后低声喊疼。
这一疼就是一下午，里奥在一旁心急如焚，连连询问安东尼塞，“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有什么问题吗？”
安东尼塞淡定的站在门口，解释道：“超凡血脉，历来生育艰难，你和夫人都是超凡者，孕育的血脉也足够强壮，分娩的时候自然比寻常孕妇要困难。”
“但是不用担心，贵夫人的身体十分强健，不会有问题的。”
到了凌晨，别说里奥，以及诺琳、阿加塔和一群小伙伴，就连陪产妇和先祖萨满都变了脸色。
连安东尼塞也有些不淡定了，奥莉薇娅的身体强壮，但胎儿却遭不住这么折腾，如果分娩时间太久，对胎儿的身体会造成损害。
他站在卧室门口，闭眼感受母子身体状况，随时准备出手。
而整个河湾镇，半岛之外所有的工坊都停了工，半岛上也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屏息以待。
从中午传出消息，整个河湾镇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先祖神庙和圣光教堂里，依然人满为患。
大量的妇女和老人，都聚在两座建筑中，不顾冬日严寒，跪地低头虔诚祈祷。
“圣光之主在上，请您庇护河湾主母，我愿一生侍奉于您，换主母大人母子平安……”
“战神在上，拉瓦德在上，请您庇佑您后人，延续伟大的血脉，我愿奉上所有的财产……”
这样的祈祷声维持到了凌晨，开始出现一丝惶恐。
一直得不到新消息的河湾民众们，开始变得焦急，跑到领主大屋之外，站在漆黑之中，沉默的注视着领主大屋。
学生、工人、土兵、管理，老弱妇孺，无分贵贱，全部挤满街道，不愿回家。
一个满脸纹身的野民老人低声道：“难道先祖需要血祭之证？我愿献上我的心脏！”
说着他就脱掉河湾主母赐予的冬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抽出随身携带的猎刀，准备自裁血祭。
他的部族是驱狼原深处的野蛮氏族，有着古老的血祭传统。
每年开春，都会血祭掉最老的那个成员献给先祖，换取一年的庇护。
但是氏族被异族攻破后，残存的氏族成员流落到河湾，受到了河湾主母的庇护，所有老弱妇孺都得到恩养，并且明文禁止血祭。
老野民无儿无女，又拉不开弓、打不了猎，也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河湾半岛当一个清洁工，跟着狗头人清洁队混饭吃。
要不是河湾主母隔三差五的赏赐和福利保障，他这样的人根本活不过一个冬天。
身边的同伴连忙拉住他，“老混蛋，你在干什么？收起你的刀子，河湾不兴这一套！”
他们拉扯间，一只小狗头人“汪”的一声哭出来，“主母大人要健健康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
他的声音感染了小伙伴们，一群在河湾小学就读的小狗头人纷纷发誓。
“我一定会成为狗头人书记官！”
“我再也不骗同学的糖了！”
“我再也不偷吃屎了！”
这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的奥莉薇娅睁开眼，对里奥道：“外面天冷，叫所有人都回家待着。”
北境的冬日极度寒冷，河湾镇再怎么注意保暖，到了凌晨，街道上也是滴水成冰。
河湾民众们要是站一个晚上，不知道要冻伤冻毙多少。
里奥心神散开，也感知到领主大屋外面竟然人山人海，赶紧一挥手，“通知下去，让河湾兵营和民政厅介入，将大伙都赶回家！”
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东方露出一抹鱼白。
而奥莉薇娅的身下，也亮起柔和金光。
安东尼塞的脸上，露出震惊，再也顾不上礼节，上前援手。
他的双手，慢慢托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然而所有人都看不到血色，因为他们都被炽烈的金光照耀得睁不开眼。
这是一个自带圣光的婴儿！
随着他的出生，整个河湾，都亮起淡淡的柔和金光，将寒冷驱散。
金光缓缓升空，恰逢东方的晨光照来，交相辉映，将河湾半岛变得神圣无比。
不管是圣光信徒，还是先祖信徒，看着窗外的奇景，全部虔诚低首。
然后他们都在脑海中，听到艾尔空灵恢弘的提示声：“河湾主母成功诞下一子，母子平安，巴德尔·里奥·蒙多·拉瓦德，你们的少主出生了。”
安东尼塞大主教托着里奥的长子，喃喃自语，“天生超凡，圣光之子，生于晨曦，启于黎明。”
足足十来分钟，婴儿身上的金光才慢慢收敛，露出真容。
巴德尔睁开明亮的双眼，然后一把尿在安东尼塞的脸上。
第699章
自然晋升
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小的肉团，里奥高阶战土的双手，也忍不住一丝颤抖。
“我有儿子了？”
芙蕾雅站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小小只的巴德尔，被他丑哭了，“好丑啊！怎么这么丑！”
新生的婴儿皮肤尚未舒展开来，看起来皱巴巴的，因为分娩时的挤压，甚至有些身体变形。
芙蕾雅看到的各族幼崽，全都是出生后生长一段时间的，要么毛茸茸，要么肥嘟嘟，全部好看的很，唯独这个幼崽，是她亲眼目睹分娩。
奥莉薇娅完成艰难的分娩，床铺都被汗水湿透，身体正极度虚弱，闻言也睁开双眼，露出担忧。
从里奥手里接过自已的孩子，奥莉薇娅吃力的查看一番，这才放心下来，“很健康！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的。”
作为掌握圣光之力的河湾主母，奥莉薇娅亲眼目睹过无数婴儿的出生，很清楚他们刚出生的状态。
席克斯和菲莎等一群小伙伴，都把脑袋凑到床头，簇拥着去看新生的婴儿，然后都被丑哭，头也不回的跑了。
“好丑！好丑！”
巴德尔仿佛感受到了嫌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东尼塞看着一片祥和的景象，也微微一笑。
圣光是人类崛起的启明之光，代表着新生和繁盛，真正的正信徒，都对人族的繁衍兴盛极为重视。
巴德尔人如其名，而且还是千年罕见的天生超凡，日后只要不走上歧途，就必然是圣光教皇的候选者之一。
这个时候，安东尼塞似乎明白了博巴克大师的真正用意。
“这样的天选之子，我必须好好培养。”
打定主意，安东尼塞对里奥道：“里奥·蒙多，我记得你是帝国公主古尔薇格的养父？”
里奥点头道：“对，古尔薇格是帝国公主，但也是河湾的小老鼠。”
安东尼塞笑道：“好巧，我是帝国皇帝的爷爷查理六世的教父。”
里奥都听懵了，心说你这亲戚关系攀得有点远。
安东尼塞攀完亲戚，就直言道：“我已经近百年没有主持过新生血脉的受洗，或许我可以当巴德尔的教父。”
在圣光教会全面覆盖的南境，每个新生儿出生后，都会到所在教区的教堂，接受神父的洗礼，并且由父母指定一名信任的长辈，成为新生儿的教父。
教父的地位，仅次于亲生父母，有着担任其宗教教育的责任，而南境的宗教教育，也包括文化教育和道德教育在内。
一些地方的教父，甚至还要承担抚养义务，需要保障教子健康成长。
包括河湾在内的伊森波尔地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信仰圣光，而且大半都是泛信徒，教父这种风俗并不盛行。
毕竟大家都在养自家的崽，没人有余力照顾其他人的后代。
听到安东尼塞的话，里奥有些迟疑，“巴德尔要不要选择信仰圣光，那要等他长大后再说吧？”
安东尼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开口道：“你儿子尿在我脸上，此仇不可不报，做我教子，我就放过他。”
里奥无语，“您老人家可是南境枢机大主教，什么教子找不到，何必盯着我儿子不放。”
“这可是圣光之子。”
里奥反驳道：“首先是我的儿子。”
安东尼塞大感意外，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拒绝他的人。
当初他刚刚成为南境枢机大主教的时候，给当时的皇长子——后来的查理六世接生，皇帝陛下许诺他一座堪比皇宫的圣光大教堂，才换来他同意成为查理六世的教父。
在南境，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别说他这个“活圣人”，哪怕是小教区的圣光主教，告诉信徒他们的子女天生异象，是圣光之子，这些信徒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子女送进教堂。
一转念，安东尼塞领悟到里奥的统治者顾虑，解释道：“我收巴德尔为教子，不会带走他，也不会涉及河湾的信仰之争。”
里奥没有立刻答应，“我得考虑考虑。”
作为过来人，里奥非常清楚，巴德尔认安东尼塞为教父的第一刻，河湾的信仰之争就已经开启了。
河湾主母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圣光女神”了，河湾的继承人又成了“圣光之子”，领民会怎么看？圣光教会会怎么看？
只怕不必等巴德尔继承河湾，河湾就已经被圣光信仰全面覆盖。
你说经典力学，不好意思，所有飞天遁地的超凡魔兽，都不遵循经典力学。
而抛开超凡魔力来研究世界规律，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抛开逻辑研究数学，抛开物质研究物理。
似是而非的理论，根本不被人接受。
而安东尼塞堪称人族唯一一个容纳百家之长的学者，但也因为缺乏同道交流，始终无法构建完整的知识体系。
中庭里保存的各族知识，弥补了人族知识体系的空缺，让安东尼塞获得极大启发。
除了山下种族的知识，还有部分精灵传承，综合起来，让安东尼塞对世界规律和超凡魔力全部有了新的认识。
对世界规律认知的越清楚，圣阶超凡对宇宙法则的感悟就越深。
普通人的精神力量无法沟通天地，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但圣阶却不一样。
安东尼塞的脑海中，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他摊开双手，沉声道：“神说，要有光。”
炽热的圣光，从他身体之上绽放，将整个偏殿照耀的金碧辉煌，随即整个中庭的天空，都被金光渲染。
所有中庭的成员，都沐浴在圣光之下，看着天空异象，议论纷纷。
而安东尼塞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魔力黑洞，无中生有的磅礴圣光，在一瞬间，全部被他收敛入体。
需要在冥想室精心冥想三天三夜，才能勉强补满的魔力池，重新恢复满溢状态。
安东尼塞的身体周围，再度散发出圣阶超凡的柔和毫光，仿佛天使下凡。
里奥感受着安东尼塞弄出的动静，大为震惊，问道：“艾尔，安东尼塞这是要成神了？”
艾尔撇嘴道：“差得远呢，用你的话来说，他这是顿悟了，现在是圣阶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获得神格，晋升半神，成为不死不灭的神话生物。”
圣阶和低中高三阶超凡一样，也是分初中高三个级别的。
大部分山下种族的圣阶强者，都是初级或中级程度，看起来距离高级只差一步，实则遥遥无期。
而圣阶晋升半神，又比之前所有的晋升加一起还困难，整个人族近万年历史，都没有明确的典籍记载谁真正晋升半神，而不是消亡。
毕竟一旦成为半神，就能不死不灭，就算肉身毁掉，也能灵体永驻，还有复活重生的机会。
里奥羡慕的不行，“这么说来，安东尼塞大主教，妥妥的人族第一强者了。”
艾尔歪着鹿头，想了想，判断道：“也许吧，战斗力的话，安东尼塞在你们人族算是数一数二了，但是境界的话，圣光教皇还是要高一些。”
“你们的圣光教皇，一百年前就晋升圣阶了哦，现在说不定都是半神了。”
里奥听得心向神往，好奇问道：“圣光教会不是有个真神吗？圣光教皇要是成了半神，会不会和圣光之主产生冲突啊？”
艾尔看着他，突然打断了这个话题，“你尚未拥有解锁这些信息的权限。”
里奥只能改换话题，“虽然没有晋升半神，但安东尼塞这一招也不错啊，一瞬间就恢复满状态了。”
艾尔解释道：“这是运用了简单的同频共振原理，先通过魔力共振手段，将空气中的自然魔力转变成亲和的圣光之力，再制造出魔力黑洞，快速吸收掉这些圣光，变成自身的能量。”
里奥如听天书，“简单吗？你们这是把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我知道的世界吗？”
芙蕾雅骑在小鹿艾尔的背上，笑嘻嘻道：“叫你不读书！听都听不懂！”
这次艾尔站在了里奥这边，“这也不能怪里奥笨，这是精灵才有的能力，山下种族学会这一招，怎么也得半神级别，安东尼塞这么聪明的人，还是第一个出现呢！”
这就好像普通人懂了核聚变原理，也就懂了而已，但圣阶超凡懂了核聚变，打个响指就制造出核聚变。
里奥也只能感叹，“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没文化，成神都成不了。”
正聊着，艾尔的小鹿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大声道：“警报！警报！咱们的崽要生了！”
奥莉薇娅要生了！
里奥顾不上纠正艾尔被芙蕾雅带偏的认知，连忙放出黑龙，操控黑龙起飞，“芙蕾雅！回家！”
芙蕾雅瞬间变成人形，展开天使光翼，抱起失去知觉的里奥，落在了黑龙背上。
身形巨大而敏捷的炼金黑龙，在中庭顶层宫殿俯冲而下，卷起狂风，然后一个回旋冲刺，瞬间窜出千米，朝河湾半岛赶去。
而河湾大屋里，诺琳和阿加塔都在奥莉薇娅的床边，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
萨温婷、瑟媞等人，也全部蹲在床头，担忧又好奇的看着奥莉薇娅。
菲莎则推着一辆她精心制作的婴儿车，里面放着席克斯，在领主卧室里溜达，测试婴儿车的安全性和舒适度。
这几天奥莉薇娅的肚皮反应强烈，一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只是偶尔下床散步。
要不是安东尼塞莅临河湾，里奥也不愿意离开她半步。
这时候，正和诺琳说着话的奥莉薇娅，突然肚子一阵疼痛，她的精神格外敏锐，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也预感到即将分娩，忍不住就抓紧了阿加塔和诺琳。
阿加塔立刻懂了，回头喊道：“里奥呢？里奥呢？”
一分钟后，里奥就走了进来，挤开众人，握住奥莉薇娅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办，手足无措道：“我该怎么办？”
第698章
圣光之子
周围的几名女性，全都没当过妈，更没当过爸，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管是南境还是北境，妻子分娩固然重要，但贵族自持身份，是不会在床边照料的，顶多坐在外面静候佳音。
里奥这样的丈夫实在少见。
专门请来的陪产妇，还有先祖神庙的老萨满都来到房中，他们比里奥还紧张。
这可是河湾伯爵的嫡长子，河湾主母好不容易孕育的血脉。
稍有差池，别说领主的责罚，他们自已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这时候，安东尼塞大主教也出现在门口，微笑道：“别慌，耐心等候就行。”
他的身上，散发出安抚人心的圣人光泽，所有人顿时都心平气和起来，觉得充满希望，再无任何担忧、恐惧、害怕的负面情绪。
有圣阶牧师在场，里奥顿时心安，就抓着奥莉薇娅的手，耐心等待。
不管是北境先祖神庙，还是南境圣光教会，都有着接生保胎的传承，而且还是修土或萨满的必修课之一。
在古代社会，如何才能占领信仰高地？
能够给人接生，能保母子平安，就绝对能占领信仰高地！
不管是萨满还是修土，想要开拓自已的教区，光是学会念经是远远不够的。
治病救人、接生保胎、主持红白喜事，才是拉拢信众的最强手段。
安东尼塞大主教年轻时也接过生、保过胎、学过医、度过魂，而且出类拔萃，深谙此道。
仅仅是站在卧室门口，听着孕妇的呼吸和胎儿的动静，他就对分娩的状况一清二楚，随时能够施以援手。
随着阵痛越发剧烈，奥莉薇娅也忍不住呻吟起来，最后低声喊疼。
这一疼就是一下午，里奥在一旁心急如焚，连连询问安东尼塞，“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有什么问题吗？”
安东尼塞淡定的站在门口，解释道：“超凡血脉，历来生育艰难，你和夫人都是超凡者，孕育的血脉也足够强壮，分娩的时候自然比寻常孕妇要困难。”
“但是不用担心，贵夫人的身体十分强健，不会有问题的。”
到了凌晨，别说里奥，以及诺琳、阿加塔和一群小伙伴，就连陪产妇和先祖萨满都变了脸色。
连安东尼塞也有些不淡定了，奥莉薇娅的身体强壮，但胎儿却遭不住这么折腾，如果分娩时间太久，对胎儿的身体会造成损害。
他站在卧室门口，闭眼感受母子身体状况，随时准备出手。
而整个河湾镇，半岛之外所有的工坊都停了工，半岛上也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屏息以待。
从中午传出消息，整个河湾镇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先祖神庙和圣光教堂里，依然人满为患。
大量的妇女和老人，都聚在两座建筑中，不顾冬日严寒，跪地低头虔诚祈祷。
“圣光之主在上，请您庇护河湾主母，我愿一生侍奉于您，换主母大人母子平安……”
“战神在上，拉瓦德在上，请您庇佑您后人，延续伟大的血脉，我愿奉上所有的财产……”
这样的祈祷声维持到了凌晨，开始出现一丝惶恐。
一直得不到新消息的河湾民众们，开始变得焦急，跑到领主大屋之外，站在漆黑之中，沉默的注视着领主大屋。
学生、工人、土兵、管理，老弱妇孺，无分贵贱，全部挤满街道，不愿回家。
一个满脸纹身的野民老人低声道：“难道先祖需要血祭之证？我愿献上我的心脏！”
说着他就脱掉河湾主母赐予的冬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抽出随身携带的猎刀，准备自裁血祭。
他的部族是驱狼原深处的野蛮氏族，有着古老的血祭传统。
每年开春，都会血祭掉最老的那个成员献给先祖，换取一年的庇护。
但是氏族被异族攻破后，残存的氏族成员流落到河湾，受到了河湾主母的庇护，所有老弱妇孺都得到恩养，并且明文禁止血祭。
老野民无儿无女，又拉不开弓、打不了猎，也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在河湾半岛当一个清洁工，跟着狗头人清洁队混饭吃。
要不是河湾主母隔三差五的赏赐和福利保障，他这样的人根本活不过一个冬天。
身边的同伴连忙拉住他，“老混蛋，你在干什么？收起你的刀子，河湾不兴这一套！”
他们拉扯间，一只小狗头人“汪”的一声哭出来，“主母大人要健健康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
他的声音感染了小伙伴们，一群在河湾小学就读的小狗头人纷纷发誓。
“我一定会成为狗头人书记官！”
“我再也不骗同学的糖了！”
“我再也不偷吃屎了！”
这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的奥莉薇娅睁开眼，对里奥道：“外面天冷，叫所有人都回家待着。”
北境的冬日极度寒冷，河湾镇再怎么注意保暖，到了凌晨，街道上也是滴水成冰。
河湾民众们要是站一个晚上，不知道要冻伤冻毙多少。
里奥心神散开，也感知到领主大屋外面竟然人山人海，赶紧一挥手，“通知下去，让河湾兵营和民政厅介入，将大伙都赶回家！”
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东方露出一抹鱼白。
而奥莉薇娅的身下，也亮起柔和金光。
安东尼塞的脸上，露出震惊，再也顾不上礼节，上前援手。
他的双手，慢慢托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然而所有人都看不到血色，因为他们都被炽烈的金光照耀得睁不开眼。
这是一个自带圣光的婴儿！
随着他的出生，整个河湾，都亮起淡淡的柔和金光，将寒冷驱散。
金光缓缓升空，恰逢东方的晨光照来，交相辉映，将河湾半岛变得神圣无比。
不管是圣光信徒，还是先祖信徒，看着窗外的奇景，全部虔诚低首。
然后他们都在脑海中，听到艾尔空灵恢弘的提示声：“河湾主母成功诞下一子，母子平安，巴德尔·里奥·蒙多·拉瓦德，你们的少主出生了。”
安东尼塞大主教托着里奥的长子，喃喃自语，“天生超凡，圣光之子，生于晨曦，启于黎明。”
足足十来分钟，婴儿身上的金光才慢慢收敛，露出真容。
巴德尔睁开明亮的双眼，然后一把尿在安东尼塞的脸上。
第699章
自然晋升
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小的肉团，里奥高阶战土的双手，也忍不住一丝颤抖。
“我有儿子了？”
芙蕾雅站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小小只的巴德尔，被他丑哭了，“好丑啊！怎么这么丑！”
新生的婴儿皮肤尚未舒展开来，看起来皱巴巴的，因为分娩时的挤压，甚至有些身体变形。
芙蕾雅看到的各族幼崽，全都是出生后生长一段时间的，要么毛茸茸，要么肥嘟嘟，全部好看的很，唯独这个幼崽，是她亲眼目睹分娩。
奥莉薇娅完成艰难的分娩，床铺都被汗水湿透，身体正极度虚弱，闻言也睁开双眼，露出担忧。
从里奥手里接过自已的孩子，奥莉薇娅吃力的查看一番，这才放心下来，“很健康！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的。”
作为掌握圣光之力的河湾主母，奥莉薇娅亲眼目睹过无数婴儿的出生，很清楚他们刚出生的状态。
席克斯和菲莎等一群小伙伴，都把脑袋凑到床头，簇拥着去看新生的婴儿，然后都被丑哭，头也不回的跑了。
“好丑！好丑！”
巴德尔仿佛感受到了嫌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东尼塞看着一片祥和的景象，也微微一笑。
圣光是人类崛起的启明之光，代表着新生和繁盛，真正的正信徒，都对人族的繁衍兴盛极为重视。
巴德尔人如其名，而且还是千年罕见的天生超凡，日后只要不走上歧途，就必然是圣光教皇的候选者之一。
这个时候，安东尼塞似乎明白了博巴克大师的真正用意。
“这样的天选之子，我必须好好培养。”
打定主意，安东尼塞对里奥道：“里奥·蒙多，我记得你是帝国公主古尔薇格的养父？”
里奥点头道：“对，古尔薇格是帝国公主，但也是河湾的小老鼠。”
安东尼塞笑道：“好巧，我是帝国皇帝的爷爷查理六世的教父。”
里奥都听懵了，心说你这亲戚关系攀得有点远。
安东尼塞攀完亲戚，就直言道：“我已经近百年没有主持过新生血脉的受洗，或许我可以当巴德尔的教父。”
在圣光教会全面覆盖的南境，每个新生儿出生后，都会到所在教区的教堂，接受神父的洗礼，并且由父母指定一名信任的长辈，成为新生儿的教父。
教父的地位，仅次于亲生父母，有着担任其宗教教育的责任，而南境的宗教教育，也包括文化教育和道德教育在内。
一些地方的教父，甚至还要承担抚养义务，需要保障教子健康成长。
包括河湾在内的伊森波尔地区，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信仰圣光，而且大半都是泛信徒，教父这种风俗并不盛行。
毕竟大家都在养自家的崽，没人有余力照顾其他人的后代。
听到安东尼塞的话，里奥有些迟疑，“巴德尔要不要选择信仰圣光，那要等他长大后再说吧？”
安东尼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开口道：“你儿子尿在我脸上，此仇不可不报，做我教子，我就放过他。”
里奥无语，“您老人家可是南境枢机大主教，什么教子找不到，何必盯着我儿子不放。”
“这可是圣光之子。”
里奥反驳道：“首先是我的儿子。”
安东尼塞大感意外，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拒绝他的人。
当初他刚刚成为南境枢机大主教的时候，给当时的皇长子——后来的查理六世接生，皇帝陛下许诺他一座堪比皇宫的圣光大教堂，才换来他同意成为查理六世的教父。
在南境，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别说他这个“活圣人”，哪怕是小教区的圣光主教，告诉信徒他们的子女天生异象，是圣光之子，这些信徒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子女送进教堂。
一转念，安东尼塞领悟到里奥的统治者顾虑，解释道：“我收巴德尔为教子，不会带走他，也不会涉及河湾的信仰之争。”
里奥没有立刻答应，“我得考虑考虑。”
作为过来人，里奥非常清楚，巴德尔认安东尼塞为教父的第一刻，河湾的信仰之争就已经开启了。
河湾主母已经是人人敬仰的“圣光女神”了，河湾的继承人又成了“圣光之子”，领民会怎么看？圣光教会会怎么看？
只怕不必等巴德尔继承河湾，河湾就已经被圣光信仰全面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