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姐走后第五年,他被长公主掠到京城,百般折辱后,又在小姐忌日这天告诉他,其实小姐的灵魂一直存于世间。

    并且,一直看着他被如此对待。

    甚至,是小姐告诉了长公主他的存在。

    怀七惨然一笑,视线逐渐模糊,有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该随小姐而去。

    “哭什么。”陶锦倏尔出声,“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如今知晓她魂魄尚在,不应该开心吗。”

    开心?

    怀七笑比哭还苦涩,他该开心吗,透骨针的遗留还在蔓延作痛,喉结涌上腥甜,又被他咽下。

    “放了小姐。”他出声。

    陶锦正琢磨还能编什么哄诱小狗,听见这句忽而愣住,“什么?”

    怀七看向长公主,“我说,放了小姐的魂魄,入轮回。”

    拘魂,听起来便是妖邪之术。

    人死不能复生,魂魄归于黄泉,若将人的灵魂强拘于世,与囚禁并无区别。

    怀七脑中混混沌沌,唯有这个念头十分清晰,这还是青州那位老和尚曾告诉他的。

    “放了她?”陶锦重复一遍,忍不住道,“本宫还以为你会把她留在身边,寻找借尸还魂之法呢,看来你也没那么爱你的主人啊。”

    她点到为止,没给怀七反应的时间,继续说,“放她入轮回也可以,你跪过来,亲口承认你背叛了她,这辈子只做本宫的狗。”

    “如何?”她弯起眼眸,笑眯眯看向怀七。

    她很期待怀七是什么反应。

    男人站在原地,唇角血痕干涸,蝴蝶烙痕依旧绯红,陶锦后知后觉发现,他胸前的红玉吊坠没有了。

    此前一直将重心放在透骨针上,脱他衣服时都未发现。

    她笑意未变,却无端透出几分危险。

    若小狗将那红玉坠子弄丢了,她发誓,她会用一道细链将那两个串起来,这辈子都不用摘掉了。

    “好。”他低声应,黑眸看向她,“你现在便放了小姐魂魄。”

    陶锦听的挑眉,提醒道:“怀七,你弄清楚,这可不是一换一的条件,是你在求本宫。”

    最后一句,她声音压的很重。

    寂静片刻,怀七默然跪在她身前,喉结滚动。

    “求殿下,放小姐入轮回,我这辈子”他顿了顿,又艰涩启唇,“只做殿下的狗。”

    怀七甚至带上尊称。

    陶锦缓慢眨眼,说实话,她没想到怀七会跪的这么快,她以为男人会和以往一样割裂挣扎,痛不欲生,再苦涩认命。

    因她编造灵魂的谎言,这种抉择甚至更痛苦一些。

    但是没有。

    怀七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平静,他低垂着头,陶锦看不清他神情是否和语气一样无波无澜,还是在强撑而已。

    怀七跪在地上,安静等待长公主的回答。

    他烂透了。

    ‘好脏的小狗’,这几个字似利刃般割在他心脏上,一笔一划,鲜血淋漓,最后变成一把尖刀翻搅,直到窒息。

    小姐觉得他脏,他亦如此觉得。

    他确实烂透了,也脏透了。

    是他选择背叛,小姐看见如今的他,怕是只会觉得厌恶,他不配去打扰小姐魂灵。

    厌恶也好,恨也好,什么都好。

    过了最初的激动,他竟然有些害怕见到那一幕。

    冻僵的指尖轻颤,怀七无声喘息,酸涩蔓延鼻腔,可是身旁火光灼烤,他眼中干涩无泪。

    平静的外表下,男人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好像玩过头了,陶锦想。

    小狗看起来已经心死,甚至开始自暴自弃了,他从头到尾都没和她的所谓‘魂灵’说过一句话。

    陶锦抿了抿唇角,只道:“本宫答应你,可超度亡灵需做法事,此处无法操办,只得回府再言。”

    “而且”她说着走到怀七身前,指腹按在其中一处,放肆蹂躏,“本宫有说过不许将红玉摘掉吧,你把东西放哪了?”

    怀七紧紧阖眸,鸦黑睫羽轻颤,“在袖里。”

    陶锦拎起烤干的衣裳抖了抖,果然抖出两只红玉坠子,她捻在手中,问道:“为何摘掉?”

    为何摘掉?

    自然是不想在小姐忌日,身上挂着别人的东西。贞操锁他也试图摘过,没有摘掉而已。

    “戴上。”

    怀七沉默接过红玉坠,他指尖发抖,戴了几次才戴上,两处都被扎破,看起来红肿又可怜。

    人在情绪超负荷时的崩溃往往是寂静无声的。

    他不会哭闹发疯,不会有太多外在表现,怀七情绪本就内敛,更是习惯性压抑自己,陶锦知道,不能再给他施压了。

    几次崩溃,他真的受不住了。

    “乖。”陶锦亲了口小狗唇角,揉了揉他后颈,“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仍没有反应,像失智的傀儡。

    夜间昏黑,不方便回去,陶锦将怀七的衣衫铺在地上,拉他一起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她的披风。

    挨着火堆,很温暖。

    本来想野啃一下小狗的,但怀七的状态不对,陶锦只能忍痛放弃。

    睡山洞,很新鲜的体验,就是地上实在硌得慌,她拉着怀七的胳膊,大半个身子躺在他身上。

    有小狗做肉垫,睡起来自然舒服很多。

    虽说睡觉,可俩人谁都没合眼。

    怀七躺在地上,空洞眼眸看向洞顶,眸底一片死寂。

    “小姐”他又唤了声。

    身上女人动了一瞬。

    火堆彻底熄灭时,山间天色也朦胧微亮,清脆鸟鸣唤醒林间,陶锦眯起眼从怀七身上起来,拢起披风,除了有些累,身上没什么不适。

    可被迫当了两个时辰肉垫的怀七看起来就不太好了,甚至可以说很糟,他俯身捡衣服时,后背上是被硌出的深浅不一的红痕,有些甚至淤血青紫,瞧着有些骇人。

    陶锦视线移向地面,昨夜昏暗,她未注意怀七躺的位置坑坑洼洼,更何况身上还压了一个她,肯定很难受。

    但他一声没吭,她自然也未发觉。

    “你怎么不说。”陶锦蹙眉开口。

    怀七将衣衫系好,依旧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未瞧她。

    晨风拂面,带着林间独有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只是有些寒冷。

    下了整夜雨的缘故,土地泥泞湿滑,陶锦走的颇慢,裙角沾染污泥,几次险些打滑,怀七安静跟在她身后,半分没有扶她的意思。

    她停下来,下颚微抬,怀七沉默着走到前面。

    有怀七开路,陶锦踩着他的脚印前行,果然没再踩到过湿滑卵石,一路顺畅。

    果然,开路这种事还是要小狗来。

    俩人行到帐外时,本以为时辰尚早,大家都未起身,结果竟在外围看见郑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好似在给它上药。

    看见陶锦时,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抱着毛茸茸温声开口,视线瞥过她身旁的怀七。

    “殿下。”

    陶锦的视线看向郑宁怀里,是只米白小貂,后腿有伤,血色隔着纱布溢出,看起来很严重。

    “这是你的宠物?”她问。

    郑宁微微瞪眼,摇头解释道:“并非是臣的宠物,不知谁在湖旁放了捕兽夹,它误入其中,断了一条腿,很是可怜。臣刚帮它上了药,打算放归。可是周遭杂乱,又怕它再被捉住,被饱餐一顿。”

    那小貂似听懂了,吱吱乱叫着,郑宁连忙安抚,他似乎又有些害怕动物,不敢靠自己太近。

    瘸腿的小貂在野外难生存,它若是被人盯上,不入人口怕也要被做成貂裘,未来一眼可见。

    怪可惜的。

    “给本宫吧。”她道。

    郑宁眸光一亮,“多谢殿下。”

    “不必。”陶锦伸出手,余光看向怀七,“本宫恰好缺只宠物。”

    毛茸茸的小貂手感异常好,陶锦揉了揉,小貂在她怀里乱拱。

    回到帐内,陶锦寻了个笼子将小貂养起来,喂了水粮后,她准备沐浴。

    浴桶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上面漂浮着花瓣,她看向怀七。

    “脱了,进去。”

    男人偏过身子,没有动,陶锦笑了笑,兀自褪下衣衫,迈入浴桶,“在想什么呢。”

    “别忘了,你昨晚说过什么。”她掌心呈起花瓣,提醒着怀七昨夜的话。

    原本正好的水,因两个人的缘故,从边缘溢出些许,恰好卡在锁骨处。

    怀七别开脸,不愿看眼前景色,从昨夜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阖过一次眼。

    陶锦挨过去,温热气息吐在男人脸颊旁,水下的手作乱,看着怀七蹙起眉头,她笑了笑,贴到他耳畔问。

    “想解开吗?”

    浴桶边缘溅出水花,陶锦又故意道:“还是说,你就喜欢被束着。”

    第43章

    他发现一些疑点

    她愈是贴近,

    怀七愈是想躲,可是地方就这般大,能躲到哪里去呢。

    陶锦屈膝压在他大腿上,

    支起身子,

    垂目瞧着对方,

    桶中水因她动作荡出些许,掌心贴上男人脸颊,

    她缓慢且不容抗拒的将他脸颊掰正。

    “说话。”她出声道。

    怀七垂眸避视,

    水面清透无阻,

    他只能看向那几朵飘荡的绯色花瓣,敛起情绪低声开口。

    “不想。”短短两字,可难掩语气疲态。

    拘束也好,

    至少有锁隔着,

    她不会碰触玩弄,再嗤他废物。

    陶锦掌心微顿,

    心间生出些疑惑来,她是不是给小狗锁出了什么特殊癖好,不难受吗,怎么还不想解开了。

    “也对”她视线扫过,

    戏谑出声,

    “解开也没用。”

    指尖一点点下滑,

    陶锦扼住怀七喉间,感受着掌下颈脉跳动,她又开口,

    “昨日的账,

    本宫还没同你算。”

    若非她瞎扯一通转移注意,又用了透骨针,

    小狗说不定真会把她掐晕丢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蜷在山洞整夜,痴痴望着犀香想念她。

    孤寂又可怜。

    听闻此话,怀七未言,也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任她掐着。

    喉结在她掌下滚动一瞬,陶锦新奇挑眉,用力扼紧,直到怀七脸色憋红,这才松开手。

    怀七无声呼吸,身前的女人似玩腻了,毫无留恋的起身离开,桶中水随她的动作洒了满地,有贴身侍女进帐,对一旁浴桶中的男人不闻不见,只专心伺候着长公主。

    怀七怎好意思在此时出浴,浴桶内里少了一个人后,水位线恰好卡在男人胸膛处,蝴蝶烙痕溺在水中,倒影随着涟漪微漾。

    他往下沉了沉,遮住若隐若现的红玉银坠。

    陶锦将怀七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偷偷勾起又抿平,待梳洗好后,她屏退侍女来到男人身旁,桶中水温已凉,她指尖轻叩浴桶边缘。

    “莫害羞了,出来吧。”

    她坐在一旁,安静欣赏着帅哥出浴图。

    不得不说,怀七身材比极其优越,那双长腿快与浴桶一边高,结实紧致的麦色肌肉上流淌着水珠,人鱼线若隐若现,瞧着便赏心悦目,她以前就爱看。

    只是当她瞧见怀七后背硌痕时,还是轻啧一声,未让他穿上衣,只说了句,“去床上等着。”

    怀七呼吸窒住一瞬,沉默又艰难的走向床榻。路过梳妆台时,他步伐有片刻停顿,还是未忍住看向铜镜。

    古书有言,水与镜都是阴阳交接处,可如今镜中唯倒映一人面容,没有他日思夜想的小姐。

    陶锦从药匣中拿了药膏,见怀七神情便知他误会了,她也没解释,兀自坐在怀七身后。指尖挖出大半药膏,一点点涂在男人后背伤痕上,抚过那些旧疤时,她会刻意停留几瞬。

    然后,指尖顺着背沟一路往下,最后没忍住戳了戳他的腰窝。

    没错,怀七有很涩的腰窝。

    正常状态下瞧不太出来,也不引人注意,只有某种特定的姿势下才十分明显,陶锦也是玩过几次后才发现的。

    她戴上穿戴式时,指腹恰好能按住两处,腰窝和小狗都很好玩。

    陶锦指腹轻柔,男人背脊僵硬,似想离开,可还是极力遏制住。

    她眼底升起些许笑意,凑过去,对男人背上轻吹一口,然后看着他肉眼可见的泛起鸡皮疙瘩。

    正在陶锦打算进一步时,身旁忽而响起吱吱叫声,她看过去,原是那只小貂后腿上的纱布不知何时弄掉,露出见血肉的骇人伤口,它正缩成一团舔舐伤处。

    可怜又可爱的小东西。

    陶锦无奈放弃调戏小狗,又拿来药粉,从笼子里小心抱出长条小貂,它应处于幼年期,还没有小臂长,此刻乖乖蜷在怀里,只让她爱心泛滥。

    果然,毛茸茸的东西摸起来就是解压。

    药粉洒在伤口上会疼,小貂挣扎扭动身躯,陶锦无法一边按着它一边给它上药,只能抬眼看向站在旁的怀七。

    小狗也不知道来搭把手。

    陶锦冷冷开口,“本宫抱着,你给它上药包扎。”

    从小到大,怀七受伤的次数太多了,论处理伤口,满帐的人唯他手熟。

    怀七默然行到长公主身前,打湿的帕子擦干伤处的血污,药粉洒上去的瞬间,小貂的叫声凄惨又可怜,更使劲欲收回腿。

    陶锦忙抱着它安抚,“乖乖的,别动。”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怀七有片刻怔愣,他压下情绪,什么都未表现出来。稳稳握着毛茸茸的小兽脚,几下将伤口处理好后又打了死结,确保它不会再调皮弄掉。

    “好了。”他低声道。

    陶锦将小貂抱起来看了看,又揉了几下才放回笼里,转头瞧身前异样安静的怀七,拉他去补觉。

    一夜未眠,她只是有些乏累,但是怀七看起来已经精神恍惚了。

    昨夜种种,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

    怀七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床榻旁,他照例被攥着颈链扯上去。

    “老老实实陪本宫补一觉。”

    有侍女点燃安神香,陶锦没同以往般钻进怀七怀里,而是安静躺在他身旁,盘算着此次围猎结束后,她要如何将真相说出来。

    直接说我便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姐?听起来像鬼上身。

    铺垫一下,等小狗自己发现?陶锦转头看向身旁男人,又觉得他脑子不是那么聪明。

    还有梁栎,想到这个人,陶锦便心绪复杂。谁曾想当初的随口一句玩笑,直接为长公主树了个政敌,他年少时候的手段陶锦还历历在目,五年之久,他心思怕是更加阴暗缜密。

    他为何要助怀七离开京城,总归不可能是出于好心。

    直到身旁人呼吸逐渐沉稳,陶锦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殊不知在她离开帐子的下一瞬,怀七便睁开眼,眸底沉寂又清醒。

    柳棠见到长公主出来,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陶锦不动声色扫过角落里的阿杳,唇角弧度未变,直到柳棠又道:“殿下,天色不好,咱们可要提前回京?”

    今年天色来的怪,钦天监也不知如何算的,五日秋狩,竟有三日阴雨,秋高气爽没体会到,哀怨秋雨倒是一茬接一茬。

    陶锦看向天幕,虽是白日,可仍不见日光,处于山林里,无端令人心慌。

    山体滑坡。

    陶锦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个词,在古代制造一场意外很容易,但把一场意外嫁祸给天灾,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长公主向来无拘无束,也不在意小皇帝的颜面,每年秋狩都会提前离场。若是现在收拾启程,午膳后出发,差不多半夜会到公主府。

    “皇帝何时启程?”她问了句。

    柳棠一愣,道:“应是明日晨时。”

    陶锦点头,“今晚收拾,明日晨时出发。”

    与小皇帝一道,她不信那山体滑坡会恰巧砸在她头上。

    许少良听闻时显然有些意外,未多言什么,只遵令吩咐下去,目光瞥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厮,那小厮低垂着头,忙来忙去的,也不知几时离开了长公主的地段,朝着小皇帝的方向跑去。

    有将领听闻长公主抱了只小貂回来,低头看看自己昨日刚端回来的一窝野兔,挑了个个头最小的给殿下送去。其他不明所以的将领得知后,还以为是殿下起了养小宠的心思,纷纷跟风送去几只小玩意。

    陶锦看着围在自己脚旁的山猫野兔,甚至还有只小鹿,沉默片刻,立刻让他们将小崽放归山林。那小貂是因受伤她才留下的,这些野生动物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她也不打算在家开动物园。

    待几位将领离开后,唯独剩陈将领还赖着不走,他憨厚一笑,低声道:“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陈将领便是将阿杳送来之人,一个常年处于边关的大老粗,没什么心眼子,但忠心耿耿。长公主对手下将领向来不吝啬,这几个月尤其,西北的人无一不念着长公主的好。

    捡到阿杳时,他更觉得是上天赏赐,到京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人送到长公主府内。秋狩这两天陈将领也悄悄打听过,在听闻阿杳果然受了青眼后,他便打算站出来邀功,也给自己沾沾光。

    陶锦眸色深了深,“难为你寻到这么像的,本宫自然满意。”

    他心间一松,刚欲推辞,便见长公主将茶盏放下,盏与桌发出清脆响声,神情似笑非笑。

    陈将领当即便觉得不对,他虽是粗人,心思转的却快,更擅长察言观色,“殿下恕罪,可是阿杳未伺候好?”

    他还以为只是阿杳的问题,那孩子来自边关,性格木讷,怕是不能尽心伺候长公主。

    陶锦慢声开口,“你把他带回来前,可查过他的戏班子是在哪走散的?”

    陈将领听的冷汗直流,他确实没调查过,边关乱套,谁会在意一个戏班子呢。

    但他也听出长公主话中深意。

    若有心人借他之手将一个有问题的奸细送进公主府,而他还无知无觉,想到这,他便生出一后背冷汗。

    陶锦唇角勾了勾,低声嘱咐几句,陈将领连连应是,她打算派几个心腹与陈将领他们一同启程西北,暗中调查戏班子的事。

    陈将领抱着他那只山猫从议事帐出来时,恰与远处的许少良相面,两人客气的笑了笑,陈将领揉了揉山猫的头,惋惜道。

    “可惜殿下不喜山猫。”

    许少良失语一瞬,进入帐内寻殿下去。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