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纱透血色,这个画面的冲击力真的很强,很美。

    这位即将被强取豪夺的鳏夫,看起来也很涩。

    陶锦承认,她就是很喜欢这种强抢民男的戏码,反正都是自己的人,陪她玩玩又如何。

    感受到有人靠近,男人努力偏过头,似在寻找来人,方向虽对了,可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小麦色的胸膛不断起伏,强烈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软骨散药性挥发,怀七今夜会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她宰割,连指尖都无力反抗。

    女人轻笑,染着绯色蔻丹的指甲轻轻点在他喉间,在那瞬间,她明显感受到对方僵住。怀七想挣扎逃离,可现实连翻身都做不到,他被喂了太多药,早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

    “躲什么。”她轻声开口。

    微凉指尖缓缓上移,最终停在男人眼上,微微一勾,那蒙眼的束带便被扯下。

    男人看向她,黑色眼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冰冷恨意,这种感觉远比在刑房时感受来的直观。

    压着加速的心跳,陶锦抬指覆上男人的眼眸,浓密睫羽扫过她指腹,令人心痒痒的,她再抬手时,怀七眸中恨意愈发浓烈。

    她的小狗,真是好久不见呢。

    陶锦俯身靠近,曾经无数日夜里,怀七甘伏在她身下时,这双眼中也是这般倒映着她的身影。

    彼时的情绪也浓烈,是夏夜为她扑的流萤,是雪日为她堆的雪人,是一次次打开身躯认她作弄,眼瞳倒映的是甘心为她剖奉心脏的隐忍爱意与至死不渝的忠诚。

    而非现在,是要将她拆骨剥皮的森冷恨意,像一只被猎户绑起来,皮毛带着血,对她呲牙威胁的孤狼。

    怀七应该恨透了她。也是,谁能对一个莫名其妙把你从家里掠走的绑架犯有好脸色呢。

    指甲掐起怀七下颚,女人声线慵懒散漫,“怀七是吧,本宫瞧上你许久了,哭一个给本宫瞧瞧。”

    怀七还是瞪着她。

    “哦,险些忘了,你说不了话。”

    陶锦语调很慢,似是才发觉一般,她唇角上扬,从床侧摸来一把小巧剪刀,刀刃紧紧挨着男人唇角,将那层勒进口舌的布带剪断。

    都快蒙成覆面系了,如今终于能看清了。

    她目光一点点勾勒着男人眉眼,几年未见,分明还是一样的面容,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是哪里变了呢陶锦暂时没察觉出来,她没为难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视线落在男人凄惨的唇上。

    布条剪掉后,怀七的嘴半启着,薄唇上覆盖干涸结痂的血色,有些粗糙起皮,唇两侧是被勒出的红印子,一直延到脖颈,唇角都破了。

    看着很可怜。

    她抬手,指尖即将触到男人唇上的那刹,男人蓦地偏头,嘶哑的嗓音响起。

    “滚。”

    怀七说的很费力,语气虚弱,但是厌恶的情绪谁都能听出。

    心中刚升起那丝怜爱的情绪荡然无存。

    陶锦唇角翘起。啧啧,带劲。

    不枉她相隔千里也要将这位前男友搞回来,如今还有力气骂人,看起来生命体征完好,她完全不担心了。

    “滚?”陶锦轻声,凤眸微眯,眸光幽深看向对方,“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银色剪刀转了一圈,尖端抵在男人颈旁,她幽幽开口,“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男人眼神锐利如刀,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可还是颤抖着一字一句道:“劳心费力将我从青州绑来,应不止是要杀了我吧。”

    还有几分聪明劲。

    陶锦唇角上弯,下一瞬便僵住。

    “长公主殿下。”怀七语气虽轻,却带着浓重的讥讽之意说出这个称呼,眸中晦暗情绪愈发浓烈。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如此。”

    时至现在,怀七也不能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余生只想为小姐守灵,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甚至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

    直到那日,他被那些人强行绑下山,像对待穷凶极恶之辈一样被关进囚笼,一路像犬畜狼狈难堪。

    怀七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当外府暗卫那些年他杀过太多人了,或许是某个仇家要寻他报仇。

    直到听见那声‘长公主殿下’,怀七才陷入迷惘。

    他一个早在世人眼中死去的暗卫,怎会忽然同长公主扯上关系,何况他从未见过对方。

    怀七对京城的记忆,只有随荆王赴京的那几个月,他在京城走过很多地方,解决了很多人,可从未接触过长公主的势力。

    这一切都令怀七难以理解。

    “你说得对,本宫确实不舍得杀你。”陶锦慢悠悠开口,“虽是素不相识,可本宫对你感兴趣很久了。”

    见男人面上浮现疑惑,陶锦用剪刀戳了戳他脸颊,唇角翘起,“本宫今日心情甚好,告诉你也无妨。”

    思绪几瞬,她开始编故事。

    “几个月前,本宫见了位青州故友,闲谈间从她口中听说了你的故事。本宫便想见见,一位能把青州郡主迷住多年,甚至不惜为此退婚的暗卫,到底长了副什么祸害人的妖孽模样。”

    她添油加醋的说完,凝视的目光缓缓扫过,陶锦轻啧一声,语气有些嫌弃,“如今一看,长相尚可,身材一般呐。”

    怀七清瘦憔悴许多,陶锦一眼能瞧出来,看来她死以后这男人明显偷懒了啊,缺少锻炼,她捏捏玩具都缩水了。

    但是挺符合他鳏夫人设的。

    要是她死了五年,再见怀七,他还是当初那个俊朗肃杀的模样,她肯定会怀疑这男人爱她是装的。

    “可惜本宫那堂妹红颜薄命,无福消受你,不知用着如何,本宫勉强试试。”

    她扯开怀七衣带,男人瞳孔骤缩,眼底升起杀意,“别碰我!”

    啧啧,贞洁烈夫。

    孤狼垂死前的挣扎。

    若非药性实在浓烈,陶锦毫不怀疑,怀七挣脱的一瞬间就会把她杀了。

    她一手掐住怀七下颚,一手按在他胸膛上,双眸凝着他,“本宫就是碰了,你能如何。”

    这种台词说着就是爽,看看小狗气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狠狠揉了一把。

    爽。

    幔帐落下,怀七眸中恨意浓烈的几乎要淌出来。

    “滚、滚开”声音嘶哑难听。

    女人轻嗤,俯身在他耳侧呢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本宫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你越是贞洁不屈,本宫越是兴奋。”

    陶锦可没打算循序渐进,和怀七慢慢调情哄着他来,她没那个耐心。

    要知道,强取豪夺剧情的精髓,就是第一个字。

    为了掩盖她的xp,她特意装作惊讶,“你难不成还是个天阉。”

    怀七恶心透她了,怎么可能有反应。

    “莫非......”陶锦扫过,“你以前是用别处伺候我那堂妹的,想不到青州竟也有这种癖好,罢了,如此也好。”

    她蹙眉,语气似极为嫌弃。

    这样剧情合理多了,陶锦觉得自己的话术和演技简直是天衣无缝,真是不枉费她这些年看过的狗血啊。

    演起来异常带感。

    指尖勾到银盘上的物件,陶锦准备开吃自助餐。

    第26章

    他像一个不会坏的NPC

    红烛摇曳燃了整夜。

    鳏夫忠犬暗卫强取豪夺

    四个属性叠在一起,

    试问有谁能抵抗呢,陶锦反正是不能。她前世看见打这几个标签的文都要点进去,无论跳转几个链接都要把这口饭狠狠吃了,

    才能心满意足睡去。

    而如今,

    香喷喷的饭正躺在她身前,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男人的体温有些烫,脸颊透出些不自然的绯色,

    陶锦只以为是软骨散下多的缘故,

    她并未在意,

    美滋滋的啃着。

    和她化作鬼魂感觉不同,若说那次怀七是迷惘中带着悲伤的,那这次就是清醒中夹杂无尽恨意。

    前两年入梦,

    怀七在看见郡主的幻象时,

    乖顺的简直不像话,就像只好久不见主人的小狗,

    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只有偶尔清醒发现‘她’是个山野精怪时才会反抗。

    而这次,怀七全程清醒,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如何失去清白的。男人紧咬着牙关,

    双目赤红,

    痛苦与恨意如潮水般翻涌扭曲,

    偏偏指尖都动不得,只能费力断断续续骂了很多,试图阻止这场事发生。

    可惜这怎么能阻止长公主的决心呢,

    陶锦一则嫌吵,

    二则也怕怀七一个想不开咬舌自尽,便用帕子严严实实堵住他的嘴。

    最终,

    怀七绝望地闭上眼,有水痕顺着男人眼角滚落,他无力阻止。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陶锦丝毫没有留情,谁懂啊,配上这身守灵一样的白纱衣,鳏夫啃起来太香了。

    事后,她盘坐在塌上,沉浸式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距离怀七被送进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若是以往,她定是早就困倦乏累,趴在男人怀里睡着了,如今竟还能神采奕奕,甚至觉得还能再玩几场。

    果然,健康的体魄是第一要素。

    看着怀七起伏的胸膛,还有凄惨可怜的模样,陶锦还是决定先饶过他,扯下男人口中湿漉漉的帕子,没有更过分的行为。

    毕竟她也担心,若是这一夜激进过度,怀七的心理阴影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消了。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像前世一样,陶锦躺下休息,习惯性的将手搭在男人胸前,很快,她发现有什么不对。

    情事已过,怀七身体怎还这么烫。

    陶锦心中一凛,撑起身子将床头的夜明珠拿出几颗。原本为了营造氛围,她特意将帐内光线遮的很暗,高端餐厅,不都讲究一个灯线昏暗吗,但是现在,冷光之下,怀七面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刑房的人还给他喂春药了?

    没看出来啊,陶锦扫过某处,心间还在疑惑,然后抬手摸了摸怀七的脸颊,顿住片刻,在意识到什么后,她掌心缓缓往上移去。

    男人的额头滚烫,已经不知烧多久了。

    怪不得后半程根本毫无反应,嘶哑的骂声也没了,合着是早就烧晕过去了,她还以为体温高是软骨散的作用呢。

    陶锦抬手拉动细绳,银铃声骤然响起。

    宫人端着温水进来,还以为是殿下要擦身,隔着纱帐,女子的声音响起。

    “叫太医来。”

    “是。”宫人连忙离开。

    在等待途中,陶锦见他实在可怜,难得心软一瞬,她将锦被扯到怀七窄瘦腰间遮挡,又欲将他缚在身后的双手解开,可是一模才发现不对。

    怀七的右手腕高高肿起,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若仔细看,腕间还斜覆一道深深疤痕,是当年手筋被挑断时留下的。

    陶锦解开绳子,指腹轻轻摸过,她以前只在武侠里读过这种情况,现实看见时,又是另一种震撼。

    得多疼啊,怀七当初为什么非抱着她的尸身不放手,若他在她死后立刻藏起来,不叫外人撞见那不堪一幕,也不用遭受这无妄之灾。

    傻兮兮的小狗。

    太医来的很快,陶锦压下思绪,看着太医同她请安,然后小心询问。

    “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无论是太医还是宫人,都自动忽略了那个躺在她床上不知死活的男人,哪怕问题更大的明显是他,不知为何,陶锦忽然有点想笑。

    生为暗卫,当真是蝼蚁贱命。

    陶锦声音冷淡,慢声道:“本宫身体无恙,给他瞧瞧。”

    太医与宫人俱是一惊,大半夜唤太医,竟是为了一个男宠,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心善了,太医心中嘀咕,面上分毫不敢表现出来。

    待过去后才发觉,非是殿下心善,这场景着实惨烈。

    殿下她属实玩的太过了。

    先不说男人身上的青紫掐痕,太医李还扫过那几处斑驳结痂的伤口,抬指在男人额头测过体温,又小心翼翼的端起他右手查看。

    刻意忽略那道磨破皮肉的勒痕,李还愈看愈是眉头紧锁,此人的手筋在多年前已被挑断,可是却断的不算彻底。

    这肿胀则是受外力影响,不是自己将手反杵在地上,就是被人故意折磨至此,有些轻微骨裂。又因手腕被长时间束缚,血液不通,才导致如此,不算严重。

    李还轻轻放下右手,抬指搭在男人左手腕上,眉头没有一刻是松开的。

    陶锦不动声色观察着太医的神情,她眯眼往身后靠,伶俐的宫人立刻拿来软枕垫在她身后。

    “如何,不会死在本宫榻上吧。”她幽幽开口。

    李还收回手,连忙低头道:“殿下放心,这位公子只是伤口有些炎症,并不严重,臣开几贴退热药服下便好。至于手腕之伤,则需敷药疗养。”

    听着太医对怀七称呼公子,陶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想看看怀七本人听见会如何,当了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暗卫,如今也是被叫上公子了。

    扫了眼怀七,陶锦道:“也好,他便交给你诊治了。”

    “微臣遵命。”李还领旨。

    褪热之药很快熬好,宫人端着瓷碗进来,见床上的男人还紧紧阖眸不省人事,李还与宫人看向陶锦,无声询问着。

    陶锦道:“就在这喂。”

    得到命令几人才敢动,陶锦慢悠悠起身,坐在一旁的榻椅上,欣赏着怀七被灌药的全过程。

    她可没忘记上辈子男人灌她药的时候,轻搂着她的腰身,一口又一口,苦死了,她有时甚至怀疑怀七只是趁机在啃她嘴。

    怀七被扶起来时半睁开眼眸,只是眉宇紧紧拧起,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口中骂着别碰他一类的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一看就被狠狠蹂躏过。

    李还听见,回身小心看向殿下,女人神情如常,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兴致,才令宫人按住怀七。

    没费太多力,太医院有独特的灌药技巧,固定住病人下颚,捏开嘴巴,压住唇舌,半碗汤药就这么灌了进去。

    松开手时,怀七呛的忍不住咳嗽,被摆弄半晌,他神情终于清醒些许,咳出泪的黑眸穿过宫人,死盯着陶锦。

    女人只着雪青色寝衣,墨发半散,脑后斜挽一只白玉簪,姿态慵懒,那双勾人凤眸与他对视时,唇角缓缓噙起一抹玩味笑意。

    似上位者在看什么不听话的宠物,并不恼怒,甚至还有丝包容的情绪。

    陶锦可太喜欢怀七这种表情了,厌恶、屈辱、痛苦、不甘、恨无数负面词汇交织在他眸中,汇聚成扭曲燃烧的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她剥皮拆筋。

    但是现实是,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在绝对的权势与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好笑。

    就因怀七这种浓烈的情绪,陶锦才想再过分一点,这样在得知真相那刻,事情看起来才会有趣一点。

    前世她与怀七堪称平平淡淡,最后那一年甚至很少玩怀七,思虑多些都会觉得累。思至此,陶锦垂眸看向自己这幅身躯,莞尔一笑。

    日子还很长呢。

    这不就是她上辈子让小狗演过,但他却演不出的强制i剧本吗,这不就玩上了。

    男人畸形扭曲的手腕被贴上膏药,熏人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内,有些难闻,按照规矩,侍寝完的公子是可自行回月苑的,但怀七身份显然有些特殊,宫人犹豫着询问,是否要把怀七压回刑房。

    这般模样再扔回刑房的话,这烧怕是再也退不了了,陶锦没打算让怀七住在月苑,她感觉有些奇怪,就好像把前男友送去青楼一样。

    她亦没打算让怀七留宿,他现在恨她恨得牙痒痒,万一夜里一个没想开,拉着她一起送死怎么办。

    她是重生,但不想被前男友重开啊,到时候情趣变命案可就不好了。

    最终,她让人把怀七放在院中一间小房里,离她的寝殿很近,类似一间单人宿舍,和怀七以前住的地方很像。

    暗卫嘛,给个地就能活。

    不给地其实也能活。

    软骨散的药效依旧没消,怀七被宫人裹上被子抬走,感觉很像刚侍寝完的妃子被抬走。

    寝殿只剩她一人。

    怀七与发烧,陶锦总觉得像两个世界的词汇,中间是没有链接点的。

    在她印象里,怀七从未生过病,就算淋一夜雨,受几十道鞭刑责罚,在皑皑雪地里跪一个时辰,哪怕受了刀伤,他第二日仍能神情如常的出现在她身侧。

    他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怎么玩都不会坏的冷酷NPC。

    直到这瞬间,陶锦才恍惚发觉,怀七原来也没有那么强大,他只是个会发烧受伤的普通人,他也会痛,会难过,只是从来忍耐的很好。

    别说,想起方才怀七眼中湿润瞪向她那幕,还挺带感的。孤狼露出獠牙,发出威胁低吼,却被覆上止咬器,上位者心安理得的侵犯着。

    还想超。

    时辰不早了,床褥被宫人换过一套,她躺在冰凉舒适的锦被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终于沉睡过去。

    昨夜折腾的很晚,醒时已近午时。

    待梳洗用过午膳,处理过今日事端,陶锦看向窗外耀眼日光,终于问道:“怀七如何了?”

    宫人愣了几瞬才意识到,怀七就是昨夜侍寝的公子,立刻道:“回殿下,怀七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李太医正在为他诊治。”

    她起身,施施然走向那间小房。

    毕竟是她造成的,总要探望一下的。

    但她低估了房间的狭窄度,勉强能容纳三四人的房间,她一过来,立刻便显得逼仄狭窄。李还行礼,躬身领着自己的药童退出,把位置让给长公主殿下。

    陶锦进入房间,眸中略带嫌弃,这狗窝属实有点小。

    男人坐在床上,脸色不似昨夜潮红,瞧着有些病态憔悴,只是看她的神情依旧。

    陶锦勾唇,“本宫昨夜不是和你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抬手掐过男人下颚,却被狠狠甩开,陶锦浑不在意笑笑,看来软骨散的力道在逐渐消失。

    “还是说,你是想让本宫在这里宠幸你,才故意如此作态。”

    果然,没人能拒绝这种古早霸总台词,怀七僵住肩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似乎想不懂人为什么还能说出这种离奇的话,他身上还穿着昨日的纱衣,配上这个表情,有股莫名的脆弱感。

    陶锦憋着笑,目光缓缓落在被子下,似在回味什么。

    除了胸前那个蝴蝶烙印,她前世还在怀七腿内侧留了个侮辱性的称呼,每次搞他时,她总是喜欢戳着那块叫他小狗。

    初时,怀七每次被唤小狗,神情总有一茫然,似是不明白为何她每次都很满意,却还是唤这种贱称。

    后来,男人脸颊贴在她掌边,身上汗津津的,眼中是忠诚与迷恋,那时他说的是。

    “属下,甘为主人裙下之犬。”

    但是昨夜,陶锦装作第一次看见那处烙痕,很是惊讶又残忍的念出来,笑声轻快。

    “犬?本宫还以为你主仆二人突破世俗偏见,鸳鸯情深呢,原来她只是把你当一条取乐的狗啊。”

    按住男人无力的长腿,陶锦说了很多羞辱的话,怀七一声没吭,他只是紧紧阖着眼,除了微微发抖的身子,他看起来同死人无异,只是浑身滚烫。

    躺尸的暗卫,也很好啃。

    敛起脑内思绪,陶锦轻啧两声,她再度掐住怀七的下颚,这次力气用的很大,男人无法轻易甩开。

    陶锦不急不慢开口,“本宫很奇怪,你既这么想为本宫的堂妹守身如玉,为何不以死明志,早点下去陪她。”

    她承认,披着马甲对前任说这种话委实过分,但架不住说出来真的很爽。

    陶锦仔细观察着怀七的表情,男人只在她说‘郡主’两字时,眸光轻微闪动一瞬,接着便是之前的表情。

    “不还是一介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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