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什么叫如愿以偿,什么是得偿所愿。

    他活了十几年,向来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东西都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因为过的太顺遂,他无聊又厌烦,对其他事物都难提起一点兴趣。

    人生第一遭有这种感觉,千辛万苦终于到手的这种满足感。

    爽的他大脑皮层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头窜到脚底,远远要高于生理快感。快乐的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只记得用力嘬吸口中这两瓣薄唇。

    他撕扯着周迟的嘴唇,像猛兽吞咽一般饥渴难耐,气势汹汹的探了进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人吞吃入腹。

    周迟吃不消他这副疯子一般的做派,左右躲避开,却还是被扣着后脑勺送了上去,下颚疑似被掐的轻微骨裂,有点使不上劲儿。

    两人的吻不像吻,倒像是厮杀一般的较量,周迟唇舌用力,想给这粗暴的登徒子抵出去,却被裹挟了血腥和酒精气味的舌尖搅合的一团糟,艰难的喘出一口气后,那些液体被迫尽数被他吞进肚子里。

    大概是很高档的酒,酸和涩都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淡淡的红酒香气很熏人。

    他还是喝不惯红酒,被呛的连连咳嗽。

    “畜生。”

    他冷冷抬眼,眸中的杀意一晃而过。

    “是,我是畜牲。”杨启这时反倒平静起来了:“你还记得最开始全宿舍一块儿去吃饭那会儿吗?当时我特看不惯你,觉得你又装又傲,越看越不痛快。”

    他的手里利落的抽出自己的皮带,打算把周迟那两只手束缚起来。

    “结果那天晚上,我就做了梦。”

    “梦见你骑在我胯上,还是那副装模做样的姿态,咬着自己的衣服揪着奶头问我,吃不吃?”

    他没细说那天梦里的具体场景,那个梦被他回忆了很久很久,几乎每夜都会沉浸进去,细节也被一点点补全。

    他的床铺紧邻周迟的床铺,两人凑近的话,甚至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但这两人就是不对付,所以离得远远的。

    有时半夜了,铁床架吱呀一声细响,杨启就知道,祁阔爬上来了。

    再听见压抑着的喘息声,含沌不清,隐隐约约能听见唇舌并用的吮吸声音,闷闷哑哑的,杨启知道,他俩躲被子里弄了。

    单人床的床架子小,周迟身高腿长,杨启甚至能从窗帘边上的缝隙里窥见,他的脚趾难耐的痊挛,足弓崩紧,死死抠在床单上。

    他跟着了魔一样,眼睛粘上去就挪不开了。

    之后无一例外是狠狠一巴掌,一切恢复了平静。

    明明就骚透了,还在装什么。杨启近乎冷漠的想。

    然而他却把那些片段都牢牢记在心里,下次补进了自己梦里,祁阔的位置换成了他,周迟挂在身上,两条腿被抬到肩膀上,脚尖难耐的崩紧,晃晃荡荡。

    他可不会停下来。

    “他妈的,果然装不下去了吧,气的我...”男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又靡艳的场景,脸上一片酡红。

    “我当时就在想,狠狠掰开你的腿...”杨启单手擎着周迟,正要把皮带扣在他手上。

    这时周迟显得异常激动,手肘恶狠狠捣在他胸膛上,挣脱出一只手死死抓在杨启的发间,曲起单边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一扣。

    “砰”

    结结实实的一击,男生的膝盖骨坚硬异常,捣在伤口处,杨启脑袋现在是真不能看了,血迹被吹得干在脸上,呈现一种晦暗的红色,新的血又涔涔往下淌,可他一双眼却熠亮的惊人,忍着脑门剧烈的疼痛,伸手把周迟捞了回来。

    药剂的作用下,一切疼痛都仿佛做了兴奋剂,浑身的血液缓缓倒流,太阳穴汩汩跳动,他感觉连毛孔都舒展开了,身上使不完的劲儿。

    周迟被他渡了几口酒,也受了点影响,脸红的像是滴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森冷无比,只是双手被他捆在皮带下,再愤怒也是枉然。

    如果把他的手释放开来,绝对不会任由杨启压在他身上,把他的身体摆出一个双条腿岔开在地面上、臀瓣正对着杨启的姿势。

    后入式,何等的耻辱。

    “打得越狠,我越兴奋。”杨启探出两根手指塞进周迟唇内,随意搅了搅,湿漉漉的口水沿着唇角溢出,待到手指全浸湿了,杨启又朝他身下探去。

    “所以这样乖乖的顺从我,有什么不好。”他在周迟耳边轻声呢喃着,周迟厌弃的闭上眼睛,什么话也不欲说,一副宁死不屈的傲然姿态。

    其实杨启看见周迟这副视他为仇敌的样子,心里也痛,但周迟刚骂完他畜牲,他不好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身段。

    一个虚情假意的婊子,竟然也会嫌弃他的钱?

    湿润的手指探进了臀后,杨启草草扩张了两下,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那根烧红的棍子抵了进去。

    周迟的眼睛骤然睁开。

    尖锐的酸楚袭来,可能也被药劲冲昏了脑袋,他竟然感受不到多少疼痛,身体里被杨启磨的酸痒难耐。

    杨启头一回开荤,亢奋的过了头,他完全不知晓力道和技巧,只用蛮力深深的顶进去,再抽出来,像是才挣脱了牢笼的猛兽,下腹甚至撞出一片红痕。

    周迟的身体很好看,宽肩窄腰,薄薄的背肌隆起,拗出了一个很诱人的姿势,嵴柱沟下是那两枚腰窝,一枚浅淡到看不见的痣,性感的一塌糊涂。

    杨启眼睛都看红了,两手的拇指搁上去,用力捻弄着那两枚惑人的东西。

    周迟的喘息声音被撞的支离破碎,鲜红的唇瓣一开一合,无非是一些骂他的话。

    “你不信命这种东西,可到头来还是被我骑在身下。”杨启笑得嚣张肆意,俯下身,将周迟的耳垂含进嘴巴里,声音含糊不清:“怎么样呢,这种怎么反抗也反抗不了的感觉。”

    周迟被束紧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修建平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眼眶红的沁血一般。

    上天总是很不公平,给了少年一身凌驾所有人之上的才华、一颗不可一世的心、一身如何磋磨也不会弯曲的傲骨,不让他泯然众人,却又给他套了一身枷锁,于是少年如同被束缚住手脚的兽,处处受制。

    如此这般,怎能不让人绝望。

    -

    被男生的身体压在身下,周迟气息十分凌乱,更让他难受的是体内那些控制不了的痒意,快感像细小电流一般窜入四肢百骸,他前面高高竖起,被杨启攥在掌心上下捋动。

    杨启每次都能凿到最深处,几乎回回都是碾着那点进去,他拼命咬住口腔,却被杨启的手指插了进去,连喘息声都被放大了数倍。

    “周迟,你里面真的好紧,你也很喜欢吗?我快舒服死了。”

    周迟艰难的翻过身,一脚狠狠踹在他脸上,正要拿手肘撑在地面从朝前挪动几步,却又被揽着腰拖了回来,重重的撞在杨启下腹上。

    “跑什么。”杨启声音冷冷的:“怕我射进去吗?”

    “那样也好,”他狎昵的摩挲着周迟的身体,说:“射进去,你好给我生个孩子。”

    “之后天天困在我身边,好不好。”

    这句话才说完,他气息猛地一滞,眼珠颤了颤,低头看自己胸前。

    左胸前插进了一片很大的酒瓶碎片,形状很尖,被周迟死死攥在手心,尖利的边缘陷入他的掌心,他手指缝隐约有鲜血溢出。

    酒瓶的质量当然也很好,那片碎片也捅的很深,在杨启目光沉沉的注视下,周迟冷着脸,手心徒然发力,又朝里送了送。

    杨启也是做昏了头,忘了身下是凛然不可一世的周迟。

    他的身体倒了下来,重重的压着周迟,周迟脸色异常苍白,推开杨启时,那一瞬间迸发的滚烫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静默了一分钟。

    好不容易缓过神,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栗,凉气从脚底冒到了头顶。

    他知道他捅那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要打110去自首吗?还是120?周迟的手指发颤,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他死死扣着自己掌心,他需要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对,先把身上的血迹和精液洗掉。

    他站在淋浴头下,打开花洒,头顶上热水浇注下来,好像眼泪一样划过他的眼角,他浑身都发冷,热水也缓和不了一点。

    “我有什么错,要承担这种事。”他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说:“我只是想…”

    全然不复从前的冷静理智,像个找不到路的小孩子。

    一向挺拔昂扬的脖颈此时微微弓起。来⒌㈧0641⒌0⒌;追更.

    他太累了。

    难道命运就是他们家怎么都打不赢的官司吗?是他老爹被碾下两根手指却还要倒赔厂子两千块钱吗?

    这就是命运吗?那确实应该被他踩碎在脚底下。

    周迟不信这种东西,他偏要打破这一切桎梏住他的阶级,打破那些循规蹈矩的不公,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能付出、什么都愿意做,他就是想和那狗屁的命运去博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胜天半子。

    他想要爬的很高很高,高到再也没有一个人对他说不。

    难道他做错了吗?

    浴室门被拉开。

    杨启醒了,一步步爬了进来,手指扣在他的脚踝上。

    一行的血迹蜿蜒。

    “对不起,周迟。”

    “周迟,我们才是一对。”杨启抬起头,笑了起来,不顾自己满身的鲜血流淌:“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周迟垂下眼睫,抬腿一脚狠狠把他踹了出去。

    76.听懂了吗

    杨启被那一脚踹倒了墙边,他咬咬牙,浑身的剧痛暂且不提,他又继续爬了过来。

    喝了半瓶下药的红酒,他异常亢奋,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了,胯下那玩意却还硬挺如初。

    浑身的血迹斑驳染红了水淋淋的地面,一股潮冷的铁锈腥气蔓延开,他像是阴魂不散的恶鬼,支着手肘一点一点挪到周迟面前。

    明明周迟已经脸色苍白一身疲态了,却还是冷着脸一副百折不屈的模样,杨启越是看,就越有一股肆虐的诡异心理,几乎想立刻给他的傲骨一节节打碎,然后时时刻刻缠在这人身上。

    他伸手死死的扣在了周迟的脚踝上,轻轻摩挲两下那截突兀的踝骨,撑着身子缓慢的向上攀爬。

    “或者,我去自首。”他的唇角弯的厉害,自下而上的仰望着周迟,本就下三白的眼睛现在更是透出十足的狠劲:“我会说,因为我强了周迟,强了学校的高岭之花、成绩总排在第一的学霸。”

    “所以我甘愿受罚。”

    “不...只向警察认错怎么能算得上诚心实意呢。”

    “我会向全校同学面前认罪,周迟,这样够吗?”

    他两手攀在周迟的冷玉似的两条小腿上,烙下一个又一个血掌印,看着刺眼极了。

    周迟沉默的看着他,神情有一丝古怪的平静。

    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事情太多了,他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儿,也无暇顾忌自己的身外之事。

    这时,他全身心都冷静下来,也终于能从种种事情中剖析出一丝怪异。

    似乎忽略了某个在所有事情里都或多或少露了面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咔咔响动声。

    周迟浑身一震,眯着眼看向门外。

    室内没关窗户,一个人走了进来,浑身湿淋淋乱蓬蓬,像条落水狗一般窝囊,大风吹的宿舍门哐当一声巨响严丝合缝,灯被那人打开。

    昏暗的宿舍徒然变亮。

    “周迟,你们...你们发生了什么!”他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显得异常震惊,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周迟把杨启扒拉下来。

    周迟赤着身体,脖颈上一圈又一圈渗血的牙印,湿漉漉的额发紧紧贴在前额,水顺着肩膀下淌,最后滑至手指尖,浅红色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在脚边形成了小水洼。

    光影自后打来,身上淡淡的寒气,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沉寂了片刻,周迟忽然嗤笑出了声音,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脚边忙忙碌碌的段煜,轻声说:“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

    “这他妈什么破天气!”

    路上结了冰,格外湿滑,祁阔开车都急躁了起来,手指无节奏的敲着方向盘,开着开着,他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

    “车开着真不痛快。”他啧啧两声,只感觉很笨重,也没什么推背感,和自己之前那辆跑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瓢泼大雨浇下来,狂风乱起,声音有点像鬼哭狼嚎,树叶被摔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像是即将破窗而入。

    祁阔不停的给周迟打电话,对方怎么也不接,他一挑眉毛,心里也起了几分异样。

    这很不对劲,之前周迟会直接挂断他的电话,提示音是“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现在是“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祁阔之前也没分辨出其中有什么不同,后来被周迟挂电话挂多了,也揣摩出了其中的异常。

    “算了,差半个多小时就回去了。”他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心想估计周迟在忙其他作业。

    这次回学校,他多了几分硬气。他知道周迟一直不把他当回事儿,他除了年轻有劲的肉体,能把周迟在床上操的一口气喘成好几口,还特别舔之外,确实在那种老男人跟前没什么胜算。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打算好好跟着老爹老叔干,正儿八经拿自己挣的钱去给周迟买东西。

    这样想想,祁阔心里还挺美的。

    周迟老骂他疯狗野狗,反正他就是当狗也要把周迟叼在嘴里,去哪里都叼着,护食的很,谁敢来抢他就要把那个人咬烂撕碎。

    开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收到一条短信。

    他漫不经心的把手机捞过来。

    看见屏幕上的信息后,祁阔的瞳孔猛然一缩,脸色骤变,脸上的得意昂扬消失了个彻彻底底,浑身的寒气逼人。

    雨下的愈发滂沱,高速上的车辆飞驰而过,他突然觉得脑袋发懵,胸膛一起一伏,几乎有点无法思考了,脚下油门加重,打了转向灯后超了一辆一辆的车。

    周迟......他眼中赤红,从喉口逼出了一个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身旁挤进了一辆车,似乎和他同样紧迫,祁阔侧目望过去,双手急急打了方向盘,轮胎打滑,仍然是被那辆车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空气中传来一声巨响,黑色奥迪被撞进了高速围栏上,车头深深凹了进去,即将冒出的火焰又被大雨浇了下去,淡淡的白烟飘到空中,味道刺鼻难闻。

    “呵呵-”

    安全气囊狠狠弹在脸上,祁阔被撞得喉口的血腥味不断朝上翻涌,脑袋上疼痛难忍,眼前一片血红,想从副座上把手机捞过来,手指艰难的动了动,却浑身无力。

    车窗玻璃碎了个彻底,冷风夹着冰晶吹过来,雨水浇进去,把他脑门的鲜血冲了个干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半睁着双眼,浑身都冷的发抖,感觉力气一点一点在消失。

    他喘不上气,每呼吸一下胸口都生疼,像全身的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他脑子里忽然呼啦呼啦闪过无数片段,十分绚烂,难道这就是那什么走马灯?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祁阔还有心思去胡思乱想。

    这种时候他回忆起周迟,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对他很差很差的人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给他的回忆都渡了一层柔光滤镜?

    他脑子里自动虚化了所有人,小小的地方只剩他和周迟。

    脑子里的那个周迟,虽然脸也很冷,脾气也很差,动不动就会拉黑他的微信,但只要他黏黏糊糊的凑上去,亲两口,再哄两下,说几句求饶的话,两人的关系就恢复了。

    周迟会柔和的摸他的脑袋,很自然的和他牵手接吻,谁都入不了他的眼睛,他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独他一人的温柔里,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狂风乱作,把他的回忆都吹得七零八落,祁阔想的脑袋都痛了,眼眶红了个彻底。

    再醒来,他会告诉周迟,他已经被老爹赋予了重任,已经和那群纨绔子弟截然不同了,就放心大胆的和他在一起吧。

    如果他能醒过来,他再也不会咄咄逼人非要周迟给他一个回答了。

    那份十八岁的礼物,后来他怎么想怎么敷衍。

    “周迟。”祁阔已经没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像是从喉咙口的一声叹息,他说:“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给你再补一份...”

    所以保佑我一定要活下去,他闭上了眼睛。雨水砸在脸上,眼泪一样划过眼角。

    -

    段煜哼哧哼哧把杨启搬到墙边,并没有回答周迟的话,蓬乱的发丝里,一双眸子里亮的惊人。

    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他开口:“周迟...这种人一直骚扰你...你也很困扰吧...”

    “太可恶了对吧,这种脑子里全是性的家伙...看了就想让人捅死...干脆死了算了...死了就不会威胁到你了吧...”

    周迟抱着臂看他,眉毛微皱,眸色阴沉。

    他怎么会忽略掉这个人呢?明明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开始可以追溯到他生日前,衣服里的那个被捏碎的追踪器,现在想来,祁阔那条傻狗压根不会给他安这种东西。

    手机里可能也被安了不止一个追踪软件,所以那天才会那么准确的定位到他在哪里。

    在进入酒店的房间前,段煜就知道里面不止有一个人了,周迟脑子里光速变换,表情愈发冷厉,他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连卫生间的门都忘记反锁。

    “所以最开始那些骚扰短信...”他眉毛一挑,想起这回事。

    提起这事,段煜都结巴了:“那些话...那些话果然太色情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周迟你听我解释...”

    他唔唔囔囔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咾阿,姨群,追更685057久6久

    怎么解释呢,那分明是他偷窥到周迟从陈嘉行车上下来时最真实的反应了!现在仍然能清晰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他怨恨又躁郁,眼神毒刺一般扎在两人身上,几乎想把里面那男的千刀万剐了才能平复下来。

    看见周迟手心还在不停往下滴滴答答红色液体。

    他几乎半跪在了周迟面前,虔诚的捧起了那只血管暴起的手掌,看见掌心扎进的那些细小玻璃渣,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去给周迟夹出玻璃渣,狗一样舔遍了周迟手心的伤口,濡湿的舌头轻飘飘的扫荡着,一点力气也不敢使。

    周迟低眼看他。

    他的手指点在段煜脸上,慢悠悠把他的头发撩开,段煜浑身都激昂难耐了,眼珠随着他的手指剧烈颤抖,像是垂涎三尺的狗,舌头探出,几乎想下一秒就含住指尖。

    “可是也不一定会成功吧。”周迟说。

    “运气。”段煜突然低低吐出两个字。

    “其实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我每日每夜都在筹划,都在算计,我能清晰听见所有你和那些男人做爱的声音,我每天都煎熬的像在油锅里烹,恨得快死了!但我知道你压根不会拿余光看我一眼!”说到这里,他眼里都毒辣了几分。

    “好在,命运的天平偏向了我,虽然只是那一点点。”他突然欣喜若狂,身体发抖朝前跪着爬了几步到周迟的脚边。

    他嘴角夸张的弯起,露出一列森白的牙齿:“还好,还好。”

    命运?又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周迟忽然笑了一声,只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讥诮凉薄。

    “你想干什么?”他慢慢收回了笑容,凉凉的问他。

    “周迟,你记得你那天摸我脑袋吗,还夸了我,这双手摸在我头发上,我浑身都发麻了...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用那种眼神看我,周迟...周迟....你再多说几句夸我的话吧。”

    “再多注意一点我吧。”他低下脑袋,虔诚的吻在周迟的小腿上。

    “那是我装的。”周迟头一回笑得真情实意,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像一场荒谬的戏剧,他一字一顿、一针见血道:“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没那种家庭背景,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吗?”

    “蠢而不自知,你的家人说的很对。”

    段煜的脸色煞白,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但躲在乱蓬蓬的头发里,谁也看不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周迟就是这样的人。

    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杨启缓缓睁开了眼睛,喉咙口嘶哑着喊出一声:“周迟。”

    段煜转过了脸,那张脸阴阴沉沉,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面无表情的猛地刺了进去。

    然后嘴角疯狂上扬,兴奋的跑到周迟面前,语速很快:“我也刺了他一刀,现在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死了之后什么事情都不会传出去!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秘密!周迟...周迟我会好好保守我们的秘密。”

    “我好好跟在你身边,你像狗一样使唤我吧,我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不服管教,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

    脸上却毫无预兆的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周迟甩甩腕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和戾气,薄唇张开:“蠢货,赶紧打120。”

    他看也不看那两个神经病,径自去衣柜里拿衣服穿,拿了卫生纸垫在掌心,捂住那几条不断渗血的口子,动作十分利落,待一切都穿戴整齐了,他转身,表情从未有过的冷静:“我去图书馆,事情你自己料理。”

    “监控录像毁掉,别把我牵扯进去。”周迟眸色很黑,声音很冷:“听懂了吗?”

    77.你该透露一下喜好再昏过去啊

    段煜眼看着周迟就要收拾东西离开,又要把他一个人丢下来,就急切的喊了一声:“不...周迟,你不能走!”

    “我保存了所有录音,在各个地方都有备份...”

    说这句话时,他深深低头,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露出来的半张脸苍白无色,看起来倒是一副无辜懦弱的模样,唯有那一点点森白的獠牙让人觉得可恶又可怖。

    人果然不可貌相,谁能想到精心布下这一切的竟然会是这种宅男呢。

    “很好。”

    周迟凝住了,缓缓转身,他眉睫之间都罩着一层薄薄的寒气,落在段煜身上的目光极凉。

    “连你也能威胁我了。”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周迟握紧了手心,被玻璃碎片割开的伤口不算小,不断朝外冒血,很快就浸透了一叠卫生纸。

    他实在太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把柄握在人手里,像是背后有座沉甸甸的大山,随时都能倾塌一般,让人灼心又烦躁。

    殷红的血珠子从指尖滑落,周迟的骨节暴起的有些狰狞,心里甚至也多了几分暴虐的欲望,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段煜目前的模样,这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刀,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周迟默默想,得先稳住这条动不动就把利齿咬在人喉间的疯狗。

    “你想怎么样?”他问。

    段煜浑然不觉周迟骤变的脸色,依旧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眼中热切有之,哀求也有之。

    “杨启死不了,我刺的是他的肩膀...”

    “周迟,你有照过镜子吗?你药效没过,根本出不了宿舍门。”

    “我帮你舔干净好不好,把那些血渍和液体都舔干净...我和他们都不一样,绝对不会强迫你做其他不乐意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周迟兀地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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