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屋里的空调太干燥,周迟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恰好陈嘉行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一瞬间他的存在感就上来了,言语不赞同道:“抿嘴的习惯不好。”

    那两瓣嘴唇颜色浅淡,被抿过后泛上点水泽,看着还挺诱人,陈嘉行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轻轻把资料放在桌面上。

    尝过接吻的滋味后,再看周迟的嘴巴,他就很难不往那方面想了。

    又是很荒谬的一章

    39.确实更胜一筹

    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近,相较于之前在车内的嘴唇厮磨的亲密行径,现在的周迟相当合规矩,垂着眼帘站在一旁,静静等待陈嘉行的指示。

    全然忘记了自己曾做过多么大胆的事情。

    厚厚的冲锋衣把他身上该遮的地方遮的严严实实,那截白皙的脖颈也藏了进去,陈嘉行眯着眼,有意要从其中窥到些什么东西。

    那天之后,祁阔有没有继续“欺辱”他呢?

    厚实的衣服底下,会不会又是满身斑驳的吻痕,那样凉白如玉的体质,只轻轻捏一捏就会留下印记吧,偏这个男生还是个清傲不服输的性情,被另一个和自己身量无差的男生压着肆意欺凌......

    周迟被侮辱后极度羞愤的姿态,让陈嘉行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在浓浓的怜惜之中,又隐隐有些血脉贲张的兴奋,这种感觉太新鲜。

    还没成年啊,陈嘉行在心里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什么。

    陈嘉行活的近三十年里,二十年都在费尽心思向上爬,他太忙,对感情方面一知半解,也没多大兴趣。

    不是没想过找个熨帖的体己人,发达后的几年,在各式各样的酒会晚宴里,之前居高临下拿鼻孔看他的权贵们,也会笑着和他介绍自己的女儿相看。

    但他早就没了少年人的那份赤诚的心。

    如今,陈嘉行对待感情更加谨慎,看谁也都带了一点戒备。

    倏地,周迟探过了身子,衣服上的绳子有意无意的搔到陈嘉行的面庞,那股若隐若现的少年气息猛然变得清晰起来。

    陈嘉行屏住了呼吸。

    “稍等,我有一处地方要改。”周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他一下子凑得特别近,眼神认真,睫毛像鸦羽一般,在眼睑下方投了一道阴影,眉心微蹙,显然对自己的工作太过追求完美,以至于看到一点不妥当的都得一一改正。

    也混然不觉陈嘉行凝视在他身上深邃又幽暗的目光,都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陈嘉行觉得自己有点不大对劲了。

    “陈总,您再看看...”

    周迟才转头,陈嘉行的唇就凑了上去,一只手按着周迟的腰侧,另一只抵在桌面,男人身上凌冽成熟的气味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两人之间。

    他轻轻吻在周迟的唇角,然后一寸寸的碾磨至唇瓣上,温热的呼吸逼近,他的动作缓慢,像是刻意给这个少年留足回味的机会。

    那沓资料伴随着动作散落在桌面上,周迟拧着眉心,脸色有点阴沉,刚刚还很冷静的眸子瞬间鄙夷起来,他真觉得这位陈总有点神经病了。

    他两手按在陈嘉行宽阔的肩膀上往后推了推,力道不算太大,毕竟这不是他宿舍那几个蠢货,他的分寸要拿捏得当。

    而且还要稳住之前在陈嘉行面前伪装的人设。

    这种推阻就如隔靴搔痒一般,比起拒绝而言更像兴奋剂,陈嘉行心里轻轻荡起了一层涟漪,微妙的爽感又袭来了。

    他半阖双眸,宽大的手掌盖在周迟的后脑勺,粗糙的指腹沿着薄薄的耳廓向下滑动,边摩挲着少年皮肉下凸起的尖尖喉骨边把拉链缓缓向下拉。

    “陈总,请您自重。”

    “我有男朋友。”

    周迟终于错开了嘴唇,将陈嘉行重重推至座椅上,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表情,眼下浅浅红晕,眸子里干净清澈,似乎还有一些恼羞成怒。

    陈嘉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周迟的脖颈,冷白的锁骨处很干净,没有一点吻痕,他轻声吁出一口气。抠抠裙一[三九四九·四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文

    没来由的心情舒畅。

    “请我自重?”

    他声音低沉喑哑,又重复了一遍周迟的话,随后摇摇头,幽邃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少年。

    “有男朋友还先招惹我的,不是你吗?”陈嘉行微感荒谬,他右手还攥着周迟的那截腰,甚至能感觉到这具身躯有点发颤。

    是在紧张吗?还是在害怕,陈嘉行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神态慵懒,发暗的眸子却在此时有些危险。

    他凉凉的丢下一句话:“这么快就坦然接受了祁阔吗?”

    陈嘉行把才对着朋友说过的“他只是我的一个后辈”忘了个干干净净。

    亲也亲过两回了,哪里还能回到正经的老板下属的关系?陈嘉行不知不觉的,也学着周迟抿了抿嘴,少年的唇线凉而薄,紧紧闭合着,吻上去不是一般的有感觉,仅仅只是唇瓣磨蹭,都是酥酥麻麻的痒意。

    他这种年龄,随意一撩拨就容易擦枪走火,何况周迟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周迟挥开了他的手臂,冷着脸睨着他,好看的眉眼里蕴着一层薄怒,看着十分赏心悦目,有一种别样的勾人滋味。

    “叩叩”门又被敲响了。

    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于泽秋拿着一叠入职报告走进来,看见两人在对峙时,他还有些讶异,随后那种惊讶就化作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周迟也在这儿啊。”他慢悠悠说道。

    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于泽秋一路尾随着周迟来到茶水间,看着他行云流水般接完咖啡,全程笑意盈盈,完全不在意周迟视他为无物。

    在周迟即将踏出去时,他长臂一伸,把门关上了。

    “刚接过吻?”于泽秋声音温和,蕴着一点点恶意。

    “真漂亮。”他悠悠感慨道,直勾勾的看着周迟的唇瓣,那两瓣唇在被捻弄过后,颜色就像粉蔷薇一般,不够红,但看着很舒服。

    他和周迟穿了一样的黑色冲锋衣,身量相似,模样也都出挑,两人乍一看跟对双胞胎似的,已经在公司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周迟皮肤白,刚刚又被捉着腰强吻过,脸上浅淡的红晕未消,现在面对于泽秋,眉宇间都是装也懒得装的厌恶,惹得于泽秋鬼使神差般的,摸上了周迟的嘴唇。

    “你知道吗?”于泽秋凑近了周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刚进去的时候,看见陈嘉行硬.了。”

    话闭,他又笑了,调侃道:“你多有魅力啊,什么人都敢勾搭。”

    “怎么不对我上上心呢?”

    于泽秋知道周迟骨子里的傲慢和冷漠,也知道他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感情,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像祁阔那般被吊得要死要活,更不会像陈嘉行一样还对周迟抱有什么长远发展的心思。

    苟且偷欢得来的刺激,确实更胜一筹。

    离得太近,他看见周迟眼底都是冰凉的讥讽,薄唇轻轻开合,很刻薄的吐出一句话:“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上心呢?”

    他面对于泽秋不屑于伪装,将自己心思深沉、虚荣且野心勃勃的性情全数袒露出来了。

    周迟很不经意的扫过于泽秋的胯下,很低的笑了一声,目光凉凉不带任何温度,似乎在鄙夷,那表情说不出的...

    “真恶心。”他说。

    于泽秋眯起眼睛,很危险的回望过去,刚刚弯起的嘴角却有些僵硬。

    于泽秋真的超绝小三感啊

    40.蹭谁的车都是蹭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几个年轻女员工结伴而来,言语间略显激动,边笑边讨论着新进公司的两个年轻男生。

    “现在的小孩能力这么强啦?啧啧,我大一的时候还在宿舍里天天睡觉呢。”

    “这俩男孩长得是真好,本来上班就够苦了,现在终于能看看帅哥养眼了。”

    “小文,我看你是喜欢那个周迟了吧,他到你工位上交资料的时候,你脸红成猴屁股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别瞎说,人家还没成年呢,我有那么龌龊?”

    女孩回答的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她紧紧挨着周迟的工位,稍微一转头,就能看见那个男生凌厉的侧脸,清晰的下颌线,以及他一丝不苟的专注神情。

    男生刚来时性情还十分冷淡,不擅长社交,但很有礼貌,在问问题时会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眸子漆黑宁静,看得她心脏都漏掉一拍。

    怎么能这么好看,她在心里感慨万分。

    “你不懂,现在年下特吃香...女大三抱金砖嘛,你这算抱两块金砖了。”同伴打趣道。

    在看见咖啡机旁站着的当事人后,几个女孩迅速消匿了声音,面色有些泛红,强撑着尴尬复杂的心情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却恨不得想挖地自埋。

    周迟礼貌的点点头,仿佛从未听见刚刚的话。

    两个男生一并走了出去,于泽秋笑意盈盈的拿手肘捣捣他,低声说了一句:“年下这么吃香啊。”

    “我比你还小几天呢,看看我呗。”话落,于泽秋又不怀好意的道了一声:“周迟哥哥。”

    声音轻柔甜蜜,有种刻意而为的亲密感。

    周迟面不改色的朝旁边扭了扭,避开了他扑上去的清浅热气,带着点恶意轻蔑的开口:“别在我面前玩这套。”

    “看了倒胃口。”

    首都大学已经到了期末周,每节课的重点都圈了整整一本,更别提“证券杯”也到了即将见分晓的关键时刻,除了上课,两人还要来嘉宏做些实习工作,忙得脚不沾地。

    然而,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周迟的排名仍然不算太靠前,他全部的策略,都是稳健且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每次运作都得经过严谨的计算。

    反而是那些大胆而冒进的学生,能拿到较好的排名,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两人的排名交替上升,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金融比赛了,更像是心理和策略的博弈。

    “周迟,宏观经济这本,老师给你们画最后一章的重点了吗?”

    于泽秋的工位在他身后,长腿一伸,轮子带动椅子悠悠转到周迟身边,两人的距离猛然拉近。

    他很自来熟的把脑袋搁到周迟的肩膀上,又被周迟用两根手指抵开。

    周迟还来不及关掉页面,屏幕就被于泽秋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放下手里的课本,修长的手指点点波澜起伏的k线图,若无其事道:“排名蛮不错的。”

    周迟甚至能听见他的下一句“只比我差一点而已。”

    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和自己相似的离谱。

    对于泽秋压抑着的那点不虞,周迟语气凉凉的回答:“不好意思,没画重点。”

    “整本都背下来了。”

    进入嘉宏的原因,无非是周迟想亲自查探这家公司到底像不像表面那般光鲜,还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这对他下一步的决策非常重要。

    “于泽秋应该全部投了嘉宏...”周迟在心里默念道:“他倒是真敢投。”

    周迟之前没条件接触炒股,完全比不了于泽秋从高中就开始玩转股市,十几万的美金投进去像玩儿一样轻松。

    在别人问收益如何时,于泽秋可以坦然的耸耸肩,带着微不可察的高傲说:“跌得一塌糊涂,就当学费了。”

    虚荣如周迟,最不在意的反而是吃穿用行方面。

    他习惯了过苦日子,被补贴过的食堂快餐,八块钱已经很够吃了,几十块的衣服剪剪线头也能穿,反正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那些林林总总的奖学金和祁阔的转账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了,他宁愿用这些钱更加用心的包装自己,加更多有用的筹码,比如报一些价格高昂的口语外教课。

    北京可是高度国际化的首都,在大场面里用英语的次数不会太少,如果他操着一口中式英语,掉价不说,就先比旁边的人差了一大步,高傲的周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来嘉宏的原因,想必于泽秋也猜了个透彻。

    周迟冷静的滑动鼠标,在于泽秋转过身的那一刹又将股市图调出来,眼睛向下一瞥,看到了另一家公司。

    想起前两天老妈给他打过的电话里,啰啰嗦嗦的一些家长里短,邻居家亲戚家的事情,被翻来覆去的说。

    他的记忆力惊人,费力的剖除老妈的那些尖酸刻薄和幸灾乐祸后,想起了那条在大公司上班的邻居被公司裁掉的消息。

    那家公司最近的动态,周迟也略有耳闻,只是没多留心。他在手机里稍微一查,果然是要进行重大并购,资金周转不开,自然会“优化”掉一些员工。

    如果并购成功了,股价的上涨是理所当然,但没有人敢赌。

    很久以前,围棋班的老师曾点评过他的棋风,说他小小年纪就野心勃勃、功利心太重,以后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他从来不是什么求稳的人,只是经历过太多不公平,他不得不谨慎起来,生怕将自己的牌打得稀烂。

    “我入职嘉宏,于泽秋大概会认为我全投了进去,但本金已经差他一截了,再怎么也无力回天...”

    所以于泽秋才会露出那副稳操胜券的表情,看着很让人不爽,有种想把巴掌扇到他脸上的冲动。

    他表情冷凝,鼠标挪到在嘉宏的股票上,点了全部卖出。

    那就来赌一赌吧,谁的运气更好,反正他的牌从来不是什么好牌,也无惧于打得更稀烂了。

    周迟漆黑的眸子里隐隐发光,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眉宇间都是挥不散的蓬勃野心。

    下班时间,身边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冬日的夜里很冷,周迟慢慢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上口罩,和于泽秋一块准备打车回学校。

    京城很大,打车费也贵,但于泽秋掏钱心甘情愿,周迟也蹭得理所当然。

    只隔着屏幕看,都能感觉到这两人亲近熟络的姿态,全然不似在他面前紧张的模样,生怕他做些什么似的,戒备着他。

    “不是有男朋友吗?还到处点火。”九5貳衣六羚貳㈧三

    陈嘉行慢慢将口里的烟吐出,白色的雾气在空中消散开,朦朦胧胧中,一双凌厉的眼愈发深沉,眸色更暗了。

    两人终于收拾好了东西,正要离开时,陈嘉行走了过来。

    手指轻轻点了点周迟的桌面,他表情淡淡的,看着有点冷漠,沉声道:“我送你。”

    周迟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他感觉到了于泽秋猛然冷下来的气息,但他不在乎。

    蹭谁的车都是蹭,自然选那个最有可能会帮到他的人。

    喜欢看男神搞事业..

    41.那你才真是死定了

    窗外夜色渐浓,夜晚的北京似乎才真正显现出它本来的面貌。

    他们一路驶过高楼林立的CBD区,路灯一盏接着一展,隐没在深不可测的夜里,仿佛没有尽头。

    途径最繁华的地段,高楼林立的商圈灯火通明,可能是车内暖气给的太足,周迟半眯着眼睛,眉眼倦然。

    最近太忙,他几乎从睁眼起就要盯着电脑看,本来只是看东西稍微模糊了一点,现在感觉色彩斑斓的灯光落在眼里,都虚化成了光圈。

    窗外是热热闹闹的光景,车门隔音效果太好,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说笑声也隐了大半,时而有人朝这边望,难掩艳羡。

    周迟手里抱着自己的黑色双肩包,也静静的看向窗外,深色的玻璃挡住了双方的视线,车内一片静寂,像是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他还是困,单薄好看的眼帘半垂,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倏地,一只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周迟清醒了大半。

    一转头,于泽秋看他的样子像是看什么珍稀物种,目光灼灼难掩好奇。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周迟狭长的眉眼向下慢慢滑,指尖干燥,带着一点写字的茧子,有点痒。

    周迟稍稍侧了侧头,语气平平:“有事吗?”

    于泽秋那只手又不老实的摸到周迟低垂着的手上,轻轻一翻转,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两个男生的手都是修长骨节分明,握在一起说不出的协调好看,还有点缱绻的意味。

    “漂亮。”于泽秋满意的开口。

    在周迟甩开之前,于泽秋很快的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语气轻松道:“这张照片发给祁阔看,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样...”

    “和祁阔相处很累吧,他那种动不动就发疯的样子。”

    于泽秋装作十分共情的样子,轻叹一声:“如果我和你谈恋爱,肯定不会像他这样。”

    周迟无动于衷,他显然很不理解于泽秋的这种恶趣味,但还是很从善如流的戳了于泽秋一刀:“怎么也轮不到你。”

    真是没脸没皮的...贱人,周迟在心里刻薄的吐槽着。

    上大学前,很多人说过这个孩子,出生在周家,太格格不入了。父母长辈都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言语粗鄙尖酸刻薄、还爱贪小便宜。

    偏偏生出的孩子气质才华兼具,长相优越又有礼貌,在周家像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其实,他和周家人也没什么本质区别,一样的尖酸刻薄,骨子里是洗刷不掉的穷酸。

    周迟仅仅自嘲了一下,在看见于泽秋搭在他腿上搔弄的手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轻嗤了一句:

    这人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前后视镜里,一双幽黑的眸子时而注视着后方,神情冷郁,在周迟也看向他时又很快移开视线。

    陈嘉行告诉司机今天不用上班,打算亲自开车把周迟送回学校,中途两人可以去吃个饭,再聊一些重要的事情。

    封闭的车厢里,彼此的气息干扰着,很容易激发出暧昧的气氛,陈嘉行确实存了私心,却没想到半路插进来一个电灯泡。

    电灯泡还一手极自然的搭在周迟肩膀上,笑的那叫一个虚伪,怎么看都很不顺眼,说:“我哥说今天一块儿聚个餐。”

    陈嘉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蹭了蹭,忽然烦闷的很想抽烟。

    他坦然承认自己对周迟产生了些好感,看着少年那双干净如水洗的眸子,惹人怜爱的羞愤模样,很难有人不会心存臆想吧,比如,摸一摸,再轻轻吻一吻。

    之后床上的事,就等他成年再说吧。

    陈嘉行知道周迟有个名义上的男朋友,但那又怎样。

    周迟厌恶极了那个强取豪夺的男友,先来勾引他的,那他也不介意加进去“豪夺”回来。

    反正周迟崇拜他,敬仰他,这就是别人最比不得的地方。

    陈嘉行感慨着“青涩少年”的周迟,此时却正在心里恶意吐槽着:为了这点还没摸着的利用价值,伪装得挺麻烦。

    在陈嘉行又一次目光不善的看向后座时,于泽秋忽然探过身子,升起了车内的挡板,阻隔了他所有的视线。

    封闭的小空间只有他们二人,于泽秋就更放肆了,一条胳膊搭在周迟的肩颈处,稍稍一用力,把周迟往自己身边压了压。

    男生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像悄悄话一样:“我猜,陈嘉行脑子里现在肯定全是些不健康的东西。”

    密密热热的气息凑近,于泽秋抵了抵舌尖,又继续提醒:“他看你的时候,眼里乌压压的欲望,啧,看了就不爽。”

    “老房子着火,烧起来可不一般。”

    周迟自然心知肚明,被男人那种狼一样想吞吃掉的目光凝视,他早就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欲作呕。

    他双标的坦坦荡荡,也浑然不觉事实是自己先撩得这位陈总心生涟漪。

    “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迟掀了掀眼帘,很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自己是多清高的人,很懒得搭理这种龌龊事,倒衬得于泽秋很不入流了。

    于泽秋从来不在乎周迟是否冷脸,他就想给周迟添堵,手指摩挲着周迟劲瘦的腰,凑上去亲了一口周迟的耳垂,也学着祁阔惯用的那种委屈怨怼的语气。

    “周迟,你怎么老不搭理我啊,咱们...”

    “不是谈着恋爱吗。”

    恰好这时,周迟的手机屏幕亮了,跳出了好几条祁阔的消息,内容都不需要去看,无非就是一些催他回学校的话。

    周迟很少回消息,甚至看也不看。

    昏暗的车厢里,屏幕亮的刺眼,于泽秋翻过身,和周迟面对面,手指摸到了周迟的腿间,他拿着手机细细察看,眉梢都是不怀好意。

    “男朋友管得这么严?他知道我们这么亲密吗?”

    周迟微微皱着眉,看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他冷着脸时,总有一种浅浅的压迫感,却更让于泽秋激动了,不知是屏幕的亮光,还是他眼里本就带了兴奋的光,亮极了。

    偷情带来的刺激感,太过瘾了。

    正要凑上去吻一口周迟的嘴唇时,脸侧却被不轻不重的扇了一巴掌,力道不大,但很有耻辱感。

    周迟的眉梢微挑,眼底的笑意不达三分,嗤笑道:“别总在我面前犯贱行吗。”

    话毕,他的膝盖骨用力顶了顶于泽秋的胯下,于泽秋措不及防的闷哼一声,看他的眼神骤然加深。

    那里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硬得厉害,鼓起一个半圆,直直的对着周迟,本来埋在深夜里看不真切,后来被手机亮光照了照。

    一切藏在冠冕堂皇下的龌龊都原形毕露。

    于泽秋双臂撑在周迟脑袋旁边,嘭起的东西就顶着周迟,一点也不知收敛,他稍稍低下头,就能闻到男生干净清冽的皂香。

    “陈嘉行估计会以为我们在后面...”

    “那你才真是死定了。”周迟悠悠然堵住了他的话。

    两人离得太近,他不想挣扎发出什么大动静。

    微凉的手指放在于泽秋的耳后,虚虚的圈住那截脖子,慢慢的收紧,周迟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力道很大,犹如蟒蛇缠绕般在于泽秋脖颈处逐渐加深。

    “从我身上滚下来。”周迟说。

    粥粥超绝dom感,老于超绝小三感,死小三!

    42.长的是真带感

    车子隔音效果好,加之还在播放着些轻缓的音乐,后面的声音悄悄话一样听不太真切。

    落在陈嘉行耳朵里却说不出的刺耳。

    在两人僵持着时,正平稳行驶的车子猛地一个颠簸。

    陈嘉行一手行云流水般打着转盘,眉眼沉沉,周身都是一层薄薄的气压。

    隔着一层挡板,后座的两人浑然不觉。

    由于颠簸惯性,于泽秋撑在周迟脑袋旁的两只手一滑,身体沉沉的朝周迟压过去,两人的嘴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这绝对算不上什么吻,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气氛,勉强算是牙齿磕了嘴唇,疼得毫无预兆,紧接着一股铁锈气味就弥漫在周迟唇齿间。

    周迟眉心狠狠一跳,目光冰凉的扫了一眼近在咫尺、也蹙眉忍痛的于泽秋,然后用指腹抹了一把磕破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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