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时樾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

    “南小姐亲自登门拜访,是为了专门过来提醒我一下?”

    南乔心想,这是什么话?如果你不抢了我的飞行器,我用得着过来一趟?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并不希望看到上次清醒梦境那样的情况。所以即便今天不说,她依然会另外找个时候,提醒时樾小心常剑雄。

    但时樾这种人,分明的就是给点洪水就泛滥,给个窝蹲就下蛋,给脸是显然要不得的。

    南乔冷冷道:“听说你在道上有些名气,看你那天在车库露的一手,想必是我多虑。”

    时樾听到“道上”两个字,脸色明显一变,然而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没了那种嬉笑不经的痞气。

    他看了看墙上时钟的时间,淡漠道:“看来南小姐已经对时某人的过去调查过了。”

    寥寥两句,心照不宣。

    南乔道:“你是我公司的二股东,必需的背景自然是要了解的。再说,你对我的调查,恐怕更早吧。”

    她无心在时樾家中久留,捡了飞行器,就向门口走去。

    时樾本来就斜靠门框站着,稍稍一侧身就把南乔逼到墙边。

    他与南乔的脸近在咫尺,他低低哼笑,问:“如果……常剑雄真要和我打一场,你是希望我赢还是我输?”

    这一回,时樾没有用“南小姐”来称呼她,而是用了“你”,这样莫名的亲昵,就好像已经把任何人都排除在外了一样,唯有她,唯有她在他眼中。他倾身在前,独有的气息无处不在,南乔只觉得有一种难以抵抗的强力铺天盖地笼罩过来,像磁石和魔法,她插翅难逃。

    南乔自然抗拒。她冷冷地抬头看着他:“你赢还是输,关我什么事?”

    时樾拿起南乔一只手,放到她心口,低声道:“说心里话。”

    南乔冷漠地别过脸不予理睬。

    时樾微眯着双眼,狐狸般敏锐地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丝神色。是试探,更是确认,眸中渐渐了然自信。

    他轻蔑地说:“口是心非。”

    一针见血,直砭南乔的骨髓。南乔轻轻一颤,他就低头吻过来。

    他温凉的嘴唇在她唇上一印一放,如同蜻蜓点水。南乔以为他要离开了,不料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加不容抗拒的亲吻。

    他研磨她薄薄的嘴唇,迫得她张开嘴,容纳他的侵犯。当南乔以为他要用强的,他却只是轻轻地去触碰她的舌尖,双唇一张一合地去呡咬她的唇。

    这样的亲吻强势又温柔,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不留余地地侵占着她的所有感官。南乔清楚地知道这个吻不同,和周然的所有亲吻都不同。

    这是征服性的。

    两个人都没有意乱情迷。时樾微微和南乔拉开距离,放开她的手时,南乔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时樾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神冷冷的,眼珠子几乎淡漠到透明。

    时樾说:“记住了,这回是真的。”

    南乔转身就走。

    时樾在背后道:“24号早上,我去接你。”

    ……

    南乔心里头像是窝了一团火,扑不灭,烧不大,毛毛躁躁地挂在了那里。

    她是个习惯把一切不确定性排除在外、把一切确定性掌握在手中的女人。

    可这样一件事,没有一分一毫的确定。就像一只薛定谔的猫,不揭开盖子,就永远不知道那只猫是死是活,噩梦一般让量子物理学家们坐卧不宁。而更糟糕的是,她现在连盖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是爱情吗?

    如果这是爱情的话,为何这一切的滋味她都觉得那么陌生?

    如果这是爱情的话,为何她就像从来没有爱过一样?

    这是个过于感性的课题,缺乏科学的方法论加以探索。南乔不会纠结这种be的问题,只是晚上辗转难眠时,叫了一辆车睡去了欧阳绮那里。

    欧阳绮的家就在那个宠物医院的楼上。她睡眼惺忪地让了半个床位给南乔,道:“没想到,你也有孤枕难眠的时候。”

    南乔睁着一双眼,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

    欧阳绮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哦,我忘了,你也是一只正处于繁殖期的雌性生物。除了脑神经有点问题,卵巢和垂体还是正常工作的。”

    欧阳绮学的是生物学,嘲弄起她来,也是半点不忌口。

    南乔翻个身,手垫在脸下边,面对着她认真提议:“你能下楼睡吗?”

    欧阳绮:“……”

    南乔什么都没有对欧阳绮说,欧阳绮也什么都没问。只是过了两天,欧阳绮晚上去了趟清醒梦境,回来写邮件告诉南乔:

    时樾投资了一个综艺节目制作团队,这段时间和团队一起去云南录制明星真人秀节目去了。

    “这男人道行很高,不是吗?”

    欧阳绮给一只受伤的狗换药,对南乔说。

    “一点小花招就能让你南乔心神不宁。你这种情场白痴,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万一陷进去了,还想像对周然那样抽身,呵,做梦吧。”

    “感情这种事,哪来那么多讲究?”南乔帮欧阳绮按着小狗的四肢,淡淡地回应。

    “你看上他哪点了?”

    “不知道。”南乔回答得很简略。“看着就让人很想揍他。”

    “……”

    小狗的主人过来领它了,是个鲜之又鲜的新生代男星——其实也就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男孩。南乔给他拿了一片药,他冲着南乔眨了眨眼睛,说:“姐姐新来的?”

    南乔点点头,伸手给他指出了出门的方向。

    直接堵死了接茬的路。小男星朝她笑笑,抱着小狗走了。

    欧阳绮抱着胳膊在南乔后面说:“这小孩挺不错的,长得好演技也好,公司当新人在力捧。这不还没毕业就和影后演对手戏了,比影后小十岁,但是半点都不会被人家压着。最关键啊,性格也好,没什么架子。”

    她走到南乔边上:“你喜欢不?给你牵线认识一下?”

    南乔摇头:“没兴趣。”

    “哎呀。”欧阳绮无奈叫着,捏着她的脸使劲扯了扯,“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饮,你知道这放现在是多大的资源浪费么?白长了这么张脸了你!”

    “累。”

    欧阳绮“哼”了一声,道:“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真跟时樾好上了,更累。想想你爸妈和哥哥姐姐吧,他们能接受时樾这种人才怪。”

    南乔突然就站定了,双手垂下来。

    欧阳绮过来拍拍她的背,说:“要玩玩也没事,趁年轻嘛。太远的事别去想,你先想想万一常剑雄搞出人命来怎么办吧!”

    ☆、第16章

    放肆的男人

    二十四号的早晨,天还没亮,南乔就被门铃声闹醒。她迷糊着看了下闹钟,才四点多五点不到。散着头发到门边看了看窥视孔,看了就醒了七八分。

    南乔推开门:“来这么早做什么?”

    时樾挟着一身清晨的寒气走进来,见她头发也不梳,脸也没洗,就这样放他进来了,不由得笑道:“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南乔双手按着头:“变态。”走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里传来沙沙的淋浴水声,时樾站在客厅里,想着刚才那个素面朝天全无形象的女人,嘴角现出一道浅浅笑意。

    南乔出来时,已经是清清爽爽的一身。虽然依旧是几百年不变的白衬衣牛仔裤搭配,但换了桑蚕丝材质的,锁骨处有小巧的蕾丝镂空,看着就灵动了许多。

    她长发如水,站在时樾面前:“牛奶面包鸡蛋,吃么?”

    “太早了,吃不下。”

    南乔冷冷道:“你也知道早啊。”

    时樾说:“好多天不见,咱们不能换点新花样吃?”

    南乔道:“我这儿没别的。”

    时樾说:“你啊。”

    南乔:“?”

    待她刚反应过来时,时樾一双劲利的眉目间已经带了侵略者的笑意,将她满含攻击性的双手双足锁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低头,放肆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亲。

    南乔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骨子里隐藏着如此强烈的暴力倾向。

    她很后悔当年学格斗术的时候只学了个皮毛。

    现在她不仅动不了时樾,还被时樾在她小指上套了一枚细小的金丝攒玉的尾戒。

    “普者黑,找民间收藏家求的。我看你五行缺金,得补补。”

    “……”

    五行缺金,这是变着法儿在讽刺她穷吧!

    于是六点钟才正常上车。

    南乔不想和时樾说话,于是睡觉,中间被时樾叫醒了吃车上准备好的早餐,然后继续睡觉。时樾难得地一扫往日的冷淡,满面含笑,只是纵容。

    六点过五分时,南乔小区门口停下一辆车。通过电子门禁对话器拨打南乔的房间,无人接听。

    问门卫,说是南小姐刚刚和她老公走了。

    老公?

    门卫点头:老公,和南小姐一起出现好几次了。

    常剑雄怒极。

    姓时的,既然你这么嚣张,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车到了,南乔还没睡醒。她本来不是贪睡的人,但时樾这车的椅子十分符合人体工学构造,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似的,她睡得很舒坦。

    时樾下车兜了一圈,抽了根烟,拿了样东西回来。

    他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醒醒了。”

    南乔勉强抬眼:“他们都到了?”

    “还没。”

    南乔合上眼:“我再睡会。”

    时樾也不强迫她,拿了手里的物事,往她脸上斜斜一抹——

    那样凉凉的、油腻腻的感觉!

    南乔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被安全带又撞了回去。

    时樾道:“别动,涂歪了。”

    南乔解了安全带,从后视镜一看,从左前额到鼻子到右脸,已经被涂了粗粗的一道黑色的伪装油彩!她本来肤色雪白,被斜着这么涂了一道,就像是白面上抹了道灶灰一样。

    “时樾你——”

    时樾手里拿着三种颜色的伪装油彩棒,气定神闲,“防晒的。”

    防个屁晒!她部队里长大的,能不知道伪装油彩能不能防晒?她下车,一脚向时樾踹过去。时樾闪身躲避,南乔从他手里夺过两支油彩棒来。

    拔掉盖子,南乔操着油彩棒朝时樾脸上涂。时樾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从背后锁她的双手。这么几场架打下来,南乔已经知道了这男人和她动手的路数——都是用巧劲控制她的肢体活动,但绝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所以她宁可自伤八百,也要杀敌一千——她扭动手腕,以受伤为威胁逼得时樾放手,然后一抬胳膊就在他脸上画了长长的一个“j”字。

    “我草——”

    南乔压着时樾在车边上,拿着油彩棒细细地去涂他的脸。额头、鼻子和下巴都涂上粗壮的黑色,其他地方用深咖色和墨绿色填满。看着那时樾那样的俊毅相貌被涂成一张绿不溜秋黑不啦叽的花脸,南乔心中有种新鲜的作恶的快乐。

    她捏着时樾的下巴让他低下头,方便她端详自己的作品。

    南乔看着看着,右胳膊枕在时樾胸前,头埋进去闷闷地笑了起来。

    “呵呵。”时樾任着她胡闹,淡淡地笑着,“带劲吗?”

    “南乔!”

    南乔闻声转头去看,温笛和公司的同事也都到了,常剑雄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温笛旁边。

    温笛瞅着南乔的一张脸,大笑起来:“南乔,你怎么涂成这样了!”

    南乔看了眼时樾,时樾用下巴指指她身后的草地上,一方便袋子全是伪装油彩棒。

    南乔道:“你倒是想得周到。”拎着袋子扔了过去。

    一群男人开始嘻嘻哈哈地互涂。

    南乔望着他们,闻着这片荒野间的草木泥土气味,觉得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军号声,操练声,新兵蛋子在拉练中粗犷的吼叫——她许久没有回去过军营了,这种熟悉的味道,勾起她心底一片麻麻的思忆。

    常剑雄走了过来,向时樾伸出右手:“你就是时樾?”

    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时樾,越看,脸上的神色越是古怪。

    时樾淡淡笑了笑,伸出手在常剑雄手上一碰一握,未待他施力回握,便抽了回去。

    “常先生,久仰。”

    闻言,常剑雄那张英武的脸倏然一变,目中的情绪愈发捉摸不定。

    时樾却是淡然自若。那一张脸上画满了油彩,也浑然地看不清楚太多表情。

    常剑雄说:“我认识一个朋友,名叫时俊青。”

    南乔转过头来,问道:“你们聊什么?”

    时樾淡淡一笑:“常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常剑雄说:“姓时的人不算少,但身高体形这么像的,只怕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两个来。”

    南乔听得眉头微皱。时樾看了眼南乔,松松笑道:“常先生一见我,就恨不得调户口查档案,扒了我的衣服看我长着什么样的骨头。我们在道上走的,讲究是朋友就凡事留三分余地,拿竿子往死里撵的,那不是长久之道。常先生,你觉得呢?”

    常剑雄听了,脸色又黑三分。

    这时候有人过来招呼常剑雄。常剑雄找的组织方是个名叫“猎鹰”的高端军迷俱乐部,发起人和常剑雄的父亲很熟,亲自过来接待。寒暄一番,就让众人过去换衣服,领装备,听对抗规则讲解,分开红蓝军队伍。

    因为常剑雄这层关系的缘故,“猎鹰”派发出来的军服都是崭新的07式猎人迷彩,装备完整。那些平时在电脑前面猫惯了的程序猿攻城狮,换上合身的迷彩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从细弱萎靡变得阳刚起来。

    然而最是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常剑雄和时樾这两个人。两人身高相仿,常剑雄更为壮硕、孔武,像一座山;而时樾却是修长,精锐,像一把出鞘的刀。猎人迷彩穿在他们身上,每一个棱角都被撑起来,蓄势待发。

    即刻的员工们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说是同样的衣服,为什么穿在别人身上就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人家个头高,身材好么?

    咱们公司秦时宇、小安、q哥的身材也不差呀。

    你觉不觉得是人家腰杆子板正,昂首挺胸,光是往那里一站,气场就格外不同?

    那叫威武。人家常总是特种兵出身,年纪轻轻在部队里水里火里打滚练出来的,咱们这些人能比么?

    那个时樾看着也不简单,就常总是一身的正气,时樾看着有点冷,不好处。

    没错,但我觉得时樾穿这身更帅啊……

    我去,你是不是取向有问题啊?

    别争了,人都是头儿的。

    ……

    与一般还在使用空爆弹的军事拓展训练不同,“猎鹰”俱乐部已经用上了激光模拟实战系统。激光模拟枪支有和真实枪支一样的声音和烟火效果,只是发射出来的是低能量激光束。被激光束击中要害的,会触发身上的激光接收器,发出死亡烟火并自动关闭武器系统。

    “猎鹰”的组织者解释完激光模拟器的使用方式后,便是真枪打靶射击练习,让大家进入实战的状态。

    “猎鹰”与这个承担这个训练基地军训任务的部队合作,枪支弹药都是实打实的真,众人每人三十发打过之后,觉得意犹未尽,又起哄让常剑雄来露两手。

    南乔看了半天也没在人群里看见时樾,又回头看,才发现他在靶场边上的小树林里,背靠着一棵松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前面常剑雄盲拆枪械和组装。

    南乔过去道:“你不去练练?”

    时樾低低的笑:“光打靶有什么劲?”

    南乔道:“说得你好像打过似的。”

    时樾笑而不语。

    南乔道:“说说,当年犯的什么案子?”

    时樾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口烟圈,轻描淡写道:“操家伙,打群架呗。”

    南乔说:“亡命之徒。”

    时樾一伸手把她勾过来,“看不起我啊?”

    南乔打掉他的手:“别闹!这么多人!”

    时樾叼着烟,索性将她卡得更紧了,“你的意思是,人少就可以?”

    南乔怒道:“滚!”

    时樾要是听了她的话那就怪了,从背后贴在她耳边说:“待会分队,常剑雄铁定是红军,我在蓝军。我再问你一遍,你希望红军赢还是蓝军赢?”

    南乔赌气道:“红军!”

    时樾轻笑——

    “依你。”

    ☆、第17章

    嚣张的男人

    军演里面有些约定俗成的讲究。红蓝两军对抗,一般红军是攻击的一方,蓝军是防守的一方。

    常剑雄是天生的进攻者和领导者,分队时,当仁不让地做了红军的领袖。

    推选蓝军的领袖时,众人都不自觉地看向时樾。但在大家眼中,时樾也就是个普通的投资人,只是体格看起来更加强韧一些,所以时樾自己不发话,也没人敢押注在他身上。

    常剑雄倨傲地看着这种场面,目光却始终不离保持沉默的时樾。

    他表面上平静自若,内心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刚才他蒙眼对枪支进行解体,又对一支解体的枪支进行组装,揭下蒙眼布时,正看到对面的小树林中,时樾亲昵地从后面拥抱着南乔。

    是当所有人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么?而他呢?正对着时樾和南乔两个人的他,是被视若无物了么!

    常剑雄绝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已经近在咫尺的女人被抢走。

    他足足等了十年,等南乔从欧洲回国,等他自己服役完成,复员回京。

    周然么,这个捷足先登的小白脸,他固然憎恨,却不会放在眼里。来北京没多久,就被他调查出周然有外遇的事情。他约南乔在世贸天阶见面,正是为了让她亲眼看一看,她这个未婚夫都在背着她做什么好事。

    一切都顺应着他的计划在走。有着这么多年在部队的荣耀和积累,南家人果然是欣赏他的。只是这个时樾,这个莫名其妙投资了即刻飞行的时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斜插一脚!

    只是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时樾,长得是如此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时俊青,不光体型,连声音都像!

    见到时樾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

    他死死地盯着时樾,恨不得立即将他满脸的油彩抹了,好好看一看底下的那张面皮,究竟长什么样子!

    “猎鹰”的组织者也是观察了许久,试探着说:“时先生,我刚才注意到你持枪的动作随意但是老练,感觉有些经验。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试一试?”

    时樾提起手中的狙击枪,眯眼瞄准了“猎鹰”的组织者,不咸不淡地说:“你真的很多话。”

    众人看到一个亮蓝的光点准准地落在了组织者的嘴唇上,不由得心里一惊。

    那组织者也是被时樾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尾椎一凉,只觉得他眼中寒光一掠而过,仿佛下一瞬就会扣下扳机,送一枚子弹呼啸而至。

    常剑雄说:“正好,我也想看看时先生除了投资眼光独到之外,在这种游戏上是不是也有过人的天赋。”

    时樾说:“常先生发话,恭敬不如从命。”

    蓝军据守一山一潭,红军的目标是在指定的时间内将红旗插上蓝军的山头,并且消灭所有蓝军成员。

    南乔和温笛两个女人本来一个在红军,一个在蓝军,但双方对峙期间,温笛突发奇想,奔出阵地,突入红军的地盘,发现竟然没有人向她开枪,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得悲呼:你们有意思吗!向我开炮啊!

    话音刚落,听到“突突”数声,她身上爆出十几朵枪花。

    温笛:“wtf!”

    红军这边喊:“领导,你让我们打的!”

    蓝军那边喊:“领导,你一个人废了他们十几发子弹,死的光荣!”

    温笛:“……”

    模拟对战随着这十几声枪响正式爆发。

    常剑雄将红军编排成五个小分队,从不同的方向向蓝军的山头展开进攻。

    南乔不在五个小分队中,她和即刻里面古灵精怪的实习生小安一起组成突袭小组。

    按照常剑雄的安排,五个小分队将吸引和消耗蓝军的火力,南乔和小安的目标,则是从一条隐蔽的小路进发,避开正面交战,找到机会将红旗插上制高点。

    这座山上的树木大多是松树,放眼过去一片深灰绿色。枝叶丛生的树林之中,南乔和小安紧握激光模拟枪,背靠着背一步步警惕地向山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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