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环视厨房，干净整洁布局整齐，就算肖知言正在用锅铲，周边也没有掉落食物残渣和油点，不由得再次感叹人和人不一样。
很快，一份煎蛋加一片吐司面包放到她面前，肖知言在她对面坐下。
贺初月看看盘子，又看向他身后，补充：“家务的话，你做饭我刷碗，卫生区域各自承担，你觉得呢？”
“不用你刷碗。”他倒了两杯牛奶过来，“都我负责。”
她不好意思：“那我不成白吃白住了？”
肖知言换了个说法：“那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帮我打下手吗？”
贺初月迟疑下，点头：“可以。”
“那我们这么定了？”
“OK。”
早饭吃完，贺初月终于有时间参观家里。
咖啡被肖知言关在他隔壁的客房，她暂时没去那个房间，可心里惦记着，手臂老是痒痒的，也不敢挠。
“初月。”肖知言在书房的位置喊她，“你来看下行不行。”
“好。”
刚进书房，手臂被虚扶了下。肖知言提醒：“小心台阶。”
下沉式的设计搭配灰色调的设计，贺初月一眼就看到暖色的U形书桌环绕书架，一直延伸到落地窗前。
窗前的桌面什么都没有，相对比，另一侧摆放整齐的文件书籍和未扣的笔记本，东西虽多可却有序，两者竟意外和谐。
“如果面积不够的话，我可以搬到对面的矮沙发。”
贺初月摆手：“够的。”
她当初为了拒绝两人同居，夸张了自己必须要很大的桌面办公才行的借口，没想肖知言当真。
他点头：“会议几点开始？”
贺初月：“九点。”
肖知言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还要不要再熟悉一下？”
贺初月下意识地挠手臂，看向紧闭的客卧。她问：“把咖啡老关在房间会不会太闷了？”
肖知言：“它现在年纪大了，老有人它也烦，最大的可客卧给它了，短期内没事的。”
贺初月还想说什么，可造成这一切的是她，又默默闭上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男生养猫很常见，对肖知言这样的高岭之花多少有些破次元。不过贺初月很快释然了，毕竟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养猫来说，已经构成不止让人大跌眼镜的程度。
说起眼镜，肖知言这几天都没戴眼镜，记忆里像是在学校戴的多，西装也是上班的时候穿，在家里倒是偏休闲款式，不过颜色到底没太大变化，都是暗沉沉的黑色。
平常他没什么表情，搭配这一系列下来确实很有禁欲系教授那抹意思在。
贺初月不禁想亲眼瞧瞧肖知言在教室上课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她嘴比脑子快：“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吧？”
肖知言看向她，不知怎么，语气里颇有些严肃：“那是别人的事。”
意识到自己问的像是在打听什么似的，贺初月浑身不自在，只庆幸他没有反问，方便自己从窘迫中逃出来。
她话锋一转:“段泽明呢？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多不多？”
肖知言眼底的期寄暗沉下来：“我不清楚。”
贺初月不准备结束：“你到学校这段时间，他身边有女生暧昧吗？”
他侧过脸：“没有。”
“这样啊。”
听到回答的贺初月多了几分思考，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周姌，又注意到时间，赶人：“时间差不多，我先开会？”
他往外走，“中午想吃什么？”
贺初月已经拿过手机，随口道：“咖喱吧。”
听着脚步离开，她也打完字，转头视频邀请进来，贺初月也没时间想别的，转而投入工作。
不知道那是几点，门口轻扣两声，贺初月忙着案件没应，等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拿铁的饭碗明显有吃过饭的痕迹。
她揉揉凑过来的狗脑袋，去闻它充满肉香味的嘴：“抱歉，又差点忘了你，还好你吃过了是不是？”
短暂的亲子时光结束，贺初月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肖知言似乎不在。刚要给他打电话就看到桌上的便利贴，上面是她熟悉的字体。
[实验室有事，饭菜在锅里，凉了记得热一热。]
嗅着饭香，贺初月拉开锅盖看到了色香味俱全的咖喱，肚子一瘪。
那声敲门应该就是肖知言要和她说这个吧。
拿过手机找到他：[什么时候结束？]
...
实验室。
段泽明摘下护目镜，看了眼即将指向七点的时间，累成狗：“六个小时我的天，终于把漏洞找出来了！你知道我昨晚蹦迪到三点！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轰过来，现在困得想死啊啊啊——”
旁边的肖知言语气一紧：“你昨天去蹦迪了？”
段泽明趴着，也很稀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蹦迪？”
后者否认，他满不在乎道：“蹦迪很放松还能认识女孩。刚开始和你不熟，我当然不会和你说我去哪儿玩，但后来了解了我更不会和你说了。”
肖知言：“为什么？”
段泽明笑：“我叫你你会去吗？”
他摇头，段泽明两手一摊：“这不得了，你又不去，也不感兴趣，我干嘛和你说。跟不同的人就要聊不同的话题，难道你回去会和贺初月聊实验数据吗？”
肖知言想想是这样，段泽明见状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说得更多。
“难得今天你有兴趣想听，那我就和你说说蹦迪的好处，还有蹦迪能遇到多少贴心朋友。”
半个小时过去，肖知言知道了段泽明到现在的所有感情经历。
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段泽明推推他，示意换个喝酒的地方聊，肖知言却站起身。
“不去了，我要回家了。”
段泽明脑袋发懵：“哥们儿？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跟你掏心掏肺讲这么多，兴头上呢，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回家？”
到门口的肖知言突然转过来，段泽明还以为他改注意了，收拾东西就要走，却听他比寒风似的刀子插过来。
“你喜欢贺初月吗？”
段泽明感觉自己困地出现幻觉了，疑惑但回答：“不啊。”
“那她喜欢你吗？”
段泽明彻底懵了：“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嘴角扬起，就连声音都低沉几度，在实验室里尤为地叫人后背发凉。
“嗯，你知道就好。”
第22章
love
moon·157
“她不要……
北城昨夜的寒流来得突然，
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又无可奈何，纷纷套上厚外套准备过冬。
听说有的地区已经开始下雪，而北城骤降的温度也预示着不久后的一场大雪。
将所有有关视频重新审查归□□空调也终于铺满每个角落。贺初月抿了口热水准备去会议室，
中途遇上刚来的梅清雪。
她一诧：“没吃早餐啊，来这么早。”顺势把手里的喝了一半的咖啡递过来，“喝过的，
给你喝一口？”
“幼稚。”
贺初月推开人就走，只留潇洒的背影。
门被关上，梅清雪不高兴，
逮住跟在身后的何文：“你们贺律师早餐吃过了？”
何文点头：“应该是吧，贺律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带吃的。”
“不应该啊......”她又朝新整理出的办公室瞧，“就一个明星离婚案有这么复杂吗？”
何文不敢再耽误，
只道：“那我先忙了梅律师。”
门再次被关上，梅清雪轻哼离开。
林恩口号喊得好，
同意离婚同意净身出户，
但私下和顾茜茜的态度截然相反。昨天开会几人已经从林恩的两千条拍摄花絮里找到了和女演员的亲密举动。对比过林恩三次绯闻中被称“助理”的女人，
身形和女演员高度相似。结合顾茜茜提供的几张隐晦聊天截图，可以证明林恩确实可能存在婚内出轨。
既如此，贺初月把目前最大限度的资料整理好：“何文，把这些发给Smith，
和他约时间见面准备一审。”
何文接过：“贺律师，
这种情况男方不同意离婚的一审不是大概率不判离吗？”
贺初月纠正他：“不是大概率，
是一定。”
何文愣住了，
想起唐慧敏交代明年五月前必须解决不禁有些急，
“可是这样二审还要一年后，男方还可能利用管辖权益议拖时间，明年都不一定能离成婚。能看出他拖着就是不想放过顾小姐和顾氏，
顾总顾忌名声不能闹开......”
何文担心的并无道理，但贺初月知道，这件案子已经不单单是只离婚就可以解决的。虽然离婚流程简单，可实际操作也是难如登山，她必须另辟蹊径。
中性笔在纤细的指尖灵活转动，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停止，弹簧触及桌面，笔尖收起，贺初月将耳边的长发撩至耳后，“离婚并不是顾小姐最想要的，她只要对她有利的舆论和粉丝的心疼，还有大众的关注，只要这些就够了。”
见何文还有疑虑，贺初月只道：“等和顾小姐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的。”
见人一个个离开，贺初月揉揉发酸的腰，挺直的腰背受不住却没弯下去。
卷长浓密的头发有不少落在面前挡住视线，被随手扎起，她拿过手机百度这是不是正常现象，刚打下两个字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谢谢萧律师和顾小姐请客！”
“是蛋糕！”
“......”
“顾小姐送来的？前天刚参加完活动今天就送蛋糕，这俩人什么情况？”
最后这句听得尤为清晰，路过的贺初月只是淡淡扫过人群中央的男人，没什么表情地往反方向走。
直到门被关上，她手机震动。
“喂？”声音有气无力。
对面明显一顿，“是不是腰又不舒服了？”
贺初月扯扯勾不起来的嘴角，到椅子上坐下，再次确认：“肖知言，怀孕是会腰酸的吗？”
对面嗯了声，她后靠着椅背，疏气：“早知道不生了，又疼又酸的让我怀疑人生。”
“初月。”
没听出他的情绪，但贺初月只是抱怨，没想听他说什么，只道：“打电话干嘛？”
“小姨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虚掩着的门传来欢呼，贺初月看了眼指向十二点的时针，别说她还真有些饿了，拿过食盒，手机外放。
早上吃饭的时候，贺初月以为肖知言整理打包盒是他的午饭，却得知是自己的，看向手里咬了两口的吐司。
才七点，又做早饭和午饭？她问：“你早上几点起？”
肖知言：“五点五十。”
“五点五十洗漱好然后把早午饭做好吃完吗？”她一惊。
他粗略把时间表做出来：“五点五十洗漱，六点出门晨跑，六点半做早饭。”
“哦。”
今天贺初月好像没听到拿铁挠门，反倒是醒了看到它萎靡地躺着。
肖知言看向在客厅抱着玩具啃的拿铁，询问：“如果可以的话，早上我可以带拿铁出去。”
贺初月犹豫下，给他解释情况：“拿铁从小跟我就只晚上溜一次，还从来没感受过五六点的太阳。”
肖知言表示了解，她看着竖起耳朵在偷听的拿铁，又道：“那你要是方便的话，你就带它出去溜溜吧。”
比肖知言回答更快的是拿铁的脚掌声，它已经蹦蹦跳跳着来到两人面前疯狂转尾巴。
笑意晕染，两人无意识地对视，贺初月低头飞速咬了口煎蛋。
肖知言在她对面坐下：“味道怎么样？”
她嘴里已经没有空间，只点头，又冲他竖起拇指。
后者笑着收回视线，去拿手边的书翻看着。
两人就面对面坐着，一人吃饭，一人看书，互不打扰却又可以打扰。
思绪回笼，贺初月出声。
“周末找一天吧。”打开粉色的饭盒和粉色的筷子盒，她忽然转移话题，“肖教授，你的饭盒是什么颜色的？”
肖知言上台阶的步子一滞，不知道她的话题怎么转地这么快，还是答：“蓝色的。”
她点点头，也不在意对面看不到，“你周末有时间吗？”
肖知言：“有，实验室目前告一段落，年前在学校只剩教学任务和实验课程，时间相对充裕。”
“那周末回家吃饭吧。”她道。
“好。”
贺初月舀了勺排骨汤放进嘴里，没有腥味，满口玉米的清香和肉香交织让她又喝了口，眯眯眼。
舒服。
夸奖的话刚到嘴边，门口想起敲门声，何文推开虚掩着的门：“贺律，这是萧律师买的蛋糕，咱们十一楼每位同事都有，我看您的没拿就给您送来。”
贺初月冲他摆手：“谢谢你，不过我不吃了，你帮我解决吧。”
何文犹豫下，似是为难，“萧律师知道会不高兴吧。”
察觉玻璃外的视线，贺初月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又重复了遍：“非告诉他吗，你吃你那份把这份带回家吃。”
何文还要说什么，贺初月打断他：“下午上班的时候把vip和丈夫的个人资产和公司股份资料给我，走吧。”
“好的。”
门被关上，她又看向办公区已经散了人，觉得莫名其妙。习惯性去拿手机，这才发现电话早就挂断，微信多了条消息。
[肖知言：先挂了，记得吃午饭，晚上我去接你。]
回了个好，贺初月慢悠悠喝着排骨汤，又配着米饭吃了两块肉才放好食盒，到茶水间洗筷子却遇到梅清雪。
“呦，怎么还洗筷子了。”她表情微妙，“还带饭啊？又是家里人做的？”
贺初月瞥了眼即将见底的咖啡，勾唇，顺着话往下说：“是呀，不像梅律师，每天离不了咖啡，脸都喝黄了。”
“贺初月！”梅清雪的脸色立马阴沉，不过很快恢复。放下杯子，环着胸瞧她，“看见萧律师和顾茜茜送蛋糕心里不好受吧？气地蛋糕都没吃，这样来看，我倒是理解你这么阴阳我了。”
又是萧未。
贺初月关闭水龙头，甩水。
“你这什么习惯啊，都甩到我这儿来了！”梅清雪拿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水渍，瞪她。
贺初月也不惯着，嵌着笑的脸泛着冷意，靠近：“梅清雪，工作上的事咱们较劲我奉陪，但顾茜茜现在是我的当事人，萧未是我们的同事，你再把老黄历拿出来说，唐总知道了怎么处理？”
茶水间就她们两个，贺初月声音又压的低，眼神带着压迫，梅清雪步子往后退可嘴上逞能：“你就会搬唐总，我怕你啊？”
“不怕你可以试试，看看是唐总出手快，还是顾茜茜出手快。”
她逼退着梅清雪抵着柜子，抬起手就要冲着人下去，梅清雪才终于慌了：“茶水间是有监控的，你别乱来啊——”
贺初月收回手，冲她扬了扬刚拿的纸巾，眼尾荡开的笑意勾嵌着张扬的美丽。
她淡然地擦着筷子，上下打量她：“妄想症吧你。”
梅清雪被她手指的银光慌了神，认出那是什么后贺初月已经离开，她站在原处不免怀疑。
无名指的戒指，贺初月结婚了？
-
晚上肖知言发消息说自己到了，贺初月刚和Smith结束通话，收拾好东西准时下班。
上车的时候不少人注意到贺初月并拍了照，肖知言透过后视镜瞧见，不确定：“你的同事们是在拍这边吗？”
系安全带的当事人不太在意，“拍我，没见过我上别人的车。保守估计，明天律所就传我脱单了。”
肖知言又看了眼后视镜：“这么夸张？”
“肖教授，请不要低估律师对信息的掌握速度。”她坐好，手放在后腰，“这样也挺好的，你妈妈和我小姨不是把婚期定在明年么，不然突然结婚外人也会觉得奇怪。”
肖知言：“说起婚期，小姨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这个不急，等婚礼之前去拍好了。”
贺初月顺手点开朋友圈，最上面的就是中午某人请客的蛋糕图，她点了个赞，最后看到弹出的消息，点进去。
“汪汪队立大功”群聊。
“小林随时待命”：[图片]
“小林随时待命”：，您换车了？
“镜花水月”：小林，我看你是胆肥了，都敢问起贺律师的私生活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林随时待命”：天地可鉴啊井律，我就是看这车帅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文的话带出了不少潜水的同事，一时间热闹地不行。
这个群聊是为了顾茜茜这个案子创建的，为了方便同步会议时间，比邮件更显眼。
到不想，却因为贺初月的事活跃起来。
翻看着群里一个个有意思的话，终于在林文被淹没前，贺初月出面：“我没换车，这是我老公的车。”
肉眼可见的沉默，贺初月划着屏幕，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
半晌，终于被新弹出的信息刷屏。
“真的假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真的假的？”
“贺律师什么时候结婚的？我的天！”
“老公......贺律师你没被盗号吗？”
“......”
“那萧律师怎么办？你们不说贺律大学的时候喜欢萧律吗？”
“.........”
刹那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很快，一份煎蛋加一片吐司面包放到她面前，肖知言在她对面坐下。
贺初月看看盘子，又看向他身后，补充：“家务的话，你做饭我刷碗，卫生区域各自承担，你觉得呢？”
“不用你刷碗。”他倒了两杯牛奶过来，“都我负责。”
她不好意思：“那我不成白吃白住了？”
肖知言换了个说法：“那我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帮我打下手吗？”
贺初月迟疑下，点头：“可以。”
“那我们这么定了？”
“OK。”
早饭吃完，贺初月终于有时间参观家里。
咖啡被肖知言关在他隔壁的客房，她暂时没去那个房间，可心里惦记着，手臂老是痒痒的，也不敢挠。
“初月。”肖知言在书房的位置喊她，“你来看下行不行。”
“好。”
刚进书房，手臂被虚扶了下。肖知言提醒：“小心台阶。”
下沉式的设计搭配灰色调的设计，贺初月一眼就看到暖色的U形书桌环绕书架，一直延伸到落地窗前。
窗前的桌面什么都没有，相对比，另一侧摆放整齐的文件书籍和未扣的笔记本，东西虽多可却有序，两者竟意外和谐。
“如果面积不够的话，我可以搬到对面的矮沙发。”
贺初月摆手：“够的。”
她当初为了拒绝两人同居，夸张了自己必须要很大的桌面办公才行的借口，没想肖知言当真。
他点头：“会议几点开始？”
贺初月：“九点。”
肖知言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还要不要再熟悉一下？”
贺初月下意识地挠手臂，看向紧闭的客卧。她问：“把咖啡老关在房间会不会太闷了？”
肖知言：“它现在年纪大了，老有人它也烦，最大的可客卧给它了，短期内没事的。”
贺初月还想说什么，可造成这一切的是她，又默默闭上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男生养猫很常见，对肖知言这样的高岭之花多少有些破次元。不过贺初月很快释然了，毕竟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就养猫来说，已经构成不止让人大跌眼镜的程度。
说起眼镜，肖知言这几天都没戴眼镜，记忆里像是在学校戴的多，西装也是上班的时候穿，在家里倒是偏休闲款式，不过颜色到底没太大变化，都是暗沉沉的黑色。
平常他没什么表情，搭配这一系列下来确实很有禁欲系教授那抹意思在。
贺初月不禁想亲眼瞧瞧肖知言在教室上课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她嘴比脑子快：“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吧？”
肖知言看向她，不知怎么，语气里颇有些严肃：“那是别人的事。”
意识到自己问的像是在打听什么似的，贺初月浑身不自在，只庆幸他没有反问，方便自己从窘迫中逃出来。
她话锋一转:“段泽明呢？学校里喜欢他的人多不多？”
肖知言眼底的期寄暗沉下来：“我不清楚。”
贺初月不准备结束：“你到学校这段时间，他身边有女生暧昧吗？”
他侧过脸：“没有。”
“这样啊。”
听到回答的贺初月多了几分思考，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周姌，又注意到时间，赶人：“时间差不多，我先开会？”
他往外走，“中午想吃什么？”
贺初月已经拿过手机，随口道：“咖喱吧。”
听着脚步离开，她也打完字，转头视频邀请进来，贺初月也没时间想别的，转而投入工作。
不知道那是几点，门口轻扣两声，贺初月忙着案件没应，等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拿铁的饭碗明显有吃过饭的痕迹。
她揉揉凑过来的狗脑袋，去闻它充满肉香味的嘴：“抱歉，又差点忘了你，还好你吃过了是不是？”
短暂的亲子时光结束，贺初月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肖知言似乎不在。刚要给他打电话就看到桌上的便利贴，上面是她熟悉的字体。
[实验室有事，饭菜在锅里，凉了记得热一热。]
嗅着饭香，贺初月拉开锅盖看到了色香味俱全的咖喱，肚子一瘪。
那声敲门应该就是肖知言要和她说这个吧。
拿过手机找到他：[什么时候结束？]
...
实验室。
段泽明摘下护目镜，看了眼即将指向七点的时间，累成狗：“六个小时我的天，终于把漏洞找出来了！你知道我昨晚蹦迪到三点！只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轰过来，现在困得想死啊啊啊——”
旁边的肖知言语气一紧：“你昨天去蹦迪了？”
段泽明趴着，也很稀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什么是蹦迪？”
后者否认，他满不在乎道：“蹦迪很放松还能认识女孩。刚开始和你不熟，我当然不会和你说我去哪儿玩，但后来了解了我更不会和你说了。”
肖知言：“为什么？”
段泽明笑：“我叫你你会去吗？”
他摇头，段泽明两手一摊：“这不得了，你又不去，也不感兴趣，我干嘛和你说。跟不同的人就要聊不同的话题，难道你回去会和贺初月聊实验数据吗？”
肖知言想想是这样，段泽明见状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说得更多。
“难得今天你有兴趣想听，那我就和你说说蹦迪的好处，还有蹦迪能遇到多少贴心朋友。”
半个小时过去，肖知言知道了段泽明到现在的所有感情经历。
他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段泽明推推他，示意换个喝酒的地方聊，肖知言却站起身。
“不去了，我要回家了。”
段泽明脑袋发懵：“哥们儿？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跟你掏心掏肺讲这么多，兴头上呢，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回家？”
到门口的肖知言突然转过来，段泽明还以为他改注意了，收拾东西就要走，却听他比寒风似的刀子插过来。
“你喜欢贺初月吗？”
段泽明感觉自己困地出现幻觉了，疑惑但回答：“不啊。”
“那她喜欢你吗？”
段泽明彻底懵了：“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嘴角扬起，就连声音都低沉几度，在实验室里尤为地叫人后背发凉。
“嗯，你知道就好。”
第22章
love
moon·157
“她不要……
北城昨夜的寒流来得突然，
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又无可奈何，纷纷套上厚外套准备过冬。
听说有的地区已经开始下雪，而北城骤降的温度也预示着不久后的一场大雪。
将所有有关视频重新审查归□□空调也终于铺满每个角落。贺初月抿了口热水准备去会议室，
中途遇上刚来的梅清雪。
她一诧：“没吃早餐啊，来这么早。”顺势把手里的喝了一半的咖啡递过来，“喝过的，
给你喝一口？”
“幼稚。”
贺初月推开人就走，只留潇洒的背影。
门被关上，梅清雪不高兴，
逮住跟在身后的何文：“你们贺律师早餐吃过了？”
何文点头：“应该是吧，贺律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带吃的。”
“不应该啊......”她又朝新整理出的办公室瞧，“就一个明星离婚案有这么复杂吗？”
何文不敢再耽误，
只道：“那我先忙了梅律师。”
门再次被关上，梅清雪轻哼离开。
林恩口号喊得好，
同意离婚同意净身出户，
但私下和顾茜茜的态度截然相反。昨天开会几人已经从林恩的两千条拍摄花絮里找到了和女演员的亲密举动。对比过林恩三次绯闻中被称“助理”的女人，
身形和女演员高度相似。结合顾茜茜提供的几张隐晦聊天截图，可以证明林恩确实可能存在婚内出轨。
既如此，贺初月把目前最大限度的资料整理好：“何文，把这些发给Smith，
和他约时间见面准备一审。”
何文接过：“贺律师，
这种情况男方不同意离婚的一审不是大概率不判离吗？”
贺初月纠正他：“不是大概率，
是一定。”
何文愣住了，
想起唐慧敏交代明年五月前必须解决不禁有些急，
“可是这样二审还要一年后，男方还可能利用管辖权益议拖时间，明年都不一定能离成婚。能看出他拖着就是不想放过顾小姐和顾氏，
顾总顾忌名声不能闹开......”
何文担心的并无道理，但贺初月知道，这件案子已经不单单是只离婚就可以解决的。虽然离婚流程简单，可实际操作也是难如登山，她必须另辟蹊径。
中性笔在纤细的指尖灵活转动，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停止，弹簧触及桌面，笔尖收起，贺初月将耳边的长发撩至耳后，“离婚并不是顾小姐最想要的，她只要对她有利的舆论和粉丝的心疼，还有大众的关注，只要这些就够了。”
见何文还有疑虑，贺初月只道：“等和顾小姐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的。”
见人一个个离开，贺初月揉揉发酸的腰，挺直的腰背受不住却没弯下去。
卷长浓密的头发有不少落在面前挡住视线，被随手扎起，她拿过手机百度这是不是正常现象，刚打下两个字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谢谢萧律师和顾小姐请客！”
“是蛋糕！”
“......”
“顾小姐送来的？前天刚参加完活动今天就送蛋糕，这俩人什么情况？”
最后这句听得尤为清晰，路过的贺初月只是淡淡扫过人群中央的男人，没什么表情地往反方向走。
直到门被关上，她手机震动。
“喂？”声音有气无力。
对面明显一顿，“是不是腰又不舒服了？”
贺初月扯扯勾不起来的嘴角，到椅子上坐下，再次确认：“肖知言，怀孕是会腰酸的吗？”
对面嗯了声，她后靠着椅背，疏气：“早知道不生了，又疼又酸的让我怀疑人生。”
“初月。”
没听出他的情绪，但贺初月只是抱怨，没想听他说什么，只道：“打电话干嘛？”
“小姨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虚掩着的门传来欢呼，贺初月看了眼指向十二点的时针，别说她还真有些饿了，拿过食盒，手机外放。
早上吃饭的时候，贺初月以为肖知言整理打包盒是他的午饭，却得知是自己的，看向手里咬了两口的吐司。
才七点，又做早饭和午饭？她问：“你早上几点起？”
肖知言：“五点五十。”
“五点五十洗漱好然后把早午饭做好吃完吗？”她一惊。
他粗略把时间表做出来：“五点五十洗漱，六点出门晨跑，六点半做早饭。”
“哦。”
今天贺初月好像没听到拿铁挠门，反倒是醒了看到它萎靡地躺着。
肖知言看向在客厅抱着玩具啃的拿铁，询问：“如果可以的话，早上我可以带拿铁出去。”
贺初月犹豫下，给他解释情况：“拿铁从小跟我就只晚上溜一次，还从来没感受过五六点的太阳。”
肖知言表示了解，她看着竖起耳朵在偷听的拿铁，又道：“那你要是方便的话，你就带它出去溜溜吧。”
比肖知言回答更快的是拿铁的脚掌声，它已经蹦蹦跳跳着来到两人面前疯狂转尾巴。
笑意晕染，两人无意识地对视，贺初月低头飞速咬了口煎蛋。
肖知言在她对面坐下：“味道怎么样？”
她嘴里已经没有空间，只点头，又冲他竖起拇指。
后者笑着收回视线，去拿手边的书翻看着。
两人就面对面坐着，一人吃饭，一人看书，互不打扰却又可以打扰。
思绪回笼，贺初月出声。
“周末找一天吧。”打开粉色的饭盒和粉色的筷子盒，她忽然转移话题，“肖教授，你的饭盒是什么颜色的？”
肖知言上台阶的步子一滞，不知道她的话题怎么转地这么快，还是答：“蓝色的。”
她点点头，也不在意对面看不到，“你周末有时间吗？”
肖知言：“有，实验室目前告一段落，年前在学校只剩教学任务和实验课程，时间相对充裕。”
“那周末回家吃饭吧。”她道。
“好。”
贺初月舀了勺排骨汤放进嘴里，没有腥味，满口玉米的清香和肉香交织让她又喝了口，眯眯眼。
舒服。
夸奖的话刚到嘴边，门口想起敲门声，何文推开虚掩着的门：“贺律，这是萧律师买的蛋糕，咱们十一楼每位同事都有，我看您的没拿就给您送来。”
贺初月冲他摆手：“谢谢你，不过我不吃了，你帮我解决吧。”
何文犹豫下，似是为难，“萧律师知道会不高兴吧。”
察觉玻璃外的视线，贺初月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又重复了遍：“非告诉他吗，你吃你那份把这份带回家吃。”
何文还要说什么，贺初月打断他：“下午上班的时候把vip和丈夫的个人资产和公司股份资料给我，走吧。”
“好的。”
门被关上，她又看向办公区已经散了人，觉得莫名其妙。习惯性去拿手机，这才发现电话早就挂断，微信多了条消息。
[肖知言：先挂了，记得吃午饭，晚上我去接你。]
回了个好，贺初月慢悠悠喝着排骨汤，又配着米饭吃了两块肉才放好食盒，到茶水间洗筷子却遇到梅清雪。
“呦，怎么还洗筷子了。”她表情微妙，“还带饭啊？又是家里人做的？”
贺初月瞥了眼即将见底的咖啡，勾唇，顺着话往下说：“是呀，不像梅律师，每天离不了咖啡，脸都喝黄了。”
“贺初月！”梅清雪的脸色立马阴沉，不过很快恢复。放下杯子，环着胸瞧她，“看见萧律师和顾茜茜送蛋糕心里不好受吧？气地蛋糕都没吃，这样来看，我倒是理解你这么阴阳我了。”
又是萧未。
贺初月关闭水龙头，甩水。
“你这什么习惯啊，都甩到我这儿来了！”梅清雪拿出纸巾擦着身上的水渍，瞪她。
贺初月也不惯着，嵌着笑的脸泛着冷意，靠近：“梅清雪，工作上的事咱们较劲我奉陪，但顾茜茜现在是我的当事人，萧未是我们的同事，你再把老黄历拿出来说，唐总知道了怎么处理？”
茶水间就她们两个，贺初月声音又压的低，眼神带着压迫，梅清雪步子往后退可嘴上逞能：“你就会搬唐总，我怕你啊？”
“不怕你可以试试，看看是唐总出手快，还是顾茜茜出手快。”
她逼退着梅清雪抵着柜子，抬起手就要冲着人下去，梅清雪才终于慌了：“茶水间是有监控的，你别乱来啊——”
贺初月收回手，冲她扬了扬刚拿的纸巾，眼尾荡开的笑意勾嵌着张扬的美丽。
她淡然地擦着筷子，上下打量她：“妄想症吧你。”
梅清雪被她手指的银光慌了神，认出那是什么后贺初月已经离开，她站在原处不免怀疑。
无名指的戒指，贺初月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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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肖知言发消息说自己到了，贺初月刚和Smith结束通话，收拾好东西准时下班。
上车的时候不少人注意到贺初月并拍了照，肖知言透过后视镜瞧见，不确定：“你的同事们是在拍这边吗？”
系安全带的当事人不太在意，“拍我，没见过我上别人的车。保守估计，明天律所就传我脱单了。”
肖知言又看了眼后视镜：“这么夸张？”
“肖教授，请不要低估律师对信息的掌握速度。”她坐好，手放在后腰，“这样也挺好的，你妈妈和我小姨不是把婚期定在明年么，不然突然结婚外人也会觉得奇怪。”
肖知言：“说起婚期，小姨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
“这个不急，等婚礼之前去拍好了。”
贺初月顺手点开朋友圈，最上面的就是中午某人请客的蛋糕图，她点了个赞，最后看到弹出的消息，点进去。
“汪汪队立大功”群聊。
“小林随时待命”：[图片]
“小林随时待命”：，您换车了？
“镜花水月”：小林，我看你是胆肥了，都敢问起贺律师的私生活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林随时待命”：天地可鉴啊井律，我就是看这车帅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文的话带出了不少潜水的同事，一时间热闹地不行。
这个群聊是为了顾茜茜这个案子创建的，为了方便同步会议时间，比邮件更显眼。
到不想，却因为贺初月的事活跃起来。
翻看着群里一个个有意思的话，终于在林文被淹没前，贺初月出面：“我没换车，这是我老公的车。”
肉眼可见的沉默，贺初月划着屏幕，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
半晌，终于被新弹出的信息刷屏。
“真的假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真的假的？”
“贺律师什么时候结婚的？我的天！”
“老公......贺律师你没被盗号吗？”
“......”
“那萧律师怎么办？你们不说贺律大学的时候喜欢萧律吗？”
“.........”
刹那的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