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宝背着苏迎联系爸爸，把家里来客人的事给他说了。
郑家人来了鹏城，郑文栋立刻给苏迎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苏迎便轻声细语的告诉他：“我已经找了关系，让你奶奶住院做系统检查了，去京城的票我先取消了。”
郑文栋道，“我会联系元春，让他们赶去医院，奶奶的事有我小叔他们做决策，你帮着找医生就行，其他的不用插手，他们说什么你就推我身上。”
苏迎答应一声，“他们问你去哪了…”
郑文栋道，“说我出差就行。”
苏迎眨眨眼，“我就这么说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看得出来跑跑生病的事，文栋似乎不想太多人知道。
事实也是如此，郑文栋平静的道，“他们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如果帮不上忙，也不是真心想帮的。
即便给知道了，也不过是给别人徒增饭后谈资的八卦而已。
除了真正把你放心上的人，别指望有几个是真正能替你分担，关心你的。
所以跑跑生病这一个多月，知道的也不过几个人，都是熟悉的人。
董家不知，郑家不知，苏家也不知。
夫妻俩沟通过后。
达成了默契在那。
郑文栋专心在京城带跑跑看病。
苏迎帮着应付突然拜访的郑家人，不让远在京城的他一边要操心孩子，一边还要操心这边。
她帮郑奶奶安排了鹏城最好的三甲和医疗做系统检查。
但不该过问的她也不过问……
比如，医疗费这块，郑家人除了郑小叔夫妻，还来了郑奶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当着苏迎的面说医疗费应该均分，大家都要出力，话里话外都都充满暗示和等着苏迎这边出一份力。
苏迎均不参与这话题。
要是问到她面前来了，她就说打电话问问郑文栋的意思。
郑文栋要出一份力，可以。
苏迎不缺那点钱。
但是要她懂事点主动负担了这钱，那就别想了。
郑奶奶哼哼唧唧不舒服，需要人伺候。
那也是郑家人的事。
郑家人要是指望苏迎这个孙媳妇年轻懂事，帮忙守夜照看，端屎端尿那是不可能的。
她亲爹她都没伺候到这份上。
更别说郑奶奶的儿子儿媳妇都在，论照顾轮得到何淑君这前儿媳妇都轮不到她这孙媳妇头上。
郑大嫂这人在乡下使长辈架子惯了，忍不住捶腰摆脸色道，“这人家媳妇不是这么做的，我刚进门做媳妇的时候那是啥都干…这老人生病了晚辈那就该在面前行孝。”
苏迎双手插在衣兜里平静的说，“文栋打七岁不就被扫地出门了吗？”
“非要说的话，倒是文栋的兄弟姐妹都是被奶奶亲手带着长大的吧，真要轮晚辈行孝，也该堂兄堂姐们全部喊过来在奶奶跟前伺候，怎么都轮不到文栋，更别说我这个孙媳妇了。”
她油盐不进。
郑家人拿她没法子，倒是盼着郑文栋出现管管。
可郑文栋说是去出差。
郑大嫂八卦的想知道郑文栋干啥就出差去了。
变着法的想从大宝这套消息。
大宝六岁。
但打小就被郑文栋带在身边长大。
人情世故学的一套一套的，远超同龄人，根本不会泄露家里人的行踪。
问就是不知道。
再问就是积极热情的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妈妈帮你问问。
苏迎忙。
大宝干脆过去找小淘淘，小淘淘的奶奶要去上香问小淘淘上一年级的事。
大宝帮忙挎着篮子跟着同去。
因为小淘淘的奶奶说那里的观音很灵验。
她要帮妹妹祈福。
小淘淘和大宝都要去了。
小老弟也要去。
三个小孩一人一个签筒跪在观音像面前手哐当哐当的摇啊摇。
然后摇出签后。
再拿那个红色的石头念念有词的抛起来，等它掉地上。
小老弟妈妈在旁边道，“哎呀，怎么是笑杯。”
大宝知道这个，要丢出圣杯才灵。
于是她手动把笑杯翻了个面。
变成了圣杯。
她抬头看了眼观音娘娘，希望它懂事点。
旁边一老人家碎碎念道，“这谁家皮孩子啊，手动翻面咋能算呢，要丢，丢出来的才算，真是观音勿怪勿怪。”他一副觉得这几个孩子在冒犯神仙的气愤样连连双手合十。
小淘淘说道，“那观音也没说一定要丢出来啊，它只说出圣杯就好。”
小老弟也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他自己抛出来的也不是圣杯。
但没事。
多抛几次就好了。
不是说了吗，真诚永远是必杀技，那他多抛几次，观音娘娘总该感受到他的真诚吧？
第388章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三个孩子都拿了圣杯和上上签回去。
心情美滋滋的。
而京城这边，医院的儿科，跑跑穿着病号服，病房里有很多玩具。
一开始是于明礼跑的勤。
在京城这边待久了。
董思身边的朋友多少也知道了孩子的情况，一开始抱着客气来探望，后边次数来多了，就有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楚天启几乎每天有空就拖着罗萧过来，人高马大却耐心十足的花了一个星期才让跑跑愿意给他抱，和罗萧两个人在那讨论着小手小脚。
他俩看跑跑。
郑文栋和于明礼看他俩，看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两个男人讨论这个能干嘛。
跑跑一天得抽好几管子血。
从血生化再到维生素七七八八的项目全都得检查。
小小的胳膊有时候取手指血，眼泪汪汪的扁着嘴看爸爸，郑文栋抱着她，允许她痛就哭。
跑跑鼓着嘴说，“呼呼痛痛跑跑…”
郑文栋就帮她呼呼。
儿科项目多…
跑跑虽然生病，可和病房里其他孩子相比，她反而是最健康的一个。
儿科的住院楼花样多，京城的医护素养耐心相对都比普通小城市都高，耐心全贡献给了孩子。
去往手术室的地方还有专门的遥控车送过去。
区域有摇摇车，旋转木马，医生做检查的时候甚至口袋里要么有糖果要么有帖纸，商场的玩具都没这里的玩具齐全，这里的医生你可以不会抽血输液，但你不能不会吹气球、哄小孩，任你在这边医术再高，到了孩子面前声音也都得夹着。
于明礼嘀咕，“这医院每天清点玩具也不容易吧…”
跑跑每天骑着小车到处，手背贴着输液绷带四处溜溜，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有时候溜进医生办公室。
医生还会轮流抱她，捏捏小胳膊小腿。
等她出来时，小车头还系着个会飞的气球，气球上画了跑跑喜欢的魔卡少女。
于明礼发出感叹：“多才多艺！”
教授把郑文栋喊去办公室，给她说，“郑先生，孩子所有的检查均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异样…”
郑文栋的心沉入谷里。
这一个月跑下来，他最怕听到的就是检查正常。
正常，意味着，孩子身体有状况但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
但是医院已经把孩子可能出现腹痛的所有检查全都做了。
包括彩超，CT，核磁。
甚至连基因方向，反正能排查的都排查了。
于明礼又惊又慌，“那医生，孩子的痛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吗？”
教授点头道，“有可能，但是小朋友住院期间疼痛发作我也看过，那不是装出来的，在临床的医疗里，我其实收过不少这样的案例，你家小朋友这样小年纪的我也收过好几例…”
“有的是七八九十岁，十几岁，都有。”
“有些检查出来结果均是正常，父母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想上学，不想写作业或者是想获取家人的关注而装出来的。”
“后来呢？”郑文栋问道。
“后来有些幸运的查出了病因，有些则迟迟查不出…”教授目光怜悯，把检查报告还给了郑文栋。
郑文栋返回了病房。
董思抱着跑跑。
跑跑喊道，“爸爸。”
董思问道，“如何？”
于明礼摇摇头，“医生说，所有能做的检查都没问题，如果还要再查，得通过有创手术，就是像胃镜肠镜膀胱镜，更有的是直接开腹…”
董思抱紧孩子，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跑跑这么小…哥！你不会同意了吧？”
于明礼连忙拉住她，“哥没同意，你别急…这不就是一个方案吗？”
董思生气道“什么方案啊让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多有创检查，就是大人都难受…”
郑文栋对她道，“别吵吵…”
他保持冷静的看跑跑。
跑跑下巴搁置在姑姑肩膀上，也看着爸爸，伸出小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
一大一小两双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跑跑奶声奶气的道，“爸爸，跑跑坚强，不怕！”
才怪的不怕……
摔一下都要赶紧跑去让姐姐呼呼，爸爸呼呼，妈妈呼呼的孩子。
入夜，郑文栋和苏迎视频。
苏迎理智的问关键，“教授有说如果做有创检查，查出来的概率有多少吗？”
郑文栋说，“只是过去有人这样查出来了而已，如果还要进一步检查，就得走这一步…如果不，那就带跑跑回鹏城，保守治疗，如果太痛，就吃药。”
苏迎愣住了，便是她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理智告诉她得查。
但是让二岁的女儿受这么大的罪，她心疼。
她问道，“教授的话你怎么想？”
郑文栋怎么想…
他选择了在电脑前疯狂的查阅资料。
他加了各种各样的群，里面都是儿科的疑难杂症。
总有那么几个人，和跑跑的症状有所相似。
里面的家长有同样带着孩子四处奔波看病。
也有选择了听医生的保守放弃的。
还有的怀疑孩子是故意折腾家长的。
这时，有人发表了一个链接进来，“我打算带孩子去沪市找王医生…”
王医生，在网上有他的动态。
治好过几个不明原因的孩童腹痛症状，乃中西医结合。
郑文栋点开了图片，这位王医生是沪市三甲的医生，有出国留学的经历，网上还有他被采访的视频。
群里好几个表示去看过，这位王医生态度非常亲切，强烈推荐。
郑文栋点开大图，骂爹的失望心情涌上心头。
冯亚南打了电话过来，直入主题，“跑跑的事我听苏迎说了，找苏泓，你们两口子要拉不下面子，我来打。”
郑文栋半张嘴正要说话。
冯亚南就冷冰冰的说，“不用怕麻烦他，那老傻逼是大宝和跑跑的外公，苏家又是医药世家，这时候如果需要他都不出手，那要他这外公干嘛，摆设？”
郑文栋刚发出半个音…
冯亚南啪的给他挂了。
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郑文栋懵逼的盯着屏幕，太久没休息好，脑子信息有点乱。
这冯阿姨的脾气也太火爆了，找老丈人这条路，郑文栋和苏迎、录建朝早有商量过，结合诸多信息，郑文栋并不觉得老丈人能帮上这忙，要不这电话他早八百年前打出去了。
这时……
电话响起。
老丈人的。
郑文栋又含着期待想，万一老丈人那光芒万丈庇护的光真的能照耀到跑跑呢。
好消息。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电话一来，干脆利落的就介绍了沪市顶尖的儿科医生。
坏消息。
郑文栋上线接收了对方给过来的资料，打开其中一张照片…
“……”
第389章
只是一个家长自以为是的研究
苏泓给了女婿致电，让他把跑跑带到沪市去，他那边已经招呼了沪市最顶尖的儿科团队，他们对跑跑的病例进行了查看后，和京城的教授观点一致，觉得如果想进一步知道病因的话，可以有创手术进行检查。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一通电话，就是专家团队会诊。
听起来，很牛逼。
不过郑文栋拒绝了老丈人的好意。
这边刚拒绝，苏迎的电话就进来，声音疑惑：“堂哥给我说，你拒绝了我爸安排的会诊团队。”
郑文栋道，“苏迎，我想让跑跑在明教授手下接受系统检查。”
至于不找老丈人团队，而要选择京城这位教授的原因，很简单。
无关骨气，无关自大。
郑文栋重生的。
他信不过网红医生。
在零几年，甚至乃至未来普通人的概念里，是没有网红医生这个概念的。
但郑文栋在养老院待过，众所皆知保健品群体最爱卖给的就是老年人这个群体了，好骗，郑文栋待过的养老院同事里，
十个里有八个买过保健品七个被中医骗过六个有遗传老毛病信了手机上推送的网红医生千里迢迢奔去送钱，最后原本只是一个病，经过治疗后，一个病变成了多个病。
群里推荐的王医生，和杨瑶当初营销的女神手段是一致的。
老丈人推荐的医疗团队，顶端是顶端。
倒是没有在网络报纸营销…其中两个面孔也就是出轨院里的女护士然后未来会被原配抓包，连带着挖出一系列医疗黑幕，落马了几个院长以及几个官僚而已。
重生先知信息加养老院加卖药的经历……
让郑文栋在选医生这块经验丰富，履历花里胡哨的不选，看病不用挑着正级主任，尤其一些小毛病，主治看得都比主任细致，也不是说主治和副主任就一定比主任级差，有时候差的只是个背景问题。
但是……
这些都是个人经验，说出去会被说托大，盲目自信的个人经验，苏迎要是不信自己的话…
郑文栋正想着要怎么和苏迎沟通。
苏迎那端沉默了一秒后，说道“我知道了，按你的想法来。”
郑文栋惊讶，“你不劝我下吗，万一我托大，又或者万一我是拉不下脸让你爸帮忙…”
苏迎说道，“结婚这么多年，我男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要是眼下有办法能确定救跑跑，对方就是让你下跪磕头，你都会义无反顾。”
没有谁比郑文栋更爱这个小家庭了。
在这点上，苏迎从不会有任何怀疑。
郑文栋眼眶湿润了。
于明礼拿着两个锅贴过来，疑惑的问他，“哥，你咋了？”
郑文栋说，“眼睛进沙子了。”
跑跑的系统检查定在了下周，明教授亲自带着团队给跑跑做检查。
吴士夫妻知道跑跑生病的，郑文栋来京城连夜出现在医院。
本来以为郑文栋一个人带孩子会兵荒马乱。
谁曾想……
他有条不紊，情绪稳定，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吴士捏了捏跑跑的胳膊，都没肉了似的，他心疼道，“这会不会太折腾了…”
郑文栋也想过要不要保守治疗就好。
但是……
他还是想争取下给孩子找到病因，治好。
他要的是孩子‘快乐的活着’，而不是拖着病体，‘生存着’
在检查开始前，跑跑的疼痛加剧，还吐了郑文栋一身。
系统检查在第二周也开始了。
郑文栋作为家属要等候和签字。
随着每一个检查也都会被明教授团队喊去沟通——
明教授是个尽责的人，一面做检查还会一面翻找资料。
鹏城……
小区家里乱糟糟的。
录建朝坐在人字梯上，旁边都是书籍，从古时，地上的书籍都翻到了小儿腹痛症状那一页。
从中到西再到推拿再到针灸治疗法…中文，英文，美国的，台岛的，反正能翻的都给他翻出来了。
录建朝把自己这辈子的关系都用了，让自己昔日出国的同事帮自己翻翻国外有没有相关病，排查手段，治疗方法。
最后还是国外的老同学给他找到了一些论文。
录建朝看到论文就皱眉——
众所皆知…
哦不……
业内皆知。
论文写的好不代表医术写的好，录建朝就写不好这玩意也没耐心写这玩意，但如果需要他也能写的很漂亮。
电话对面的老同学道，“这不是论文，这是我一位儿科营养学的同学过世前收集的病患资料，他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生病所以才钻研这块的……我觉得比起论文你应该对这种更感兴趣，你看看。”
对面也是没辙了，被骚扰的内伤。
只能找点东西应付应付录建朝。
他其实不觉得这东西有啥用…因为内容离经叛道，只是一个家长自以为是的研究。
录建朝本来想骂都不是医生你拿这东西来给我有屁用…
然而等他看过内容后，目光却定格住。
孩童：三岁，无病因诱发腹痛，经父母带着国内外治疗皆找不到其病因…
孩童：八岁，高烧后出现腹痛…
孩童：……
录建朝越看，差点人都跳起来。
耐下心，继续看。
大宝打不通录录的电话，于是过来小区找他。
门开了后…
一股臭味蔓延出来，大宝还来不及捏鼻子，录建朝就激动的说，“大宝啊，进来进来…或许有办法治跑跑了…不过还得再看看。”
大宝眼睛一亮，她就说观音是懂事的。
录录找到办法了。
于是接下来，大宝除了上学，放学都来这边陪着老录翻书。
京城…
郑文栋被明教授的团队叫去，董思正好在，也陪着大哥一块过去听医生怎么说。
明教授的团队提到了一个水扩检查。
郑文栋眉头一皱，“水扩，这检查不是检查IC的吗？”
明教授团队没想到他懂，也惊讶，“是，是这样，我请教了院内其他科的医生关于你女儿的病例，然后泌尿科的梁主任团队中有人就提到了IC这个病…”
郑文栋道“梁华？”
明教授团队的人点头，“对，你认识梁主任？”
郑文栋道，“梁主任怎么说？”
第390章
然后他就被骂了。
明教授的团队道，“泌尿科有个病例，九岁龄因憋尿腹痛，还有尿频，尿不尽等症状入院检查，经梁主任做检查，术中有出血点并大于四个象限，诊断为IC。”
郑文栋眉头一皱，“我的女儿除了疼痛呕吐并没出现医生您说的其他现象…”
明教授的团队道，“是，我知道，我们的意思是不一定是IC，但是我们是考虑觉得如果都要做膀胱镜排除膀胱内是否生长东西有异常，那不如一步到位，我们直接做成水扩张检查…当然，具体还是根据你的意见。”
董思听的云里云雾，这些医学相关的知识，她听不懂。
但大哥却好像懂得样子。
郑文栋提出要考虑。
他给苏迎打了电话。
苏迎道，“问录老叔，他在这块是专业的。”
录建朝听到IC也是愣了愣，晃了晃好几天没睡的脑子，“不可能是IC，谁定论的梁华？九岁的孩子都得IC了…？”
郑文栋问道，“这检查副作用伤害大不？”
录建朝道，“对幼儿来说只要涉及麻醉的检查就没有完全无副作用和损伤的，看医生技术，医生技术好问题不大。”
和明教授团队说的一致。
老录的意思是，要做可以。
但是是IC可能性基本没有，症状上就不符合，再说了跑跑才多大。
郑文栋和苏迎则是抱着，来都来了，既然决定系统检查，那就查。
至于明教授团队提出可以通过他的关系邀请梁华做，郑文栋直接否了。
他信不过梁华。
同时发挥钞能力，严谨的打听到这块谁更具备专业和能力。
因为有了楚天启的关系。
加钞能力重点关照。
检查两天就排上了。
郑文栋在外头等候了两个小时，等跑跑被推出来等麻醉效果过时，明教授拿着图纸告诉他，“术中你女儿的膀胱有明确的出血点…”
郑文栋看了对方提供的图，膀胱内部有血斑的痕迹。
他心狠狠沉了下去。
“所以教授你们的结论是…”
“我们请教了梁华等泌尿科专家，他们说只要明确出血点象限大于四个，就应该是IC…”
郑文栋脑子轰地一声。
“哥！”于明礼喊了一声，赶紧扶住他。
他不知道IC是什么意思？很严重吗？
郑文栋却是脸色漆黑，黄总他们一路治疗IC，包括群里，甚至他曾知道有人为此而自我了断过…
不死的癌症。
什么意思？郑文栋以为自己的重生是老天给自己的幸运，重生以来，可以说顺风顺水，所以这算什么？他卖IC的药，女儿却得IC？
这是在逗他玩吗？
郑文栋脑子轰轰作响。
这时候，于明礼喊道，“跑跑醒了…”
跑跑麻醉后不能睡枕头，平躺，身上各种仪器，难受的厉害：“爸爸，痛…”
她难受，不是痛，但不会精准表达。
郑文栋听到女儿哭声，立即把所有负面情绪收拢起来，带出温柔笑容过去哄孩子，“爸爸在，哪痛，爸爸给跑跑呼呼。”
跑跑本来扁嘴想哭，可对上爸爸的一脸胡子，伸手摸了摸：“不痛痛…”
郑文栋压下所有的心酸抓住闺女的手，在手心亲了亲，“没事，跑跑痛痛也可以说的，爸爸陪着跑跑一块等痛痛好。”
跑跑眼睛亮亮的看着爸爸，大概是爸爸太温柔了，忽然就觉得不怎么难受了。
跑跑是在三天后出院的。
郑文栋抱跑跑出院结账的时候迎面和个人碰了上。
梁华穿着白大褂看到郑文栋愣了几下，正要张嘴…
郑文栋却带着女儿目不斜视的越过他离开了。
脸很臭。
一副生人勿近的状态。
但梁华还是从明教授那获知了信息，原来这几天明教授给他求助的病例，竟然是郑文栋的小女儿。
明教授给了方案是灌注。
但郑文栋没有急着采取方案，也暂时没有把这消息告诉苏迎。
他在网上查IC的相关。
越查，眉头越皱……
不符合。
不符合……
郑家人来了鹏城，郑文栋立刻给苏迎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苏迎便轻声细语的告诉他：“我已经找了关系，让你奶奶住院做系统检查了，去京城的票我先取消了。”
郑文栋道，“我会联系元春，让他们赶去医院，奶奶的事有我小叔他们做决策，你帮着找医生就行，其他的不用插手，他们说什么你就推我身上。”
苏迎答应一声，“他们问你去哪了…”
郑文栋道，“说我出差就行。”
苏迎眨眨眼，“我就这么说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看得出来跑跑生病的事，文栋似乎不想太多人知道。
事实也是如此，郑文栋平静的道，“他们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如果帮不上忙，也不是真心想帮的。
即便给知道了，也不过是给别人徒增饭后谈资的八卦而已。
除了真正把你放心上的人，别指望有几个是真正能替你分担，关心你的。
所以跑跑生病这一个多月，知道的也不过几个人，都是熟悉的人。
董家不知，郑家不知，苏家也不知。
夫妻俩沟通过后。
达成了默契在那。
郑文栋专心在京城带跑跑看病。
苏迎帮着应付突然拜访的郑家人，不让远在京城的他一边要操心孩子，一边还要操心这边。
她帮郑奶奶安排了鹏城最好的三甲和医疗做系统检查。
但不该过问的她也不过问……
比如，医疗费这块，郑家人除了郑小叔夫妻，还来了郑奶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当着苏迎的面说医疗费应该均分，大家都要出力，话里话外都都充满暗示和等着苏迎这边出一份力。
苏迎均不参与这话题。
要是问到她面前来了，她就说打电话问问郑文栋的意思。
郑文栋要出一份力，可以。
苏迎不缺那点钱。
但是要她懂事点主动负担了这钱，那就别想了。
郑奶奶哼哼唧唧不舒服，需要人伺候。
那也是郑家人的事。
郑家人要是指望苏迎这个孙媳妇年轻懂事，帮忙守夜照看，端屎端尿那是不可能的。
她亲爹她都没伺候到这份上。
更别说郑奶奶的儿子儿媳妇都在，论照顾轮得到何淑君这前儿媳妇都轮不到她这孙媳妇头上。
郑大嫂这人在乡下使长辈架子惯了，忍不住捶腰摆脸色道，“这人家媳妇不是这么做的，我刚进门做媳妇的时候那是啥都干…这老人生病了晚辈那就该在面前行孝。”
苏迎双手插在衣兜里平静的说，“文栋打七岁不就被扫地出门了吗？”
“非要说的话，倒是文栋的兄弟姐妹都是被奶奶亲手带着长大的吧，真要轮晚辈行孝，也该堂兄堂姐们全部喊过来在奶奶跟前伺候，怎么都轮不到文栋，更别说我这个孙媳妇了。”
她油盐不进。
郑家人拿她没法子，倒是盼着郑文栋出现管管。
可郑文栋说是去出差。
郑大嫂八卦的想知道郑文栋干啥就出差去了。
变着法的想从大宝这套消息。
大宝六岁。
但打小就被郑文栋带在身边长大。
人情世故学的一套一套的，远超同龄人，根本不会泄露家里人的行踪。
问就是不知道。
再问就是积极热情的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妈妈帮你问问。
苏迎忙。
大宝干脆过去找小淘淘，小淘淘的奶奶要去上香问小淘淘上一年级的事。
大宝帮忙挎着篮子跟着同去。
因为小淘淘的奶奶说那里的观音很灵验。
她要帮妹妹祈福。
小淘淘和大宝都要去了。
小老弟也要去。
三个小孩一人一个签筒跪在观音像面前手哐当哐当的摇啊摇。
然后摇出签后。
再拿那个红色的石头念念有词的抛起来，等它掉地上。
小老弟妈妈在旁边道，“哎呀，怎么是笑杯。”
大宝知道这个，要丢出圣杯才灵。
于是她手动把笑杯翻了个面。
变成了圣杯。
她抬头看了眼观音娘娘，希望它懂事点。
旁边一老人家碎碎念道，“这谁家皮孩子啊，手动翻面咋能算呢，要丢，丢出来的才算，真是观音勿怪勿怪。”他一副觉得这几个孩子在冒犯神仙的气愤样连连双手合十。
小淘淘说道，“那观音也没说一定要丢出来啊，它只说出圣杯就好。”
小老弟也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他自己抛出来的也不是圣杯。
但没事。
多抛几次就好了。
不是说了吗，真诚永远是必杀技，那他多抛几次，观音娘娘总该感受到他的真诚吧？
第388章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三个孩子都拿了圣杯和上上签回去。
心情美滋滋的。
而京城这边，医院的儿科，跑跑穿着病号服，病房里有很多玩具。
一开始是于明礼跑的勤。
在京城这边待久了。
董思身边的朋友多少也知道了孩子的情况，一开始抱着客气来探望，后边次数来多了，就有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楚天启几乎每天有空就拖着罗萧过来，人高马大却耐心十足的花了一个星期才让跑跑愿意给他抱，和罗萧两个人在那讨论着小手小脚。
他俩看跑跑。
郑文栋和于明礼看他俩，看得匪夷所思。
不知道两个男人讨论这个能干嘛。
跑跑一天得抽好几管子血。
从血生化再到维生素七七八八的项目全都得检查。
小小的胳膊有时候取手指血，眼泪汪汪的扁着嘴看爸爸，郑文栋抱着她，允许她痛就哭。
跑跑鼓着嘴说，“呼呼痛痛跑跑…”
郑文栋就帮她呼呼。
儿科项目多…
跑跑虽然生病，可和病房里其他孩子相比，她反而是最健康的一个。
儿科的住院楼花样多，京城的医护素养耐心相对都比普通小城市都高，耐心全贡献给了孩子。
去往手术室的地方还有专门的遥控车送过去。
区域有摇摇车，旋转木马，医生做检查的时候甚至口袋里要么有糖果要么有帖纸，商场的玩具都没这里的玩具齐全，这里的医生你可以不会抽血输液，但你不能不会吹气球、哄小孩，任你在这边医术再高，到了孩子面前声音也都得夹着。
于明礼嘀咕，“这医院每天清点玩具也不容易吧…”
跑跑每天骑着小车到处，手背贴着输液绷带四处溜溜，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有时候溜进医生办公室。
医生还会轮流抱她，捏捏小胳膊小腿。
等她出来时，小车头还系着个会飞的气球，气球上画了跑跑喜欢的魔卡少女。
于明礼发出感叹：“多才多艺！”
教授把郑文栋喊去办公室，给她说，“郑先生，孩子所有的检查均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异样…”
郑文栋的心沉入谷里。
这一个月跑下来，他最怕听到的就是检查正常。
正常，意味着，孩子身体有状况但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
但是医院已经把孩子可能出现腹痛的所有检查全都做了。
包括彩超，CT，核磁。
甚至连基因方向，反正能排查的都排查了。
于明礼又惊又慌，“那医生，孩子的痛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吗？”
教授点头道，“有可能，但是小朋友住院期间疼痛发作我也看过，那不是装出来的，在临床的医疗里，我其实收过不少这样的案例，你家小朋友这样小年纪的我也收过好几例…”
“有的是七八九十岁，十几岁，都有。”
“有些检查出来结果均是正常，父母就会怀疑，他们是不想上学，不想写作业或者是想获取家人的关注而装出来的。”
“后来呢？”郑文栋问道。
“后来有些幸运的查出了病因，有些则迟迟查不出…”教授目光怜悯，把检查报告还给了郑文栋。
郑文栋返回了病房。
董思抱着跑跑。
跑跑喊道，“爸爸。”
董思问道，“如何？”
于明礼摇摇头，“医生说，所有能做的检查都没问题，如果还要再查，得通过有创手术，就是像胃镜肠镜膀胱镜，更有的是直接开腹…”
董思抱紧孩子，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跑跑这么小…哥！你不会同意了吧？”
于明礼连忙拉住她，“哥没同意，你别急…这不就是一个方案吗？”
董思生气道“什么方案啊让这么小的孩子做这么多有创检查，就是大人都难受…”
郑文栋对她道，“别吵吵…”
他保持冷静的看跑跑。
跑跑下巴搁置在姑姑肩膀上，也看着爸爸，伸出小手握住了爸爸的大手。
一大一小两双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跑跑奶声奶气的道，“爸爸，跑跑坚强，不怕！”
才怪的不怕……
摔一下都要赶紧跑去让姐姐呼呼，爸爸呼呼，妈妈呼呼的孩子。
入夜，郑文栋和苏迎视频。
苏迎理智的问关键，“教授有说如果做有创检查，查出来的概率有多少吗？”
郑文栋说，“只是过去有人这样查出来了而已，如果还要进一步检查，就得走这一步…如果不，那就带跑跑回鹏城，保守治疗，如果太痛，就吃药。”
苏迎愣住了，便是她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理智告诉她得查。
但是让二岁的女儿受这么大的罪，她心疼。
她问道，“教授的话你怎么想？”
郑文栋怎么想…
他选择了在电脑前疯狂的查阅资料。
他加了各种各样的群，里面都是儿科的疑难杂症。
总有那么几个人，和跑跑的症状有所相似。
里面的家长有同样带着孩子四处奔波看病。
也有选择了听医生的保守放弃的。
还有的怀疑孩子是故意折腾家长的。
这时，有人发表了一个链接进来，“我打算带孩子去沪市找王医生…”
王医生，在网上有他的动态。
治好过几个不明原因的孩童腹痛症状，乃中西医结合。
郑文栋点开了图片，这位王医生是沪市三甲的医生，有出国留学的经历，网上还有他被采访的视频。
群里好几个表示去看过，这位王医生态度非常亲切，强烈推荐。
郑文栋点开大图，骂爹的失望心情涌上心头。
冯亚南打了电话过来，直入主题，“跑跑的事我听苏迎说了，找苏泓，你们两口子要拉不下面子，我来打。”
郑文栋半张嘴正要说话。
冯亚南就冷冰冰的说，“不用怕麻烦他，那老傻逼是大宝和跑跑的外公，苏家又是医药世家，这时候如果需要他都不出手，那要他这外公干嘛，摆设？”
郑文栋刚发出半个音…
冯亚南啪的给他挂了。
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郑文栋懵逼的盯着屏幕，太久没休息好，脑子信息有点乱。
这冯阿姨的脾气也太火爆了，找老丈人这条路，郑文栋和苏迎、录建朝早有商量过，结合诸多信息，郑文栋并不觉得老丈人能帮上这忙，要不这电话他早八百年前打出去了。
这时……
电话响起。
老丈人的。
郑文栋又含着期待想，万一老丈人那光芒万丈庇护的光真的能照耀到跑跑呢。
好消息。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电话一来，干脆利落的就介绍了沪市顶尖的儿科医生。
坏消息。
郑文栋上线接收了对方给过来的资料，打开其中一张照片…
“……”
第389章
只是一个家长自以为是的研究
苏泓给了女婿致电，让他把跑跑带到沪市去，他那边已经招呼了沪市最顶尖的儿科团队，他们对跑跑的病例进行了查看后，和京城的教授观点一致，觉得如果想进一步知道病因的话，可以有创手术进行检查。
老丈人到底是老丈人。
一通电话，就是专家团队会诊。
听起来，很牛逼。
不过郑文栋拒绝了老丈人的好意。
这边刚拒绝，苏迎的电话就进来，声音疑惑：“堂哥给我说，你拒绝了我爸安排的会诊团队。”
郑文栋道，“苏迎，我想让跑跑在明教授手下接受系统检查。”
至于不找老丈人团队，而要选择京城这位教授的原因，很简单。
无关骨气，无关自大。
郑文栋重生的。
他信不过网红医生。
在零几年，甚至乃至未来普通人的概念里，是没有网红医生这个概念的。
但郑文栋在养老院待过，众所皆知保健品群体最爱卖给的就是老年人这个群体了，好骗，郑文栋待过的养老院同事里，
十个里有八个买过保健品七个被中医骗过六个有遗传老毛病信了手机上推送的网红医生千里迢迢奔去送钱，最后原本只是一个病，经过治疗后，一个病变成了多个病。
群里推荐的王医生，和杨瑶当初营销的女神手段是一致的。
老丈人推荐的医疗团队，顶端是顶端。
倒是没有在网络报纸营销…其中两个面孔也就是出轨院里的女护士然后未来会被原配抓包，连带着挖出一系列医疗黑幕，落马了几个院长以及几个官僚而已。
重生先知信息加养老院加卖药的经历……
让郑文栋在选医生这块经验丰富，履历花里胡哨的不选，看病不用挑着正级主任，尤其一些小毛病，主治看得都比主任细致，也不是说主治和副主任就一定比主任级差，有时候差的只是个背景问题。
但是……
这些都是个人经验，说出去会被说托大，盲目自信的个人经验，苏迎要是不信自己的话…
郑文栋正想着要怎么和苏迎沟通。
苏迎那端沉默了一秒后，说道“我知道了，按你的想法来。”
郑文栋惊讶，“你不劝我下吗，万一我托大，又或者万一我是拉不下脸让你爸帮忙…”
苏迎说道，“结婚这么多年，我男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要是眼下有办法能确定救跑跑，对方就是让你下跪磕头，你都会义无反顾。”
没有谁比郑文栋更爱这个小家庭了。
在这点上，苏迎从不会有任何怀疑。
郑文栋眼眶湿润了。
于明礼拿着两个锅贴过来，疑惑的问他，“哥，你咋了？”
郑文栋说，“眼睛进沙子了。”
跑跑的系统检查定在了下周，明教授亲自带着团队给跑跑做检查。
吴士夫妻知道跑跑生病的，郑文栋来京城连夜出现在医院。
本来以为郑文栋一个人带孩子会兵荒马乱。
谁曾想……
他有条不紊，情绪稳定，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吴士捏了捏跑跑的胳膊，都没肉了似的，他心疼道，“这会不会太折腾了…”
郑文栋也想过要不要保守治疗就好。
但是……
他还是想争取下给孩子找到病因，治好。
他要的是孩子‘快乐的活着’，而不是拖着病体，‘生存着’
在检查开始前，跑跑的疼痛加剧，还吐了郑文栋一身。
系统检查在第二周也开始了。
郑文栋作为家属要等候和签字。
随着每一个检查也都会被明教授团队喊去沟通——
明教授是个尽责的人，一面做检查还会一面翻找资料。
鹏城……
小区家里乱糟糟的。
录建朝坐在人字梯上，旁边都是书籍，从古时，地上的书籍都翻到了小儿腹痛症状那一页。
从中到西再到推拿再到针灸治疗法…中文，英文，美国的，台岛的，反正能翻的都给他翻出来了。
录建朝把自己这辈子的关系都用了，让自己昔日出国的同事帮自己翻翻国外有没有相关病，排查手段，治疗方法。
最后还是国外的老同学给他找到了一些论文。
录建朝看到论文就皱眉——
众所皆知…
哦不……
业内皆知。
论文写的好不代表医术写的好，录建朝就写不好这玩意也没耐心写这玩意，但如果需要他也能写的很漂亮。
电话对面的老同学道，“这不是论文，这是我一位儿科营养学的同学过世前收集的病患资料，他是因为自己的女儿生病所以才钻研这块的……我觉得比起论文你应该对这种更感兴趣，你看看。”
对面也是没辙了，被骚扰的内伤。
只能找点东西应付应付录建朝。
他其实不觉得这东西有啥用…因为内容离经叛道，只是一个家长自以为是的研究。
录建朝本来想骂都不是医生你拿这东西来给我有屁用…
然而等他看过内容后，目光却定格住。
孩童：三岁，无病因诱发腹痛，经父母带着国内外治疗皆找不到其病因…
孩童：八岁，高烧后出现腹痛…
孩童：……
录建朝越看，差点人都跳起来。
耐下心，继续看。
大宝打不通录录的电话，于是过来小区找他。
门开了后…
一股臭味蔓延出来，大宝还来不及捏鼻子，录建朝就激动的说，“大宝啊，进来进来…或许有办法治跑跑了…不过还得再看看。”
大宝眼睛一亮，她就说观音是懂事的。
录录找到办法了。
于是接下来，大宝除了上学，放学都来这边陪着老录翻书。
京城…
郑文栋被明教授的团队叫去，董思正好在，也陪着大哥一块过去听医生怎么说。
明教授的团队提到了一个水扩检查。
郑文栋眉头一皱，“水扩，这检查不是检查IC的吗？”
明教授团队没想到他懂，也惊讶，“是，是这样，我请教了院内其他科的医生关于你女儿的病例，然后泌尿科的梁主任团队中有人就提到了IC这个病…”
郑文栋道“梁华？”
明教授团队的人点头，“对，你认识梁主任？”
郑文栋道，“梁主任怎么说？”
第390章
然后他就被骂了。
明教授的团队道，“泌尿科有个病例，九岁龄因憋尿腹痛，还有尿频，尿不尽等症状入院检查，经梁主任做检查，术中有出血点并大于四个象限，诊断为IC。”
郑文栋眉头一皱，“我的女儿除了疼痛呕吐并没出现医生您说的其他现象…”
明教授的团队道，“是，我知道，我们的意思是不一定是IC，但是我们是考虑觉得如果都要做膀胱镜排除膀胱内是否生长东西有异常，那不如一步到位，我们直接做成水扩张检查…当然，具体还是根据你的意见。”
董思听的云里云雾，这些医学相关的知识，她听不懂。
但大哥却好像懂得样子。
郑文栋提出要考虑。
他给苏迎打了电话。
苏迎道，“问录老叔，他在这块是专业的。”
录建朝听到IC也是愣了愣，晃了晃好几天没睡的脑子，“不可能是IC，谁定论的梁华？九岁的孩子都得IC了…？”
郑文栋问道，“这检查副作用伤害大不？”
录建朝道，“对幼儿来说只要涉及麻醉的检查就没有完全无副作用和损伤的，看医生技术，医生技术好问题不大。”
和明教授团队说的一致。
老录的意思是，要做可以。
但是是IC可能性基本没有，症状上就不符合，再说了跑跑才多大。
郑文栋和苏迎则是抱着，来都来了，既然决定系统检查，那就查。
至于明教授团队提出可以通过他的关系邀请梁华做，郑文栋直接否了。
他信不过梁华。
同时发挥钞能力，严谨的打听到这块谁更具备专业和能力。
因为有了楚天启的关系。
加钞能力重点关照。
检查两天就排上了。
郑文栋在外头等候了两个小时，等跑跑被推出来等麻醉效果过时，明教授拿着图纸告诉他，“术中你女儿的膀胱有明确的出血点…”
郑文栋看了对方提供的图，膀胱内部有血斑的痕迹。
他心狠狠沉了下去。
“所以教授你们的结论是…”
“我们请教了梁华等泌尿科专家，他们说只要明确出血点象限大于四个，就应该是IC…”
郑文栋脑子轰地一声。
“哥！”于明礼喊了一声，赶紧扶住他。
他不知道IC是什么意思？很严重吗？
郑文栋却是脸色漆黑，黄总他们一路治疗IC，包括群里，甚至他曾知道有人为此而自我了断过…
不死的癌症。
什么意思？郑文栋以为自己的重生是老天给自己的幸运，重生以来，可以说顺风顺水，所以这算什么？他卖IC的药，女儿却得IC？
这是在逗他玩吗？
郑文栋脑子轰轰作响。
这时候，于明礼喊道，“跑跑醒了…”
跑跑麻醉后不能睡枕头，平躺，身上各种仪器，难受的厉害：“爸爸，痛…”
她难受，不是痛，但不会精准表达。
郑文栋听到女儿哭声，立即把所有负面情绪收拢起来，带出温柔笑容过去哄孩子，“爸爸在，哪痛，爸爸给跑跑呼呼。”
跑跑本来扁嘴想哭，可对上爸爸的一脸胡子，伸手摸了摸：“不痛痛…”
郑文栋压下所有的心酸抓住闺女的手，在手心亲了亲，“没事，跑跑痛痛也可以说的，爸爸陪着跑跑一块等痛痛好。”
跑跑眼睛亮亮的看着爸爸，大概是爸爸太温柔了，忽然就觉得不怎么难受了。
跑跑是在三天后出院的。
郑文栋抱跑跑出院结账的时候迎面和个人碰了上。
梁华穿着白大褂看到郑文栋愣了几下，正要张嘴…
郑文栋却带着女儿目不斜视的越过他离开了。
脸很臭。
一副生人勿近的状态。
但梁华还是从明教授那获知了信息，原来这几天明教授给他求助的病例，竟然是郑文栋的小女儿。
明教授给了方案是灌注。
但郑文栋没有急着采取方案，也暂时没有把这消息告诉苏迎。
他在网上查IC的相关。
越查，眉头越皱……
不符合。
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