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郑文栋就坐着听他打了两个小时电话。
能唠，真的，贼能唠。
最后。
黄总总合了订单的道，“你这批XST我能给你全拿，估计不够，XKL的话，我先拿一百只货走。”
“剩下的，你先留着。”
郑文栋怔了下的看他。
就这么容易？
一箱子货到手清三分之二？
黄总乐呵呵的道，“我和你说你要有渠道进货，我能帮你清，不是骗你的。”
郑文栋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真的太热心肠了？
完全不像一个老总，非亲非故的。
黄总道，“帮你，不，我是帮我自己。”
“我和你说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听到了吗，我问他们病情怎么样了，有些喝中药针灸有好转，那我不就得帮他们把中医的联系方式和医生的联系方式要来？”
“如果我不热心肠，不给他们相应的交换价值，他们怎么会愿意给我提供讯息？”
黄总道，“得这个病的人啊，一个个都难缠的很。”
“我帮他们拿药，有便宜的渠道。”
“他们感激我，有什么信息，以后万一看好了，可不就得给我提供下。”
郑文栋不大理解，但听进去了。
“你这个病，很难治？”
黄总笑道，“难治？”
“不，是没得治。”
“但也不好说，未来发展谁说的好呢，我现在帮你，以后你万一子女有出息了，没准学个医什么的反过来帮我呢。”
郑文栋无语。
怎么可能。
但他还是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黄总帮他，他是感激对方的。
黄总这人也大气，拿了货，也不说等款到手再给他，而是和他到银行，当场银货两清。
郑文栋看着银行卡里的款，心脏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脑子里的数学都不够用的感觉。
不过强自镇定。
黄总道，“我明日就飞走了。”
“回头要是还需要货，我就联系你。”
“有劳您了。”郑文栋发自内心的感激道“祝你生意大赚。”
“哈哈哈…”
黄总哈哈大笑，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京城，来京城看这个病的不少，除了我这边你可以自己发展下你的客户，以及……”
“如果以后有人问你货在哪拿的，你就闭而不谈，别提，知道吗？你小子啊，太老实了，老实不好，容易被算计。”
“你小子拿货价我不知道多少，但我猜不是一千四，但没关系，对外你就咬定一千四，谁说都别松口，记住了，要是和你卖可怜讲价，你也别低，你要低了，人家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还有赚头的。”
黄总想了想。
又说道，“我给你透个底，我不知道你这货是怎么拿的，但我也试着和代理商联系，人家批货你没有个万单，人家都看不上的，万单，也是最低档次的，二百单，估计是搭货拿的，对方还得帮你垫钱。你要后续还想拿货，得保持好这关系，懂吧。”他拍了拍郑文栋的肩膀，意味深长。
郑文栋目送着黄总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才半天，反复念了几遍，把黄总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虽然他不是很能深刻的理解，但隐约也有个概念在。
最后想。
这黄总，能处。
回头问问苏迎，送他什么礼物好，苏迎懂得多，估计知道什么档次的人送什么档次的礼，不像自己，除了烟酒茶，什么都不懂。
黄总这几段话，对郑文栋帮助很大。
尤其最后两段。
如果他不说，郑文栋估计靠自己领悟不到。
第一，就是货物难拿，自己是走了吴经理这个渠道，得了人情，人家才给自己行了方便的。
别人拿不到。
这关系得保持好，得感谢人家。
第048章
把他搞不会了
郑文栋进书店买了本子和笔，然后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给写上去。
感谢吴经理加还款。
多和黄总处处，这人能处。
这是苏迎的习惯，她就很喜欢笔记。
认真笔记好后，郑文栋忍不住又去了一次银行查了下自己户头上的账。
“…”
六位数。
郑文栋前后两辈子，账户头一次钱能过六位数。
加他之前五千多积蓄，总共十一万出。
这里面还有货款没付。
扣了货款后。
他账户也还能剩三万五千多。
手里还有五十瓶没卖的XKL货。
他现在身上的总财产连钱带货，加起来竟然有四万多的财富。
郑文栋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和苏迎分享这个消息。
他发现，如果有个人能分享你的好消息，一同享受喜悦，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郑文栋忍着心情的雀跃，给苏迎去了电话。
苏迎听他说了赚钱的过程后，也很开心。
郑文栋则道，“苏迎，你帮我理理…”
他把黄总说的话全部给说了下：“按照黄总的意思，我这些货，应该是吴经理帮着垫了单的，我想买些东西送给他，你帮我参考下，买什么好。”
苏迎说道，“可以买些烟酒茶，但不能是常见的铁观音水仙，谈生意的人喜欢放些牌子货味道合口味不其次，重要是抬档次，如单丛，茅台，红酒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些我觉得吴经理肯定不缺，你说他们家刚生了孩子，可以从孩子入手，但新生儿用的东西有些怕有指定，这样，你不如从吴经理的老婆入手。”
苏迎道，“我这有个产后的中药方，可帮助女性身体的恢复的，你拿笔记一下。”
两夫妻讨论了良久。
最后。
决定买些简单的茶叶加送个中药方子。
吴经理不缺钱，送钱相关的还不如送养身体的。
苏迎是这么想的。
然后道，“文栋，按照黄总的意思，吴经理是帮你垫款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是打算月结，还是把手里的钱先还清了？我建议…”
郑文栋忽然发现苏迎在人情世故这块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而且她心思很细腻，可这样的她，到底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如杨瑶？
自己可真是瞎了狗眼啊。
郑文栋心想着。
而另一边，苏迎拿出电话卡后，仰头看着星空。
夜色很美。
但她心里也是有担忧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
文栋如今赚了钱，难免就有些社交，如果社交的人好些还好，不好些，难免给拉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合。
苏迎想到这，眉头就烦躁的皱了皱。
但转瞬就松开，还没发生的事她不喜欢内耗自己，而且人远在京城，真要是郑文栋想去乱来，骗自己，自己又能如何，既然选了这人，就相信吧。
京城。
郑文栋来了厂商这边找吴士。
这次，没有穿西装和戴手表了，一身简单的衣服。
吴士见到他，心道，这么贪得无厌？这次又来什么事。
距离拿货，不过大前天的事而已。
郑文栋将布包放上桌道，“吴经理，我是来还款的。”
他将现金交给吴士。
吴士见自己想错了，愣了一下。
郑文栋没管他的表情，把二百支货的账都给结清了。
“还有…”
郑文栋拿出了茶叶。
单丛。
吴士没去看东西，保持客气热情，“小郑，你也太客气了，你救了我老婆…”
茶叶，他多的是。
一斤两斤的，不放在眼里。
郑文栋放下茶叶后，又拿出一张方子，“吴经理，我笨拙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瞒你说，是有人指点我，说你帮我行了方便不然以我的智商我也想不到，这是我老婆说的一张中药方…”
“是帮助女人产后恢复身体的，来自一位老中医。”
吴士这次的表情动了动。
接过了中药方。
郑文栋心想，苏迎果然聪慧。
他知道，这是送到吴经理的心坎上了。
吴经理接过了中药方，烟酒茶他不缺，要不是藏品他也不会多看。
但是送他老婆的，还是恢复产后身体的。
这是吴经理缺的。
他就想找个中医帮老婆调理身体呢。
郑文栋走出厂商，心里的大石大大的落地。
钱还清了。
现在账户里的钱，那就都是自己的了。
而厂里。
吴士也觉得郑文栋这号人挺有意思的。
你说他装吧。
他装两天就不装了。
恩情这东西，谢过了既忘，感激归感激，可伸把手的事，能记多久，多少次。
多不来，吴士宁可一次性给钱买断恩情也不想多往来。
因为如果琐碎的麻烦比给钱更惹人烦。
但是郑文栋这么一出操作，把他搞不会了。
财务在郑文栋走后才进来，“吴经理，账款八万零五百，一分不少。”
吴经理道，“知道了。”
他心道，有点子意思。
然后看着中药方。
他到医院看老婆孩子，到一半的时候想了想，打电话让助手给他在某医馆拿个号。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这医馆。
黄牛把号递上。
三千一个号。
吴经理眼眨也不眨的付了。
这医馆的老爷子是一名老中医，在治疗妇科这块非常的有名，以前是军医出来的，专门给有身份的人看的，光号脉就能看男女，还能调男女，就是诊金死贵，一天只看二十人，凌晨拿号排成大长龙。
吴经理拿了号进去看。
他道，“老先生，我想请您帮我妻子开个调理产后的方子。”
老先生眼皮一抬：“人没来？”
吴经理道，“刚生产不方便走动。”
老先生：“症状。”
吴经理就把妻子的症状一说。
接着忽然来了几分兴致，三千都花了，可不得花个够本。
他把手里的单子随手拿起，“还有这张方子，老先生你看看它如何？”
老先生接过方子一看，扫了一眼吴经理，再看方子，最后拿着纸张对照着阳光。
接着有些生气的道，“我说你们顶有钱也有意思，专门花三千块钱来考验我呢？”
吴经理愣道，“我没这意思…”
老先生道，“你有这意思没这意思我不管，钱我不退，这是食疗的方子，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这方子的，但是它去给你妻子吃，比我开方有用…走吧。”
第049章
还不如坦诚做人好。
吴经理吃惊。
心道，我就随手给你看而已。
再看中药方。
上面细数。
六味药。
但是底下确实加了食材，之前他都没仔细看。
“老先生，这方子是一个客户给我的，说是给产后女子服用的，真适合我妻子，不用对症？”
老先生往后一靠，展开纸扇摇了摇，道“不止你妻子，其他产后的妇人也可食用。”
“你知道你手里这方子哪来的吗？”
“以前宫廷的御医传下来的，专门给后宫的太后公主们看的。”
“这里面中药几味致寒，所以这太医就加以食补来温，食疗加药疗，你这客户倒是大气，这方子豪门圈的太太们人手保存一份，下一位。”
吴经理欣喜不已。
等到医院，就把这事说给妻子听。
关红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子：“你的意思是，这方子一般人开不出来？”
吴经理道，“那老先生说的，估计假不来。”
关红抱着孩子沉吟道，“郑文栋一个男人肯定是想不出送这个的，估计是他妻子给出的主意，这两口子，倒是有意思。”
吴经理道，“是挺有意思的，但心眼属实不多，你不知道他今天来还款了…”
月款。
他做好了郑文栋压到月底。
甚至不还的准备。
结果这人却来回款了。
吴经理不想去追究过程的七七八八，但是从这行为就能判断出，郑文栋有心眼，但不多，也是老实人，至少不会想着坑蒙拐骗，赚到钱第一时间就是还回款，连装装大款都不装了
拿到货第三天就来还了。
甚至都不怕在自己面前暴露了。
就差坦诚的告诉你了。
关红接过中药方：“你打算怎么做？”
吴经理道，“能怎么做，又是救命恩人又给了这个方…”
“我和厂里人说，以后他来拿货，睁只眼闭只眼。”
本来，吴经理是希望人情一次还清的。
郑文栋从他这里拿货，他会行方便，但总会有没法行方便的时候。
但现在对方这么一出。
吴经理就决定，拉他一把了，能不能起来，就是郑文栋的事了，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签个字的事，他给行方便的人多着呢，多郑文栋一个也不多。
“乖儿子啊，是爸爸啊…”
他抱起孩子，和妻子唠叨起其他家常来。
这边的事郑文栋也不知道。
他其实也想过要不要继续装生意商，一个月后算清。
但想想。
还是作罢了。
不是就不是，再装也不像。
还不如坦诚做人好。
结果阴差阳错，反获得吴经理的好感。
这个插曲姑且不提。
黄总回去鹏城还是羊城，住哪来的他忘了。
但是他手里还有货。
黄总提点他，可以发展下自己的生意。
这会有了更赚钱的路子，再去赚零工就等于老天追着你喂饭，你都把饭掉地上。
郑文栋不再去找零工，而是到三甲开始溜达了。
溜达了一周。
毫无收获，医院很大，科室很多。
郑文栋也不能遇上一个就上去问你是IC吗？
神经病行为。
他心想，这么转不行，得锁定目标。
他买了两个肉包子给大学生，让他帮忙查查，国内外IC这块的专家。
然后查到了。
国内治疗这块的如今有三个医院。
其中有一个排泌尿科第一的北一。
第二是军区总医。
第三个是朝医。
这三个医院，分别有一个专家是专门看这块比较擅长的。
大学生力推北一，说这是全国第一的，排名，那能虚吗肯定顶牛逼。
郑文栋道，“谢了。”
隔天就到北一泌尿科去转，一路畅通无阻，没人管他。
他问了下网上查到的那个专家。
坐诊是周二周五。
一周两天坐门诊。
三天住院部。
郑文栋又跑空了，这次他学乖了，把三家三甲都跑了，把专家坐诊的时间都记下来。
周二再来，这次总算没跑空。
候诊室的椅子上，足足几十个病号。
基本都是老太太老大爷。
有的挂着尿袋。
有的插着管子。
郑文栋心道，这要怎么在这些人里判断出是否得IC的？
想不到办法，就找了个笨办法。
呆在离诊室最近的地方，连听带看，对于专家他也抱着好奇心，在他眼里，医生巨牛逼，京城的医生那更是巨牛逼。
许多外地人都来这看的。
但是……
郑文栋看着诊室里进去的病人。
医生，“我看你这报告没什么问题啊。”
“呵呵，你估计是太紧张导致的，没事的啊，回去吧。”
两分结束。
下一个，外地病人，老两口。
一进去就拿出厚厚的一堆病历。
医生：“你这做了不少检查啊，恩，你这个情况达不到手术的程度，只能观察，难受？难受那就吃药啊，吃药没用，那就没办法了，你这个不严重的。”
又是两分钟。
郑文栋待了十五分钟。
诊室进出四个病人。
医生非常耐心的温和的告诉他们，问题不大的，别焦虑。
这时。
只听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人群骚动，所有人随着声音跑去看。
郑文栋随着人群过去，很快他就听到了跳楼者儿子的嚎啕大哭，是刚才那个外地的患者。
他手里拿着报告，哭的几乎脱力。
“我爸痛的吃不下睡不着…”
“消瘦几十斤。”
“我们想着来北京能查出病因…”
“结果病因几十种每次都像抓到了希望最后又绝望，现在抱着诺大的希望来这里，医生又说没事…”
最后患者抬手擦着眼泪起身，摇摇晃晃的下去找他父亲的尸体了，一边哭一边惨笑道
“京城的医疗，也不过如此…我再也不来这座城市了。”
郑文栋心道好惨。
除此外，也没别的想法了。
又是没收获的一天。
持续一周没收入后，郑文栋终于在朝区医院蹲到了自己想要蹲的人了，那是一个大学生，郑文栋因为吃坏了肚子不停的跑厕所，然后来返厕所和诊室外之间，脸色惨白的时候。
这大学生自个凑了过来，“哥，你是什么病，我看你一直跑厕所，IC吗？”
郑文栋道，“我不是IC。”
“但我卖IC的药，买吗？”
第050章
我的金主们
郑文栋等大学生问诊完了后，换了个餐厅坐着聊。
大学生道，“你能弄到XST？”
郑文栋道，“你在医院买一支多少钱？”
大学生道，“一千八百。”
说着，拿出货给他看。
确实是XST。
郑文栋道，“我这一只一千五百五。”
“不过目前没货，只有XKL，一只二百八。”
大学生眼里爆发出喜意。
一千八和一千五百五。
差价都二百五了。
可他们一个月要用四只。
那就是一千
九九年在除掉各大省城外平均工资七百到一千。
然。
这是平均。
你要不平均，大把的四百五百工资水平，一千都算高的。
大学生问到，“哥你怎么会有这些货，你是病了好了吗？”
他眼里冒着希望。
郑文栋顿了下，道，“这和我卖药物没有必然干系吧？”
大学生眼眶一红，
“哥，你可真是好人，帮大忙了。”
大学生道，“哥，你这能保证持续一直拿到货吗？”
郑文栋道，“不一定，主要看需求。”
需求要是像现在这样好，他肯定会想办法。
但要是只有一两人，那他就不一定干了。
大学生就急了，“哥，你可别放弃，像你这样好的人不多见了，你好人有好报真的…”他想了下道，“哥，是这样，我这里认识好些个这个病的人，我联系下他们。”
“以后需要货，我就和你拿行不？”
郑文栋心喜，不过面上不显急着，“那要看你们需求。”
大学生思考了下，“我可以弄个软件，把需要买药的都拉进来，哥你也进来？”
“到时候我们每成一百支货成团，你觉得如何？”
不得不说，大学生很有想法。
郑文栋看着他拿出笔记本电脑一通操作，然后屏幕转给自己看。
是一个英文软件。
英文，他看不懂。
但能认出来这不是QQ也不是微信。
里头好几个人聊天。
大学生道，“这是我写的一个程序，他可以容纳三百人。”
“这里头都是IC这个群体的病友，现在有十几人。”
能唠，真的，贼能唠。
最后。
黄总总合了订单的道，“你这批XST我能给你全拿，估计不够，XKL的话，我先拿一百只货走。”
“剩下的，你先留着。”
郑文栋怔了下的看他。
就这么容易？
一箱子货到手清三分之二？
黄总乐呵呵的道，“我和你说你要有渠道进货，我能帮你清，不是骗你的。”
郑文栋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真的太热心肠了？
完全不像一个老总，非亲非故的。
黄总道，“帮你，不，我是帮我自己。”
“我和你说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听到了吗，我问他们病情怎么样了，有些喝中药针灸有好转，那我不就得帮他们把中医的联系方式和医生的联系方式要来？”
“如果我不热心肠，不给他们相应的交换价值，他们怎么会愿意给我提供讯息？”
黄总道，“得这个病的人啊，一个个都难缠的很。”
“我帮他们拿药，有便宜的渠道。”
“他们感激我，有什么信息，以后万一看好了，可不就得给我提供下。”
郑文栋不大理解，但听进去了。
“你这个病，很难治？”
黄总笑道，“难治？”
“不，是没得治。”
“但也不好说，未来发展谁说的好呢，我现在帮你，以后你万一子女有出息了，没准学个医什么的反过来帮我呢。”
郑文栋无语。
怎么可能。
但他还是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黄总帮他，他是感激对方的。
黄总这人也大气，拿了货，也不说等款到手再给他，而是和他到银行，当场银货两清。
郑文栋看着银行卡里的款，心脏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脑子里的数学都不够用的感觉。
不过强自镇定。
黄总道，“我明日就飞走了。”
“回头要是还需要货，我就联系你。”
“有劳您了。”郑文栋发自内心的感激道“祝你生意大赚。”
“哈哈哈…”
黄总哈哈大笑，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京城，来京城看这个病的不少，除了我这边你可以自己发展下你的客户，以及……”
“如果以后有人问你货在哪拿的，你就闭而不谈，别提，知道吗？你小子啊，太老实了，老实不好，容易被算计。”
“你小子拿货价我不知道多少，但我猜不是一千四，但没关系，对外你就咬定一千四，谁说都别松口，记住了，要是和你卖可怜讲价，你也别低，你要低了，人家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还有赚头的。”
黄总想了想。
又说道，“我给你透个底，我不知道你这货是怎么拿的，但我也试着和代理商联系，人家批货你没有个万单，人家都看不上的，万单，也是最低档次的，二百单，估计是搭货拿的，对方还得帮你垫钱。你要后续还想拿货，得保持好这关系，懂吧。”他拍了拍郑文栋的肩膀，意味深长。
郑文栋目送着黄总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才半天，反复念了几遍，把黄总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虽然他不是很能深刻的理解，但隐约也有个概念在。
最后想。
这黄总，能处。
回头问问苏迎，送他什么礼物好，苏迎懂得多，估计知道什么档次的人送什么档次的礼，不像自己，除了烟酒茶，什么都不懂。
黄总这几段话，对郑文栋帮助很大。
尤其最后两段。
如果他不说，郑文栋估计靠自己领悟不到。
第一，就是货物难拿，自己是走了吴经理这个渠道，得了人情，人家才给自己行了方便的。
别人拿不到。
这关系得保持好，得感谢人家。
第048章
把他搞不会了
郑文栋进书店买了本子和笔，然后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给写上去。
感谢吴经理加还款。
多和黄总处处，这人能处。
这是苏迎的习惯，她就很喜欢笔记。
认真笔记好后，郑文栋忍不住又去了一次银行查了下自己户头上的账。
“…”
六位数。
郑文栋前后两辈子，账户头一次钱能过六位数。
加他之前五千多积蓄，总共十一万出。
这里面还有货款没付。
扣了货款后。
他账户也还能剩三万五千多。
手里还有五十瓶没卖的XKL货。
他现在身上的总财产连钱带货，加起来竟然有四万多的财富。
郑文栋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和苏迎分享这个消息。
他发现，如果有个人能分享你的好消息，一同享受喜悦，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郑文栋忍着心情的雀跃，给苏迎去了电话。
苏迎听他说了赚钱的过程后，也很开心。
郑文栋则道，“苏迎，你帮我理理…”
他把黄总说的话全部给说了下：“按照黄总的意思，我这些货，应该是吴经理帮着垫了单的，我想买些东西送给他，你帮我参考下，买什么好。”
苏迎说道，“可以买些烟酒茶，但不能是常见的铁观音水仙，谈生意的人喜欢放些牌子货味道合口味不其次，重要是抬档次，如单丛，茅台，红酒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些我觉得吴经理肯定不缺，你说他们家刚生了孩子，可以从孩子入手，但新生儿用的东西有些怕有指定，这样，你不如从吴经理的老婆入手。”
苏迎道，“我这有个产后的中药方，可帮助女性身体的恢复的，你拿笔记一下。”
两夫妻讨论了良久。
最后。
决定买些简单的茶叶加送个中药方子。
吴经理不缺钱，送钱相关的还不如送养身体的。
苏迎是这么想的。
然后道，“文栋，按照黄总的意思，吴经理是帮你垫款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是打算月结，还是把手里的钱先还清了？我建议…”
郑文栋忽然发现苏迎在人情世故这块比自己不知道强多少，而且她心思很细腻，可这样的她，到底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如杨瑶？
自己可真是瞎了狗眼啊。
郑文栋心想着。
而另一边，苏迎拿出电话卡后，仰头看着星空。
夜色很美。
但她心里也是有担忧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
文栋如今赚了钱，难免就有些社交，如果社交的人好些还好，不好些，难免给拉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合。
苏迎想到这，眉头就烦躁的皱了皱。
但转瞬就松开，还没发生的事她不喜欢内耗自己，而且人远在京城，真要是郑文栋想去乱来，骗自己，自己又能如何，既然选了这人，就相信吧。
京城。
郑文栋来了厂商这边找吴士。
这次，没有穿西装和戴手表了，一身简单的衣服。
吴士见到他，心道，这么贪得无厌？这次又来什么事。
距离拿货，不过大前天的事而已。
郑文栋将布包放上桌道，“吴经理，我是来还款的。”
他将现金交给吴士。
吴士见自己想错了，愣了一下。
郑文栋没管他的表情，把二百支货的账都给结清了。
“还有…”
郑文栋拿出了茶叶。
单丛。
吴士没去看东西，保持客气热情，“小郑，你也太客气了，你救了我老婆…”
茶叶，他多的是。
一斤两斤的，不放在眼里。
郑文栋放下茶叶后，又拿出一张方子，“吴经理，我笨拙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不瞒你说，是有人指点我，说你帮我行了方便不然以我的智商我也想不到，这是我老婆说的一张中药方…”
“是帮助女人产后恢复身体的，来自一位老中医。”
吴士这次的表情动了动。
接过了中药方。
郑文栋心想，苏迎果然聪慧。
他知道，这是送到吴经理的心坎上了。
吴经理接过了中药方，烟酒茶他不缺，要不是藏品他也不会多看。
但是送他老婆的，还是恢复产后身体的。
这是吴经理缺的。
他就想找个中医帮老婆调理身体呢。
郑文栋走出厂商，心里的大石大大的落地。
钱还清了。
现在账户里的钱，那就都是自己的了。
而厂里。
吴士也觉得郑文栋这号人挺有意思的。
你说他装吧。
他装两天就不装了。
恩情这东西，谢过了既忘，感激归感激，可伸把手的事，能记多久，多少次。
多不来，吴士宁可一次性给钱买断恩情也不想多往来。
因为如果琐碎的麻烦比给钱更惹人烦。
但是郑文栋这么一出操作，把他搞不会了。
财务在郑文栋走后才进来，“吴经理，账款八万零五百，一分不少。”
吴经理道，“知道了。”
他心道，有点子意思。
然后看着中药方。
他到医院看老婆孩子，到一半的时候想了想，打电话让助手给他在某医馆拿个号。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这医馆。
黄牛把号递上。
三千一个号。
吴经理眼眨也不眨的付了。
这医馆的老爷子是一名老中医，在治疗妇科这块非常的有名，以前是军医出来的，专门给有身份的人看的，光号脉就能看男女，还能调男女，就是诊金死贵，一天只看二十人，凌晨拿号排成大长龙。
吴经理拿了号进去看。
他道，“老先生，我想请您帮我妻子开个调理产后的方子。”
老先生眼皮一抬：“人没来？”
吴经理道，“刚生产不方便走动。”
老先生：“症状。”
吴经理就把妻子的症状一说。
接着忽然来了几分兴致，三千都花了，可不得花个够本。
他把手里的单子随手拿起，“还有这张方子，老先生你看看它如何？”
老先生接过方子一看，扫了一眼吴经理，再看方子，最后拿着纸张对照着阳光。
接着有些生气的道，“我说你们顶有钱也有意思，专门花三千块钱来考验我呢？”
吴经理愣道，“我没这意思…”
老先生道，“你有这意思没这意思我不管，钱我不退，这是食疗的方子，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这方子的，但是它去给你妻子吃，比我开方有用…走吧。”
第049章
还不如坦诚做人好。
吴经理吃惊。
心道，我就随手给你看而已。
再看中药方。
上面细数。
六味药。
但是底下确实加了食材，之前他都没仔细看。
“老先生，这方子是一个客户给我的，说是给产后女子服用的，真适合我妻子，不用对症？”
老先生往后一靠，展开纸扇摇了摇，道“不止你妻子，其他产后的妇人也可食用。”
“你知道你手里这方子哪来的吗？”
“以前宫廷的御医传下来的，专门给后宫的太后公主们看的。”
“这里面中药几味致寒，所以这太医就加以食补来温，食疗加药疗，你这客户倒是大气，这方子豪门圈的太太们人手保存一份，下一位。”
吴经理欣喜不已。
等到医院，就把这事说给妻子听。
关红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子：“你的意思是，这方子一般人开不出来？”
吴经理道，“那老先生说的，估计假不来。”
关红抱着孩子沉吟道，“郑文栋一个男人肯定是想不出送这个的，估计是他妻子给出的主意，这两口子，倒是有意思。”
吴经理道，“是挺有意思的，但心眼属实不多，你不知道他今天来还款了…”
月款。
他做好了郑文栋压到月底。
甚至不还的准备。
结果这人却来回款了。
吴经理不想去追究过程的七七八八，但是从这行为就能判断出，郑文栋有心眼，但不多，也是老实人，至少不会想着坑蒙拐骗，赚到钱第一时间就是还回款，连装装大款都不装了
拿到货第三天就来还了。
甚至都不怕在自己面前暴露了。
就差坦诚的告诉你了。
关红接过中药方：“你打算怎么做？”
吴经理道，“能怎么做，又是救命恩人又给了这个方…”
“我和厂里人说，以后他来拿货，睁只眼闭只眼。”
本来，吴经理是希望人情一次还清的。
郑文栋从他这里拿货，他会行方便，但总会有没法行方便的时候。
但现在对方这么一出。
吴经理就决定，拉他一把了，能不能起来，就是郑文栋的事了，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签个字的事，他给行方便的人多着呢，多郑文栋一个也不多。
“乖儿子啊，是爸爸啊…”
他抱起孩子，和妻子唠叨起其他家常来。
这边的事郑文栋也不知道。
他其实也想过要不要继续装生意商，一个月后算清。
但想想。
还是作罢了。
不是就不是，再装也不像。
还不如坦诚做人好。
结果阴差阳错，反获得吴经理的好感。
这个插曲姑且不提。
黄总回去鹏城还是羊城，住哪来的他忘了。
但是他手里还有货。
黄总提点他，可以发展下自己的生意。
这会有了更赚钱的路子，再去赚零工就等于老天追着你喂饭，你都把饭掉地上。
郑文栋不再去找零工，而是到三甲开始溜达了。
溜达了一周。
毫无收获，医院很大，科室很多。
郑文栋也不能遇上一个就上去问你是IC吗？
神经病行为。
他心想，这么转不行，得锁定目标。
他买了两个肉包子给大学生，让他帮忙查查，国内外IC这块的专家。
然后查到了。
国内治疗这块的如今有三个医院。
其中有一个排泌尿科第一的北一。
第二是军区总医。
第三个是朝医。
这三个医院，分别有一个专家是专门看这块比较擅长的。
大学生力推北一，说这是全国第一的，排名，那能虚吗肯定顶牛逼。
郑文栋道，“谢了。”
隔天就到北一泌尿科去转，一路畅通无阻，没人管他。
他问了下网上查到的那个专家。
坐诊是周二周五。
一周两天坐门诊。
三天住院部。
郑文栋又跑空了，这次他学乖了，把三家三甲都跑了，把专家坐诊的时间都记下来。
周二再来，这次总算没跑空。
候诊室的椅子上，足足几十个病号。
基本都是老太太老大爷。
有的挂着尿袋。
有的插着管子。
郑文栋心道，这要怎么在这些人里判断出是否得IC的？
想不到办法，就找了个笨办法。
呆在离诊室最近的地方，连听带看，对于专家他也抱着好奇心，在他眼里，医生巨牛逼，京城的医生那更是巨牛逼。
许多外地人都来这看的。
但是……
郑文栋看着诊室里进去的病人。
医生，“我看你这报告没什么问题啊。”
“呵呵，你估计是太紧张导致的，没事的啊，回去吧。”
两分结束。
下一个，外地病人，老两口。
一进去就拿出厚厚的一堆病历。
医生：“你这做了不少检查啊，恩，你这个情况达不到手术的程度，只能观察，难受？难受那就吃药啊，吃药没用，那就没办法了，你这个不严重的。”
又是两分钟。
郑文栋待了十五分钟。
诊室进出四个病人。
医生非常耐心的温和的告诉他们，问题不大的，别焦虑。
这时。
只听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人群骚动，所有人随着声音跑去看。
郑文栋随着人群过去，很快他就听到了跳楼者儿子的嚎啕大哭，是刚才那个外地的患者。
他手里拿着报告，哭的几乎脱力。
“我爸痛的吃不下睡不着…”
“消瘦几十斤。”
“我们想着来北京能查出病因…”
“结果病因几十种每次都像抓到了希望最后又绝望，现在抱着诺大的希望来这里，医生又说没事…”
最后患者抬手擦着眼泪起身，摇摇晃晃的下去找他父亲的尸体了，一边哭一边惨笑道
“京城的医疗，也不过如此…我再也不来这座城市了。”
郑文栋心道好惨。
除此外，也没别的想法了。
又是没收获的一天。
持续一周没收入后，郑文栋终于在朝区医院蹲到了自己想要蹲的人了，那是一个大学生，郑文栋因为吃坏了肚子不停的跑厕所，然后来返厕所和诊室外之间，脸色惨白的时候。
这大学生自个凑了过来，“哥，你是什么病，我看你一直跑厕所，IC吗？”
郑文栋道，“我不是IC。”
“但我卖IC的药，买吗？”
第050章
我的金主们
郑文栋等大学生问诊完了后，换了个餐厅坐着聊。
大学生道，“你能弄到XST？”
郑文栋道，“你在医院买一支多少钱？”
大学生道，“一千八百。”
说着，拿出货给他看。
确实是XST。
郑文栋道，“我这一只一千五百五。”
“不过目前没货，只有XKL，一只二百八。”
大学生眼里爆发出喜意。
一千八和一千五百五。
差价都二百五了。
可他们一个月要用四只。
那就是一千
九九年在除掉各大省城外平均工资七百到一千。
然。
这是平均。
你要不平均，大把的四百五百工资水平，一千都算高的。
大学生问到，“哥你怎么会有这些货，你是病了好了吗？”
他眼里冒着希望。
郑文栋顿了下，道，“这和我卖药物没有必然干系吧？”
大学生眼眶一红，
“哥，你可真是好人，帮大忙了。”
大学生道，“哥，你这能保证持续一直拿到货吗？”
郑文栋道，“不一定，主要看需求。”
需求要是像现在这样好，他肯定会想办法。
但要是只有一两人，那他就不一定干了。
大学生就急了，“哥，你可别放弃，像你这样好的人不多见了，你好人有好报真的…”他想了下道，“哥，是这样，我这里认识好些个这个病的人，我联系下他们。”
“以后需要货，我就和你拿行不？”
郑文栋心喜，不过面上不显急着，“那要看你们需求。”
大学生思考了下，“我可以弄个软件，把需要买药的都拉进来，哥你也进来？”
“到时候我们每成一百支货成团，你觉得如何？”
不得不说，大学生很有想法。
郑文栋看着他拿出笔记本电脑一通操作，然后屏幕转给自己看。
是一个英文软件。
英文，他看不懂。
但能认出来这不是QQ也不是微信。
里头好几个人聊天。
大学生道，“这是我写的一个程序，他可以容纳三百人。”
“这里头都是IC这个群体的病友，现在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