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帮帮我吧,阿萝。”

    ==================

    我本人是无神论者,欧美很多信仰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搞笑的,但其实各种教们在低生产力阶段起到了很多正面的作用,就拿现在我们家附近的教堂举例子,他们会和老人说记得戴口罩,老年人们很吃这一套,就又无语又庆幸。

    这种存在真的是非常复杂,从政治、医疗角度,这些东西都是又促进又阻碍发展,阿萝也觉得心情很复杂吧哈哈哈哈。

    三十二只恶犬-史诗

    来源:

    三十二只恶犬-史诗

    “帮帮我吧,阿萝。”

    金发的男人比十年前那个暴躁的青年人成熟了许多,精致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岁月的从容。他也温和了许多,不论是手段还是心智,起码阿萝最近几年没有看到他出手痛揍别人了。

    也许他说得对,教廷不是纯粹的恶。

    可是……

    “往上攀爬、拿回姓氏、成为总主教……那是你的愿望。”黑发少女平静地避开了他的大手:“不是我的。”

    阿尔芒骨子里还是那个骄纵的年轻人,都已经摆低了身姿还被这样拒绝,他脸上的笑容又收起来了。

    “我救过你,也让你学了各种术法,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吗?”他表情又沉郁下去

    阿萝摇了摇头:“我愿意回报你,但我不会永远被恩情锁在你身边。”

    金发的男人目色阴沉看着她:“只帮我做几件事就离开?你以为你是谁,能做成什么?”

    他怒气上涌,开始口不择言:“我看你是被那个魔族操晕了头,还是上瘾了?想去找他是吗?用那种虚情假意的嘴脸应付完我这里,就又去找他过你们那狗屁的自由日子?”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加上曾经在军队里待过几年,往日里掩饰自己的温和表情被撕开之后露出凶兽的粗鲁一面。

    但阿萝一直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也知道现在还口的话他会更加喷出毒汁,索性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发疯。

    在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她才轻轻开口:“为什么是我呢?这个问题你一直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原因吧,有什么一定是我才能为你做的事。”

    她还是那么聪明,但阿尔芒肉眼可见地更生气了。

    他深呼吸了一会让自己恢复平静,最后看了阿萝一眼,见她还是不知死活,于是甩袖而去:“卫兵,把她关到禁闭室。”

    他的表情已经重新变得冰冷疏离:“……不用给她食水,直到她想通为止。”

    所以,她这算是作死吗?明明先答应着阿尔芒就还能过挺舒服的小日子的。

    阿萝动了动手腕长吁短叹,她刚刚真的是被卫兵绑进来的,现在腕骨上还残留着粗绳摩擦的痛感。

    即使她衣袍上的徽记说明她的地位比在场所有卫兵都要高,他们也没对她手下留情,阿尔芒是这片区域的最高权限者,卫兵们无条件地顺从他。

    这里的秩序比她几年前看到的松松散散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阿尔芒是个很会驭下的人,天生的政客。

    但他对阿萝总是发脾气就是了,政治魅力荡然无存。

    黑发少女烦恼地皱了皱鼻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禁闭室,不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地上铺着教廷出品深红色厚地毯,除此之外只有一张桌子,一本《神音书》,一盏昏暗的油灯,所幸还是挺暖和的。

    阿萝将外套的拖地长袍脱掉,提着裙摆走到矮桌前坐下,看起了那本书。

    《神音书》算是给教徒们的启蒙书,详细介绍了女神的由来。这个世界的教廷和沈枝萝那个世界的有点类似,但是主神换成了光明女神。

    传说在几百年以前,大概是神圣光辉帝国还没建立之前,上一任的新月王朝信仰了邪神,导致一片赤地民不聊生,末代君主盖柯尔里夫为了打败全国各地的起义军队让自己腐败奢华的统治千秋万代,从地狱召唤出了魔族,从此之后世界上有了黑暗。

    魔族的军队对上赤手空拳的愤怒平民时简直势如破竹,这位君主坐享了一段时间的胜利,但很快,局势开始失控了。

    桀骜的魔族们开始无法控制,他们撕碎反抗者的同时又回身刺穿了国王军的喉咙,他们的本性就是暴怒和破坏,绝非国王希望的强大顺从。

    上天感知到了地面上出现了混沌与黑暗,于是最为亲和人类的光明女神不忍心看到人类受苦,她投下分身,亲历了人间,广收信徒,播撒福音。

    此时大陆上已经进入混战,新月帝国的王庭衰败,军队无力,中部战区和北方战区相继聚集了汹涌的魔族大军,也就是在这时发生了著名的亚特托战役,驻守北方边境的守军溃不成军弃城而逃,人类领土最北端的明珠城市变成了“罪恶之城”、“自由之城”。

    昏聩的君主盖柯尔里夫震怒,大肆盘剥着仅剩的国民,要他们掏出军费。他可以充耳不闻民众的哀嚎,却不能容忍史书上自己的名字身后跟上一句“丢失领土者”。

    高强度的镇压下出现了更高强度的反抗,女神的信徒们开始游走大陆,拉拢反抗的暴民,说服仁德的大城之主,建立治疗体系,以神圣的力量制约混沌的黑暗。

    然后是一长篇的战争史诗,阿萝托着腮翻看着。

    在这片大陆上即使魔族、神明有着至高的力量,可主体仍然是普通人民。在光明女神的指引下人民推翻了新月帝国,杀死了盖柯尔里夫,在短暂的庆功宴上,宣布立出力最多的虔诚教徒霍克纳城主为新的君王,圣霍克纳城为圣城。

    同时,这位君王是个理智贤明的人,他懂得荣耀背后是攀升的欲望。为了制约教廷的权力,在建立新的神圣光辉帝国时,他搬出了圣霍克纳城,在一个富饶城邦定都。

    书上引用了他的话语。

    “有人问他:‘你离开霍克纳城,是在削弱女神的威名吗?’

    新王回应:‘女神永远睿智,但我们不是。身旁有狼的猎人会比城里的老爷更矫健,我们的子孙后代不需要一片只剩下阿谀奉承的坦途,我会亲自打造一把利剑,让女神的代言人永远保持清醒。’”

    阿萝咂舌。他做到了,神权和王权相互制约,此消彼长,但几百年里这两个庞大的组织都没有一方彻底收拢所有权力,目前帝国的运行状况尚算良好,战争逐渐平息,人民安居乐业。

    可是……

    阿尔芒将这本史诗一样的书特意放在这里,到底是想告诉她什么呢?他又想做什么呢?

    他的姓氏是席温,这是教廷那位光辉大主教的尊名,显然一个私生子不足以冠上这样的赫赫威名,也不足以与大主教的正牌后代,那位功勋卓著的圣骑士相提并论,所以他在成年不久就被褫夺了姓氏,变成最普通的神殿主教,派到了“穷山恶水刁民”的白兰公国。

    随即阿萝发现自己以前遗漏了一些问题。

    神权和王权不互通,那阿尔芒的公爵之位,是从哪里继承得来的呢?

    公爵,在目前的神圣光辉帝国,仿佛都是君主的血亲才会得到的爵位。她合上了书,心里逐渐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在阿尔芒命令之下,真的没有人给她送食水。

    水还好,她念一念法术,从指间召唤出几个颤悠悠的小水球吞下去,还能缓解一下喉咙的干渴。

    但食物……

    好饿哦。

    阿萝摊在地毯上,捂着肚子烦躁地翻滚。阿尔芒那王八蛋无非就是想等她自己屈服,她才不呢,大不了饿几天,反正学了圣术之后身体变好了,饿不死。

    ……但真的好饿。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阿萝把那本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完了一遍,饿得头昏眼花,在地毯上无力呻吟。

    许愿一个大将军,脚踩祥云,手上提着烧烤和火锅来娶我。她昏头胀脑地哼哼唧唧,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太久神智不清,好像在幻觉里嗅到了一丝肉味。

    做梦真好。她贪婪地想,多来点吧,闻一闻也好,摩多摩多。

    用力吸了半天,那股香味真的变浓了。

    “……”

    阿萝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她狐疑地吸着鼻子,那股抓心挠肺的烤肉味道好像是从高处传来的,她抬头看了看,那里有一个通气用的封死的小小花窗。

    擦了一把口水,阿萝嘿咻嘿咻将矮桌推过去,自己也站上去,努力凑到窗口看了看……

    隔着花窗的镂空装饰,她看到了一只烤的喷香的小母鸡,表皮焦黄,闪烁着温润罪恶的油光。

    “……”

    是谁!谁把一只鸡放在她闻得着看得到却吃不着的地方!是谁做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阿尔芒吗?他不会这么幼稚,那是谁?女仆们吗?她们也不会有这个胆子挑衅她吧?

    啊啊啊!是谁啊!

    阿萝心里咬牙切齿,手指急切地伸出花窗,努力够着那只油滋滋香喷喷的小烤鸡。

    她手指细,努力伸了伸可以做到,只要能抓住它……把它揪近一点,就能撕下肉来吃了!!黑发少女面色狰狞地贴在小窗户上动来动去,脸上压出了繁复的花纹。

    快了快了……

    就差一点……

    啊!抓到了!

    她捏到了那只小烤鸡的翅尖,入手竟然还是温温的,一捏就知道是烤得很好很软嫩的肉质。阿萝双眼放光,想象着这只小母鸡在嘴里的感觉,哇哦……一边小心地翘着兰花指拖着一点点翅尖靠近自己。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都要成功了,很近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小母鸡的温度时,忽然有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从她两只僵硬的手指里夺走了那只小母鸡。

    不要走啊我的鸡!她茫然又焦急地看过去。

    一张放大的黑皮俊脸出现在窗口:“哟。原来是你在偷老子的鸡啊。”

    “……”

    气饿惊交加,分外上头。阿萝一声不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被阿尔芒寄予厚望的,独一无二的双修者,饿晕了。

    ==================

    他来了他来了,他手提烤鸡走来了!

    三十三只恶犬-直白

    三十三只恶犬-直白

    你最丢脸的是什么时候?丢脸到晚上睡觉猛然想起来会垂死病中惊坐起,或是无声咆哮一会那种?

    阿萝曾经以为她人生中的尴尬巅峰是她们班被抽到中学生体质测试那次,可怕的1500米,她和几个闺蜜垂头丧气磨蹭着蠕动,忽然一个闺蜜指着远处说了一句“是廖学长……”

    然后她们一群人瞬间昂头挺胸姿势优美地奔跑起来。

    接着阿萝左脚拌右脚,在廖学长面前摔倒了,因为腿上没劲,是很干脆的五体投地那种。

    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足够尴尬了,真的。

    从地毯上逐渐清醒过来的阿萝在脑海里回忆着刚刚“妙龄少女惨遭恶棍烤鸡诱惑,活活饿晕”的剧情,忍不住悲从中来,转了个身,从仰卧改成侧卧,蜷缩身体控诉世界的不公。

    又想想自己已经忘记了廖学长英俊潇洒的面孔,离那个无忧无虑的世界已经好远好远,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出现在面前的那张坏兮兮的脸,忍不住更加委屈,在地毯上抽抽噎噎。

    利维也好委屈,他好不容易才挣脱法阵,一路跟着她顺着气味找到这里,听到她没饭吃,特意搞来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想给她惊喜的。

    怕引来卫兵,他还机智地想到用食物的香味引起她注意的好方法。

    她觉得他是恶棍,他还觉得她是诱惑别人然后咔嚓杀掉的女妖精呢……都对他下手几次了。

    无非就是看她眼冒绿光手一拨一拨那只鸡的样子有些可爱,他一时没忍住就看她多拨弄了一会,然后又逗了她一下……

    最后不是要把鸡拿开再破坏花窗翻进去嘛,他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忽然眼睛一翻晕过去,又咕哩咕噜地滚到地毯上。

    ……以前和她剧烈做爱都没这种效果的。他以前经常听好兄弟吹嘘他们操的女人晕过去又醒过来,她每次做完都活蹦乱跳还能搞事,他还以为她身体好呢。

    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不过现在看她都叽叽咕咕哭起来了,他也没再躲在旁边观察,有些别扭地靠过去,戳了戳她的肩膀:“看到老子你哭啥,老子才是被你整哭的那个好吧?”

    阿萝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能是饿的,可能是哭自己被关起来了,也可能就只是在借机发泄自己很久很久以来的委屈吧。

    总之她哭了很久,眼睛都红了,丑丑的。

    利维开始还干巴巴在旁边说两句风凉话,阴阳怪气的,发现没用之后就放弃了,安安静静蹲在一边等她哭完,他的人际交往知识库里不包括如何哄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他兄弟倒是教过他很多弄哭女人的知识。

    最后阿萝嗓子哑了,坐起身来又给自己凝结了一颗水球,与旁边眼巴巴的狗东西对上了眼。

    “……”

    “你好了吗?”他扑闪扑闪的绿眼睛看着她,又把那只诱惑了她很久的鸡推过来一点点:“快吃吧,丑死了,壮了还好看一点。”

    啊,他这该死的审美。

    阿萝瞪他,红肿的双眼分外滑稽,但狗东西不敢笑,硬生生憋了回去,好在肤色深看不出来。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他要是再捋虎须可能要出事。

    于是他小心地收声,又把那只鸡往前推了推。

    “……都冷了,腻死了。”黑发女孩眼皮肿肿的,鼻头也有点红,声音含含混混地小声抱怨。

    狗东西遗憾地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他是个残暴的近战肉搏派,没有那些辅助性的技能。

    于是阿萝把桌子上的书架拆下来仔细洗干净,粗粗地夹着烤鸡,自己升起一堆小火苗又加热了一下。

    虽然很饿,但是空虚的胃还是要热食才能满足。

    加热的空隙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她昏过去之前没什么变化,只有那个罪魁祸首花窗被从外面暴力拆卸下来了,闯入者巧妙地接住了那扇封死的镂空木制品,没有让它掉在地上发出声响,加上禁闭室本来就在高处,气窗更高,所以他的潜入丝毫没有被外界发觉。

    他现在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懒洋洋地半摊在厚厚的地毯上,闲闲地半张着那双明明灭灭的翠绿色眼瞳看她。

    他好像……比以前坐得离她近了一点?

    但这些多余的小心思随着鸡肉的加热弥漫散开的香味而无影无踪,阿萝饿狼一样看着重新泛起温暖美味光泽的那只鸡,它的圆圆肚子上有一滴油脂缓缓渗出,顺着酥脆的外皮缓缓滑下,在阿萝灼热的注视里滴落在下方的火堆里。

    “哧”的一声,接着蒸腾起了让人难以忍受的香味。

    她响亮地咽了咽口水,做出决定:“好了!可以吃了!”

    反正厨子是她,吃的人也是她,她说好了就好了!

    熄火、拆鸡、撕肉的动作一气呵成,她还红肿的眼睛亮晶晶的,喜笑颜开地嘘嘘吹着手从表皮滚热的小烤鸡上撕下来一只翅膀。

    焦糖色的皮下露出了微微泛黄的白肉,看起来就腌制得很入味。她双眼放光地将那口肉送入嘴里。

    第一口其实没尝出什么味道,她太饿了,肉还有点烫,几乎是在舌尖上一滚,微微沾湿了味蕾,就已经滚进胃里了。

    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饥饿的人双眼放光风卷残云,丝毫没有想起旁边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只觉得手里这只鸡烤得刚刚好,温度也适宜,怎么吃都是完美的滋味,咸鲜的味道充斥了唇舌,还有空虚到抽痛的胃部。

    ……啊,活过来了。

    在吃完半只鸡后,举着一条鸡腿的阿萝快乐地打了个嗝,终于从那种饿上头的恶狼状态里醒来。

    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斜靠在地毯上的狗东西,他那张阴阳怪气的臭脸正专心致志地看她大快朵颐,甚至表情还有点愉悦。

    ……有点变态。

    阿萝谨慎地向后坐了坐,两口把手上剩余的鸡腿吃下去,才想起来质问他。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这只鸡?”

    利维一呆,脸上的愉悦收起来了,他挑起了眉,又恢复了那种有点不耐烦有点凶的流氓脸:“你他妈的,怎么一吃饱问题这么多。”

    吃人嘴软,阿萝也扭捏了一下,看看自己因为油腻还叉开举着的十根手指,抿了抿嘴,把进攻性的态度收了收:“……那你一个个回答,可以吗?”

    利维对感兴趣的人向来软硬都吃,毫无底线,于是饶有兴致地挨个回答了她。

    “因为上次你给老子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后来每次和你上床都得留一手,你这次没封住老子尾巴,”他得意地变出那根灵活细长的蝎尾在阿萝眼皮底下转了转,“所以老子能破坏你的法阵。”

    大意了,阿萝撇了撇嘴。

    “至于为什么要来……”他笑得坏坏的:“因为老子对你感兴趣,不光是身体,别的都感兴趣。”

    魔族向来不会矜持,他这种恶棍更是不会羞涩,天不怕地不怕地说出了这种告白一样的话。

    阿萝已经在他身上尝试了很多次“万万没想到”了,这次她还是万万没想到,连红肿半合的眼皮都瞪大了,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向对方。

    什么?

    感兴趣?

    不光是肉体?

    翻译成人话,不就是:我喜欢你的身体,也喜欢你的灵魂吗?

    怎么会有这种展开的?她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吗?阿萝瞠目结舌地看着狗东西,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错乱,丝毫不因为她完全没想到的神情而不满,甚至还因为自己又吓到她而有一丝丝小得意。

    ……不是,你得意什么啊?他那种夹杂在认真里的欠扁又唤回了阿萝的理智,她理不直气也壮:“我不喜欢你。”

    “关老子屁事。”利维嗤笑她,她喜欢谁和他有啥关系啊,他可是欺男霸女的人渣,人渣会在意这些小事吗?

    “……”她的错,她不应该用人类的思维揣测这人的。

    阿萝闭嘴了,想了想又换了另一个话题:“你来找我是要带我走吗?”

    这次换利维不高兴了,他深绿色的竖瞳幽怨地看过去:“你怎么不继续问我怎么找到你的和这只鸡的故事?”

    他还没秀呢,他是怎样孤身一人又快又稳地穿过荒原,没有惊动任何人地潜伏在神殿里,甚至近到听到了她被罚的消息,还贴心地去搞了一只雌性会喜欢的鲜嫩鸡肉。

    至于怎么搞来的……反正不是买的就对了。

    阿萝不想打听这些小细节,于是挥了挥手跳过:“你那么厉害,什么做不到啊?”

    “……”似乎是夸他,但听着不是很快乐。利维眉毛皱起来研究了一会,没研究出来所以然,又被阿萝的新的问题吸引过去。

    “所以你找我是要干什么啊?”

    这道题,他兄弟的题库里给他划过重点。绿眼睛的黑发男人深沉地坐直身体,前倾上半身让自己的面孔靠近她,扬起一边嘴角表情邪魅:“……干你。”

    “……”简直槽多无口。

    阿萝糟心地推开他邪魅的脸:“……这又是跟谁学的啊。”她努力把话题引回正轨:“虽然我也挺想离开的,咱俩的关系以后再说,你现在能带我逃跑的话也是好事。可是我好像还得帮阿尔芒做点事才能算两清……不然他以后感觉还会抓我。”

    利维去抓她作乱的爪子,毫不在乎:“让他去吃屎,老子来找的是你。”

    “你听我说,我想跟他一拍两散以后毫无瓜葛……”

    她被用力推倒了,懵懵地仰面躺在地毯上,一点都不疼,只是发愣。

    利维挑着眉撑在她上方,脸色背光看不清神色,只有一双幽幽的兽眼又凶又狠:“你倒是也听听老子讲啊?老子就他妈的是来抓你的,你想不想走、那什么狗屁阿尔芒让不让你走,跟老子没关系。”

    “老子只要你,懂?”

    他尖利的兽瞳缩成一线,盯着身下呆滞的女人。

    ——魔族永远对自己心爱的猎物势在必得。

    ================

    利维:爱我你怕了吗?

    ?

    (邪魅.jpg)

    三十四只恶犬-出逃

    三十四只恶犬-出逃

    可能阿萝被他的一记直球打晕了,也可能是吃人嘴软,总之她的反抗很不激烈,几近于无。

    被扛在肩膀上的时候她象征性地踢打了一下,利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在她臀部按了按,大摇大摆走到门前,“哐砰”一脚就踢开了门。

    ……多亏禁闭室的门不是石制而是木质。

    阿萝脑子里懵懵地滚过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对,在四周骤然包围过来的喊杀声里揪着利维的头发绝望大喊:“不能爬窗吗!为什么非要踹门啊!”

    他到底是哪根筋又别住了,就算要抓她走,从花窗里爬出去悄没声息地离开不才是最好选项吗?

    “嘶。”利维被她揪得头乱摇,酷炫狂霸拽的姿势开始崩坏,干脆侧头就咬住她细细白白的手指,在阿萝的尖叫声里含混地威胁她:“拽掉老子的毛,就拿你的手来赔。”

    “你有病啊!还不快跑,大摇大摆站在这里是没死过吗?就算真没死过也不要带着我送人头啊!”

    利维凶她:“你懂什么?老子又不是贼,最多是个强盗,老子才不做偷走别人女人这种事呢。”

    但是可以抢走是吗?

    是他更喜欢站在别人脸上挑衅的快感吧。

    阿萝被他的清奇脑回路搞得头晕,偏偏他那只恶劣的舌头还在毛刺刺地一刮一刮她的手指,她开始血压上升:“谁他妈是别人女人啊!都说了我算是他下属,有特殊才能那种,你就这么带我走他肯定会来抓我们……而且你还不赶快跑……”

    她在这边气的说脏话,另一边利维的脑袋都扭开了,用身体语言清楚表达: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气急,借着被扛在肩上的姿势胡乱张口,也咬住了他的胸口。

    这人穿的薄,可能又是从哪抢来的麻布衬衫,她咬着咬着发现不对……这块肉上怎么感觉有个小突起。

    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舔了舔,接着理智在脑海里尖叫起来。

    阿萝脑瓜子嗡嗡的,懵逼地松开了嘴。她侧头望过去,果然看到狗东西换了一副神色,暧昧得意地低头看着她:“你这是挑逗老子?”

    他还一本正经地劝阻她:“这里场合不对,先收一收。”

    不懂事的阿萝被他哄小孩一样颠了颠又拍了拍,头脑充血,干脆放弃挣扎,像死人一样挂在他肩上。

    阿萝: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他们两个在这里打打闹闹,另一边的神殿守卫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训练有素地拉响了警报,接着一层一层包围过来,防备着这个也许很危险的入侵者。

    最初有反应的是轻甲的巡逻守卫队员,接着又添上了重甲圣骑士,他们井然有序地进入了最里层的防御圈,让轻甲的同僚退居外线和留守主要道路,几个制高点都在几分钟之内安排了人手,架起了弓弩。

    阿萝余光观察着这些,真情实意地感叹了一番阿尔芒的领导才能。

    白兰公国之前那个样子,基本相当于教廷内最差的领地了。阿尔芒是作为一个不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的私生子而被外放来的,其他守军大部分没有这么曲折的身世,是真的犯过错或常年无功勋所以被流放而来的。

上一页 加入书签 目录 投票推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