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束晴拒绝：“我不吃晚餐，今晚是我的运动时间。”
“这么规律？”
“一周运动两次，是我保持很多年的习惯。”这是哪怕出差束晴也不会打破的规律。
冯式东非要刨根问底：“不吃晚饭也是很多年的习惯？”
“对，我一天只吃两餐。”
“这么讲究。”两人面对着落日的方向，冯式东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束晴的耳朵，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什么其他习惯？”
束晴不假思索地胡扯：“比如一个月去两次美容院，一年裁两波员。”
冯式东明显只把她的回答和解释当作拒绝借口，像在听一位胡说八道的小孩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谎言，他嗤笑一声问：“那你多久谈一次恋爱？”
束晴却把这当作一次试探。她突然转身与冯式东面对面，也看清从天桥上经过的无数行人，晚霞的映衬下，每个人都带着行色匆匆与工作后的疲惫，甚至没人抬头望一眼天空，这场难得一见的，盛大的落幕礼。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关于遗憾，束晴说：“和赵倩谈话那天你应该听到墙角了。四年前我不是通过正常面试进公司，而是靠着一位小投资人的关系，当然现在查无此证了，因为他早把股权卖了。这位投资人是我的前男友，这份事业是我向他要的分手礼物。”
“我最遗憾的事，就像赵倩说的那样，我当初怎么只要了个
HRBP
呢，我应该直接说自己要做人力总监。二十四岁的总监，听着多厉害。”
冯式东似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色和头顶的天色一样，慢慢暗下来。
束晴轻笑了声，盯着他眼里映出的夕阳，尽量让自己发出不屑一顾的语气：“我很少谈恋爱，除非能得到些实质性的东西。否则，恋爱算什么，暧昧才是时尚单品。”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5
恭喜冯某的第一次试探被KO
??33.随意指责只会显得懦弱
那天在金台夕照，束晴说完那番言论，冯式东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两人在天黑前一前一后回到酒店，连告别都没说就往各自的房间走。
没多久冯式东又敲响束晴的房门，束晴知道是他，刚洗完澡，还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就开门，冯式东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箱贴，不同颜色的同款，束晴只拿回一个，另一个留给他。
冯式东的手顿了好几秒没收回，最后往前两步走进房间，束晴没赶人，反而绕过他把房门关上了。最后冯式东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倒在床上，束晴拽着他一起摔下来，反身跨坐在他身上，冯式东抓住她的手扣在背后，束晴弯腰咬了他几口。
闹着闹着衣服洒了一地，冯式东两小时后才离开。
之后的两天行程里，冯式东白天不见人影，却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束晴房间，又在十二点前离开。
汤汤没发现任何异样，离开北京前拉着束晴一起去买了很多特产，说要带给办公室同事。冯式东没和她们一起，提前买机票飞回上海，赶在周五下班前去公司开了周会。
出差回来正好是休息日，束晴记着上周末两位好友的争执，想着凑个饭局缓和关系，凌灵说自己恰好要去苏州拍摄没空，张在婷过了很久才回语音，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吵闹声。
“晴，我这几天真的好忙，下周约吧。别担心，我已经不生气了，没多大事。”
张在婷性格温和，束晴相信几句拌嘴她记不了多久，确实早不当回事了。乔温妮却没那么容易过去，哪怕真的消气，不给她摆好台阶，大小姐也拉不下来脸主动求和。
但乔温妮这回连束晴的消息都没回，束晴也没坚持，正好在家躺了两天，修养过度透支的身体。
没想到乔温妮几天没消息，她的老公却在几天后找上门来。
这天束晴下班发现周凯盛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正在给写字楼的保安大叔塞钱。束晴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连贿赂人的手段都一样，都是五百块租个临时“非法”车位。
束晴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打招呼，“凯盛，好久不见，等冯式东吗？他在开会，应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班，你有事给他打个电话吧…
那天在金台夕照，束晴说完那番言论，冯式东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两人在天黑前一前一后回到酒店，连告别都没说就往各自的房间走。
没多久冯式东又敲响束晴的房门，束晴知道是他，刚洗完澡，还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就开门，冯式东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箱贴，不同颜色的同款，束晴只拿回一个，另一个留给他。
冯式东的手顿了好几秒没收回，最后往前两步走进房间，束晴没赶人，反而绕过他把房门关上了。最后冯式东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倒在床上，束晴拽着他一起摔下来，反身跨坐在他身上，冯式东抓住她的手扣在背后，束晴弯腰咬了他几口。
闹着闹着衣服洒了一地，冯式东两小时后才离开。
之后的两天行程里，冯式东白天不见人影，却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束晴房间，又在十二点前离开。
汤汤没发现任何异样，离开北京前拉着束晴一起去买了很多特产，说要带给办公室同事。冯式东没和她们一起，提前买机票飞回上海，赶在周五下班前去公司开了周会。
出差回来正好是休息日，束晴记着上周末两位好友的争执，想着凑个饭局缓和关系，凌灵说自己恰好要去苏州拍摄没空，张在婷过了很久才回语音，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吵闹声。
“晴，我这几天真的好忙，下周约吧。别担心，我已经不生气了，没多大事。”
张在婷性格温和，束晴相信几句拌嘴她记不了多久，确实早不当回事了。乔温妮却没那么容易过去，哪怕真的消气，不给她摆好台阶，大小姐也拉不下来脸主动求和。
但乔温妮这回连束晴的消息都没回，束晴也没坚持，正好在家躺了两天，修养过度透支的身体。
没想到乔温妮几天没消息，她的老公却在几天后找上门来。
这天束晴下班发现周凯盛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正在给写字楼的保安大叔塞钱。束晴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连贿赂人的手段都一样，都是五百块租个临时“非法”车位。
束晴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打招呼，“凯盛，好久不见，等冯式东吗？他在开会，应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班，你有事给他打个电话吧。”
周凯盛摇头：“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有空吗，聊几句？”
束晴愣了下。正好是晚餐时间，周凯盛载着她去吃饭，路上束晴给乔温妮发了很多条消息询问，她还是没回复，束晴越发觉得不对劲。
周凯盛带她去的餐厅是乔温妮常去的那家私厨融合菜，束晴跟着吃过很多次，餐品很好，价格也很贵，按照束晴的经济情况通常不会来这里消费。
束晴白天太忙没吃午饭，因此点了一份自己吃的主食，周凯盛却一口气点了很多道菜，都是乔温妮选择频率较高的口味，点完单周凯盛就说：“打电话让乔温妮出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束晴满头雾水，但料想也是两人吵架，周凯盛联系不到人所以找到她这来了。束晴摊了摊手说：“我也十多天没见温妮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周凯盛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支着手默不作声，接着倒了一杯餐桌上固定摆放的清酒，连喝了三杯才开口：“那麻烦你提醒乔温妮，最近不要到处跑，不要穿高跟鞋，不要熬夜，不要坐飞机……”
“等等，你自己给她发消息，我记不住那么多。”束晴听不下去他的一连串不要，又想起前段时间在羽毛球馆楼道里无意间听到的墙角，大致能判断周凯盛和乔温妮之间的相处模式。
束晴打断他，想了想还是多嘴道：“凯盛，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温妮自由惯了，你总这么约束她只会适得其反。”
“她都要上天了，还不自由吗。”周凯盛自嘲地笑了声，以为束晴这话是乔温妮的意思。他又倒了杯酒，夹了一筷子刺生就着芥末咽下去，“乔温妮怀孕了，如果她和你在一起麻烦多照顾，当然最好让她赶紧回家。”
束晴十分诧异，连手中的水都洒出几滴：“她怀孕了？”
“你不知道？”周凯盛狐疑地盯着她，“你们真的十多天没见了？”
束晴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乔温妮失踪了，或者说躲起来了，不与周凯盛联系，甚至不和她们几位朋友联系。但乔温妮不是躲躲藏藏的个性，往常情况下发生怀孕这样的大事，不管该不该高兴，她早就马不停蹄在群里大肆昭告了。
“如果我的可信度这么低，那你今天也不用特地找我出来打探温妮的行踪。”束晴想跟周凯盛了解更多情况，因此耐心解释道：“我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我上周去北京出差，和冯式东一起，你可以跟他确认。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凯盛用手指磨着杯口沉思，某一瞬间束晴竟然误以为他像个失意人，但周凯盛肯定与这样的名号搭不上边。他幸运地进入乔家公司，幸运地娶到继承人，幸运地平步青云，幸运地获得婚内自由，现在又幸运地让大小姐为他孕育孩子，周凯盛已经得到太多，他凭什么失意。
半晌周凯盛才回答：“前几天我在家里发现温妮的检查单，然后我们大吵一架，接着她就走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以为她来找你了。”
束晴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皱眉道：“你知道她怀孕了还跟她吵架？她不想要吗？”
乔温妮曾与她们说过很多次，不会在三十岁之前生孩子，哪怕她的家庭可以让她的生育代价相比于同龄人降到最低。乔温妮一向说到做到，因此束晴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才会十分诧异。
但周凯盛接下来的话让束晴更加震惊。
“是温妮想生下来，但我不想。”
“什么？”这已经完全超出束晴的理解范围，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乔温妮的信息回复，但两人的聊天框依旧安安静静。束晴语无伦次地问：“她怎么会要生，不对，你凭什么让温妮不要这个孩子？”
“你自己问她。”周凯盛突然提高音量，脸上都是愠怒，“你们成天混在一起，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还用得着来问我？”
束晴向来吃软不吃硬，周凯盛好言好语，她还能推心置腹和他聊几句，毕竟她也希望乔温妮过得开心。但周凯盛这副态度，束晴觉得自己没道理承受这份无名火。
“你冲我吼什么。婚姻里遇到问题，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有什么毛病，随意指责别人只会显得你特别懦弱。”
周凯盛突然笑了一声，他抹了把额头说：“你们几个不是背地里都认为我吃软饭，多打一个懦弱的标签也不算什么。”
束晴这才注意到，桌上那瓶清酒已经被他喝下去一半，她不了解周凯盛的酒量，但束晴明白此时的场合已经不适合继续聊下去，她提着包起身，边往外走边给乔温妮打电话，那头依旧是嘟嘟嘟的未接通提示音。
周凯盛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追出来，拦住她问道：“束晴，谭水是谁？”
束晴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停住脚步，疑惑道：“谁？”
“谭水。”周凯盛又重复一遍这两个深深记在脑子里的字。
大概是乔温妮的某位彩旗飘飘，束晴确定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尽管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情况，但她此刻明白过来，周凯盛特地追出来问这个问题，他是在质疑乔温妮肚子里那个胚胎的另一半基因归属问题。
束晴只觉得荒谬。乔温妮一直扬言她的婚姻是各玩各的，两人互不干扰，但大概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的二心，周凯盛寄人篱下也只能做到睁只眼闭只眼。
当巴掌扇到脸上时，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地愤怒，不过周凯盛实在不该产生这种荒诞的质疑，乔温妮这么聪明的人，玩归玩，怎么会选择做自损一百引火上身的事。
“周凯盛，你应该不会这么傻吧。”束晴嗤笑了声，回答他：“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另外，我也联系不上温妮，所以我现在打算去找她。”
周凯盛立刻伸手阻拦：“我……”
“你不要跟着我。”束晴把他的心思全都扼杀在摇篮里，“我猜温妮现在肯定不想见你。如果找到她了，我会给你报平安的。”
“让她回家，或者给我回个电话。”周凯盛缓慢收回拦截的手，用力抹了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红的眼睛。
束晴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云里雾里地说了句：“凯盛，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容易人财两空。”
周凯盛一时僵在原地，束晴趁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7
感谢
豆友欣曠神怡送的??。明天还有一章。
??34.不要让人嘲笑你的真心
束晴平时只和乔温妮去酒吧坐坐，最过火的活动也不过是在KTV点几位男模陪着喝几杯，时常和乔温妮到处玩的人不是她，是凌灵。因此束晴第一时间给凌灵打电话，没想到她也不接。
束晴心急，直接打车往凌灵家去，到楼下才想起凌灵去苏州拍摄了，此刻根本不在家。她坐在楼栋门口的长椅上叹气，又拿出手机再次联系乔温妮，电话没响几声，这回她竟然接了。
“温妮，你去哪儿了啊，你要吓死我。”束晴连忙说：“周凯盛以为你失踪，都找到我公司来了。”
乔温妮的声音沙哑，明显刚大哭完一场：“他有病吧，来找你干什么，别理他。”
见她还有力气骂人，束晴松了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
“大晚上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乔温妮吸吸鼻子，打起精神说：“我就是来崇明散几天心，没事的，别担心。”
束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崇明来回一趟至少三小时，若是明早赶回来上班也来不及，她只好作罢，关心道：“那你照顾好自己，回来了和我说。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们，不要不开心。”
乔温妮点头，把再次冒出的眼泪憋回去，哽咽地说：“好，你放心吧，别听周凯盛瞎忽悠，我这么大人能有什么事。拜拜。”
这通电话本该就此结束，但她依旧举着手机，束晴也在那头等她挂断，两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过了半晌，乔温妮再次开口，吞吞吐吐地说：“晴晴，我…我怀孕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来，束晴本打算起身走了，又靠回椅子上，尽职地做好倾听者的角色，“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温妮坚定地说：“我肯定会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这个孩子是我主动要的，本来之前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但我妈建议早些，这样趁她还年轻，能帮我亲自培养。反正我是不想管家里这摊生意，但没准我的孩子是个商业奇才呢，说不定比我妈还厉害。”
束晴只见过一次乔温妮的妈妈，是位自内而外透露着干练气质的女强人，走路总是快而稳，说话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她一直希望女儿能继承家里的事业，乔温妮却对此没兴趣，只想三天…
束晴平时只和乔温妮去酒吧坐坐，最过火的活动也不过是在
KTV
点几位男模陪着喝几杯，时常和乔温妮到处玩的人不是她，是凌灵。因此束晴第一时间给凌灵打电话，没想到她也不接。
束晴心急，直接打车往凌灵家去，到楼下才想起凌灵去苏州拍摄了，此刻根本不在家。她坐在楼栋门口的长椅上叹气，又拿出手机再次联系乔温妮，电话没响几声，这回她竟然接了。
“温妮，你去哪儿了啊，你要吓死我。”束晴连忙说：“周凯盛以为你失踪，都找到我公司来了。”
乔温妮的声音沙哑，明显刚大哭完一场：“他有病吧，来找你干什么，别理他。”
见她还有力气骂人，束晴松了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
“大晚上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乔温妮吸吸鼻子，打起精神说：“我就是来崇明散几天心，没事的，别担心。”
束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崇明来回一趟至少三小时，若是明早赶回来上班也来不及，她只好作罢，关心道：“那你照顾好自己，回来了和我说。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们，不要不开心。”
乔温妮点头，把再次冒出的眼泪憋回去，哽咽地说：“好，你放心吧，别听周凯盛瞎忽悠，我这么大人能有什么事。拜拜。”
这通电话本该就此结束，但她依旧举着手机，束晴也在那头等她挂断，两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过了半晌，乔温妮再次开口，吞吞吐吐地说：“晴晴，我…我怀孕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来，束晴本打算起身走了，又靠回椅子上，尽职地做好倾听者的角色，“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温妮坚定地说：“我肯定会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这个孩子是我主动要的，本来之前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但我妈建议早些，这样趁她还年轻，能帮我亲自培养。反正我是不想管家里这摊生意，但没准我的孩子是个商业奇才呢，说不定比我妈还厉害。”
束晴只见过一次乔温妮的妈妈，是位自内而外透露着干练气质的女强人，走路总是快而稳，说话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她一直希望女儿能继承家里的事业，乔温妮却对此没兴趣，只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个自在的大小姐，甚至与周凯盛结婚委托他行使本该属于她的责任，因此她妈妈出此策略也不奇怪。
束晴问：“周凯盛知道吗，你想生孩子的原因。”
“我那天打算跟他好好讲，结果这个王八蛋第一句话就质疑我，他问我孩子是不是他的！”乔温妮的声音恢复成趾高气昂的模样，怒气快要掀翻天花板，“他是不是没脑子，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怎么会在外面怀上别人的孩子！”
她越说嗓门越大，束晴只当她气愤，但只有乔温妮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心虚，想用怒吼掩盖心里莫名出现的恐慌和愧疚，想忘记那天与周凯盛争吵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这些都是不该属于他们的情绪。
束晴想起几年前乔温妮的婚礼，她和凌灵托着乔温妮华丽盛大的婚纱拖摆一起往男方休息室送戒指，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无所顾忌的谈话。
“凯盛，我们几个是真羡慕你，你这哪是结婚，这是中彩票。”
“可比中彩票来的划算多，以后乔家公司就是你说了算，直接从平民越级成富豪。”
周凯盛说：“你们想多了，我和温妮早就签好婚前协议，她的财产我也分不到。”
“那在公司做几年高管，积攒的经验、能力、资源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以后去哪都能平步青云了。”
周凯盛只是沉沉地笑了声。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和大小姐结婚是为了真爱吧。没想到凯盛是大情圣呀，真没看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枝末节的话束晴早就忘了，但周凯盛最后的回答让她一直印象深刻，乔温妮肯定也牢牢记在心里。
“情圣的前提不是要先有情？等我做上总经理请你们吃饭。”
屋里一群男人哄堂大笑，乔温妮也穿着婚纱站在门外笑，“我和周凯盛的婚姻肯定很牢靠，我们都能从对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束晴回过神来，耳边还是乔温妮刚才的怒火，她问道：“温妮，周凯盛疑神疑鬼，你该回去和周凯盛对峙，怎么会一个人跑掉，有点儿不像你了。”
乔温妮偃旗息鼓，深深吸了口气，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我要离婚。”她又重复一遍，“我要和周凯盛离婚。”
束晴连忙坐直身体，诧异道：“你确定？”
“既然他觉得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就干脆把孩子当成自己一个人的，反正我生的，他也没出什么力，哼。”
“你先冷静两天，等回来再决定。”束晴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是一气之下的胡言乱语，也没跟着附和。但周凯盛的怀疑有理有据，乔温妮反倒是不占理的一方，束晴想了想还是问：“温妮，谭水是谁？”
乔温妮愣了下，不自然地重复她的话：“我先冷静几天，等我回去再和你说。”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束晴奇怪，但也没拨回去追问。又在长椅上发了几分钟呆，她拍拍外套起身准备回家，凌灵住的那栋楼道里跑下来一个男人，几分钟前他也是这样匆匆进去，束晴无意识地多注意两眼，这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章成彬？”束晴走上前，不确定地问。
他停下脚步，也转身疑惑地看着她。就在束晴以为自己认错人时，章成彬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束晴吧，好久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束晴礼貌地笑着，但想起凌灵之前说过章成彬私自挪用工作室的公款，她笑不及眼底，“确实好久了，我也有点认不出。你来找凌灵吗？”
“哦，对。”章成彬搓搓手，又指了指楼上，“她好像不在家，你也来找她吗？”
“我不找。凌灵出差了，你有事可以联系她。”束晴建议：“或者我帮你打个电话？”
章成彬连忙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事，不着急，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不用跟凌灵说我来找过她。那我先走了，再见。”
束晴狐疑地盯着章成彬走远，给凌灵发了条消息：忘了你在苏州，来你家找你，在门口碰到章成彬了。
凌灵过了很久才回复，束晴听到语音时已经到家：“他有病，别理他。”
和乔温妮怒骂周凯盛时的语气一模一样，束晴笑了声没再管这事。
周凯盛一人在餐厅喝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地给冯式东打电话：“在哪，出来喝一杯！”
冯式东刚把电脑关机，半躺在办公椅上捏眉头，“正准备下班，太累，不喝了，下回吧。”
“我就想今天喝，你来不来！”周凯盛大着舌头控诉他：“是兄弟你今天就出来陪我喝两杯！”
冯式东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确实是周凯盛没错，他皱着眉说：“发什么酒疯，让乔温妮去接你？”
“别告诉她，别告诉乔温妮，我才不是为了乔温妮，我就是想喝，想喝两杯，快来，等你！”周凯盛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给他发来定位，迅而不及掩耳之势让冯式东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但还是收拾完东西往定位上的餐厅去。
冯式东累到没心情喝酒，不过至少要把醉鬼送回家，顺便去吃点东西，他忙到现在忘了吃晚饭。
到餐厅时，周凯盛正倒在椅子里愣神，满脸通红，连眼睛都冒着血丝，面前倒了一片清酒空瓶。冯式东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挪开位置上那盘几乎没动过一筷子的寿司，拿起菜单点吃食，朝周凯盛嗤笑了声，说：“你这是闹哪出？”
周凯盛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答非所问道：“这么多吃的，还点什么菜，别浪费我的钱。”
“我不吃别人剩下的。”冯式东不为所动。
“没吃过。”周凯盛指着他手边的那盘寿司，“束晴点的，没吃过。”
冯式东看菜单的眼神迟疑半秒，若无其事地把寿司盘拖回来，夹了一颗蘸着料汁丢进嘴里，嘴上却调侃他：“钱多到花不完了，我多点两盘菜你都心疼？”
周凯盛挪到他身边坐下，哭丧着脸，声泪俱下地说：“式东，我要和乔温妮离婚。”
冯式东瞥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
周凯盛搂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问：“你想和束晴结婚吗？”
冯式东浑身一僵，继而用力耸了耸肩膀把他抖开，平静地说：“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停顿几秒又补充，“没到那步。”
周凯盛已经醉到听不进别人的话，趴在桌上念叨着：“哥们儿，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你，做个渣男，渣男好。”
冯式东没听清，又吃了一颗寿司，边嚼边低头凑近他，问道：“你说什么？”
“做个渣男。”周凯盛快睡着了，闭着眼说：“宁可让人鄙视你的人品，也不要让人嘲笑你的真心，做个渣男。”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8
感谢
一头活鱼
送的??。两个大直男图鉴??
??35.别告诉?p我，你喜欢上我了
临近秋天末尾，裁员任务很快进行到最后一批，罗嘉元是束晴负责的两个部门中最后一位大礼包领取者，并且赔偿金额不是小数。签下裁员协议书的那刻罗嘉元很高兴，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其他被裁员工完全不同。
束晴也对他说：“恭喜，下家应该已经找好了吧，待遇肯定提高不少。”
罗嘉元知道她想打听，但时机不合适，他只模棱两可地回答：“还没板上钉钉，先保密。”又主动把桌上的所有材料整理好推到束晴面前，“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什么都没做，是老板愿意卖你这个面子。”束晴至多做了个中间传话的角色，但话怎么传，言语中向着哪头，这种微妙的平衡她要精确把握。私心来看，束晴也希望罗嘉元得到想要的结果，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又同在一个行业，多个朋友也是多项资源。
这些话不用讲罗嘉元也心知肚明，他和束晴握了下手，客气道：“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我们也算在公司认识时间最久的同事了，好好告个别。”
如果他大操大办地请一群人吃散伙饭，束晴肯定不推脱，但罗嘉元的情况不适合太张扬，估计在今天前，连周围的同事都不知道他被裁员。束晴猜罗嘉元只是单独请她一人吃饭，不管出于哪种目的，她都不该答应。
束晴笑着说：“不了，中午恐怕来不及，心意我领了。有机会再联系，祝你前程似锦。”
罗嘉元也没坚持，只和束晴握了下手。被裁员工不需要交接工作，况且罗嘉元带领的团队近半年只做系统维护，没有新产出，因此他上交完公共物品一小时后就能离开公司。
走之前罗嘉元抱着个人物品路过人力部门，想了想还是敲门进去。人力办公室里一群人同时抬头看，他往束晴的工位走，从纸箱里拿出一盆小小的桌面盆栽放在她手边。
“腊梅，四年前刚入职的时候你送的，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还活着，就不带走了，物归原主。”
束晴愣了下，看看盆栽，又仰头看看罗嘉元，很快反应过来说：“行，正好我桌上缺盆植物，马上冬天就能开花了。”
罗嘉元指了指窗台说：“得放那，窗户透个小缝，不然办公室里开空…
临近秋天末尾，裁员任务很快进行到最后一批，罗嘉元是束晴负责的两个部门中最后一位大礼包领取者，并且赔偿金额不是小数。签下裁员协议书的那刻罗嘉元很高兴，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其他被裁员工完全不同。
束晴也对他说：“恭喜，下家应该已经找好了吧，待遇肯定提高不少。”
罗嘉元知道她想打听，但时机不合适，他只模棱两可地回答：“还没板上钉钉，先保密。”又主动把桌上的所有材料整理好推到束晴面前，“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什么都没做，是老板愿意卖你这个面子。”束晴至多做了个中间传话的角色，但话怎么传，言语中向着哪头，这种微妙的平衡她要精确把握。私心来看，束晴也希望罗嘉元得到想要的结果，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又同在一个行业，多个朋友也是多项资源。
这些话不用讲罗嘉元也心知肚明，他和束晴握了下手，客气道：“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我们也算在公司认识时间最久的同事了，好好告个别。”
如果他大操大办地请一群人吃散伙饭，束晴肯定不推脱，但罗嘉元的情况不适合太张扬，估计在今天前，连周围的同事都不知道他被裁员。束晴猜罗嘉元只是单独请她一人吃饭，不管出于哪种目的，她都不该答应。
束晴笑着说：“不了，中午恐怕来不及，心意我领了。有机会再联系，祝你前程似锦。”
罗嘉元也没坚持，只和束晴握了下手。被裁员工不需要交接工作，况且罗嘉元带领的团队近半年只做系统维护，没有新产出，因此他上交完公共物品一小时后就能离开公司。
走之前罗嘉元抱着个人物品路过人力部门，想了想还是敲门进去。人力办公室里一群人同时抬头看，他往束晴的工位走，从纸箱里拿出一盆小小的桌面盆栽放在她手边。
“腊梅，四年前刚入职的时候你送的，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还活着，就不带走了，物归原主。”
束晴愣了下，看看盆栽，又仰头看看罗嘉元，很快反应过来说：“行，正好我桌上缺盆植物，马上冬天就能开花了。”
罗嘉元指了指窗台说：“得放那，窗户透个小缝，不然办公室里开空调太暖和，不会开花。”
“好，谢谢，记住了。你要走了是吧，一路顺风。”离职还特地来送盆花，周围几位同事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们看，束晴浑身不自在，只想让罗嘉元快点走。
但他反倒意犹未尽地扫视一圈束晴的工位，继续说：“好久没来过你的办公室，记得前几年你常摆些小物件和花花草草，现在只剩下工作文件了。”
束晴尴尬地笑了笑：“地方不够，还是工作要紧。”
罗嘉元也笑，“真的不和我吃顿最后的午餐？”
“这么规律？”
“一周运动两次，是我保持很多年的习惯。”这是哪怕出差束晴也不会打破的规律。
冯式东非要刨根问底：“不吃晚饭也是很多年的习惯？”
“对，我一天只吃两餐。”
“这么讲究。”两人面对着落日的方向，冯式东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束晴的耳朵，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什么其他习惯？”
束晴不假思索地胡扯：“比如一个月去两次美容院，一年裁两波员。”
冯式东明显只把她的回答和解释当作拒绝借口，像在听一位胡说八道的小孩还能说出什么有趣的谎言，他嗤笑一声问：“那你多久谈一次恋爱？”
束晴却把这当作一次试探。她突然转身与冯式东面对面，也看清从天桥上经过的无数行人，晚霞的映衬下，每个人都带着行色匆匆与工作后的疲惫，甚至没人抬头望一眼天空，这场难得一见的，盛大的落幕礼。
“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关于遗憾，束晴说：“和赵倩谈话那天你应该听到墙角了。四年前我不是通过正常面试进公司，而是靠着一位小投资人的关系，当然现在查无此证了，因为他早把股权卖了。这位投资人是我的前男友，这份事业是我向他要的分手礼物。”
“我最遗憾的事，就像赵倩说的那样，我当初怎么只要了个
HRBP
呢，我应该直接说自己要做人力总监。二十四岁的总监，听着多厉害。”
冯式东似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色和头顶的天色一样，慢慢暗下来。
束晴轻笑了声，盯着他眼里映出的夕阳，尽量让自己发出不屑一顾的语气：“我很少谈恋爱，除非能得到些实质性的东西。否则，恋爱算什么，暧昧才是时尚单品。”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5
恭喜冯某的第一次试探被KO
??33.随意指责只会显得懦弱
那天在金台夕照，束晴说完那番言论，冯式东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两人在天黑前一前一后回到酒店，连告别都没说就往各自的房间走。
没多久冯式东又敲响束晴的房门，束晴知道是他，刚洗完澡，还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就开门，冯式东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箱贴，不同颜色的同款，束晴只拿回一个，另一个留给他。
冯式东的手顿了好几秒没收回，最后往前两步走进房间，束晴没赶人，反而绕过他把房门关上了。最后冯式东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倒在床上，束晴拽着他一起摔下来，反身跨坐在他身上，冯式东抓住她的手扣在背后，束晴弯腰咬了他几口。
闹着闹着衣服洒了一地，冯式东两小时后才离开。
之后的两天行程里，冯式东白天不见人影，却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束晴房间，又在十二点前离开。
汤汤没发现任何异样，离开北京前拉着束晴一起去买了很多特产，说要带给办公室同事。冯式东没和她们一起，提前买机票飞回上海，赶在周五下班前去公司开了周会。
出差回来正好是休息日，束晴记着上周末两位好友的争执，想着凑个饭局缓和关系，凌灵说自己恰好要去苏州拍摄没空，张在婷过了很久才回语音，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吵闹声。
“晴，我这几天真的好忙，下周约吧。别担心，我已经不生气了，没多大事。”
张在婷性格温和，束晴相信几句拌嘴她记不了多久，确实早不当回事了。乔温妮却没那么容易过去，哪怕真的消气，不给她摆好台阶，大小姐也拉不下来脸主动求和。
但乔温妮这回连束晴的消息都没回，束晴也没坚持，正好在家躺了两天，修养过度透支的身体。
没想到乔温妮几天没消息，她的老公却在几天后找上门来。
这天束晴下班发现周凯盛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正在给写字楼的保安大叔塞钱。束晴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连贿赂人的手段都一样，都是五百块租个临时“非法”车位。
束晴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打招呼，“凯盛，好久不见，等冯式东吗？他在开会，应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班，你有事给他打个电话吧…
那天在金台夕照，束晴说完那番言论，冯式东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两人在天黑前一前一后回到酒店，连告别都没说就往各自的房间走。
没多久冯式东又敲响束晴的房门，束晴知道是他，刚洗完澡，还穿着那件吊带睡衣就开门，冯式东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冰箱贴，不同颜色的同款，束晴只拿回一个，另一个留给他。
冯式东的手顿了好几秒没收回，最后往前两步走进房间，束晴没赶人，反而绕过他把房门关上了。最后冯式东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倒在床上，束晴拽着他一起摔下来，反身跨坐在他身上，冯式东抓住她的手扣在背后，束晴弯腰咬了他几口。
闹着闹着衣服洒了一地，冯式东两小时后才离开。
之后的两天行程里，冯式东白天不见人影，却会在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束晴房间，又在十二点前离开。
汤汤没发现任何异样，离开北京前拉着束晴一起去买了很多特产，说要带给办公室同事。冯式东没和她们一起，提前买机票飞回上海，赶在周五下班前去公司开了周会。
出差回来正好是休息日，束晴记着上周末两位好友的争执，想着凑个饭局缓和关系，凌灵说自己恰好要去苏州拍摄没空，张在婷过了很久才回语音，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小朋友吵闹声。
“晴，我这几天真的好忙，下周约吧。别担心，我已经不生气了，没多大事。”
张在婷性格温和，束晴相信几句拌嘴她记不了多久，确实早不当回事了。乔温妮却没那么容易过去，哪怕真的消气，不给她摆好台阶，大小姐也拉不下来脸主动求和。
但乔温妮这回连束晴的消息都没回，束晴也没坚持，正好在家躺了两天，修养过度透支的身体。
没想到乔温妮几天没消息，她的老公却在几天后找上门来。
这天束晴下班发现周凯盛的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正在给写字楼的保安大叔塞钱。束晴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连贿赂人的手段都一样，都是五百块租个临时“非法”车位。
束晴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打招呼，“凯盛，好久不见，等冯式东吗？他在开会，应该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班，你有事给他打个电话吧。”
周凯盛摇头：“不找他，我是来找你的。有空吗，聊几句？”
束晴愣了下。正好是晚餐时间，周凯盛载着她去吃饭，路上束晴给乔温妮发了很多条消息询问，她还是没回复，束晴越发觉得不对劲。
周凯盛带她去的餐厅是乔温妮常去的那家私厨融合菜，束晴跟着吃过很多次，餐品很好，价格也很贵，按照束晴的经济情况通常不会来这里消费。
束晴白天太忙没吃午饭，因此点了一份自己吃的主食，周凯盛却一口气点了很多道菜，都是乔温妮选择频率较高的口味，点完单周凯盛就说：“打电话让乔温妮出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束晴满头雾水，但料想也是两人吵架，周凯盛联系不到人所以找到她这来了。束晴摊了摊手说：“我也十多天没见温妮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周凯盛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支着手默不作声，接着倒了一杯餐桌上固定摆放的清酒，连喝了三杯才开口：“那麻烦你提醒乔温妮，最近不要到处跑，不要穿高跟鞋，不要熬夜，不要坐飞机……”
“等等，你自己给她发消息，我记不住那么多。”束晴听不下去他的一连串不要，又想起前段时间在羽毛球馆楼道里无意间听到的墙角，大致能判断周凯盛和乔温妮之间的相处模式。
束晴打断他，想了想还是多嘴道：“凯盛，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温妮自由惯了，你总这么约束她只会适得其反。”
“她都要上天了，还不自由吗。”周凯盛自嘲地笑了声，以为束晴这话是乔温妮的意思。他又倒了杯酒，夹了一筷子刺生就着芥末咽下去，“乔温妮怀孕了，如果她和你在一起麻烦多照顾，当然最好让她赶紧回家。”
束晴十分诧异，连手中的水都洒出几滴：“她怀孕了？”
“你不知道？”周凯盛狐疑地盯着她，“你们真的十多天没见了？”
束晴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乔温妮失踪了，或者说躲起来了，不与周凯盛联系，甚至不和她们几位朋友联系。但乔温妮不是躲躲藏藏的个性，往常情况下发生怀孕这样的大事，不管该不该高兴，她早就马不停蹄在群里大肆昭告了。
“如果我的可信度这么低，那你今天也不用特地找我出来打探温妮的行踪。”束晴想跟周凯盛了解更多情况，因此耐心解释道：“我们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我上周去北京出差，和冯式东一起，你可以跟他确认。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凯盛用手指磨着杯口沉思，某一瞬间束晴竟然误以为他像个失意人，但周凯盛肯定与这样的名号搭不上边。他幸运地进入乔家公司，幸运地娶到继承人，幸运地平步青云，幸运地获得婚内自由，现在又幸运地让大小姐为他孕育孩子，周凯盛已经得到太多，他凭什么失意。
半晌周凯盛才回答：“前几天我在家里发现温妮的检查单，然后我们大吵一架，接着她就走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以为她来找你了。”
束晴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皱眉道：“你知道她怀孕了还跟她吵架？她不想要吗？”
乔温妮曾与她们说过很多次，不会在三十岁之前生孩子，哪怕她的家庭可以让她的生育代价相比于同龄人降到最低。乔温妮一向说到做到，因此束晴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才会十分诧异。
但周凯盛接下来的话让束晴更加震惊。
“是温妮想生下来，但我不想。”
“什么？”这已经完全超出束晴的理解范围，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乔温妮的信息回复，但两人的聊天框依旧安安静静。束晴语无伦次地问：“她怎么会要生，不对，你凭什么让温妮不要这个孩子？”
“你自己问她。”周凯盛突然提高音量，脸上都是愠怒，“你们成天混在一起，去了哪里，认识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还用得着来问我？”
束晴向来吃软不吃硬，周凯盛好言好语，她还能推心置腹和他聊几句，毕竟她也希望乔温妮过得开心。但周凯盛这副态度，束晴觉得自己没道理承受这份无名火。
“你冲我吼什么。婚姻里遇到问题，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有什么毛病，随意指责别人只会显得你特别懦弱。”
周凯盛突然笑了一声，他抹了把额头说：“你们几个不是背地里都认为我吃软饭，多打一个懦弱的标签也不算什么。”
束晴这才注意到，桌上那瓶清酒已经被他喝下去一半，她不了解周凯盛的酒量，但束晴明白此时的场合已经不适合继续聊下去，她提着包起身，边往外走边给乔温妮打电话，那头依旧是嘟嘟嘟的未接通提示音。
周凯盛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追出来，拦住她问道：“束晴，谭水是谁？”
束晴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停住脚步，疑惑道：“谁？”
“谭水。”周凯盛又重复一遍这两个深深记在脑子里的字。
大概是乔温妮的某位彩旗飘飘，束晴确定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尽管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情况，但她此刻明白过来，周凯盛特地追出来问这个问题，他是在质疑乔温妮肚子里那个胚胎的另一半基因归属问题。
束晴只觉得荒谬。乔温妮一直扬言她的婚姻是各玩各的，两人互不干扰，但大概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的二心，周凯盛寄人篱下也只能做到睁只眼闭只眼。
当巴掌扇到脸上时，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地愤怒，不过周凯盛实在不该产生这种荒诞的质疑，乔温妮这么聪明的人，玩归玩，怎么会选择做自损一百引火上身的事。
“周凯盛，你应该不会这么傻吧。”束晴嗤笑了声，回答他：“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另外，我也联系不上温妮，所以我现在打算去找她。”
周凯盛立刻伸手阻拦：“我……”
“你不要跟着我。”束晴把他的心思全都扼杀在摇篮里，“我猜温妮现在肯定不想见你。如果找到她了，我会给你报平安的。”
“让她回家，或者给我回个电话。”周凯盛缓慢收回拦截的手，用力抹了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红的眼睛。
束晴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云里雾里地说了句：“凯盛，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容易人财两空。”
周凯盛一时僵在原地，束晴趁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7
感谢
豆友欣曠神怡送的??。明天还有一章。
??34.不要让人嘲笑你的真心
束晴平时只和乔温妮去酒吧坐坐，最过火的活动也不过是在KTV点几位男模陪着喝几杯，时常和乔温妮到处玩的人不是她，是凌灵。因此束晴第一时间给凌灵打电话，没想到她也不接。
束晴心急，直接打车往凌灵家去，到楼下才想起凌灵去苏州拍摄了，此刻根本不在家。她坐在楼栋门口的长椅上叹气，又拿出手机再次联系乔温妮，电话没响几声，这回她竟然接了。
“温妮，你去哪儿了啊，你要吓死我。”束晴连忙说：“周凯盛以为你失踪，都找到我公司来了。”
乔温妮的声音沙哑，明显刚大哭完一场：“他有病吧，来找你干什么，别理他。”
见她还有力气骂人，束晴松了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
“大晚上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乔温妮吸吸鼻子，打起精神说：“我就是来崇明散几天心，没事的，别担心。”
束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崇明来回一趟至少三小时，若是明早赶回来上班也来不及，她只好作罢，关心道：“那你照顾好自己，回来了和我说。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们，不要不开心。”
乔温妮点头，把再次冒出的眼泪憋回去，哽咽地说：“好，你放心吧，别听周凯盛瞎忽悠，我这么大人能有什么事。拜拜。”
这通电话本该就此结束，但她依旧举着手机，束晴也在那头等她挂断，两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过了半晌，乔温妮再次开口，吞吞吐吐地说：“晴晴，我…我怀孕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来，束晴本打算起身走了，又靠回椅子上，尽职地做好倾听者的角色，“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温妮坚定地说：“我肯定会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这个孩子是我主动要的，本来之前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但我妈建议早些，这样趁她还年轻，能帮我亲自培养。反正我是不想管家里这摊生意，但没准我的孩子是个商业奇才呢，说不定比我妈还厉害。”
束晴只见过一次乔温妮的妈妈，是位自内而外透露着干练气质的女强人，走路总是快而稳，说话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她一直希望女儿能继承家里的事业，乔温妮却对此没兴趣，只想三天…
束晴平时只和乔温妮去酒吧坐坐，最过火的活动也不过是在
KTV
点几位男模陪着喝几杯，时常和乔温妮到处玩的人不是她，是凌灵。因此束晴第一时间给凌灵打电话，没想到她也不接。
束晴心急，直接打车往凌灵家去，到楼下才想起凌灵去苏州拍摄了，此刻根本不在家。她坐在楼栋门口的长椅上叹气，又拿出手机再次联系乔温妮，电话没响几声，这回她竟然接了。
“温妮，你去哪儿了啊，你要吓死我。”束晴连忙说：“周凯盛以为你失踪，都找到我公司来了。”
乔温妮的声音沙哑，明显刚大哭完一场：“他有病吧，来找你干什么，别理他。”
见她还有力气骂人，束晴松了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
“大晚上别折腾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乔温妮吸吸鼻子，打起精神说：“我就是来崇明散几天心，没事的，别担心。”
束晴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崇明来回一趟至少三小时，若是明早赶回来上班也来不及，她只好作罢，关心道：“那你照顾好自己，回来了和我说。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们，不要不开心。”
乔温妮点头，把再次冒出的眼泪憋回去，哽咽地说：“好，你放心吧，别听周凯盛瞎忽悠，我这么大人能有什么事。拜拜。”
这通电话本该就此结束，但她依旧举着手机，束晴也在那头等她挂断，两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过了半晌，乔温妮再次开口，吞吞吐吐地说：“晴晴，我…我怀孕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来，束晴本打算起身走了，又靠回椅子上，尽职地做好倾听者的角色，“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温妮坚定地说：“我肯定会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而且这个孩子是我主动要的，本来之前我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但我妈建议早些，这样趁她还年轻，能帮我亲自培养。反正我是不想管家里这摊生意，但没准我的孩子是个商业奇才呢，说不定比我妈还厉害。”
束晴只见过一次乔温妮的妈妈，是位自内而外透露着干练气质的女强人，走路总是快而稳，说话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她一直希望女儿能继承家里的事业，乔温妮却对此没兴趣，只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个自在的大小姐，甚至与周凯盛结婚委托他行使本该属于她的责任，因此她妈妈出此策略也不奇怪。
束晴问：“周凯盛知道吗，你想生孩子的原因。”
“我那天打算跟他好好讲，结果这个王八蛋第一句话就质疑我，他问我孩子是不是他的！”乔温妮的声音恢复成趾高气昂的模样，怒气快要掀翻天花板，“他是不是没脑子，竟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我怎么会在外面怀上别人的孩子！”
她越说嗓门越大，束晴只当她气愤，但只有乔温妮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心虚，想用怒吼掩盖心里莫名出现的恐慌和愧疚，想忘记那天与周凯盛争吵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这些都是不该属于他们的情绪。
束晴想起几年前乔温妮的婚礼，她和凌灵托着乔温妮华丽盛大的婚纱拖摆一起往男方休息室送戒指，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无所顾忌的谈话。
“凯盛，我们几个是真羡慕你，你这哪是结婚，这是中彩票。”
“可比中彩票来的划算多，以后乔家公司就是你说了算，直接从平民越级成富豪。”
周凯盛说：“你们想多了，我和温妮早就签好婚前协议，她的财产我也分不到。”
“那在公司做几年高管，积攒的经验、能力、资源都是实打实的东西，以后去哪都能平步青云了。”
周凯盛只是沉沉地笑了声。
“你不会告诉我们，你和大小姐结婚是为了真爱吧。没想到凯盛是大情圣呀，真没看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细枝末节的话束晴早就忘了，但周凯盛最后的回答让她一直印象深刻，乔温妮肯定也牢牢记在心里。
“情圣的前提不是要先有情？等我做上总经理请你们吃饭。”
屋里一群男人哄堂大笑，乔温妮也穿着婚纱站在门外笑，“我和周凯盛的婚姻肯定很牢靠，我们都能从对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束晴回过神来，耳边还是乔温妮刚才的怒火，她问道：“温妮，周凯盛疑神疑鬼，你该回去和周凯盛对峙，怎么会一个人跑掉，有点儿不像你了。”
乔温妮偃旗息鼓，深深吸了口气，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我要离婚。”她又重复一遍，“我要和周凯盛离婚。”
束晴连忙坐直身体，诧异道：“你确定？”
“既然他觉得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就干脆把孩子当成自己一个人的，反正我生的，他也没出什么力，哼。”
“你先冷静两天，等回来再决定。”束晴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是一气之下的胡言乱语，也没跟着附和。但周凯盛的怀疑有理有据，乔温妮反倒是不占理的一方，束晴想了想还是问：“温妮，谭水是谁？”
乔温妮愣了下，不自然地重复她的话：“我先冷静几天，等我回去再和你说。”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束晴奇怪，但也没拨回去追问。又在长椅上发了几分钟呆，她拍拍外套起身准备回家，凌灵住的那栋楼道里跑下来一个男人，几分钟前他也是这样匆匆进去，束晴无意识地多注意两眼，这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章成彬？”束晴走上前，不确定地问。
他停下脚步，也转身疑惑地看着她。就在束晴以为自己认错人时，章成彬恍然大悟地说：“你是束晴吧，好久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束晴礼貌地笑着，但想起凌灵之前说过章成彬私自挪用工作室的公款，她笑不及眼底，“确实好久了，我也有点认不出。你来找凌灵吗？”
“哦，对。”章成彬搓搓手，又指了指楼上，“她好像不在家，你也来找她吗？”
“我不找。凌灵出差了，你有事可以联系她。”束晴建议：“或者我帮你打个电话？”
章成彬连忙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事，不着急，我一会儿给她打电话，不用跟凌灵说我来找过她。那我先走了，再见。”
束晴狐疑地盯着章成彬走远，给凌灵发了条消息：忘了你在苏州，来你家找你，在门口碰到章成彬了。
凌灵过了很久才回复，束晴听到语音时已经到家：“他有病，别理他。”
和乔温妮怒骂周凯盛时的语气一模一样，束晴笑了声没再管这事。
周凯盛一人在餐厅喝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地给冯式东打电话：“在哪，出来喝一杯！”
冯式东刚把电脑关机，半躺在办公椅上捏眉头，“正准备下班，太累，不喝了，下回吧。”
“我就想今天喝，你来不来！”周凯盛大着舌头控诉他：“是兄弟你今天就出来陪我喝两杯！”
冯式东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确实是周凯盛没错，他皱着眉说：“发什么酒疯，让乔温妮去接你？”
“别告诉她，别告诉乔温妮，我才不是为了乔温妮，我就是想喝，想喝两杯，快来，等你！”周凯盛说完就挂了电话，紧接着给他发来定位，迅而不及掩耳之势让冯式东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但还是收拾完东西往定位上的餐厅去。
冯式东累到没心情喝酒，不过至少要把醉鬼送回家，顺便去吃点东西，他忙到现在忘了吃晚饭。
到餐厅时，周凯盛正倒在椅子里愣神，满脸通红，连眼睛都冒着血丝，面前倒了一片清酒空瓶。冯式东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挪开位置上那盘几乎没动过一筷子的寿司，拿起菜单点吃食，朝周凯盛嗤笑了声，说：“你这是闹哪出？”
周凯盛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答非所问道：“这么多吃的，还点什么菜，别浪费我的钱。”
“我不吃别人剩下的。”冯式东不为所动。
“没吃过。”周凯盛指着他手边的那盘寿司，“束晴点的，没吃过。”
冯式东看菜单的眼神迟疑半秒，若无其事地把寿司盘拖回来，夹了一颗蘸着料汁丢进嘴里，嘴上却调侃他：“钱多到花不完了，我多点两盘菜你都心疼？”
周凯盛挪到他身边坐下，哭丧着脸，声泪俱下地说：“式东，我要和乔温妮离婚。”
冯式东瞥了他一眼，明显不相信。
周凯盛搂着他的肩膀，醉醺醺地靠在他身上问：“你想和束晴结婚吗？”
冯式东浑身一僵，继而用力耸了耸肩膀把他抖开，平静地说：“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停顿几秒又补充，“没到那步。”
周凯盛已经醉到听不进别人的话，趴在桌上念叨着：“哥们儿，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你，做个渣男，渣男好。”
冯式东没听清，又吃了一颗寿司，边嚼边低头凑近他，问道：“你说什么？”
“做个渣男。”周凯盛快睡着了，闭着眼说：“宁可让人鄙视你的人品，也不要让人嘲笑你的真心，做个渣男。”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2024-12-18
感谢
一头活鱼
送的??。两个大直男图鉴??
??35.别告诉?p我，你喜欢上我了
临近秋天末尾，裁员任务很快进行到最后一批，罗嘉元是束晴负责的两个部门中最后一位大礼包领取者，并且赔偿金额不是小数。签下裁员协议书的那刻罗嘉元很高兴，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其他被裁员工完全不同。
束晴也对他说：“恭喜，下家应该已经找好了吧，待遇肯定提高不少。”
罗嘉元知道她想打听，但时机不合适，他只模棱两可地回答：“还没板上钉钉，先保密。”又主动把桌上的所有材料整理好推到束晴面前，“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什么都没做，是老板愿意卖你这个面子。”束晴至多做了个中间传话的角色，但话怎么传，言语中向着哪头，这种微妙的平衡她要精确把握。私心来看，束晴也希望罗嘉元得到想要的结果，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又同在一个行业，多个朋友也是多项资源。
这些话不用讲罗嘉元也心知肚明，他和束晴握了下手，客气道：“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我们也算在公司认识时间最久的同事了，好好告个别。”
如果他大操大办地请一群人吃散伙饭，束晴肯定不推脱，但罗嘉元的情况不适合太张扬，估计在今天前，连周围的同事都不知道他被裁员。束晴猜罗嘉元只是单独请她一人吃饭，不管出于哪种目的，她都不该答应。
束晴笑着说：“不了，中午恐怕来不及，心意我领了。有机会再联系，祝你前程似锦。”
罗嘉元也没坚持，只和束晴握了下手。被裁员工不需要交接工作，况且罗嘉元带领的团队近半年只做系统维护，没有新产出，因此他上交完公共物品一小时后就能离开公司。
走之前罗嘉元抱着个人物品路过人力部门，想了想还是敲门进去。人力办公室里一群人同时抬头看，他往束晴的工位走，从纸箱里拿出一盆小小的桌面盆栽放在她手边。
“腊梅，四年前刚入职的时候你送的，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还活着，就不带走了，物归原主。”
束晴愣了下，看看盆栽，又仰头看看罗嘉元，很快反应过来说：“行，正好我桌上缺盆植物，马上冬天就能开花了。”
罗嘉元指了指窗台说：“得放那，窗户透个小缝，不然办公室里开空…
临近秋天末尾，裁员任务很快进行到最后一批，罗嘉元是束晴负责的两个部门中最后一位大礼包领取者，并且赔偿金额不是小数。签下裁员协议书的那刻罗嘉元很高兴，喜气洋洋的样子与其他被裁员工完全不同。
束晴也对他说：“恭喜，下家应该已经找好了吧，待遇肯定提高不少。”
罗嘉元知道她想打听，但时机不合适，他只模棱两可地回答：“还没板上钉钉，先保密。”又主动把桌上的所有材料整理好推到束晴面前，“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我什么都没做，是老板愿意卖你这个面子。”束晴至多做了个中间传话的角色，但话怎么传，言语中向着哪头，这种微妙的平衡她要精确把握。私心来看，束晴也希望罗嘉元得到想要的结果，毕竟认识这么多年，又同在一个行业，多个朋友也是多项资源。
这些话不用讲罗嘉元也心知肚明，他和束晴握了下手，客气道：“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我们也算在公司认识时间最久的同事了，好好告个别。”
如果他大操大办地请一群人吃散伙饭，束晴肯定不推脱，但罗嘉元的情况不适合太张扬，估计在今天前，连周围的同事都不知道他被裁员。束晴猜罗嘉元只是单独请她一人吃饭，不管出于哪种目的，她都不该答应。
束晴笑着说：“不了，中午恐怕来不及，心意我领了。有机会再联系，祝你前程似锦。”
罗嘉元也没坚持，只和束晴握了下手。被裁员工不需要交接工作，况且罗嘉元带领的团队近半年只做系统维护，没有新产出，因此他上交完公共物品一小时后就能离开公司。
走之前罗嘉元抱着个人物品路过人力部门，想了想还是敲门进去。人力办公室里一群人同时抬头看，他往束晴的工位走，从纸箱里拿出一盆小小的桌面盆栽放在她手边。
“腊梅，四年前刚入职的时候你送的，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还活着，就不带走了，物归原主。”
束晴愣了下，看看盆栽，又仰头看看罗嘉元，很快反应过来说：“行，正好我桌上缺盆植物，马上冬天就能开花了。”
罗嘉元指了指窗台说：“得放那，窗户透个小缝，不然办公室里开空调太暖和，不会开花。”
“好，谢谢，记住了。你要走了是吧，一路顺风。”离职还特地来送盆花，周围几位同事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他们看，束晴浑身不自在，只想让罗嘉元快点走。
但他反倒意犹未尽地扫视一圈束晴的工位，继续说：“好久没来过你的办公室，记得前几年你常摆些小物件和花花草草，现在只剩下工作文件了。”
束晴尴尬地笑了笑：“地方不够，还是工作要紧。”
罗嘉元也笑，“真的不和我吃顿最后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