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然后顿了顿又说，也很羡慕他。”
“说是羡慕，但当时他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嫉妒吧。”
“其实，也不算是嫉妒，没有那么扭曲，就是很渴望，说到师兄得偿所愿这一句的时候，眼睛里的渴望都快要流淌出来了。”
“这？还要多扭曲，小张这种冷淡的态度根本就不对劲吧，他好像一点不在乎他师兄的死活。”
“话里话外还很有一种，如果师兄就这样死了，那我更会羡慕他，可以领受娘娘赐下的死亡。”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是张角的命，张角自己都坦然接受，旁观者倒也不用想太多。”
“他真的很坦然的接受了死亡也是娘娘的恩赐这个设定。”
“其实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遇到娘娘，就像是遇到一场汹涌浩大的命运，像海啸那样狂暴的冲刷过席卷其中的每一个人。”
“置身于此，除了接受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如果张角的命运落在你头上，你也只能接受。”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你无法忤逆神灵，就像凡人不能忤逆海洋。”
“那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吧”
“真的吗？我们跟张角难道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什么话！张角可是娘娘座下弟子，最亲近娘娘的人，我配跟张角比？我算个什么东西。”
“我根本不敢奢求像张角那样承受住娘娘赐下的剑，并挥出这把剑为娘娘征战。”
“我只需要匍匐在地上远远望见一眼娘娘的荣光，就已经满足了！”
“你？”
“你不对劲。”
“前面的我看不起你！”
“人生在世，干就完事，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不就是张角吗，只要我从现在开始努力，早晚有能追上他的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娘娘座下弟子！”
“呃，那你加油吧。”
“不是，你们先等等，小张道士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漏掉了一段吧，我记得小张道士说，大概就是他做过一个梦，梦见过在我们提到的黄巾起义和三国乱世。”
“然后他说，比起梦里毫无意义的死亡，有机会死在娘娘手中，实在是莫大的殊荣。”
“那，这我彻底能理解了。”
“真的，跟原本的历史走向比，遇到娘娘真的是一种幸运。”
“重点应该是毫无意义的死亡吧，发动黄巾起义肯定是想改变一些东西，但是最后结果”
“是梦到了三国乱世究竟死伤了多少人吧，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梦醒之后觉得自己的死亡毫无意义也很正常”
“如果娘娘出现在张角的那个时代，改变了之后惨淡的历史。那么娘娘同样出现在了我们这个时代，会不会在我们不知道是时候，我们的命运也已经被改变了。”
“真的有可能这个猜测，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三国乱世之前天下人口5007万，乱世之后天下人口90万，98.3％的人都在连年的战火、饥荒和天灾中死尽。”
“难道说如果没有娘娘的出现，我们的时代也将要迎来这样的灾难？天下人口锐减98.3％？”
“不要再想下去了，无论之前怎么样，现在都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因为娘娘来了。”
“娘娘大慈大悲，怜我世人！”
“所以小张道士是梦见了原本的命运走向吗？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其他人也梦到了？”
“有没有大佬在这里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原理？”
“我也想知道，我还有点想知道有没有人做了像小张道士类似的这种梦，想知道我们的世界原本会遭遇什么灾难。”
“无论怎么样，我已经躺平了。三国乱世最后活下来的，要么是权贵，要么是军阀，要么就是命好到恨不得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
“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我肯定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如果真的有巨大灾难，摧毁全球98.3％的人口，那我肯定在死亡名单里面。”
“但我现在还活着，全靠娘娘，所以我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娘娘最虔诚的信徒！”
“前面的你真是诡计多端，娘娘最虔诚的信徒轮得到你吗，我比你虔诚一百倍！我从一开始就坚定的把自己当成拜玄女教的一份子。”
“所以大佬真的会看直播吗？”
“一般直播可能不会看，但是这个直播间，你放心，不但有大佬蹲守，而且绝对是全球前沿那些，你经常在学术报刊上看到名字的大佬，组团在这里蹲守。”
“那也没用啊，别说个别大佬了，你把全人类力量都集中起来，也解释不了啊。”
“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情况。”
“肯定的，肯定已经有人记录下来，然后再层层上报上去了，之后肯定还会再研究的。”
“为什么要留到之后研究，这事儿还不够大吗？实打实的预知梦啊，这算是预知吗？”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天上挂着的那轮太阳王座”
直播间说得没错，21世纪官方层面现在最关注的，的确是那轮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王座。
但是跟大多数人以为的不同，官方的心态比较平稳。
不平稳也没办法啊，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此前人类认知世界的两大工具，一是数学，二是物理。
如果换成其他异象，或许还有挣扎的余地，还能尝试着以现有科学原理解读一二。
但是太阳一夕之间变大了这么多倍，而且永悬不坠，一直挂在天上。
全球任何一个地区，人类设立的所有天文台和科考站都发来消息，无论从哪个纬度进行观察，世界都已经陷入了极昼。
从南极到赤道再到北极，全都如此，地球自转和公转的规矩似乎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数学、物理学和天文学同时被击穿了。
在这种大背景下，人类还能做什么呢？
就好像武侠里初出茅庐的小孩儿，面对成名已久的绝世剑神，只是看到了对方把手放在剑鞘上，就已经被一剑封喉。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大夏官方。
神战结束之后，互联网上各类app和娱乐活动恢复。
紧急插播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大夏决定与“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们”展开无上限深度合作。
这条新闻顺带还披露了一些信息。
大致总结就是迄今为止从“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们”那里拿到的土特产。
首先是说明了在接触之初，这边就收到过张角赠送的三件礼物。
第一件是张老道士画的一沓符纸。
第二件是一头叫做“烛九阴”的动物。
第三件是张角私下开了一节实验性的、仅面向少部分学生的小课堂。
其中重点介绍了第二件礼物，烛九阴。
好好的新闻做得宛如纪录片风格的魔幻大片。
画面里起重机吊了一头杀好处理干净的猪肉，缓缓放进林间的空地。
之后过了片刻，林中忽然风声大作，一头粗壮得像是火车头一样的巨蟒迅猛的扑击过来，一口叼住猪肉，慢慢吞咽了下去。
离得近了之后才能看出来这东西看起来是巨蟒，实在根本是个不可思议的怪物。
它的嘴巴长在眼睛里，吞咽时嘴巴张合，连带着那只巨大的竖瞳也跟着张合。
近景画面忽然黑了下去，继而切换成夜视模式。
镜头随之切换到远景，只见在俯瞰的视角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烛九阴进食之际瞳孔的张开与闭合，偌大一片区域的光线也随之变化。
宛如上古传说中的烛龙神一般，张目则明，闭目则夜。
在这一轮咀嚼之中，它的眼睛张合九次，明暗轮转九次。
在这之后紧跟着附带了这头烛九阴被送过来当礼物的全过程：
这一次镜头微微有些晃动，起初是一个背着弓的年轻道士，独自一人走在茫茫荒林之中。
林中光线幽昧难明，他行走的姿态看起来格外轻盈而且缥缈。
使镜头之外的观众容易生出一种错觉，明明是在盯着一个人看，却像是在盯着一丛寒冷的月光。
镜头缓缓拉近，他忽然回过头。
轮廓圆润的大眼睛，清晰的出现在镜头里。
正是直播间里出现过的，张乔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是我没有说清楚，差个收尾的意思是，没什么开疆拓土的新剧情了，因为已经开拓到极致了。
但是之前剧情上的坑肯定还要填上，烛九阴啊什么的都要交代清楚的。
就是还要再连载一阵，这个月都不一定能写完qaq
对不起啦第一次写文经验不足，下次不这样说了，请求溺爱qa地开辟一个电视频道
◎神迹降临？娘娘降临！◎
张乔此人，
直播间观众也不陌生了。
当初“我在三国当娘娘”这个账号，在平台上创号，发出了第一个短视频作品。
视频开篇是一声悠长的弦音，
继而大幕拉开，现出一场宴饮的盛景。
与座者个个是俊美鲜研的年轻人，容光亮眼，
恍若神人，神通法术也恍若神人。
其中最亮眼的当然是张角，
起手挥出龙形火焰，
接天连地。
还有人随手扯出来一块手帕，
向上一掷，便化为一轮圆月悬在半空中，照得整个屋子里像是铺了一地霜雪。
又有火焰组成的巨鸟展开绚丽的尾羽，
宛如远古传说中的凤凰图腾。
雪白手指遥遥一指，
半空中便绽开一大簇皎洁的冰花。
筷子抛到半空中，
化出少年的影子，作了一曲英姿勃勃的剑舞。
手指收拢再展开，
从桌子椅子上凭空生出来细长的花枝，转眼繁花满屋。
桩桩件件，
宛如聊斋中神仙的宴饮。
其中有一个少年，潇洒的饮尽一杯酒之后，身化白鹤一飞而起，
当时白羽上折射出来的华光装满了半个屋子。
张乔便是那只鹤。
固然惊艳、脱俗、叫人看见了就移不开眼。
但是当时在座诸位均是如此，个个少年意气好相貌，起手就是叫人眼花缭乱的神通和法术。
张乔在张角那一群师弟之中，
也算不得出类拔萃。
再之后就是这一次，
突发变故，
张角被迫离开之后，张乔默默站出来接替了张角的位置。
而眼前新闻里放出来的这一段视频，足以令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这显然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大概率还是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段视频，更从来没见过这段视频里的张乔。
缥缈，冷淡，而且皎洁，像是照落在林间的一束月光，不经意间，显露出几分森冷的寒意。
这种陌生的感觉甚至冲淡了他那对大圆眼睛带来的稚嫩和温和的感觉，叫人忍不住瞪大眼睛。
看见他回过头，就像是看见了林间一头静美的野兽。
獠牙藏得很好，还没有暴露出来，但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已经触动了深刻在dna里的恐惧。
事实上，这条视频来源于系统的摄录，当时张乔听从张角的吩咐，前往秦岭狩猎烛九阴。
系统分了一个镜头出去，一路跟着记录张乔的行程。
本来在把烛九阴装进锦囊里，当成礼物送过去之后，这段视频是没有跟着一起被送出去的。
系统当时拍摄这段只是出于一个摄影师的直觉，但是送出去给收礼物的人看，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有点像是在故意强调，我送的礼物多么珍贵，特别难找，捕获过程又多么的大费周折。
总觉得是有点尴尬。
还有就是，这段视频里摄录出来的，礼物获取过程，其实有点
系统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还是觉得过程看起来实在有点太简单也太轻易了。
张乔狩猎烛九阴，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描淡写。
所以这就更不能让那边的人看见了！不然肯定会以为我们的礼物不够珍贵，也不够用心，总之哪哪都不够。
综上所述，系统原本是打算把这个视频藏起来的。
但是，只能说，李舟的工作没有白做。
当时李舟带着系统去一个很大的游乐园玩。
没见过世面的系统进门之后就惊呆了，只觉得这地方好大，好好玩，比儿童乐园大一百倍，也好玩一百倍。
而且李舟服务态度那也太好了，带着系统从旋转木马，坐到过山车，最后在穿梭光影隧道时，氛围很适合闲聊。
李舟就和同来的人一起聊天，一个说，你听说过那头烛九阴吗，我前几天亲眼见到了。
然后一通吹嘘烛九阴多么雄伟，多么壮观，多么不可思议，神通法术又多少的像神话传说。
系统在一旁听着，先是津津有味，然后逐渐觉得不太对劲。
最后终于忍不住刻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你们说的，嗯哼，就是那个烛九阴是吧。”
这话说出来，有点心虚，但是问题不大。
虽然他打不过烛九阴，但是张乔打得过，张乔是张角师弟，张角是林久小弟，四舍五入他小弟一下能把烛九阴打得稀巴烂。
系统于是自信了起来，在一众人的侧目之下，刻意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看起来唬人而已。”
话音落下，顿时惊起一片诧异，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系统，露出一副有点信又有点犹豫的表情。
然后再对神使大人一通吹捧。
此刻系统已然乐不思蜀，遂脱口而出道，“我不但知道，我当时还拍了视频！”
一切犹如覆水难收。
在李舟仰望又敬慕的视线中，在李舟身后带着的一群人左一句神使，又一句大人的吹捧之中。
系统有点纠结，又有点暗爽的把视频掏了出来。
“不就是烛九阴吗，张乔去抓的那头对吧？视频在这里，拿去看！”
“看完也不用还给我，送给你了。”
我这里反正还有备份。
这就是这段视频的来历。
系统当时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回去之后跟林久提了一下，见林久没反应，转眼就把这事儿忘了。
当然也就不知道，张角把视频带回去之后，他背后那些人一整个如获至宝。
更不知道那些人把他那句“送给你了”，默认成了送出去的东西可以自行处理，可以对这段视频做任何事。
起先，他们对着这段珍贵的一手资料，研究来，研究去。
不但把烛九阴整个看成了一个大宝贝疙瘩，更是对着张乔射箭时候的姿态口水长流。
这是弓？什么箭？
结构长什么样？原理又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可能有机会研究一下？研究不了真人，研究视频也行啊！
必须反复切片，一帧一帧分析！
然后这个视频就成了绝密资料，直到今天，张乔继承了张角的位置之后，被拿出来在新闻上放送。
多少有点替张乔树立英明神武的形象，以此给这位新掌教真人留下好印象的意思。
新闻当然不可能长篇累牍的把整个纪录片都放送出来，在张乔的面孔出现之后，又切回到了烛九阴身上。
最后留下了一个，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烛九阴的事情，可以关注电视上新开的xx频道。
是的，为了烛九阴，他们专门开了一个电视频道。
“我说这个烛九阴又是什么东西，特意开了一个电视频道，这，这合理吗？”
“首先，烛九阴不是什么东西，其次，合理，下一个。”
“可是烛九阴嘴巴长在眼睛里面，而且它睁开眼四周都是亮的，它闭上眼四周都是暗的，这什么待遇都不为过了吧。”
“低配版上古烛龙神。”
“首先，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烛龙神了。”
“怎么就没有了？”
“之前太阳王座挂在天上九天九夜，还不足够充分说明娘娘有太阳的神格吗。”
“那太阳神肯定是娘娘了，人类历史上记载的那些太阳神，肯定是要淡化影响力的。”
“不然你想干什么，你在娘娘眼皮子底下供奉其他的太阳神？你不虔诚（盯）”
“不是咱们在干这个事，全世界都在干这个事，呃，就是，去神圣化。官方是这么个措辞。”
“去神圣化？”
“对啊，不仅仅是太阳神，所有神话都”
“你祭祀太阳神，那是冒犯娘娘的神格。你祭祀其他神，什么东西啊也配跟娘娘一个等级。大概就这样。”
“也没有对其他神灵不尊重的意思，主要是，娘娘显露的神迹比较多，所以就是”
“好了，大家都懂。”
“其实说真的娘娘也不一定在乎，但是那句话又说回来了，娘娘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你办不办是另一回事。”
“电视频道也是这样，不仅我们在开，其他家也都跟着一起开了，全球性新增了一个电视频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
“这事还不算小？全球新增电视频道啊？”
“我知道现在随着网络短视频自媒体的流行，传统电视台的地位在不断下降，甚至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看电视了。”
“但是万事万物不能只看表象，还要看背后的意义，我就说一句话吧。”
“很多网剧挤破了头都想上电视台上星，难道是因为他们对电视有独特的情怀吗？”
“是的，在我们家，以及全世界范围内，电视台的地位很特殊的。上电视不仅仅是一种出名的事儿，更代表一种来自神秘力量的认可。”
“好了，打住，不能再说了，反正懂的都懂。”
“你这个例子举得不贴切，网剧能上电视，那是网剧的荣耀。这个频道能上电视，那是电视的荣耀。”
“从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了啊。”
“电视台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他们有个计划是新发射一组卫星，专门为了维持这个频道的信号，保证其他所有频道都看不了的时候，这个频道也要能看上。”
“我纳闷的是这个专门开的电视频道，名字为什么好像跟烛九阴没关系啊。”
“我也感觉，为什么不直接叫【烛九阴】频道。”
“烛九阴虽然很重要，但也没重要到那个份上吧，之所以给它超规格待遇，归根结底是因为，这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
“命名为【神迹】频道才正常啊，一个烛九阴也撑不起来整个频道吧，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视频被放上来的。”
“倒不是内容不够多，撑不起来的问题，而是烛九阴的地位就不足够啊。”
“成年人的社交法则是，你有多在意对面送来的礼物，你就有多在意送礼物的人。”
“所以【神迹】频道应运而生，但是这个频道本质上其实跟烛九阴关系不大。”
“但是这也不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这最多是张角送过来的礼物。”
“真要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那不止是这个待遇了吧。”
“娘娘，能用送这个字吗，【赐】还差不多吧。”
“那真的就是国之重器，护宗大阵级别的重宝了，是那种人在东西在，人不在了东西也得在的级别。”
“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现成有个专有名词，“神器”。”
“嘶，神器。”
“所以什么时候能拿到娘娘赐下的神器，好了我知道我在做梦。”
“确实是在做梦，别说我们了，就连张角都没拿到神器吧。”
“张角拿到的那一把剑，如果那也能算是拿到的话，那倒确实是一把神器（小声）”
“而且是一剑斩神的强力神器。”
“这么说张角血赚！他竟然摸到了神器，而且是娘娘赐下的神器！”
就在这样略微有点乱七八糟的万众期待之中，新电视频道被开辟出来。
张乔狩猎烛九阴的那段视频，首先被完整的放了上去，成为了【神迹】频道的第一个内容。
【作者有话说】
离谱是有点离谱，但是你就说爽不爽吧（向台下递话筒）
223
狠角色张乔
◎绝版符箓◎
沉默冷淡的年轻道士，
背着弓独行千里，一个人走在秦岭深处，与丛林野兽为伴。
他在野兽卷起的腥风和恶臭中，
取出符纸覆在眼上，遮住自己的眼睛，站在十里之外的山林中，
弯弓搭箭。
符纸覆眼，弦起惊风。
羽箭离弦之际，
天地之间风声大作。
巨大的龙卷扶摇着向天边升起，
而最凌厉的那一缕风已经远去十里，
倏忽贯穿烛九阴头顶巨大的竖瞳。
浓艳的血花和野兽的嘶吼一同暴起。
十里之内天地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烛九阴独眼张合，
天地随之昏明混乱，
一如末日降临。
十里之外张乔寂静的站在原地，
符纸覆面，他脸上没有表情，
稳定的张弓射箭。
巨大的风龙卷扶摇着一直升到了天上！
天罚末世一般恐怖的景象之中，张乔一连射了九箭，
九箭射落烛九阴！
秦岭深处一整座山头上的藤蔓古树为之摧折大半，深山老林化为平地。
满地都是红的，烛九阴的血流淌成河烧死了半山的草木。
张乔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慢慢抬手揭开覆眼的符纸。
继而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锦囊，向烛九阴昏死在地上的巨大躯体遥遥一指。
锦囊脱手飞出，悬在半空中，
在地上投落下巨大的阴影。
那阴影在扩张，
越来越大，
最后覆盖住了烛九阴整个庞大的躯体。
继而阴影开始缓慢的收缩，连带着阴影覆盖中烛九阴的躯体一起。
最后阴影消失不见，烛九阴像是一节火车一样庞大的身躯也整个消失不见。
只余下满地被摧折的巨树和腥浓的血，昭示着此前发生的种种不是幻觉。
天地寂然。
张乔抬手接住飞落回来的锦囊，捏在另一只手里的遮眼符纸也放回袖囊。
至此顺利取得此行的目标，从容回返。
之后视频里还记录了一段回程的路，闹市喧嚣，张乔戴一顶斗笠遮住脸，从从容容的从所有人身边走过。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的背影上。
这一路上千千万万人与他擦肩而过，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在世俗中有什么样的身份，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回程的目的地又是哪里。
细雨飘落，小巷里传来卖花的叫卖声，而张乔的身影已经淡成了一缕泅入雨中的水墨。
【神迹】频道的开辟无疑吸引了巨大的流量，加之神战掀起舆论狂潮还未完全消散。
这个视频一被公开，热度立刻爆炸了。
“卧槽，这还是个狠角色。”
“很正常吧，不是狠角色凭什么接张角的位置啊。”
“长相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眼睛的问题，圆眼容易显幼稚。”
“张角都没他狠吧，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的血流成河啊。”
“张角狠的时候你没看见吧。”
“这条视频公开之前你也不知道张乔干过这个事啊，感觉他们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也不会特意说出来。”
“说不定那群小张里还埋伏着什么狠人呢。”
“古偶仙侠剧能不能来学学，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别的不说，张乔往眼上蒙符纸那个动作，够他们学个十年八年的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段视频拍得好吗，机位和角度都无可挑剔，不知道掌镜的是哪位大佬。”
“最后张乔的背影很好的诠释了李白那首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谁懂，这股子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劲儿。”
“遮眼的符纸一摘下来，眼睛又大又圆完全像是个小孩儿。”
“清醒一点，这个圆眼小孩蒙住眼九箭射落烛九阴。”
“所以烛九阴是被装在锦囊里送过来的？那是空间装备吧，袖里乾坤？空间折叠？”
“那个锦囊应该也一起被送过来了，这都一年多了，研究结果呢？”
“什么时候能人手一个空间戒指，很需要。”
“别想了，锦囊是一次性的，把烛九阴放出来之后就报废了。”
“惊现大佬！这是内部消息？”
“锦囊竟然没了？”
“有点失望，但也正常，这种东西轻易拿到手才不正常吧。”
“靠，说起这个真的很可惜，其实当时就觉得这个锦囊不简单，但是后来看到视频之后才知道这东西这么不简单。”
“我导师当时就捂着胸口要速效救心丸吃，早知道是这样的神器，哪怕不把烛九阴放出来，也得把这个锦囊多留几天啊！”
“但其实多留几天也没什么用，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没办法破解这个锦囊的秘密。”
“话是这样说，但是此等神器在前这可是传说中的空间装备不能研究一下真的很意难平。”
“可别说了，前面的你俩知道多少大佬为了这个事痛彻心扉，在办公室直跺脚吗？”
“视频拿到手当天，看到视频的老头都很沉默，所有人夜里回到家都睡不着觉，当天晚上救护车还拉走了好几个哎。”
“神器啊，擦肩而过，这遗憾。”
“说是羡慕，但当时他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嫉妒吧。”
“其实，也不算是嫉妒，没有那么扭曲，就是很渴望，说到师兄得偿所愿这一句的时候，眼睛里的渴望都快要流淌出来了。”
“这？还要多扭曲，小张这种冷淡的态度根本就不对劲吧，他好像一点不在乎他师兄的死活。”
“话里话外还很有一种，如果师兄就这样死了，那我更会羡慕他，可以领受娘娘赐下的死亡。”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是张角的命，张角自己都坦然接受，旁观者倒也不用想太多。”
“他真的很坦然的接受了死亡也是娘娘的恩赐这个设定。”
“其实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遇到娘娘，就像是遇到一场汹涌浩大的命运，像海啸那样狂暴的冲刷过席卷其中的每一个人。”
“置身于此，除了接受之外，别无他法。”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的，如果张角的命运落在你头上，你也只能接受。”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这句话的含义就是，你无法忤逆神灵，就像凡人不能忤逆海洋。”
“那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吧”
“真的吗？我们跟张角难道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什么话！张角可是娘娘座下弟子，最亲近娘娘的人，我配跟张角比？我算个什么东西。”
“我根本不敢奢求像张角那样承受住娘娘赐下的剑，并挥出这把剑为娘娘征战。”
“我只需要匍匐在地上远远望见一眼娘娘的荣光，就已经满足了！”
“你？”
“你不对劲。”
“前面的我看不起你！”
“人生在世，干就完事，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不就是张角吗，只要我从现在开始努力，早晚有能追上他的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娘娘座下弟子！”
“呃，那你加油吧。”
“不是，你们先等等，小张道士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漏掉了一段吧，我记得小张道士说，大概就是他做过一个梦，梦见过在我们提到的黄巾起义和三国乱世。”
“然后他说，比起梦里毫无意义的死亡，有机会死在娘娘手中，实在是莫大的殊荣。”
“那，这我彻底能理解了。”
“真的，跟原本的历史走向比，遇到娘娘真的是一种幸运。”
“重点应该是毫无意义的死亡吧，发动黄巾起义肯定是想改变一些东西，但是最后结果”
“是梦到了三国乱世究竟死伤了多少人吧，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梦醒之后觉得自己的死亡毫无意义也很正常”
“如果娘娘出现在张角的那个时代，改变了之后惨淡的历史。那么娘娘同样出现在了我们这个时代，会不会在我们不知道是时候，我们的命运也已经被改变了。”
“真的有可能这个猜测，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三国乱世之前天下人口5007万，乱世之后天下人口90万，98.3％的人都在连年的战火、饥荒和天灾中死尽。”
“难道说如果没有娘娘的出现，我们的时代也将要迎来这样的灾难？天下人口锐减98.3％？”
“不要再想下去了，无论之前怎么样，现在都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因为娘娘来了。”
“娘娘大慈大悲，怜我世人！”
“所以小张道士是梦见了原本的命运走向吗？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其他人也梦到了？”
“有没有大佬在这里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原理？”
“我也想知道，我还有点想知道有没有人做了像小张道士类似的这种梦，想知道我们的世界原本会遭遇什么灾难。”
“无论怎么样，我已经躺平了。三国乱世最后活下来的，要么是权贵，要么是军阀，要么就是命好到恨不得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
“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我肯定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如果真的有巨大灾难，摧毁全球98.3％的人口，那我肯定在死亡名单里面。”
“但我现在还活着，全靠娘娘，所以我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娘娘最虔诚的信徒！”
“前面的你真是诡计多端，娘娘最虔诚的信徒轮得到你吗，我比你虔诚一百倍！我从一开始就坚定的把自己当成拜玄女教的一份子。”
“所以大佬真的会看直播吗？”
“一般直播可能不会看，但是这个直播间，你放心，不但有大佬蹲守，而且绝对是全球前沿那些，你经常在学术报刊上看到名字的大佬，组团在这里蹲守。”
“那也没用啊，别说个别大佬了，你把全人类力量都集中起来，也解释不了啊。”
“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情况。”
“肯定的，肯定已经有人记录下来，然后再层层上报上去了，之后肯定还会再研究的。”
“为什么要留到之后研究，这事儿还不够大吗？实打实的预知梦啊，这算是预知吗？”
“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显然是天上挂着的那轮太阳王座”
直播间说得没错，21世纪官方层面现在最关注的，的确是那轮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王座。
但是跟大多数人以为的不同，官方的心态比较平稳。
不平稳也没办法啊，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此前人类认知世界的两大工具，一是数学，二是物理。
如果换成其他异象，或许还有挣扎的余地，还能尝试着以现有科学原理解读一二。
但是太阳一夕之间变大了这么多倍，而且永悬不坠，一直挂在天上。
全球任何一个地区，人类设立的所有天文台和科考站都发来消息，无论从哪个纬度进行观察，世界都已经陷入了极昼。
从南极到赤道再到北极，全都如此，地球自转和公转的规矩似乎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数学、物理学和天文学同时被击穿了。
在这种大背景下，人类还能做什么呢？
就好像武侠里初出茅庐的小孩儿，面对成名已久的绝世剑神，只是看到了对方把手放在剑鞘上，就已经被一剑封喉。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大夏官方。
神战结束之后，互联网上各类app和娱乐活动恢复。
紧急插播的第一条新闻就是，大夏决定与“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们”展开无上限深度合作。
这条新闻顺带还披露了一些信息。
大致总结就是迄今为止从“身处在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们”那里拿到的土特产。
首先是说明了在接触之初，这边就收到过张角赠送的三件礼物。
第一件是张老道士画的一沓符纸。
第二件是一头叫做“烛九阴”的动物。
第三件是张角私下开了一节实验性的、仅面向少部分学生的小课堂。
其中重点介绍了第二件礼物，烛九阴。
好好的新闻做得宛如纪录片风格的魔幻大片。
画面里起重机吊了一头杀好处理干净的猪肉，缓缓放进林间的空地。
之后过了片刻，林中忽然风声大作，一头粗壮得像是火车头一样的巨蟒迅猛的扑击过来，一口叼住猪肉，慢慢吞咽了下去。
离得近了之后才能看出来这东西看起来是巨蟒，实在根本是个不可思议的怪物。
它的嘴巴长在眼睛里，吞咽时嘴巴张合，连带着那只巨大的竖瞳也跟着张合。
近景画面忽然黑了下去，继而切换成夜视模式。
镜头随之切换到远景，只见在俯瞰的视角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烛九阴进食之际瞳孔的张开与闭合，偌大一片区域的光线也随之变化。
宛如上古传说中的烛龙神一般，张目则明，闭目则夜。
在这一轮咀嚼之中，它的眼睛张合九次，明暗轮转九次。
在这之后紧跟着附带了这头烛九阴被送过来当礼物的全过程：
这一次镜头微微有些晃动，起初是一个背着弓的年轻道士，独自一人走在茫茫荒林之中。
林中光线幽昧难明，他行走的姿态看起来格外轻盈而且缥缈。
使镜头之外的观众容易生出一种错觉，明明是在盯着一个人看，却像是在盯着一丛寒冷的月光。
镜头缓缓拉近，他忽然回过头。
轮廓圆润的大眼睛，清晰的出现在镜头里。
正是直播间里出现过的，张乔的面孔。
【作者有话说】
是我没有说清楚，差个收尾的意思是，没什么开疆拓土的新剧情了，因为已经开拓到极致了。
但是之前剧情上的坑肯定还要填上，烛九阴啊什么的都要交代清楚的。
就是还要再连载一阵，这个月都不一定能写完qaq
对不起啦第一次写文经验不足，下次不这样说了，请求溺爱qa地开辟一个电视频道
◎神迹降临？娘娘降临！◎
张乔此人，
直播间观众也不陌生了。
当初“我在三国当娘娘”这个账号，在平台上创号，发出了第一个短视频作品。
视频开篇是一声悠长的弦音，
继而大幕拉开，现出一场宴饮的盛景。
与座者个个是俊美鲜研的年轻人，容光亮眼，
恍若神人，神通法术也恍若神人。
其中最亮眼的当然是张角，
起手挥出龙形火焰，
接天连地。
还有人随手扯出来一块手帕，
向上一掷，便化为一轮圆月悬在半空中，照得整个屋子里像是铺了一地霜雪。
又有火焰组成的巨鸟展开绚丽的尾羽，
宛如远古传说中的凤凰图腾。
雪白手指遥遥一指，
半空中便绽开一大簇皎洁的冰花。
筷子抛到半空中，
化出少年的影子，作了一曲英姿勃勃的剑舞。
手指收拢再展开，
从桌子椅子上凭空生出来细长的花枝，转眼繁花满屋。
桩桩件件，
宛如聊斋中神仙的宴饮。
其中有一个少年，潇洒的饮尽一杯酒之后，身化白鹤一飞而起，
当时白羽上折射出来的华光装满了半个屋子。
张乔便是那只鹤。
固然惊艳、脱俗、叫人看见了就移不开眼。
但是当时在座诸位均是如此，个个少年意气好相貌，起手就是叫人眼花缭乱的神通和法术。
张乔在张角那一群师弟之中，
也算不得出类拔萃。
再之后就是这一次，
突发变故，
张角被迫离开之后，张乔默默站出来接替了张角的位置。
而眼前新闻里放出来的这一段视频，足以令所有人都感到陌生。
这显然是从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大概率还是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
但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段视频，更从来没见过这段视频里的张乔。
缥缈，冷淡，而且皎洁，像是照落在林间的一束月光，不经意间，显露出几分森冷的寒意。
这种陌生的感觉甚至冲淡了他那对大圆眼睛带来的稚嫩和温和的感觉，叫人忍不住瞪大眼睛。
看见他回过头，就像是看见了林间一头静美的野兽。
獠牙藏得很好，还没有暴露出来，但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已经触动了深刻在dna里的恐惧。
事实上，这条视频来源于系统的摄录，当时张乔听从张角的吩咐，前往秦岭狩猎烛九阴。
系统分了一个镜头出去，一路跟着记录张乔的行程。
本来在把烛九阴装进锦囊里，当成礼物送过去之后，这段视频是没有跟着一起被送出去的。
系统当时拍摄这段只是出于一个摄影师的直觉，但是送出去给收礼物的人看，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有点像是在故意强调，我送的礼物多么珍贵，特别难找，捕获过程又多么的大费周折。
总觉得是有点尴尬。
还有就是，这段视频里摄录出来的，礼物获取过程，其实有点
系统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还是觉得过程看起来实在有点太简单也太轻易了。
张乔狩猎烛九阴，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描淡写。
所以这就更不能让那边的人看见了！不然肯定会以为我们的礼物不够珍贵，也不够用心，总之哪哪都不够。
综上所述，系统原本是打算把这个视频藏起来的。
但是，只能说，李舟的工作没有白做。
当时李舟带着系统去一个很大的游乐园玩。
没见过世面的系统进门之后就惊呆了，只觉得这地方好大，好好玩，比儿童乐园大一百倍，也好玩一百倍。
而且李舟服务态度那也太好了，带着系统从旋转木马，坐到过山车，最后在穿梭光影隧道时，氛围很适合闲聊。
李舟就和同来的人一起聊天，一个说，你听说过那头烛九阴吗，我前几天亲眼见到了。
然后一通吹嘘烛九阴多么雄伟，多么壮观，多么不可思议，神通法术又多少的像神话传说。
系统在一旁听着，先是津津有味，然后逐渐觉得不太对劲。
最后终于忍不住刻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你们说的，嗯哼，就是那个烛九阴是吧。”
这话说出来，有点心虚，但是问题不大。
虽然他打不过烛九阴，但是张乔打得过，张乔是张角师弟，张角是林久小弟，四舍五入他小弟一下能把烛九阴打得稀巴烂。
系统于是自信了起来，在一众人的侧目之下，刻意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看起来唬人而已。”
话音落下，顿时惊起一片诧异，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系统，露出一副有点信又有点犹豫的表情。
然后再对神使大人一通吹捧。
此刻系统已然乐不思蜀，遂脱口而出道，“我不但知道，我当时还拍了视频！”
一切犹如覆水难收。
在李舟仰望又敬慕的视线中，在李舟身后带着的一群人左一句神使，又一句大人的吹捧之中。
系统有点纠结，又有点暗爽的把视频掏了出来。
“不就是烛九阴吗，张乔去抓的那头对吧？视频在这里，拿去看！”
“看完也不用还给我，送给你了。”
我这里反正还有备份。
这就是这段视频的来历。
系统当时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回去之后跟林久提了一下，见林久没反应，转眼就把这事儿忘了。
当然也就不知道，张角把视频带回去之后，他背后那些人一整个如获至宝。
更不知道那些人把他那句“送给你了”，默认成了送出去的东西可以自行处理，可以对这段视频做任何事。
起先，他们对着这段珍贵的一手资料，研究来，研究去。
不但把烛九阴整个看成了一个大宝贝疙瘩，更是对着张乔射箭时候的姿态口水长流。
这是弓？什么箭？
结构长什么样？原理又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可能有机会研究一下？研究不了真人，研究视频也行啊！
必须反复切片，一帧一帧分析！
然后这个视频就成了绝密资料，直到今天，张乔继承了张角的位置之后，被拿出来在新闻上放送。
多少有点替张乔树立英明神武的形象，以此给这位新掌教真人留下好印象的意思。
新闻当然不可能长篇累牍的把整个纪录片都放送出来，在张乔的面孔出现之后，又切回到了烛九阴身上。
最后留下了一个，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烛九阴的事情，可以关注电视上新开的xx频道。
是的，为了烛九阴，他们专门开了一个电视频道。
“我说这个烛九阴又是什么东西，特意开了一个电视频道，这，这合理吗？”
“首先，烛九阴不是什么东西，其次，合理，下一个。”
“可是烛九阴嘴巴长在眼睛里面，而且它睁开眼四周都是亮的，它闭上眼四周都是暗的，这什么待遇都不为过了吧。”
“低配版上古烛龙神。”
“首先，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烛龙神了。”
“怎么就没有了？”
“之前太阳王座挂在天上九天九夜，还不足够充分说明娘娘有太阳的神格吗。”
“那太阳神肯定是娘娘了，人类历史上记载的那些太阳神，肯定是要淡化影响力的。”
“不然你想干什么，你在娘娘眼皮子底下供奉其他的太阳神？你不虔诚（盯）”
“不是咱们在干这个事，全世界都在干这个事，呃，就是，去神圣化。官方是这么个措辞。”
“去神圣化？”
“对啊，不仅仅是太阳神，所有神话都”
“你祭祀太阳神，那是冒犯娘娘的神格。你祭祀其他神，什么东西啊也配跟娘娘一个等级。大概就这样。”
“也没有对其他神灵不尊重的意思，主要是，娘娘显露的神迹比较多，所以就是”
“好了，大家都懂。”
“其实说真的娘娘也不一定在乎，但是那句话又说回来了，娘娘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你办不办是另一回事。”
“电视频道也是这样，不仅我们在开，其他家也都跟着一起开了，全球性新增了一个电视频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
“这事还不算小？全球新增电视频道啊？”
“我知道现在随着网络短视频自媒体的流行，传统电视台的地位在不断下降，甚至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看电视了。”
“但是万事万物不能只看表象，还要看背后的意义，我就说一句话吧。”
“很多网剧挤破了头都想上电视台上星，难道是因为他们对电视有独特的情怀吗？”
“是的，在我们家，以及全世界范围内，电视台的地位很特殊的。上电视不仅仅是一种出名的事儿，更代表一种来自神秘力量的认可。”
“好了，打住，不能再说了，反正懂的都懂。”
“你这个例子举得不贴切，网剧能上电视，那是网剧的荣耀。这个频道能上电视，那是电视的荣耀。”
“从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了啊。”
“电视台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他们有个计划是新发射一组卫星，专门为了维持这个频道的信号，保证其他所有频道都看不了的时候，这个频道也要能看上。”
“我纳闷的是这个专门开的电视频道，名字为什么好像跟烛九阴没关系啊。”
“我也感觉，为什么不直接叫【烛九阴】频道。”
“烛九阴虽然很重要，但也没重要到那个份上吧，之所以给它超规格待遇，归根结底是因为，这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
“命名为【神迹】频道才正常啊，一个烛九阴也撑不起来整个频道吧，事后肯定还会有更多视频被放上来的。”
“倒不是内容不够多，撑不起来的问题，而是烛九阴的地位就不足够啊。”
“成年人的社交法则是，你有多在意对面送来的礼物，你就有多在意送礼物的人。”
“所以【神迹】频道应运而生，但是这个频道本质上其实跟烛九阴关系不大。”
“但是这也不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这最多是张角送过来的礼物。”
“真要是娘娘送过来的礼物，那不止是这个待遇了吧。”
“娘娘，能用送这个字吗，【赐】还差不多吧。”
“那真的就是国之重器，护宗大阵级别的重宝了，是那种人在东西在，人不在了东西也得在的级别。”
“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现成有个专有名词，“神器”。”
“嘶，神器。”
“所以什么时候能拿到娘娘赐下的神器，好了我知道我在做梦。”
“确实是在做梦，别说我们了，就连张角都没拿到神器吧。”
“张角拿到的那一把剑，如果那也能算是拿到的话，那倒确实是一把神器（小声）”
“而且是一剑斩神的强力神器。”
“这么说张角血赚！他竟然摸到了神器，而且是娘娘赐下的神器！”
就在这样略微有点乱七八糟的万众期待之中，新电视频道被开辟出来。
张乔狩猎烛九阴的那段视频，首先被完整的放了上去，成为了【神迹】频道的第一个内容。
【作者有话说】
离谱是有点离谱，但是你就说爽不爽吧（向台下递话筒）
223
狠角色张乔
◎绝版符箓◎
沉默冷淡的年轻道士，
背着弓独行千里，一个人走在秦岭深处，与丛林野兽为伴。
他在野兽卷起的腥风和恶臭中，
取出符纸覆在眼上，遮住自己的眼睛，站在十里之外的山林中，
弯弓搭箭。
符纸覆眼，弦起惊风。
羽箭离弦之际，
天地之间风声大作。
巨大的龙卷扶摇着向天边升起，
而最凌厉的那一缕风已经远去十里，
倏忽贯穿烛九阴头顶巨大的竖瞳。
浓艳的血花和野兽的嘶吼一同暴起。
十里之内天地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烛九阴独眼张合，
天地随之昏明混乱，
一如末日降临。
十里之外张乔寂静的站在原地，
符纸覆面，他脸上没有表情，
稳定的张弓射箭。
巨大的风龙卷扶摇着一直升到了天上！
天罚末世一般恐怖的景象之中，张乔一连射了九箭，
九箭射落烛九阴！
秦岭深处一整座山头上的藤蔓古树为之摧折大半，深山老林化为平地。
满地都是红的，烛九阴的血流淌成河烧死了半山的草木。
张乔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慢慢抬手揭开覆眼的符纸。
继而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锦囊，向烛九阴昏死在地上的巨大躯体遥遥一指。
锦囊脱手飞出，悬在半空中，
在地上投落下巨大的阴影。
那阴影在扩张，
越来越大，
最后覆盖住了烛九阴整个庞大的躯体。
继而阴影开始缓慢的收缩，连带着阴影覆盖中烛九阴的躯体一起。
最后阴影消失不见，烛九阴像是一节火车一样庞大的身躯也整个消失不见。
只余下满地被摧折的巨树和腥浓的血，昭示着此前发生的种种不是幻觉。
天地寂然。
张乔抬手接住飞落回来的锦囊，捏在另一只手里的遮眼符纸也放回袖囊。
至此顺利取得此行的目标，从容回返。
之后视频里还记录了一段回程的路，闹市喧嚣，张乔戴一顶斗笠遮住脸，从从容容的从所有人身边走过。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的背影上。
这一路上千千万万人与他擦肩而过，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在世俗中有什么样的身份，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回程的目的地又是哪里。
细雨飘落，小巷里传来卖花的叫卖声，而张乔的身影已经淡成了一缕泅入雨中的水墨。
【神迹】频道的开辟无疑吸引了巨大的流量，加之神战掀起舆论狂潮还未完全消散。
这个视频一被公开，热度立刻爆炸了。
“卧槽，这还是个狠角色。”
“很正常吧，不是狠角色凭什么接张角的位置啊。”
“长相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眼睛的问题，圆眼容易显幼稚。”
“张角都没他狠吧，这真是字面意义上的血流成河啊。”
“张角狠的时候你没看见吧。”
“这条视频公开之前你也不知道张乔干过这个事啊，感觉他们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也不会特意说出来。”
“说不定那群小张里还埋伏着什么狠人呢。”
“古偶仙侠剧能不能来学学，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别的不说，张乔往眼上蒙符纸那个动作，够他们学个十年八年的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段视频拍得好吗，机位和角度都无可挑剔，不知道掌镜的是哪位大佬。”
“最后张乔的背影很好的诠释了李白那首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谁懂，这股子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劲儿。”
“遮眼的符纸一摘下来，眼睛又大又圆完全像是个小孩儿。”
“清醒一点，这个圆眼小孩蒙住眼九箭射落烛九阴。”
“所以烛九阴是被装在锦囊里送过来的？那是空间装备吧，袖里乾坤？空间折叠？”
“那个锦囊应该也一起被送过来了，这都一年多了，研究结果呢？”
“什么时候能人手一个空间戒指，很需要。”
“别想了，锦囊是一次性的，把烛九阴放出来之后就报废了。”
“惊现大佬！这是内部消息？”
“锦囊竟然没了？”
“有点失望，但也正常，这种东西轻易拿到手才不正常吧。”
“靠，说起这个真的很可惜，其实当时就觉得这个锦囊不简单，但是后来看到视频之后才知道这东西这么不简单。”
“我导师当时就捂着胸口要速效救心丸吃，早知道是这样的神器，哪怕不把烛九阴放出来，也得把这个锦囊多留几天啊！”
“但其实多留几天也没什么用，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没办法破解这个锦囊的秘密。”
“话是这样说，但是此等神器在前这可是传说中的空间装备不能研究一下真的很意难平。”
“可别说了，前面的你俩知道多少大佬为了这个事痛彻心扉，在办公室直跺脚吗？”
“视频拿到手当天，看到视频的老头都很沉默，所有人夜里回到家都睡不着觉，当天晚上救护车还拉走了好几个哎。”
“神器啊，擦肩而过，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