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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法张嘴的男子看到自己一方的最强者出现了,且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瞳孔收缩,似乎想要说什么。

    结果砰的一声,他又挨了一铁锤,眼前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面色青黑的男子发现,受伤的男子上半身都是血,下半身被埋在雪里,无比的凄惨,当不再犹豫,猛然加速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一声闷哼,整个人跌倒在雪地间。

    青年男子这次踩中的不是铁枪,而是他堂弟的那口大剑。

    就在不久前,秦铭仔细布置了此地,这里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冲击,断落在地面的树枝到处都是,只有少数地带空着。

    而有意空出来的地带,自然都埋好了铁枪、大剑、长刀等,目前来看,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砰的一声,他一锤结果了早先那人的性命,而后平静地面对那被大剑刺穿脚面的男子。

    面带青黑色的青年男子名为王年竹,在赤霞城也小有名气,初次新生时可以扛鼎五百七十斤,也算很强了。

    二次新生后,他的双臂有接近一千两百斤的力量,他如此不凡,眼下陷落在这里怎能不大恨?

    尤其是,前方那蒙面的少年被他认为不过是个乡下小子,结果却让他遭受这样的重创。

    秦铭后退,直接动用王年竹堂弟的弓箭对准了他。

    “啊……”

    王年竹脚掌被刺穿后,行动不便,哪怕实力非常强,可以忍痛腾跃,但终究无法保持原有的状态,没坚持多久就中箭了。

    不久后,秦铭上前用长柄乌金锤将遭受重创、奄奄一息的王年竹爆头。

    “竟然多得到一条血蛇,感谢馈赠!”秦铭将第二条大蛇装进兽皮袋中,今天的收获实在太大了。

    第24章

    大案

    淡淡的夜色下,大山并立,皑皑白雪铺满林间,怪鸟在低空盘旋,附近不时传来山兽的叫声。

    任冰凉的雪花落在发梢上,秦铭心中很满足,今天进山虽然非常惊险,但是收获却远超预期。

    他二次新生的“资粮”足够了,这意味着他的实力将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秦铭伫立在风雪中,看向染着殷红血色的林地,他原本不想这么做,但是对方不给他别的选择。

    既然对方馈赠了这样的重礼,他得把人好好安葬,逝者安息,死了就不要穿着冰冷的护甲了。

    他将乌金甲胄扒了下来,顺便从头到脚搜罗了一遍,而后将尸体放进密林深处,自有山兽为他送葬。

    “好剑啊!”秦铭用手摩挲那如一泓清泉般的长剑,轻轻在夜色中划过,灿烂剑光如匹练横空。

    然而,他没法带出大山,这甚是让他遗憾。

    这把剑可比傅恩涛的那把长刀强太多了,他劈斩血蛇后,长刀上满是缺口,而面色青黑的男子用眼前这把剑斩杀血蛇后,此剑依旧锋锐,光滑如镜。

    秦铭迅速清理战场,该胃葬的胃葬,该埋掉的埋掉,这伙人来自赤霞城,必须得收拾干净。

    无论是那柄长剑,还是它主人的黑色甲胄,都是他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兵甲,但也只能留在大山中。

    “需要用到时再挖吧。”

    显然,傅恩涛、冯易安等人留下的武器都可以淘汰了,在这次对付血蛇的过程中破损得厉害。

    几人身上都带有夜银,实力最强的男子身上还有十三枚昼金。

    “果然,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秦铭感叹,但这些昼金染着血,他并不愿多经历。

    可惜,他最看重的冥想术、意气功根本没有,想一想也可以理解,进山冒险,谁会携带经文秘册?

    秦铭踏上归程,在路上狩猎了一头体形庞大的野牛,清理其五脏六腑后,将血蛇塞进去又缝合肚腹。

    一路没有什么意外,他顺利回到家中。

    “傅恩涛、冯易安他们死去都两天了,事情怎么还没有爆出来?”秦铭估摸着,应该也快了。

    毕竟,那群去对付血蛇的巡山者,曾派人窥探过傅恩涛的据点,发现几座木屋都消失不见了。

    事实上,傅恩涛、冯易安等人消失的次日,就有人觉察到不对,因为栽种在火泉中的黑月所需要的催化液已经调配好,可时间到了,该巡山组的负责人却没去取。

    当接连两日都不见傅恩涛出现,而冯易安、邵承峰等人也没有去银藤镇鬼混,相关的人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秦铭吃过中饭后,开始认真练刀。

    他站院中挥动长柄乌金锤,渐渐带起满院的雪花,人为导致鹅毛大雪纷飞,大锤破空,隐约间竟有风雷之音。

    直到他身体滚烫,劈出最强一记锤刀,震得满天风雪爆开后,他才收锤,满身汗水地站在院中,感觉酣畅淋漓。

    秦铭对刀谱上记载的那些搏杀刀式,又有了新的领悟,在原地静立良久,抓住那些感觉用心揣摩。

    随后,他又开始研究“和光同尘”,观想静虚,掩蔽生机,神气昏暗,渐趋深入后,他愈发有心得了。

    浅夜临近结束,许岳平面色无比凝重地从外面回来,而后将村中所有新生者都喊了过去。

    “这次出大事了!”他简单的几个字吐出,立刻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什么情况?”有人问道。

    “冯易安、邵承峰等人很有可能……被山怪给一窝端了,噗!”说到最后,许岳平的脸上没绷住,忍不住笑了一声。

    很快他又收敛了,毕竟这种事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真要传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但他的眼角眉梢舒展开来,连泡黑蚂蚁茶的动作都变得轻快了。

    “真的假的?”杨永青腾地站了起来,这可真是大事件。

    许岳平点头,道:“他们消失两天了,估摸着已经凶多吉少。”

    刘老头年岁大了,根本不在乎什么,直接就道:“嘶,大山中真是恐怖啊,冯易安、邵承峰那群狗东西居然都死了?这山怪怕是要成为山神了吧!”

    “许叔怎么知道的?”秦铭开口询问,身为亲历者,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淡定,并且确实想了解下最新情况。

    许岳平道:“就在不久前,一大群巡山者足有数十号人,乌泱泱地冲进青桑村,寻找二病子的那位远亲徐空。”

    “为什么找他?”

    “因为这次只有青桑村没有种下黑月,而且冯易安、邵承峰等人出事前一天还曾去过那里见徐空。”

    秦铭闻言后,有些出神。

    青桑村,徐空一脸懵,这都是什么破事?莫名其妙,他怎么就成怀疑目标之一了?

    那一天,冯易安、邵承峰等人都很客气地登门拜访,就是给那些人两个胆子也不敢威胁他,双方间不可能会有死仇,因为不在一个层面。

    但是眼下巡山组兴师动众,皆披坚执锐,铁箭上弦。

    更是有数位大高手亲临,带领六七十位巡山者将这里围上了。

    与此同时,曾经进攻血竹林的那个巡山组也被盯上了,组长刘怀山更是被数位同级数的组长困住。

    “各位,你们要做什么?我虽然看不惯傅恩涛等人,但也不可能直接去斩尽他们,陷自身于死地。”刘怀山快速说道。

    有人沉声道:“那你说下,你们这个小组为什么减员数人,而且最近多提走十二副甲胄,还购买了大量的毒药,你还不承认吗?”

    “我……简直冤枉死了!”刘怀山急得满头是汗,解释道:“我们提走甲胄,购买药散,是为了去血竹林猎杀灵性生物。”

    一位老者喝道:“这就对上了,血竹林在傅恩涛负责的地带内,他们那一组一直想狩猎血蛇,而你们跨界过去后,必是和他们发生了流血冲突。还有一种更恶劣的可能,那就是在他们和血蛇两败俱伤之际,你们暗中袭击,加害了他们,是也不是?”

    “我……”刘怀山差点吐血,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各种环节都对上了,似乎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无话可说了?!”

    刘怀山慌忙摇头,赶紧大声解释:“老爷子,你不要动手,各位同僚请听我说,我们真的没做下血案。不过,我似乎知道是谁下死手了,我们曾看到一个脸色青黑的男子,只身提着一柄长剑斩杀血蛇,这两天在那片地带估计就他有那种实力……”

    接着,他神色凝重地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曾真切地感受到,他对我等巡山者敌意甚浓,曾提剑逼近,想杀死我等!”

    “都给我带走,仔细审问!”一名老人沉着脸吩咐道。

    几名实力高深的老辈强者都面色难看,多少年没出过这种严重的事情了?一个巡山组居然被连窝端掉,如果是人为的,那无疑是一桩大案。

    这片地带各个巡山组都出动了,皆在分头行动。

    其中一个巡山组来到了双树村,不止将许岳平、秦铭等新生者喊去问话,还将村中的几位闲汉堵住。

    “你们这里有没有人和巡山组有矛盾,比如你们村的几位新生者,是否同冯易安、邵承峰等人发生过冲突?”

    一位巡山者严厉地问几名闲汉,其中就包括秦铭大病初愈时曾经在村口外想截他猎物的马阳、王佑平、胡勇三人。

    “你们几个看什么看,问你们话呢,老实回答!”巡山者对他们没什么好脾气。

    “许叔一向和善,刘老爷子腿都软了……”马阳回答着。

    远处,刘老头子听到这种话,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恨不得撸起袖子过去揍他一顿。

    “秦铭,秦小哥虽然揍过我们,但是我也不能平白污蔑人家,他最不可能了,刚新生没多久,人非常心善与平和,从山中带回来的猎物很多都分给村民了,还不计前嫌分过我们肉呢。”

    马阳、王佑平、胡勇三人先后回答,说村里的新生者都很好,根本就没有和人起过纷争与冲突等。

    一群巡山者转身离去,并没有久留,他们这组人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还要赶向下一个村落。

    当晚,刘怀山和几名幸存的手下,哪怕并不擅作画,也是硬着头皮在那里勾勒,一遍又一遍地涂改,终于将王年竹持剑斩杀血蛇的英姿给画了出来。

    王年竹的一摞画像在第一时间内被了送出去,迅速分发到各镇。

    ……

    夜晚,秦铭、许岳平悠闲地喝着刘老头子从床底下翻出来的一坛陈年老酒,三人小酌,皆心情甚佳。

    “嘿,上次小秦还在诅咒,说了那么多的“万一”,还真是应言了,他们真的被山怪拖走了!”

    许岳平心情畅快,酒不醉人人自醉,才几杯而已就已经晕乎乎。

    “我都说了,老天都会看不过他们,早晚要出事。”秦铭脸不红心不跳,以老天代指自己。

    他现在心情大好,因为就要准备二次新生了,现在忽然觉得这种老酒的味道其实也不错。

    刘老头子心痛,道:“哎,这是我珍藏了十年的老酒,就这么一坛,自此后家里一滴酒都没有了。”

    “刘大爷,别心疼了,以后我孝敬你十坛,咱们聊一聊二次新生的事,我最近又有一些感觉了,身体似乎在发热。”

    “我去……你是个妖怪吗?!”

    ……

    深夜,秦铭在家中将血蛇都取了出来。

    第二条大蛇身上的伤口很深,秦铭判断,除却面带青黑色的男子的那柄长剑锋锐外,其实力也肯定非常强,力量很可能在他之上。

    再加上对方那更快的速度,真要是狭路相逢,死磕到底的话,那他还真有可能危矣。

    秦铭心中生出些许阴霾,目前大山中什么牛鬼蛇神出来了,真的是越来越危险了。

    不过当他想到面色青黑的男子已经二次新生,他的心态又非常平和了,他现在双臂有千斤之力,若是二次新生,那么将可以扛鼎两千斤,远超赤霞城那些天赋异禀者的纪录。

    最起码最近数百年,赤霞城没有过这种骇人听闻的记载。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也该二次新生了……”

    祝大家中秋快乐,身体健康,一切顺意!

    第25章

    二次新生

    深夜,天地如墨,万物失去色彩,整片村落都只剩下非常模糊的轮廓。

    秦铭正在处理血蛇,这种灵性生物的皮实在太难剥了,其鳞甲比精铁都要坚硬,用柴刀敲在上面锵锵作响。

    稍不留神的话,那鲜红色的鳞片就能将人的手指割破,像是一块又一块精金炼制而成,这要是做成护甲的话,防御力必然十分惊人。

    秦铭将柴刀丢在一边,准备换把利器,两天前沐清除却送了他长柄乌金锤外,还有一把短剑。

    他试了试,虽然没有面色青黑的男子的长剑锋利,但攥紧短剑加大力度后也勉强能用来剥蛇皮。

    秦铭异常专注,以短剑剥开大蛇一端的皮后,再用力向下扯,顿时比直接切割容易多了。

    几块太阳石流动着柔和的光,将血蛇周身映照得赤莹莹,红灿灿,宛若一段玉石打磨而成。

    赤红蛇皮被逐渐剥离后,露出的肉质雪白细腻,那颗蛇胆颜色不似普通蛇类的暗沉,它蓝莹莹,通透得像是一块宝石。

    秦铭已经觉察到,无论是蛇肉还是蛇胆,都蕴含着浓郁而又蓬勃的灵性,竟在微微发光,应是滋补上品。

    “难怪来自赤霞城的人见到后立刻撕下虚伪的面孔,不惜杀人抢夺。”

    他以短剑切割蛇肉,分成一段段,认真洗净后立刻起锅烧水,能早点二次新生,他绝不隔夜。

    在这种大环境下,他有危机感,各路牛鬼蛇神都来了,赤霞城的大族与组织纷纷出现,大山中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这些人都在寻找山中的“节点”,特殊的地带皆伴着异常景象,尤其是那五色烟霞四照之地更是让他们无比渴求,愿意用极为稀有的高级经文悬赏线索。

    自从山中磁场紊乱后,火泉熄灭了又诞生,发生了各种怪事。

    “还有一批高级生灵从远方迁徙而来,拖家带口,抢占山脉中的资源。”秦铭琢磨,所谓的迁徙会不会只是幌子,新来的顶级异类该不会也是为了寻找什么吧?

    蛇肉已经下锅,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有浓郁的香气冒出,令秦铭迅速收回思绪,瞬间食指大动。

    深夜,风雪正烈,屋中蛇肉锅浓香扑鼻,秦铭确实有了强烈的食欲,耐心等待彻底煮熟煮透。

    “真的很香,而且非常鲜。”当尝了第一口后,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种灵性生物比普通的蛇类好吃太多了,就像是两个品种。

    原本他对蛇类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但是现在完全不在乎了,在他眼中这就是地上的“龙肉”。

    秦铭仅吃了数口,就觉得有一股暖意在体内升腾,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这么快灵性物质就在发挥作用了。

    “蛇胆可以蒸熟,也可以用辛辣的老酒泡着吃,唉,家里没酒,那没得选择了。”

    他一边吃蛇肉,一边将蓝莹莹的蛇胆放到蒸屉中,这里面可是蕴含着神秘的灵性精华,他需要仔细看着。

    片刻后,宛若大块蓝钻的蛇胆就熟透了,秦铭顾不上蛇肉了,开始享用真正的“主餐”。

    “我的……山神啊,老天诶,我心里好苦啊!”秦铭只尝了一口,就感觉舌头都苦麻了,他看向镜中的自己,发现嘴巴都跟着蓝莹莹了。

    他知道蛇胆苦,有过心理准备,但是血蛇的精粹浓缩的胆,其苦之烈远超他的预料。

    这一瞬间,他觉得蛇肉闻着都不香了,他被苦麻了。

    他赶紧喝了一口鲜香的蛇羹,将那种苦涩冲进腹中,可是效果不是很大,嘴里还有浓郁的苦涩在弥漫。

    这玩意儿单以滋味来说,给狗都不会吃,让筑下超越黄金根底的新生者都受不了。

    秦铭没有一口吞下去,主要是蛇胆较大,再者他觉得嚼碎后更容易吸收灵性精华,可以快速二次新生。

    他一晚上享用珍肴的好心情都快被苦没了,看着还有大半颗,他咬了咬牙,反正都这样了,接着细嚼慢咽吧。

    秦铭吃下整颗蛇胆后,他对镜观看,发现自己的双唇像是涂抹上了妖艳的蓝色,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气质。

    “幸好是在深夜吃,这要是在浅夜,没法见人啊!”

    不过蛇胆的功效真的非常猛烈,效果极强,这才下肚没多久他就全身发热,宛若高烧了起来。

    秦铭很镇定,接着吃蛇肉,不仅是在压那种苦味,还是为了给自己的身体再添一把灵性之火。

    到了最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烫,宛若一个生机旺盛的火炉,逼退了寒冬季节的酷寒,整个人都在发光。

    “食补,药膳,效果来了!”秦铭起身,抓起长柄乌金锤,来到院子中开始演练那本刀谱上的杀招。

    一时间,地上的积雪全部冲向夜空,他身上缭绕着白雾,体表流动着淡淡的光,血肉中生机勃发,挥动大锤时,带出阵阵风雷声。

    秦铭整个人的精气神不断拔高,他知道,二次新生已经开始了,这是一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

    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变化,他的力量在提升,筋腱似在被拉伸,感知在变得更加敏锐,视力也在变强。

    “每次新生的过程都是如此让人沉醉,感受着自己变强,就连浓郁的化不开的夜色似乎都变淡了一些。”

    秦铭体内涌动着大量的活性力量,他全身上下都像是在被净化与洗礼,筋骨似在齐震,轰鸣。

    夜幕下,他身如火炉,可以真切地看到在发光。

    像是有一种秘焰在他的血肉中焚烧,斩旧浊,促新生,淬炼精气神,加速他体内欣欣向荣的变化。

    秦铭在院中挥动长柄乌金锤,不断消耗着自己,直到发丝湿漉漉,满身汗水后,他才进入房间。

    他在屋中静坐,默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随后,他思忖着,二次新生后身体是否会再次生长?按照刘老头的说法,所选择的意气功、冥想术不同,身体的变化也会十分悬殊。

    接下来他将验证自己所练的“野路数”的成色,看一看它将促使身体发生怎样的变化。

    秦铭原本比常人高半头,而在第一次新生后又拔高近两寸。

    晚间,他和刘老头、许岳平聊起新生时,两人都觉得他的身高变化不大,因为有的人可以窜高一头。

    刘老头人生阅历丰富,年轻时曾和老辈的巡山者走得非常近,听闻过不少关于新生的轶闻。

    “有些意气功练了以后,每次新生,身体都会像吹泡泡一样膨胀,会越来越高大,但只有部分是坚固的金身,更多的是泥胎,所以很多新生法练到一定阶段,都要压制身体继续拔高。”这是刘老头说的其中一种情况。

    他重点提及,还有些秘传的意气功无比珍贵,练了以后,会出现部分极其神秘的变化,比如诞生出第三只眼睛,某些神圣传说就是因此而来。

    这种秘册太过稀有,纵然是很多大族都接触不到。

    刘老头喝酒时陷入回忆中,将早年那些老辈巡山者告诉他的轶闻都讲了出来,又连着说了一些特殊的新生法,以及对应的各种奇异变化与影响。

    最后他还提及,有一种新生法在最早期就要维系住身体的黄金身高比例,不能放任身体猛长。

    刘老头喝酒时看着秦铭,醉醺醺地说:“我觉得,你的身高变化就没那么明显。”

    秦铭心态很平和,只需静待两日,就知道自己所练的新生法到底偏向哪一种。

    他第一次感觉到,待在这里消息确实有些闭塞,料想赤霞城的新生者们对这些都很清楚,而他却是东拼西凑地听来。

    更何况,有些人前行根本不是依靠新生,还有其他的一些路可走,这些对他实在是过于遥远,根本无从了解。

    秦铭静坐很久后,感觉到饥饿,二次新生的变化非常明显,他立刻开始吃蛇羹,以蕴含着浓郁灵性的食物补充身体所需。

    最后他以冷水冲洗身体后,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进入梦乡中。

    临睡前他朦胧地看到体表再次出现“金缕玉衣”,银光覆体,金线交织,看起来颇为神异。

    秦铭由浅睡到深眠,最后又到半梦半醒。

    他感觉自己在沉眠,身心彻底放松,得到了很好的休息,但是意识却有部分在活跃。

    似醒非醒间,他仿佛看到一块蒙尘的黑布,在遮住他的潜意识,阻挡他的视野,看不到后面的东西。

    但在二次新生过程中,那些尘埃逐渐被吹去,那块黑色的布被掀起一角,而后他看到了懵懂时期的自己。

    虽然在半梦半醒间,但秦铭意识到,二次新生导致身体全面提升,连精神意识也在变强,这令幼年部分模糊下去的记忆也跟着出现了。

    恍惚间,像是有人在他耳畔低语:“这种路数……虽然很有来头,但是却练不成了。”

    接着,秦铭透过那掀开的黑布的一角,看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拿着一本很薄的古册,在幼年的他面前翻开到第一页……

    第26章

    褪色的记忆重现

    秦铭注意到,幼时的自己穿着很不好,不过很快他就被那本册子吸引了。

    很薄的古册,翻开后里面竟是帛书。

    其兽皮封面应该是后来装订上去的,颜色暗沉,质地粗糙坚韧,用以抵挡岁月的侵蚀,保护着真正的经文。

    第一页上记载着秦铭练过的“野路数”,他熟悉的不能再熟了,有低语声响起,在读那些密集的文字。

    随后,那只带着老茧的手又翻开第二页,字体依旧很小,承接上面,其中有部分是新的文字与图案,这顿时吸引了秦铭注意,迅速记下。

    或许根本不用去记,这是他幼时褪色的记忆,他正在历经二次新生,身体素质大幅提升,精神意识也跟着变强,正拂去光阴的尘埃,让他再次看到往昔的画面,重新想起本就看过的帛书记载。

    半梦半醒间,秦铭想要翻开第三页,但是没能如愿,那只大手未曾帮他开启。

    这时,他仔细打量被以坚韧兽皮保护起来的帛书。

    经过岁月的磨砺,它早已不复最初的光彩,微微泛黄,散发着一种沧桑的美感,亦积淀着历史的厚重气息。

    它确实很薄,估计仅有一二十页。

    秦铭多次尝试翻篇,但始终无法打开第三页。

    他不再继续,而是透过斑驳的时光,仔细打量幼年的自己,那小小的身影穿着破旧的衣服。

    纵然是似醒非醒间,秦铭也有触动,原来幼时的自己过着很贫困的生活,本就褪色的小衣服上还有一些补丁,袖口早已磨损,低头看时,小鞋子上都有破洞了。

    他轻叹,想到了后面的自己,其实少年时也过得不是很好,有过冻疮,挨过饿,身上有血有伤,两年前流落到银藤镇外病倒,被人带回双树村。

    “十四岁那年……”秦铭摸向自己的头部,靠近后脑的部位曾经有一道伤口,流过很多血。

    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并不是在梦中摸向头部,他的手指穿过黑发,触碰到曾经血淋淋的地方。

    那里已经没有疤痕,应该是在第一次新生时就消失了。

    “幼时的我,十四岁的我,两个特殊的节点,十分割裂的记忆,那几张褪色的面孔时常出现在我梦中。”

    正是十四岁那一年,他颠沛流离,经历坎坷,现在才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秦铭向外望去,浓重的夜色渐渐退去。

    他走向院中,深吸一口冰冷的寒气,又回想了一遍幼时的记忆,帛书上前两页的记载都清晰记下来了。

    然后,他将以前没有练过的动作,还有调节呼吸与精神的方法,都在此时展现出来,认真琢磨与研究。

    很久之后他才停下,身体依旧滚烫,但是不发光了,看起来较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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