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必然是华盛建筑了。

    这样肥一块肉被他们拿下了,自然也有人不服气想使绊子的,被顾华驰三两拨千金得解决了。

    原来,那些人带着手下的建筑工人来砸场子。

    本来华盛最近接了好些单子,人手都不够。华盛建筑大家不熟,但是顾华驰作为老板在这个行当是有口皆碑的,工钱高、结算及时、从不拖欠。

    这就已经击败了99%的老板了。

    那些草台班子本来就接不上几个单子,钱还给包工头都抽走不少,更是半年一年一结,工人们那是怨声载道,有的干了一年包工头跑了,那是血泪并流的痛啊。

    当下顾华驰就叫郭书平去招揽这些工人。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这些工人本来也不愿意闹,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有更好的饭碗为什么不捧?

    这下好了,来砸场子的人却直接被招收进华盛了。

    来找事的那叫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天顾华驰都乐得多吃两碗饭。

    晚上下班,去称了两斤鸡蛋糕回家。最近囡囡也可以尝一些软软的糕点,姆妈和音音也都爱吃。

    自行车头随意晃着,挂在笼头的一包鸡蛋糕也跟着晃荡,无不反应着主人的快意心情。

    到家了,顾华驰哼着歌拎着东西进了门。

    一进堂屋,没见着熟悉的声影。

    只有姆妈抱着囡囡在桌前坐着,“姆妈,音音呢?”

    桌上也没见周德音的碗筷。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心头有一丝不安。果然,王三妹叹了一口气,“哎,身上来事儿了,疼得下不来床呢。”

    他赶紧跑进屋去,一进房间就感觉到闷热空气扑面而来。

    风扇和窗都关着,明明是大热的天儿,只见她脸色苍白满脸都是冷汗,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得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唇一点血丝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根本睁不开眼。

    这么热的天还抱着被子,可见有多难受。

    “音音,音音…”

    他拍了拍她,她蜷着手指碰了碰他,“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顾华驰慌得手都颤着,他从没见她这样过。他不明白,怎么女人来个月事还会疼到在床上滚?

    她痛呼一身,手抓着被子,指节发白到骨节都凸起,脸上更是布满痛色。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走,带你去医院。”

    “哪有人来月经去医院的?不去。”她不肯,医院那是大毛病才去的地方。

    “你去帮我找点止疼药。”

    顾华驰不放心,跑去问姆妈。

    这年头的人,只有病得不行了才肯进医院。来月事这种小事,去医院看不是闹笑话?

    “家里有止疼药没有?”顾华驰翻箱倒柜,也没找到。

    抓紧时间跑去买,怕去晚了药店要打烊。

    外头的人只见他一阵风似的骑车走了,“这个驰子,怎么回事,屁股着火了?”

    顾华驰脚下的踏板踩得都要冒烟,去了一家近些的果然打烊关门了,又去了别家好容易买到了赶紧回家。

    到家他已经嗓子冒烟了,脸上的汗都汇聚到下巴,流进衣裳里,衣裳已经湿透了。

    踏进门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吃了药,姆妈又给她熬了生姜红糖水,热滚滚的喝下去,好受多了。

    一向爱干净的周德音澡也没洗,就这样睡了。

    囡囡自然跟着姆妈睡,周德音吃了药,估计这几天都不能喂奶,只能吃奶粉。

    好在囡囡一向不挑,也不是非母乳不喝。“家里奶粉还够不够?”顾华驰问道。

    “够的够的,之前还有两包没开呢。”

    “哎呦,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两口。”王三妹这才想起女婿忙前忙后饭都没吃上。

    “我自己来。”

    随意吃了几口,顺手就把碗筷收了洗掉。

    看着她熟睡还紧皱着的眉,顾华驰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心疼却没办法替她承受。

    本还想打盆水来替她擦洗一下,怕把她弄醒更难受,只能作罢。

    将窗子开一条缝透透气,回身看见她的工作台上还摆着几件没做完的衣裳。

    摆在最上头的,是一件男士西装,就差缝扣子了。

    她一向接女装单,而这件衣服一看就是他的尺寸。

    都疼成这样了,还顾着替他做衣服?

    真是不知分寸。

    顾华驰真不是滋味,想将这件破衣服扯了,可是摸到手又舍不得碰皱一下,毕竟是她花了心血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虽说有缝纫机,但是做一件衣服的工序之复杂他是见识过的。

    不同于普通的汗衫衬衣,西装、毛呢料都是极难做的料子,不算制版光做好就得花好几天。

    他轻轻地放下西装,又见下头堆满了衣服,最近她怎么接这样多单?

    有时候晚上都要做到半夜,他说一句,还得挨骂,说他不支持她的事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哪敢多话?!

    轻轻躺在她身旁,不敢碰她。

    悄摸摸地抓住她的手,自从接单子以来她的手指总会带点伤。

    果然,指尖又是红通通的,有针眼痕迹,手腕处更是有一片红,像是烫伤。

    顾华驰握住她的手捧在胸口,真想叫她别这样辛苦,他赚钱养着她就好了,天天在家歇着带带孩子,不愿意带请个保姆也行。

    他的钱都给她管。

    但是…她会愿意吗?

    她做衣服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

    有时候做到一半,她都会笑出声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厉害又做了件漂亮衣服。

    特别是客人拿到手对她发出惊叹声,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的时候,那种高兴绝不是被圈养着所能获得的。

    他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更不敢把话说出口,如果他敢说出那样的话,她也许真的会离开自己的吧。

    顾华驰叹口气,起身寻了些消炎药,仔细涂在她手指上。

    一个在工地上被砖片差点划断手指都不会在意的男人,却为了她指尖一些细碎伤痕而提心吊胆,给她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还恨不得立马抱着她上医院,让医生好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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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婆手指头呼呼了,赶紧送医院!

    医生:好家伙,再来晚一步,就愈合了!

    0134

    134、还没出门呢,你就想我啦?(剧情)(2000珠加更)

    第二天起来,周德音已经好多了,不再如刀绞般的疼。她起身冲了把澡又喝了满满一大碗滚热红糖水,脸上也见了些血色。

    “如果还疼成昨天那样,一定要去医院。”他上班离开前千万交待她,“还有,今天不许再做那些衣裳了,休息一天听见没有?”

    “好了,知道了。”周德音赶他走,“我没事的。”来月事去医院,丢不丢人的?

    她有些懊恼,那件西装本想偷着做好的,结果被他看见了。

    惊喜都没有了。

    她送他出门,顾华驰推上自己自行车,走到她身边。

    对她招招手,“耳朵过来。”

    周德音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说,便把耳朵凑上去,“乖乖听话,今天不许劳累,嗯?”

    说着便在她耳边印下一吻,“不听话,以后就把你挂在我身上,以后我到哪里你就去哪里,我看着你。”

    “去你的。”周德音拍开他,想到那种画面都有些可怕。

    “回去再躺一会儿。”叫她进去。

    顾华驰骑车走了,到了公司还是担心,一天打了几个电话。

    他们家里自然是还没装电话的,是打到王国昌家里小卖店里,国昌媳妇儿一天跑了几趟传话,最后一趟来看着她那揶揄的眼神,把周德音臊得直想钻洞里去。

    终于她亲自去回了电,“你发什么疯啊,顾华驰?”

    “你今天好些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你?”

    周德音手指绕着电话线,“我今天很好,不要再打电话,懂不懂?”

    “哦,那我如果没事就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不需要,好好上班。”

    “哦,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顾华驰是躲在办公室通电话,讲这些是毫不避讳。

    周德音通的红了脸,“怎么办,你去医院看看脑子,再会!”

    说着挂了电话,王国昌媳妇儿竖着耳朵听着呢,见她挂了电话立马转身装作擦台子。

    那是想遍了伤心事才能憋住不笑出声。

    周德音丢下通话费,“红英,你把钱收了啊,今天真是劳烦你。”

    “嫂子,这钱我不能收,快拿回去。”

    “不行,一码归一码的事,拿着。”周德音回头就走,都是为了生活,没必要去占人家便宜。

    今天这出戏,估计又得在村子里传上几天了。

    顾华驰那个傻蛋暴发户,不光娶了个二手货,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一天不见要打四五通电话哦,真真是老房子着火了都没他这样厉害。

    连着几天晚上,都是他用火热的掌心替她捂着肚子睡的。

    一直到月事结束,也没再见她疼成那样,都以为没事了,家里几人都放下心来。

    这天,顾华驰照样出门,被周德音叫住,“哎,今天单位不忙吧?”

    他想了想,“今天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怎么?你这是在邀请我约会?”

    周德音瞪他一眼,没个正形儿,“早点回来就是了。”

    “早点回?我这是还没出门呢,你就想我啦?”他笑起来是眉眼飞扬着的,很容易叫人想到意气风发这四个字。

    是啊,在最好的年纪已经创造出了别人无法企及的事业,那些在夜晚的被他藏起来的脆弱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这样的他,就很好。

    “别贫了,快去吧。”

    大长腿跨上车,背影逐渐消失。

    等他消失在眼帘中,周德音也拎着包立马出门去了。

    晚上,顾华驰一回家被桌上的阵仗吓了一跳。

    “这是过年了?”烧了这样多的菜?

    “你想想今儿是什么日子啊?”王三妹抱着囡囡笑眯眯地说。

    顾华驰愣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这也没到中秋节啊。”

    “噢哟,你这人,自己来这世上的日子都不记得啦?”姆妈笑呵呵的。

    他还真没这概念,从小到大也没人为了他生日置办一桌来庆贺的,能有一碗挂面就不错了。

    什么生日不生日的,从来也没用心记过。

    被人记挂在心上,竟然是这种感觉吗?

    顾华驰一般在家不喝酒,今天也开了一瓶啤酒,姆妈和周德音都是汽水儿,开饭前先碰了一杯。

    热闹闹的,把囡囡也引得开心地怪叫起来,那奶呼呼的声儿拉长了音古古怪怪的叫人听了莫名高兴。

    “来,宝贝闺女,跟爸碰一个。”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囡囡却只能张着嘴喝空气,馋的那双大眼睛瞪得更亮了。

    “你少逗她。”

    本来这年纪的奶娃娃就见什么都要啃一口,还特意去馋她。

    说着她起身出去,他以为周德音是去拿什么料也没在意。

    却见她许久不回,不由伸头去看。

    几分钟她才回来,手上端着一只海碗。独一只,送到他面前。清汤面洒上葱花,上头卧着一只橙黄焦香的煎鸡蛋,面独有的香气迅速占领了他的鼻腔。

    见他呆呆的也不动,“快吃呀。”

    “你们呢?”怎么只他有?

    周德音笑了,笑他傻,“这是寿星专有的,快吃吧。”

    众多兄弟中夹杂着生长起来的,从没有过的“专有”“独有”待遇,面条的热气氤氲蒸腾上来,把他的眼都沾湿。

    今日饭菜多,她煮的少,三两口就叫他吃完了。

    再满足不过,他抚了抚肚皮甚至还没过瘾。

    又见她如同魔术一般拿出一只蛋糕,粉色的塑料托盘,透明的盖子可以看到里头的奶油蛋糕,上头奶油做的红花特别的艳。

    顾华驰如置梦中,恍惚间她就把蛋糕递到了他门前。

    她对钱看得重,花销也极仔细的,竟然会花这样多钱去买一只蛋糕?

    要知道,这年头的蛋糕不便宜的,这样一只估计要三十元,是大多数工人的工资。

    “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他的喉结滚动着,说话都不如平时大声了。

    似有什么堵住他的喉咙。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不重要?”姆妈不赞同。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头一个重要日子,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点起蜡烛,“来吧,咱们的寿星许个愿吧。”

    许愿?若是以前有人敢叫他做这娘们唧唧的事情,他绝对要把人扇到重新认识人生。

    在她的期盼中,他闭上了眼。

    许愿,“岁岁年年,都如今朝。”

    吹完蜡烛,第一口蛋糕被喂进囡囡口中,那甜蜜蜜的味道瞬间把小婴儿给征服了,伸着手要去够蛋糕。

    见她爱吃,顾华驰自然是要满足她,挖了满满一口奶油就要喂,“哎,别,孩子不可以吃那样多。少一点。”

    最后蛋糕也没有吃完,被送去王国昌家一块,他们家也有孩子。周围邻里家处的好的有孩子的也都送去一小块尝尝鲜。

    可把孩子们乐坏了。

    这是预约发文,也不知道发出来的时候到没到2000珠。

    就当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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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易,2000了,感觉比翻山越岭还要难呀。

    来,宝宝们么一个吧,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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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愿意继续给音音和土老板投珠的自然欢迎啦,留言说说话也可以呀~

    0135

    135、勾引老子,想叫老子狠狠干你是不是?(剧情)

    晚上,是两人独处的时光。

    每到这时候,顾华驰的一颗心都化为池水,一点点动静都能荡漾开。

    今日微醺,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

    她正弯着腰,在收拾她的工作台。顾华驰轻轻地走到她身后,环住她。他的身量要比她高出许多,轻易就将她笼罩住。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发顶,亲昵地柔情地蹭了几下。

    “你好香啊,老婆。”

    男人的味道带着微微的酒气将她包围,他喝得不多只有淡淡的味道并不难闻。

    “别闹啦。”

    他的吻又一下一下落在她的发上,“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这算什么好?”她觉得做这些只是寻常。

    可是对于顾华驰来说呢,是从没人为他做过的事。突然有一天有人对他这样用心,除了满腔的感动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从来一无所有的人对于从天而降的“巨富”总是会有些手忙脚乱的吧。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双臂越收越紧来抱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顾华驰察觉到她在动,似乎耳边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然后是冰凉的触感贴到了他的手腕上。

    咔哒一声,是表带被扣上的声音。

    这两天他的表终于送修,手腕上是空荡荡的。此刻,那冰凉的金属感贴合着他的肌肤。

    顾华驰喉咙黏住,咽了几口唾沫。他举起自己的手腕,问了句傻话,“这是什么?”

    “傻子啦你,手表你不认识?”

    手表他当然认识,也知道这只表的价格不低的。西铁城,最基础的款式都要两百多块,这一只看起来要更贵一些。难怪她最近这样忙,日夜不停地做着衣服。

    “你每天不停做衣服,就是为了给我买这块表?”顾华驰哽住,鼻头发酸。一个大男人竟然有想要落泪的冲动,他喉结巨幅滚动着,大掌揉上她的乌发,“你傻不傻?以后不准这样。”

    他会内疚也会心疼。

    周德音闻言,从他怀理转身朝着他,对准顾华驰的胸口就是两拳。

    “什么呀,人家费尽心思为你准备礼物,你就说这种话呀?”

    顾华驰顺手抓住她的拳,这样小一只,被他的粗掌完全包裹住。而后,摊开她的手掌,明显这阵子多了许多细碎伤口,指纹都好似被磨平了些。

    他摩挲了几下,“老子还不是心疼你?”

    周德音看着他:“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却是盯着她的。

    到底喜欢表还是眼前的人?

    周德音被他这样赤裸火辣的视线盯得红了脸,“我看你那样宝贝那只表,我送的你会不会戴?如果你不愿意戴,放着也行。”

    “为什么不戴?”他不仅要戴,还要天天戴着让人家看,他老婆有多疼他多爱他!

    “我很喜欢,真的。”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架在她的工作台上。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他又问一遍。

    周德音揪住他胸口的衣裳,“没有为什么,我乐意,行不行?”

    顾华驰笑着亲她,亲她的额角、她的眼、她的脸,“当然行,那你以后要一直对我这样好才行。”

    “如果我不呢?”周德音的语气也变得娇俏了些,跟他在一起好像总会变得幼稚,跟他斗嘴总是乐趣无穷。

    果然下一秒男人的脸就垮了下来:“那老子就干死你。”

    “你就会这一招,能不能正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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