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布雷兹扣着沈言后脑的手收紧,那舌尖就乖乖不动,任他吮吸了。

    接吻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沈言睡着时,布雷兹能亲满十分钟,但现在沈言醒着,主观能动性太强,不到八十秒,他就喘息着转开了头。

    沈言擦了下唇上两人相融的口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布雷兹,你有点太用力了,嘬得我舌尖发麻。”

    布雷兹眸色渐深,身体往后靠,从更广的视角来看沈言,“沈言,我说过了,我任你利用,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对我好。”

    对面被他亲得唇光潋滟的青年一怔,旋即皱眉,有些严肃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从自己脸上找到什么,沈言的目光又柔软起来,一只手支着身子,凑过来亲了下他的面颊,柔和道:“别跟我赌气,公主。”

    或许是喝了些酒,酒精上头,很多藏在心里不敢跟沈言坦白的话,竟然可以不加掩饰的说出口:

    “我没有赌气,也不是什么公主,你不要哄我。”

    沈言还是笑,纯粹的黑色眼珠倒映着他红红的脸,“我不哄你哄谁,小布同学生气了,脾气大的很,一口一个利用我利用我,好像过往的情谊都付之一炬。”

    这话说完,他又立刻坐远了些,提起酒罐,撞了撞布雷兹还剩半罐的酒,从虎口的位置,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沈言仰头,从下巴到脖颈到锁骨连成了一条好看的线。

    喝完后,沈言又看向他,笑微微道:“我有时候会想,那天如果我没对你动手,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很好。”

    布雷兹听着沈言的每个字,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清楚到这些字眼传进他耳朵里,顺着耳道送进大脑,大脑立刻沸腾,连带着身体每个器官都变得陌生,滚热滚热。

    可他很有素养,面上不显,依旧淡淡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言的指尖,不经意似的碰到了布雷兹的手,布雷兹曲起手指,往后撤了一点,大概两厘米左右的距离,沈言又飞快的跟了上来。

    不是不经意。

    布雷兹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再次转头看向沈言,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酷。

    “说过了,你不用讨好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

    后面的话没说,因为沈言再一次吻了上来。

    他跨坐在布雷兹身上,捧着他的下巴,温柔而细腻的亲吻他。

    这一次主动权掌握在沈言手上,布雷兹本想躲避、后退,但身体所有器官细胞,都在为沈言的主动而颤栗,哪怕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他甚至没有理智去计算时间。

    结束时,两人唇齿间掀起一条银亮的细丝。

    布雷兹眼眶发红,定定地看着沈言,扶着他的腰,声音微哑。

    “沈言……别这样。”布雷兹说:“我真的会当真,不要给我任何希望,可以吗?”

    沈言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他不懂的情绪,布雷兹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沈言的目光是那么深情。

    可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蹭了蹭他泛红而干燥的眼尾。

    “要再看一部电影吗?我还没看够。”

    .

    第85章

    超级大坏蛋(八)

    天堂岛最近的风声很紧。

    先前岛上的新派和旧派虽然也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

    但总归是没有动手,双方尚且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负责人郑林优本人出身于白日梦生物制药公司,更倾向于旧派。

    但她知道新旧两派关系的微妙性,

    努力从中调和,

    争取让他们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毕竟这些新研发的科技产品杀伤力实在太大,

    如果有哪方展现出了过分强求的意愿,

    另一方出于安全的考虑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为了武器储备竞争起来,虽说对天堂岛投资有利,

    但这种风向要是被一区察觉,即便所有人都真的是完全忠诚于一区,一区也不会听他们辩解,更可能的是将这股反叛的萌芽掐灭。

    负责人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维持着的平衡,

    终于在展会正式开始后的第七天被打破。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些与新旧两派无关的,游离势力之间的流血事件,

    他们没有要把天堂岛扯下水的意思,

    只是借用这个场地了结恩怨,

    于是天堂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但第七天,

    死于第六天出售的“电浆脉冲枪”的旧派受害人,没办法让他们再假装看不到了。

    此人在旧派中地位不低,

    和郑林优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郑林优清楚他的为人,

    知道他性情圆滑,

    人缘不错,极其惜命,不太可能死于仇杀。

    很可能是有心人想要挑起新旧两派的争斗,

    派人暗杀。

    三把电浆脉冲枪全部被新派收入囊中,被它攻击过的人会化为一滩黄色的血水,展会时用小白鼠做过实验,死相非常特别,没有认错的可能。

    旧派认为这是蓄意谋杀,两人之间没有仇恨但势力之间有,得了几件新武器的新派,开始藏不住自己的小尾巴了,得意洋洋的想要盖过他们一头。

    新派有人想要报复回去,但这些人被强行按下,在事情没调查过水落石出之前,不适合轻举妄动。

    并且反咬一口,说这是旧派自导自演的闹剧

    ,意思是想掀了桌子,直接把矛盾摆到明面上来,直接争个你死我活。

    旧派冤都要冤死。

    死的是他们的人!还被这么泼脏水!

    气愤的同时,又忍不住怀疑。

    因为确实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旧派内部还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能接受新鲜事物,态度较为中立的温和派。

    一种则是恨不得所有新派和温和派原地爆炸的激进派。

    他们怕新派推崇的机械科技发展速度太快引起一区关注,让一区重新进行资源划分,占据生物科技本来应该享有的资源。

    这些人中有些聪明的按兵不动,心中不满也只是在幕后推波助澜。

    笨的则真是笨到一定程度了,完全看不出隐藏的风向,只当一区当后妈确实不爱机械科技,嚣张跋扈的一定要给新派和天堂岛一点颜色看看。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的牛逼。

    而这些人通常没有接触上层信息的渠道,不三不四,造不成太大威胁,被其他人放着观察,当做试探彼此的工具。

    现在好像有点搞崩了。

    因为其中一支枪,就是激进派购买的。

    激进派发誓不是自己干的,信的人不多,但是因为态度太过诚恳,也确实稍微安抚了一点他们紧张的神经。

    在郑林优的组织下,新旧两派被送到天堂岛上的头头级人物,决定好好聊一聊,看看怎么个事儿。

    会谈地点在大象餐厅十二楼1355。

    比较隐秘的一个包厢,包厢内的布置金碧辉煌,很有格调。

    四男三女围绕圆桌而坐,桌上的饭菜没动几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这场谈话谈的不错,至少表面上都对意外表示了理解,气氛蛮轻松,郑林优看他们已经决定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不提,等会展结束之后再说后,微笑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

    当当当。

    门被敲了三下。

    被打断郑林优有种不好的预感,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房门,有人皱眉扬声道:“不是说了不用服务吗?”

    上了锁的把手被高热溶解,缓缓打开的门外站着两个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两人就发起了攻击,额头、胸口和致命的关键性部位都受到重伤,有的连叫都来不及叫,就睁着眼睛死了。

    法尔森一边把沈言交给他们的武器往这些人手上塞,一边不太高兴的嘟嘟囔囔,“明明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都解决,瓦伦,下回你就和妈妈说你生病,用不着你跟过来。”

    瓦伦:“嗯。”

    “还有,你不要贴妈妈贴的那么近,你粗手粗脚,长得又黑,妈妈也就是太礼貌了才对你有好脸色,你别恬不知耻真以为妈妈喜欢你,懂吗?”

    瓦伦:“哦。”

    法尔森狐疑地抬头,看向那边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瓦伦,“你最近怎么这么好说话?”

    之前在小屋里,不过是嘬了几下妈妈的奶,就被他打的近乎报废,现在他这么语言挑衅,还面不改色……

    “你不喜欢妈妈了吗?”法尔森怒不可遏,拿枪对着他,“你凭什么不喜欢妈妈!你这个瞎了眼的臭狗屎你怎么敢不喜欢妈妈!”

    瓦伦撇了他一眼,轻易地把枪从他手里夺了下来,不跟他说话。

    他现在已经和法尔森这种人不一样了,没必要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生气。

    和沈言一起离开,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选已经定下。

    那就是他。

    一想到沈言所有筹谋都是为了他,瓦伦就爽得不行,嘴角和颧骨一起升高,压根控制不住。

    法尔森敏锐的察觉到瓦伦过分轻盈愉悦的状态,干完活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压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他们三人之间接触不多,但阮知闲给过他们彼此的相关资料,认识以后对他们的性格都心里有数。

    瓦伦这傻比恋爱脑,所有情绪都被妈妈牵动,肯定是妈妈答应他什么了,才这么积极踊跃态度平和,就算他故意挑衅也无动于衷。

    越想越抑郁,越抑郁越忍不住想,脑海中不断涌入沈言和其他人亲密相处的画面,每一幕都刺激着他脆弱的脑神经。

    他的手指收紧掌心,因为太过用力,短平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但是因为这只手已经完全改造了,所以没有血流出来。

    他看着掌心的裂开的那道白色月牙,面色越发阴沉。

    就算他想找沈言,让沈言心疼他,或者骂他,也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他是机械性的改造,未来改造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皮肉骨骼乃至血液通通被机器替代。

    到时候他还能称得上是人吗?

    怪不得妈妈不喜欢他。

    法尔森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瓦伦高大健康的身体,突兀地笑了声。

    快走两步跟了过去。

    .

    “好了。”

    围绕着布雷兹的十几个光屏在他这两个字落下后,有一半都停止了数据的流动。

    他摘下防蓝光的眼镜放到一边,这两天加班加点的赶工,终于破解了军事基地的百分之六十的武器权限。

    他眼下蕴着一圈青,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眼角,扭头看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言。

    “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再快也要五天,如果时间来不及,不如和我讲讲你的计划,也许有其他方案可以实行。”

    沈言回神,转身走向他所在的椅子,站在椅子后,勾着他的下巴让他往后靠,靠在自己的腹部,一边给他按揉眼睛周边的穴位,一边和缓道:“不用,这些权限足够了。”

    布雷兹舒服的松开了微微蹙起的眉头,叹了口气。

    “你有事瞒我,不和我说,是在报复我之前不让你参与莫比乌斯的那件事吗?”

    沈言哼笑,拽着布雷兹脸颊两侧的肉往外拉,把他那张精致英俊的脸揉搓的变形。

    布雷兹没用什么力气的盖住沈言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阻止他,“是我失言。”

    沈言停止作恶,“那件事都过了多久你还记着?当时生气归生气,气过了又不是没和好,哪值得你记这么久。”

    布雷兹不说话,拽着沈言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仰头,没什么情绪道:“亲我。”

    这个吻要的很突然。

    今天凌晨刚过就要过一次。

    沈言沉默几秒,就着这个姿势弯腰低头,吻他。

    门锁发出打开的动静,沈言想要分开,被布雷兹一把扣住他脖子往下压,更加热情地索取。

    提着食物的瓦伦和法尔森两人推门而入,正巧看到这一幕。

    脸色立刻垮了。

    瓦伦因为有沈言的大饼吊着,从心态上升级至

    level,往常肯定会把沈言单独拉走亲回来的他,也有了容人之度,只是心情和脸色不好,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法尔森不行。

    被瓦伦刺激的一路精神紧绷的法尔森,只觉得脑海里发出琴弦崩断的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愿意为了沈言去死。

    沈言说,“我会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所以,沈言也该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法尔森不紧不慢地走到沈言和布雷兹跟前,安静到有些诡异地看他们俩接吻。

    沈言多用了点力气,转头摆脱布雷兹,直起腰飞快地擦了擦嘴巴,努力自然道:“你们……”

    刚说了俩字,就被突然抱紧他的法尔森吻住。

    舌环上的数字归零,舌尖一痛。

    沈言心脏骤停,立刻推开他。

    可是为时已晚。

    沈言身体发软,眼前发黑,站也站不稳,踉跄着跌倒,意识彻底消失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表情慌张的布雷兹和瓦伦。

    沈言安详。

    哈哈。

    要是死后能在地狱相逢。

    他必然要把法尔森打得这辈子都不敢喊妈妈。

    第55章

    超级大坏蛋(九)

    “哥。哥?”

    隔了一层玻璃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沈言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意识模糊,热。

    尤其不可说的那个地方尤其热。

    他身上没劲,脑袋一团浆糊没办法思考,

    口中发出含糊的喘息,

    身体不自觉地磨蹭。

    太闷了,

    口鼻好像被谁用手罩住,

    呼吸不顺畅,张开嘴试图让空气更多地进入肺部,

    可吸进去的是夏日的暴雨降临前湿漉漉的气,是一团火。

    沈言很少哭。

    他不是不痛,只是小时候疼得多了,阈值上来,变得很能忍。

    所以一般的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哭不出。

    但他受不了这个。

    空中细碎浮尘啄吻着他的身体,撒在他身上的阳光也成了助纣为虐的施暴者,

    铺展开来如一只避无可避的大手,

    抓着他,

    将他死死钉在欲海深深处。

    沈言闭着眼睛,身体打着细微的抖,

    胸膛上下起伏,奇异的窒息感让他眼睫湿漉,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尾划过太阳穴,浸入鬓角,

    勾连着发丝中蒸发的热汗,

    打湿了枕头。

    “哥,需要我吗?”

    又是那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这回清晰许多,

    说话的人好像贴着他的耳朵,故意放轻的气音顺着烧红的耳尖一路流至身体各处。

    挺凉的一只手贴住沈言的侧脸,擦掉他的泪,又顺着下滑,划过脖颈、锁骨、胸口,不经意似地勾过……

    沈言浑身猛地一颤,酝酿着岩浆的活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理由,他身体绷紧,很快又软了下来。

    释放后,终于有了几分力气,沈言支起一点眼皮。

    恶劣的主谋坐在病床边,支着下巴安静的看着他。

    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又重新盖在沈言脸上。

    被沈言身体熨得有些温热的手失去了吸引力,沈言被重力牵引下自然的挤压感弄得不舒服,稍稍偏了偏头。

    只是这一点抗拒,就让主谋收回手。

    不够。

    沈言难受地重新闭眼。

    想要更多。

    更多的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残存的羞耻心,将答案困在笼子里,不让他说。

    阮知闲轻笑,拉开沈言的拉链,有一搭没一搭地碰他。

    沈言咬着牙闷哼。

    阮知闲又突然堵住沈言,晃了晃,火山口被堵,岩浆倒流,烧的人五脏六腑酸痛。

    他凑近了,突然讲起了礼貌,挺守规矩似的管他要批准。

    “哥,你还没说要不要我。”阮知闲的拇指松开,好整以暇道:“你不让,我不敢,怕你生气,要杀我。”

    沈言唇瓣微动,阮知闲附耳过去,因为没有力气,声音轻得像羽毛。

    “滚出去,不、要你。”沈言的轻喘中带着几分笑意,“让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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