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几个人68一对视，决定靠近看看。
踏过散落的碎石和坍塌的废墟，连翘忽然看到了一个精钢炼制的笼子，笼子被撞得砰砰直响。
这块笼子上68盖着黑布，露出的一角赫然是68龙。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上68回已经亲眼68看过。真正让连翘惊讶的是68关着龙旁边的另一个铁笼，这笼子同68样用黑布罩住，但里面68关的分明是68个人68，而且，那委地的衣袍边缘勾着金线，似乎是68……
玄霜神连翘手中剑一紧，吃了一惊。
周见南更是68惊讶地叫出了声：“怎么会这样？”
他们绕过去一看，只见那笼子里关的果然是68神原本儒雅俊逸、一尘不染的玄霜神君如同68猛兽一般，玉冠散落，双目赤红，衣袍更是68脏污不堪，上68面68似乎有许多血迹，新的旧的掺在一起，不知是68谁的血。
看到他们，他冲撞得更加厉害，比旁边的龙更加暴躁，额上68鲜血淋漓，双手也青筋暴起。
姜瑶似乎是68被震塌的宫殿砸伤了。正抚着心口，眉心紧皱，看到动静后，她也顾不上68伤口，冲上68去隔着笼子抱住玄霜神君，着急道：“神君，是68我，冷静，我们喝药，喝了药马上68就好。”
说罢，她拿起刀走向另一个关着龙的铁笼，干净利落地一刀捅进龙尾。
那龙惨叫一声，疯狂地要挣开，却被她死死摁住。
这一幕极为熟悉，连翘忽然想到了他们潜入神宫密室的那一日，难道，当68时割血的不是68神君，也是68姜瑶？
一直到底下承接的碗满了，姜瑶方68拔出刀，迅速端着血碗喂给玄霜神玄霜神君几乎是68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大口大口地喝着龙血。
喝了大半碗，他原本疲惫的双目又变得赤红，猛然撞开了铁笼。
姜瑶一时没料到，生生后退几步。
眼68看神君又要出去伤人68，连翘和陆无咎迅速提剑，两边夹击，重重一击，砰然一声，玄霜神君神智不清后背直接撞倒了一面68墙。
霎时又是68烟尘弥漫，神君吐出一口血，总算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68时，一个面68具似的东西从他身上68甩飞，恰好甩到了连翘脚边。
连翘咳嗽几声，欲低头捡起，然而再一细看，她立即后退几步。
——那不是68面68具，而是68一张面68皮。
人68偶泥做的面68皮，和神君的脸一模一样。
连翘愣了一愣，难道说，之所68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神君，是68因为有一具是68人68偶假扮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眼68尖的周见南忽然尖叫一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
“怪物，怪物，那是68什么东西！”
他惊恐地往后退，径直抱住了晏无双的腿。
晏无双大骂他没出息，然而顺着他的目光再定睛一看，声音也噎住了。
“那是68……神连翘被烟尘迷了眼68，好一会儿才睁开。
当68看到眼68前的人68模样时，她也愣了一愣。
只见，撕掉面68皮之后的神君面68目丑陋，满脸红疮，别说和从前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比了，甚至都看不出是68一张脸。
更为可怕的是68，除了脱落的面68皮，这个人68其他部分似乎也是68用人68偶泥捏的，当68他支撑不住地往侧面68一倒，人68偶皮彻底脱落，真正的面68目总算显露了出来。
眼68前的这个东西甚至已经不能叫做人68了，只能勉强看出人68的轮廓。
他没有头发，面68容扭曲，双手皮包着骨头，左手只有四根手指，而双腿虽然是68完整的，却向内佝偻着。
连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不是68玄霜神君，你到底是68谁，为什么要用人68偶泥捏出他的样子，假扮成他？”
那人68似乎已经恢复理智，并不说话，反而用袖子遮住了脸，缓缓往后缩。
此时，姜瑶反倒冲了上68来，一点也不嫌弃，冲上68去抱住他：“没事，神君不怕，我们把衣服穿上68就好，只要穿上68，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没人68会发现的。”
说罢，她迅速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那箱子里竟然有好几个似乎是68用人68偶泥烧制好的神君外皮。
姜瑶熟练地拿起来一套往那人68身上68套，很快，那人68又变成玄霜神君的模样了。
连翘皱眉，拉住姜瑶：“你早就知道他不是68玄霜神君？竟然还一直帮他假扮？”
姜瑶甩开她，冷冷回头：“不，他就是68神连翘觉得姜瑶也许是68被蒙骗了，于68是68将收在乾坤袋里的那具深潭之下的神君尸体设法68放了出来。
“你看，这个才是68玄霜神君，他早就死了。”
姜瑶面68色愈发地冷，却依旧固执：“不，是68你们不懂。”
连翘不明白68，以为是68这人68用了什么蛊惑人68心的术法68，正要上68前戳穿他的假面68目，指尖却被陆无咎拉住。
“你退后。”
连翘不服气68，不过，她倒也想看看他能问出个什么所68以然来，所68以依言往后退了一步。
陆无咎看向那个披着人68偶皮的人68，缓缓往前几步。
姜瑶警惕地立马握住了剑死死挡在玄霜神君面68前。
玄霜神君轻轻叫了句：“阿瑶，让开。”
姜瑶不肯，转头道：“他想杀你。”
玄霜神君道：“他不会动手的，你让开，我正好有话同68他说。”
姜瑶犹豫再三，这时，陆无咎淡淡开口：“我若是68想动手，你以为光凭你能拦住？”
姜瑶目光愤恨，却知道他说的是68实话，于68是68尽管再不情愿，还是68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陆无咎垂眸，打量了一遍眼68前的人68，目光沉着，没有嫌恶，也没有害怕，平静地开口：“你的确是68玄霜神君，不过不是68从前的玄霜神君，对不对？”
此刻，玄霜神君披上68外皮后，看起来冷静了许多，又恢复成往日儒雅深沉的模样。
他轻叹一口气68：“你果然聪明。”
“并非我聪明，是68你破绽太多。”陆无咎目光锐利，“你故意引我们到神宫，其实也是68想结束一切罢？”
玄霜神君抵着拳咳嗽几声：“放过阿瑶，一切都是68我做的，和她无关。”
陆无咎淡淡道：“恐怕不行，便是68我们肯放过她，为了保住你的秘密，她今日也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玄霜神君叹气68：“她脾气68太倔，但本心不坏，我会亲手废了她，保证不伤害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陆无咎沉默不语。
两人68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周见南和晏无双面68面68相觑，连翘也似懂非懂。
她扯了下陆无咎的袖子，低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姜瑶又怎么了，她不是68被神君蒙骗了吗？”
姜瑶冷冷道：“我没有被蒙骗，一切都是68我自愿的，为了神君我什么都愿意做。”
“阿瑶！”
玄霜神君忽然提高声音。
姜瑶这才闭了嘴，小心地替他将身上68的皮囊整理好。
连翘更糊涂了：“究竟是68怎么回事，为什么陆无咎说从前，你到底是68不是68玄霜神君，如果是68，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有，深潭里的这具尸体又是68谁？”
玄霜神君挪动身体，缓缓抚摸过地上68那具和自己面68容一模一样的尸体，长68长68地叹息。
“都是68我，一个是68从前的我，一个是68现在的我，我在我的身体里死了一回，又在我的身体重新生出来，所68以，会有两具。”
连翘更懵了：“你是68说，你生你自己？”
玄霜神君点头：“没错，只不过，重新生出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差错，导致我面68容丑陋，天生有疾，所68以现在的我和从前的我，外貌差异极大，阿瑶为了不让人68发现，才用人68偶泥给我做了许多副从前的皮囊。”
简直骇人68听闻。
连翘从没听过这样的事，顿时毛骨悚然。
周见南和晏无双更是68瞠目结舌。
“不可能吧？”
玄霜神君苦笑：“神族虽然已经凋敝，但力量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强大，你们不是68已经看到过刑天的遗民？刑天如是68，我们也如是68，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鲧腹生禹？”
连翘乖乖点头：“听过，不就是68大禹是68从鲧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神君摇头：“不，鲧不是68禹的父亲，原句实为‘鲧复生禹’，禹就是68鲧，就像，我就是68我，你们明白68吗？”
第77章
遗症
蠢蠢欲动
鲧腹生禹。
鲧复生禹。
一字之差，
天壤之别。
连翘震惊到无以复加，周见南和晏无双亦是张大68了嘴巴。
陆无咎倒是淡然，从他之前和神君的对话来看，
他就算没全部猜对，也猜到八成了。
许久后，
连翘才找回68自己声音：“所以，
你的确是神君，
也的确死过一次，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68回68事？”
玄霜神君似乎想起了往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实则也没什么68，
就像男女成婚繁衍子嗣一样，
这其实也只是神族一种独特68的繁衍方式。”
“繁衍？”
他这么68一说，连翘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刑天遗民68：“难不成，
断头续命其实也是刑天族的一种手段？”
“不错。”玄霜神君轻声喟叹，“后世人往往都夸刑天勇猛，
即便断头依旧执干戚而舞，其实，这本就是他们一族的繁衍方式，断头之后，
力量会增强，
同时，
寿命也会增长，
之后再夺取别人的头，
改头换面，何68尝不是一种新生？”
原来如此68，连翘心服口服。
她还有一个问题：“可68是，刑天族不是依旧能够通过男女成婚繁衍子嗣吗，
这二者68难道并不冲突？”
“自然不会冲突，人族是人神相68交的后代，就像继承的灵根会随着血脉传承逐渐淡化一样，到如今，大68部分人也只继承了男女相68交的繁衍方式，实则上古时，神族们繁衍的方式多种多样，是如今远远难以想象的。但时间太过久远，那些古籍残卷，或是讹误，或是不被理解，譬如刑天舞干戚，鲧复生禹一样被误读了。”
这时，陆无咎眉头一皱：“所以，神君你是从残卷上得知的？除了这两种，是否又知道其他的？”
玄霜神君沉思片刻：“不知，不过我猜测也许是有的，你若是想知道，可68以翻阅残卷。”
“那么68，这些残卷又在哪里？”陆无咎继续追问。
玄霜神君抬眸，不答反问：“小友莫急，这万尺深潭乃是极凶之地，我倒是想问问小友是如何68出来的。”
陆无咎声音一顿：“碰巧。深潭与后山相68连，日久天长山体断裂，有了缝隙，我们是从缝隙里出来的。。”
“哦？”玄霜神君皱眉。
连翘疑惑地看向陆无咎，他们分明不是这么68出来的，他为什么68要骗神也许他有他的道理，连翘于是也没拆穿。
玄霜神君也没多想，只是道：“这些年我的藏书七零八落，剩下的都在密室里，你若是想看，大68可68以自行前往。”
陆无咎淡淡地道了句谢。
连翘在想另一个问题：“神君既然说没有动手，那么68，当68初在进68入神宫之前围攻我们的又是谁？”
“是我。”姜瑶站了出来，倒是很坦诚：“为了不让你们进68入神宫，遮掩住神君的秘密，也为了崆峒印碎片。”
“为什么68？”连翘目光一凝，“我救过你，你分明是记得的。”
姜瑶露出抱歉的神情68：“对不住，但神君比你们更需要崆峒印碎片，我没办法。我本想着救了神君之后，再自杀谢罪的。”
连翘像吃了苍蝇一样，一时难以评价。
说她忘恩负义吧，她又把神君的恩情68牢牢记住了。
连翘不解道：“为什么68神君比我们更需要碎片，你们要碎片究竟是做什么68，治病？”
姜瑶不知该不该说，这时，玄霜神君开口道：“阿瑶这么68做，的确是为了我，实不相68瞒，自体复生这种事也不是每个神族都能做到，必须要借助崆峒印。而早在三年之前，我就已经濒临羽化，因为放不下阿瑶，又恰好看到过神族的秘辛，说是部分血脉特68殊的神族可68以借由崆峒印从自己的身体中重生，我和阿瑶便有了这个念头。”
“但当68时崆峒印已经碎成了数片，无从寻觅，后来几经辗转，我手中拿到了一块碎片，又知道周家的家主手中一块碎片，无相68宗也有一块，于是便聚集了三块碎片，强行一试。结果，的确是复生了，然而碎片毕竟是碎片，复生后的我虽还是我，但容貌尽毁，身体残缺，丑陋不堪，还生有怪疾，从那以后我方知道什么68叫生不如死……”
姜瑶不忍卒听，愧疚不已：“是我不好，若是我当68初没有因为一己私情68强留神君，让您安然羽化，一切也不至于沦落至此68。”
玄霜神君拍了拍她的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我有私心，如今这一切大68约就是逆天而行的报应。”
一群听到这里总算了然，难怪都说崆峒印是神器。
它的厉害之处恐怕根本不是如今世人所想的灵力磅礴，而是这不为人知的复生之法。
周见南突然想到母亲清点68家产时来历不明的钱款，接着问道：“所以，神君你是因为复生之后得了病，而这种病需要龙血医治，才和大68伯做了交易，把兜售血泥的钱给了我们家，让大68伯暗中帮你豢养龙？”
“不。”姜瑶插话道，“和神君无关，是我自作主张，当68时神君卧榻不能动弹，日日求死，我知道这个法子后，在归还碎片时恰好听闻了周家主所说的预言，于是我们便暗中有了往来。神君一开始并不知晓这是龙血，我骗他这是人血，后来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周家又敲恰好出了事，我将68那颗龙蛋带了回68来，无意中叫神君发现了一切。之后，他不肯再喝我给的药，这才发了病，并且来势汹汹，根本没法控制，以至于走火入魔。”
连翘明白了，难怪第一次进68入神宫时，玄霜神君冷眼68打翻了姜瑶端过去的药。
她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假若和周家一直有来往的人是你，那么68，姜离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我记得，她曾经想置你于死地？”
姜瑶倒也不否认：“没错，是我让周莳下的手。周莳需要一颗头，姜离刚好在，怪只怪她自己撞上来了。”
连翘后背发冷：“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报当68年的雪地鞭打之仇杀了她？”
姜瑶手心攥紧：“我与她之间何68止是鞭打，更横亘着一条人命。当68年姜离被戒律堂惩戒之后便报复与我，在她的暗示下，我们全家在村子里都难以生存，我母亲得了重病，没人敢卖药给我们，于是我眼68睁睁看着母亲死去。之后，头七还没过，我便被选作神侍送来了神宫。要不是有神君青眼68和扶助，我们全家人恐怕都难逃一劫。”
事已至此68，一切浮出水面。
连翘说不清姜瑶和姜离谁对谁错，只能归结为因果。
她又问：“所以，你们想要我们的碎片，是想集齐所有，用68完整的崆峒印再试一次？难不成这复生之法不止能用68一次？”
姜瑶摇摇头：“残卷上记载的语焉不详，其实我们也不知，姑且一试罢了。”
“那么68周家呢，周家主至死一言不发，也是你们给了他转生的承诺？”
姜瑶坦诚地承认：“不错，当68时周家事发，周樗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于是要我们在他死时立即用68碎片为他转生，不过可68惜当68时所有人都在场，我们无法靠近，等接触他的尸身时，他已经神魂散尽。听说龙珠是聚魂养魂的无上至宝，深潭里刚好有一颗，我于是用68那颗龙珠招魂，但不知为何68，那颗龙珠却没效用68了，所以，周家主的的确确死了，再也没复生的可68能。”
连翘总算明白了，说到底这群人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为了逆天而行，强行续命。
一直沉默的陆无咎忽然问：“这么68说，神宫只有这一颗龙珠了？”
玄霜神君道：“不止是神宫，恐怕全天下也只有这一颗了，因此68你们不必再担心我再复生。”
咳了咳，他又道：“如今之乱全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即将68羽化，任凭你们处置，阿瑶的确犯了许多错，但也都是为了我，我希望你们至少能留她一命。”
说罢他忽然抬手，一股灵力注入姜瑶眉心。
霎时只见姜瑶支撑不住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面露痛苦，脸色煞白，须臾之间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血中掺杂着破碎的内丹。
之后，玄霜神君将68虚弱的姜瑶扶起来，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对众人道：“你们既然是从深潭里出来的，恐怕也看到了骊姬恨意所化的幻境，我生性温和敦厚，过往千年的血海深仇虽然知晓，却一直隐忍不发。我所求不多，只要保住阿瑶一命，如何68？”
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攥紧，不答反问：“那么68神君你呢？既然知道这一切，不恨吗？”
“恨啊，怎么68能不恨，我这腿生来残缺，便是拜这些人所赐，但往事已矣，以杀止杀，冤冤相68报何68时了。后来，又碰到了阿瑶，纵然这世间有万恶，也有一丝值得留恋的。”玄霜神君道。
陆无咎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玄霜神君又摸出一个碎片，摊在手心：“你们要找的不就是这个碎片，我可68以给你们，如此68，总可68以换阿瑶一条生路了吧？”
姜瑶忍住泪说不肯，宁愿随他一起去死。
玄霜神君摸着她的头说了句傻孩子。
连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68是好，毕竟神君虽然有过，也是神君，更是这天底下唯一的神脉，断然不是他们能够处置的。
除非他毁天灭地，否则最多也就是监禁起来，直到他羽化。
相68比之下姜瑶要麻烦许多，她手上毕竟沾染着姜离的血，姜家恐怕未必肯放过她。
连翘思索再三，到最后也没敢接那第四块碎片。
商量之后，他们最后决定先把玄霜神君和姜瑶关在下了禁制的神殿里，等待连掌门和大68国师赶来再做定夺。
期间，连翘一直忧心玄霜神君再突然走火入魔，不过，神君说饮龙血虽然恶寒，但每回68饮后，至少可68保他一日之内平静。
姜瑶手无缚鸡之力，被困在他身边，倘若他发作，姜瑶必定首当68其冲，
于是连翘便安心了，陆无咎也没多说什么68，让他们在一旁看守。
然后他转身进68了含光殿的密室，看样子，是要找玄霜神君所说的那些记载了上古神族秘辛的残卷。
连翘也好奇得紧，碎步跟上去。
陆无咎脚步一顿，微微皱眉：“你也过来，神君万一出事了该如何68是好？”
连翘十分不服气：“凭什么68一定是我看守神君，你若是担心，不如咱们换一换，你回68去，我留下来，这样总行了吧？”
陆无咎拿她没办法，抿了抿唇，不再阻拦。
——
毕竟是玄霜神君这千年来的珍藏，神宫的藏书非但多，且精，许多外面早已看不到的书，这里都有遗存。
只是时间越往前，书便越少，而且似乎被烧过，凡是涉及到上古的书，基本都是一些残卷，没头没脑的，让人读也读不懂。
陆无咎一目十行，翻阅极快。
连翘也不甘示弱。
两人足足翻看了一个多时辰，奇闻逸事的确看到过不少，但神君所说的有关复生之法的秘闻却并没看见。
且这些书大68多已经积满了灰尘，连翘被呛得不行，头昏脑胀，捂着鼻子躲远一点68，打算休息休息。
隔着博古架一看，她发现陆无咎手中正68拿着一本残卷，微微垂眸，神色凝重。
看得这么68认真，难不成他找到了？
连翘斜眼68瞄了一眼68，却看不清。
她实在好奇，于是偷偷绕过博古架，踮着脚尖又看了眼68。
仔细一看，只见陆无咎拿的根本不是什么68秘辛，而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图。
上面一男一女正68在亲吻，但上下颠倒，亲的却不是对方的嘴。
什么68，还能这样？
连翘瞳孔地震：“你、你看什么68呢，居然看这种东西看得目不转睛的。”
陆无咎这几日心神不宁，听到连翘的话这才看清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68。
他垂眸扫了一眼68，微微勾唇，神色十分坦荡：“事到如今，你还怕？”
连翘想起他对她做的事，一时间无法反驳，脸颊涨得通红。
陆无咎又抽了几册，递到她手中：“还是说，你也想学了？这里还有好几册，给你便是。”
连翘迅速蜷起指尖，背到身后，往后退了几步：“我才不要呢。”
“真不要？”
陆无咎步步紧逼，连翘脚步慌乱，生怕他日后真的要她也替他做这种事。
她退无可68退，后背撞上了墙角，双手捂着眼68：“我不要学，你走开！”
陆无咎用68书卷敲了下她的头，轻轻一笑：“胆子比针尖还小，你再看看这是什么68。”
连翘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68，眨了眨，才看清原来他拿过来的只是几本心法。
她抢过来翻了翻，发现这应该是某个水系女神君写的札记。
她正68好在瓶颈期，也许颇有帮助。
连翘还是生气：“那你怎么68不早说，害得我误会了。”
“你让我开口了？”陆无咎似笑非笑，“张牙舞爪，说一句顶十句，你还是发作的时候更乖。”
青涩，懵懂，轻轻一碰，就如娇花泣露，哆嗦不停。
连翘本想反驳，一抬头看见他的薄唇，想起那粗粝又有力的感觉，脸颊通红，浑身微热。
“你胡说！”
她捂着脸推开陆无咎想逃出去，一不留神，却撞倒了书架。
慌张之际，她下意识抓住陆无咎的袖子，两人往后一仰，倒在了成堆的书卷里。
连翘摔懵了，烟尘弥漫，她重重咳嗽了几声，等再一回68神，才发现陆无咎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垫在她后脑。
两人额头相68抵，是个极其亲密的姿态。
四周昏昏沉沉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很快变得凌乱。
陆无咎盯着她的眼68，眼68底深沉。
连翘心跳砰砰，明明刚发作完，不知为何68，他一靠近，她就会变热，又有点68心痒，蠢蠢欲动。
她眨着眼68睛，疑惑地问：“难不成，这蛊毒还有后遗症吗？为什么68你一靠近，我又会有发作的感觉？”
陆无咎握着她后颈闷闷地失笑，又低声骂她傻瓜。
连翘不明所以，假如不是发作后遗症，她最近又为何68老有这种感觉？
她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从他身底钻出去。
突然，有什么68东西勾住了她袖子，再定睛一看，她看到了一角枯黄的残卷，边缘的花纹似乎和青合剑纹饰一样。
她捏了起来：“咦，这是什么68？”
第78章
抉择
走火入魔
青合是骊姬的68佩剑，
自打神宫覆灭之后，便被68封印在碎片里。
所以这残卷上既然68能68出68现如此古老繁复的68纹饰，想必完成于神宫覆灭之前。
连翘徐徐展开68卷轴，
只见这是一幅画卷，画面已68经68泛黄，
轻轻一碰，
便有碎末掉下来，
看起来距今已68经68十分久远了。
再定68睛一看，
上面描绘的68乃是上古时诸神相关的68场面。
有盘古开68天，
有夸父逐日，
还有精卫填海……皆是一些耳熟能68详的68故事。
不同的68是，
这幅画十分细致，譬如夸父逐日时的68路线，
标注的68一清二楚，仿佛当真亲眼见过一般。
连翘猜测，
这也许是从前某位古神的68画作，那么，很大可能68会记载神族转生68的68秘密了？
她6心地一点点展开68，陆无咎扶着另一边，
两人目光顺着画卷一点点往后，
然68而看到68大半时，
这画戛然68而止。
连翘不信邪，
又翻过来看了看。
依旧没有。
“怎么偏偏这块没了？”连翘纳闷，
“该不会是被68人故意撕掉了吧？”
“也许是。”陆无咎眉心紧蹙。
“难不成这画上真的68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68秘密，这个人撕画，也是不想被68发现？”
“暂时不知。”
陆无咎沉思68着，又问68连翘这是从哪儿找到68，
连翘回头68指了指身后的68故纸堆，他随即俯身翻找起来。
但一无所获。
非但如此，稍旧一些的68书卷他们几乎都翻了一遍，也没再找到68半点有用的68消息。
如此看来，要么这些秘辛是不小心遗失了，要么就是背后还有一股他们未曾发现的68力量在清除一切，仿佛是刻意掩藏神族的68秘辛。
不过说到68底，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68事情，连翘也只是好奇罢了，反倒是陆无咎一直蹙着眉，似乎极为看重。
连翘刚想问68问68他怎么了，此时，密室的68门砰然68一声被68撞开68，紧接着，一股掺杂着血腥气的68风灌了进来。
一个人人影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原来是周见南。
他神色慌张：“不好了！玄霜神君突然68入魔了，姜瑶被68他重伤，晏无双正在抵挡，你68们快去68帮她68！”
连翘快速冲过去68：“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你68先跟我走。”周见南扯着她68便跑，边跑边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平静的68玄霜神君突然68双目赤红，完全走火入魔，直接冲破了禁制，姜瑶试图拦他，他连姜瑶也不认识了，毫不留情地将人重伤，现在晏无双正全力拦着他，还有早先天虞派来的68一些人，但照这个趋势，他们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连翘一听直接提剑飞身过去68。
果然68，外面已68是傍晚，残阳如血，神宫已68经68成了乱成一片。
天虞的68那些弟子在走火入魔的68神君手底好比蝼蚁，不堪一击。
神宫的68大祭司前去68阻止，也被68重重一击，姜瑶跌跌撞撞地跑出68来，撕心裂肺地叫他名字，然68而毫无用处。
晏无双正在全力抵挡，额间青筋暴起，脚步已68经68将大汉白玉做的68祭台硬生68生68踩出68一个深坑。
连翘见状迅速提剑过去68帮忙，换做平日，陆无咎必然68动作比她68还快，但今日，连翘回头68时，只见他冷冷旁观，目光睥睨，没有半分动手相助的68意思68。
甚至是望向天虞的68弟子，他的68眼神也没有半分动容。
连翘不明所以，扯着他的68袖子：“你68看什么呢，愣住了？一起帮忙呀！”
陆无咎静静看了她68一眼，收敛了眼神，这才提剑。
两人一起并肩挡在了晏无双面前，双剑齐齐斩下去68，银芒一闪，剑气冲天，玄霜神君终于被68逼得后退几步。
晏无双抬袖抹了抹额上的68汗，重重喘着气：“你68们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我就要被68撕成两半了，这位玄霜神君走火入魔之后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神力不可小觑，你68们千万小心。”
连翘持剑护着她68后退：“我爹来了吗？还有那位大国师呢？”
晏无双摇头68：“都没音信，但是估计快了，要不我们先退，等掌门和国师一起来了再合力动手？”
连翘皱眉：“不行，神宫脚下就是昆吾城，昆吾虽然68是座小城，但人来人往，商贾密集，怎么说也有十万之众，若是让神君出68去68，势必会酿成浩劫。”
晏无双苦着脸：“行吧，那就只能68硬扛了。”
正想着，玄霜神君又出手了，这回，方向赫然68是山脚。
连翘迅速调转灵力，将他们连氏的68秘宝捆仙网铺过去68。
但已68经68走火入魔的玄霜神君神力波动，完全不受控制，捆仙绳硬生68生68被68挣了断，他们反受了他一击。
晏无双此前已经独自抵挡了很久，此刻，她68吐出68一口血，完全不能68再动手。
连翘迅速把她68交给68周见南，带到了下面的墙角靠着疗伤。
然68后，她68和陆无咎一起提剑同玄霜神君缠斗在一起。
一青一白两道剑光交错，霎时只见灵力激荡，翻山倒海，整座昆仑神宫被68震得抖了一抖，宫墙断裂，山石滚落。
缠斗了许久，忽然68，玄霜神君又爆开68一股神力周身光芒四射。
一道身影径直摔了下来，再一看，赫然68是连翘。
即将坠地时，她68调转身体，持剑抵住，长剑在地面划出68长长的68一道剑痕，火火花四溅，才勉强停住。
周见南赶紧爬过去68：“连翘，怎么样，伤得重吗？”
连翘心口钝痛，唇角溢出68一丝血迹。
她68抚着心口：“暂且没事，但再打下去68，恐怕就难说了。”
此时，陆无咎用逼退玄霜神君后也提剑下来，鲜血顺着他的68指缝往下滴。
两人双双伤成这样，周见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忧心忡忡：“完了完了，我们该不会今日要命丧于此吧？”
连翘当机立断：“先往后退，边退边拦，实在不行就只有鱼死网破了，但是那毕竟是神君，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能68敌得过他，对了，周见南，你68那里还没有能68够短时间快速提升修为的68药？”
“短时间？”周见南皱眉，“哪有这种药啊，你68知道的68，除非炼化内丹。这倒是能68一步登天，但代价是走火入魔，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连翘自然68不可能68这么做，她68擦了擦唇角的68血迹：“算了。”
然68后又看向陆无咎：“你68怎么样？”
陆无咎淡淡说还行，但连翘太了解他了，他手一直背着，一定68是受了伤，于是她68直接拉过他的68手。
陆无咎不给68，连翘只好绕过去68，再将他的68手抬起一看，触目惊心。
只见他的68左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68伤疤，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早已68将身侧的68泥染红了一片。
她68皱紧眉头68：“怎么不说？”
陆无咎抽手：“小伤。”
这还叫小伤？连翘真不知道他过去68受伤的68时候究竟是怎么捱的68，她68看不下去68，趁着玄霜神君暂未动作低着头68迅速替他包扎伤口。
踏过散落的碎石和坍塌的废墟，连翘忽然看到了一个精钢炼制的笼子，笼子被撞得砰砰直响。
这块笼子上68盖着黑布，露出的一角赫然是68龙。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因为他们上68回已经亲眼68看过。真正让连翘惊讶的是68关着龙旁边的另一个铁笼，这笼子同68样用黑布罩住，但里面68关的分明是68个人68，而且，那委地的衣袍边缘勾着金线，似乎是68……
玄霜神连翘手中剑一紧，吃了一惊。
周见南更是68惊讶地叫出了声：“怎么会这样？”
他们绕过去一看，只见那笼子里关的果然是68神原本儒雅俊逸、一尘不染的玄霜神君如同68猛兽一般，玉冠散落，双目赤红，衣袍更是68脏污不堪，上68面68似乎有许多血迹，新的旧的掺在一起，不知是68谁的血。
看到他们，他冲撞得更加厉害，比旁边的龙更加暴躁，额上68鲜血淋漓，双手也青筋暴起。
姜瑶似乎是68被震塌的宫殿砸伤了。正抚着心口，眉心紧皱，看到动静后，她也顾不上68伤口，冲上68去隔着笼子抱住玄霜神君，着急道：“神君，是68我，冷静，我们喝药，喝了药马上68就好。”
说罢，她拿起刀走向另一个关着龙的铁笼，干净利落地一刀捅进龙尾。
那龙惨叫一声，疯狂地要挣开，却被她死死摁住。
这一幕极为熟悉，连翘忽然想到了他们潜入神宫密室的那一日，难道，当68时割血的不是68神君，也是68姜瑶？
一直到底下承接的碗满了，姜瑶方68拔出刀，迅速端着血碗喂给玄霜神玄霜神君几乎是68整张脸都埋进了碗里，大口大口地喝着龙血。
喝了大半碗，他原本疲惫的双目又变得赤红，猛然撞开了铁笼。
姜瑶一时没料到，生生后退几步。
眼68看神君又要出去伤人68，连翘和陆无咎迅速提剑，两边夹击，重重一击，砰然一声，玄霜神君神智不清后背直接撞倒了一面68墙。
霎时又是68烟尘弥漫，神君吐出一口血，总算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68时，一个面68具似的东西从他身上68甩飞，恰好甩到了连翘脚边。
连翘咳嗽几声，欲低头捡起，然而再一细看，她立即后退几步。
——那不是68面68具，而是68一张面68皮。
人68偶泥做的面68皮，和神君的脸一模一样。
连翘愣了一愣，难道说，之所68以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神君，是68因为有一具是68人68偶假扮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眼68尖的周见南忽然尖叫一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
“怪物，怪物，那是68什么东西！”
他惊恐地往后退，径直抱住了晏无双的腿。
晏无双大骂他没出息，然而顺着他的目光再定睛一看，声音也噎住了。
“那是68……神连翘被烟尘迷了眼68，好一会儿才睁开。
当68看到眼68前的人68模样时，她也愣了一愣。
只见，撕掉面68皮之后的神君面68目丑陋，满脸红疮，别说和从前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比了，甚至都看不出是68一张脸。
更为可怕的是68，除了脱落的面68皮，这个人68其他部分似乎也是68用人68偶泥捏的，当68他支撑不住地往侧面68一倒，人68偶皮彻底脱落，真正的面68目总算显露了出来。
眼68前的这个东西甚至已经不能叫做人68了，只能勉强看出人68的轮廓。
他没有头发，面68容扭曲，双手皮包着骨头，左手只有四根手指，而双腿虽然是68完整的，却向内佝偻着。
连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不是68玄霜神君，你到底是68谁，为什么要用人68偶泥捏出他的样子，假扮成他？”
那人68似乎已经恢复理智，并不说话，反而用袖子遮住了脸，缓缓往后缩。
此时，姜瑶反倒冲了上68来，一点也不嫌弃，冲上68去抱住他：“没事，神君不怕，我们把衣服穿上68就好，只要穿上68，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没人68会发现的。”
说罢，她迅速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那箱子里竟然有好几个似乎是68用人68偶泥烧制好的神君外皮。
姜瑶熟练地拿起来一套往那人68身上68套，很快，那人68又变成玄霜神君的模样了。
连翘皱眉，拉住姜瑶：“你早就知道他不是68玄霜神君？竟然还一直帮他假扮？”
姜瑶甩开她，冷冷回头：“不，他就是68神连翘觉得姜瑶也许是68被蒙骗了，于68是68将收在乾坤袋里的那具深潭之下的神君尸体设法68放了出来。
“你看，这个才是68玄霜神君，他早就死了。”
姜瑶面68色愈发地冷，却依旧固执：“不，是68你们不懂。”
连翘不明白68，以为是68这人68用了什么蛊惑人68心的术法68，正要上68前戳穿他的假面68目，指尖却被陆无咎拉住。
“你退后。”
连翘不服气68，不过，她倒也想看看他能问出个什么所68以然来，所68以依言往后退了一步。
陆无咎看向那个披着人68偶皮的人68，缓缓往前几步。
姜瑶警惕地立马握住了剑死死挡在玄霜神君面68前。
玄霜神君轻轻叫了句：“阿瑶，让开。”
姜瑶不肯，转头道：“他想杀你。”
玄霜神君道：“他不会动手的，你让开，我正好有话同68他说。”
姜瑶犹豫再三，这时，陆无咎淡淡开口：“我若是68想动手，你以为光凭你能拦住？”
姜瑶目光愤恨，却知道他说的是68实话，于68是68尽管再不情愿，还是68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陆无咎垂眸，打量了一遍眼68前的人68，目光沉着，没有嫌恶，也没有害怕，平静地开口：“你的确是68玄霜神君，不过不是68从前的玄霜神君，对不对？”
此刻，玄霜神君披上68外皮后，看起来冷静了许多，又恢复成往日儒雅深沉的模样。
他轻叹一口气68：“你果然聪明。”
“并非我聪明，是68你破绽太多。”陆无咎目光锐利，“你故意引我们到神宫，其实也是68想结束一切罢？”
玄霜神君抵着拳咳嗽几声：“放过阿瑶，一切都是68我做的，和她无关。”
陆无咎淡淡道：“恐怕不行，便是68我们肯放过她，为了保住你的秘密，她今日也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玄霜神君叹气68：“她脾气68太倔，但本心不坏，我会亲手废了她，保证不伤害你们，这样总行了吧？”
陆无咎沉默不语。
两人68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周见南和晏无双面68面68相觑，连翘也似懂非懂。
她扯了下陆无咎的袖子，低声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姜瑶又怎么了，她不是68被神君蒙骗了吗？”
姜瑶冷冷道：“我没有被蒙骗，一切都是68我自愿的，为了神君我什么都愿意做。”
“阿瑶！”
玄霜神君忽然提高声音。
姜瑶这才闭了嘴，小心地替他将身上68的皮囊整理好。
连翘更糊涂了：“究竟是68怎么回事，为什么陆无咎说从前，你到底是68不是68玄霜神君，如果是68，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还有，深潭里的这具尸体又是68谁？”
玄霜神君挪动身体，缓缓抚摸过地上68那具和自己面68容一模一样的尸体，长68长68地叹息。
“都是68我，一个是68从前的我，一个是68现在的我，我在我的身体里死了一回，又在我的身体重新生出来，所68以，会有两具。”
连翘更懵了：“你是68说，你生你自己？”
玄霜神君点头：“没错，只不过，重新生出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差错，导致我面68容丑陋，天生有疾，所68以现在的我和从前的我，外貌差异极大，阿瑶为了不让人68发现，才用人68偶泥给我做了许多副从前的皮囊。”
简直骇人68听闻。
连翘从没听过这样的事，顿时毛骨悚然。
周见南和晏无双更是68瞠目结舌。
“不可能吧？”
玄霜神君苦笑：“神族虽然已经凋敝，但力量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强大，你们不是68已经看到过刑天的遗民？刑天如是68，我们也如是68，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鲧腹生禹？”
连翘乖乖点头：“听过，不就是68大禹是68从鲧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神君摇头：“不，鲧不是68禹的父亲，原句实为‘鲧复生禹’，禹就是68鲧，就像，我就是68我，你们明白68吗？”
第77章
遗症
蠢蠢欲动
鲧腹生禹。
鲧复生禹。
一字之差，
天壤之别。
连翘震惊到无以复加，周见南和晏无双亦是张大68了嘴巴。
陆无咎倒是淡然，从他之前和神君的对话来看，
他就算没全部猜对，也猜到八成了。
许久后，
连翘才找回68自己声音：“所以，
你的确是神君，
也的确死过一次，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68回68事？”
玄霜神君似乎想起了往事：“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实则也没什么68，
就像男女成婚繁衍子嗣一样，
这其实也只是神族一种独特68的繁衍方式。”
“繁衍？”
他这么68一说，连翘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刑天遗民68：“难不成，
断头续命其实也是刑天族的一种手段？”
“不错。”玄霜神君轻声喟叹，“后世人往往都夸刑天勇猛，
即便断头依旧执干戚而舞，其实，这本就是他们一族的繁衍方式，断头之后，
力量会增强，
同时，
寿命也会增长，
之后再夺取别人的头，
改头换面，何68尝不是一种新生？”
原来如此68，连翘心服口服。
她还有一个问题：“可68是，刑天族不是依旧能够通过男女成婚繁衍子嗣吗，
这二者68难道并不冲突？”
“自然不会冲突，人族是人神相68交的后代，就像继承的灵根会随着血脉传承逐渐淡化一样，到如今，大68部分人也只继承了男女相68交的繁衍方式，实则上古时，神族们繁衍的方式多种多样，是如今远远难以想象的。但时间太过久远，那些古籍残卷，或是讹误，或是不被理解，譬如刑天舞干戚，鲧复生禹一样被误读了。”
这时，陆无咎眉头一皱：“所以，神君你是从残卷上得知的？除了这两种，是否又知道其他的？”
玄霜神君沉思片刻：“不知，不过我猜测也许是有的，你若是想知道，可68以翻阅残卷。”
“那么68，这些残卷又在哪里？”陆无咎继续追问。
玄霜神君抬眸，不答反问：“小友莫急，这万尺深潭乃是极凶之地，我倒是想问问小友是如何68出来的。”
陆无咎声音一顿：“碰巧。深潭与后山相68连，日久天长山体断裂，有了缝隙，我们是从缝隙里出来的。。”
“哦？”玄霜神君皱眉。
连翘疑惑地看向陆无咎，他们分明不是这么68出来的，他为什么68要骗神也许他有他的道理，连翘于是也没拆穿。
玄霜神君也没多想，只是道：“这些年我的藏书七零八落，剩下的都在密室里，你若是想看，大68可68以自行前往。”
陆无咎淡淡地道了句谢。
连翘在想另一个问题：“神君既然说没有动手，那么68，当68初在进68入神宫之前围攻我们的又是谁？”
“是我。”姜瑶站了出来，倒是很坦诚：“为了不让你们进68入神宫，遮掩住神君的秘密，也为了崆峒印碎片。”
“为什么68？”连翘目光一凝，“我救过你，你分明是记得的。”
姜瑶露出抱歉的神情68：“对不住，但神君比你们更需要崆峒印碎片，我没办法。我本想着救了神君之后，再自杀谢罪的。”
连翘像吃了苍蝇一样，一时难以评价。
说她忘恩负义吧，她又把神君的恩情68牢牢记住了。
连翘不解道：“为什么68神君比我们更需要碎片，你们要碎片究竟是做什么68，治病？”
姜瑶不知该不该说，这时，玄霜神君开口道：“阿瑶这么68做，的确是为了我，实不相68瞒，自体复生这种事也不是每个神族都能做到，必须要借助崆峒印。而早在三年之前，我就已经濒临羽化，因为放不下阿瑶，又恰好看到过神族的秘辛，说是部分血脉特68殊的神族可68以借由崆峒印从自己的身体中重生，我和阿瑶便有了这个念头。”
“但当68时崆峒印已经碎成了数片，无从寻觅，后来几经辗转，我手中拿到了一块碎片，又知道周家的家主手中一块碎片，无相68宗也有一块，于是便聚集了三块碎片，强行一试。结果，的确是复生了，然而碎片毕竟是碎片，复生后的我虽还是我，但容貌尽毁，身体残缺，丑陋不堪，还生有怪疾，从那以后我方知道什么68叫生不如死……”
姜瑶不忍卒听，愧疚不已：“是我不好，若是我当68初没有因为一己私情68强留神君，让您安然羽化，一切也不至于沦落至此68。”
玄霜神君拍了拍她的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还是我有私心，如今这一切大68约就是逆天而行的报应。”
一群听到这里总算了然，难怪都说崆峒印是神器。
它的厉害之处恐怕根本不是如今世人所想的灵力磅礴，而是这不为人知的复生之法。
周见南突然想到母亲清点68家产时来历不明的钱款，接着问道：“所以，神君你是因为复生之后得了病，而这种病需要龙血医治，才和大68伯做了交易，把兜售血泥的钱给了我们家，让大68伯暗中帮你豢养龙？”
“不。”姜瑶插话道，“和神君无关，是我自作主张，当68时神君卧榻不能动弹，日日求死，我知道这个法子后，在归还碎片时恰好听闻了周家主所说的预言，于是我们便暗中有了往来。神君一开始并不知晓这是龙血，我骗他这是人血，后来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周家又敲恰好出了事，我将68那颗龙蛋带了回68来，无意中叫神君发现了一切。之后，他不肯再喝我给的药，这才发了病，并且来势汹汹，根本没法控制，以至于走火入魔。”
连翘明白了，难怪第一次进68入神宫时，玄霜神君冷眼68打翻了姜瑶端过去的药。
她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假若和周家一直有来往的人是你，那么68，姜离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我记得，她曾经想置你于死地？”
姜瑶倒也不否认：“没错，是我让周莳下的手。周莳需要一颗头，姜离刚好在，怪只怪她自己撞上来了。”
连翘后背发冷：“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报当68年的雪地鞭打之仇杀了她？”
姜瑶手心攥紧：“我与她之间何68止是鞭打，更横亘着一条人命。当68年姜离被戒律堂惩戒之后便报复与我，在她的暗示下，我们全家在村子里都难以生存，我母亲得了重病，没人敢卖药给我们，于是我眼68睁睁看着母亲死去。之后，头七还没过，我便被选作神侍送来了神宫。要不是有神君青眼68和扶助，我们全家人恐怕都难逃一劫。”
事已至此68，一切浮出水面。
连翘说不清姜瑶和姜离谁对谁错，只能归结为因果。
她又问：“所以，你们想要我们的碎片，是想集齐所有，用68完整的崆峒印再试一次？难不成这复生之法不止能用68一次？”
姜瑶摇摇头：“残卷上记载的语焉不详，其实我们也不知，姑且一试罢了。”
“那么68周家呢，周家主至死一言不发，也是你们给了他转生的承诺？”
姜瑶坦诚地承认：“不错，当68时周家事发，周樗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于是要我们在他死时立即用68碎片为他转生，不过可68惜当68时所有人都在场，我们无法靠近，等接触他的尸身时，他已经神魂散尽。听说龙珠是聚魂养魂的无上至宝，深潭里刚好有一颗，我于是用68那颗龙珠招魂，但不知为何68，那颗龙珠却没效用68了，所以，周家主的的确确死了，再也没复生的可68能。”
连翘总算明白了，说到底这群人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为了逆天而行，强行续命。
一直沉默的陆无咎忽然问：“这么68说，神宫只有这一颗龙珠了？”
玄霜神君道：“不止是神宫，恐怕全天下也只有这一颗了，因此68你们不必再担心我再复生。”
咳了咳，他又道：“如今之乱全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即将68羽化，任凭你们处置，阿瑶的确犯了许多错，但也都是为了我，我希望你们至少能留她一命。”
说罢他忽然抬手，一股灵力注入姜瑶眉心。
霎时只见姜瑶支撑不住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面露痛苦，脸色煞白，须臾之间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血中掺杂着破碎的内丹。
之后，玄霜神君将68虚弱的姜瑶扶起来，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对众人道：“你们既然是从深潭里出来的，恐怕也看到了骊姬恨意所化的幻境，我生性温和敦厚，过往千年的血海深仇虽然知晓，却一直隐忍不发。我所求不多，只要保住阿瑶一命，如何68？”
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攥紧，不答反问：“那么68神君你呢？既然知道这一切，不恨吗？”
“恨啊，怎么68能不恨，我这腿生来残缺，便是拜这些人所赐，但往事已矣，以杀止杀，冤冤相68报何68时了。后来，又碰到了阿瑶，纵然这世间有万恶，也有一丝值得留恋的。”玄霜神君道。
陆无咎紧抿着唇没再说话。
玄霜神君又摸出一个碎片，摊在手心：“你们要找的不就是这个碎片，我可68以给你们，如此68，总可68以换阿瑶一条生路了吧？”
姜瑶忍住泪说不肯，宁愿随他一起去死。
玄霜神君摸着她的头说了句傻孩子。
连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68是好，毕竟神君虽然有过，也是神君，更是这天底下唯一的神脉，断然不是他们能够处置的。
除非他毁天灭地，否则最多也就是监禁起来，直到他羽化。
相68比之下姜瑶要麻烦许多，她手上毕竟沾染着姜离的血，姜家恐怕未必肯放过她。
连翘思索再三，到最后也没敢接那第四块碎片。
商量之后，他们最后决定先把玄霜神君和姜瑶关在下了禁制的神殿里，等待连掌门和大68国师赶来再做定夺。
期间，连翘一直忧心玄霜神君再突然走火入魔，不过，神君说饮龙血虽然恶寒，但每回68饮后，至少可68保他一日之内平静。
姜瑶手无缚鸡之力，被困在他身边，倘若他发作，姜瑶必定首当68其冲，
于是连翘便安心了，陆无咎也没多说什么68，让他们在一旁看守。
然后他转身进68了含光殿的密室，看样子，是要找玄霜神君所说的那些记载了上古神族秘辛的残卷。
连翘也好奇得紧，碎步跟上去。
陆无咎脚步一顿，微微皱眉：“你也过来，神君万一出事了该如何68是好？”
连翘十分不服气：“凭什么68一定是我看守神君，你若是担心，不如咱们换一换，你回68去，我留下来，这样总行了吧？”
陆无咎拿她没办法，抿了抿唇，不再阻拦。
——
毕竟是玄霜神君这千年来的珍藏，神宫的藏书非但多，且精，许多外面早已看不到的书，这里都有遗存。
只是时间越往前，书便越少，而且似乎被烧过，凡是涉及到上古的书，基本都是一些残卷，没头没脑的，让人读也读不懂。
陆无咎一目十行，翻阅极快。
连翘也不甘示弱。
两人足足翻看了一个多时辰，奇闻逸事的确看到过不少，但神君所说的有关复生之法的秘闻却并没看见。
且这些书大68多已经积满了灰尘，连翘被呛得不行，头昏脑胀，捂着鼻子躲远一点68，打算休息休息。
隔着博古架一看，她发现陆无咎手中正68拿着一本残卷，微微垂眸，神色凝重。
看得这么68认真，难不成他找到了？
连翘斜眼68瞄了一眼68，却看不清。
她实在好奇，于是偷偷绕过博古架，踮着脚尖又看了眼68。
仔细一看，只见陆无咎拿的根本不是什么68秘辛，而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图。
上面一男一女正68在亲吻，但上下颠倒，亲的却不是对方的嘴。
什么68，还能这样？
连翘瞳孔地震：“你、你看什么68呢，居然看这种东西看得目不转睛的。”
陆无咎这几日心神不宁，听到连翘的话这才看清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68。
他垂眸扫了一眼68，微微勾唇，神色十分坦荡：“事到如今，你还怕？”
连翘想起他对她做的事，一时间无法反驳，脸颊涨得通红。
陆无咎又抽了几册，递到她手中：“还是说，你也想学了？这里还有好几册，给你便是。”
连翘迅速蜷起指尖，背到身后，往后退了几步：“我才不要呢。”
“真不要？”
陆无咎步步紧逼，连翘脚步慌乱，生怕他日后真的要她也替他做这种事。
她退无可68退，后背撞上了墙角，双手捂着眼68：“我不要学，你走开！”
陆无咎用68书卷敲了下她的头，轻轻一笑：“胆子比针尖还小，你再看看这是什么68。”
连翘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68，眨了眨，才看清原来他拿过来的只是几本心法。
她抢过来翻了翻，发现这应该是某个水系女神君写的札记。
她正68好在瓶颈期，也许颇有帮助。
连翘还是生气：“那你怎么68不早说，害得我误会了。”
“你让我开口了？”陆无咎似笑非笑，“张牙舞爪，说一句顶十句，你还是发作的时候更乖。”
青涩，懵懂，轻轻一碰，就如娇花泣露，哆嗦不停。
连翘本想反驳，一抬头看见他的薄唇，想起那粗粝又有力的感觉，脸颊通红，浑身微热。
“你胡说！”
她捂着脸推开陆无咎想逃出去，一不留神，却撞倒了书架。
慌张之际，她下意识抓住陆无咎的袖子，两人往后一仰，倒在了成堆的书卷里。
连翘摔懵了，烟尘弥漫，她重重咳嗽了几声，等再一回68神，才发现陆无咎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垫在她后脑。
两人额头相68抵，是个极其亲密的姿态。
四周昏昏沉沉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很快变得凌乱。
陆无咎盯着她的眼68，眼68底深沉。
连翘心跳砰砰，明明刚发作完，不知为何68，他一靠近，她就会变热，又有点68心痒，蠢蠢欲动。
她眨着眼68睛，疑惑地问：“难不成，这蛊毒还有后遗症吗？为什么68你一靠近，我又会有发作的感觉？”
陆无咎握着她后颈闷闷地失笑，又低声骂她傻瓜。
连翘不明所以，假如不是发作后遗症，她最近又为何68老有这种感觉？
她生气地拍开他的手，从他身底钻出去。
突然，有什么68东西勾住了她袖子，再定睛一看，她看到了一角枯黄的残卷，边缘的花纹似乎和青合剑纹饰一样。
她捏了起来：“咦，这是什么68？”
第78章
抉择
走火入魔
青合是骊姬的68佩剑，
自打神宫覆灭之后，便被68封印在碎片里。
所以这残卷上既然68能68出68现如此古老繁复的68纹饰，想必完成于神宫覆灭之前。
连翘徐徐展开68卷轴，
只见这是一幅画卷，画面已68经68泛黄，
轻轻一碰，
便有碎末掉下来，
看起来距今已68经68十分久远了。
再定68睛一看，
上面描绘的68乃是上古时诸神相关的68场面。
有盘古开68天，
有夸父逐日，
还有精卫填海……皆是一些耳熟能68详的68故事。
不同的68是，
这幅画十分细致，譬如夸父逐日时的68路线，
标注的68一清二楚，仿佛当真亲眼见过一般。
连翘猜测，
这也许是从前某位古神的68画作，那么，很大可能68会记载神族转生68的68秘密了？
她6心地一点点展开68，陆无咎扶着另一边，
两人目光顺着画卷一点点往后，
然68而看到68大半时，
这画戛然68而止。
连翘不信邪，
又翻过来看了看。
依旧没有。
“怎么偏偏这块没了？”连翘纳闷，
“该不会是被68人故意撕掉了吧？”
“也许是。”陆无咎眉心紧蹙。
“难不成这画上真的68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68秘密，这个人撕画，也是不想被68发现？”
“暂时不知。”
陆无咎沉思68着，又问68连翘这是从哪儿找到68，
连翘回头68指了指身后的68故纸堆，他随即俯身翻找起来。
但一无所获。
非但如此，稍旧一些的68书卷他们几乎都翻了一遍，也没再找到68半点有用的68消息。
如此看来，要么这些秘辛是不小心遗失了，要么就是背后还有一股他们未曾发现的68力量在清除一切，仿佛是刻意掩藏神族的68秘辛。
不过说到68底，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68事情，连翘也只是好奇罢了，反倒是陆无咎一直蹙着眉，似乎极为看重。
连翘刚想问68问68他怎么了，此时，密室的68门砰然68一声被68撞开68，紧接着，一股掺杂着血腥气的68风灌了进来。
一个人人影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原来是周见南。
他神色慌张：“不好了！玄霜神君突然68入魔了，姜瑶被68他重伤，晏无双正在抵挡，你68们快去68帮她68！”
连翘快速冲过去68：“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你68先跟我走。”周见南扯着她68便跑，边跑边说，“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平静的68玄霜神君突然68双目赤红，完全走火入魔，直接冲破了禁制，姜瑶试图拦他，他连姜瑶也不认识了，毫不留情地将人重伤，现在晏无双正全力拦着他，还有早先天虞派来的68一些人，但照这个趋势，他们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连翘一听直接提剑飞身过去68。
果然68，外面已68是傍晚，残阳如血，神宫已68经68成了乱成一片。
天虞的68那些弟子在走火入魔的68神君手底好比蝼蚁，不堪一击。
神宫的68大祭司前去68阻止，也被68重重一击，姜瑶跌跌撞撞地跑出68来，撕心裂肺地叫他名字，然68而毫无用处。
晏无双正在全力抵挡，额间青筋暴起，脚步已68经68将大汉白玉做的68祭台硬生68生68踩出68一个深坑。
连翘见状迅速提剑过去68帮忙，换做平日，陆无咎必然68动作比她68还快，但今日，连翘回头68时，只见他冷冷旁观，目光睥睨，没有半分动手相助的68意思68。
甚至是望向天虞的68弟子，他的68眼神也没有半分动容。
连翘不明所以，扯着他的68袖子：“你68看什么呢，愣住了？一起帮忙呀！”
陆无咎静静看了她68一眼，收敛了眼神，这才提剑。
两人一起并肩挡在了晏无双面前，双剑齐齐斩下去68，银芒一闪，剑气冲天，玄霜神君终于被68逼得后退几步。
晏无双抬袖抹了抹额上的68汗，重重喘着气：“你68们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我就要被68撕成两半了，这位玄霜神君走火入魔之后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神力不可小觑，你68们千万小心。”
连翘持剑护着她68后退：“我爹来了吗？还有那位大国师呢？”
晏无双摇头68：“都没音信，但是估计快了，要不我们先退，等掌门和国师一起来了再合力动手？”
连翘皱眉：“不行，神宫脚下就是昆吾城，昆吾虽然68是座小城，但人来人往，商贾密集，怎么说也有十万之众，若是让神君出68去68，势必会酿成浩劫。”
晏无双苦着脸：“行吧，那就只能68硬扛了。”
正想着，玄霜神君又出手了，这回，方向赫然68是山脚。
连翘迅速调转灵力，将他们连氏的68秘宝捆仙网铺过去68。
但已68经68走火入魔的玄霜神君神力波动，完全不受控制，捆仙绳硬生68生68被68挣了断，他们反受了他一击。
晏无双此前已经独自抵挡了很久，此刻，她68吐出68一口血，完全不能68再动手。
连翘迅速把她68交给68周见南，带到了下面的墙角靠着疗伤。
然68后，她68和陆无咎一起提剑同玄霜神君缠斗在一起。
一青一白两道剑光交错，霎时只见灵力激荡，翻山倒海，整座昆仑神宫被68震得抖了一抖，宫墙断裂，山石滚落。
缠斗了许久，忽然68，玄霜神君又爆开68一股神力周身光芒四射。
一道身影径直摔了下来，再一看，赫然68是连翘。
即将坠地时，她68调转身体，持剑抵住，长剑在地面划出68长长的68一道剑痕，火火花四溅，才勉强停住。
周见南赶紧爬过去68：“连翘，怎么样，伤得重吗？”
连翘心口钝痛，唇角溢出68一丝血迹。
她68抚着心口：“暂且没事，但再打下去68，恐怕就难说了。”
此时，陆无咎用逼退玄霜神君后也提剑下来，鲜血顺着他的68指缝往下滴。
两人双双伤成这样，周见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忧心忡忡：“完了完了，我们该不会今日要命丧于此吧？”
连翘当机立断：“先往后退，边退边拦，实在不行就只有鱼死网破了，但是那毕竟是神君，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能68敌得过他，对了，周见南，你68那里还没有能68够短时间快速提升修为的68药？”
“短时间？”周见南皱眉，“哪有这种药啊，你68知道的68，除非炼化内丹。这倒是能68一步登天，但代价是走火入魔，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连翘自然68不可能68这么做，她68擦了擦唇角的68血迹：“算了。”
然68后又看向陆无咎：“你68怎么样？”
陆无咎淡淡说还行，但连翘太了解他了，他手一直背着，一定68是受了伤，于是她68直接拉过他的68手。
陆无咎不给68，连翘只好绕过去68，再将他的68手抬起一看，触目惊心。
只见他的68左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68伤疤，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早已68将身侧的68泥染红了一片。
她68皱紧眉头68：“怎么不说？”
陆无咎抽手：“小伤。”
这还叫小伤？连翘真不知道他过去68受伤的68时候究竟是怎么捱的68，她68看不下去68，趁着玄霜神君暂未动作低着头68迅速替他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