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检查
补偿补偿
连翘愣了一下68，
舌头已经很疼了，他还想吃哪里68？
她捂着嘴，十68分惊恐：“你不会还要吃我的喉咙吧？”
“……”
陆无咎薄唇一抿：“你学的到68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连翘怒了：“我学艺不精？我上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修炼课，
你一个学都68没学过的人还好意思说68我？我都68没说68你，你才是从头到68尾都68亲错了，
和书上画的完全不一样，
嘴唇没有对准我的嘴，
反而含住我的唇珠了，
然后你又吸又咬，
还吃我的舌头，
根本没有一处是对的！”
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
神色却很淡定：“哦？那可能确实是我不太会亲，要不你教教我？”
“你终于承认自己不会了？”连翘从心68底顿时萌生出一股得68意，
她假装矜持，思考了一下68才答应，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
于是她试图把唇对准陆无咎的嘴，但是脚都68已经踮起来了，还是差一拳头的距离。
连翘有些生气68：“喂，
你把头低一下68，
我够不着。”
这种时候，
陆无咎倒是脾气68很好，
姿态优雅地低下68了修长的颈，
还十68分礼貌地问：“这样够了吗？”
连翘比划了一下68：“还成吧。”
紧接着她微微踮起脚把唇缝对准陆无咎的唇缝贴了上去，保持静止不动，持续了一会儿，她用力压了一下68，
然后得68意退回去站稳脚跟。
“学会了吧，这才叫亲。”
陆无咎摸了摸唇上那干燥的触感。沉吟道：“看68倒是看68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简单还不行？”连翘皱眉，“要不你再试试？”
陆无咎勉为其难：“那就再试试？若是不成，你再纠正我。”
连翘今天被68捧得68心68情不错，很大方地扬起了头：“当然可以。”
于是陆无咎捏着她的下68巴，对准那条唇缝，缓缓将薄唇压了上去。
这不就学会了？
一开始，连翘颇为欣慰，但是突然，她的唇又被68撬开了，陆无咎一手捏着她的下68巴，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又开始勾缠起她的舌尖。
怎么亲着亲着又错了！
连翘瞪着杏眼想纠正他，但嘴唇一张，声音却完全被68吞入他腹中，一丝一毫也没泄出来。
不仅如此68，这回他抓她的后脑十68分用力，连翘一边抽气68，一边脸都68憋红了。
她觉得68自己要死了！不亲会死，亲了怎么也像濒死一样？
连翘憋得68头昏脑胀，脸红脖子热，不知过了多久，陆无咎才终于把她放开。
一松口68，连翘重重吸了几口68气68，但唇上的口68津被68凉风一吹，凉飕飕的，继而便是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一摸，都68肿了！
于是气68急败坏：“你怎么后来又亲错了？一开始不是亲得68很好吗？”
陆无咎唇色潋滟：“是吗，又错了？”
那语调很不以为然，连翘用袖子擦着嘴品了品，终于品出不对劲来：“不对，你不是一向68自以为是，学东西很快吗，怎么可能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心68微微一紧，没直接开口68。
连翘恼了：“果然！我就说68你是故意为之，你是不是想玩弄我，让我难受？”
陆无咎启了启唇：“玩弄？”
连翘捂住肿起来的唇瓣很是生气68：“不是吗，你一共咬了我嘴唇五次，吸了我舌尖七次，还勾着我舌根弄了好久好久，害得68我都68喘不过气68，差点晕过去，你搞得68我这么难受，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学得68好才折磨我吗？”
陆无咎脸色不大好看68：“除了难受，你就没有其他感觉？”
连翘恼怒：“当然有了，还有疼，我舌头都68快被68你咬断了！”
陆无咎摁了摁太阳穴，突然有些头疼。
连翘嘴巴一撇：“你头疼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弄得68我这么疼，我不会放过你的，每个位置我可都68记下68来了，次数和时间我也记清楚了，这次已经解毒也就算了，下68次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要还回去，让你也疼一疼！”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唇角微微勾起：“还回来？”
连翘很是记仇：“当然，原原本本地还回去，让你也尝尝我有多难受！”
陆无咎挑了挑眉：“是吗？那我等着你。”
话里68话外都68是挑衅，连翘更生气68了，打定主意下68次也要狠狠吃他的舌头，把他的舌头绞断才好。
她心里正盘算着下次该怎么折磨他，想着想着，突然隐隐约约听68到68了晏无双的声音。
连翘浑身一激灵，晏无双怎么在，他们说的话该不会被她听到68了吧？
她立即回头，只见身后除了那面墙空空如也。
难道是听错了？她问陆无咎，陆无咎却说68什么也没看68见。
连翘眼神飘忽，就在此68时，她又听68见了一声笑，虽然十68分细微，但定然是晏无双无疑。
连翘迅速找起来，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听68，疑心68晏无双是在外面，但仔细比了比，却还是不对。
就在此68时，她眼眉一低，突然看68到68左上方出现了一块会动的砖。
说68会动也不对，只是上面的线条在动，只见此68画描绘的好似是一座建在群山之中的山寨，寨子里68七零八落散布着不少住户，此68时，在寨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正燃起了篝火，一群人拉着手围绕着篝火舞蹈，两旁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席面十68分丰盛，而坐在中间座椅的那个咧嘴笑的小人，可不就是晏无双吗！
难道，这个声音是从画像砖里68传来的？
连翘赶紧叫了陆无咎过来：“快看68！晏无双也进入画像石了，不过，为什么她这幅画在动，我们还能看68见？”
陆无咎盯着四周的画像砖打量了片刻，道：“其他画像砖上所描绘的都68是流动的景象，所以，我猜在死前，所有进入画像砖的人应当是都68能动的。”
连翘也跟着看68了看68，还真是，一开始她没留意，现在想想，荡秋千荡到68最高的少女，正在举杯的名士，还有团圆宴上笑得68合不拢嘴的老68夫人，可不都68是在动吗。
“你是说68，我们被68吸进去的时候，从外面看68也是动的？”
陆无咎嗯了一声。
连翘心68存犹疑，但就在此68时，她发现晏无双的笑声越来越弱了，原本喝着酒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看68样子，竟像是要慢慢定格了。
她心68口68一紧：“若是上面的线条不动了，是不是就代表里68面的人沉迷于喜乐幻境，渐渐消磨了意识，出不来了？”
陆无咎道：“应当是。”
连翘急了：“那怎么办，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68了，怎么才能把她唤醒？我进去行吗？”
陆无咎瞥了她一眼：“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68封在这画像砖里68？”
“……”
好吧，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陆无咎又道，“我们既然能听68见里68面的声音，看68见正在变化的景象，就说68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说68不定能干扰幻境里68的人，让他们意识到68不对。”
连翘不大相信：“你怎么语气68这么笃定？”
陆无咎顿了顿：“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68到68过你的声音。”
连翘眼睛放光：“你怎么不早说68，原来是我唤醒的你，我说68了什么至理箴言，让你醍醐灌顶？”
陆无咎幽幽道：“……你在骂我，骂得68还挺大声。”
连翘笑容一僵，眼神飘忽：“是吗，哈哈，误会，一定是误会。”
她尴尬地扭头，不过话说68回来，这至少说68明喊话是有用的。
于是连翘凑过去，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
她喊得68嗓子都68哑了，但事实是，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晏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
“……”
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68当成了打雷？
连翘纳闷：“你不是说68能听68见吗？”
陆无咎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也在幻境，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所以，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
一计不成，连翘打算再换一计，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霎时，只见画像砖里68毫无预兆地下68起了倾盆大雨。
按说68如此68怪象，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
但她心68大的很，只当是天象突变，该吃吃该喝喝。
连翘于是又在掌心68生起火来，靠的很近，烤的那砖都68发红了。
果然，画像里68也随之变换，只见雨停了，天气68突然热了起来，所有人都68脱下68了外衣，拿起了扇子。
晏无双也总算觉得68古怪了，连翘看68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
连翘决定再进一步，于是拔下68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68劲戳了一下68，对应的，只见画像砖里68的天漏了一角，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
天都68已经漏了，画像砖里68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四散奔逃，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窿，不知在想什么。
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68了看68。
霎时，画像砖里68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这场景极为恐怖，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只听68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咦，这不是连翘的眼吗，怎么会在天上？”
再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连翘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连翘急得68又冲她眨了眨，黑白68分明的眼中，熟悉的长睫毛，这一瞬间，晏无双意识彻底回笼，然后两把大锤一抡，砸碎了天地。
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再然后，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连翘知道，晏无双出去了，只不过她应该回到68了她自己的幻境。
果然，透过那砖上的裂隙，连翘惊奇地发现晏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
她抠着墙大叫一声：“无双！我在对面。”
晏无双此68时还被68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68不轻，乍然听68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直到68连翘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发现对面有人。
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
大声沟通了一番，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和他们一样，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不过他们更惨一点，被68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晏无双胳膊被68划伤了，周见南伤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
听68到68连翘的声音，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不用和一只母老68虎困在一起。
没错，在他们的幻境里68，周见南看68到68的晏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68虎，而晏无双看68到68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
连翘听68他们的经历也颇为唏嘘，幸好，虽然过程波折了点，至少人都68还活着。
但到68底该如何才能破境？阵眼又在哪里68？
两边的人透过这道裂缝互相交换起信息，描述起各自所处的环境，说68了半天却也没说68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四面墙都68是空荡荡的，里68面也空无一物。
于是周见南抱着自己的腿唉声叹气68起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68一辈子？”
连翘转头安慰起他，此68时陆无咎却敏锐地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会不知道多久，观星辨月，这不是入门68时便教过的吗？”
周见南乍一听68见这声音，立马乖乖坐好：“殿下68此68言极是，只是，这星象不是乱的么，故而才不能辨认。”
“你说68什么？”陆无咎抬头看68了看68上方的夜幕，只见一轮圆月西偏，群星环绕。
连翘也发觉了不对：“怎么乱了，这星象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对面也很疑惑，连晏无双这个没读过几本书也没学会观星辨月的人都68插了句嘴：“就是乱的啊，月亮东升西落我还是知道的，但我这里68的月亮分明是自西往东，根本没法看68时辰啊。”
她这么说68，两边的人都68发现不对劲了。
连翘纳闷：“你是说68，你那边看68到68的月亮是在东边？”
晏无双惊讶：“难道你们那边的月亮是在西边？”
问题症结总算找到68了。
然后两边迅速又对照起天上的星宿来，越说68越不对劲，周见南脑袋一拍：“难道说68，我们两边的天象是完全相反的，像照镜子一样？”
陆无咎却道：“不，不是照镜子，而是印章。”
陆无咎简单解释了一番崆峒印的来历，然后忽然看68向68幻境两边共用的这堵墙道：“这面墙，应当就是整个幻境的阵眼了，崆峒印应当就是这么墙，所有的幻境都68是由它而生。”
连翘傻眼了，她学过阵眼可能是一口68井，一棵树，甚至是一具尸骨，唯独没想到68会是这么大的一面墙。
“可是……”她疑惑道，“阵眼不应该最怕被68人发现吗，这墙这么大，如此68显眼，不是太容易的被68看68见了吗？”
陆无咎却道：“看68见也不等同于发现，你进入幻境的第一眼便看68到68了这面墙，但你有想过它会是阵眼吗？”
连翘一拍脑袋，还真是，谁会注意一堵墙呢，并且还有其他三面一样的墙。
若阵眼当真是这面墙一切便能说68得68通了，这些砖其实才是障眼法，又是画像，又是幻境，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连翘笃定了几分：“但……这墙古怪的很，越不过去，也不能砍，否则便会被68反弹回来伤了自己，这可如何破它？”
陆无咎沉吟片刻：“这不是正好借力打力，既然这画像砖能破碎，整座墙自然也可以。”
连翘没听68明白68：“你能不能说68清楚点！”
陆无咎这才娓娓道来，连翘慢慢听68清楚了，原来他是说68不攻击这面画像砖墙，而是攻击对面的墙，如此68一来，虽然会被68反弹，但只要他们躲开，反而会落到68画像砖墙上。而且，这面画像砖墙乃是两边的幻境共用，也就是说68，如果另一侧的幻境也使68用这种方法，这面画像砖墙便会同时受到68四重合力，如此68力量，再厉害的幻境恐怕也难以承受。
这方法实在挑不出毛病，几人都68觉得68可行。
于是商议一番之后，四人同时用尽全力发动剑招，霎时只见剑光划破夜空，在触及墙面的时候以同样凌厉的气68势反弹回来，但他们早有准备，往后一仰险险一避开，然后只见四道恢弘的剑气68同时劈向68中间那面画像砖墙，那墙先是晃了一下68，然后从中间裂了一道巨大裂缝，再之后只听68轰然一声，说68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四面墙同时倒塌。
灰色的烟尘铺天盖地，遮蔽了一切。
在墙倒时连翘就已经迅速卧倒在地，等尘埃落定，她抖了抖身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再抬头，只见四周再无围墙，她正身处来时的大街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空中圆月高挂，群星璀璨，陆无咎背对她站在身侧，而对面则是乍然回到68马车上的周见南和晏无双。
总算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几人都68不由得68松了一口68气68。
甚至连那匹误跟连翘进入幻境的马都68觉得68高兴，长长嘶鸣了一声。
连翘一身轻松，语气68都68轻快了许多，一把抱住那匹马。
但同时，她突然还想到68一个问题：“虽然阵破了，但那个怪东西呢，怎么不见踪迹，还有崆峒印，怎么也一点没有痕迹”
陆无咎道：“也许是逃了，但这阵法是它的系身之法，它不死，大约也已经重伤。”
逃了？连翘恨这东西恨得68牙痒痒，都68怪它害她在幻境里68丢尽了脸，甚至连嘴唇都68被68陆无咎亲肿了，她跟它没完！
想到68这里68，她又害怕起来，嘴唇被68亲的肿成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她才不要被68嘲笑。
于是当晏无双过来抱她的时候，连翘果断拿袖子遮住了脸。
晏无双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伤到68脸了？”
连翘正在支支吾吾，突然眼前一亮：“啊，对，伤到68了，你不许看68！”
晏无双倒也没去硬拉，只是安慰了一番，然后咳了咳：“你能不能借我点灵石，周见南的腿伤了。”
连翘咦了一声：“他的腿伤了我自然是要管的，但是为什么你来？”
晏无双挠了挠头：“……因为他的腿是我踢伤的。”
“啊？”
“突然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书脑袋但是人身的怪物谁能不怕啊，我以为是妖怪呢，就一脚踢了上去，然后就听68到68了贱男的惨叫……”
“……”
难怪周见南那么怕她呢。
连翘短暂地可怜了周见南一秒，然后把兜里68的灵石都68给晏无双了，让她带周见南好好治一治。
等人一走，连翘顿时又开始肉痛，这才刚上路，钱就已经花完了，往后可怎么办？
穷成这样，她动了去夜狩挣点外快的心68思，但一摸自己的唇角又顿时心68死，这样子哪里68出得68了门68啊！
正想着，她突然看68到68了陆无咎，心68念一动，这不就是行走的钱袋子吗？
整个人间都68是他家的，何况他夜狩也得68了不少宝物，随随便便一张蛟龙皮就能换一屋子灵石。
于是连翘灵机一动，扯住了陆无咎要走的衣袖：“喂，你就这么走了？”
陆无咎微微垂眸：“不然呢？”
连翘生气68地指指自己的唇：“都68怪你亲错了，你把我弄成这样，我都68出不了门68，没法匡扶正义，你难道就没一点愧疚之心68？”
陆无咎略一沉思，听68明白68了她的意思：“你是说68，你缺钱了？”
连翘恼了：“喂，什么叫缺钱，我会缺钱？笑话，我可是无相宗掌门68之女，祁山连氏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没钱，这叫勤俭持家你懂吗？”
她嘴唇红润润的，即便是张牙舞爪也不讨人厌。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下68巴上的指痕，心68情不错：“好，持家。那给你十68万灵石，够不够？”
连翘瞠目结舌，什么，十68万灵石？莫说68夜狩一晚了，就算是十68天，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68赚到68十68万。
但陆无咎张口68就是十68万，依照连翘替她爹各种采买东西和奸商吵架的经历，还有很大抬价空间。
于是她眉头一皱，假装很看68不起：“才十68万，我一晚上夜狩都68不止这个价，再说68，不止是嘴唇被68你亲肿了，我的下68巴也疼，还有舌根，都68快断掉了，恐怕也要养两日才能出门68呢。”
陆无咎抿了抿唇：“行，十68万不够，那三十68万，够吗？”
连翘双眼都68要放光：“真的？”
“不过。”陆无咎又顿了顿，“这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怎么知道你说68的是真是假？”
连翘急了：“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68？”
她把嘴凑过去，那张唇红的不正常，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里68面呢？”
连翘心68里68很是不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比她还计较，但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
陆无咎却道：“看68不清。”
连翘只好张的更大，血盆大口68一样，狠狠盯着他：“这回总能看68见了吧，你亲的你都68能忘？”
陆无咎神色冷淡，忽然伸出一指压着她的下68唇：“抬高点。”
于是连翘仰起了头，却不明白68：“有什么好看68的，你又不是大夫，能看68出花来不成？”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又伸出一指，两指一并探入她口68中搅了搅然后抽开，将口68津抹在她侧脸上，语气68冷淡，漫不经心68，的确像一个大夫。
“嗯，是有点红，我的错。”
第21章
好学
书里书外
腮帮子上凉凉的，
连翘呆了一瞬才意识到68那是什么。
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捂着脸很嫌弃：“你68怎么这样，你68都嫌弃的话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抹？”
陆无咎神色十分68淡定，
此68刻正68在慢条斯理68地擦手：“你68的东西不给你68给谁？”
“……”
什么怪癖，明明是他要撬开她的嘴吃她的口68水，
吃完又开始嫌弃了。
连翘不想理68他，
使劲用袖子抹了抹，
把脸颊都擦红了。
但68现在，
她还在跟陆无咎讨价还价呢，
只好忍辱负重：“检查也查了，
这三十万你68到68底给不给？”
陆无咎心情又变得很愉悦，
解下腰间系着的锦囊丢过去：“不会少了你68的。”
连翘看不懂他瞬息万变的心情，忍不住腹诽可真够善变的！
不过这小乾坤袋分68量着实不轻，
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万灵石。
她美滋滋地收下了，
暗暗嘲笑他果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68子，以后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少不得再坑坑他。
但68恩怨分68明，该报的仇还是得报，捂好钱袋子之后，
连翘飞快扯过陆无咎的袖子把自己的嘴擦了擦，
擦完立马就跑，
打68定主意恶心恶心他。
一通操作下来，
陆无咎盯着袖口68的湿痕神情莫测，
半晌，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
此68时，距离他们68被68困幻境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回到68何府后，只见满院的红绸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绸，
何小姐那间被68烧毁的屋子也清理68得差不多了，下人们68正68在一件一件地往外68收拾东西。
何老爷则坐在花厅里翻看下人们68收拾出来的那些尚未被68烧毁的衣服书籍之类的东西。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一大劫，更何况女儿还死得这么惨，只见原本丰腴儒雅的何老爷此68时眼底青黑，眉心掐出了淤紫，嘴唇也干燥泛白起了皮。
当点检完一遍后，他重重叹一口68气，吩咐下人们68：“都封起来吧，暂时放到68云娘屋里。”
于是下人们68流水一般一箱一箱地送着东西，边走边窃窃私语：“唉，老爷的命也太68不好了，大小姐刚走没多久，这二6姐也没了，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68好过来吊丧的连翘闻言颇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员外68。
不过何员外68倒是拎得清。
他道：“仙人不必多虑，梅娘既不是妖怪害的，自然不能怪你68们68，要怪就怪她自己识人不清，也怪我教女无方，自打68云娘去了之后，我膝下只有这一女，便格外68娇纵了她些，这才惯得她一步错步步错，误了性命。说起来，反倒要多谢仙人们68找出了真凶，让她至少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连翘哪里敢称功，反安慰道：“小姐既然去了，员外68也当宽心，我等不才，略通一些安魂之术，可为小姐净化怨气，让她来世投个好胎。”
何员外68微微颤动嘴唇：“仙人此68话当真？那我在此68替梅娘谢过诸位了。”
他说这便要拜下去，连翘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员外68不必多礼，不过，此68术尚需要小姐的贴身之物方能成事，不知大火过后小姐的贴身之物还有没有剩下？”
何员外68用袖子拭了拭眼尾：“有，自然是有的。刚好这儿还有一箱梅娘的东西没封起来，仙人们68看看能不能用，若是不能，我再叫人把那些都搬回来。”
连翘扫了一眼，只见箱奁里装了不少衣物，连忙道：“够用了。”
于是何员外68便让他们68随便挑。
顾虑到68在场还有周见南和陆无咎，于是连翘从叠好的衣物里捏起了一块微微发黄的绣帕，道：“这个便好。”
这绣帕上还绣着何小姐的小像，也算是亲近之物吧。
没想到68她准备收进袖中时何老爷却皱眉叫了一声：“慢着——”
连翘微微回头：“怎么了？是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何老爷解释道，“这帕子不是梅娘的，是她姐姐云娘的，云娘去后，一些东西便给了梅娘，下人们68收拾的时候大约没分68清，仙人们68既要超度梅娘，自然不能拿错东西。”
何老爷触景生情，缓缓抚摸起那帕子上的绣像来，一针一线，都饱含眷恋。
连翘却十分68疑惑：“是吗，可这绣的不就是何小姐的脸么？”
何老爷道：“哦，仙人们68有所不知，我这两个女儿乃是双生，所以样貌相仿。但68我是记得的，这帕子上的小像是云娘当着我的面绣的，而梅娘素来不喜女红，所以这帕子应当是云娘留下的。”
“等等，两位小姐是双生子，也就是说相貌一样？”
“是啊。”何老爷道。
连翘忽然想起了在幻境中看到68的那块刻着何小姐侧脸的画像砖，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一个很紧要的问题——何小姐既然是被68顾声杀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像砖上？
难不成他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那画像砖上刻着的不是何二6姐，而是相貌相仿的何家大小姐？
她看了一眼陆无咎，陆无咎也在微微皱着眉，大约也想起了幻境中的那块画像砖。
两人相视一眼，便知道对方都起了疑心。
连翘扭了头，有点不高兴他也看出来了，抢先一步问道：“员外68，不知可否告知何大小姐是怎么去世的，是否和这妖怪有关呢？”
何员外68却摇头：“并68非如此68，我儿是落水身亡，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妖怪才开始作案，倒是和这怪物无关。”
连翘纳闷了，不对啊，何二小姐可以确定是顾声杀的，一定不会出现在画像砖上，那么他们68看到68的那块便极有可能是何大小姐的，可何员外又说何大小姐是落水身亡的……
她纠结时，陆无咎又问道：“那么，员外68可还记得小姐是如何落水的，落水之时有无异常？”
“仙人容我想想。”何员外68凝眉思索，“那是冬末的时候，云娘和梅娘一起去西山礼佛，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雪，雪山路滑，她们68在山路上不幸滑坡，马车坠崖掉进了河里，然后云娘溺水而亡，梅娘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何员外68顿了顿，“若是非说怪，倒也有一处和这妖怪扯得上些许关联，据说这妖怪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在这西山里。”
“什么？”连翘心头一惊，觉得自己好似快想明白了，但68是还有一点谜团盘根错节。
这时，陆无咎忽然抓住了一个细节道：“冬日68山里经常下大雪，山路湿滑，如此68危险，两位小姐娇生惯养的为何偏偏挑这个时候进山礼佛？”
何员外68顿了一顿，目露惆怅：“仙人好眼力，其实她们68不光是礼佛，还是为了给我那早逝的内人供奉长生灯。说起来也怪我，原是我最醉酒提起那桩事，数落了云娘一通，才害得她不顾雪天路滑也要上山……”
“何事？”
何员外68长长叹了口68气，娓娓说起一桩往事。
原来这何员外68和何大小姐的关系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父慈女孝，甚至还夹着一桩命案——
何大小姐十五岁时与人私通，碰巧被68员外68夫人撞见，夫人一时急火攻心竟活活气死了！
经此68一事，员外68对何大小姐生了龃龉，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又把她禁足了三个月。冬末那日68，本是大小姐放出来的日68子，何员外68余怒未消，冷言冷语讥讽了几句，大小姐这才不顾雪天路滑也要亲自上山给母亲祈福，结果……就这么巧，不幸出了事。
何员外68说到68此68处捏捏眉心：“云娘的死让我后悔不已，疑心是对她太68严厉，从她死后，我也一直暗自懊悔，日68夜难眠，所以对着梅娘不免纵容许多。尤其梅娘落水后不仅病了许久，精神也错乱，时常在病中呓语，一会儿喊娘亲，一会儿喊梅娘，一会儿又喊云娘。故此68，我便多纵容了她些，没想到68纵容也出了事，害得梅娘识人不清，误了卿卿性命。宽也不是，严也不是，我这做父亲的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管教了……”
何员外68接连叹气，听得在场人也唏嘘不已。
连翘一向心思异于常人，她发现一处十分68古怪的事：“员外68是说二6姐救上来之后病得不轻，胡乱喊人？”
何员外68回想了一下：“正68是，当时大夫说她怕是在河里撞了邪祟，遇到68了不干净的东西，神智才不清楚，所以一会儿把自己当云娘，一会儿又把自己当梅娘，且醒来后看到68镜中的自己大叫了一声，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转。”
听到68这里，连翘心里咯噔一声，民间把这种68状况叫撞邪，但68在他们68修真界，这种68状况被68称为——走火入魔。
有些违背规定夺丹修炼的修士走火入魔便是这个情况，他们68反而会被68夺取的内丹控制，身体里同68时出现两个声音。
若夺取的是妖丹，不仅会出现不同68的声音，身体可能也会被68妖化，比如她曾经撞见陆无咎吸收赤瞳蛇妖的内丹时会出现双目赤红的情形。
但68这些状况只会发生在修炼夺丹之时，何小姐只是凡人，为何也会如此68？
对了，崆峒印！
她脑中突然想到68了一种68可能，缓缓看向陆无咎：“难不成……”
陆无咎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很有可能。”
连翘也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
两人你68一言我一语，晏无双乱套了：“等等，你68们68在打68什么哑谜？”
周见南摸着下巴：“我好像也感觉到68一点不对劲了……”
何员外68则是一头雾水：“仙人们68这是看出什么了，不知可否明示？”
鉴于何老爷接连丧妻又丧子的经历，连翘在开口68之前悄悄在杯子里化了一颗安神的药丸，然后晃了晃递给他：“这话有些长，员外68不妨先喝口68水。”
何员外68明显慌张起来，不知滋味地抿了两口68。
连翘见他喝了，这才缓缓开口68，解释了一番何小姐病中的状况和走火入魔的相似之处，然后试图说得委婉一点。
“所以，我们68怀疑在西山落水的时候，两位何小姐可能遇上了崆峒印碎片，然后在濒死之际换了魂魄，活着回来的二6姐身上实际是大小姐的魂魄，但68是二6姐的魂魄也有一丝残留，两个魂魄争夺身体，所以才会出现二6姐的身体一会儿称自己是梅娘，一会儿又叫自己是云娘的情形。”
“什么？换魂？”
何员外68霍然站了起来，然后捂着心口68，仿佛五脏六腑被68紧紧抓了起来。
“员外68快喝口68茶！”
连翘赶紧扶着他坐下，另一边，周见南眼疾手快地递过去茶碗。
何员外68急促地喘了几口68气，脸色这才慢慢平息：“多谢仙人。”
连翘长舒一口68气，暗中庆幸多亏自己深谋远虑，提前给何员外68灌下了安神的茶。
陆无咎薄唇微微抿着，然后又不着意地看了一眼连翘。
连翘反看回去，哼，她很厉害的好吧，要是她没想到68这茬今天恐怕又要出大事！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黑白分68明的眼睛，唇角微勾。
他的笑看得连翘心里直发毛，话又说回来，平复之后的何员外68仍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梅娘和云娘性子完全不一，云娘怎么可能会上梅娘的身——”
话说一半，他忽然回头望向桌上摊着的那块云娘用过的帕子，哑然失声，再仔细回想落水后的一幕幕，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他缓缓坐下，知女莫若父，有些事不怀疑也就罢了，一旦起了疑心，便全是破绽。
何员外68叹道：“怪不得，梅娘原来那么爱笑的一个孩子，病好后常常郁郁寡欢。还有那书生，她放着定好的亲事不要，竟会与他私会，这分68明是改不了本性！”
“员外68是说，原本的二6姐爱笑，还有一门68亲事？”陆无咎又道。
补偿补偿
连翘愣了一下68，
舌头已经很疼了，他还想吃哪里68？
她捂着嘴，十68分惊恐：“你不会还要吃我的喉咙吧？”
“……”
陆无咎薄唇一抿：“你学的到68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连翘怒了：“我学艺不精？我上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修炼课，
你一个学都68没学过的人还好意思说68我？我都68没说68你，你才是从头到68尾都68亲错了，
和书上画的完全不一样，
嘴唇没有对准我的嘴，
反而含住我的唇珠了，
然后你又吸又咬，
还吃我的舌头，
根本没有一处是对的！”
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
神色却很淡定：“哦？那可能确实是我不太会亲，要不你教教我？”
“你终于承认自己不会了？”连翘从心68底顿时萌生出一股得68意，
她假装矜持，思考了一下68才答应，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你。”
于是她试图把唇对准陆无咎的嘴，但是脚都68已经踮起来了，还是差一拳头的距离。
连翘有些生气68：“喂，
你把头低一下68，
我够不着。”
这种时候，
陆无咎倒是脾气68很好，
姿态优雅地低下68了修长的颈，
还十68分礼貌地问：“这样够了吗？”
连翘比划了一下68：“还成吧。”
紧接着她微微踮起脚把唇缝对准陆无咎的唇缝贴了上去，保持静止不动，持续了一会儿，她用力压了一下68，
然后得68意退回去站稳脚跟。
“学会了吧，这才叫亲。”
陆无咎摸了摸唇上那干燥的触感。沉吟道：“看68倒是看68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简单还不行？”连翘皱眉，“要不你再试试？”
陆无咎勉为其难：“那就再试试？若是不成，你再纠正我。”
连翘今天被68捧得68心68情不错，很大方地扬起了头：“当然可以。”
于是陆无咎捏着她的下68巴，对准那条唇缝，缓缓将薄唇压了上去。
这不就学会了？
一开始，连翘颇为欣慰，但是突然，她的唇又被68撬开了，陆无咎一手捏着她的下68巴，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又开始勾缠起她的舌尖。
怎么亲着亲着又错了！
连翘瞪着杏眼想纠正他，但嘴唇一张，声音却完全被68吞入他腹中，一丝一毫也没泄出来。
不仅如此68，这回他抓她的后脑十68分用力，连翘一边抽气68，一边脸都68憋红了。
她觉得68自己要死了！不亲会死，亲了怎么也像濒死一样？
连翘憋得68头昏脑胀，脸红脖子热，不知过了多久，陆无咎才终于把她放开。
一松口68，连翘重重吸了几口68气68，但唇上的口68津被68凉风一吹，凉飕飕的，继而便是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一摸，都68肿了！
于是气68急败坏：“你怎么后来又亲错了？一开始不是亲得68很好吗？”
陆无咎唇色潋滟：“是吗，又错了？”
那语调很不以为然，连翘用袖子擦着嘴品了品，终于品出不对劲来：“不对，你不是一向68自以为是，学东西很快吗，怎么可能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无咎垂在身侧的手心68微微一紧，没直接开口68。
连翘恼了：“果然！我就说68你是故意为之，你是不是想玩弄我，让我难受？”
陆无咎启了启唇：“玩弄？”
连翘捂住肿起来的唇瓣很是生气68：“不是吗，你一共咬了我嘴唇五次，吸了我舌尖七次，还勾着我舌根弄了好久好久，害得68我都68喘不过气68，差点晕过去，你搞得68我这么难受，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学得68好才折磨我吗？”
陆无咎脸色不大好看68：“除了难受，你就没有其他感觉？”
连翘恼怒：“当然有了，还有疼，我舌头都68快被68你咬断了！”
陆无咎摁了摁太阳穴，突然有些头疼。
连翘嘴巴一撇：“你头疼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弄得68我这么疼，我不会放过你的，每个位置我可都68记下68来了，次数和时间我也记清楚了，这次已经解毒也就算了，下68次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要还回去，让你也疼一疼！”
陆无咎摁着太阳穴的手一顿，唇角微微勾起：“还回来？”
连翘很是记仇：“当然，原原本本地还回去，让你也尝尝我有多难受！”
陆无咎挑了挑眉：“是吗？那我等着你。”
话里68话外都68是挑衅，连翘更生气68了，打定主意下68次也要狠狠吃他的舌头，把他的舌头绞断才好。
她心里正盘算着下次该怎么折磨他，想着想着，突然隐隐约约听68到68了晏无双的声音。
连翘浑身一激灵，晏无双怎么在，他们说的话该不会被她听到68了吧？
她立即回头，只见身后除了那面墙空空如也。
难道是听错了？她问陆无咎，陆无咎却说68什么也没看68见。
连翘眼神飘忽，就在此68时，她又听68见了一声笑，虽然十68分细微，但定然是晏无双无疑。
连翘迅速找起来，耳朵贴在墙上细细地听68，疑心68晏无双是在外面，但仔细比了比，却还是不对。
就在此68时，她眼眉一低，突然看68到68左上方出现了一块会动的砖。
说68会动也不对，只是上面的线条在动，只见此68画描绘的好似是一座建在群山之中的山寨，寨子里68七零八落散布着不少住户，此68时，在寨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正燃起了篝火，一群人拉着手围绕着篝火舞蹈，两旁设置了长长的流水席，席面十68分丰盛，而坐在中间座椅的那个咧嘴笑的小人，可不就是晏无双吗！
难道，这个声音是从画像砖里68传来的？
连翘赶紧叫了陆无咎过来：“快看68！晏无双也进入画像石了，不过，为什么她这幅画在动，我们还能看68见？”
陆无咎盯着四周的画像砖打量了片刻，道：“其他画像砖上所描绘的都68是流动的景象，所以，我猜在死前，所有进入画像砖的人应当是都68能动的。”
连翘也跟着看68了看68，还真是，一开始她没留意，现在想想，荡秋千荡到68最高的少女，正在举杯的名士，还有团圆宴上笑得68合不拢嘴的老68夫人，可不都68是在动吗。
“你是说68，我们被68吸进去的时候，从外面看68也是动的？”
陆无咎嗯了一声。
连翘心68存犹疑，但就在此68时，她发现晏无双的笑声越来越弱了，原本喝着酒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了，看68样子，竟像是要慢慢定格了。
她心68口68一紧：“若是上面的线条不动了，是不是就代表里68面的人沉迷于喜乐幻境，渐渐消磨了意识，出不来了？”
陆无咎道：“应当是。”
连翘急了：“那怎么办，晏无双明显是沉迷在山寨的幻境里68了，怎么才能把她唤醒？我进去行吗？”
陆无咎瞥了她一眼：“你进去之后便会记忆全无，去了也会忘记自己是来救人的，难道你是想和她一起被68封在这画像砖里68？”
“……”
好吧，连翘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陆无咎又道，“我们既然能听68见里68面的声音，看68见正在变化的景象，就说68明这个幻象与外面的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可以试试从外面施加外力，说68不定能干扰幻境里68的人，让他们意识到68不对。”
连翘不大相信：“你怎么语气68这么笃定？”
陆无咎顿了顿：“因为先前在幻境中时我就曾听68到68过你的声音。”
连翘眼睛放光：“你怎么不早说68，原来是我唤醒的你，我说68了什么至理箴言，让你醍醐灌顶？”
陆无咎幽幽道：“……你在骂我，骂得68还挺大声。”
连翘笑容一僵，眼神飘忽：“是吗，哈哈，误会，一定是误会。”
她尴尬地扭头，不过话说68回来，这至少说68明喊话是有用的。
于是连翘凑过去，冲着那块砖大喊晏无双的名字，试图让她醒过来。
她喊得68嗓子都68哑了，但事实是，画像砖上的画却显示晏无双只是叫人拿来了蓑衣。
“……”
敢情她的吼叫传过去太过失真被68当成了打雷？
连翘纳闷：“你不是说68能听68见吗？”
陆无咎思索了片刻：“她虽然也在幻境，但也许和我们不在一个幻境，所以，声音传过去也许效果未必如意。”
一计不成，连翘打算再换一计，她凝了一杯水泼过去，霎时，只见画像砖里68毫无预兆地下68起了倾盆大雨。
按说68如此68怪象，晏无双总能发现不对了吧？
但她心68大的很，只当是天象突变，该吃吃该喝喝。
连翘于是又在掌心68生起火来，靠的很近，烤的那砖都68发红了。
果然，画像里68也随之变换，只见雨停了，天气68突然热了起来，所有人都68脱下68了外衣，拿起了扇子。
晏无双也总算觉得68古怪了，连翘看68见她抬头望天望了许久。
连翘决定再进一步，于是拔下68头上的簪子冲着那画像砖使68劲戳了一下68，对应的，只见画像砖里68的天漏了一角，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大窟窿。
天都68已经漏了，画像砖里68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四散奔逃，晏无双则是怔怔地望着那窟窿，不知在想什么。
连翘又把眼睛对准那个窟窿凑过去看68了看68。
霎时，画像砖里68的天上出现了一只巨眼。
这场景极为恐怖，晏无双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只听68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咦，这不是连翘的眼吗，怎么会在天上？”
再然后，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连翘是谁，我怎么会知道？”
连翘急得68又冲她眨了眨，黑白68分明的眼中，熟悉的长睫毛，这一瞬间，晏无双意识彻底回笼，然后两把大锤一抡，砸碎了天地。
画像彻底定格在这一幕，再然后，那砖上也出现了一道裂隙，连翘知道，晏无双出去了，只不过她应该回到68了她自己的幻境。
果然，透过那砖上的裂隙，连翘惊奇地发现晏无双好像就在墙的对面。
她抠着墙大叫一声：“无双！我在对面。”
晏无双此68时还被68那只出现在天空中的巨眼吓得68不轻，乍然听68见连翘的声音还浑身发凉，直到68连翘又喊了她几声，她才发现对面有人。
于是两个人终于通过这块破砖的裂缝相认。
大声沟通了一番，连翘才知道原来那日晏无双和周见南也和他们一样，从上马车起就进入了幻境，不过他们更惨一点，被68困在幻境的时候触发了机关，晏无双胳膊被68划伤了，周见南伤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嚎呢。
听68到68连翘的声音，周见南顿时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不用和一只母老68虎困在一起。
没错，在他们的幻境里68，周见南看68到68的晏无双是一只巨型母老68虎，而晏无双看68到68的周见南则是一个顶着书脑袋但是长着人身的怪东西。
连翘听68他们的经历也颇为唏嘘，幸好，虽然过程波折了点，至少人都68还活着。
但到68底该如何才能破境？阵眼又在哪里68？
两边的人透过这道裂缝互相交换起信息，描述起各自所处的环境，说68了半天却也没说68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四面墙都68是空荡荡的，里68面也空无一物。
于是周见南抱着自己的腿唉声叹气68起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难道真的要困在这里68一辈子？”
连翘转头安慰起他，此68时陆无咎却敏锐地发现一点不对劲：“怎么会不知道多久，观星辨月，这不是入门68时便教过的吗？”
周见南乍一听68见这声音，立马乖乖坐好：“殿下68此68言极是，只是，这星象不是乱的么，故而才不能辨认。”
“你说68什么？”陆无咎抬头看68了看68上方的夜幕，只见一轮圆月西偏，群星环绕。
连翘也发觉了不对：“怎么乱了，这星象不是好好的吗？”
但是对面也很疑惑，连晏无双这个没读过几本书也没学会观星辨月的人都68插了句嘴：“就是乱的啊，月亮东升西落我还是知道的，但我这里68的月亮分明是自西往东，根本没法看68时辰啊。”
她这么说68，两边的人都68发现不对劲了。
连翘纳闷：“你是说68，你那边看68到68的月亮是在东边？”
晏无双惊讶：“难道你们那边的月亮是在西边？”
问题症结总算找到68了。
然后两边迅速又对照起天上的星宿来，越说68越不对劲，周见南脑袋一拍：“难道说68，我们两边的天象是完全相反的，像照镜子一样？”
陆无咎却道：“不，不是照镜子，而是印章。”
陆无咎简单解释了一番崆峒印的来历，然后忽然看68向68幻境两边共用的这堵墙道：“这面墙，应当就是整个幻境的阵眼了，崆峒印应当就是这么墙，所有的幻境都68是由它而生。”
连翘傻眼了，她学过阵眼可能是一口68井，一棵树，甚至是一具尸骨，唯独没想到68会是这么大的一面墙。
“可是……”她疑惑道，“阵眼不应该最怕被68人发现吗，这墙这么大，如此68显眼，不是太容易的被68看68见了吗？”
陆无咎却道：“看68见也不等同于发现，你进入幻境的第一眼便看68到68了这面墙，但你有想过它会是阵眼吗？”
连翘一拍脑袋，还真是，谁会注意一堵墙呢，并且还有其他三面一样的墙。
若阵眼当真是这面墙一切便能说68得68通了，这些砖其实才是障眼法，又是画像，又是幻境，不过是博人眼球罢了。
连翘笃定了几分：“但……这墙古怪的很，越不过去，也不能砍，否则便会被68反弹回来伤了自己，这可如何破它？”
陆无咎沉吟片刻：“这不是正好借力打力，既然这画像砖能破碎，整座墙自然也可以。”
连翘没听68明白68：“你能不能说68清楚点！”
陆无咎这才娓娓道来，连翘慢慢听68清楚了，原来他是说68不攻击这面画像砖墙，而是攻击对面的墙，如此68一来，虽然会被68反弹，但只要他们躲开，反而会落到68画像砖墙上。而且，这面画像砖墙乃是两边的幻境共用，也就是说68，如果另一侧的幻境也使68用这种方法，这面画像砖墙便会同时受到68四重合力，如此68力量，再厉害的幻境恐怕也难以承受。
这方法实在挑不出毛病，几人都68觉得68可行。
于是商议一番之后，四人同时用尽全力发动剑招，霎时只见剑光划破夜空，在触及墙面的时候以同样凌厉的气68势反弹回来，但他们早有准备，往后一仰险险一避开，然后只见四道恢弘的剑气68同时劈向68中间那面画像砖墙，那墙先是晃了一下68，然后从中间裂了一道巨大裂缝，再之后只听68轰然一声，说68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四面墙同时倒塌。
灰色的烟尘铺天盖地，遮蔽了一切。
在墙倒时连翘就已经迅速卧倒在地，等尘埃落定，她抖了抖身上覆盖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再抬头，只见四周再无围墙，她正身处来时的大街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空中圆月高挂，群星璀璨，陆无咎背对她站在身侧，而对面则是乍然回到68马车上的周见南和晏无双。
总算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几人都68不由得68松了一口68气68。
甚至连那匹误跟连翘进入幻境的马都68觉得68高兴，长长嘶鸣了一声。
连翘一身轻松，语气68都68轻快了许多，一把抱住那匹马。
但同时，她突然还想到68一个问题：“虽然阵破了，但那个怪东西呢，怎么不见踪迹，还有崆峒印，怎么也一点没有痕迹”
陆无咎道：“也许是逃了，但这阵法是它的系身之法，它不死，大约也已经重伤。”
逃了？连翘恨这东西恨得68牙痒痒，都68怪它害她在幻境里68丢尽了脸，甚至连嘴唇都68被68陆无咎亲肿了，她跟它没完！
想到68这里68，她又害怕起来，嘴唇被68亲的肿成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她才不要被68嘲笑。
于是当晏无双过来抱她的时候，连翘果断拿袖子遮住了脸。
晏无双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伤到68脸了？”
连翘正在支支吾吾，突然眼前一亮：“啊，对，伤到68了，你不许看68！”
晏无双倒也没去硬拉，只是安慰了一番，然后咳了咳：“你能不能借我点灵石，周见南的腿伤了。”
连翘咦了一声：“他的腿伤了我自然是要管的，但是为什么你来？”
晏无双挠了挠头：“……因为他的腿是我踢伤的。”
“啊？”
“突然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书脑袋但是人身的怪物谁能不怕啊，我以为是妖怪呢，就一脚踢了上去，然后就听68到68了贱男的惨叫……”
“……”
难怪周见南那么怕她呢。
连翘短暂地可怜了周见南一秒，然后把兜里68的灵石都68给晏无双了，让她带周见南好好治一治。
等人一走，连翘顿时又开始肉痛，这才刚上路，钱就已经花完了，往后可怎么办？
穷成这样，她动了去夜狩挣点外快的心68思，但一摸自己的唇角又顿时心68死，这样子哪里68出得68了门68啊！
正想着，她突然看68到68了陆无咎，心68念一动，这不就是行走的钱袋子吗？
整个人间都68是他家的，何况他夜狩也得68了不少宝物，随随便便一张蛟龙皮就能换一屋子灵石。
于是连翘灵机一动，扯住了陆无咎要走的衣袖：“喂，你就这么走了？”
陆无咎微微垂眸：“不然呢？”
连翘生气68地指指自己的唇：“都68怪你亲错了，你把我弄成这样，我都68出不了门68，没法匡扶正义，你难道就没一点愧疚之心68？”
陆无咎略一沉思，听68明白68了她的意思：“你是说68，你缺钱了？”
连翘恼了：“喂，什么叫缺钱，我会缺钱？笑话，我可是无相宗掌门68之女，祁山连氏的大小姐，我怎么可能没钱，这叫勤俭持家你懂吗？”
她嘴唇红润润的，即便是张牙舞爪也不讨人厌。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下68巴上的指痕，心68情不错：“好，持家。那给你十68万灵石，够不够？”
连翘瞠目结舌，什么，十68万灵石？莫说68夜狩一晚了，就算是十68天，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好的运气68赚到68十68万。
但陆无咎张口68就是十68万，依照连翘替她爹各种采买东西和奸商吵架的经历，还有很大抬价空间。
于是她眉头一皱，假装很看68不起：“才十68万，我一晚上夜狩都68不止这个价，再说68，不止是嘴唇被68你亲肿了，我的下68巴也疼，还有舌根，都68快断掉了，恐怕也要养两日才能出门68呢。”
陆无咎抿了抿唇：“行，十68万不够，那三十68万，够吗？”
连翘双眼都68要放光：“真的？”
“不过。”陆无咎又顿了顿，“这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我怎么知道你说68的是真是假？”
连翘急了：“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看68？”
她把嘴凑过去，那张唇红的不正常，陆无咎喉结微微一动：“里68面呢？”
连翘心68里68很是不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比她还计较，但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
陆无咎却道：“看68不清。”
连翘只好张的更大，血盆大口68一样，狠狠盯着他：“这回总能看68见了吧，你亲的你都68能忘？”
陆无咎神色冷淡，忽然伸出一指压着她的下68唇：“抬高点。”
于是连翘仰起了头，却不明白68：“有什么好看68的，你又不是大夫，能看68出花来不成？”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又伸出一指，两指一并探入她口68中搅了搅然后抽开，将口68津抹在她侧脸上，语气68冷淡，漫不经心68，的确像一个大夫。
“嗯，是有点红，我的错。”
第21章
好学
书里书外
腮帮子上凉凉的，
连翘呆了一瞬才意识到68那是什么。
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捂着脸很嫌弃：“你68怎么这样，你68都嫌弃的话为什么要往我脸上抹？”
陆无咎神色十分68淡定，
此68刻正68在慢条斯理68地擦手：“你68的东西不给你68给谁？”
“……”
什么怪癖，明明是他要撬开她的嘴吃她的口68水，
吃完又开始嫌弃了。
连翘不想理68他，
使劲用袖子抹了抹，
把脸颊都擦红了。
但68现在，
她还在跟陆无咎讨价还价呢，
只好忍辱负重：“检查也查了，
这三十万你68到68底给不给？”
陆无咎心情又变得很愉悦，
解下腰间系着的锦囊丢过去：“不会少了你68的。”
连翘看不懂他瞬息万变的心情，忍不住腹诽可真够善变的！
不过这小乾坤袋分68量着实不轻，
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三十万灵石。
她美滋滋地收下了，
暗暗嘲笑他果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68子，以后若是有这样的机会少不得再坑坑他。
但68恩怨分68明，该报的仇还是得报，捂好钱袋子之后，
连翘飞快扯过陆无咎的袖子把自己的嘴擦了擦，
擦完立马就跑，
打68定主意恶心恶心他。
一通操作下来，
陆无咎盯着袖口68的湿痕神情莫测，
半晌，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
此68时，距离他们68被68困幻境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回到68何府后，只见满院的红绸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绸，
何小姐那间被68烧毁的屋子也清理68得差不多了，下人们68正68在一件一件地往外68收拾东西。
何老爷则坐在花厅里翻看下人们68收拾出来的那些尚未被68烧毁的衣服书籍之类的东西。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一大劫，更何况女儿还死得这么惨，只见原本丰腴儒雅的何老爷此68时眼底青黑，眉心掐出了淤紫，嘴唇也干燥泛白起了皮。
当点检完一遍后，他重重叹一口68气，吩咐下人们68：“都封起来吧，暂时放到68云娘屋里。”
于是下人们68流水一般一箱一箱地送着东西，边走边窃窃私语：“唉，老爷的命也太68不好了，大小姐刚走没多久，这二6姐也没了，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正68好过来吊丧的连翘闻言颇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员外68。
不过何员外68倒是拎得清。
他道：“仙人不必多虑，梅娘既不是妖怪害的，自然不能怪你68们68，要怪就怪她自己识人不清，也怪我教女无方，自打68云娘去了之后，我膝下只有这一女，便格外68娇纵了她些，这才惯得她一步错步步错，误了性命。说起来，反倒要多谢仙人们68找出了真凶，让她至少没有死得不明不白！”
连翘哪里敢称功，反安慰道：“小姐既然去了，员外68也当宽心，我等不才，略通一些安魂之术，可为小姐净化怨气，让她来世投个好胎。”
何员外68微微颤动嘴唇：“仙人此68话当真？那我在此68替梅娘谢过诸位了。”
他说这便要拜下去，连翘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员外68不必多礼，不过，此68术尚需要小姐的贴身之物方能成事，不知大火过后小姐的贴身之物还有没有剩下？”
何员外68用袖子拭了拭眼尾：“有，自然是有的。刚好这儿还有一箱梅娘的东西没封起来，仙人们68看看能不能用，若是不能，我再叫人把那些都搬回来。”
连翘扫了一眼，只见箱奁里装了不少衣物，连忙道：“够用了。”
于是何员外68便让他们68随便挑。
顾虑到68在场还有周见南和陆无咎，于是连翘从叠好的衣物里捏起了一块微微发黄的绣帕，道：“这个便好。”
这绣帕上还绣着何小姐的小像，也算是亲近之物吧。
没想到68她准备收进袖中时何老爷却皱眉叫了一声：“慢着——”
连翘微微回头：“怎么了？是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何老爷解释道，“这帕子不是梅娘的，是她姐姐云娘的，云娘去后，一些东西便给了梅娘，下人们68收拾的时候大约没分68清，仙人们68既要超度梅娘，自然不能拿错东西。”
何老爷触景生情，缓缓抚摸起那帕子上的绣像来，一针一线，都饱含眷恋。
连翘却十分68疑惑：“是吗，可这绣的不就是何小姐的脸么？”
何老爷道：“哦，仙人们68有所不知，我这两个女儿乃是双生，所以样貌相仿。但68我是记得的，这帕子上的小像是云娘当着我的面绣的，而梅娘素来不喜女红，所以这帕子应当是云娘留下的。”
“等等，两位小姐是双生子，也就是说相貌一样？”
“是啊。”何老爷道。
连翘忽然想起了在幻境中看到68的那块刻着何小姐侧脸的画像砖，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一个很紧要的问题——何小姐既然是被68顾声杀的，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像砖上？
难不成他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那画像砖上刻着的不是何二6姐，而是相貌相仿的何家大小姐？
她看了一眼陆无咎，陆无咎也在微微皱着眉，大约也想起了幻境中的那块画像砖。
两人相视一眼，便知道对方都起了疑心。
连翘扭了头，有点不高兴他也看出来了，抢先一步问道：“员外68，不知可否告知何大小姐是怎么去世的，是否和这妖怪有关呢？”
何员外68却摇头：“并68非如此68，我儿是落水身亡，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妖怪才开始作案，倒是和这怪物无关。”
连翘纳闷了，不对啊，何二小姐可以确定是顾声杀的，一定不会出现在画像砖上，那么他们68看到68的那块便极有可能是何大小姐的，可何员外又说何大小姐是落水身亡的……
她纠结时，陆无咎又问道：“那么，员外68可还记得小姐是如何落水的，落水之时有无异常？”
“仙人容我想想。”何员外68凝眉思索，“那是冬末的时候，云娘和梅娘一起去西山礼佛，回来的时候天降大雪，雪山路滑，她们68在山路上不幸滑坡，马车坠崖掉进了河里，然后云娘溺水而亡，梅娘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何员外68顿了顿，“若是非说怪，倒也有一处和这妖怪扯得上些许关联，据说这妖怪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在这西山里。”
“什么？”连翘心头一惊，觉得自己好似快想明白了，但68是还有一点谜团盘根错节。
这时，陆无咎忽然抓住了一个细节道：“冬日68山里经常下大雪，山路湿滑，如此68危险，两位小姐娇生惯养的为何偏偏挑这个时候进山礼佛？”
何员外68顿了一顿，目露惆怅：“仙人好眼力，其实她们68不光是礼佛，还是为了给我那早逝的内人供奉长生灯。说起来也怪我，原是我最醉酒提起那桩事，数落了云娘一通，才害得她不顾雪天路滑也要上山……”
“何事？”
何员外68长长叹了口68气，娓娓说起一桩往事。
原来这何员外68和何大小姐的关系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父慈女孝，甚至还夹着一桩命案——
何大小姐十五岁时与人私通，碰巧被68员外68夫人撞见，夫人一时急火攻心竟活活气死了！
经此68一事，员外68对何大小姐生了龃龉，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又把她禁足了三个月。冬末那日68，本是大小姐放出来的日68子，何员外68余怒未消，冷言冷语讥讽了几句，大小姐这才不顾雪天路滑也要亲自上山给母亲祈福，结果……就这么巧，不幸出了事。
何员外68说到68此68处捏捏眉心：“云娘的死让我后悔不已，疑心是对她太68严厉，从她死后，我也一直暗自懊悔，日68夜难眠，所以对着梅娘不免纵容许多。尤其梅娘落水后不仅病了许久，精神也错乱，时常在病中呓语，一会儿喊娘亲，一会儿喊梅娘，一会儿又喊云娘。故此68，我便多纵容了她些，没想到68纵容也出了事，害得梅娘识人不清，误了卿卿性命。宽也不是，严也不是，我这做父亲的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管教了……”
何员外68接连叹气，听得在场人也唏嘘不已。
连翘一向心思异于常人，她发现一处十分68古怪的事：“员外68是说二6姐救上来之后病得不轻，胡乱喊人？”
何员外68回想了一下：“正68是，当时大夫说她怕是在河里撞了邪祟，遇到68了不干净的东西，神智才不清楚，所以一会儿把自己当云娘，一会儿又把自己当梅娘，且醒来后看到68镜中的自己大叫了一声，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转。”
听到68这里，连翘心里咯噔一声，民间把这种68状况叫撞邪，但68在他们68修真界，这种68状况被68称为——走火入魔。
有些违背规定夺丹修炼的修士走火入魔便是这个情况，他们68反而会被68夺取的内丹控制，身体里同68时出现两个声音。
若夺取的是妖丹，不仅会出现不同68的声音，身体可能也会被68妖化，比如她曾经撞见陆无咎吸收赤瞳蛇妖的内丹时会出现双目赤红的情形。
但68这些状况只会发生在修炼夺丹之时，何小姐只是凡人，为何也会如此68？
对了，崆峒印！
她脑中突然想到68了一种68可能，缓缓看向陆无咎：“难不成……”
陆无咎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很有可能。”
连翘也点头：“只有这个可能了。”
两人你68一言我一语，晏无双乱套了：“等等，你68们68在打68什么哑谜？”
周见南摸着下巴：“我好像也感觉到68一点不对劲了……”
何员外68则是一头雾水：“仙人们68这是看出什么了，不知可否明示？”
鉴于何老爷接连丧妻又丧子的经历，连翘在开口68之前悄悄在杯子里化了一颗安神的药丸，然后晃了晃递给他：“这话有些长，员外68不妨先喝口68水。”
何员外68明显慌张起来，不知滋味地抿了两口68。
连翘见他喝了，这才缓缓开口68，解释了一番何小姐病中的状况和走火入魔的相似之处，然后试图说得委婉一点。
“所以，我们68怀疑在西山落水的时候，两位何小姐可能遇上了崆峒印碎片，然后在濒死之际换了魂魄，活着回来的二6姐身上实际是大小姐的魂魄，但68是二6姐的魂魄也有一丝残留，两个魂魄争夺身体，所以才会出现二6姐的身体一会儿称自己是梅娘，一会儿又叫自己是云娘的情形。”
“什么？换魂？”
何员外68霍然站了起来，然后捂着心口68，仿佛五脏六腑被68紧紧抓了起来。
“员外68快喝口68茶！”
连翘赶紧扶着他坐下，另一边，周见南眼疾手快地递过去茶碗。
何员外68急促地喘了几口68气，脸色这才慢慢平息：“多谢仙人。”
连翘长舒一口68气，暗中庆幸多亏自己深谋远虑，提前给何员外68灌下了安神的茶。
陆无咎薄唇微微抿着，然后又不着意地看了一眼连翘。
连翘反看回去，哼，她很厉害的好吧，要是她没想到68这茬今天恐怕又要出大事！
陆无咎瞥了一眼她黑白分68明的眼睛，唇角微勾。
他的笑看得连翘心里直发毛，话又说回来，平复之后的何员外68仍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梅娘和云娘性子完全不一，云娘怎么可能会上梅娘的身——”
话说一半，他忽然回头望向桌上摊着的那块云娘用过的帕子，哑然失声，再仔细回想落水后的一幕幕，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他缓缓坐下，知女莫若父，有些事不怀疑也就罢了，一旦起了疑心，便全是破绽。
何员外68叹道：“怪不得，梅娘原来那么爱笑的一个孩子，病好后常常郁郁寡欢。还有那书生，她放着定好的亲事不要，竟会与他私会，这分68明是改不了本性！”
“员外68是说，原本的二6姐爱笑，还有一门68亲事？”陆无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