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来后,张芸跟外面车上坐着的林以青打招呼,也是巧合了,那康铎见到林以青十分激动,一马当先抢上前,趴在玻璃窗外张口就骂林以青不是好东西,是狐狸精,是小三儿,要不是她,他表妹下场不会那么凄惨,他诅咒林以青和刘梦瑶一样不得好死!

    突然乍现的名字如惊雷一样响在了她眼前!她屏住呼吸听着看着,林以青倒是面无表情,眼睛里波澜不兴。王寸爆了句粗口,上前揪着康铎脖领子将人拎走……可简单的一个名字却成了她心中魔障,她一秒钟也忍不住单独尾随着康铎,在他家小区门外将人截住,开门见山地打问林以青和刘梦瑶是什么关系?

    康铎警惕看了她一眼,沉冷哼道:“高中同学,老乡!”气呼呼扔下一句走进了单元楼。

    之后,她就展开了调查。惊人的发现,林以青母亲入过狱,和刘梦瑶父亲有关,更深一层,刘梦瑶父亲落马前后,陆战勋,林以青,宾馆,刘梦瑶,赵刚的出现……很多事一下子串联在一起,虽然不清晰,但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的神识。

    孟星月虽然隐忍多年,备受宋河屈辱,但不是笨的。

    她抽回思绪,看着林以青眼睛一眨不眨,沉声问道:“我知道你和刘梦瑶认识,当年我回国的事除了陆战勋知道没有第二人,我一直以为刘梦瑶去宾馆找我是巧合碰到,一切都是天意,可我现在很怀疑,怎么就那么巧合?我问你一句,当年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林以青的目光缓缓与孟星月对视着,当初她很忌惮这个女人,如今面对面坐着,竟是这番光景。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孟星月。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林以青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孟星月目光结冰,所有的不平一瞬间累计叠加在一起,化作了无边恨意,她冷冷的瞪着对面的女人,已经无需多说。抓起桌前的玻璃杯飞快的泼了出去,正对着林以青的脸。

    动作之快,一旁的赵刚只来得帮着林以青挡住了一些水。他的手紧紧抓住了孟星月的手腕!脸一下铁青。

    林以青发丝上都是水珠,滴滴答答的滑落下来,从额头,鼻梁到嘴边,再到黑色大衣,或许是因为神色淡定,倒不显的多么狼狈,余光中赵刚攸的回头看着她,暗沉的眼目中又夹带着一丝……紧张。

    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后,手腕被钳制的孟星月就听到林以青呵的一声轻笑,接着用手指转动着桌面,抽出来两张纸巾慢条斯理的将脸擦拭了一番,而那双凤眼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深沉中非常强势,仿佛能将人洞穿一样锐利,最后慢慢的归为平静。

    林以青甩手将纸扔到了饭桌上,淡淡说:“的确是天意,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这句话,你的苦你受了,我的毒我尝了,有什么可怨的,我们就这样吧,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她站起身看了眼赵刚,想了想点了一句:“你随心所欲,不要顾及我太多,这点气量我还有。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林以青来的无声无息,走的风轻云淡,赵刚抿着双唇松开了孟星月的手,侧身站在那。

    孟星月手臂直哆嗦,她攥了攥指尖,低下头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一口米饭,又夹起一筷子尖椒豆腐………赵刚沉声开口:“你没资格怪她,当初若不是她料到刘梦瑶可能会发疯害你,我也不会去宾馆,事实上没有她一时的心软你可能早死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有钱有势,有父母兄弟,吃喝不愁,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后来又做了少奶奶,可她七岁因我丧父,十二岁因你们家,刘梦瑶家包庇罪犯而失去母亲,从此她就什么都没有,只有咬着牙一夜长大。所受的苦不是你能想象的。”

    孟星月机械的咀嚼着,她的嗓子很堵,尖椒又很辣,辣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赵刚踢开椅子走了出去,快到门口时候留下一句:“我明天出国,再见。”

    孟星月筷子顿在那,在他迈腿时,冲口问道:“你去哪里?”

    赵刚身子一缓,但没有回答,出了包厢。

    孟星月的心越发乱了,它在胸腔里缓慢地颤抖着,跳动着,因为无能为力的人生,还有那不明所以的情感,当赵刚消失时,她的眼泪终于难以自持,簌簌掉落。

    她大口大口的吃饭,吃了好多,直到再也咽不下去,又跑到卫生间全部吐出。看着镜子里通红的眼,想着林以青临走时的话,上辈子她们到底有什么仇恨,到底谁欠了谁?今生才这番纠葛!如果要画一颗心,她现在一定没有血色,苍白无力的残喘,只是等待着死亡。

    当孟星月走出饭店到停车场找车子时,昏暗的环境下,忽觉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有人袭来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她脑子瞬间发懵,多年前的梦魇再次重复,她半边身子僵硬在那,明明想反抗,手却抬不起来,她知道肯定是宋昊,因为她出面指证宋河,宋昊威胁过她!就在她绝望的时候,感觉身子一松,后面传来打斗声。

    风吹乱她的额发,她缓缓回头,麻木的目光开始变得专注,炙热,锁定着那个背影,这个时刻,往事如烟,丝丝缕缕与当下缠绕在一处,她才清楚的听得心在别样的跳动。

    他腿上有枪伤,被人踹的趔趄一下,她飞快的惊醒,从副驾上抓起电击棒,冲了过去,开到最大功率,狠狠的一砸………任凭再厉害的人,在现代科学武器之下也没有抵御能力。

    来人身子顿时委顿在那。

    孟星月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赶紧上前扶住了赵刚。

    浓黑的眉微拧,薄薄的唇紧抿着,隐忍中有着不容忽视的气魄。孟星月早就发现,他长得瘦削,不同于陆战勋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一种阴沉沉的阳刚之力,如幕夜下的山峰,凌驾于幽暗山谷之中,刚劲坚韧。

    “你有没有事?”

    赵刚没有说话推开她,一只腿使力,移动几步准备去拾他的拐杖。

    孟星月咬着唇抢先一步弯腰捡起,回身递给他。

    可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低声问:“刚刚为什么没走?”

    赵刚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当过流氓,刚刚见到一个同行,闲着没事留意了会儿,纯属巧合。”说完微微用力摆脱了她的手,拄着拐棍,擦身而过。

    “我不信。”孟星月缓缓说:“我送你回去。”

    停车场的地砖上传来哒哒的轻响,不细听根本听不到,那是拐棍橡胶触地的声音。孟星月扬头苦笑,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的都与林以青关系匪浅。陆战勋是,赵刚也是。可是,陆战勋她争取不到,赵刚还不行吗?

    她攥着拳头,抬起脚,在后面一步步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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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母女都在医院里。主要是顾母伤的重,年岁大了,骨头松散,一撞之下,双腿和右手骨折,左肋裂了,伤筋动骨一白天,她只得卧床休息。

    顾建英年轻力壮,脑震荡休息两天除了有些晕基本缓过劲儿来,可富宝却缓不过来。随着房地产动乱事件,富宝声誉再次受了影响。

    尤其顾建英不在公司坐镇,人突然消失,没谁联系的上,顿时引起一片恐慌。顾建辉就觉得,就算富宝负债累累有林以青在也能扭转乾坤,换到顾建英这,金山银山堆成堆,也让人心里不安啊。

    他很后悔当初占的那点股份,要是富宝出事,他随时都会受到牵连。等联系上顾建英,第一时间就要把股份转赠回去,白给他都不要!

    连顾建辉都有这种想法,更不要提别人。银行对顾建英这位经理感觉也不好,年轻好胜,心性不定,总归一句话,能力不行。

    尤其是地方性银行,自觉抗风险能力低,借贷额度不算大的内部开会研讨,信贷部专项经理负责人决定催收回款,这样的事向来跟风,有一家就有第二家。

    企业就怕这样突如其来的紧缩,尤其这个档口,对富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当顾建辉终于联系上顾建英时,赶紧将这事转告给她。

    顾建英自觉大事不妙,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答应给她摆平事件的徐萌萌不知所踪,没准一切都是骗局,她愚蠢的上当受骗了!

    再给联系齐志霄,电话仍然一直不在服务区,不是被屏蔽就是换了电话卡!气的她咬牙切齿,只好让顾建辉去找人,得到的消息是齐志霄不知去向,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顾建英彻底明白,齐志霄与她在一起就从来没有想过天长地久!

    这一刻,她又想到了林以青,只觉林以青一定有办法,好在没到胜达门口去惹事儿。可她同样联系不上林以青。

    但张芸肯定知道!说来话长,因为同样都跟胜达打交道,顾建英知道张芸现在工作单位。

    张芸年纪不小了,王寸也如此。两人最近打的火热,关系渐入佳境,尤其周末作伴回了高中母校一趟后,老师说了句:谈婚论嫁不宜过晚,你们俩的孩子一定会是天才。美好畅想之下,结婚便被提上了日程。

    这天,她正在办公室看材料。下面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个顾建英女士找她。

    她就冷笑起来,当然不会接,一句不认识打发了。

    可下班刚出大门就被那神经病女人拦住了,絮絮叨叨一大堆,她也听明白了对方来意,可她才懒得搭理………气的大喊保安。

    之后上了车快速开走。想了想还是给林以青去了个电话。她们的关系随着最近一波一波不断的事又恢复了邦交。

    都是接受过高等文化的人,没有迫不得已的仇恨,谁也不会傻的老死不相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谁都知道。

    林以青听完就一句话:“你不理,她还会来纠缠。这样吧,我稍后让人找找

    齐志霄,你到时候把消息放给顾建英,转移下注意力,她也就消停了。”

    真是个精明又果决的女人!张芸必须承认自己是欣赏林以青的。从不做以德报怨的事,不会慈悲为怀,更不会拖泥带水。虽然冷酷,但一是一,二是二,你不能说她做的不对。

    顾建英找不到齐志霄,但对于林以青和陆战勋,这件事就简单了。任凭齐志霄跑到天涯海角,一样有迹可循。

    原来齐志霄去了杭州游玩,就住在西湖边上,古色古香的庭院,小桥流水,享受美食的同时还有美女相伴,畅快无比,快了似神仙。

    几乎是一天时间,他就被调查了底朝天。

    顾建英回不去富宝,一心一意的想找到林以青帮着出谋划策,果然守在张芸写字楼门口。这天中午,张芸主动下来,眼没勒她一眼,甩过去一个牛皮纸袋,让顾建英自己看。

    虽然疑惑,但顾建英还是飞快打开了。待看清什么,她脸色骤然大变,手一张一张快速翻着,刺激之下指尖哆嗦着,有的相片掉落到了地上,而她目眦欲裂,气的头皮快炸开!

    上面一沓子照片,都是齐志霄与一个纤细长发女人亲热画面,各种接吻,还有z爱,他一手抓着那女人的胸,一手托着腿,全部定格一处!太他妈恶心了…………张芸轻蔑的看着顾建英焦躁暴怒的脸,冷冷说:“冤有头债有主,没谁会为你买单,该干嘛干嘛去,咱俩不熟,你再来找我,我就报警抓你!”她不客气的警告玩,转身走进了大厦。

    瞪着那妖娆的背影,顾建英恨恨的目光夹杂着复杂的眼神,脸上阴晴不定,心无法平静!不过张芸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冤有头债有主!

    A4白纸上有齐志霄的电话和落脚处的详细地址,很好,她去找他要钱去!该是她的他必须都得吐出来!林以青能狠,她为什么不可以?

    这之后就是一起案件。

    三天后,有地方晚报和网络争先报道出来一则消息。

    某女富二代雇人开车撞出轨男友,令其男友双腿截肢,该女现在正被收监,稍后面临故意杀人罪接受判决。

    如果说人生如戏,最好的落幕是留给大众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一幕。其次是痛定思痛,从头再来。最差也是最能发人深省的是欲哭无泪,悔之晚矣。

    无论哪一种,相信多少都会给人一种启示,认真对待生活,生命的启示。

    番外一家

    因为领了结婚证,林以青又顺利进门,陆战勋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家人不知道他胃不好,林以青清楚,再有他身上还带着伤,她不着痕迹的掐了下他腿。

    陆战勋悄悄看去,与林以青眼神飞快一碰,便明白了个中意思。今天是他们大好日子,他当然听她的,就撂下了酒杯,单手支额歪着头与家人说话。

    之后林以青去孩子堆里,辰辰宁宁被爷爷奶奶包围,一时分不开身。他们看到妈妈给小麦一个红包,坐在那又给高和和一个,然后摸了下他的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高和和早洗了脸,头发也吹出了个完美造型。林以青看着眼前又高又壮的孩子,轻笑着:“长这么大了,我现在肯定抱不动你。”

    就算她抱得动,他也不让抱啊。高和和早认出眼前这位就是那日餐厅里的‘阿姨’,当时他不小心碰了她一身水,舅舅很反常,原来是舅妈……..难怪舅舅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搁那不开心。

    不过,看着眼前舅妈的眼神,温柔又温暖,他感受到了被喜欢,还有‘久违’的重视,很受用,终于有人关怀他,可以感激涕零了……林以青低声讲他小时候的事儿,高和和眼露惊讶,听的好奇又入迷,偶尔会问上几句,原来,他小时候生病时她抱过他打针,还喂过他喝牛奶,这一下,好感倍增,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来。

    陆战勋扭脸看去,就见到其乐融融的一幕。他站起身缓缓走到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后笑微微的说:“林以青你扶我一下,我头有些晕。”

    高和和看着舅舅,以前不是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吗,怎么头晕一下就让女人扶啦?一点儿不刚强,这什么道理?

    陆慧媛在不远处噗嗤一声笑起来,跟妈妈姐姐嘀咕着:“看我四哥这人,媳妇刚娶回家就行使起权力来,真不含糊。”

    “那是。”陆慧君也笑:“老四什么时候含糊过,发现没,辰辰和他老爸一个样儿,就不是个吃亏的,心眼还多,不愧是陆战勋的种儿。”

    陆慧媛颠着脚,开怀道:“不吃亏好啊,我喜欢,哥哥们厉害,侄子厉害,咱们这些姑奶奶们可有依仗了。”

    人前林以青给足陆战勋面子,告别长辈后,她扶着‘酒醉’的人去休息。院子西侧的客房是陆战勋平日留宿的地方,陆奶奶不让他们走,今儿就睡这边。

    辰辰宁宁认祖归宗,过了明路也好,至少没人敢轻易加害。陆战勋和林以青在孩子安全这一点上毫不含糊。

    辰辰宁宁知道陆战勋和林以青领证了,何为领证,他们还小不太懂,但都明白,他们今后永远是一家人。见他们离场,好几天没有好好相处过,很想念啊,他们当然要跟去。

    陆爸在那拿着本精致天体模型版给俩孩子讲解宇宙奥秘,声情并茂,津津有味,陆妈在一旁陪着。

    宁宁终于等到爷爷端杯子喝水的机会。她有些抱歉的说:“爷爷你懂好多啊,晚一点听好不好,我现在要找两位长官去。”

    陆爸手一顿,孙女难道听烦了?不禁自我反省,这样的科学对小孩子是有点枯燥……辰辰顺嘴接道:“爷爷,一会儿我们再来找你------”爷孙亲近好像是天生的,那种隔代的感情比爸爸还要强烈。辰辰很喜欢陆爸,心生亲近,神态上自然表现出来。他站起身对着爷爷耳边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陆爸微愣住,继而笑,摸着辰辰的头颔首:“好,去吧。”

    俩孩子相继离开。

    陆妈心里很嫉妒,问丈夫:“刚刚辰辰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笑的你一脸褶子?”

    陆爸瞥了妻子一眼,夫妻多年,一个轻微动作就能猜到对方心底去,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换来陆妈一瞪,拿手捅着催促他:“快说啊!”

    陆爸这才缓缓开口:“辰辰说他还没有叫爸爸,今天要满足你儿子。”抬手摸了摸鼻子,笑容可掬:“这俩小家伙儿不是好哄弄的,你儿子以后可有的忙了。”

    “再忙他也愿意啊,你没看他那眼睛啊,恨不得黏在那娘三身上。”儿大不由娘啊,陆妈这颗心到现在还无法平静,心里却一直挂着件事,便跟丈夫商量:“孩子户口还姓林呢,什么时候改过来?”

    “你就少点事儿吧,你儿子自有主意。”陆爸可不想儿子媳妇对他们有意见,当老人吗,最好要有当老人的自觉,免得孩子生矛盾。他想起宋家来,微微蹙眉道:“人心不古,咱俩只管爱护好孙子孙女,别让流言蜚语伤了他们,至于其它的,让他们年轻们去折腾吧。”

    陆妈在大事上还是拿捏的住。也是个清明人,她点点头表示同意………..这边老夫老妻与天下大多数父母一样操心自己孩子今后要面对的事儿,窃窃私语着。

    那边新婚夫妇和孩子们在屋里团聚一处。

    陆战勋悠闲地靠着沙发,辰辰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顶着下巴,安静思考着什么…….

    宁宁直接跑到陆战勋跟前说着俏皮话。

    林以青到外面给陆战勋冲蜂蜜水。

    回来时,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惊叫连连。她驻足门口看去………….

    原来三个人在玩拍手背游戏。

    辰辰动作快,宁宁稍有疏忽便中招败下阵来,换陆战勋上场。

    本是玩乐,宁宁看的紧张兴奋处,不自觉的抓住了陆战勋的左手臂,正是被刀划伤的位置,他吸了口气,脸色发僵间动作就慢了下来,被辰辰逮住机会打中了手背,宁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长官衬衫袖子下不像是皮肤,厚厚的一层什么呀,她松开看去,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怎么了这是?!”

    辰辰也发现了异常,长官衬衫袖上有了红色血迹。

    宁宁惊慌失措的大喊:“妈妈,妈妈快你过来一下,陆长官流血了!”

    见女儿一脸惊吓,陆战勋安慰着:“宁宁没事儿,就是点小伤。”

    林以青快走几步近到跟前,解开陆战勋的袖口纽扣,一点点卷了上前,白色纱布上渗透了一片,不多。应该是缝线处裂开了,她轻声对俩孩子说:“别玩了,你们爸爸需要休息,这几天要帮忙照顾好爸爸。”

    林以青的一句话,让陆战勋呼吸停滞,身体僵住了,他微垂着头,黑色睫毛定在了那……..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孩子面承认他。你们爸爸…….这四个字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心跳加速,又提到胸口处,开始期待起来。

    爸爸,爸爸………宁宁声到嘴边又咬住了唇,眼珠飞快的从妈妈脸上到陆…长官,再到哥哥…..心里好像有个小动物在一拱一拱呢,她好想叫爸爸,不叫出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林以青去手提包里取纱布和止血药。

    辰辰慢慢坐到了陆战勋沙发边的扶手上,低声问:“爸爸,疼吗?”

    宁宁立马蹲下,娇声说:“爸爸,爸爸,一定很疼的对不对,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会好一些的。”说着就鼓着腮帮一下一下的吹着气。

    陆战勋心颤了,一时间喉咙干涩得厉害,垂着的眼底含上了泪花。隔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爸爸….不疼,爸爸好多了。”

    林以青缓缓走近,与女儿蹲在一处:“陆长官,疼就说出来,在家里,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宁宁连连点头,很狗腿的说好话哄着受伤的可怜人:“是啊,亲爱的爸爸,我们只会心疼你的。”

    辰辰手指一点点伸出,握上了陆战勋的手:“男人嘛,当然不能随便喊疼,只有女孩子才会动不动就呲牙咧嘴。”

    谁呲牙咧嘴啊,宁宁不愿意听,瞪着哥哥质问着:“林知辰,你是不是再说我?!”

    辰辰的手被陆战勋反握住,他有种很奇怪的温暖感,心里一暖,嘴上笑着对妹妹说:“好吧,我们都容许你娇气,因为你最小嘛,有资格。”

    宁宁嘻嘻一笑,扬着小下巴:“这话我爱听。”

    陆战勋笑看着一对儿女,就着林以青的手喝了口水,心里比吃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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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没有激烈的情事,就静静的相偎相依,心与心贴的很近,是另一种幸福圆满,林以青枕在他肩头,轻声说:“机会合适时,把孩子们的姓改了吧。”

    陆战勋是传统男人,又有点大男子主义,当然认同这一点。他搂着林以青的腰,告知她一个消息:“我们五月要举行婚礼。”

    “不要了,这样多省心。”

    “不好,一定要光明正大,我媳妇又不是见不得人,总得让大家都好好认识认识,。”

    林以青缓缓的笑,感慨着“你是真不担心被吐唾沫星子啊。”

    陆战勋翻身压住她,盯着她的眼角,一字一字说:“满城的唾沫星子都吐过来我都不带皱一下眉。”

    林以青扬起下巴亲吻了他的唇:“好吧,随你。这种事我懒得操心,你搞好了,但不能让我太累。”

    “恩,就是走个场,、亲朋好友都叫一起聚一聚。”说着,陆战勋握住了她的手指,林以青只觉右手无名指发紧,再看时,上面多了一枚戒子。

    “我让人定制的,今天正好刚到。”

    五月是一个美好的月份,好像特别适合结婚,五沈佩与张振在五一领证后旅行游玩。半月后,B市的天空晴朗漂亮。陆战勋和林以青选择在五月十六这天举行了仪式,婚礼证明人就是那位HN相遇的李叔。陆家宴请了亲朋好友,知己近交。

    千帆过尽,陆战勋和林以青没有过多激动,只是简单的一个亲吻,一束花,一个牵手就能衬托出男女间那无尽的美,将过往的感情,浅的,深的,伤的,痛的,温暖的,水乳交融的,呈现得淋漓尽致。

    世界上夫妻间有两样最令人憧憬,一种是生死相依,另一种不离不弃。

    雷雨过后,天空有阳光红霞相伴,即便风再起时,刮过的每一角落,哪里有陆战勋必然还会有一个林以青,用尽一生拼,胜败皆从容。

    Don从HK赶过来,见到林以青,他开怀大笑,连连拍着陆战勋的肩膀,感慨自己果然是做媒体的料,嗅觉异常灵敏,早就发现了这段秘情,并私下保证,会帮着控制新闻报道。

    是是非非,闲言碎语不能遏制。就算被议论又有什么关系,陆战勋不在乎,林以青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十年后再来看,一切不过尔尔………辰辰宁宁回归陆家。陆战勋找人将名字改成陆知辰,陆知宁,并将他们转到西C区一家公办小学。

    婚后,两人按部就班的生活,准备孩子放暑假时去意大利威尼斯玩一圈。

    王寸和张芸这个月随份子随出去不少,决定大赚回来,跟风一样也办了婚宴,满厅堂的粉红色,温馨温暖,林以青和孙玲媛一早过去捧场。三个女人想起当初B市见面的场景,最后张芸主动张开手臂抱了抱林以青,笑着说了一句话:从你身上学到很多,我该谢谢你。

    林以青回了句:我一直很欣赏你,我们江湖再见。

    这之后没多久。两人还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这是后话。

    相对于这两对,贺乾和秦于凡的婚礼现场再华丽盛大,也显得冷峻性感,可能跟两人的性格气质有关。全过程两人几乎零交流,就连贺乾给秦于凡戴戒指亲吻的桥段,连眼神都没碰撞一下,无端地让人觉得诡异紧张。

    贺乾父亲一直提着口气,就怕中途出现突发状况,他家混账儿子什么事儿都敢干,随时撂挑子走人也不是不可能。要真那样,他老脸可真没地方放了。儿媳妇也不是个善茬子,这次结婚存是贺乾主动要求的,不关他事儿,如果真半途而废,他就打断儿子的腿。

    …………………………………………………………………………………魏少坤被纪委审了又审,好在他这人省里秘书出身,重权不贪财,平日里兢兢业业,又深暗其中门道,竟查不出什么来,再有陆战勋暗中帮忙,调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待他重返D市官场,人们当然心照不宣的粉饰太平,风过无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建英面临牢狱之灾,顾母重大打击之下竟起不来床,富宝被顾建辉接手,当然还要面临一番波折,但魏少坤也是有气魄之人,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插手整理,齐志霄的钱被彻查,涉及非法诈骗,银行出面冻结相关人员的账户,等待法院进一步审理。而富宝经此一事,在政府扶持之下必然往正规化的路上走,必经涉及到城市形象,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六月份,林以青本来要应聘一家投资公司。后来接受陆战勋提议,投资从实践入手,她以小股东身份先进入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名字叫奥蒂斯。是最新注册成立的,总部在S市,接着又如雨后春笋般,分别在W市,G市,Q市接连建立分公司,专门做新型能源的开发与利用,目标是五年内铺开全国三十三座城市。因为对这份工作做了充分准备,林以青在股东会上碰到了秦于凡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秦于凡会后竟主动与她讲话。

    林以青在秦于凡的眼中窥见了一些东西,就算被掩饰,她也敏捷地捕捉到,因为那些东西曾经出现在她自己眼中。

    秦于凡说话经常用祈使句,给人一种简洁命令感,这样讲话换做其它人,林以青极可能转身就走,可出现在秦于凡身上她却讨厌不起来,觉得和谐,甚至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林以青发现秦于凡身上一个最大的优点:工作中对事不对人,干净利落,办事效率高,甚至可以称作为工作狂。

    就算怀孕,也天南海北的飞,临产时哮喘犯了,差点一尸两命,可即便这样,她也没见贺乾出现过………………她搞不懂以秦于凡的家世为何要如此拼命。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个中原因。贺乾心太散,风流不羁,这样的男人又怎能轻易获得幸福,尤其面对秦于凡这样的女人?没有一颗滚烫的心根本无法捂热她。

    可有一种感情,叫后知后觉,有一种人宁愿错过,宁愿以冷静的姿态条分缕析,一定要找出对方的缺点,下意识的远离,敌视、厌恶。

    可习惯很可怕,当别人终于要离开了,空虚和寂寞就如潮水般迎面拍来,淹没之下有种强烈的恐慌感,窒息感,然后又开始寻觅,靠近,这或许就是大家常说的人性本贱。

    106

    ☆、论结二

    番外3

    一家

    因为领了结婚证,林以青又顺利进门,陆战勋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家人不知道他胃不好,林以青清楚,再有他身上还带着伤,她不着痕迹的掐了下他腿。

    陆战勋悄悄看去,与林以青眼神飞快一碰,便明白了个中意思。今天是他们大好日子,他当然听她的,就撂下了酒杯,单手支额歪着头与家人说话。

    之后林以青去孩子堆里,辰辰宁宁被爷爷奶奶包围,一时分不开身。他们看到妈妈给小麦一个红包,坐在那又给高和和一个,然后摸了下他的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高和和早洗了脸,头发也吹出了个完美造型。林以青看着眼前又高又壮的孩子,轻笑着:“长这么大了,我现在肯定抱不动你。”

    就算她抱得动,他也不让抱啊。高和和早认出眼前这位就是那日餐厅里的‘阿姨’,当时他不小心碰了她一身水,舅舅很反常,原来是舅妈……..难怪舅舅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搁那不开心。

    不过,看着眼前舅妈的眼神,温柔又温暖,他感受到了被喜欢,还有‘久违’的重视,很受用,终于有人关怀他,可以感激涕零了……林以青低声讲他小时候的事儿,高和和眼露惊讶,听的好奇又入迷,偶尔会问上几句,原来,他小时候生病时她抱过他打针,还喂过他喝牛奶,这一下,好感倍增,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来。

    陆战勋扭脸看去,就见到其乐融融的一幕。他站起身缓缓走到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后笑微微的说:“林以青你扶我一下,我头有些晕

    。”

    高和和看着舅舅,以前不是教育他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吗,怎么头晕一下就让女人扶啦?一点儿不刚强,这什么道理?

    陆慧媛在不远处噗嗤一声笑起来,跟妈妈姐姐嘀咕着:“看我四哥这人,媳妇刚娶回家就行使起权力来,真不含糊。”

    “那是。”陆慧君也笑:“老四什么时候含糊过,发现没,辰辰和他老爸一个样儿,就不是个吃亏的,心眼还多,不愧是陆战勋的种儿。”

    陆慧媛颠着脚,开怀道:“不吃亏好啊,我喜欢,哥哥们厉害,侄子厉害,咱们这些姑奶奶们可有依仗了。”

    人前林以青给足陆战勋面子,告别长辈后,她扶着‘酒醉’的人去休息。院子西侧的客房是陆战勋平日留宿的地方,陆奶奶不让他们走,今儿就睡这边。

    辰辰宁宁认祖归宗,过了明路也好,至少没人敢轻易加害。陆战勋和林以青在孩子安全这一点上毫不含糊。

    辰辰宁宁知道陆战勋和林以青领证了,何为领证,他们还小不太懂,但都明白,他们今后永远是一家人。见他们离场,好几天没有好好相处过,很想念啊,他们当然要跟去。

    陆爸在那拿着本精致天体模型版给俩孩子讲解宇宙奥秘,声情并茂,津津有味,陆妈在一旁陪着。

    宁宁终于等到爷爷端杯子喝水的机会。她有些抱歉的说:“爷爷你懂好多啊,晚一点听好不好,我现在要找两位长官去。”

    陆爸手一顿,孙女难道听烦了?不禁自我反省,这样的科学对小孩子是有点枯燥……辰辰顺嘴接道:“爷爷,一会儿我们再来找你------”爷孙亲近好像是天生的,那种隔代的感情比爸爸还要强烈。辰辰很喜欢陆爸,心生亲近,神态上自然表现出来。他站起身对着爷爷耳边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陆爸微愣住,继而笑,摸着辰辰的头颔首:“好,去吧。”

    俩孩子相继离开。

    陆妈心里很嫉妒,问丈夫:“刚刚辰辰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笑的你一脸褶子?”

    陆爸瞥了妻子一眼,夫妻多年,一个轻微动作就能猜到对方心底去,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换来陆妈一瞪,拿手捅着催促他:“快说啊!”

    陆爸这才缓缓开口:“辰辰说他还没有叫爸爸,今天要满足你儿子。”抬手摸了摸鼻子,笑容可掬:“这俩小家伙儿不是好哄弄的,你儿子以后可有的忙了。”

    “再忙他也愿意啊,你没看他那眼睛啊,恨不得黏在那娘三身上。”儿大不由娘啊,陆妈这颗心到现在还无法平静,心里却一直挂着件事,便跟丈夫商量:“孩子户口还姓林呢,什么时候改过来?”

    “你就少点事儿吧,你儿子自有主意。”陆爸可不想儿子媳妇对他们有意见,当老人吗,最好要有当老人的自觉,免得孩子生矛盾。他想起宋家来,微微蹙眉道:“人心不古,咱俩只管爱护好孙子孙女,别让流言蜚语伤了他们,至于其它的,让他们年轻们去折腾吧。”

    陆妈在大事上还是拿捏的住。也是个清明人,她点点头表示同意………..这边老夫老妻与天下大多数父母一样操心自己孩子今后要面对的事儿,窃窃私语着。

    那边新婚夫妇和孩子们在屋里团聚一处。

    陆战勋悠闲地靠着沙发,辰辰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顶着下巴,安静思考着什么…….

    宁宁直接跑到陆战勋跟前说着俏皮话。

    林以青到外面给陆战勋冲蜂蜜水。

    回来时,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惊叫连连。她驻足门口看去………….

    原来三个人在玩拍手背游戏。

    辰辰动作快,宁宁稍有疏忽便中招败下阵来,换陆战勋上场。

    本是玩乐,宁宁看的紧张兴奋处,不自觉的抓住了陆战勋的左手臂,正是被刀划伤的位置,他吸了口气,脸色发僵间动作就慢了下来,被辰辰逮住机会打中了手背,宁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长官衬衫袖子下不像是皮肤,厚厚的一层什么呀,她松开看去,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怎么了这是?!”

    辰辰也发现了异常,长官衬衫袖上有了红色血迹。

    宁宁惊慌失措的大喊:“妈妈,妈妈快你过来一下,陆长官流血了!”

    见女儿一脸惊吓,陆战勋安慰着:“宁宁没事儿,就是点小伤。”

    林以青快走几步近到跟前,解开陆战勋的袖口纽扣,一点点卷了上前,白色纱布上渗透了一片,不多。应该是缝线处裂开了,她轻声对俩孩子说

    :“别玩了,你们爸爸需要休息,这几天要帮忙照顾好爸爸。”

    林以青的一句话,让陆战勋呼吸停滞,身体僵住了,他微垂着头,黑色睫毛定在了那……..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孩子面承认他。你们爸爸…….这四个字像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心跳加速,又提到胸口处,开始期待起来。

    爸爸,爸爸………宁宁声到嘴边又咬住了唇,眼珠飞快的从妈妈脸上到陆…长官,再到哥哥…..心里好像有个小动物在一拱一拱呢,她好想叫爸爸,不叫出来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林以青去手提包里取纱布和止血药。

    辰辰慢慢坐到了陆战勋沙发边的扶手上,低声问:“爸爸,疼吗?”

    宁宁立马蹲下,娇声说:“爸爸,爸爸,一定很疼的对不对,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会好一些的。”说着就鼓着腮帮一下一下的吹着气。

    陆战勋心颤了,一时间喉咙干涩得厉害,垂着的眼底含上了泪花。隔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爸爸….不疼,爸爸好多了。”

    林以青缓缓走近,与女儿蹲在一处:“陆长官,疼就说出来,在家里,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宁宁连连点头,很狗腿的说好话哄着受伤的可怜人:“是啊,亲爱的爸爸,我们只会心疼你的。”

    辰辰手指一点点伸出,握上了陆战勋的手:“男人嘛,当然不能随便喊疼,只有女孩子才会动不动就呲牙咧嘴。”

    谁呲牙咧嘴啊,宁宁不愿意听,瞪着哥哥质问着:“林知辰,你是不是再说我?!”

    辰辰的手被陆战勋反握住,他有种很奇怪的温暖感,心里一暖,嘴上笑着对妹妹说:“好吧,我们都容许你娇气,因为你最小嘛,有资格。”

    宁宁嘻嘻一笑,扬着小下巴:“这话我爱听。”

    陆战勋笑看着一对儿女,就着林以青的手喝了口水,心里比吃蜜还甜。

    ……………………………………………………………………………………………………….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没有激烈的□□,就静静的相偎相依,心与心贴的很近,是另一种幸福圆满,林以青枕在他肩头,轻声说:“机会合适时,把孩子们的姓改了吧。”

    陆战勋是传统男人,又有点大男子主义,当然认同这一点。他搂着林以青的腰,告知她一个消息:“我们五月要举行婚礼。”

    “不要了,这样多省心。”

    “不好,一定要光明正大,我媳妇又不是见不得人,总得让大家都好好认识认识,。”

    林以青缓缓的笑,感慨着“你是真不担心被吐唾沫星子啊。”

    陆战勋翻身压住她,盯着她的眼角,一字一字说:“满城的唾沫星子都吐过来我都不带皱一下眉。”

    林以青扬起下巴亲吻了他的唇:“好吧,随你。这种事我懒得操心,你搞好了,但不能让我太累。”

    “恩,就是走个场,、亲朋好友都叫一起聚一聚。”说着,陆战勋握住了她的手指,林以青只觉右手无名指发紧,再看时,上面多了一枚戒子。

    “我让人定制的,今天正好刚到。”

    五月是一个美好的月份,好像特别适合结婚,五沈佩与张振在五一领证后旅行游玩。半月后,B市的天空晴朗漂亮。陆战勋和林以青选择在五月十六这天举行了仪式,婚礼证明人就是那位HN相遇的李叔。陆家宴请了亲朋好友,知己近交。

    千帆过尽,陆战勋和林以青没有过多激动,只是简单的一个亲吻,一束花,一个牵手就能衬托出男女间那无尽的美,将过往的感情,浅的,深的,伤的,痛的,温暖的,水乳交融的,呈现得淋漓尽致。

    世界上夫妻间有两样最令人憧憬,一种是生死相依,另一种不离不弃。

    雷雨过后,天空有阳光红霞相伴,即便风再起时,刮过的每一角落,哪里有陆战勋必然还会有一个林以青,用尽一生拼,胜败皆从容。

    Don从HK赶过来,见到林以青,他开怀大笑,连连拍着陆战勋的肩膀,感慨自己果然是做媒体的料,嗅觉异常灵敏,早就发现了这段秘情,并私下保证,会帮着控制新闻报道。

    是是非非,闲言碎语不能遏制。就算被议论又有什么关系,陆战勋不在乎,林以青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十年后再来看,一切不过尔尔………辰辰宁宁回归陆家。陆战勋找人将名字改成陆知辰,陆知宁,并将他们转到西C区一家公办小学。

    婚后,两人按部就班的生活,准备孩子放暑假时去意大利威尼斯玩一圈。

    王寸和张芸这个月随份子随出去不少,决定大赚回来,跟风一样也办了婚宴,满厅堂的粉红色,温馨温暖,林以青和孙玲媛一早过去捧场。三个女人想起当初B市见面的场景,最后张芸主动张开手臂抱了抱林以青,笑着说了一句话:从你身上学到很多,我该谢谢你。

    林以青回了句:我一直很欣赏你,我们江湖再见。

    这之后没多久。两人还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这是后话。

    相对于这两对,贺乾和秦于凡的婚礼现场再华丽盛大,也显得冷峻性感,可能跟两人的性格气质有关。全过程两人几乎零交流,就连贺乾给秦于凡戴戒指亲吻的桥段,连眼神都没碰撞一下,无端地让人觉得诡异紧张。

    贺乾父亲一直提着口气,就怕中途出现突发状况,他家混账儿子什么事儿都敢干,随时撂挑子走人也不是不可能。要真那样,他老脸可真没地方放了。儿媳妇也不是个善茬子,这次结婚存是贺乾主动要求的,不关他事儿,如果真半途而废,他就打断儿子的腿。

    …………………………………………………………………………………魏少坤被纪委审了又审,好在他这人省里秘书出身,重权不贪财,平日里兢兢业业,又深暗其中门道,竟查不出什么来,再有陆战勋暗中帮忙,调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待他重返D市官场,人们当然心照不宣的粉饰太平,风过无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建英面临牢狱之灾,顾母重大打击之下竟起不来床,富宝被顾建辉接手,当然还要面临一番波折,但魏少坤也是有气魄之人,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插手整理,齐志霄的钱被彻查,涉及非法诈骗,银行出面冻结相关人员的账户,等待法院进一步审理。而富宝经此一事,在政府扶持之下必然往正规化的路上走,必经涉及到城市形象,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六月份,林以青本来要应聘一家投资公司。后来接受陆战勋提议,投资从实践入手,她以小股东身份先进入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名字叫奥蒂斯。是最新注册成立的,总部在S市,接着又如雨后春笋般,分别在W市,G市,Q市接连建立分公司,专门做新型能源的开发与利用,目标是五年内铺开全国三十三座城市。因为对这份工作做了充分准备,林以青在股东会上碰到了秦于凡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秦于凡会后竟主动与她讲话。

    林以青在秦于凡的眼中窥见了一些东西,就算被掩饰,她也敏捷地捕捉到,因为那些东西曾经出现在她自己眼中。

    秦于凡说话经常用祈使句,给人一种简洁命令感,这样讲话换做其它人,林以青极可能转身就走,可出现在秦于凡身上她却讨厌不起来,觉得和谐,甚至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林以青发现秦于凡身上一个最大的优点:工作中对事不对人,干净利落,办事效率高,甚至可以称作为工作狂。

    就算怀孕,也天南海北的飞,临产时哮喘犯了,差点一尸两命,可即便这样,她也没见贺乾出现过………………她搞不懂以秦于凡的家世为何要如此拼命。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个中原因。贺乾心太散,风流不羁,这样的男人又怎能轻易获得幸福,尤其面对秦于凡这样的女人?没有一颗滚烫的心根本无法捂热她。

    可有一种感情,叫后知后觉,有一种人宁愿错过,宁愿以冷静的姿态条分缕析,一定要找出对方的缺点,下意识的远离,敌视、厌恶。

    可习惯很可怕,当别人终于要离开了,空虚和寂寞就如潮水般迎面拍来,淹没之下有种强烈的恐慌感,窒息感,然后又开始寻觅,靠近,这或许就是大家常说的人性本贱。

    番外KENSA

    六一到了,高和和在实验二小,自然而然辰辰宁宁也转到了那里。没等陆战勋出手安排,陆慧君拍胸脯包办。

    因为是龙凤胎,本身就受关注,想低调些,也为了两个孩子能够各自独立发展,林以青和陆战勋商量着把他们安排在不同班级。

    5月30日,学校举行了以儿童节为主题的文艺演出,地点在大hui堂。林以青坐到了辰辰班,陆战勋则去了宁宁那。

    有孩子节目的家长都翘首以盼,想看宝贝们精彩演出。

    沈珮家传戏曲,虽说后来嗓子坏了,但习惯性练嗓儿,年纪大了也成了一种派遣和娱乐。宁宁本身就爱唱歌。在姥姥耳濡目染下,自小就会哼几句,所以刚转到新学校半个多月,因为活泼,会展现,她自身良好条件备受老师关注,被安插了戏曲节目里。

    当她穿着白色绣着牡丹花的旗装出现,甩着小手绢,捏着兰花指,咿咿呀呀,举手投足颇具神采,随着伴奏,踩着梆点,声音悠扬婉转,很有点味道,陆战勋一眨不眨眼的听着看着,心中骄傲油然而生,觉得他女儿是最棒的。虽然学校说会有DV刻盘给孩子,但他和所有在座家长们一样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给孩子留下珍贵的一幕幕。

    没多久,高和和辰辰也上场了,他们各个像牛魔王的红孩儿,脸被涂着粉,扑上腮红,脖子上挂个鼓,双手扬着系丝绸的鼓棒,跳着欢天喜地的罗鼓舞。其实这样的舞蹈不适合辰辰,但他的班主任是陆慧君好友,当然要给辰辰一个露脸机会,他此刻满脸跟糊了层面粉,嘴红的像染了血,都不愿意张,郁闷的来回蹦跶着………眼睛在下面来回寻觅,他知道爸爸妈妈今天都来了,瞥了眼高和和正舞的欢实,那就跳吧,辰辰把鼓棒高高举起,心想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得见………之后,两家大人带着孩子去看了场电影钢铁侠2,林以青对这样的电影没有兴趣,百无聊赖的作陪。

    陆战勋靠近她,悄声说:“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是啊,正常男女之间恋爱该做的事他们好像都没做过。这样想来,她好像吃亏………林以青斜了他一眼。

    陆战勋嘴角微勾,又轻轻说:“以后一样一样给你补回来,你要看什么样的我都陪你。苦辣酸甜,惊心动魄,五毒俱全…连无-ma的都可以。”

    林以青掐了他手背一下,陆战勋翻起手腕将她握住,两人的戒指卡在了一处,简单的款式,一个圈,里面让人刻着两人英文名字缩写KENSA,唯一区别,林以青上面有颗纯度极高的钻石。是荷兰一家高级品牌定做,切工精细一流,完美的看不到缺陷。同款式的项链耳坠有点夸张,被林以青收在了首饰盒里,说起来,那个紫檀木首饰盒要比一些珠宝还要贵重,是陆奶奶让人细心打造的,据说陆家女人一人一个。

    下午阳光正好,不冷不热,高清明、陆战勋带着各自女人孩子,后备箱塞上烧烤工具去农庄野炊,为了联络感情,陆战勋还叫上几个发小,蔡权带着他家黑炭奔赴过来!没孩子的张仕明,周茂山等人也放下手头工作,想再好好拷问拷问陆战勋那老小子,尤其周茂山,那日婚礼上很是惊艳一番,陆战勋老婆一袭婚纱美丽大方,非常漂亮,旗袍上身后,就成了活脱脱的民国闺秀。他当时就觉得陆战勋老婆眼熟,到底像哪个明星呢?他一定见过,想半天没想出来,宿醉醒来后一下子灵光乍现,新晋升的陆家四弟妹不就是胜达年会上那位美娇娘吗?!

    再打陆战勋电话,那小子左右而言它,含糊其辞的也不说正经话!躲得初一躲不过初五,今天就别想逃了…陆战勋结婚那天,张仕明因为工作原因身在墨尔本,这次当然不会错过,尤其周茂山一番电话后,他更来了兴致,开着白色马萨拉蒂一路拉风到郊外。

    绿树红花,湖水廊桥,因为成员人数加多,王亮让人送来行军简易桌椅,张仕明到农庄里去定饭,时令水果蔬菜,鸡鸭鱼肉一一摆上,蔡权和陆战勋在准备烧烤,孩子们边吃边玩耍,非常惬意。

    之后林以青跟着农家大娘到地里大捧采摘。高清明喜欢钓鱼,带着老婆陆慧君去南湖边浪漫。

    留下那些个走得近的放开了说话。

    黑炭长的虎头虎脑,看见辰辰,可能是与陆四叔长的像的缘故,他一见如故,也不认生,上前就叫大哥,然后一扭头冲宁宁喊了声大姐。

    辰辰宁宁对视一样,只觉这叫法新奇,不过挺好听的,二人欣然接受这位小弟。

    陆战勋嘴巴严,任凭别人怎么问他和林以青的交往经过,他只一句打发,回国在Q大读书时认识的。

    见他不从实招来,引起众怒,周茂山压低声音一句:“你丫当初在年会上怎么说的?还装的人五人六儿的,说什么人家弟妹在装腔作势,哗众取宠,原来最能装的是你?!”随着就威胁:“今儿个要不要我把话转出去?你就看着办吧,啊!”说着顿了顿酒瓶子。

    张仕明嘿嘿一乐:“儿女双全,娇妻在旁,羡煞人也。哎,我说哥哥你今儿就敞开怀喝吧,喝多了让四嫂开车一样的。不然我们这些光棍儿心里失衡。”

    大家起哄都想灌趴他。但宁宁早就得到林长官叮嘱,爸爸的烟酒工作以后归她负责。她见到爸爸身陷重围,赶紧上前营救,插科打诨,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卖乖叫着,大家让她唱歌就唱歌,让跳舞就大方的跳,那些人见到可爱的侄女,对她爸的怨气也就消了。

    黑炭跟在高和和辰辰身后跑的满头大汗,见两位哥哥吃东西,他也到蔡权跟前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大杯饮料,辰辰看他顺眼,从旁边递上一些吃的。

    见到这一幕,蔡权就想起他们小时候,感慨道:“当年我们也是这么长大的,一起疯跑,一起捣蛋,别着把破枪到处占地为王。我还记得学校边上有卖羊肉串儿的,从家里拿了一把零钱,咱们买了互相分着吃,那时候可真香。家里看的严,不让随便吃,越那样就总觉得吃不够………”

    周茂山大声接道:“问风流时光何在,恰年少无忧时!哥们,都干一个吧。”说着拿起瓶酒瓶子,众人碰了碰。

    王亮淡淡的笑:“有时候,我他妈就想,我丫是不是贱皮子,总想吃点苦受点难,年龄越大越想回到过去。”

    张仕明点了根烟,喷了一口白雾:“现在见天的吃喝玩乐,跟行尸走肉没啥区别,一天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碌碌无为,精神空虚。”

    见他们开始揭露心扉,蔡权多少有点儿发言权,他嗤的笑了:“空什么空啊,没看战勋吗,你们也学着些,成天搁我这儿说婚姻是坟墓,看见没,男人还是一句话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丫这辈子就那么回事儿,看着儿子女儿也是一件功劳不是!”

    以前未婚的几人听这样的话肯定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可眼见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跳舞唱歌儿了,活泼可爱的怎能不让人羡慕。这一比,就算今年找个女人去投种儿,也得明年结果,差出去可就是小十年儿!这他妈的肯定输在起跑线了…………..

    这么大人生差距怎能不引起未婚男人的重视?

    一番思考后,好嘛,明年开始陆战勋和林以青就各种作伴随份子,有的结婚没几个月就开始办孩子满月酒,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吃饱喝足,满载而归,农家母鸡都是放养,吃虫吃鱼虾,鸡蛋很香,陆战勋买了两大筐,说回去给孩子吃。

    众人纷纷侧目:居家好男人啊,我等汗颜。面上逼视,心里其实不是滋味、………………………………………………………………………………………陆战勋去M国出差五天,今早凌晨八点到家。他打开一个礼盒,捏着林以青的手腕戴上,是一只手镯。这次不是翡翠,而是红金镶嵌着粉红色钻石。

    林以青对此不太感兴趣:“你这是让我搞收藏吗?”

    陆战勋握着她细白手腕来回欣赏

    “有点不搭你气质,下次换别的,我每次出门都要送你一样,争取把你的首饰盒尽快塞满。”

    “然后哪天你惹我着急,我一气之下沉到江里,还能听个响儿。”

    陆战勋拍了她脸颊一下,戏虐:“败家娘们。”

    林以青推着他躲开,每天这个时间段习惯性做些瑜伽,她走到阳台对着他:“最近天气难得好,B市也就这段时间还可以。”,她舒展开四肢做拉伸动作,跟陆战勋话家常:“以前上学几点一线的,没来得及细看这座城市,只记住气候变化了。”

    陆战勋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淡盐水,走了过去:“在这座城市上学,要说天气,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咱两小区门口相遇时那场暴风雨。”

    她挑眉:“油嘴滑舌,谁信呢?”

    他把玩着水杯,若有似无的笑了笑:“难道我会忘记你给过我的难堪?那么大的雨我好心好意送你一程,你一点都不领情也就算了,非要把自个弄成个落汤鸡我就不愿意看。”

    “事实证明你没安好心。”林以青想到过去,唇边不自觉的笑开,脸上神态也变的柔和

    “什么骑士,白马王子的,都是打着名号想占便宜。”

    “那也得美人给机会。”他接着她的话,喝了两口水继续说

    “不止给我救美机会,最后还深陷其中,辗转在我..身下。”他侧身看着她,因为最后的话压低了声音,略有慵懒,话中的内容引人无尽遐思。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行房,自是蠢蠢欲动,荷尔蒙蓄满了身体,急切的需要爆发。奈何今天是周日,俩孩子随时可能进来,陆战勋只能忍着。

    林以青正做着瑜伽的经典姿势,树式。暗自调节着呼吸。眼睛眯起,在男女□□上一向他主动,她受制于他,所以他时常自我感觉良好,难道真这样?当然不,这是他的一种错觉…………她从上到下看他。

    陆战勋任由她打量,他的腿很长,穿着白衬衫站在那里,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偏着头,无形中有种温和又强大的存在感。

    林以青不知道他为何总是白衬衫,她除了给他生俩孩子,好像从来没送过他什么,恩,今天有时间到商场给他买几件衣服吧。

    陆战勋被她看的很受用。尤其她竖起的手腕上那只镯子,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色彩斑斓,看的他心情大好,其实她不爱化妆,也不爱佩戴首饰,结婚那天,上了彩妆,戴着耳钉,很不错,比那年她去展会打工还要有味道,时间把她打磨的玲珑剔透。

    果然,孩子们吃完早饭就过来腻着陆战勋,与很多爸爸一样,陆战勋给女儿买回各种巧克力,送给儿子的是武器模型。

    陆战勋闲聊中了解他们在学校的情况,宁宁表现的踊跃,主要讲她结识的几位好友,辰辰说的都跟学习有关。他们在国外呆两年,英语相对来说不错。陆战勋随意出一些数学,语文题目,带着几分趣味性,爷三个打成了一片。

    十点多,陆战勋有个会议要去办公室。

    与他在一起后,林以青发现他工作安排的相当紧凑,因为身兼数职,有时候会工作到半夜,而她因为没想好做什么,反倒是家里最清闲的。吃完晚饭,她大多会坐在楼下沙发上会儿网,等检查完孩子们作业就陪他们看半小时动画片,有时候偶一抬头会看到陆战勋拄着二楼的围栏安静的向下看……而她奇异的喜欢这种感觉,温暖又让她心安。

    陆战勋去了KENSA,辰辰宁宁被林以青送到陆奶奶家,她随后开车到王府井。男装嘛,世界知名品牌就那几个,对于经常出入社交场合的男人,当然要穿的正式,正规,而且还要有种隐隐的气势。

    除了儿子,她还没买过异性服装,KL比较有名,对于设计师她有所耳闻。林以青直奔专卖店,一打眼看去,即便衣服看起来笔挺高档,但比起女装来实在太过沉闷。西服还是以黑,深蓝为主,偶尔几件竖条。衬衫倒是有几款瞧着别致,她挨个看过去,服务员轻言细语的解释,表现的恰到好处,兢兢业业印证一句话:黑白永远是最摩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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