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的!”宁宁清脆的回答,一歪头偷偷瞥向陆战勋,无声问着:“相片呢?”

    看着女儿灵活的大眼睛,还有那可爱娇俏的模样,陆战勋心里顿时甜如蜜糖。指了指手里的袋子,也做着无声回应:“你先去,我随后拿给你们。”

    宁宁嘴角弯起,用手指了指方向。

    然后转身去找辰辰。

    这一切都落在林以青眼里,陆战勋走近她,声音特别的轻柔:“你不说,那就由我亲自来告诉他们。”他微笑着,狭长的眼中黑眸坚定又执着。

    林以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这人真是很厉害!”

    本是讽刺的一句话,陆战勋耐人寻味的接道:“你早说过,我也知道自己的厉害之处。”

    林以青一抬头,见妈妈在客厅中,便不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战勋。那眼神中全是内容,至于是什么,陆战勋一秒钟提心吊胆,有些隐隐不安。就像斯宾特上她那一抹的古怪!当时他觉得诡异,现在终于明了原来是俩孩子!

    不得不承认,她若真想跟他耍心思,他有时候还真有点琢磨不透。

    “妖女。”

    轻不可闻的留下两个字,他决定先去找儿子女儿,先抓住一头再说。

    这顿早餐注定吃的波折。

    辰辰房间的门敞开着。

    宁宁正挨着哥哥小声说着什么。

    辰辰静静聆听,听到敲门声,两个孩子抬头看过去。

    陆战勋走过去

    “我带了相册。”说着将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

    宁宁几步上前接了过来,然后跑到哥哥身边快速的翻着,翻着翻着,看着一张相片,简直和辰辰一模一样,就是胖了点儿,她愕然的睁圆了眼睛,黑眼珠转了两转最后趴到辰辰耳边:“我深深怀疑我们猜对了。”

    辰辰也不说话,眼睛盯着相片半响后眉头微蹙的看向陆战勋。

    陆战勋手攥了又攥,缓声道:“辰辰,宁宁,你们可能猜到了,我想告诉你们,我是你们的爸爸,亲生爸爸,唯一的爸爸。”说完后心里竟是十分紧张,这种紧张情绪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

    宁宁咬了唇,轻咳了声,即便猜测成事实,一时间她脸上还是出现了疑惑、迷茫、新奇、难过……还有说不出的混合情绪,最后化为一抹奇怪的笑:“叔叔……我们没有爸爸啊……我和辰辰只有妈妈和姥姥。还有,我们曾经是有个顾爸爸的。”不知所谓的开了口,宁宁连她都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可这样的一句句话像是大山一样压住了陆战勋,他不安又焦急的看着女儿,又看向儿子。

    “是爸爸不好,我是爸爸,过去爸爸弄丢了你们,现在终于找回来了。”

    看他眼圈都有些红了,宁宁不知为何也心生难受,她急切的想喝可乐,哥哥柜子里有一罐的,他藏起来了她知道,宁宁飞快拉开衣柜门,两下翻了出来,刚要拉开,手指一顿,侧过身看向陆战勋,看他立在那越发难过的样子,就好像她没完成作业担心被老师惩罚一样……她看了又看便缓缓走了过去递给他,小声说:“给你喝吧,别伤心了。”她想了想,又说:“一会儿我和辰辰会问妈妈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爸爸。”

    陆战勋看着眼前的可乐,胸口一下强似一下的阵痛,喉咙更是发堵,堵的他鼻酸眼热。他攥了攥拳头,颤抖的伸出去接过,双唇抿起顺带的一把抱住了女儿,将脸埋在女儿的身上。

    宁宁吸了下鼻子,轻轻的问:

    “你做我们爸爸,可以陪我画画吗?”

    陆战勋点头:“可以。”

    “可以帮我做风筝吗?”

    “可以。”

    “可以与我一起参加跑步吗?”

    “可以。”

    “可以像别人家一样,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孩子到公园野餐吗?”

    “可以。”

    “可以打雷天守护我吗?”

    “可以。”陆战勋的声音已经颤抖。

    宁宁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一串串的坠落,抽抽搭搭的说:“那我生病的时候你可以抱着我吗,妈妈都抱不动了,可我好希望别人能抱着我,药好苦,我一吃就会吐,打针我好痛啊。”

    陆战勋咬住牙齿,浑身颤抖的紧紧抱住女儿,手在她背上轻抚着做着无声安慰。

    说着扭过头看着辰辰:“哥哥,为什么他哭我也好伤心,辰辰,他和你长的好像啊,呜呜-----------我要找妈妈去!”说着就推陆战勋,被陆战勋用力抱住……辰辰低声说:“我看过你照片。”

    “有一次,下大雨,妈妈来接我们,一手抱一个,我手中的雨伞被大风刮跑了,我们身上都被雨水淋湿,宁宁不老实来回的动,妈妈抱不稳,宁宁就摔了下去,膝盖擦破出了血,她吓哭,非让妈妈包扎伤口。妈妈什么也没带怎么包扎啊,宁宁见到血就受不了,死活不走,妈妈没办法,只好哄她,可我看到妈妈眼睛好红,我知道,我妈妈她哭了。”

    “那晚我半夜醒来去看她,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地上落了一张相片,相片上的那个人是你。”辰辰低下头,低声问:“如果你是我们爸爸,怎么就把我们给弄丢了?”

    陆战勋顿时心如刀绞!绞的他鲜血淋漓,痛苦难当。一米八的大个子躬身在那里,眼前宁宁似乎成了他的避难所。

    91

    利弊

    孩子们的心声是如此真实坦诚,不经意间的一点点渴望就会深深的刺痛你,陆战勋也好,林以青也罢,他们曾经种下的苦果如今势必要吞下,谁也不能幸免。

    冬日的太阳刚刚苏醒,红光四溢,在通亮的空间里,林以青耳边全是女儿的哭声还有儿子那低声沉痛的一问。

    她靠在门外的墙上,最后垂首迈着如灌了铅的两腿匆匆去了卫生间……她觉得自己是错的。无论她与陆战勋如何,孩子们都是无辜的,正因为早早失去父亲,她比谁都深刻体会父爱的重要,可她曾经却因为一己之私打算一直隐瞒到死……沈珮听到辰辰房间里宁宁的哭声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去了厨房。

    宁宁哭的鼻子通红,又听哥哥揭她短,哽咽的反驳:“哪有死活不走,没有啊。我后来不是自己起来的?”

    辰辰也没看她,觉得妹妹有点分不清重点,他主要说的是相片事件!有很多人问他,双胞胎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什么叫心灵感应他不清楚,可宁宁伤心的时候,他也是非常难过的,可他不想跟宁宁似得的痛哭流涕,没一点形象,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妈妈不是让你叫我吃饭的。”辰辰看了眼那两人,又撇开脸:“我先出去了。”

    宁宁瞧着快步离开的辰辰,抹了把脸,轻哼了下:“就知道笑话我。”

    儿子走了,陆战勋在女儿的埋怨声中平复着悲恸,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湿漉漉的大眼睛:“宁宁,能叫声爸爸吗?”语调低哑带着恳求和希翼。

    闻言,宁宁眼珠在眸子里动了下,有些局促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她顾盼左右不看他发红的眼,最后支支吾吾的说:“我…我…稍后要问问妈妈的。”

    陆战勋眼神一黯,静默了下,只好忍耐的回道:“好,我先等着。”

    小孩子都很敏感,宁宁看出眼前的一张脸上有着失望和难过,不由得又说了句:“那你答应我的都能做到吗?我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

    陆战勋郑重其事点头:“能。”

    宁宁满意,忽然笑了:“你好像很愿意做我们爸爸呀,其实我昨天觉得你像个大魔头,要疯癫的样子,害的我都想让妈妈带你去看医生,今天你可好多了。走,喝八宝粥去,我姥姥熬的,可香了,还有馅饼,里面有胡萝卜虾仁鸡蛋木耳,也好吃的。”说完还拍了下手。

    “……”陆战勋被宁宁一前一后弄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怎么都是可爱可人的,他站起身牵过女儿的柔软的小手,心里幸福感油然而生,滚烫烫的。

    吃饭时,林以青看出宁宁跃跃欲试的想说话,不想一顿饭还没吃完又风波起,便阻止了她。辰辰暗中观察着桌上的情形。

    长方形的餐桌,妈妈姥姥坐在一边,他,宁宁还有…说是弄丢了他们的人坐在另一边。姥姥热心友好让多吃一些,妈妈没有说话,看不出心情好不好,宁宁倒是开心,来回看着,还冲他眨了眨眼。他猜她肯定是对他说,真是我们爸爸啊。

    辰辰目光一移就看见那人看过来,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夹了块馅饼放在他盘子里。

    “……”辰辰将视线收回。低头喝了两口粥,嚼着嘴里的米粒,其实他差不多饱了,可眼前的馅饼不吃好像有些不对。皱眉想了会儿,他还是拿起筷子夹着咬了一口……这个简单的举动看的陆战勋顿时心潮起伏,竟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高兴……辰辰从小就稳,也有思想,而性格里面的一些东西好像是天生带来的,别人给吃的长辈让接受的时候他会接过来,但从来不会吃,他爱干净,除了至亲,别人筷子下的东西他是不会碰一下的,沈珮看着外孙子吃着的那块馅饼,就感叹血缘的神奇,冥冥中就有着强烈牵引力,不用什么特别接触就能自然而然的融合。

    沈珮吃完站起身来,她笑了下,对两个孩子温和嘱咐:“一会儿你们张爷爷要过来,姥姥回房间准备一下,吃完饭你们要帮妈妈收拾。”

    宁宁随口接道:“好的,姥姥,用我帮您忙吗?”

    “不需要。”沈珮看向陆战勋:“你慢点吃,粥锅里还有热的。”

    陆战勋点头:“阿姨我自己会去盛。”

    沈珮离开餐桌,把空间留给他们。

    四口人坐在那,林以青一边‘独大’,宁宁想了想,默默的端着饭碗坐到了妈妈身边。

    辰辰瞥过去,就见宁宁在那自以为是的偷笑着……一顿饭,两孩子因为林以青先前的禁言,都没说话,早餐在安静中收尾。

    林以青将碗筷收拾好,陆战勋站起来帮着端。辰辰拿着擦桌布出来,宁宁走进了厨房,看见俩大人并排站在那,她歪着头心情大好的说:“妈妈,我来洗刷刷。”

    “好,小心衣袖不要湿掉。”

    林以青交代完要走,宁宁突然就冲口而出的问道:“妈妈,他是我和辰辰的爸爸,对不对?”

    陆战勋手一顿放在橱柜上,眼睛飞快看向林以青,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目光深邃迫切。

    厨房门外辰辰脚步就定在了那,瞧着妈妈。

    林以青身形停驻在那,一抬头视线对上了儿子,在他一眨不眨眼的目光中她又缓缓的看女儿。两个孩子的眼里都有种深深的探求,像急于想知道谜底的渴望。

    她仿佛看到了窗外的那一轮太阳红了热,热了红,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爸爸是伟大的存在,没有爸爸就没有孩子--------”林以青轻声说“辰辰宁宁,你们都大了,妈妈知道你们很懂事,也一直相信你们有很好的判断能力,这次由你们自己来判断来体会,妈妈等着你们给我揭晓答案。”

    一声爸爸有什么用?你曾经不曾给予,现在够不够格?由你来表现,让孩子们自己去感受吧,她再不会随意阻止。

    林以青宛然笑了笑,走了出去。

    留下两个沉默的孩子,大眼对小眼的互相望着。

    陆战勋着急也没办法,林以青显然是不打算直接说出来。好在她给他留下了空间,总比冷漠否认好,他心里苦笑,这就是报应吧,眼睛不由自主的去观察孩子的意思。

    宁宁也不洗碗了,甩了甩手,跑到辰辰跟前小声交流:“哥哥,妈妈的意思是我们判断对了吧,要不要叫爸爸呀?”

    辰辰摆弄着手里的擦桌布,抿着嘴,看了下陆战勋又避开。飞快说道:“游戏要升级,我先回房间了。”

    走了……这是不打算叫了呀!宁宁偷偷瞄向陆战勋,支吾的说:“那我也回房间了,你…你刷碗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呆在这了,也有些不好面对他,怎么办?!他不会又难过吧……宁宁看见餐桌上的那罐没打开的可乐,拿起来又跑进厨房,抓起陆战勋的手塞了过去:“你先喝可乐,我们很快会判断出结果,你不要急啊,我要去找辰辰去。”

    陆战勋看着女儿渐离渐远的小身影,又看向手中的贴心安慰,便打开喝了起来,果然很甜很甜。

    虽然俩孩子没有叫爸爸,但林以青已经松口了,也不是全无所获。想起张振的那些话,他无法怪她,也不能太激进的强迫,好在来日方长……见林以青在卫生间簌口,陆战勋也走了过去,顺手将门关上锁住,从后面将人抱了满怀。

    林以青只觉他呼吸逼近,在脖颈和耳边,她眉头皱起,从镜子中冷眼看他。

    陆战勋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两片诱人红唇,便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勾缠软腻中,不知是谁的呼吸先开始凌乱,昨天的那些花样动作仿佛打通了彼此的任督二脉,此刻由唇燃烧到身体深处,几欲窒息。

    陆战勋换了个方向,面对面将人搂住,贪心的继续,突然嘴里一痛,他悄悄撤离了些,见林以青将头歪在他的胸口处避开。

    “怎么总咬人,肩上还破着口子呢。”陆战勋埋首在她的耳边,嘶哑说着悄悄话:“再咬下次我让你……”

    林以青咬着唇的扭着他的后背,却被陆战勋笑着抱的更紧,脸下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听他愉悦般的说:“你随便打,别把自己手打疼了就行。”

    换来林以青眼含讥诮的一瞪:“酸的我想吐!”

    “好,那就先不酸你,我一会儿我要去趟G市,做一些工作上的安排,明天晚上会赶回来。”

    陆战勋自然而然的交代着行踪,林以青推他:“谁愿意知道你去哪里,我不想听,你少与我说这些。”

    “你别乱动,我有正经事要告诉你。”陆战勋将她不老实的双手夹在了臂下,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最近我要参与竞标,是关于军政项目,对未来军事方面有深远影响,一定会引来很多人关注,虽然刚刚启动,但我已经准备两年多,参与竞争的人不少,都很有实力,不像你以前接触的企业那么简单,这里面不只是钱的事,所以我一直很谨慎,为了保险起见,我安排了四个人在暗中保护你们,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今早想了想,还是决定跟林以青打个招呼,让她有备无患。

    刹那间,林以青心思百转想了很多,她紧抿着唇,看了他很久:“我护了他们这么多年都没事,如果辰辰宁宁因为你,受了牵连伤害---”

    她目光忽的冷冽起来,抵着他的唇一字一字说:“我就杀了你!”

    眼前的凤眸好像立马充满了灵气,陆战勋看的神魂发麻,血液蠢蠢欲动,微一低头,便重吻了一下唇边娇嫩,温柔的看着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你保护他们八年,剩下时间交给我!”他深吸口气,缓缓道出一个事实:“作为陆家子孙,他们以后要学会强大。”

    “真是好讽刺,哪个陆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林以青嘴角眼尾轻挑,流露出点点厌恶来:“当初没有孟家为虎作伥,我妈不能被关九年,不会满身伤痛!我告诉你,当年我本想弄死孟星月,如果给我机会,孟家也别想好过!所以,你最好一辈子不要告诉你是哪家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辰辰宁宁以后变的强大不是因为是哪家子孙,而是因为他们是我林以青的孩子!”

    她轻缓的声音透出坚韧来,因为了解她的经历,才知道这份坚韧是历经千般苦难万般折磨锻炼出来的,他觉得痛,缓缓抬手,抚向她的脸颊,被她避开,手指便落在了她的耳鬓:“林以青,对不起了,我们是要做夫妻的,你没兴趣知道也不行的,今早上,在我来这之前我就把咱们之间的事对我奶奶讲了,还看了你照片,你生病那天我偷拍的,我奶奶说你眼睛很有气势人长的也美,我想我奶奶已经想见你了。”说着他笑了起来:“她早希望我能娶媳妇。”

    这是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林以青抿着唇静静聆听,淡淡的说:“在我最难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你,在我终于平静下来想好好度日,你又来给我掀起波澜,我过往岁月里,舒心日子不太多,算我拜托你,别再让我水深火热。”

    陆战勋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看着她,衬衫有些宽大,显得她很纤细,她明明平静无波,可他眼前却浮现出她沧桑的眼神,最难的时候…哪个对她来说是最难的?……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林以青,我们今生注定要牵在一起,以后我给你遮风挡雨,扫平荆棘,谁胆敢害你,我就要谁的命。”陆战勋轻缓的声音有着铿锵的力量,一下下砸在她胸口,又酸又带着响声。

    她与他对视着,那黑色眼眸好像两个深深的漩涡,奕奕有神,在极力的席卷着她……林以青沉凝片刻,目光变的清明而冷静,严肃问道:“我们昨天有没有引人注意?红星苑现在安全吗?”

    “昨天我为了尽快锁定贺乾的车,找人调出了那附近的监控,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应该会查我在做什么。”

    浴室空间不是很大,除了简单的洗浴装备,壁砖的颜色有点古朴,看起来让人心情沉重,好在孙玲媛精心给挑选的绿色小清新浴帘给添了些许活泼。

    “一切以孩子们安全为重,我不要一丝侥幸,重新换地方住吧,而你不要随便来找我们。”

    陆战勋最欣赏的就是她的性情,遇到大事总会做出最理智的决断。

    “我来安排,一定会安排好。”陆战勋又给她一个保证:“从开标评标预审考核到最终确定需要五十天,这段日子我来找你们也一定会小心翼翼的,这一点你放心。”

    “我告诉你,辰辰宁宁要在B市上学,我稍后会联系学校,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不要从中干预。”

    陆战勋想了想,觉得这样的事对林以青来说不算事,痛快答应:“好,你去办。”

    林以青思考了几秒又说:“如果有特殊情况,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怎么通知啊?我给你的手机肯定被你给丢旮旯犄角了,打也不接,昨天急的我都想把手机给砸了。”他轻柔的说着,可语气中有着委屈和埋怨。

    林以青清浅的接道:“我砸过的,不过砸的是电话卡,手机砸了还要花钱买不合算。”

    陆战勋怔怔的看着她……低声说:“当年我知道你结婚心里难受就彻底弃了那个号,一年后我又忍不住找回来,从不用它打给外人。”

    林以青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突然平静的说:“还有要交代的吗?没有你就走吧。”

    陆战勋知道她又建起了堡垒,即便她心里有他,也不会对他说什么,因为他曾经伤了她。

    在辰辰宁宁目送下,陆战勋心生不舍的离开了红星苑,开始收敛心神作出一项项相应的安排。

    ……

    沈珮与张震作伴回了H市。一对半百的人开启了他们新的人生路,风风雨雨后在夕阳余晖下,是那浪潮拍击海岸后的平缓。

    李律安排的是别墅,并排两栋都是他们的,便于保护,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也都是自己人。

    童杭打来电话要见辰辰宁宁,林以青驾车去与她会面,选择了一家环境幽静的饭店,少不了一番拥抱亲吻,辰辰宁宁吃完后去小院里荡秋千,童杭看着他们,目光不自觉的柔和起来,小声对林以青说:

    “青姐,我可能怀孕了。”

    林以青拿着筷子一愣,看向同行的肚子,想起那个大黑个,陆战勋的朋友,说起来也都是缘分。

    “多久了?”

    童杭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多久啦,顶多三十五天,我体检时验血验出来的。”说完就去喝果汁,被林以青笑着拦下:“这个时候少喝凉东西,一定要小心些,前三个月很关键。”一晃眼童杭都快做妈妈了,她听了由衷的高兴,轻声问:“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童杭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以前不知道他家里情况,最近有所了解,我这几天总是忧心忡忡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又怕规矩一大堆,到时候没立脚之处,会不会跟小媳妇似的夹着尾巴做人啊,要是有人指手画脚的说上我一两句,我的脸可往哪放?”

    这是早孕综合征?

    “小杭,我觉得考虑问题要透过迷雾看本质,再高门府第,它也是一个家,你说它高它就高,如果你把它看成中国千千万万户中的一个,它也就毫不起眼了。最主要是孩子爸爸不给你气受,不落你脸面就行,其它人不算事。”

    “你心态真好,青姐,你…”童杭微微一顿,好奇的问:“你们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结婚啊,我知道他没有女朋友的。”

    林以青给童杭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毫不避讳的回道:“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结不结婚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童杭冲她抿唇一笑:“恩,我相信小老师你一定会处理好的,比相信我自己还要相信你。”

    林以青呵呵一笑:“这话绕的我都晕了。”

    童杭想起一事,向林以青确认:“青姐,你说我算不算你和他的媒人?”

    林以青点点头:“至少没有你就没有辰辰宁宁,你是辰辰宁宁的引路人。”

    “好微妙啊,想想还是很开心的,难怪我一直觉得与你亲近,没准上辈子我们就是亲姐妹。”

    “可能。”

    童杭又跟林以青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李晟通在一个项目组里工作,要闭关一个月,以防机密泄露。

    林以青猜想应该跟陆战勋的那个竞标也有关系吧。

    告别后,林以青再次交代孩子的事不要说出去,童杭郑重其事的保证。

    ……

    陆战勋中午抵达G市,下了飞机后有人来接。

    徐萌萌坐在另一辆车里,拿着望远镜看着一路缓行的男人,一会儿总是要见的。她笑了笑,脸上温柔的楚楚动人。

    锦绣园是G市CBD生活圈高品质别墅社区,环境优美,陆战勋在这里有一处房子,他进屋的时候,徐萌萌也赶到了,被拦在外面半个小时。

    “勋,我昨天还在外公家,他们告诉我你今天的航班,我就在B市机场等你,缠你绕你比这个看起来更真实。

    陆战勋面色平淡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继续。

    徐萌萌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最近你好忙啊,我打电话你都没接。”

    陆战勋双手交握:“过年了,家里人都回来了,自然要陪他们。”

    徐萌萌善解人意的点头:“哦。都是这样啦,尤其对于一个大家庭来说。”

    陆战勋不置可否的转了话题:“那边的事怎么样?”

    “准备好了,已经电话与我,我就意思一下,没有深说,但我想经过上一次的苦肉计,他们觉得我们已经崩了,你肯定是要嫌弃我的,我想一会儿我就站在门口站一夜好不好?”

    陆战勋看了她一眼,缓缓接道:“你到是有毅力。”

    “上次去云南,就是跟着火车一路晃晃荡荡的过去。还是那种绿色座椅,八十年代那样的,再次体验了下硬座的感受,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嘛。勋,虽然我父母去世的早,但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人,能有外公的呵护,还在最好的时光遇到了你,如果多吃点苦,多体味一下社会百态,永远有你们在身边陪伴,我是愿意再吃些苦的。”她内心时常会有不安感。

    陆战勋听了这番话,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林以青,同样幼年为孤,但在她身上找不到什么刻意的东西,是与不是,她自己很清楚,干脆利落的让熟知她的人纷纷赞赏。

    见陆战勋眼神微凝,好像在认真听她说话,徐萌萌走上一步,温柔问道:“勋,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相见吗?”

    陆战勋没有回应,和所有姑娘第一次相见他都有意模糊着,唯独林以青,慌乱跑来,惊慌失措的攀着他,从此他记住了她给予的触感。

    “那时候,我在酒店打工,酒杯掉地碎掉了,刚要低头捡,你从后面飞快的拉起了我的手,我缓缓回头间,是你专注的眼神,那一刻我心突然间蹦跳的厉害。”

    徐萌萌柔柔的说着,目光迷离的锁在陆战勋的脸上。有了倾诉和表达的欲-望,非常强烈,她有时候特别敏感,如果再不主动进攻,陆战勋会转身而去!

    “勋,那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纯属自然,是你先拉住了我的手,从此让我记住了你。”

    “第二次,还是酒店,我在二楼绘画布景,你站在回旋的楼梯口驻足看着我这边。然后我临时起意便拿着画板让你去品评。”

    讲到这,徐萌萌轻缓一笑:“你当时看着上面的画,笑着说出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看过的《星月夜》属你画的幸福超过了悲伤……我当时好兴奋,回复你的我也记得的,我说,因为这就是我想表达的,虽然梵先生那时候已经疯了,伤害自己,做着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消极,而是专注的投入到所有创作中去,以此来解脱,来忘记。后来我们谈了很绘画感想,高和和也表现了浓厚兴趣,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徐萌萌细细回忆着喃喃道:“还有第三次。你喝多了,我上前扶你一把,你没有推开,直到送去了宾馆,你都没有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给了我信心。”

    陆战勋微阖着眼,不知在那想什么。

    徐萌萌蹲在沙发前,仰头看着他俊雅的容颜,痴迷的看着,继续说:“勋,虽然后来是那人找到了我,威胁我,洗脑我,给我诸多好处,但我从未想过害你,我急切的想再次与你相逢,我急于向你坦白一切,也愿意帮你做事。”她伸出手握住了陆战勋的:

    “皆因为我深深的爱上你。”

    陆战勋冷不防的拉开她,朝一边轻轻一隔:“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接着做,如果想继续,就拿出你的本事来。”陆战勋微微一笑,温和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对婚姻没兴趣,也不想随意去伤害一个好姑娘,你要时刻谨记。”

    徐萌萌心中疼痛,面色僵硬的贪看着他的容颜,忍不住说道:“我不在乎婚姻,也不怕你伤害,只要你让我与你在一起,勋,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宋河那边我会按李律交代的去做。”。

    92.  画迹

    徐萌萌是一个偶然的存在,六年前在G市酒家于众人中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那是因为心中的遥遥相望。他后来再次去光临,是高和和想吃那家饭店的娥姐粉果还有香酥鸭,高和和对那些蓝蓝的色彩有了兴趣,还拿着跑了,这算是正式有了交集。第三次也不是故意接近,心在荒芜的时候,总下意识在人海中搜寻相似之处,几次之后,尤其他喝多了,徐萌萌扶着他进了宾馆后便被有心人盯上,而他觉得自己实在无聊,找个背影算什么,根本无法慰藉心中一方空缺,之后他不再去那家饭店。三年后,大学毕业的徐萌萌竟然到他在G市的公司应聘,还正赶上他在公司里,天下哪来那么多的偶然,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也感觉到徐萌萌眼中不再单纯,原来是宋家安排的,知己知彼才能攻守有度,像他们这样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与其再来一个,还不如将计就计把徐萌萌留在旁边用着。

    陆战勋掀起眼睑看着徐萌萌,缓缓开口:“当初你一脚迈进来就注定脱不开身,后来你能第一时间与我说了原委,我相信你为人做事还是有一定想法的,这些年你外公的腾飞集团能重组,上市,发展迅速,是因为宋家人在暗里,我在明里,我们都在支持着,说起来也有意思,我们竟然都期待你能起到一些作用,就目前来讲,你中间渔翁得利得到的已经很多。但你应该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当初我给腾飞投资,是想早晚有一日从你这里滚雪球的赚回来,这个时候你想退出,就看宋家那边肯不肯放过你,背叛这个词不好听,有一不能有二,不然你就会知道梵高为何进的疯人院,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选择给我做事你得到的相对还多一些,宋家那边的人也不是吓唬你,尤其宋河,他向来喜欢把不听话的人送到非洲。上次我在hu市遇到两人就被他打包运到埃塞俄比亚做着苦力,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病死累死。”

    徐萌萌一颗心受惊般瑟缩着,她不可置信的仰望着陆战勋,他闲适的靠坐在那,狭长黑眸里是那种温润的内涵。可就是这双令她深陷其中的眼睛此刻散发出透彻心骨的冷酷,像把锋利无比的剑,无声无息的将她整个劈开,她懵在那,心冷的无以复加,颤抖着双唇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是他身边走的最近的异性,她在全心全意为他做事,她对他的爱恋他心知肚明,她知道他是事业心极强的男人而她甘愿排在他的野心抱负之后,她以为在他心里她终是不一样的,她如此小心翼翼又自得其乐的跟在他身后总觉得有一天他们会开花结果……至少会有不一样的情感……面色苍白的徐萌萌,木然地望着沙发上的男人,面如冠玉,双目如星,那高挺笔直的鼻梁如此性感,整个人斯文儒雅,贵气翩翩,可却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她一对晶亮的眸子失去了平素的光彩,染上了泪水,执着的看着他,嘴角一点一点凄凉的牵起:“勋,不要再对我说狠心话,爱与被爱都是美好的感觉,即便你不爱我,但你不能阻止我对你的感情,而我就算疯了死了也从没想过背叛你。”语声软中带涩,缠缠绵绵的,说不尽的温柔。

    陆战勋淡淡地问:“还想不想继续?你的决定?”

    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徐萌萌心如死灰,她站起身,两条腿连同心脏都没了知觉,她凝睨他:

    “能告诉我你今日为何如此绝情?”

    “那是因为你以前还知道进退,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不知深浅。”他淡漠的瞟了她一眼,那漆黑有神的目光仿佛把她给看了个通透,好像心中所想一切都暴露无遗!徐萌萌呼吸不能。

    是的,她是希望在此刻得到他几分感情话,或者说是一种温柔的肯定。而他一定觉得她在以此作为要挟……如果宋河是阴狠的,那么陆战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命令的语气,锐利的眼神,和他雷厉风行的作风都隐藏在这温文尔雅外表下,最是凉薄无情!她在他心里至始至终不过是颗棋子。

    “我知道了,勋,我还会努力帮你做事的。”走出去的徐萌萌心有不甘,她想问,你有没有爱过?可她已经问不出!这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脑中不由得想起一个女人来,那个叫林以青的女人在陆战勋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也像对自己一样对过她?!

    二月份的G市不冷,刚过完年,人们不像平时那么行路匆匆,还有一个值得欣赏的地方,那就是江边,徐萌萌喜欢坐在岸上的台阶,环抱着膝盖,远远望去,眼中是几艘游船在水面上缓缓行驶,伴随轻轻的水声流动,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几分惬意、平静,要是有些白鸽就更好了。

    四周岁的时候,父母双双车祸去世,唯一生存的就是她,被妈妈躬身抱着,挡住了玻璃和所有冲击,妈妈的血流进了她的眼睛,可那扭曲折断的身体还有妈妈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她依然看的非常清楚,一幅幅图片好像烙印在她的脑中,是很长久的噩梦,那天爸爸妈妈吵架吵的很凶她听不懂,但异常惊恐烦躁,大哭起来,到底是妈妈的咒骂还是她的哭声致使爸爸注意力不集中出了车祸,她到现在也不得而知,但已经不重要了,一年多后有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找到爷爷奶奶家后,她也就懂了妈妈为何会那么生气,而那个‘弟弟’后来自己走丢了,可能做了流浪儿,或者是被挖了人体器官卖了也说不定。所以她平时尽可能多的做好事,专注的做一些善事,希望得到一种心灵上的安慰……她有时候都好奇怪,那时候她明明不大,为何记忆如此好,或许死亡本身就是一种魔鬼的恫吓,也或许她心里有着无法释怀的痛苦。

    爷爷奶奶,外公,表哥对她一直很好,可她依然觉得孤独,渴望找到一种温柔陪伴,渴望得到救赎,温文尔雅的陆战勋是如此契合,那日宾馆里,他从后面紧紧抱着她,一句句低声问:你跑什么,跑什么?那富有磁性急切的声音撩拨着她的欲--望,阵阵战栗感瞬间击溃了她,他的手掌仿佛带着火一样烫人,神魂为之消融,她几乎没了呼吸,心中颤抖说着,我不跑,不会跑的,竟是不知羞耻地期待着,可他又松开了手后退了几步,闭着眼按着额头,好像有些难受一样慢声说:我喝的有些上头。

    “没事的,我给你倒杯温开水。”她不敢表露太明显,可她心里是那么希望他能继续,她想成为他的女人!想与他生活在一起,那时候她才上大学啊,就有了这样永久的想法。

    有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竟然打探到她与陆战勋一起进过宾馆。威逼加诱惑,如果不是宋昊她那时还不知飞腾资金链绷的紧紧的,只要有外力稍微一压就会垮掉,也是因为宋昊,她才知道了陆战勋的背景,让他看起来更神秘高大!她很想与他交往,如果没有宋家人,她怕是一辈子与他都无交集,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来由宋河出面,她虚伪的对宋河奉承讨好,表明忠心,不惜让他们握着她致命把柄,默默接受一切安排,培训,只为有一日与他再相见。

    宋河不知的是,她会第一时间与陆战勋和盘托出一切,莫名的她就相信陆战勋!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为人,这是一种直觉!也是感情使然!

    他微笑着看着她,温和地问:你就不怕宋河害了你外公,葬送了腾飞?毁了你?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怕的,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如果注定是危险,我更愿意为你做事。”

    私也有,公也有,这三年多她一直在周旋,因为有陆战勋的存在,很多事变的游刃有余,她并不觉得辛苦,很多时候陆战勋都借着她的手给宋家人一些甜头,讨宋河的欢心和信赖,也让宋河相信她在陆战勋心中虽然不是多重要但还是与众不同的。

    宋河猜忌多疑却又刻薄偏执,始终棋差几招,陆战勋给他布了一局又一局,他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宋河前几天因为她对他朋友‘投怀送抱’而大发雷霆,她坦白自己对陆战勋不由自主的生了情义,没控制住情感冲动的想要更多,被陆战勋疏离冷淡,一时间心生郁闷才会醉酒。宋河再次信以为真,因为陆战勋在他心里本就是淡漠谨慎之人,同时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让她生不如死!

    她顺势伪装害怕不已,自我检讨,曲意迎奉的保证再不会感情用事,一定会重新找到陆战勋,好好效忠于宋家,宋河后来才止住了脾气。

    而如今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以后的争斗会呈现白热化。就不知道她能否全身而退?当宋家找到她时就无法摆脱了。与那些人比起来,有点钱实在算不得什么。

    人只有面临死亡的时候才能体会那种极致的悲哀。在生与死的边缘,在感情与理智的挣扎中,连呼吸都那么痛。

    她终究是个可怜人,始终沉溺在星月夜里,没有人来拉她,无论画的有多用心,悲伤始终压着幸福。

    徐萌萌将脸埋入膝盖中。

    ……

    PS:有点事,今天先更一章。众位见谅

    93.  月夜

    陆战勋在G市除了任职于ZY直属单位,还有自己公司,他处理完紧急公务晚上十点从G市出发,为避免行踪泄露,走的高速,两个司机轮流开,最快也要24小时左右。

    当他接到李律电话听到对面说什么后,他惊讶地耳朵里轰了一声,挺直了身子,睁开眼睛问道:“再说一遍,什么时候住的医院?!”

    当李律重复了时间后,陆战勋心里计算着,那时候林以青正在读高中……他像个木头般动也不动地坐在车座后面,一时间心乱如麻。真相触手可及,顾建城不能行人-事,那次301医院她应该是陪他去看病的,……不是那种关系……陆战勋茫然的看着外面漆黑夜色,林以青曾经两次都毫不犹豫的说过她没有男朋友,她对他说过的,可他在最后那时刻全部否定,没有相信……“陆总,陆总---”李律在那边疑惑的叫了两声,陆战勋嘴唇动了一下,好像失音了一样,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觉得脊梁上发起了一阵阵的冷汗。

    如果不是顾建城,那会是什么情况?陆战勋想起林以青年少那些年的惨痛遭遇,想起她曾经那凄伤而空洞的眼神,好像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心生惊惧。

    她……对他失望透顶了吧……是不是再不会信他爱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逼她就范的,而她的心却再不会对他彻底敞开?就算以后他们在一起,她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对他了?

    陆战勋失措间半边身子竟是酸麻住了……

    ……

    林以青在陆战勋安排的房子里给儿子女儿安顿下来后,在纸上罗列着一些需要采购的东西,收到一条短信,是罗小飞的。

    看到内容,她不由得皱眉。

    白曼丽受了刺激?这个时候谁会刺激她?林以青垂着眼,唇边露出冷笑。

    十点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书店,在外面解决的午饭,下午两点多便去了孙玲媛家玩,因为一时解释不清她并没有说搬家一事,乐乐见到哥哥姐姐开心极了,恨不得把所有宝贝拿出来与他们分享,辰辰陪她摆着积木造型,宁宁觉得有些小儿科,便用跳舞机找着乐趣,乐乐见姐姐跳的好看便屁颠屁颠的又跑来,一大一小一曲一曲接着来,玩兴高采烈。

    两口子下了大工夫,做了很多精致的菜,蛋黄焗南瓜,杨梅虾球,可乐鸡腿,芝士薯泥,黑椒红酒牛排,红烧武昌鱼,清蒸大闸蟹,罗宋汤,一道道的摆在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堪比五星级饭店大餐。

    林以青是佩服这位姐了,就是她这种对吃不太讲究的人看了也禁不住流口水。

    孙玲媛开了一瓶三十五年葡萄酒,用醒酒器醒着,当然少不了宁宁喜欢的可乐。

    辰辰宁宁饭量有限,吃的快,饱了后就到客厅看电视玩耍,乐乐净顾着说闹,拖拖踏踏的也没吃多少,又舍不得姐姐,李英海只好端着饭碗在后面追着喂饭……孙玲媛就提到了当年种种,重点还提起了在ROSE

    HOUSE时光,一时间感慨万千,借着由头不知不觉间两人把一瓶红酒下的快没了。

    孙玲媛与林以青咬耳朵,小声说着悄悄话:“唉,怎么打算的?总不能这么一辈子吧?你长的年轻又好看,可不能亏了自己。女人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滋润的,要不要我帮你注意一些优质的?”

    林以青晃了晃酒杯,轻笑回道:“如果单纯解决生理需求还是算了,我喜欢灵魂伴侣,喜欢能打动我心的男人。”

    “什么样能打动你心啊?”

    “就是干干净净,能嘘寒问暖,会洗衣做饭带孩子的那种啊,你知道我厨艺不好,这个男人不需要多有钱,不需要多有能力,但一定要相信我,不能丝毫的嫌弃我,一切以我为先,我想喝酸奶,下大雨他也会毫不犹豫出去给我买,然后还会哄我开心,当然务必要一心一意,身心干净的忠于我,而不是花言巧语的欺骗我。”林以青喝了杯中酒,有些疑惑的问:“你说,这样的好找吗?”

    孙玲媛以为林以青话中影射到顾建城的偷腥,便顺着好友积极热切的说:“好找,这太简单了撒,不要钱不要房的,选择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好男儿多的是呀。”她一时兴奋,突然意识到还有孩子们在呢,便降低了音量小声嘀咕:“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哪个男人会被你看中。”

    “你当我多好?”林以青给两人倒了酒,举起杯子跟孙玲媛碰了一下,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发出清脆欢乐的声响。她缓声道:“媛媛,我命硬啊,顾建城去世后,有人给我算过命的,我命真的很硬,克父克夫克子,我到处求神拜佛,辰辰宁宁的金塑替身现在还压在五台山呢,我这辈子就不结婚了,不想害人。”

    孙玲媛听的眼泪差点流下来,训斥她:“胡说!什么命不命的,我才不信那一套,我只信党。”

    林以青点点头,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万岁!干了吧。”

    孙玲媛垂着眼将杯中酒一仰而尽,入到嘴中的满是涩味,做女人难啊,气血上头,她忽然拍着桌子狠狠说:“

    MD,下辈子投生做男人去,带根棍子畅行天下!”

    林以青皆笑啼非,歪在孙玲媛身上乐不可支。好友不在多,在精。两个女人边说边喝,承载了年轻岁月的真诚,已成了彼此心中的知己。

    八点多,林以青才带俩孩子回去,她没有让李英海送,把孙玲媛的雷克萨斯也放下了,打车走的,她想着明天要去买一辆车。

    到了住处宁宁就嚷嚷着困了要睡觉,飞速洗了澡就爬上床了,也难怪她睁不开眼昨晚上因为突然换了地方又有HelloKitty玩都没怎么睡,今儿又蹦跳了一下午,现在整个人都蔫蔫的。

    林以青和辰辰洗漱完后,母子俩穿着睡衣坐在一楼客厅里玩着跳棋,一人控制两个颜色,这是辰辰宁宁平日里一直喜欢的游戏。晚上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两位阿姨都去了隔壁另一套房子里,这样的安排自由也方便些。

    辰辰悠闲的坐在茶几边的浅棕色皮塌上,不紧不慢的布着棋路,林以青刚洗完澡,披着长发侧身歪靠在沙发上,在孙玲媛那喝了不少,虽然是红酒,还是有点劲儿的,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不时的喝一口压着酒气,通过看辰辰的棋局,她心里生起几分骄傲来。

    “平日你和宁宁玩的时候有没有故意让过她?”

    “刚开始有啊,她对跳棋没兴趣,我为了让她陪我玩,就让她赢了高兴些。后来就不让了,妈妈,她有个毛病,通常会赢的时候,总会伪装没路可走,一脸落败的模样。”辰辰连跳了五步,进了彼岸领土,灯光下,他掀起浓密的黑睫毛,明亮的眼眸望了下母亲,笑了小声说:“我都不愿揭穿她。”

    林以青莞尔,手上落着棋子,说话间与儿子商量着:“加拿大和中国的教学方法不一样,妈妈准备先让你们读一年私立,就是那种中外合资的学校,等你们适应后,我再把你们转公立小学。稍后我要给你们俩准备一些基础教科书,趁放假时间看一看,这样开学后才不会吃力。”

    “好的。”辰辰捡起棋子,毫不犹豫的走着:“B市这边的学校都学什么啊?”

    “主要是数学,语文,英语,品德还有绘画,体育,音乐。妈妈现在也不确定,过两天会与学校联系。”

    “哦。”辰辰点点头。

    “稍后我给你们制定个时间表,你们的跆拳道还是继续练吧,就当锻炼身体。宁宁喜欢舞蹈,我会再给她报个班,琴类书法你有没有兴趣?”

    辰辰想了下说:“那就报个小提琴吧。”

    林以青看着儿子白净整齐的手指,问道:“为什么不选择钢琴?我觉得钢琴很有气势,往那一坐就像个音乐家。”

    辰辰摇摇头:“小提琴随时可以拿走,钢琴搬来搬去费劲,还是算了吧。”

    林以青哑然失笑:“行。那就小提琴。”她看着板面,棋子已经不是互相堵路,而是到了自己走自己的最后进巢阶段。

    最后,

    儿子和她只差两子。

    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小伙子下的不错啊,我一点也没给你放水。”

    辰辰眼睛来回看了看,慢声慢语的说:“刚刚我如果换一条路,可能就差一子了。”说着他把棋子重新摆回去,指给妈妈看。

    林以青仔细一看,点点头:“确实如此,明晚上咱们再来一局。”

    陆战勋用钥匙轻轻打开门后没急着进去,就看见林以青和辰辰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儿子穿着浅蓝色睡衣,盘坐在那,微低着头,左手食指轻触着鼻梁,笑着说什么。

    林以青一身鹅黄色真丝睡衣,左手端着个瓷杯,有着刺绣的袖口滑落下来,露出一大截白嫩手腕,上面戴着一串古色古香的禅木珠,她黑发披肩,双腿交叠,脚上踏只月白色翻毛棉拖鞋,侧对门口,留给他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灯光下的他们宁静又温馨,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属于他自己的家,里面有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们,也曾压抑的幻想过的,而今就在眼前……陆战勋心中顿时发热,冲散了一路下来的疲惫和忧心,取而代之的是真实存在。很多事情越想越伤,悔痛没用,多想也已无意义,重要的是将来。他们四口人今后一定可以幸福,至少林以青现在给了他机会,他还可以挽回,陆战勋轻吸了口气碰上门。

    几乎同一时间,林以青和辰辰发现了异常,他们纷纷向门口看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正满面含笑的一步一步缓步而来。

    走到近前,陆战勋看了眼林以青,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原来你们在下棋啊。”他疑惑的问:“宁宁呢?”

    林以青回道:“睡觉了。”

    陆战勋点点头。

    辰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与他打招呼了,沉默了下低声说:“妈妈我也有些困了。”说着他下地找鞋:“想回房睡觉。”

    “好。”林以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来:“快十点了,是该睡觉了。”

    陆战勋看着儿子问道:“爸爸一会儿要煮面条,辰辰要不要再吃一些?”

    辰辰看了眼大晚上还要吃面的人:“不要了,我晚饭吃的很饱。”

    “那喝杯牛奶,我去给你热。”

    辰辰想了想,还是摇头:“谢谢。”

    “不客气。”陆战勋笑着说:“那去睡吧,明天爸爸给你们做早餐,你喜欢吃什么?”

    辰辰再次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两秒,发出一声:“随便都可以。”又转头看向妈妈,张了张嘴开口说: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两个大人几乎同时答应着。

    走路中,辰辰感觉‘他’在看自己,不想回头的,可上楼后又没忍住侧了下头,果然,‘他’还看着,心里越发别扭,便加快了脚步,过了拐角,进屋,关上门才好一些。一抬头看见房间里的机关枪和直升飞机,是昨天有人送来的,倒是很新鲜,有些功能以前没见过,尤其飞机能飞行高度120米,起飞降落都很稳,还带着航拍器,而宁宁的hellokitty像个机器人,除了基本功能唱歌跳舞外,还能与人聊天,能对人的语气和表情分析出人的情绪,告诉你开心还是生气,都很新奇,都是这个自称‘爸爸’的人送来的,也不知道明早他做什么饭,会不会很难吃?

    辰辰上了床,躺下后又左右想了会儿。

    儿子走了,陆战勋偏过头看着身边林以青,她微微垂着眼,双颊带着一抹红,看起来娇艳粉嫩,呼吸间有着酒气,他知道她去朋友家吃的晚饭。

    “胃不好,以后就不要喝酒了,我明天让人再给你抓一些中药。”

    林以青没理他,迈开步子准备上楼去女儿房间睡觉。被陆战勋欺身抱住,他单手揽着软玉温香,脸伏在她的发间,有清香混着她的味道,他只想这么抱着,手臂开始收紧,顺势搂着人到了沙发上。

    “松开,辰辰突然下来看到怎么办?”林以青推着他呵斥。

    咫尺间距离,水晶灯光下,她眸中有着火气,他鼻端都是熟悉的气息,自己对她委实想的厉害,一遇见就不想松手,竟是难舍难分,想起他以前对她的那些恶劣行为,不由得一阵慌乱。他把人圈起来:“我控制不住。”

    左右而言它的说:“辰辰看到我们亲密的抱在一起也好,他会知道正因为我是他爸爸,你才让我抱。”

    林以青双眸一眯打量她,眼底闪过短促的嘲讽:“你再搁这轻重不分,得寸进尺,我明天就搬走。”

    陆战勋不知为何被她看的浑身一凛,嘴上便赶紧粉饰太平的开口:“别别,我知足常乐。”他只觉她的眼睛极为透彻,像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心底,他路上还在想不能让她知道他调查的事,否则以她性情一定会更不待见他,可她神清目明的,会不会已经发现?

    他见好就收的松开她,柔声说道:“我做面去,儿子不赏脸,你陪我吃点。”眼见她的鞋掉了,陆战勋俯身伸手抬起她的脚,轻轻摩挲着,贴近她耳边:“你要是不陪我去厨房,我也吃不下,现在只想抱着你,想要你。林以青,我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脚上,脸上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林以青平和的回道:“你去找别的女人解决一下,我还疼呢,没兴趣,如果你实在喜欢我这模样的,就找个相像的,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战勋听的脸顿时变了颜色,心往下坠得像挂着一块大石头。他手指僵硬的握住她的脚掌,半天没有呼一口气……惊疑不定……牵强仓促一笑,缓缓看向她:“你想让我找别的女人?”

    林以青面不改色,用毫无温度的眼睛扫向浑身紧绷的陆战勋,嘴角掠过一丝浅笑:“你以前该怎样就怎样,别因为和我上一回床就改变什么,我为什么听了你安排来这里住?难道我没地方可去?还不是因为我怕有人会伤到辰辰宁宁,才不得不防着点。陆战勋,为了孩子的安全,我可以放下其他,但不代表我可以与你再续前缘,你该比我还明白男欢女爱,生理需求算不得什么,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要说了,省的难堪。”

    她温温婉婉的坐在他身边,笑颜如初绽的花,可是在陆战勋的眼里,这笑容如此理智冷酷!

    他放了她的脚,急促而痉挛般的吸了口气,像缺了氧气似得无处纾解,摸出根烟来,火机打了两次才燃着,他吸了口,点点头:“你是存心让我难受,我知道。”

    林以青没说话,看没看他一眼,踩着鞋站起身上楼去。

    陆战勋望着她,见她一步一步走的轻盈多姿,冷静非常,明明暖暖的鹅黄色真丝衣料却泛起了冰冷高贵的光来,像是不能轻易去触摸,或许她是真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

    他冲着她背影低声道:“我找女人也只找你,晚上记得把门锁好,小心我把你给(=)了!”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林以青咬住唇,真想拿鞋砸他脸。

    水哗哗的流下来,溢出了汤锅,为了赶路,到了服务区他也没吃东西,在车上对付着两个面包,陆战勋浑身冰凉,觉得饿到极点现在腹中却胀的满满的,没一点胃口,他蓦地扔掉半截烟,端起锅就要砸,水倾泻着洒到了裤脚鞋子上,他闭上眼又缓缓放了下来,压下暴躁,机械的做锅,下面,打鸡蛋,放青菜……热腾腾的雾气中,心里却有种无人能说的苦闷。

    林以青和女儿睡一个房间,进屋后,她把门反锁了,关了灯睡觉。侧身抱着宁宁软乎乎的小身子,将脚窝在女儿的腿边,暖暖的,人在接受现实,找到生活方向的情况下是没有思想负担的。天色已深,红酒有助于睡眠,她渐渐睡去。

    无眠人只有陆战勋一个。吃了半碗面再也吃不下,他身心疲惫的去了卫生间洗澡,待吹干头发又心不在焉的走了出来,眉宇间有着寂寥,打开一间卧室的门,心中一喜,透过走廊的光一看原来是儿子辰辰住在这里,他立了两秒,到斜对面的房间按着门把手,林以青果然听话的锁住了,他凝视了一会儿,再次去了辰辰屋里。

    按亮足球壁灯,只见儿子仰躺在那,太空被盖在胸口以下,双手手臂被枕在头下,以一种思考的姿态安静睡着,他轻轻靠近床边,然后躺了上去。扯了点被子盖住了腹部,静静的看着孩子,才觉得心情好点。

    他上辈子一定积德无量,这辈子才一下有俩,还好她给他生了孩子。

    辰辰忽然动了下,翻过身来面对过来,手好像压麻了眉头微微蹙了下,陆战勋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手臂放好,把被子往上搭了搭,小时候他和宁宁是什么模样?手一点点的伸出,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嫩嫩的,那年的护士长说对了,他和林以青的孩子皮肤是白的,眼睛也是大的。

    陆战勋明明累了,可一直睡不着,在孩子蹬被子时他就顺手拉上来,后来握住了儿子的手,心里踏实了些,也不知几点了,这样不行!他翻身起来。

    终于进了屋,走到近前一打眼间,宁宁睡的天昏地暗,可能是热了,一只小脚丫压在了妈妈的肚子上,脸扭向了另一边,半扭着身子,双手交握的微微张着小嘴,酣甜而可爱,闭上眼的小女孩和妈妈的容貌又相似了几分。

    陆战勋将女儿的腿轻轻拿下去,分离开林以青。盖好被子后也顾不得别的了,只想抱走他的女人。

    沉睡中的林以青感觉到异常,惊醒般猛地睁开眼,当她被抱起时候,下意识挣扎着,就感觉嘴巴被捂住,听到熟悉的声音凑近说:“嘘,是我。别把宁宁吵醒。”

    林以青缓了缓神,怒目而视沉声道:“放开我!”

    因为刚刚醒过来,她声音微微沙哑,没有丝毫气势,陆战勋点头。可他刚松开,她就跑了,陆战勋在后面大步上前紧紧双手抬起按住了卧房里卫生间的墙壁,把林以青堵在了那,她背对他,长发有些蓬松凌乱,扭过头来容色间还带着睡后睁开眼的慵懒。

    陆战勋脸上泛起了笑容,将她置身于小小的隐秘空间,手臂渐渐滑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我想你想的都睡不着,你倒是睡的香。”他的音调低沉而柔润,像是在调情一般:“老婆,还真锁门啊,就知道折磨我。”

    一声老婆,让林以青双唇颤抖,谁准他这么叫的,无耻到极点!她拿手肘攻击,被压住后他用嘴堵住了她所有的怒火。

    陆战勋低着头吻住了她,狂热、又尽情又虔诚。

    屋里昏暗,只有屋门下外面走廊里透进来的光,他们呼吸交错,他眼睛近在咫尺,像是使她不断往下沉的黝黑深渊,还有压她嘴上的那两片唇,随后他开始到处移动,捧着她的脸,松开她的舌移到下巴,脖颈……他的嘴里悄声说着什么,太低她没有听清,因为他正含着她的耳垂,那是她无法抵挡的敏感,她推搡中陷入了急促,他也是呼吸加重。

    陆战勋也不等她回应,将人整个的抱起几乎是跑的离开女儿的房间,一到了外面,林以青开始狠狠捶打他,落手处就像是铜墙铁壁,毫无作用,她气不过抓住他的耳朵!

    PS:caresse

    呢?好久不见了。为何对你念念不忘?第一个给《流年花开》长评的人。

    94.  魂飞

    陆战勋忍着疼,将人一气儿的带到最靠南面的主卧里,回身压在门板上,两人都是气喘嘘嘘,他推高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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