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一瞬,这首歌的旋律也到达高.潮,她卷翘的长睫扬起,眼里漾着清澈的笑意,望住他,温柔而深情地唱着。

    “Nothings

    gonna

    ge

    my

    love

    for

    you,

    (没有什么能够改变我对你的爱,)

    You

    oughta

    to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One

    thing

    you

    be

    sure

    of,

    (有件事你可以确信,)

    I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我要的只是你的爱……)”

    贺司屿静静和她对望着,定在原地。

    遇见她之前,他从没想过破碎的人生还能圆满,因此画面太美好,美好得不可思议,让他突然怀疑眼前所见的真实性,怀疑这样的完美是不是真的属于他。

    可她甜甜一笑,对他唱道——

    “Ill

    be

    there

    for

    you

    if

    you

    should

    need

    me,

    (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You

    dont

    have

    ge

    a

    thing,

    (你不需要改变什么)

    I

    love

    you

    just

    the

    way

    you

    are……

    (我喜欢现在的你……)”

    他被唤醒,如梦初觉。

    前所未有的感受,原来第一眼看到钟意的女孩子为自己穿上婚纱,是这样的体验。

    就像虔诚一生的信徒,见到上帝,如愿以偿。

    贺司屿凝着她,倏地笑了,眼眸泛起丝红。

    这首歌唱到结尾,丝滑的钢琴声在她指尖落下最后一节尾音,直至散去,空旷的殿堂重新静下来。

    苏稚杳沉浸片刻,抬起头,见几步开外的男人还站在那里,半晌没反应。

    出于昨晚的羞涩,她掐着软绵绵的调子,情不自禁娇嗔:“你怎么还不过来?”

    贺司屿深深看着她,眼里笑意浓了,双眼那一圈红得更明显。

    走到她面前,他朝她伸出手。

    苏稚杳重新笑起来,将手放到他掌心,由他带着自己起身,笑盈盈地问他:“好听吗?”

    他忽然间说不出话,只笑着“嗯”了声。

    苏稚杳发现他眼眶里都是红的,仰着头,一脸心疼:“你是昨晚没睡好,还是……要哭了?”

    贺司屿笑得更深,没回答,牵住她的手,抬到唇边,虔诚地吻到她手背。

    一瞬不瞬看住她的眼睛:“谢谢你。”

    苏稚杳睫毛一下一下扇动着。

    他嗓音透着一点哑,眼底情愫泛滥,接着说:“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知道他走到今天,经历过多少痛苦,于是苏稚杳的眼睛不自觉也跟着有了热意。

    苏稚杳湿润着双眼一笑,齿贝洁白:“这首歌叫《Nothing’s

    gonna

    ge

    my

    love

    for

    you》。”

    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

    “想起来还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苏稚杳轻声,表达自己唱这首歌给听他的用意:“但又怕突然这么说,太淡了……”

    贺司屿满眼都是她:“你说的,我都信。”

    “真的吗?”苏稚杳眼睛弯得月牙,故意反问他。

    他笑,伸出左手到她眼前,腕表往上挪了下,露出一截腕骨。

    曾经那里刺着Tartarus,拉丁文里的地狱。

    重逢后他洗掉了,任由淡淡的疤痕浮出。

    苏稚杳惊讶地发现,现在他的腕部伤疤盖去,有了一个新的刺青。

    Te

    amo

    in

    mundo.

    “你什么时候去纹的?”苏稚杳诧异过后,自己先反应到,肯定是她不在港区的那几天。

    她换了个问题:“这也是拉丁语?是什么意思?”

    贺司屿笑而不语,先牵着她走出去。

    婚礼仪式在圣殿举行。

    那天,庄严金色殿堂,宾客落坐,邱意浓旁边空着一个席位,座位上贴着周宗彦的名字,仿佛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

    得到婚姻登记处授权的神职人员在礼台前主持这场婚礼。

    主婚人庄重地宣读证婚词。

    问他们,你愿意接受贺司屿先生苏稚杳小姐作为你合法丈夫妻子……从今以后爱着他她……忠诚对待他她吗?

    苏稚杳笑望他,回答,Yes,I

    do.

    贺司屿也回答,Yes,I

    do。

    和她相视着,他眼底笑意暖了几分,继续说:“与有荣焉,是我高攀。”

    在这个浪漫而神圣的婚礼中,他们对着法律宣誓,交换婚戒,拟结婚通知书上签下姓名,在登记官的见证下,通知书变更为结婚证书。

    主婚人点头微笑:“我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掌声久久不息,席位的宾客都开始起哄。

    贺司屿一只手揽在苏稚杳的腰,一只手轻捧住她侧脸,看见她害羞又温顺的目光,他眼里压不住笑意,低头,柔柔地吻到她的唇。

    今天,他们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他没有说。

    Te

    amo

    in

    mundo.

    意思是,我爱你,在人间。

    灵魂若有归宿,那一定是有你的地方,对你的爱欲就是我的圣经。

    作者有话说:

    番外也快要结束了哦,还有最后一章,明天更。

    周sir会有一个开放式结局,警察的卧底身份是对外隐瞒的,哪怕是家人都不能知道,毒贩团伙很狡猾,想获取信任打入高层,不是几年就能做到的,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随时牺牲,卧底是一生的事业。

    因此就如张处长所想,不管周sir

    是当年就殉职了,还是创造奇迹活下来,通过了卧底申请(47章有相关片段),世上都再无周宗彦。

    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张处长心里,假如周sir

    活着,这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假如周sir

    早已不在了,他依旧伟大。

    开放式也是我认为目前为止能给周宗彦的最好的结局。

    另外,祝贺老板和杳杳新婚快乐~

    ————13

    71

    77、婚后番外

    【防盗章,

    订阅率要求90%,有疑问拨打客服,别再在评论区问】

    车窗外是别墅区保卫室正门,

    古色古香,灯火通亮,

    汉白玉景观石上用瘦金体刻着“御章府”三个繁体鎏金大字。

    还真到家了……

    苏稚杳慢吞吞回眸。

    不能赖她不识路,谁让京市有名胡同三百六,

    无名胡同赛牛毛。

    她花了点时间回味男人那声淡沉的“爱丽丝小姐”,感觉他的意思趋近于——你可以离开我这个毫无逻辑的兔子洞,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所以他明明懂,

    就是没想搭理她。

    苏稚杳在心里埋怨了他那么一下,

    又因刚刚的乌龙有些难为情,

    浅浅笑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贺司屿没说话,

    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面不改色靠回椅背。

    连声“嗯”都没有。

    苏稚杳没被人这么冷落过,抿起嘴唇,刚作罢准备下车,前座响起徐界的询问:“先生,

    不如给苏小姐一把伞吧?外头雪下大了。”

    望出去,

    白雪纷纷似柳絮。

    这场雪确实在不知不觉间越下越大。

    苏稚杳眸光转动,伸出去的手悄悄收回来,再回头,

    入目是他半个后脑勺。

    他面向左窗,拇指压在腮边,

    另外的指尖抵额,

    支靠在那儿没事人似的,

    看不见表情,

    也不晓得听没听见。

    苏稚杳觑他一眼,用无辜的语气小声说:“不用麻烦,淋会儿雪没关系的……”

    一听这温糯的声音,就知道是个经不起风吹的柔弱小公主。

    徐界于心不忍,在等自家上司表态。

    而某人可谓是惜字如金,沉默两三秒,只随意扬了下手。

    这是允许了。

    徐界会意,下车到后备箱取出那把黑色大伞,撑到苏稚杳这边为她拉开车门,等她下车后,他将伞递过去。

    “伞有些沉,您拿稳。”

    “谢谢。”苏稚杳压住上翘的嘴角,双手握住伞柄接过,待徐界合上车门,她状似不经意问道:“周四他会在大剧院吗?我还伞。”

    徐界迟疑短瞬,到底还是答了她话:“看情况应该会在,不过一把伞,先生肯定不用您特意归还。”

    苏稚杳笑意略深:“要还的。”

    回到家,苏稚杳随手把伞收进玄关处的架子里,而后径直回了房间。

    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弹出好几通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有程觉的,也有苏柏的。

    爸爸:【别离开太久,早点回来】

    程觉:【乖乖,你爸脸色不好了,速归!】

    程觉:【看你今儿都没胃口,是不是生病了难受?我先送你回家好了,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

    程觉:【手机怎么关机了?】

    苏稚杳头疼,整个人陷进躺椅里。

    要如何解释自己原本只是想逃避鸿门宴,结果偶遇贺司屿,为勾搭还跟他走了这件事?

    快速思考之后,苏稚杳给苏柏回了电话,借早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家,手机没电,人不太舒服,碰见熟人就搭车先回去了。

    苏柏免不了训她两句,说今晚程家人是专程为她来的,她简直不像话,好歹先告辞。

    苏稚杳没吭声,很想问问他,就这么急着嫁她出去,跟古时候的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几欲脱口。

    “回都回了,这次就算了,你好好休息,还是不舒服就说,我们及时去医院。”苏柏一句关心,她话又压了回去。

    应付过去后,苏稚杳马上打电话给小茸:“我记得之前有收到一个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具体是哪个?”

    “我查查!”一分钟后,小茸细细念道:“是中法双行联办的高端珠宝慈善拍卖会,在大剧院,周四晚上。”

    “据说展品收藏价值很高,受邀嘉宾也都是各界名流,公司当时替你应下邀请函,本意是想你拓宽人脉,但杳杳你不想去,公司又婉拒了。”小茸跟她说明前因后果。

    苏稚杳不假思索:“周四派车接我。”

    “诶?”小茸发出疑惑:“杳杳你是答应出席了吗?怎么突然高兴去了?”

    “有想交的朋友。”

    “哇,谁的魅力这么大?”

    “贺司屿。”

    “……”

    电话那端死寂了半分钟之久,传出小茸灵魂出窍般放空的声音:“加油。”

    “嗯?”苏稚杳不知所以。

    小茸视死如归地叹出一口气:“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想!”

    “……”

    尽管谣言都在传,接近贺司屿无异于寻死,但苏稚杳偏不信邪:“他真有那么难搞?不都是碳基生物。”

    “杳杳,你是被男色冲昏头了吗?”

    “当然不是。”苏稚杳矢口否认,话一出口,脑中逐渐显现出那张冷峻迷人的浓颜。

    缄默片刻。

    “……不完全是。”她温温吞吞补了句。

    小茸心照不宣地删去了“不完全”三个字,苦口婆心帮她分析:“好,就算你只是单纯欣赏他,可是杳杳,这位大佬大你没有十岁也有八.九了,有没有可能,你俩有代沟?”

    苏稚杳被问住了。

    默默回想贺司屿那目中无人的冷酷样子……

    “我开玩笑你还信了,真笨。”苏稚杳立刻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丢下一句睡了,结束通话,徒留小茸独自在那头迷惑。

    手机刚从耳边放下,就看到名媛群里有艾特她的消息,点进去,看到几张图。

    是那帮少爷们的群聊天截图。

    程觉:【?上赶着找死呢!】

    【怎么了这是?有人碰杳妹了?】

    【谁特么活不耐烦了?不晓得杳妹是咱罩着的?】

    【哥几个约小貂蝉,那肯定得先跟你通气儿啊,觉哥你放心,不是群里的兄弟】

    【就说圈儿里除了盛三哥和港区那位贺老板,敢跟咱们作对的没谁了吧,这哥们胆儿挺肥啊】

    ……

    程觉:【去,翻遍京城也得给我把这人找出来,抢我女人,老子要他好看!】

    大小姐们问这是什么情况。

    苏稚杳看完截图,无语回复说不清楚,又想,他们这么出言不逊,最好是多烧几炷高香,祈祷别被贺司屿知道。

    两小时后,苏稚杳洗完澡,点上香薰,慢悠悠做完全身护肤,最后抱着奥地利最顶尖的女钢琴大师Saria乐谱集,窝在躺椅里看到犯困,才钻进温暖的被窝。

    闭上眼,她开始思考和某人的代沟问题,想到那天他以长辈的身份,称呼程觉为小朋友,是否意味着在他那儿,她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压根没当她是成年女人,所以饭局才没为难她,本着人道主义今晚捎她回家?

    苏稚杳懊恼地翻了身。

    程家和她爸爸有过共识,借合约压着她,但程氏当年发家靠的是贺老爷子扶持,半壁生意网都得跨过贺氏这道门槛,可以说贺氏弹弹手指,都能直接冲击到程氏集团多项核心研发,结果是致命的。

    苏稚杳清楚,作为贺氏如今的掌权者,只要贺司屿出面,程氏肯定乖乖放她离开,到时她爸爸有任何意见都没用,两亿违约金不过噱头。

    可眼下,贺司屿都不搭理她,看她跟看三岁小孩儿一样,想和他交情深到那地步,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稚杳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思考。

    她得想想办法……

    只顾着攻略贺司屿这个无情的男人,停车场被跟踪的事,苏稚杳完全抛忘于脑后。

    -

    周四晚,京市大剧院。

    流线型设计的歌剧厅被布置成拍卖会现场,宝石红剧院椅有千百张,天地排灯全部亮起,照得金色大厅高敞华贵,富丽堂皇。

    今夜这场拍卖会不同寻常,出于慈善目的,且由中法顶级拍卖行联合举办,故而受邀嘉宾基本都是亲自到场,而非委托。

    毕竟是提升个人或企业形象和知名度的好机缘。

    苏稚杳被工作人员迎入拍卖厅时,毫不意外看见立于休息区的苏漫露。

    她端着高脚杯,与几个事业有成的多金老总围聚一处,言笑晏晏,绯色亮片紧身吊带裙性感又张扬。

    如有感应,苏漫露目光越过来往宾客,和她遥遥一触,诧异了瞬她的出现。

    苏稚杳就没想过装装样子,无视她,兀自踩着小高跟往自己的坐席去。

    这两人不对付,在圈子里是公认的事实。

    名媛圈也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拨,主要的一头吹捧着苏稚杳,到底她是苏家亲生女,大小姐们都排异,对出身看得重,谁乐意巴结一个继女自降身价。

    而另外那小部分,有妒忌苏稚杳的,也有和她渊源深的,逆反心理强,和苏漫露走得近情理之中。

    苏稚杳今晚的妆容比以往都要明艳,一身长袖丝绒小黑裙,更显得腰细腿长,红心耳坠,微卷长发用黑丝结带半束着,加之她自身的体态,十分优雅贵气。

    再耀眼的灯光都夺不走她醒目的存在感。

    那群嫣然谈笑的大小姐们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瞬间众星捧月地围过去。

    “好久不见杳杳!”

    “亲爱的,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杳杳,轻熟风太适合你了,这条小黑裙是不是今年Matteo秀场的秋冬新款?真的好美!”

    ……

    如此场面,苏稚杳已是游刃有余,带着她那动人心弦的招牌微笑,点头回应。

    “我说这儿突然这么热闹,原来是苏小姐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不合时宜插.入。

    众人相继回头。

    眼前的人穿抹胸小礼服,抱着胳膊,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她。

    苏稚杳辨认了下面前这张被玻尿酸填充饱满的脸,隐约想起她的名字。

    童茉。

    苏稚杳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是程觉的风流债。

    简单来说就是,童茉曾大胆告白程觉,程大少爷却当众拒绝了,并扬言一日不追到小貂蝉,便一日不玩儿最爱的赛车,童茉为此丢尽脸面。

    从此,童大小姐私下没少诋毁苏稚杳,甚至暗戳戳刁难她多回,买黑稿散播谣言都是常有的。

    何况前几日,程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在圈里早已不是秘密。

    看来今晚她又要来事儿了。

    苏稚杳笑而不语,静待她把戏。

    “苏小姐是相中哪件珠宝了?”童茉作出随意聊天的姿态。

    苏稚杳指尖虚碰下巴,思忖片刻,看似很认真地回答:“唔……那条鸽血红宝石项链我很想要,姐姐们不和我争吧?”

    女眷们不约而同笑起来,表示只要她喜欢就是她的。

    不出所料,童茉语气为难地说:“这可怎么办,我想要的也是那条项链……”

    “这有什么,竞买就是各凭本事,做慈善嘛,多花点钱也没关系。”苏稚杳笑意盈盈,仿佛已经势在必得:“童小姐不要记仇就好。”

    童茉弯唇:“不会。”

    不多时,拍卖会正式开始,嘉宾们皆按位置入座。

    苏稚杳坐在首排,左右没瞧见,又频频往后张望,都没看到贺司屿的身影。

    他不来了吗?

    枉她今晚特意打扮……

    现场气氛热烈,竞拍不知不觉进度过半。

    “八百五十万要加吗?”

    “九百万,九百二十万回到场内中区。”

    “九百五十万!一千万!”

    “一千万第一次……”

    苏稚杳有些失望,低着头,兴致缺缺地玩着手里的竞价牌,拍卖师立体音环绕的沉稳声音都隔绝耳外。

    右眼余光有人坐下。

    苏稚杳倏地抬头,满眼的期待又慢慢淡去:“怎么是你?”

    “见到我不高兴?我可是一听说你在,就赶紧过来陪了。”程觉凑近她:“那晚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害我好找,坐谁车回家了?”

    苏稚杳别过脸。

    程觉没追问,天都翻过来了他也没查出那人是谁,或许是他误会了,且当下氛围让他神情愉快:“乖乖,别干坐着,喜欢就拍,我的卡都给你刷。”

    苏稚杳不搭腔,往左边挪了些。

    作者有话说:

    还有小半章,明天中午前更。

    ————

    感谢在2023-02-20

    23:45:27~2023-02-22

    23:0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li、全京城最美的崽、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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