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一直在看房子,即便只是租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房子的地段,格局,小区里的住户质量,都在考虑范围之内。

    江晚月好不容易选定了一套小户型,为了方便粥粥以后上小学,她打算直接把这套小户型买下来。

    她登入华泰证券的app,发现她在股市里的近八千万资产,被冻结了!

    洪经理接到江晚月电话的时候,直接开口道:

    “江小姐,我今天早上也是刚接到通知,因有人举报,您可能涉及内幕交易,上交所那边,将您在股市的七千九百多万资金,冻结了。”

    “你这笔资金来源于傅总,监证会认为,傅总将这么大笔钱转给你,是他在引导你去卖入各家股票,这里头可能存在投机倒把的违规行为。

    要等监证会调查清楚了,确认你的交易是没问题的,他们就会给你解冻的。”

    江晚月解释,“我是通过自已所编写的股票分析程序,推测出哪些股票,会在经济调控中上涨的。”

    洪经理笑出来,“你觉得监证会信,你这个家庭妇女的话吗?就算你真拿出那个什么程序,你能证明,那是你一个人独立编写的吗?”

    江晚月的声音响起,“如果我在ALl的数学竞赛上拿到名次,这个赛事的含金量,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能力!”

    洪经理被江晚月逗乐了,“你知道ALl数学竞赛,已经是国内最高含金量的比赛了吗?江小姐,你,拿名次?别逗我了!你连比赛题目都看不明白吧!”

    江晚月执着的告诉他,“我会向监证会提供证明的。”

    ALl数学竞赛的初赛名次,下周二就会公布。

    她拿着国内最有含金量的竞赛名次,才能向质疑她的监证会证明,股票是她一人才操作的。

    *

    周一,民政局:

    傅寒川从车上下来,就见到了江晚月。

    男人眼里掠过一抹异色。

    她化妆了?

    涂了光泽亮丽的唇釉,白皙的容颜,细腻无瑕。

    她就用鲨鱼夹将长发固定在脑后,几缕发丝随意垂落,却不显凌乱。

    她穿着一条羊绒长裙,身姿婀娜绰约,手里就拿着个牛皮文件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傅寒川很少带她出席宴会,以至于此刻,他根本想不起来,江晚月穿礼服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她见到傅寒川,并没迎向他,而是径直的走上台阶,反正他们去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男人来到她身后,暗哑深沉的声音传来:

    “你可以求我,帮你向监证会出示一份声明,让他们尽快解冻你账户上的资金。”

    他知道她的难处,依然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那六千万于傅寒川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可江晚月却急需这笔钱来买房。

    她没回头搭理傅寒川。

    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么大笔的资金支出,各方都在盯着。你运气好,在股票大涨前入场。

    但在风云四起的时候,监证会要抓典型,有人递来把柄,监证会即便错杀,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你。”

    江晚月停下脚步,她这才转过头,看向傅寒川,“也就是说,是你的对手向监证会举报了我?”

    傅寒川点了点下巴。

    江晚月笑道,“他们要举报,你不可能没收到风声,但你却乐见其成,想看我栽跟头。”

    男人俊朗的容颜上,眉头微蹙,从来都只有他看穿别人的份。

    当江晚月站在更高一级的台阶上,审视他,戳穿傅寒川的心思时,他莫名感到有些不适。

    “我告诉过你,你的富婆体验卡结束了!我可以给你六千万,也能收回!全凭我的心情。”

    “傅寒川!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的!你不遵守协议书上的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赤裸裸的嘲讽,如千万根针,细细密密的扎在江晚月脸上。

    爱是没法折现的。

    她想要补偿,全凭傅寒川的心情,凭他良心发现。

    他若给她,那是他对江晚月的嘉奖和赏赐,她得感恩戴德,叩首谢恩。

    傅寒川觉得她天真又好笑,“你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六千万,也不值一套房!”

    “你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诉我,那样,你也会知道,一个家庭主妇,全职太太,在法官眼里,究竟值多少钱!”

    傅寒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沈大律师也许能够帮你,可以他对你的心思,你觉得,法院能允许他,担任你的辩护律师吗?”

    江晚月猛地睁大了眼睛。

    当她想要脱离以傅家为名的牢笼时,傅寒川已经在考虑,如何让她付出代价了。

    他要咬住江晚月的脖颈,让她失去呼吸的能力,他要江晚月跪下来,求他原谅。

    他从江晚月脸上,得到了他想要的恐惧。

    怕他,才能臣服于他。

    傅寒川打算给江晚月最后一击。

    “我拿你的病例,问过医生,医生说,你之前流产过,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你觉得沈岸他真的会娶你吗?”

    他的询问,他以为的重击,成功让江晚月笑出声来。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他却担心,她能不能再怀孕。

    “一个男人在婚姻里,要么给我钱,要么给我爱,你两样都不给,那就给我滚!”

    *

    他们两坐在工作人员面前,工作人员在审核他们提交的离婚资料。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离婚材料审核通过了。”

    傅寒川深沉的嗓音,在江晚月身旁响起:

    “想清楚了吗?别后悔。”

    第32章

    粥粥随我姓

    江晚月笑的风淡云轻,“傅总,你不会不想和我离吧?”

    傅寒川冷嗤道,“离了之后,还要被你缠上,那才是真的烦人!”

    江晚月学着他的语气,不屑道,“杞人忧天!”

    工作人员将离婚证递给两人。

    江晚月看到离婚证上的自已,笑容灿烂。

    她满意的勾起唇角。

    傅寒川接过离婚证,没去看一眼,他直接起身。

    “傅总,请等一下。”

    江晚月叫住他,男人停下脚步。

    他一手揣在西装裤的口袋里,转过头来,冷笑:“这么快就后悔了?”

    江晚月告诉他,“你得留下来,给粥粥签个字,粥粥要随我姓了。”

    男人俊容上的笑容,迅速冻结。

    江晚月走出接待室,陆放陪着粥粥坐在大厅里。

    陆放见到傅寒川,嘴角差点没压住。

    他在百悦汇和星华城的铺面,又被傅寒川好价买下来了。

    “妈咪!”

    粥粥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到江晚月身旁。

    她抬起头,看向傅寒川,“叔叔。”

    她虽然还不理解离婚这个词,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要改口了。

    傅寒川心头五味杂陈,他的喉咙里,像被人塞了一团纸,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告诉粥粥,“等你长到18岁,自已可以做主了,你还有一次能把姓氏再改回来的机会。”

    粥粥向傅寒川摇头,“妈咪给我取的新名字,我很喜欢。”

    傅寒川脸色一变,“你不叫轻舟了?”

    “嗯,我要叫瀛舟,江瀛舟,瀛的笔画虽然有点多,但是瀛代表着浩瀚广袤的大海。”

    傅寒川呢喃,“轻舟这个名字,不是也挺好的吗?轻舟小船……”

    粥粥和嘟嘟的名字,是他父亲早早就定下来的。

    傅归渡这个名字,寄托着执掌傅家的重任,希望傅家的男孩征程千里,勇渡万难,锦衣归来,不忘家族。

    他们要男孩去争去闯,而女孩就是一条轻舟小船,她们的使命是去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

    粥粥告诉他,“可是,轻舟小船是过不了万重山的哦,我要成长为一艘大船,去航行大海,乘风破浪!”

    傅寒川怔怔的望着自已的女儿,他不懂粥粥为什么好好的傅家千金不做,非要跟着江晚月吃苦。

    但她毕竟是自已的女儿,她想改名字,那就给她改名字好了。

    等她长大了,她就会知道,傅这个姓有多重要。

    傅寒川看向江晚月,声音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如果她想改回原名,我劝你别阻拦。”

    江晚月笑道,“如果粥粥想改回傅姓,她会告诉你的。”

    江晚月带着粥粥办了新户口,在户口簿上,她是户主,而傅轻舟这三个字,成了江瀛舟的曾用名。

    *

    傅寒川手里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走在傅寒川身后。

    他们就看到,穿着黑色流苏皮衣的江南笙,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在一辆奔驰大g上。

    除了这辆黑色大g外,边上还停着好几辆改装机车和跑车。

    江南笙直起身,张扬的抬起自已的双臂:“大家都看过来!都停一下!”

    她的喊声,让周围的人,纷纷停下脚步。

    江南笙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大g的挡风玻璃上。

    挡风玻璃上,写着“结婚”两个字。

    江南笙一打响指,开大g的司机,按下按键,雨刷舞动,擦去“结婚”两个字。

    江南笙跳上大g车头,她蹲下来,用喷漆罐在挡风玻璃上,写下:

    “离婚”两个大字。

    她随手将喷漆罐丢在地上,起身站在大g车头,喊道:

    “让我们来恭喜这位先生!摆脱娇妻,喜提单身,离婚快乐!”

    江南笙带领着其他兄弟,举起恭喜傅寒川离婚的横幅,她安排了人吹喇叭,喷彩带。

    “妈咪,小姨她在干什么?”粥粥表示不理解。

    “她拉着你傅叔叔一起丢人。”

    江晚月牵着粥粥的手,绕远的走。

    江南笙看到江晚月灰溜溜的离开,她得意的冷笑一声。

    傅寒川硬着头皮,向江南笙走去。

    “你在干什么吗?”

    江南笙踮起脚尖,一把揽住傅寒川的肩膀。

    “哥带着兄弟们庆祝你离婚啊!”

    傅寒川一脸恶寒,“低声些,这光彩吗!”

    江南笙却不以为意,傅寒川跟江晚月离婚,她开心死了。

    “走走走!你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场子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呀!必须庆祝一番!”

    *

    当天晚上:

    会所包厢内,江南笙高举酒杯,“让我们庆祝寒川,恢复单身!祝他以后,脱离家庭束缚,有泡不完的妹子!喝不完的酒!哟哟哟~单身万岁!”

    其他人也跟着呼喊:“寒哥,离婚快乐!”

    江南笙抖着肩膀,像猩猩一样叫起来。

    傅寒川坐在沙发上,他整个人被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所笼罩着。

    他拿起酒杯,默默喝酒,面容晦暗不明。

    为什么,胸腔里堵得慌。

    结婚七年,他从未喜欢过江晚月,她拿着离婚证滚蛋了,他应该痛快才是。

    烈酒入喉,灼烧心头。

    江南笙拿着威土忌酒瓶,紧挨着他坐下。

    “为了庆祝你恢复单身,爸爸我给你点了几个妹子!相信你爸的眼光,我挑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正!”

    其他人起哄,“笙爷,我也要妹子!”

    江南笙喊着,“你们叫我爹,我就给你们点妹子!”

    众人嬉笑着,冲江南笙骂骂咧咧。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

    江南笙兴致盎然,“寒川,你快看看呀!有没有哪个让你喜欢的,我就让她们留下来伺候你。”

    江南笙笑嘻嘻的指着其中一个女生,“这个胸大,跟塞了两颗球似的!”

    她又命令另一个女生,“来来来,转个身,让爷看看,哟~屁股真翘啊!”

    江南笙嘻嘻哈哈没个正行。

    她知道,傅寒川对这群整容女没有任何兴趣。

    这群女人衣着暴露,戴着夸张的假睫毛,妆容厚得堪比水泥糊城墙。

    但在这群女人的衬托下,江南笙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了。

    她穿着宽松的棒球外套和破洞牛仔裤,打扮随意,一头松散的栗色头发披在身后,脸上略施淡妆,男生都以为她是素颜。

    江南笙又给傅寒川的酒杯里,倒满威土忌。

    男人喝酒时,不经意的瞥见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女生。

    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江南笙顺着傅寒川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变了。

    站在角落里的女生,和这群常年混迹夜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性感尤物,完全不同。

    她穿着素净的白色长裙,墨色的长发,清汤寡水的披在肩头,她全身散发着生涩和局促,从进入包厢起,她就感到无所适从。

    这女孩像一只掉入狼窝的小白兔,她极力的想隐藏自已,却引起在场所有男人的注意。

    江南笙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

    她很清楚,傅寒川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女生。

    因为傅寒川第一次见到江晚月的时候,江晚月也穿着一身白裙。

    第33章

    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啊?

    那身白裙,已经是江晚月当时能穿得出去的,最好的衣服了。

    江南笙声音豪爽的招呼着,“小姐姐~过来,陪我们喝酒。”

    女生惊恐不已,仓皇的向她摇着头,“我,我不会喝酒。”

    江南笙喉咙里压着冷呵,她问在场的其他男人,“你们是不是就喜欢她这款?人畜无害的,连笙爷我,都对她起了怜悯之心。”

    “这小白兔确实招人喜欢!”

    “寒川看上的,我们就不夺人所好了。”

    江南笙唇角扬起的弧度加深,“小姐姐,别怕呀,你坐我旁边,我不会欺负你的。”

    女生对江南笙卸下防心,她向江南笙走去。

    江南笙把一杯酒塞进女生手里,“来,给傅爷敬酒~”

    女生被江南笙推着后背,硬送到傅寒川面前。

    她望着男人不近人情的侧颜,声音颤抖,“傅,傅爷……”

    女生递酒过来。

    在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后,傅寒川心头的怒意,噌的一下被点燃了。

    不是她!

    看到这身白裙的那个瞬间,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滚!”

    酒杯被傅寒川打翻,酒水全都泼到女生脸上。

    女生被吓到尖叫。

    包厢内的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这群大老爷们根本不会向她伸出援手,女生低低啜泣。

    江南笙起身,轻轻拍抚女生的后背,“哎呀,别哭别哭,你掉眼泪,我可心疼了!我送你出去吧。”

    江南笙带着这名女生离开包厢。

    她们往洗手间的方向去,离开包厢后,女生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谢谢你带我出去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傅爷,好吓人。我叫温以桑,你叫什么呀?”

    女生看江南笙的视线里,多了几分亲近。

    走道上晦暗的灯光,遮掩了江南笙眼里,疯狂滋长的情绪。

    “怎么,你还想和我做朋友?”

    女生点着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她话音未落,江南笙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女生直接被她扇懵了,嗡嗡鸣叫的耳朵里,传来江南笙对她的质问:

    “你配吗?”

    江南笙看准了她们走到了洗手间,她才出手。

    她一把将女生推进洗手间,女生穿着高跟鞋,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江南笙抬脚踹向她的小腹。

    看到对方洁白的裙子,被自已黑色的脚印污染,江南笙心头越发痛快。

    “臭婊子!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货色!!”

    “啊!!”

    在女生发出惨叫前,她的嘴被江南笙一手堵住。

    江南笙把她的脑袋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手伸进自已的口袋里,当她再把手拿出来,她的手指关节上,已经套上了一圈打人专用的虎指。

    金属虎指重重撞击女生的胸口,小腹。

    “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啊?”

    “呸!下贱!”

    江南笙朝她脸上吐口水。

    等到她发泄完自已心头不满的情绪,她起身,卸去虎指,打开水龙头,清洗自已的双手。

    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女生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已的肩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江南笙一边擦拭自已的双手,一边警告对方,“你还想在京城讨口饭吃,劝你别惹毛我,京城十三少,各个都是我兄弟,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你弄死!”

    江南笙话音落下,女生如惊弓之鸟,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江南笙很满意她的反应。

    江南笙离开了,十多分钟后,女生佝偻着痛到直不起来的身体,如行尸走路般,走出洗手间。

    一身西装革履的沈岸站在门外,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温以桑把手里握着的内存卡,交给他。

    “她没有认出我。”鼻青脸肿的女生咧开嘴,笑起来,“拜托你了,我要她下地狱!我要给暖汐报仇!”

    沈岸接过内存卡,漠然转身。

    温以桑喊住他,“我很想知道,沈大律师为什么突然愿意,帮我伸张正义了?之前我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看不上这个案子。”

    沈岸把玩着,指尖下小小一张内存卡,“因为,我想讨一个女人欢心。”

    *

    黑色的迈巴赫驶入傅家车库。

    江南笙伸手,把傅寒川的手臂架在自已肩膀上。

    傅寒川清醒过来了,本能的抽走自已的手臂。

    “寒川,我扶你下车。”

    “不用。”傅寒川嗓子干哑,他推开自已那一侧的门,下了车。

    江南笙连忙跟在他身后下车,“唉,你小心一点!喝了那么多!”

    江南笙追上去,想拉住傅寒川的手,却发现,傅寒川走的很快。

    男人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紧绷的眉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到头疼过了。

    “给我柠檬水。”

    他对着空气低喃着。

    江南笙走进来,没听清他的话,“啊,你说什么?”

    傅寒川瞳眸微睁,心里莫名落空了一处。

    江晚月已经离开傅家整整一个月了,他却还没有适应,没有江晚月的傅家。

    傅家的佣人也不适应,江晚月不在家的日子。甚至傅老太太,嘟嘟,他们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

    傅寒川捂着自已的肚子,他皱起眉头,痛苦的低哼出声。

    “寒川,你怎么了!”江南笙担心询问。

    傅寒川咬着牙关,压抑着身体里的痛楚,“给江晚月打电话,让她拿胃药给我。”

    江南笙脸色就变了,她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阴阳怪气。

    “她早就把我们的手机号拉黑了,江晚月这人啊,绝情的很!”

    傅寒川拿出手机,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晚月不可能不管他的。

    他忍着晕眩感,查到了江晚月所住酒店的前台电话。

    他给酒店前台打去电话。

    酒店前台接到傅寒川的电话后,只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了声,“请稍等。”

    前台员工将傅寒川的来电先挂机,她按照上头的交代,给沈岸打了电话。

    “沈少,是这样的,一位自称是江小姐丈夫的男土,希望我们将他的电话,转接到江小姐的房间里。”

    沈岸就道,“把他的电话,转接给我吧。”

    “好,请稍等。”

    傅寒川听到手机里,传来通话再次接通的声响。

    “江晚月,我胃疼。”

    “有病就去医院,傅总的脖子上,长得是颗瘤子吗?”

    沈岸嫌弃的声音落进傅寒川耳朵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喝下去的酒,全化作千万根针,扎进他的胃里。

    第34章

    回来了,又不敢惊扰他

    江南笙被傅寒川身上,所释放的冷气吓了一跳。

    她看到傅寒川露出要人死的表情。

    “怎么啦?晚月姐又说了什么让你不痛快的话吗?”

    傅寒川磨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沈、岸!”

    江南笙也懵在当场。

    “嗯。”深夜里,沈岸戏谑的笑声,几乎要把傅寒川的耳膜刺破。

    “你在江晚月房间里?!”

    傅寒川的声音低了八度。

    江南笙震惊的看向傅寒川,一时间,她张大下巴,说不出话来

    “我和江晚月今天才离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她在酒店过夜?”

    此刻的傅寒川,像一头愤怒的雄狮。

    沈岸的声音却是慢条斯理的,“晚月住在我名下的酒店,大半夜的,我怎么能让自已的客人被打扰。再说了……”

    沈岸顿了顿,“她离个婚,也要为你守孝三年吗?”

    傅寒川俊容上的笑意越发冰冷,他放在大腿上,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岸,你是不是早就对江晚月有这种心思了?之前,我孩子生日,你从国外回来,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江晚月吧?”

    傅寒川回想起自已和沈岸的每一次见面,江晚月都有在现场。

    原来,沈家的少爷根本不是想和他拉近关系。

    沈岸是在借他的宴请,多看江晚月一眼。

    傅寒川越感到气闷,“窥窃别人的妻子,沈少,可真没品!”

    沈岸嗤笑着问他,“傅总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

    “就凭她曾是我的妻子!!”

    “可是,辜负真心的人,是要吞一万根针的。”

    傅寒川愣在当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胃,指甲深陷,鲜血淋漓。

    他白皙的额头上,冷汗津津。

    “傅总积点德吧,让晚月睡个好觉。”

    沈岸挂断了电话。

    傅寒川放下手机,江南笙迫不及待的问出声:“沈岸今晚,和晚月姐在一个房间里?”

    不等傅寒川回答,江南笙就为他抱不平,“晚月姐早上跟你离婚,晚上就带着沈岸去开房了!”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特别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粥粥还跟在她身边,她这样会把粥粥带坏的!”

    傅寒川把手机丢在一边,神色恹恹,“别再让我听到,江晚月这三个字!”

    男人起身,头重脚轻的晕眩感来袭。

    “寒川!”江南笙冲上去,扶住他的手臂。

    男人将她推开,酒精在他清隽的脸上覆盖上一层冷色。

    “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江南笙叫起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我这就开车出去,给你买胃药!”

    她说完,不等傅寒川喊住她,江南笙已经冲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傅寒川,被江南笙吵醒。

    “寒川!我把药买回了。”

    傅寒川睁开眼睛,江南笙把卧室里的灯打开了,他头疼欲裂。

    他强撑起自已浑身是汗的身子。

    如果江晚月在,她会给他换衣服,擦身子,会给他盖好被子,让他舒适入睡。

    傅寒川感到烦躁,他抬手扯着衬衫衣领上的纽扣。

    江南笙从塑料袋里,掏出好几盒药。

    “你看看,你要吃哪一个。”

    傅寒川蹙眉,“这都不是我平时吃的胃药,你可以问晚月……”

    话说出去后,他的脸色更差了。

    江南笙也感到不满,“我骑车出去,走了好几家药店,我也不知道你要吃哪种胃药,我买了这么多种药,总有一种你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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