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初……”

    盛放俯下身,动作温柔又缱绻,细细密密的吻魏思初,她抬起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抵住了他下一步的动作,他也不介意,宠溺的捏住她的脚踝,亲了亲她的脚背,一路往下亲。

    “我们做吧。”盛放搂着魏思初,这一刻无比的清晰意识到,他想做。

    想做了魏思初。

    想让魏思初在他身下绽放。

    盛放以为魏思初会同意的,所以他甚至没有征求魏思初的意见,毕竟前几次他们快要擦枪走火时,魏思初是有反应的,她会回应他,会吻他。

    这次也一样,魏思初也是有反应的。

    身体上的反应。

    颤栗。

    发抖。

    是女人的反应。

    盛放想当然的认为魏思初默认可以上床,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扒她的裤子,将人翻过去,摁住她的腰身……

    “我不做。”魏思初揪住枕头,一只脚踹到他的手背上。

    盛放被踹愣了:“为什么?”

    魏思初红了眼眶,气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呼吸不稳,盯着盛放时这泪花掉了下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初初……”

    盛放见她掉眼泪,他登时伸出手轻轻的去擦,牢牢的搂住她舍不得放:“别哭……”

    魏思初挣扎开来,把人从床上推下去,咬牙指着他:“你滚。”

    “你为什么不满?”

    盛放酒气漫天,浑身上下都是痞气,雄性荷尔蒙此刻爆发到极致,有种混混的不羁样,或许一直以来,桀骜不驯就是他的代名词,他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他做事儿也从来不会让人指手画脚,更不会让人骑到他头上来。

    他纵了魏思初12年,她是唯一一个能骑到他头上的,他觉得魏思初该满足的。

    她该满意的。

    盛放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她:“初初,你哪里不满?”

    魏思初已经在尽力忍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去不看他:“盛放,你不要觉得我非你不可,我出了这个门,多的是人喜欢我,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你不愿意给我的,有的是人上赶着给我。”

    “谁?苏敬轩吗?”盛放凑过去捧着魏思初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动作有些亲昵,“他给不了,他没这个能力。”

    魏思初撇开他的手:“你哄我也没用,我不会跟你睡觉的。”

    盛放一听,有些生气,他站起身,几次想丢下魏思初,但又心口痛的难受,他觉得他真的已经做的挺不错了。

    为什么魏思初现在又不点头了?

    明明几天前她还很乐意和他睡觉的。

    或许真的应了魏思初那句“过了这村没这店”。

    可,难道不是魏思初得寸进尺吗?

    盛放身上酒气弥漫,他保留最后一分理智,尽量柔和的开口:“别哭了。”

    “别哭了,”盛放伸出手擦她的脸,这个动作他这几个月来做了许多次,为什么魏思初现在这么爱哭了,他明明没有做什么,“就因为我不跟你谈恋爱吗?”

    魏思初偏过脸,自己擦了擦眼睛,不看他,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走。”

    怎么会是谈恋爱的问题呢。

    怎么会只是谈恋爱的问题呢?

    如果是几天前,盛放情不自禁和她发生了关系,她会认为这是喜欢,是爱情;可是盛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他拒绝她,说明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定力强到可以选择不要她,放弃她,抛弃她。

    如今他再来,为什么还会认为她依旧会等在原地呢?

    她又不是等待皇帝宠幸的妃子。

    凭什么盛放想睡她就要睡到。

    他甚至不乐意跟她谈一场恋爱。

    没名没份他就想要她心甘情愿跟着他,这怎么可能呢?

    魏思初承认自己野心勃勃,也不否认她盘算良多,因为她从6岁开始,就在盘算自己的未来,盘算自己的下半辈子,她不是个吃亏的人,盛放养着她是盛放该做的,这是一个平衡点,如果盛放想打破这个平衡点——

    她魏思初,就必须得有名有份。

    她得光明正大。

    她得让盛放心甘情愿的,把她放在唯一的位置上,她得成为这个独一无二,如果他做不到,她是不会让他睡的。

    “戎一戎二!”

    魏思初仰起头喊人。

    戎一早就等在外边了,其实听到魏思初在里面哭的时候,他就想进来了,只不过魏思初没喊人,他也不好进。

    “小姐。”戎一低头应了一声,目光却略显苛责的扫过了一侧的盛放。

    好端端的,惹人家小姑娘哭干什么。

    盛总真是一个笨蛋。

    这么好的顺风局,都能被盛总打成逆风。

    魏思初指着盛放:“把他丢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盛放捏了捏她的手掌心,沉默片刻,才继续说:“我们天天住在一起,一个屋檐下,你为什么非得要这个名份?我们以前不是也好好的吗?”

    “不好。”魏思初抽出手。

    盛放还要说点什么。

    魏思初却直接打断,阴阳怪气的:“有些人想订婚就订婚,未婚妻转头跑我脸上说我是个三,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难道我跟她说,是我先把盛放睡了,我跟盛放处了好长时间,我不是三,人家会信吗?她脑袋上顶着那么大个未婚妻的头衔,我是什么?我是三吗?”

    “不会了,以后没有未婚妻。”盛放低声。

    她转头,一个正眼都不想给盛放,淡淡的说:“要真论起时间,我6岁的时候就来了,我待你身边的日子比谁都久,我是什么?私生女?金丝雀?还是睡了之后摇身一变成为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盛放,我不傻,”魏思初仰起头,语气很轻,她伸出手缓缓抚到盛放的额角一处,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语气像是在哄骗小孩子,偏偏自带一种神奇的魔力,叫人情不自禁的想听她说话,“我成年了,我长大了。”

    “阿放。”

    魏思初语气更轻了,和他挨的很近很近,但又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你喝醉了,你看,醉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都是不清醒的,你也一样。”

    她扬起嘴角,笑容更淡了:“今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继续出去找我未来的男朋友,你答应给我的嫁妆可一定要作数,我这人最喜欢珠宝了,你断了我的衣服首饰包包,我真的已经很不高兴了,真的。”

    这番话,体面周到,且大方得体。

    盛放莫名心口一痛,他下意识张了张口,想说:没有,我就随口一说,我还能真断了你的吗?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什么。

    魏思初没等他开口,就下了逐客令:“自己出去吧,不然明天酒醒了,你下不来台。”

    第88章

    不许给我哭

    “盛总。”

    戎一戎二两人一左一右贴近,欺身而上,来自保镖的压迫感极强。

    戎一还挺有礼貌的,恭恭敬敬:“盛总,我请您出去?”

    ……

    盛放出了卧室门。

    站在走廊下时,盛放一张俊挺的脸庞阴气沉沉,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实际上早就喝高了,醉的他有点神智不清。

    如今还能维持正常人的模样都谢天谢地。

    他转头去了隔壁的洗手间,吐了一阵,才发现后头戎一戎二一直站在门口,他眯起眼:“你们俩干什么?”

    戎一不卑不亢,立在原地一本正经的开口:“盛总,您不觉得您现在像个危险分子吗?”

    大半夜闯小姐的闺房,还把人家裤子扒了,完了还给人小姑娘吓哭了。

    桩桩件件,简直丧尽天良。

    戎一心想:你要不是我老板,我都想给你一下子。

    盛放:“……?”

    戎二震惊自己的大哥这么敢说,他们也不是00后啊,怎么这么虎,这是对自家老板该说的内容吗?

    戎二轻声咳嗽了一声,心想:咋整啊,我哥这么勇,我不跟上是不是显得我不合板,”戎二斟酌片刻,选择了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提醒,“您喝醉了,我们不建议您挨近小姐。”

    盛放:“……?”

    好在盛放这会儿没心情想别的,他在洗手间里吐了一圈,酒意才消退了不少,可他依然不觉得好受,因为此刻他脑子里全是魏思初软软甜甜的样子,他都把她剥干净了,内裤都掉了,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占有她。

    可是她却不给了。

    她不给了。

    为什么?

    盛放从未有过如此急切的时候,他承认,这次不同以往,从前他尚且还有几分理智,再加上几分自制力,他可以不碰她。

    可今天,他是如此的想占有她。

    腰身细软,皮肤白皙,她轻轻的哼唧声宛如猫儿的爪子在他心口慢慢的挠,偏偏挠的又精又准,让他想折她的双腿,把人往下压。

    对,她那双腿又直又好看,让人……

    盛放骤然身体一热,站在浴室里打开了花洒,冰凉的水顺着脑袋往下淋,似乎这样才能够让他身体好受一些……

    ……

    魏思初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靠在一侧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

    目光扫过门口的方向。

    卧室门已经被王妈赶来关上了,王妈快步走来小声安抚了一句:“小姐别怕,二爷就是喝醉了,他不会做什么的。”

    魏思初不怕的。

    事实上,哪怕盛放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而来,她都觉得盛放不会伤害她,或许真是心底里的依赖已经定型,盛放每次都给她收拾残局,她总以为盛放……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12年啊。

    她无父无母,从6岁的时候就跟在盛放身边,她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小阁楼是一个核心点,她最亲近的人就是盛放。

    亲近到……她对待别人和对待盛放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魏思初缩进被子里,背过身去:“王妈,我要睡觉了。”

    王妈心中叹息,满面愁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慢慢走出门:“戎一戎二在外边守着呢,不会有人进来了。”

    魏思初没吭声。

    她只想到刚才盛放捧着她亲吻时候的模样,那样的激烈,那样的热情,好似她对于他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存在,可他说了什么?

    他说:为什么非得要个名分。

    盛放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众星捧月,不管到哪里都是人群中唯一的焦点,他天之骄子的身份让他不可一世,他上位者的地位让他习惯用命令和安排的手段来操纵他人,所以他不会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

    名份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重要的是盛放的态度。

    盛放不给名份,她再住在小阁楼的性质就会发生改变,她不再是6岁时和他做交易谈判的对象,她和他之间原本处于平等的地位会立即变化,她会处于下风,会低人一等,会变成名义上再也见不得光的玩具。

    这不是她想要的。

    魏思初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这一切偏离了她的目标,她会及时制止,会及时止损,会权衡利弊之后,选择对自己最好的一条路。

    简而言之:盛放现在想睡她,门都没有。

    ……

    一晚上平安度过。

    魏思初起了个大早,梳洗过后还给自己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清冷的气质搭配半素颜的状态,漂亮的让人呼吸一窒。

    衣橱里随便挑了条高定短裙,上半身白色衬衫带着小荷叶的花边,一身搭配下来,每一处都显得格外好看,娴静中染上几分乖巧学妹的气息。

    “小姐,苏敬轩在楼下等着了,”王妈匆匆走过来,低声汇报了下,“我没给他开门,让他在外边等。”

    魏思初拎着个跟裙子颜色很搭的手提包,一步步下楼:“他说了要带我去哪玩儿吗?”

    王妈轻声:“不知道哎。”

    两人从走廊走过去,到下台阶时,需要经过次卧。

    以至于盛放睡梦中听到了魏思初的声音,他还以为在做梦,迷迷糊糊清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听清楚是门外的动静。

    魏思初语气淡淡,但不难听出有几分期待:“我想去游乐园。”

    王妈说:“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场所。”

    魏思初嘴角上扬,讲:“因为我好久没去了。”

    盛放听到的时候脑子一懵。

    因为他忽然记起来——

    上次去还是魏思初8岁的时候,她非要去,盛放说他忙得很,不带她去,魏思初就在家里闹,闹得盛放头疼,搂着她就把她往车子里一塞,当天就带着她去了趟,只不过魏思初觉得不太好玩,因为盛放叫人清场了,整个游乐场只有她跟盛放。

    盛放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说:“人多不安全,你这么矮,走两步一撞就倒,现在多好,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还不用排队。”

    魏思初说他是个傻蛋。

    盛放举着个棉花糖递到她跟前,她张口咬,盛放忽然一抖手,棉花糖糊了她一脸,他怕她哭,第一时间亲了亲她的嘴角,把棉花糖啃掉了:“我不是故意糊你的,不许给我哭啊。”

    第89章

    老婆要丢了

    8岁的魏思初已经慢慢长开了些,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从小爱漂亮,把自己打扮的可可爱爱,不是那种花枝招展,而是带着品味的高级款,自带一种超前的审美观,整个人像个受到专业训练的童模,颜值气质都在线。

    这样好看的小姑娘,路人见了都多看几眼。

    可爱到让人情不自禁就想亲她两口。

    棉花糖糊她脸上时,魏思初肉眼可见的生气,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你是猪。”

    盛放蹭掉她脸上的棉花糖,讲:“反正你长得这么丑,也不亏,棉花糖才惨,好端端的蹭你脸上了。”

    魏思初气的跺脚,冷冷的瞥过他:“猪头。”

    盛放笑的挺开心。

    因为他给魏思初擦脸的时候,拿着个油彩笔在她脸上蹭了道,他讲:“骂我就给你丟这了,人生地不熟,你自己回。”

    魏思初不高兴好久,当时才来小阁楼2年,和盛放还不是那么熟,他总是凶巴巴的,脾气看起来也不大好,她怕他真的把她一个人丟这里,于是再生气也只垂着头不言语,没过几分钟就一个人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盛放一扭头看见她哭的安安静静的,一时额角青筋一跳。

    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呢?

    很戳人心窝子。

    她哭起来的时候太可怜了,戳的他觉得自己刚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人,有种欺负小孩的负罪感。

    盛放一声不吭,犹豫几秒后伸出手紧紧搂着她,原本安安静静的哭,结果这一搂,魏思初忽然就哭出声音来了,委屈的小脸通红,她眨巴眼睛的时候都没有看他。

    他当时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完了。

    真是完蛋了。

    ……

    盛放惊讶自己的记忆力如此强。

    这么久的事情,他到现在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的魏思初还是个8岁的孩子,他已经在上大学了,那会儿正好是他凭一己之力在商业圈杀出血路的重要阶段,他说忙,确实是忙,但他却在如此繁忙的时间段里陪着魏思初在游乐园玩了一整天。

    魏思初哭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心慌的。

    那天他主动蹲下去,让她骑到他的脖子上,哄着她,明明有车子不坐,就这么带着她朝着回家的方向走,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她情绪平静不再哭泣,他才将人抱上车:“我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吗?”魏思初仰起头看他。

    “真的。”盛放低声。

    魏思初眼底里有些亮光:“你会一辈子照顾我吗?我已经没有父母了,我只有你。”

    “真的,”盛放压低了声音,剩下的话都飘散在了空气里,很轻很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但他的确说了,像是说给自己听,“因为你是个威胁,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你还有用。”

    ……

    盛放觉得头疼。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随便找件浴袍套上了,因为昨晚上太热,加上冲了凉水澡,他什么都没穿。

    急匆匆到走廊时,他正好看见魏思初下台阶。

    “去哪里?”

    盛放一出声,原本磁性的音色这一刻有些沙哑,大概是喝酒的后遗症,让他还没缓过神来。

    魏思初立在台阶上,回头时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娇俏:“约会。”

    盛放心口忽的一跳,有种抓心挠肝的急促,他蹙眉,努力压下这股子冲动,面上依旧维持冷静:“跟谁?”

    “苏敬轩。”

    魏思初礼貌的回答,她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一举一动全是客气和疏离,就和他们从未越界过一样,她甚至真的做到了将昨晚上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的自然。

    她还跟盛放打招呼,话语也大方得体,淡淡的叫他:“盛先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盛放猛然握紧手:“……”

    刹那,他心口出现熟悉的疼痛。

    痛到他险些站不稳。

    盛先生。

    盛先生……?

    从前魏思初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要么就是盛放盛放,要么就是阿放,她甚至来了脾气会喊他狗东西,他每次都训她,说她没大没小,称呼人的时候要用敬称。

    如今她第一次喊出了敬称,一句“盛先生”,却像是一柄沉重的大锤,狠狠砸到了他的心口上,他慌的有些呼吸不畅。

    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敬称,真的不好听。

    盛放下意识朝着她迈进,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这么疏离做什么,还跟以前一样。”

    魏思初瞥过他抓着自己的手,她表情淡淡的,礼貌说:“我出去玩儿,晚上9点前会回来,不会到处乱跑给你添麻烦,要回家的时候会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以前是这样报备的,现在和你说报备一声,这样可以吗?”

    盛放呼吸不畅:“……”

    不对。

    不对。

    不是这样的。

    盛放觉得很不对,可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指出哪一点不对,他以前也是这样要求魏思初的,要求她不要乱跑,不能出现在盛家人面前,不能抛头露面,让她乖一点,乖乖的最好待在小阁楼里不要出门。

    现在魏思初做到了,她准备这样做了,准备按照他制定的计划进行了,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不得劲?

    他觉得真是糟糕透了。

    “我要走了,”魏思初撇开他的手,朝着楼下走,“苏敬轩还在等我。”

    盛放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狠狠皱着眉:“……”

    魏思初头都不回,慢慢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出了门。

    全程只有她表现的很自然,且一切如常。

    盛放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有些喘不上气,见魏思初出门,他登时转身走到卧室的阳台,站在宽阔的地方往下看,一眼瞧见魏思初穿着漂亮的裙子,上了苏敬轩的车。

    苏敬轩给她开车门,还给她买了玫瑰花。

    魏思初捧着花笑了一下。

    盛放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怀疑人生,家里后花园那一片的花品种那么多,她应该见过更好的,她怎么能因为一束平平无奇的玫瑰花对苏敬轩露出笑脸?

    她平时明明很少给人好脸色的。

    盛放下意识的摸口袋,找烟,找了一圈发现身上穿着的是浴袍,没有烟盒,他又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烟盒,他敲出来一根,才发现自己手抖的不成样子,几次三番想点火,却抖的太狠了根本点不燃……

    满脑子都是:她笑了。

    她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苏敬轩笑。

    盛放越想,心里这口气就越抒发不了,他想来想去,最后这股子火愈发旺盛,到最后他扬起手,不经意就把打火机砸地上了,摔了个稀巴烂。

    妈的。

    苏敬轩也配?!

    第90章

    对她的心意

    盛放浑身都不得劲。

    昨晚上喝醉之后做的那场梦还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魏思初跟苏敬轩出去约会了,他们会出去做什么?

    会牵手吗?

    会拥抱吗?

    会亲吻吗?

    会不会玩累了直接找个就近的酒店,上楼,魏思初像他梦境里的那样,为苏敬轩脱下衣服,在苏敬轩面前身无寸缕,他们会……做爱吗?

    “艹。”

    盛放骤然骂了句脏话。

    这一刻,盛放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竟然无法接受魏思初跟别人好,别说她扑入别人的怀抱了,哪怕她对苏敬轩笑了一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他蓦然后悔了。

    他不该把魏思初放走。

    他也不该这么好心肠的给魏思初安排后半辈子,她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他可以一直养着她,如果她想,他还可以一直纵着她。

    她就该待在他身边。

    哪里都不要去。

    不得劲,他在屋子里也就待不下去,转了一圈,最后还是下楼,结果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郭昭蹲在大门口举着个手机看视频,跟王妈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儿。

    “你们两个干什么。”

    盛放立在台阶上,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周身,显得这高大的身影晦暗不明,多了些低迷的味道。

    郭昭没注意后边来人,被盛放的声音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老板,你……”

    欲言又止。

    盛放不耐烦,点了点烟灰:“要说什么直说。”

    郭昭一听,这才大了胆子,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家老板,把手里的手机视频递过去给他看:“老板,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看,你这次真是过分了。”

    手机音量很小。

    盛放一开始还没看清楚是什么,结果凑近一瞥,才发现里面视频的主人公竟是他自己,这个角度恰好是魏思初趴在床上的时候拍的他,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出镜,魏思初倒是没闲着,跟他问了些话。

    音频很清晰。

    魏思初说:“你是想睡我吗?盛放。”

    视频里的盛放脸色正常,但状态显然浓醺了,他只顾着扒人裤子,用最温柔的哄骗语气:“想睡,我们做吧,初初。”

    魏思初的长腿踹过去,出镜了。

    这是唯一的魏思初出镜的地方,她那双雪白的腿好看到让人呼吸骤停,她说:“那你会跟我谈恋爱吗?”

    盛放顾左右而言他,避开了话题,抓着魏思初急不可耐,哄骗的语调喊人:“初初,给我。”

    紧接着盛放把人摁下去,魏思初往前小幅度的逃跑,撑着胳膊要爬走,盛放一拽给人拽下来了,细细密密的吻落到她身上,视频的角度都在颤动,摔到被子上,视频才黑屏。

    盛放:“……?”

    “老板,你这是犯罪。”

    郭昭皱眉,一脸谴责的盯着自家老板,这一刻他就是最正义的判官:“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盛放:“……?”

    说实话,昨晚上很多细节他不太记得了。

    他只知道那一刻想占有魏思初的心情抵达的了巅峰,是无意识的,是情不自禁的,是不由自主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

    显然,这视频录制下来的内容,比他脑子里记起来的要更加深入,也更加具体,几乎能听到魏思初在急促的呼吸下小声的喊停,她还骂了他好几句狗东西。

    盛放捏着手机,对着这段视频看了好一会儿:“这不是没成么。”

    “老板?你还想成?”郭昭瞪大眼。

    盛放喉结滚动,有些躁,凉凉的看过去:“我有什么不敢想的?”

    这次轮到郭昭哑口无言:“……”

    我滴老天爷!

    拥有一个粗暴的老板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他都心疼他家小姐。真的。

    这幸好是没成,要真成了,就他家小姐那个小身板,娇娇弱弱的,可不得直接被他折腾在床上几天下不来?!

    郭昭盯着自家老板的眼神更加谴责了,带着一股子幽怨:“老板,您对小姐是什么个想法……?”

    这个问题问的巧妙,且在这个时间段上来问,简直恰好精准的踩中了雷区,一针见血,把盛放一举抬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位置上。

    对魏思初……是什么想法?

    盛放眯起眼。

    脑子里再次浮现了很多很多的形容词,以及一连串的真实想法来描述,他想说,他应该是看上魏思初了,魏思初身材漂亮,娇声哼唧的时候又乖又可爱,他一只手就能摁住她。

    他还想说,他养了这么久的玫瑰花,一朝开花结果,她就该是为他绽放的,天经地义。

    他更想说,魏思初是个能耐人,他头一次见这么有能耐的,竟然能让他失控,他都想就算犯罪也要占有她。

    这么多话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最后,盛放用男人的思维囊括了一下重点,言简意赅:“想把她给睡了。”

    郭昭再次瞪大了双眼!

    他就说呢,为什么自家老板每次看小姐的眼神都很不单纯,为什么自家老板每次都格外娇纵小姐,甚至放任小姐骑到他脖子上去,为什么自家老板愿意为了给小姐出头放弃联姻,他就说呢。

    估计早就看上小姐了!

    郭昭痛心疾首:“老板,小姐来家里的时候才6岁,是个小女娃娃,那个时候您都快成年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

    魏思初跟着苏敬轩出了门。

    车上,苏敬轩在驾驶座开车,期间不忘回头观察魏思初的神情,时不时找几个话题:“魏小姐有喜欢的项目吗?”

    魏思初懒洋洋的倚靠在位置上,目光看着窗外:“你安排。”

    从苏敬轩的角度,可以从后视镜看见魏思初漂亮的脸蛋,一举一动都是矜贵气,可爱到犯规,她冷冷淡淡的样子更是吸引人,叫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挨着她,离她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苏敬轩说:“你喜欢赛车吗?”

    魏思初扬眉:“游乐园里的碰碰车?”

    “不是,”苏敬轩嘴角上扬,觉得她可爱,“跑车那种。”

    魏思初没了兴趣:“不喜欢。”

    苏敬轩一见她变的更冷淡了,登时哭笑不得,立即机灵的换个话题:“我听说你跳舞弹琴都是一绝,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荣幸可以一睹风采,像你这样的天赋型选手简直稀少,我一直都很期待。”

    魏思初淡淡:“盛放拿钱砸出来的,一个月换几十个老师轮流教,蠢材都能成才了。”

    第91章

    挺乖

    这话说白了就是敷衍。

    但,魏思初说的也是实话,从小到大,盛放不光在衣食住行上没有亏待她,还着重培养她各方面的技艺,以及挖掘她的特长,她的老师很多很多,家教都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更别说传授她画画弹琴的了,这类艺术范围她涉猎的更多。

    都说人要有一技之长,但魏思初不止有一技,她有很多很多技。

    事实证明,钱砸出来的效果,很卓著。

    到如今为止,魏思初最擅长的就是舞蹈和钢琴,其他艺术类的没有这么精湛,但和人比拼也不一定会输,这就是她为什么会一眼看穿苏眉出老千,而她以更高超的手法换了牌的原因。

    因为她也出千了。

    而且她的手法比苏眉那边的要高级很多。

    别人看不出来的那种。

    魏思初是有底气的,她的底气在于她有技巧傍身,她不怕什么。

    就像苏敬轩说的,她有天赋,在她擅长的领域。

    “盛先生似乎很疼爱你,”苏敬轩不动声色,轻声开口,“我认识盛放很久,没见他这么为一个女孩子对别人施压至此,甚至大打出手。”

    魏思初不吭声。

    心想,是疼爱吗?

    盛放真的疼爱她吗?

    苏敬轩却又继续:“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你了,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毕竟,魏思初是盛放藏了12年的人。

    藏人的是他,公开的也是他。

    他藏人也不藏好,为了给人出头一朝公开,甚至扬言谁敢动魏思初,就是动他,这不是公开是什么?

    在苏敬轩的眼里,这属实是变相的一种公开了。

    至少现在,魏思初的名字在海城圈子里已经出名,所有人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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