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陆清则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就敢随随便便说出口?

    但他克制不住巨大的欢喜,一直按在门上不敢触碰Omega的手落下来,颤抖着放到陆清则的腰上。

    他的嗓音好像更哑了:“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

    笼罩着令人喘不过气的信息素里,陆清则好似已经有些难以启齿地湿润了起来,他张合了几下嘴唇,低声道:“宁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但这半年来,我还挺喜欢你的。”

    落在他腰上的手陡然一紧,Alpha灼热的手用力握着他的腰,蛮力把他抱起,没等陆清则反应,就用力地亲吻过来,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喜欢,喜欢你,最喜欢你……”

    他的分化期很晚,直到高二也没有分化。

    一般这么晚才分化的,要么劣质,要么残缺,所以很受周边人冷落。

    直到他转学之后,在毕业生典礼上,见到了上台代表发言的陆清则。

    在灯辉之下,从容得体的Omega容颜如雪似月,美好得让人不敢触碰。

    当晚回去,他便在潮热的梦中完成了分化。

    他喜欢了陆清则那么多年,小心翼翼地打听着陆清则的一切喜好,不敢有亵渎之心,又控制不住亵渎之心。

    在宁倦失去理智,断续的只言片语中,陆清则猝不及防得知了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宁倦暗恋了他很多年。

    ……所以说这人平时都是装的?

    但比起追究宁倦暗恋他这件事,还是易感期更重要一点。

    剩下的事,可以等宁倦清醒了再问。

    陆清则大度地想着,主动搂住宁倦的脖子,注视着他发红的眼眶:“抱我去床上。”

    宁倦急不可耐地将他抱去床上,对着眼前的香甜美好的Omega,一时犯了难。

    他该从哪里开始吃起好?

    陆清则回忆着看过的教程,微微侧过头,牵着他的手,按在自己敏感的腺体上,被灼热的指尖碰触时,他的身体轻微颤栗了一下,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和,引导着Alpha,水红的唇瓣动了动,告诉他:“你可以标记我。”

    Alpha似乎呆了一下。

    下一刻,得到允准的宁倦急切地低下头。

    即使做好了准备,本能也让陆清则在Alpha张嘴的瞬间产生了恐惧,突然挣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但从他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就逃不掉了。

    宁倦按住不听话的、意图逃走的Omega,迫使他露出雪白干净的后颈,轻轻甜了一下对方敏感的脖颈,趁着陆清则稍微松弛下肌肉的瞬间,狠狠咬上他虎视眈眈已久的后颈。

    犬齿刺入腺体之中,源源不断地注入Alpha的信息素。

    被Alpha叼住后颈的感觉仿佛被野兽咬住,陆清则低低“唔”了声,紧蹙着眉心,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疼痛与怪异的欢愉感同时被倾灌而来。

    潜意识里告诉他,Alpha不会伤害他。

    陆清则的身体慢慢瘫软下来,再睁开眼时,眸底潋滟一片,眼角泪痣勾人。

    他被动进入了发.情期。

    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是由陆清则来主导了。

    易感期的Alpha暴露出了真面目,平时伪装出来的冷静绅士被彻底撕碎,黏人得像一条大犬,占有欲十足,想要陆清则身上每一寸都留有自己的信息素气息,留下一寸寸咬痕吻痕。

    在被按在凌乱的衣物床褥间时,陆清则陡然发现,以往的床上经验放到今天好像不太够看。

    ……

    几天之后,陆清则在半死不活中得出了两条结论。

    第一条,他想等宁倦清醒后和他谈谈这件事,是非常错误的,易感期的Alpha果然都是禽兽,和清醒沾不上边,就算醒了也会装没醒。

    第二条,朋友果然是过来人,说的话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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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写完提前发啦,祝大家中秋快乐,吃好喝好,吃月饼了吗(o′-ω)(ω-o)

    ABO也是一发结束,圆了我想写这个AO狗血梗的梦嘿嘿,今天也发点小红包,明天应该是陈小刀和小将军的番外(友情向)~

    第115章番外九:宁斯越番外

    从幼时起,宁斯越就有两个最敬佩的人。

    一个是他威严冷酷的父皇,一个是他温和博学的父尤其对父皇,他又尊敬又向往又喜爱又畏惧。

    他的父皇和父君都有着十分传奇的经历。

    宁斯越从小就时常听身边的人议论父皇:陛下幼时为奸臣所压,韬光养晦长大,少时亲至江右,治灾救疫,杀伐果断,清洗朝廷,肃清奸党,又亲披肩甲,征战西南,让飘摇的大齐回归安定,重启盛世太平,乃一代文治武功的明君,功垂千古。

    而这一切,都有父君的参与。

    父君自己的经历也很传奇,最年轻的状元郎,耿直上谏被阉党残害,大难不死后又扛住先帝交托的重负,亲手培养大了幼帝,与陛下一同诛灭奸党,却因风言风语,被攻歼暗害,幸而父君有着特殊命格,吉人天相,又被陛下寻回……同样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宁斯越最喜欢缠着安平给他讲父皇和父君的故事了。

    六岁的时候,宁斯越被正式封为太子。

    太子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他不得不拘着孩童性子,只有在陆清则面前,才能释放一二。

    因而宁斯越有事没事就最喜欢去寄雪轩。

    父君身上香香的,说话温和好听,长得还那么好看。

    唯一的不足就是,父皇比他还黏父君,这让小斯越很苦恼。

    明明父皇都是一个大人了,怎么还那么黏父君、比他还要会撒娇呀?

    父君也是,明明他才是小孩子,怎么会被父皇迷惑到呢?

    宁斯越记忆最深刻的,是他某一次在寄雪轩留宿的经历——父皇不准他和父君睡,所以他住在旁边相通的暖阁里。

    那晚上并不宁和,半夜外面刮起大风,下了好大的雨,雷轰隆隆的炸响个不停,窗外闪电一阵阵的,照得屋里亮堂堂。

    宁斯越最害怕打雷了。

    他父母去得早,被大伯家抱去养,大伯家孩子太多了,很难分得什么关爱给他,大伯母又不喜欢他,所以他总是默默地躲在角落里,羡慕地看院子里的孩子们一起奔跑玩耍。

    晚上打雷的时候,宁斯越就一小只独自裹在小被子里,拍拍小胸脯,告诉自己:斯越不怕,不怕不怕。

    像是说了不怕就会不怕一样。

    后来他被父皇相中,带回宫里,成为了默认的储君,正式封为太子后,就更不能表露出害怕了。

    下雨打雷的夜晚,只能咬着小被子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但是父君说他还是孩子,在他面前还有害怕的权力。

    宁斯越想来想去,想起父君说今晚父皇好像不过来,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和小被子,穿上鞋,小心翼翼地绕过在守夜打盹的安平,兴冲冲地踩在软软的羊毛毯子上,弯着腰掀开帘子,走到了父君屋子的外间。

    还没靠近,宁斯越就听到里间好像传来了什么响动。

    是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床架晃动的闷响,隐约还有声低叫,不是叫痛,含糊似说了声:“你今晚不是要通宵批奏本,不打扰我吗?”

    然后是声轻笑,过后便忽地没了声儿。

    父君身体不好,宁斯越担心他是不是撞到床了,连忙哒哒哒跑进去:“父君,你没事吧?”

    他拂开低垂的床幔跑进去,外头闪电劈过,刚好映亮屋内。

    宁斯越看到父君靠在床头,衣衫有些凌乱,嘴唇红得不像样子,眸色也不似平时的清明温和,有种湖色朦胧的潋滟,拢好领子,镇定地看着他:“斯越怎么过来了?”

    恰逢这时候,又是一声滚雷炸响。

    宁斯越害怕极了,一下就把刚刚的怪异响动抛到了脑后,呜哇一声跑过去趴在床边,小身子瑟瑟发抖,可怜巴巴的:“父君,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呀?等父皇来之前我就回去,不会让父皇发现的。”

    陆清则沉默了会儿。

    然后瞥了眼被子里,轻忽地笑了一下,往里侧挪了挪,拍拍床,和颜悦色道:“当然可以。”

    得到应允,宁斯越高兴地蹬着小短腿爬上床,盖上自己的小被子,抱着陆清则的一条手臂,父君身上香香的,闻着很让人安心。

    他有些羞涩,忐忑地抬眼问:“父君,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给我唱小曲呀?”

    他从前偷偷听大伯母给他几个堂兄唱过,好温柔,好好听,他也想听。

    陆清则稍稍一怔,轻咳一声:“我唱歌不好听,给你哼一曲好不好?”

    宁斯越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小鸡啄米点头。

    他往陆清则怀里钻了钻,在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听头顶传来温柔的低哼声。

    陆清则的嗓音清润,平时说话徐徐的,春风拂面般令人舒适,哼起歌来也极是好听,是他没听过的调子。

    听着听着,外面的风雨和雷声也没那么可怕了。

    宁斯越的眼皮重新耷拉下来,小脑袋靠在陆清则胸前,呼吸渐渐均匀,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睡着的宁斯越不知道,在他与周公会晤后,威严的父皇神色自若地从里侧的被子里钻了出来,不悦地点了下他的脑袋,压低声音,凑在陆清则耳边,酸溜溜地道:“你都没给我哼过歌,倒先给这小萝卜头哼上了。”

    陆清则瞥他一眼:“你不也听到了?别发疯,孩子在边上呢。”

    宁倦犹自不满,凑过去非要和陆清则亲一下。

    陆清则怕闪躲时碰到宁斯越把他惊醒,无奈地被按在床头狠狠亲了会儿,嘴唇红得仿佛抹了口脂,衬得那张平日里气色苍白的脸愈发活色生香。

    皇帝陛下被勾得心痒难耐,咬陆清则耳朵:“我把他抱回去。”

    陆清则不准:“万一弄醒了,你来唱歌哄孩子?”

    两个大人悄么声争执了半天,最终皇帝陛下悻悻落败,不爽地把陆清则捞到自己身上,无声地换了个床位,宁斯越睡外面,他睡中间,隔开陆清则。

    陆清则:“……”

    这下皇帝陛下满意了,侧过身,把陆清则揉进怀里,强压住泄不去的燥火:“睡觉。”

    隔日一早,宁斯越从酣睡中醒来,迷迷糊糊还记得昨晚是被陆清则哄睡着的,依恋地抱起旁边的手臂,用小脸蹭了蹭,跟只小花猫似的:“父宁斯越睁开眼,对上了父皇威严冷漠的脸。

    宁斯越:“……”

    宁倦垂眸看了眼他抱着自己手臂的小手:“做什么?”

    宁斯越:“…………”

    宁斯越满脸呆滞,缓缓低下头,发现自己抱的是父皇的手臂。

    小太子嗷地一声,差点就吓哭了。

    不过他没能嚎出声,宁倦精准地捂住他的嘴,嗓音淡淡的:“别吵醒他。”

    宁斯越更想哭了。

    不是说父皇不过来吗?

    怎么一觉睡醒,父皇就出现在他和父君中间了呀?

    宁倦一般没耐心哄孩子,他所有哄人的耐心都交代在陆清则身上了,不过看宁斯越受惊的样子,还是分出了两分耐心,悄无声息地把宁斯越抱起来,往相通的暖阁走去。

    宁斯越眼睛睁得大大的,第一次被父皇抱起来,兴奋激动大过了惊吓,便安生了下来。

    守夜的安平迷糊醒来,看到这一幕,也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不是说陛下不回来么?还有小太子昨晚上哪去了,怎么是陛下把殿下抱回来的?

    宁倦没搭理安平,把宁斯越放到床上,低眸和他对视:“怕打雷?”

    宁斯越小身板挺得板正,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知道的,心虚地点点头。

    “为什么害怕?”

    宁斯越张了张嘴,一时也有些迷惑,他为什么要怕打雷?

    只是因为雷声太大了吗?

    宁倦看他无意识地晃了下小短腿,思索自己害怕的原因,浅浅勾了下唇角:“你是太子,现在害怕就缩到你父君怀里,往后也要如此吗?恐惧本身并不可怕,只有直面恐惧,恐惧才不会再是恐惧。”

    宁斯越起初听不太懂,眨巴眨巴眼,忽然想到昨晚,父君给他唱歌的时候,他就不怕雷声了。

    在父皇的引导之下,他隐隐约约明白过来,自己恐惧的好像并非惊雷本身,而是另一样东西。

    具体是什么,宁斯越的小脑瓜还想不清楚。

    但他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没有必要再继续害怕了。

    宁倦看把孩子唬住了,面不改色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便从容地转身回了陆清则的屋子。

    今儿不上朝,他可以抱着陆清则多睡会儿。

    宁斯越仰望着父皇高大的背影远去,默默攥起了小拳头。

    父皇说得对,他以后不能再害怕打雷了!

    这件事后,每次打雷的时候,宁斯越就在脑子里想想陆清则给他哼的歌、或是父皇那天早上对他说的话。

    渐渐的,还真就不再那么害怕打雷了。

    直到长大之后,宁斯越才恍悟。

    他确实不是怕打雷本身。

    孩提时他寄人篱下,孤苦无依,那时他没有体会过被人疼爱关心的滋味,最恐惧的,莫过于害怕时也无人作陪,无人关切。

    但后来他有了。

    除了该有的储君教育,陆清则也没忘了教育宁斯越正确的爱情观,偶尔会和宁倦讨论两句,然后把宁倦从前干的混账事作为反面例子,拿去教育宁斯越。

    皇帝陛下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但又敢怒不敢言。

    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宁斯越慢慢明白了父皇和父君为什么会在一起。

    偶尔他也会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有说父皇一生英明,唯有与自己的太傅结亲一事,欺师灭祖,悖德悖礼,叫人不耻,往后青史留笔,着实难堪,抑或说父君妖魅惑主,不顾人伦,实在枉为人师,是权欲熏心,包藏祸心。

    第一次听到时,少年太子还会很恼火地叫人闭嘴,回去想和陆清则告状。

    他一路疾行到寄雪轩,踏进拱门,便远远看到父皇和父君坐在海棠花树下对弈。

    父君在斟酌下一步棋的时候,父皇起身,轻轻拂去他肩上的落花,眸底温沉的爱意,隔得那么远都清晰可见。

    宁斯越看着这一幕,告状的念头陡然就消停了。

    他比谁都要清楚,父皇有多敬重、挚爱父君,父君对父皇亦然。

    风言风语已经被控制在了最低程度,但永远不会消止。

    既然他清楚这一切,又何必为了那些人的几句闲话闹得火大,还要说出来惹得父皇父君也不开心呢?

    某些事情,他们一家人知晓就够了。

    宁斯越想着,又看了会儿俩人对弈,不想打扰他们,悄悄退了下去。

    小太子长到十五岁时,有了初步涉政的能力。

    当初宁倦一眼相中宁斯越,是觉得这孩子虽羞赧,但并不怯弱,眼神清亮,是棵好苗子。

    这棵好苗子也没辜负期待,好学而温文,满朝文武大部分对小太子都很满意——太子温厚敦善,勤勉好学,有自己的主见,又不过分强硬,宽和但不软弱。

    当今陛下手腕强硬,铁血冷酷,于政事上又极开明,也是因此,千疮百孔、飘摇不定的江山才能在陛下手中稳固。

    海晏河清的繁华盛世在陛下手中重启,接下来的兴旺安定,需要太子这样的未来君主来延续。

    为了培养太子的处事能力——反正皇帝陛下是这么说的,从宁斯越十五岁后,宁倦便偶尔会携着陆清则出京,微服私访,四方走走。

    在此期间,便由内阁辅助太子监国。

    陆清则和宁倦的排场不大,秘密出行,只带着几个暗卫,大多时候,出行前俩人也不会特地去想此次要去何处,颇为逍遥。

    俩人把麻烦事丢给宁斯越,一路游山玩水,顺便到当地体察民情,时不时就能揪出几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因着这一出杀鸡儆猴,各地官员心里发紧,战战兢兢的,因也不知道陛下会去哪里、会不会到、会何时到,再山高皇帝远,也尽量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嚣张。

    一时之间,大齐清泰安康不少,许多百姓过得又舒坦了几分,直叹皇恩浩荡。

    每次离京的时候,宁斯越相送至城外,宁倦都会拍着宁斯越的肩膀,肃然道:“这江山未来得交给你,朕予你机会,要好好锻炼。”

    这招百试百灵。

    宁斯越从小就敬仰父皇,听父皇委以重任般的语气,就跟被打了鸡血似的,响亮地应下声,在俩人离京之后,便愈发的勤勉。

    陆清则有点心疼这被哄骗的未成年童工,坐上马车的时候,频频回头:“斯越,也要顾惜着点身子。”

    风太大,宁斯越没听清,以为陆清则在叮嘱他要好好看奏本,大声应:“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努力,必不辜负您的期待!”

    陆清则:“……”

    陆清则扭头看宁倦:“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宁倦低着头,淡定地给他理着微褶的衣角,闻言一挑眉:“哪里过分?再过些年,江山交到他手上,岂不更累?趁现在让他多积攒点经验是对他好,别纵容他。”

    陆清则心道,我也没纵容啊。

    “当皇帝就是要辛苦点。”宁倦给陆清则理好了衣角,坐到他身边,非要蹭得很近,耳鬓厮磨,嗓音带着笑意,“再说了,有几个内阁大学士在边上出着主意,累不坏。”

    什么叫累不坏!

    陆清则一阵无言。

    “走都走了,还想着宁斯越做什么。”宁倦不满陆清则的心思还放在外头,齿尖磨了下他白皙的耳垂,“不如想想,这回我们去哪里?”

    陆清则给他磨得没法,思忖片刻,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

    初春过后,万物复苏,嫩绿遍染。

    这个时节,想必江南正是好风光。

    他欣然忘却了刚才的烦恼,转头一笑:“去临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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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宁倦:宁斯越负责努力负重前行,我和怀雪负责岁月静好。

    宁斯越:QvQ我会努力哒!

    太子监国,夫夫俩游山玩水番外√

    小刀和小将军的番外写得有点卡,放明天吧,除此之外,还有章全员大团圆的番外,然后番外就结束啦3

    推本基友的文,恋爱小甜饼,好看~

    《虐文主角变成咸鱼后》by千非文章id=

    文案:

    大概就是很多个虐文主角忽然醒悟,抛弃恨海情天文学,变成快乐咸鱼的故事

    世界一:

    苏知上辈子是破产后人穷志不穷的清冷小白花,不幸被控制欲极强的总裁看上,变成了黑化总裁的掌中雀,拼命抗争也得不到自己渴望的自由,他除了金钱和总裁的爱之外一无所有!

    直到总裁意外身亡,苏知重获自由,996打工半辈子后,终于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苏知:“曾经有一份月薪十万年终奖励一套房不用干活不考核KPI食宿全包还附带八块腹肌的专情猛1的工作摆在我面前,但我不懂珍惜……”

    然后他重生了

    苏知:好耶!火速躺倒开始摆烂!老公饭饭饿饿.jpg

    总裁:我的金丝雀好像有哪里不对.jpg

    世界二:

    谢清碎是势倾朝野的权臣,他兢兢业业十几年,呕心沥血帮青梅竹马的小皇帝守住千疮百孔的江山,直到尘埃落定,却截获一张皇帝下令除去他爪牙的密旨

    谢清碎:累了,不伺候了,爱谁谁:)

    从此群臣发现,从前那个清冷孤傲的谢大人变了,一向严于律己的谢大人竟然开始上班迟到、下班吃喝玩乐,俨然从高岭之花变做纨绔

    在摄政王的接风宴上,众人目光皆聚集于身姿妖娆的舞女,唯有一道狼一样贪婪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偏居一隅的谢清碎身上

    谢清碎抬眸看去,对上摄政王一双写着贪婪和野心的眸子

    当夜他醉的厉害,放纵自己和这人滚到了一起

    小皇帝辗转反侧许久,为了对抗来京的摄政王,也为了自己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绮念,决定重新拉拢名满上京的谢清碎

    他微服私访,忐忑推开谢家大门,却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被摄政王拥入怀中

    摄政王:你老婆fine,下秒mine

    世界三:清醒理智猫猫beta美人受x人外舔狗小学鸡攻

    世界四:咸鱼佛系大明星受x诡计多端捕鱼达人影帝攻

    世界五:好吃懒做娇里娇气魅魔领主x每天对老婆流口水的笨蛋黑化魔王

    *日常恋爱甜饼,攻都是男德大狗狗

    第116章番外十:友情向·陈小刀x史息策

    “听说了吗?前日史小将军带领三千轻甲,击退了瓦剌一万游骑!”

    “当然听说了,那日我还远远地见到了小将军呢!可惜没看清模样,哎,太奇怪了,我都来了营中半月,竟从未碰见过小将军,好想见见小将军的模样。”

    “我听说史小将军惜字如金,为人甚是威严冷酷,令人心向往之。”

    “年纪轻轻便稳重如斯,真不愧是小将军!”

    “虎父无犬子,史家尽出英豪,能到史小将军麾下,是我等的荣幸啊!”

    陈小刀带着人去附近的城里换了粮食,让人先把东西送去记账,自个儿溜溜达达往营中走时,恰好听到几个新兵偷偷议论史息策。

    他听了一耳朵,噗地一下,差点笑出声。

    什么玩意?

    惜字如金、威严冷酷?

    陈小刀心里乐着,也没出声,继续往营里走。

    新兵不认识陈小刀,但营中就无人不识陈小刀了。

    他一走进去,四下就传来招呼声:“哟,陈参将,出去溜达回来了啊?”

    “小刀,晚上庆功,来一起喝酒啊!”

    陈小刀嘿嘿笑着,挨个应声,其他人听到陈小刀的名字,也都纷纷看来,呼啦啦一片吆喝声,场面分外热闹,把偷偷议论的几个新兵吓了一跳,垫着脚朝里头看来,震惊地瞪大了眼:“刚刚走过去那个,是传闻里的陈参将?”

    陈小刀在漠北军营里相当有名。

    尤其是去年,西南与漠北同时出现战乱,战况危急时,史息策在前线御敌,而陈小刀仅带了十人出行,游说周边小国援驰。

    援兵抵达的那一刻,众人眼里的陈小刀仿佛在闪闪发光。

    更何况平日里陈小刀和谁都聊得开,混得如鱼得水,上上下下的将士们觉得他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他的。

    不过,其实刚来漠北的时候,陈小刀是很不习惯的,连史息策也不太赞同他留下来。

    漠北苦寒,条件简陋,不比京城那个荣华地。

    陈小刀名义上是陆清则的小厮,但陆清则是把他当弟弟对待的,吃穿用度,和寻常人家的少爷也差不多,在陆府还有自己的小院子住。

    不过在遇到陆清则前,陈小刀是个四处流浪的小乞儿,从小到大吃过的苦也不少,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

    毕竟那时,京城已经没有陆清则了。

    他没有陛下坚强,害怕触景伤情,不敢再待下去。

    几年下来,陈小刀和史息策一样,已经是漠北军不可缺少的一份子了,现在陆清则回京城了,但要他继续待在京城,他反而不习惯了。

    漠北承载了他和史息策的诸多记忆,活着的、死去的皆有,在这里,他彻底褪下了青涩,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成天傻乐,躲在陆清则背后懵懂无知的小孩儿。

    他和史息策一起,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大人。

    在一路的招呼声里,陈小刀走到安静得过分诡异的主帐前,见怪不怪。

    主帐之前,没人敢放肆。

    还没踏进去,帘子忽然被掀开,迎面走出来两个面色惶惶的将领。

    像是被里面的人吓到了。

    陈小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更乐了,跟俩人打了个招呼,走进帐子里。

    果不其然,就见到史息策默默缩在角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红着眼眶拧着眉转过头来。

    陈小刀笑嘻嘻的:“小将军,怎么又吓到人了?”

    其他人一散了,史息策也不再那么紧绷,在好朋友的面前,外人口中“威严冷酷”的史小将军肩膀松懈下来,小小声道:“他们,有疏忽。”

    史息策怕教训人时自己会结巴,就板着脸不说话,用眼神来教训人。

    但他又不习惯和人眼神接触,瞪一下,眼眶就控制不住地发红。

    熟悉史息策的人知道,他那是脸皮薄在强撑了。

    可是在不熟悉他真实性格的人眼里,都觉得红着眼瞪过来的史小将军当真是可怕极了!

    超凶!

    那俩将领被史息策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就领罚补过去了。

    陈小刀听史息策小小声地说了下前因后果,拍桌大笑:“外面都在传你冷漠威严呢,要是给他们看到你这样,你猜大伙儿会怎么着?”

    史息策不高兴地抿抿唇。

    陈小刀哥俩好地凑过来,拍拍他的肩:“没事,人再多,我给你顶着,怕啥。”

    史息策的脸色松了松,刚想低低地“嗯”一声。

    陈小刀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今晚有庆功宴,这个你知道的吧?”

    史息策的脸色一下空白了,嘴唇艰难嗫嚅:“我,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陈小刀断然否决,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大伙儿都等着见你呢。”

    来了漠北五年,前些年一直战况紧急,打了胜仗大伙儿也没时间和心思庆功。

    眼下安定许多,打赢了仗,偶尔来场庆功宴,让将士们高兴高兴也很重要。

    史息策:“……”

    继承了史大将军的遗志,战无不胜的史小将军在思索片刻后,缓缓地闭上了眼。

    夜色逐渐蔓延,营地里篝火猎猎,将士们热火朝天地准备了一下午,抻着脖子等庆功宴的主角出来。

    史息策坐在自己的帅帐中,深呼吸,再深呼吸。

    赌上史家的荣誉,他不能怯场。

    陈小刀抱着手在外面等了会儿,听里面没动静,以为史息策又开始乌龟自闭了,刚想进去拽一下里面这只乌龟,就见帘子一掀,难得换上常服、脱下盔甲,露出清秀安静内里的青年走了出来。

    陈小刀打量他几眼,几乎立刻就猜到一会儿是什么场面,乐呵呵的:“走走走,让大伙儿仔细看看你。”

    史息策被他拉着走,脚步格外沉重,小小声:“不想,让大伙儿,看。”

    陈小刀当没听到。

    俩人一同走向空地边,参加庆功宴的将士们已经候了会儿了,热热闹闹地说着话。

    看清俩人身影的瞬间,方才还沸沸扬扬的人声顿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了过来。

    平时史息策在人前现身时,都穿着甲,冷锐的盔甲与刀枪让青年显得格外锋锐,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年龄与外貌。

    今晚上史息策没穿甲,众人才恍惚了一下:平时史小将军史小将军地叫着,但没有意识到,史小将军年纪的确不大啊。

    眼见着众人的目光逐渐变化,在所有人视线笼罩下的史息策下意识板起脸,局促不安地扫去一眼。

    刚刚还生出几分“啊小将军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可怕嘛平时是错觉吗”感想的众人一个激灵,啪地打灭了自己荒谬的想法。

    小将军就算脱了甲,也是威严凛然战无不胜的小将军!

    他们刚刚在想什么呢!

    见众人又刷地把视线收回去了,史息策默默地松了口气。

    陈小刀在旁边憋笑憋得肚子痛,好不容易把笑容忍下去了,代为开口:“这些日子,大伙儿都辛苦了,今晚小将军陪你们一起吃喝,犒赏自己,不要拘礼啊!”

    陈小刀在营中还有个别称是“小将军的另一张嘴”,基本上有陈小刀在的场合,史息策都不会开口,大伙儿也都习惯了,重振精神应了声。

    军营里的庆功宴不像京中的宴会那般讲究,说开始就开始,随便吃吃喝喝,也不怎么讲究身份。

    陈小刀很喜欢这个气氛,四处溜达和人碰碗喝酒,把眼巴巴盯着他的史息策无情地抛到脑后。

    史息策闷着脸垂下眼:“……”

    和战场上不一样,下来后人一多他就紧张。

    好多人啊,还是不要和他们对视上的好。

    万一在这么多人面前结巴了,史大将军怕是要半夜入梦来骂他一顿。

    好在众人还是畏惧小将军的威势,见将军冷着脸坐在那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重要大事的样子,也不敢去打扰。

    陈小刀跟只鸟儿似的,这儿飞飞,那儿扑扑,流连在各个席位之间,把史息策该说的话代他说了,勉力鼓舞将士们。

    说得口干舌燥,喝得又脑热发胀的,陈小刀估摸着自己得缓缓,打了个招呼,从人群里传出去,吹了吹凉风。

    走出来了,他才发现附近还有个人没参与到庆功宴里。

    是秦远安。

    秦远安的身份颇为特殊,是被陛下罚来的边关。

    他也不算冷漠,但和所有人都隔着层距离,就比如今晚,他也是独自一人坐在帐外,摩挲着胸前的小锦囊。

    一直被他贴身放着,锦囊已经有些褪色了。

    陈小刀大着舌头打了个招呼:“秦兄,不过去一起喝一杯吗?”

    秦远安转过身,摇了摇头:“今夜是我故人的生辰,他不喜欢热闹,我就不过去了。”

    陈小刀忍不住瞄了眼那只锦囊。

    秦远安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挡了挡。

    陈小刀这才察觉自己刚刚有点没眼色,连忙摆了摆手:“刚刚得罪了,我回去了,不打扰你,要是想喝酒了,随时可以过来,大家都是兄弟。”

    秦远安并无愠色,点点头。

    回到席间,陈小刀又陪着众人喝了不少,最后醉得站都站不稳,是被史息策背回去的。

    陈小刀醉醺醺的,趴在史息策背上,嘟嘟囔囔:“好话坏话都帮你说了,你不喜欢说话,就不用说话,啊。”

    史息策茫然:“啊?”

    “打仗那么辛苦,下来了就别逼自己练习了,”陈小刀碎碎念,“成天蹲在墙角,对着箭靶练习说话,累不累啊你?”

    史息策的脸顿时有点红:“……哦。”

    被看到了啊。

    陈小刀细细碎碎地又念叨了一堆,突然道:“我想公子了。”

    史息策低声说:“我也想陆大人了。”

    陈小刀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见微微晃动的天空中,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但依稀能察觉到天上的明月如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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