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霞降了下来,寂静的夏夜里,谢初的哭声跟蝉鸣一起,断断续续地张扬着生命的活力,她握着南正琴的手,眼睛红肿,最后仰在床边累得睡了过去。

    清晨的凉意窜上手臂,谢初扭着脖子醒了过来,她的身上盖了层薄绒被,为她挡去了空气中的寒湿,脑子还没运转起来,谢初将南正琴的手松开,疲惫地往屋外走去。

    她先是洗簌了一番,换了套衣服,然后准备去社区帮南正琴处理后事,辗转几处地方,基本办下来也去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又回了家,她才看见餐桌上塑料袋里的一笼小包子,估计是她没有注意到,匆匆忙忙想着派出所的路线,就忽略了。

    她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冷却的面皮发硬,里头的肉馅也不热乎了,少了点原本的味道。

    蓝蔚帮她盖的被子,帮她买的早餐,不过她没精力去想明白这些。

    谢初颤抖地呜咽一下,埋着头掉眼泪。她莫名讨厌蓝蔚这样,明明她已经要避开他了,她自己生活也好,接受现实也好,不该有蓝蔚的出现,可他总是要扯着她,拉她一同犯错。

    她不着急让自己得出一个答案,或许某一天她就不喜欢蓝蔚了,就跟谢泽恩和南正琴的离去一样,总归是要结束的。

    南正琴被拉去火化的那天温度特别高,听预报里说已经是初伏了,谢初感觉自己无事可做,程序全部办妥,她又整理出南正琴的遗物,和谢泽恩的收在一起。这个暑期除了等待大学录取通知,她还需要把银行卡还给蓝家。海城那边的房子要改拆迁,杂七杂八的事全都需要谢初应付,但是正好能够避开蓝蔚。

    陈雀周期性地会来问候她的情况,谢初没什么心眼,一五一十地透露出她在海城,隔天就回去了。

    谢初兜里打工挣来的工资用的七七八八,等拿了补偿款才能再次宽裕起来,她正坐在海城一中旁的夜摊前看菜单,菜单做的一目了然,不过摸起来不太干净,纠结片刻,她点了碗小面。刚挂了陈雀的电话,老板就端着面过来了,谢初安安静静地看着街道,一边吃着面,这样悠闲安逸的海城,如果能留下来有多好。

    路灯将小摊晕得橙黄,自行车叮铃穿过,旁桌的食客谈笑风生,虽然热得满头是汗,可吃的却快,谢初半碗刚消灭完,他们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

    陈雀说玩的开心,谢初拨了拨汤里的葱花,觉得她真是挺开心的,不用束手束脚,不用给自己戴上枷锁,没有蓝蔚的日子,真是开心得不像话。

    一只手突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谢初如惊弓之鸟般抬起头,她看见蓝蔚熠熠生辉的眼角,摊棚的灯泡炽热,她手中的筷子往一旁歪去。

    “慌什么?继续吃。”蓝蔚在她对面坐下,跟老板叫了碗馄炖。

    谢初捏紧筷子,脊背瞬间绷直,像是要使出浑身解数防备他一样,蓝蔚支着下巴,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怎么了?”

    谢初转着碗里的面,冷硬地回他:“我不想看见你,麻烦你换个位置。”

    蓝蔚柔柔地说了句好,坐到了她身后,谢初不想浪费她花钱点来的面,只好加快速度解决掉。

    老板给他端上小份的馄炖,蓝蔚说了声谢谢,顺带提醒了谢初一句:“吃慢点,别呛着了。”

    谢初不去理会他的话,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文件袋扭头就走。

    蓝蔚也不急,他将视线从摊外收回,专心用餐。

    一分钟不到,谢初又急匆匆地跑回来,脸颊微红,弯着腰在刚坐过的地方来回翻找,像在生着自己的闷气。

    蓝蔚放下勺子,偏头盯着她看。

    最后她差点急哭了,老板见状,连忙也跟着她一起找:“先别急,你丢什么了?”

    “手机。”

    “帅哥,你有注意到她的手机吗?”老板把椅子都扛起来了,也没看见谢初说的手机。

    谢初立马看向他,蓝蔚点点头,递出一部手机:“原来是你的啊。”

    什么原来,肯定是他偷偷拿走的,谢初愤怒地要去拿,结果他一缩,错开了她的动作。

    蓝蔚玩味地眨了下眼:“不说句谢谢?”

    老板大叔将椅子归位,谢初动了动唇:“谢谢。”

    蓝蔚起身,指尾蹭去她眼角的泪,“怎么这么不禁逗?哭什么……”

    “蓝蔚,钱我会还给你的。”谢初侧开脸,推走他的手臂,“你可以回去了,别跟着我。”

    她看见蓝蔚勾起抹嘲弄的笑,令她恨不得羞愤到逃离现场。蓝蔚将她的短发撩了一下,睫毛微眨:“不回,我是来讨债的,得一直跟着你。”

    谢初被他的手烫得一抖,蓝蔚安抚地摸着她的头,“你准备去哪?”

    谢初这几天就住在待拆迁的房子里,收拾出来很多家具都卖了或者丢了,显得屋子空荡荡的,她原以为这样就能不去想蓝蔚了,可气人的是无论逃到哪里,谢初脑里都是他。

    “我回家!”

    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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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紧

    老房子空间很小,浴室的玻璃门已经老化了,得费好大劲才能关上,根本不适合住人。谢初认命地收留了蓝蔚,理由是因为他手机没电了,钱包忘带了,刚刚那碗馄炖还是她垫的,结果半路蓝大爷还提出要去买内裤,谢初不好问太多,一股脑把钱全给他了,她发誓这是她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她彻底成为了一个穷光蛋。

    “你买了什么?!”她肉疼地要去翻看蓝蔚手中的袋子,被蓝蔚一躲,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

    蓝蔚观光了一圈老房子,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浴室门,谢初的胸罩还挂在置物架上,粉色的。

    粉色确实很适合她,蓝蔚这么想着,欲念一股脑涌到了小腹上,唤醒了粘腻的记忆。

    哪里都很合适,把她抵在窄小的浴室里,把她的双腿分开,不管空间多大,他都能做的很好。

    他那几部限制级影片不是白看的。

    卧室里只留下了一张床,谢初复杂地站在浴室门前,看着蓝蔚的身体,雾面的玻璃将他的腰臀模糊,他抹了下头发,随即转过身,水声暂停。

    她立马跳回床上,面红心跳地悄悄瞥着门外。

    不一会他就吹好了头发,蓝蔚指间不知转着什么,关了灯,谢初更猜不出来了。

    夏天没有空调的话就等于方便面没有加调味料,谢初闭上眼,挪到了最里面,房间就像个大蒸笼,一个人睡的时候还好,心平气和的话不会感觉那么热,但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热烈又暧昧,谢初紧张地脚背都绷了起来。

    指腹碰到了她的后脖,慢慢地往下滑,蓝蔚在她的耳垂上舔了一下,继而轻扯,“做吗?”

    谢初没回答,她想让自己装成一具死物,任由蓝蔚怎样挑逗,她绝对不会有反应的。

    那只手越进了单薄的衣服里,蓝蔚亲着她的头发,两指夹住了胸前的乳果,还未动情,他指尖在上面打着圈,等待小果发硬成熟。

    热度攀升,谢初扣住面前的床单,细微地喘息了一下:“不做!”

    蓝蔚用鼻尖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最后挑起她的下巴,将舌缠绕了进去,谢初紧闭着眼,溢出一丝淫糜的娇喘来,“不做……”

    食指来到腿间的秘处,蓝蔚顺利一勾,内裤就被脱掉了,触到冰凉的指尖小口调皮地一缩,湿滑的情水顺着股缝流下,他在花核处按揉,沾了满手的汁水,“都这样了,还不让哥哥帮你……”

    谢初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蹭了一下,掀开眼帘,她眼角因着情动而滑下一颗泪水。

    蓝蔚搓了下指间的液体,流连在她细嫩的大腿根上,他的触碰引来谢初一阵筛子似的颤抖,臀瓣也是粉的,仿佛连这里都在害羞。

    他舔去她的泪,柔软的乳肉握在手里,稍稍一捏,谢初湿的更厉害了,“怕什么,哥哥在。”

    情潮变成一股细流,窜到腿间,谢初渴望蓝蔚触碰她,搭建数日的冷酷就这样轻易被他攻破,是哥哥也好,她想他想得快疯了。

    她将手指伸进他的褐发里,含住了他的下唇,“别这样……”

    战火是怎样一触即发的,蓝蔚点燃了她的热情,粗长磨着阴户,奇妙地酥麻感传遍脊椎骨,窗外的风浪吹进来,顶端的蘑菇同时头碾过阴核,谢初夹紧了他的窄腰:“哥……哥,快点……”

    蓝蔚扶住她圆翘的臀部,伸手摆正了她的脸,谢初看见那根深红的性器一寸寸推进,有点痛,但很充实,空虚的甬道被推开,紧致的褶皱也因此撑出了蓝蔚的形状。

    “嗯……啊……好大。”

    蓝蔚的发尾和她一样湿润,漆黑的夜里两人的目光相对,他的下颔滑过一滴热汗,落在谢初挺起的翘乳上,他将食指伸进谢初的口腔里,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舌头:“放松,再让哥哥进去一点。”

    蓝蔚箍住她的腰,往深处蓄力一撞,内里湿热温暖,层层将他裹住,谢初去吻他的喉结,往下,是他的锁骨,蓝蔚在她体内的颤动,戳向最里处的软肉,她又是一串惊呼。

    他不断亲吻着她,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喘息,叫她的名字,两人的面庞闪着汗水,唇舌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牙齿相碰,谢初搂住蓝蔚的脖子,轻喘着:“蓝蔚,好舒服。”

    蓝蔚停在里面不再抽动,谢初立即抬腰往前送了送,她摸着蓝蔚笑意满满的眼睛,也笑了:“别停……”

    “崽崽这么湿,我舍不得停……”

    他吮住湿硬的乳尖,指腹在她敏感的腰侧抚摸,谢初张唇哭泣,小穴将他的棒身缠的更死,舒爽的愉悦传遍四肢百骸,她被推上浪潮的顶端,面对着蓝蔚覆满情欲的俊脸,谢初失声,她望向他的眼睛,听见蓝蔚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谢初,你真是……让我回不了头了。”

    他们仿佛被海水浸泡了一遍,浑身发咸,腻在床上,起伏的夜风就像性爱后短暂的奖赏,甜甜地将味道留住,谢初早已虚成条干鱼,挂在了蓝蔚肩上,他精力很好,不肯从她身体里退出去,每隔十分钟就会抬起她的腿来一次。

    到最后谢初捧住了他的脸虚弱地求饶:“你这些姿势我们明天再试好不好?”

    蓝蔚理着她湿透了的发稍,啄了下她的唇角,“是一个人开心,还是两个人开心?”

    谢初埋在他的脖间,睡意袭来,“和你在一起最开心。”

    蓝蔚摩挲着她的耳廓,轻轻道:“我知道,你还是会跑的……”

    “谢初,哥哥也拿你没办法了。”

    谢初收紧力气,心尖一抽。

    一场性爱能改变什么,能让她更喜欢他,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了。面对南正琴一个人她尚且都做不到,更何况蓝蔚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父母。谢初不能自私地做出选择,蓝蔚带她冲破这层薄纸,激情,爱意,一点点将她锁住,但她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蓝蔚,我困了。”

    空气浑浊,蓝蔚的目光忽而热烈,忽而寒冷,他轻轻地用额头去碰谢初,他相信她一定能听见:“我就放你走一点点,你记得回来,好不好?”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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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

    除夕夜团圆饭前一个小时,傍晚六点半,谢初关了电脑,转了转脖子。窗外的高楼掩映在霓虹灯下,灰暗又明亮,夕阳无限,笼罩着冰冷冷的暗调建筑。她把办公椅推进桌里,转眼就见隔壁的同事从一堆纸质资料中抬起头来,对她打了个招呼:“要走了?”

    谢初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同事转为调侃的语气,指了指后边依旧亮着灯的经理办公室:“怎么不一起走?不是去约会?”

    谢初失笑,“约会黄了,赶着回家过年。”

    同事愤怒地哀嚎一声,抱头假哭:“奖金不想要了,老谢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谢初知晓经理忙成陀螺、累成狗的工作模式,于是装作同情地感概道:“可惜啊,我有奖金还有假期。”

    同事彻底面如死灰了,认命继续修改上市方案。谢初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就往办公室外走去。室内的暖气瞬间褪尽,大厦外的薄雪稀稀落落地下了起来,她理了下自己的短发,顺带看了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

    想当年她还是位初级民工,跟着领导飞天入地,学着整理表格、沟通交涉、修改模型、和团队客户开会,每天加班至凌晨两三点,甚至通宵,时间被挤压成一页纸,根本就不用在意除工作以外的事。后来被经理提了上来,能跟着独立做项目、出差,薪水丰厚,就跟学生时代她设想的一样,从小出租屋里搬出来,还了钱,有能力买点自己想要的衣服,她不求多,工作占据了她几乎百分之九十的生活,让她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新年。

    三年前夏诗二话不说给她开始安排相亲,当时两人坐在附近的咖啡店里,谢初挂着黑眼圈没来得及回家,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咖啡,听着对面夏诗斟酌道:“我知道你还年轻,但你不如先看看,不合适的话就再说。”

    谢初摸着温热的杯沿,公事公办地敲了敲:“我觉得我和你并没有熟到可以面对面聊这些的程度。”

    夏诗面色不佳,看了她一眼:“你没必要和我这样说话,你爸做的那些事我不能计较吗?”

    “我爸逼你生下我了吗?”

    夏诗一顿,厉声道:“不是吗?他跪下来求我生下你,有你奶奶在旁边求情,我还能怎么办?我脑子糊涂了才会跟他结婚,他趁我喝醉让我怀孕,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谢初捏紧杯子,双眼发红地看着夏诗:“我爸不会这样。”

    夏诗同样地针锋相对,浑身带刺回她:“你以为你爸能高尚到哪去,难怪把你教成这样,我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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