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当时忠勇侯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哪曾想临到头来那小子却生了变故。”

    寿王妃颇觉懊恼,“这应是铁板钉钉的事,现在那小子却翻脸不认人,还说提什么亲,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吗?”

    寿王心里头烦,“事到如今,断不能让三娘砸在了手里。”

    寿王妃恨恨道:“这口气我咽不下。”又道,“他们若不允,便找中宫说理去!”

    寿王沉默。

    寿王妃平时就不是个吃得了亏的人,再加之顾家比不得亲王的门楣,她把李三娘过继到自己手里本就是为顾家做的准备,如今却没法嫁出去,自然不想砸到手里,便亲自进宫找王皇后说理,试图让中宫施压促成这桩婚事。

    王皇后不知内情,同圣人李越提起。

    李越卖给寿王一个面子,亲自找来顾清玄问缘由。

    顾清玄那家伙也不是个吃素的,用礼法说事,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哪曾想王皇后是个八卦小能手,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寿王府干的那些事,有了说法。她把寿王妃召进宫,两人是妯娌,平时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也不算太坏。

    遣退闲杂人等后,王皇后露出微妙的表情看寿王妃,说道:“前几日三郎把顾文嘉那小子找来问过话,他说了,大嫂若想把明玉嫁进顾家,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其实也说得过去。”

    寿王妃不满道:“娘娘此言差矣,那小子就是故意给寿王府难堪,当初长宁因病拖累了他,我们便想着拿三娘替嫁弥补,他们家也是允了的,哪曾想现下却翻脸了,像什么话?”

    王皇后端起茶盏,以局外人的态度道:“这事怎么说呢,按说三娘替嫁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家若是应允,事情便成了,可是现在顾家不愿意接纳三娘,大嫂可曾细想过其中的缘由?”

    寿王妃没有吭声。

    王皇后暗搓搓道:“我听说顾文嘉曾从常州带回来一个通房,结果因为你们寿王府容不下,盛氏便趁着他去雍州办差的空档把那通房给嫁出去了,有这回事吗?”

    提起这茬,寿王妃略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是有这茬。”

    王皇后“啧啧”两声,指了指她,“不是我不帮亲,咱俩都是女郎家,你说这事像话吗?”

    寿王妃争辩道:“他房里一直没养通房妾室,长宁容不下他人还不行吗?”

    王皇后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这便是大嫂你不讲理了,你不放长宁嫁过去,也不能让人家守活寡呀。

    “二十出头的郎君,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房里养个通房又怎么了,只要没有弄出庶子,抬成妾,便算不得出格。

    “如今被你这么一插手,三娘还没进门就管束起人家的后院了,你若是盛氏,心里头服不服气?”

    寿王妃被怼得无语,因为这事确实是女方不占理。

    王皇后意味深长道:“你我都是做婆母的人,若被女方这般拿捏,你摸着良心说,可乐意让她嫁进门来磋磨自己?”

    寿王妃:“这……”

    王皇后继续道:“现在人家不愿意也情有可原,虽说三娘替嫁在情理之中,可那小子说了,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今日你求我替三娘做主,我要如何做主,难不成绑着那小子娶你家三娘不成?”

    寿王妃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皇后摆手道:“你家三娘这事,我插不了手,除非当初你们跟顾家有约定让三娘替嫁,顾文嘉亲口应承了的,若不然占不到理,他娶不娶都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寿王妃道:“当时那种情形也算默认,没有口头应允。”

    王皇后:“那不就得了,若说讨长宁的事他做不了主,可三娘替嫁,他肯定是能做主的。既然这么多年都没开口应承,可见对三娘不是那么钟意,多半也是顾虑到你寿王府的颜面,才没撕破脸。

    “话又说回来,当初你也不该把长宁留在府里拖延他好些年,是嫁是娶,总得给人家一个准话。

    “虽说他是个郎君,可好端端的一个儿郎,平白无故拖成了二十多岁的鳏夫,也就顾家忍得。

    “若是其他世族,多半是要闹的,你家长宁也不占理。

    “现如今他来讨长宁的牌位,大嫂却押着不给,非要他娶三娘,他若娶还好,皆大欢喜。可是人家不乐意娶,你总不能强买强卖,若传了出去,外头不知会怎么议三娘嫁不出去非得赖到顾文嘉手里,那多难听?”

    这番话把寿王妃气得狠,却又没法辩驳,因为王皇后字字带理。

    见她脸色铁青,王皇后无比舒坦,只觉得顾家那小子当真是个滑头。

    在宫里头碰了满头包,寿王妃回去后又朝李明玉发泄了一通,骂她是个扫把星,为着她的婚事让自己处处受气,比孙子还窝囊。

    李明玉也不敢顶嘴,只知道哭。

    寿王妃则后悔不已,都怪自己眼瞎,挑了这么一个祸害砸到了手里。

    如今跟烫手山芋似的,留在手里碍眼,扔又没有下家接手,上不上下不下的,当真令她抓狂暴躁。

    最终这事两家僵持了半个多月,寿王府才迫不得已服了软,先让顾清玄把长宁的牌位讨回去再说。

    顾清玄还是跟往常那样和颜悦色,一派君子端方,态度不卑不亢。到了寿王府,他先是同寿王夫妇行礼,而后才去取长宁的牌位。

    那小子也真是绝,从头到尾都不愿意碰牌位,让许诸抱着离去的。

    纵使寿王妃心中气恼,也不好挑刺翻脸,怕落得个刻薄的名声,只得任由他们出府,毕竟顾家行事从头到尾都稳妥,几乎滴水不漏。

    长宁的牌位被请进顾家宗祠,是忠勇侯在安排,顾清玄则去上值了。他对那块牌位没什么感情,在他眼里就是一块木头牌子,搁哪里都行。

    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后,顾老夫人同盛氏商量起替顾清玄议亲一事。

    盛氏满腹牢骚,说道:“如今文嘉稀里糊涂成了鳏夫,选女郎的条件自然得放低一些了。”

    顾老夫人淡淡道:“倒也无妨,他自己有才干,不靠裙带关系求门路,只要女方人品上佳,脾性温和,样貌身段不错,与他合得来,便算得上一桩良缘,至于家世那些倒不重要。”

    盛氏:“待他下值回来我问问他的意思,如今老大不小了,是该把这事办了。”

    婆媳二人商定后,顾清玄主仆一下值回来就被寿安堂那边请了过去。

    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连官服都没换就过去了。

    顾老夫人备了他爱吃的菜肴,慈爱地同他说道:“把文嘉你找过来,是有一桩事要同你商议。”

    顾清玄摘下幞头,婢女接过。

    他走到铜盆前,净完手拿帕子擦净水渍,问道:“什么事?”

    盛氏道:“文嘉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既然把寿王府的事了了,也该考虑成婚的事。”又道,“我同你祖母商议一番,看什么时候替你张罗物色女郎,不知你意下如何?”

    顾清玄愣了愣,坐下道:“明年再说罢。”

    为了给自己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把苏暮安置妥善,他找借口道:“长宁毕竟是春日才去的,待到明年开春再议亲事,阿娘以为如何?”

    盛氏看向顾老夫人。

    婆媳二人对视一眼,顾老夫人应道:“时隔一年再娶,也算稳妥,不过也可以先物色适宜的女郎,二者不冲突。”

    顾清玄稳住她们道:“那便由阿娘做主。”

    盛氏高兴问:“文嘉钟意哪样的女郎,阿娘给你挑。”

    顾清玄看着她,忽地笑了起来,不答反问:“阿娘觉得儿喜欢哪样的女郎?”

    不知道为什么,瞅着自家崽子意味深长的表情,盛氏的心中隐隐生出不详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离侯府全家炸锅还远吗,狗头

    貌似第五十九和六十章又重新细化添了点剧情,有兴趣的小妖精可以折返回去瞄瞄,关于顾清玄小土著的一个描述

    第六十四章

    休沐那天顾清玄去了一趟沈家,

    当时苏暮正在厢房里教沈正坤的小女儿慧娘做绒花。

    赵氏挺会做人,处处照料得妥帖周全。

    苏暮住在这儿倒也自在,

    没觉得拘束,

    就是没法出去,因着这会儿顾清玄还在跟寿王府掰扯,怕她出岔子。

    慧娘是典型的闺阁女郎,

    常年约束在后宅,也会向往外头的广阔天地。有时候苏暮会同她提起市井里的趣闻,她听得津津有味。

    在院子里闲着无聊时苏暮会借慧娘的县志打发时间,

    也会做绒花赠予赵氏。

    女郎家都喜欢漂亮的物什,慧娘对绒花极有兴致,苏暮便教她如何制作。

    二人在窗前窃窃私语时,

    忽听婢女来报,

    说小侯爷来了。

    不一会儿赵氏引着顾清玄过来,苏暮颇觉诧异,同慧娘起身出去,两人向他们行礼。

    赵氏朝慧娘招手,

    二人退了下去。

    走出院子后,

    慧娘红着脸小声道:“苏姐姐运气真好,能得遇小侯爷这般真心实意待她。”

    赵氏戳她的额头道:“你就甭瞎想了,

    这样的郎君,

    只怕全京城都找不出来。”

    慧娘捂住额头,

    撇了撇嘴。

    院子里的顾清玄满心欢喜,想去抓握苏暮的手,却被她打开了,

    提醒道:“郎君莫要失了礼数。”

    顾清玄“啧”了一声,

    坐到椅子上道:“阿若这些日关在院子里只怕憋坏了,

    中秋那天我带你出去看花灯,如何?”

    苏暮应道:“人太多了,不想去挤。”又道,“我听沈寺丞说你跟寿王府闹得极不愉快?”

    顾清玄倒也没有隐瞒,当即把过程粗粗说了说,听得苏暮直皱眉头。

    两人就各自的情况唠了阵儿。

    顾清玄心中很有一番打算,同她说道:“年底考课,中秋后我便替你找娘家做倚靠,待到来年春日便可把我俩的婚事提上日程。”

    苏暮颇觉好奇,问道:“以我如今这身份,你要找怎样的娘家给我撑场子?”

    顾清玄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顿了顿,“你这娘家,还事关我的考课调任。”

    苏暮实在好奇,暗搓搓套他的话。

    哪晓得那家伙嘴巴紧,只说让她再忍些时日,待这事儿捅穿了再把郑氏讨过来伺候她,身边有个亲近的人也好陪伴。

    中秋节朝中官员有三天假,过节那天晚上宫里头宴请五品以上官员,顾清玄自然不能缺席。

    寿王夫妇是皇室宗亲,在筵席上看到顾清玄那小子,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顾清玄脸皮厚,选择无视。

    忠勇侯夫妇则心中腹诽,特别是盛氏,早就对他们憋了满腹牢骚。

    坐在正上首的天子似觉有趣,忍不住暗搓搓窥探两家,偶尔顾清玄也会瞧他,两人视线相撞,都很有默契避开了。

    今日中秋佳节,普天同庆。

    殿外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烟花炮竹声,殿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一派欢乐气氛。

    顾清玄被同僚灌了几杯酒,饮了酒胆子也比平时肥了,动了小心思。

    待宴饮到中下场时,天子不胜酒力去歇了会儿。

    顾清玄借着今日佳节大家的兴致高,应不会太过让人难堪,便鸡贼地溜到天子小憩的偏殿私下求见。

    当时李越正要躺下眯一阵儿,忽听何公公来报,说顾清玄求见。

    李越没好气道:“那小子真会掐着点来叨扰我。”

    说罢做了个手势,又起来了。

    不一会儿顾清玄被何公公领了进来,顾清玄朝李越行君臣礼,何公公则退下了。

    李越坐在榻上,因着今日是节气,态度倒是平和,说道:“顾少卿这会来求见,所为何事啊?”

    顾清玄跪到地上,一本正经道:“臣斗胆求陛下成全一桩美事。”

    李越:“???”

    顾清玄一本正经道:“按说此事无需劳陛下费心,只是因着寿王府的关系,臣抹不开颜面,故而想请陛下替臣解难。”

    李越心下好奇,“你且说来。”

    于是顾清玄把意欲求娶苏暮的打算说了出来,包括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听了好半天后,李越才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看他,啐道:“你小子是不是喝醉酒了?”

    顾清玄严肃道:“臣没醉。”

    李越指了指他,皱眉道:“你忠勇侯府这般的门楣,却求娶一个家生子奴婢,且还是二嫁妇,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全京城都得笑话你顾文嘉脑子被驴踢了。”

    顾清玄纠正道:“已经脱奴籍了。”

    李越“啧啧”两声,“我看你是吃醉酒了,虽然被寿王府拖成鳏夫,却也不至于这般自暴自弃。”

    当即吩咐外头的何公公去拿醒酒汤来。

    稍后醒酒汤被送了来,李越亲自灌了他两碗。

    顾清玄规规矩矩饮了下去。

    待何公公出去后,李越道:“现在还糊涂吗?”

    顾清玄想了想,回答道:“没糊涂。”

    李越觉得这人简直无可救药,忍不住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再仔细想想。”

    顾清玄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臣没醉。”

    李越彻底无语。

    顾清玄:“这事原本是不用劳陛下费心的,只是寿王府……”

    李越打断道:“你若娶了那通房,不是啪啪打寿王府的脸?”又道,“人家正儿八经的小娘子送你不要,偏要讨个奴婢,不是故意埋汰人吗?”

    顾清玄发出灵魂拷问:“臣敢问陛下,那李三娘还没过门就管起臣的后院来,且连一个通房都容不下,这样的女郎,陛下可敢讨进门?”

    李越沉默。

    顾清玄露出小媳妇的表情,“臣反正是没有胆子敢讨进门的。”

    李越皱眉道:“你就算不与寿王府结亲,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讨一个婢女为正妻,京中这么多女郎,难不成还挑不到合适的?”

    顾清玄摆烂道:“千金难买心头好,臣就钟意那小婢女。”

    李越又忍不住拍他的脸,嫌弃道:“感情用事到这般,只怕你顾家的列祖列宗得气得掀棺材板了。”

    顾清玄没有吭声,心中忍不住腹诽,你这祖宗不就喜欢这样的人吗,容易拿捏,用起来还省心。

    李越把他拽了起来,说道:“自个儿到一边站着,看你什么时候酒醒。”

    顾清玄老老实实走到墙边站着。

    李越指着他道:“转过身去。”

    好吧,面壁思过。

    之后李越进屏风后歇着,外头时不时传来烟花炸裂的声音。

    顾清玄站了近半个时辰,李越才养足了精神,唤何公公进来服侍。

    何公公进来见顾清玄面壁,颇觉吃惊,不由得多瞧了两眼。

    服侍李越出来后,李越看向顾清玄道:“酒可醒了?”

    顾清玄应道:“醒了。”

    李越:“那该说点人话了。”

    顾清玄:“臣不会说人话。”

    李越:“……”

    啧,还拧巴起来了。

    把何公公遣退下去后,李越朝他招手,“你过来。”

    顾清玄走上前,李越居然伸出三根指头,问:“这是几?”

    顾清玄露出微妙的表情,回答道:“三。”

    李越又伸出五指,“这是几?”

    顾清玄:“五。”

    李越盯着他看了许久,才道:“看来没醉。”

    顾清玄:“臣没醉,臣清醒得很。”

    李越指了指他,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此事过两日再说,说不准明儿酒就醒了。”

    顾清玄也没多说什么,被他打发了出去。

    每年的中秋和元宵都有三天宵禁,待宫宴结束后,顾清玄并未逗留多久,便同忠勇侯夫妇打招呼说要去沈家聚一聚。

    两人也没起疑。

    出了宫门,顾清玄主仆在半道上换了衣裳和马车,直奔沈家。

    当时沈正坤一家已经出去观花灯了,顾清玄过来接人。

    苏暮得到婢女通报,披上兜帽斗篷,从侧门出来上了顾清玄的马车。

    许诸驭马离去。

    听着外头喧闹的炮竹声,顾清玄把苏暮揽进怀里,心情很是愉悦。

    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苏暮凑近嗅了嗅,说道:“郎君饮酒了?”

    顾清玄“嗯”了一声,“被同僚灌了几杯。”

    马车出坊门时,外头愈发喧闹。

    顾清玄有些疲惫,像小媳妇似的把头枕到苏暮肩上,说道:“在宫里应酬了半天,着实疲乏,我要眯一会儿。”

    苏暮扭头瞥他。

    那家伙闭着眼假寐,似想到了什么事,忽地抿嘴笑。

    苏暮察觉到他在笑,好奇问:“你在笑什么。”

    顾清玄:“不告诉你。”

    苏暮撇嘴,手贱地掐了一把他的腰。

    顾清玄扭了扭,她又掐,他忙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静静地依靠在一起,听着马车外的人潮汹涌与锣鼓喧嚣,那些形同白昼的灯火从缝隙透进车厢,一闪而逝。

    接连过了好几个坊,他们才抵达别院。

    院子里种得有桂花,一进去就闻到浓烈的桂花香,特别甜香。

    婆子引着二人进屋,顾清玄揽着苏暮的肩膀,低声同她说着什么。

    进入厢房后,苏暮解下兜帽。

    稍后许诸送来一只木盒,顾清玄将其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给你备的傍身物什,先暂且拿着,待这事捅穿了再补其他的。”

    苏暮好奇接过,打开木盒,里头放着两份宅院地契,一处是一进院子,一处则是二进宅院,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坊名街道和宅院面积,已经过户到了她的头上。

    她“啧”了一声,又翻看三家商铺凭证,调侃道:“我这是妥妥的小富婆了,光靠收租子都能过日子了。”

    顾清玄嫌弃道:“出息。”又笑道,“我祖母名下的田产才多呢,你若长点出息去哄得她欢喜,说不准还能在她身上刮点油水。”

    苏暮调侃道:“那敢情好,往后我专门去坑老太太。”

    顾清玄敲了她一记,问:“有没有饿,我方才在宫宴上都没用些什么。”

    苏暮打趣道:“矫情,宫里头的宴饮还喂不饱你?”

    顾清玄“噫”了一声,露出夸张的表情,“你是没瞧见寿王夫妇,时不时盯我,恨不得把我盯出两个窟窿来,你说我还吃得下吗?”

    苏暮:“……”

    许诸到外头给他们买来宵夜,有卤鹅,酱羊肉,醪糟汤圆丸子,小饼等。

    苏暮不饿,只陪他吃,尝了尝卤鹅,味道还不错,便又多用了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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