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周谨刚要羡慕,忽然想起些什么,他问:“为什么不直接自己买车开自己的?”

    付叶生:“……”

    好像有道理。

    林书琰说:“为什么不直接回家把车开过来?”

    付叶生:“……”

    好像更有道理。

    几天过去,如今的项家村已经大不一样,就连村口的野草都耷拉着脑袋,

    整个村子都在阴云之下,

    冷风骤起,

    乌云也更加密集。

    付叶生和周谨抱在一起,“真不闹鬼?!”

    穆昔心里也有些发怵,

    但看到付叶生和周谨后,

    就放松不少。

    听说鬼更喜欢傻子。

    林书琰率先往前走。

    这几日刑警为了寻找当年项鲁强三人谋害小杨的证据,整日在村中走动,

    村民已经不敢随意出门。

    村支书在无奈之下配合刑警,但也是能不见就不见的状态,他怕被冠上包庇嫌犯的罪名。

    项青青家的大门上至今还有封条,

    冉兴平带着几名刑警在屋中检查。

    “小穆?你怎么过来了,应时安今天没来。”

    穆昔问:“他有其他工作?”

    冉兴平说:“他今天搬家,

    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下午还要去审项鲁强,项鲁强这家伙,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全靠爹娘,现在还想把罪名全推到他爸身上,谁家养了这种孩子,真是倒一辈子的霉。”

    应时安今天要搬家……穆昔觉得自己应该想到点什么,但大脑空空,想不起来。

    周谨兴奋道:“没想到应队长和我们同一天搬家,看来今天搬家是好事。”

    穆昔的感觉十分不妙,她有些抗拒搬家的话题,询问冉兴平,“还没找到物证?”

    “很难找到了,”冉兴平无奈道,“时间过得太久,还能留下尸骨都是运气。项鲁强几人交代,他们是在山路上将小杨杀害,就算留下痕迹,风吹雨打的,也早都吹没了。”

    “你们在项青青家中找,还能找到什么?”

    “碰碰运气,都查一遍,总比闲着好。”

    穆昔拧起秀眉琢磨起来。

    冉兴平问:“你想到了什么?”

    “冉哥,你别打扰穆昔,”周谨严肃道,“她想坏招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穆昔:“……”

    付叶生也说:“说话太多,招就不坏了。”

    穆昔:“……”

    她在同事中就是这种形象?!她的一世英名,都要被这几个人破坏了!

    林书琰表示:“他们的看法太片面。”

    穆昔感动道:“还是你了解我。”

    林书琰说:“打不打扰,招都够坏。”

    穆昔:“……”

    冉兴平被拌嘴的几人逗笑,“年轻就是好,还能斗斗嘴。”

    周谨笑嘻嘻道:“冉哥也可以斗嘴啊。”

    冉兴平:“和应时安?”

    周谨:“……”

    斗不了一点。

    穆昔插嘴道:“小杨死时,警察没过来?”

    “几年前的事情了,卷宗不是很全,有警察过来,但按照自杀案办理的。”

    “他的遗物是如何处理的,被他父母带走了?他的遗物上有没有可能有证据?”

    冉兴平回忆道:“遗物好像还真有记录,我在卷宗上看到过,他就一身警服,带了些现金,项青青提到她和小杨有一对情侣戒指,小杨来的时候是戴着的,但是卷宗中没提到,我想着会不会是被项鲁强看中带回家,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杨家里条件好,和项青青的情侣戒指是银的。项鲁强是财迷,看见钱就走不动路,去抢小杨身上值钱的东西很正常。

    穆昔问:“戒指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说他带现金?项鲁强为何只拿走戒指,不拿现金?”

    “遗体附近没找到现金,是我推测的,”冉兴平耐心解释,“你想想啊,小杨到项家村需要路费,他不可能是双腿走过来的,他在项家村生活了几天,这些都需要钱,不可能一直饿着。现场没有找到钱,我想他带的应该是现金,只不过现金被项鲁强拿走了。现在项鲁强三人都说不记得具体细节,我们没法确认,只能试着来找戒指。”

    穆昔问:“为什么不找钱?”

    “你傻了?”周谨说,“钱早就花了啊!”

    穆昔从周谨口袋中抽出男士钱包,“你们不是每个人都有吗?”

    周谨:“你拿走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感觉?!”

    林书琰问:“你的意思是,小杨的钱包也被拿走了?”

    “很有可能,”穆昔说,“现在不是很流行钱包吗?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女式的长款,男士的是短款,一般都是黑色钱夹,还能夹照片。虽然在以后很难想象还有人会使用钱包,但现在是普遍现象。”

    周谨打断道:“等等,以后钱包还会被淘汰?”

    “当然啦,以后都有手机,可以手机支付,钱包没用了。”

    一众人神色怪异。

    冉兴平:她在胡说什么?

    周谨:像是胡说,但是穆昔说的,很有可能。

    付叶生:以后不能用百元大钞装逼了?

    林书琰:考点,记下来。

    冉兴平道:“我们搜到了几个钱包,你等着,我拿去让小杨的父母辨认。”

    项雨燕并不排斥家中多一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不会威胁她的地位。这些年来,项青青从向宏信那里讨到不少钱接济家里。

    但项家人依然存不下钱,项鲁强也没能娶上媳妇。

    项鲁强花钱大手大脚,那些钱大多被他要走了。

    项青青的父母一直惯着项鲁强,凡是他的要求,他们都会满足。

    家里没多余的钱,日子一直紧巴巴的,几个钱包都用了许多年,表面已经被磨破。

    穆昔几人跟着冉兴平走进项青青的家,在冉兴平的指挥下,几个刑警将放在各处的钱包取来。

    项青青家一共有三个钱包,一个是女式的红色钱包,还有两个黑色钱包。

    穆昔指着其中一个黑色钱包说道:“可能是这个。”

    “这怎么看出来的?”

    穆昔说:“这个是真皮,和其他两个价格不一样。红色钱包应该是项青青的,比较新,可能是她自杀前留在家里的。”

    周谨翻来覆去看三个钱包,除了颜色外,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林书琰对这些也没研究,他家虽然有钱,但在物质上他通常不在意,都是家里给什么就用什么。

    只有付叶生是穆昔的知己,“这个钱包绝对不普通,做工不一样,手制的,价格对你们来说应该挺贵。对我来说太便宜了。”

    周谨:“谢谢你,有被伤害到。”

    冉兴平半信半疑地把钱包交给刑警,请他们去见小杨的父母。

    小杨的父母有两个孩子,小杨还有一个妹妹。儿子去世后,他们强忍悲痛继续抚养女儿,如今知道儿子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全都赶到分局,只想讨一个真相。

    穆昔简单看过项青青加后,与刑警一起回到分局。

    小杨的父母还守在分局,这一次他们是一定要个结果了。

    他们只看了钱包一眼,甚至还没打开,小杨的妈妈便昏了过去。

    小杨父亲强忍悲痛,道:“这是我妈做的钱包,专门给他做的,走线都是手缝的,我家里还有其他钱包,只要对比,一定能证明这是我儿子的钱包!”

    五年前,项鲁强得知小杨去搬救兵,情急之下与父母一起尾随小杨,用麻绳将其勒死。事后,他取走受害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又和父母一起把人搬到别墅,试图让所有人都认为受害人是自尽。

    在全村人有意无意的包庇下,此案最终定性为自杀案。

    小杨的钱包成为项鲁强的钱包,他日日都使用它,毫无愧疚

    几年后,他甚至以为钱包原本就是他的,已经完全忘记小杨这个人。

    杀害一个人对他来说就是过眼云烟,无足轻重。

    在得知真相后,老两口去医院见了项青青。

    曾经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个乖巧上进的姑娘,后来也是真的痛恨。

    他们一直认为是项青青爱慕虚荣抛弃小杨,才导致小杨上吊自尽,现在才知背后另有隐情。

    他们无法清楚地描述现在的心情,小杨依然是因为项青青而死,但不是懦弱上吊,而是想挽救喜欢的女孩。项青青为了小杨放弃和父母对抗,但双手又沾有鲜血,一家四口,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看到这一结果,穆昔四人都很唏嘘。

    四人漫步回家,周谨评价道:“罪魁祸首就是向宏信的项青青的父母,一个好色,一家子贪财,项青青是牺牲品。”

    “会有人说向宏信的小儿子罪不至死。”

    周谨道:“只能说这是父母的因,到底怎么判,得看法官大人的意思。”

    四人意犹未尽。

    走到胡同口,穆昔说:“我们住的近,以后上下班可以一起走。”

    “那最好了,不然我怕罪犯遇到你会有危险。”

    穆昔:“呸。”

    “走是可以……”林书琰觉得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太对,“我们今天是走去项家村的?”

    穆昔:“……”

    四脸沉默。

    她爹的宝贝车停哪了??!

    *

    小杨遇害一案,最难的一点是给项鲁强定罪。

    应时安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赶回局里后便得知,冉兴平几人在项青青家找到小杨的钱夹。如此一来,证据链完善,三人都别想逃脱。

    应时安带着谢涟再次去审讯项青青的母亲。

    谢涟昂首挺胸:果然他是队里最聪明的新人,应队长有意提拔他!

    应时安:带个不聪明的,诈一诈。

    项青青的母亲自从被带回队里,便日益以泪洗面。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事只是意外,我们没想要他的命,是我家老头动的手,警官,能不能把强子放了?我家强子身体虚,不能在这种地方待太久,求求你们就把他放了吧!”

    应时安垂眸看卷宗,好像没听到她的话。

    谢涟偷偷看应时安一眼,张了张嘴。

    发现应时安没制止,他又试着发出声音。

    应时安依旧没有反应,谢涟憋了一肚子的话喷涌而出,“你家强子这些年喝项青青的,吃项青青的,过得很好,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你说他身体虚?你怎么不问问项青青的情况如何了?”

    谢涟无法理解。

    曾经他以为兄弟姐妹互相扶持天经地义,看到项青青才知道,原来真有做父母的,把女儿的一切都奉献给儿子。

    直到现在,项鲁强三人都没过问过项青青的情况,那可是失而复得的女儿,但凡有一丝感情,都会过问一句。

    就连小杨的父母都去医院照料了项青青几日,他们作为亲生父母,竟然不闻不问。

    项青青的母亲竟然露出厌烦的表情,“如果不是她极端,害了那么多人,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把她抓起来吧,让她好好反思。”

    谢涟震惊地发现,他们一家子竟是真的认为他们没做错事。

    “强子是她弟弟,做姐姐的,多帮衬帮衬弟弟难道不对?是她不愿意,是她跑去跳河,她跑去跳河痛快了,村里人都说是被我们逼的,她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日子怎么过?自私鬼!”

    谢涟实在没忍住,跳起来骂道:“她是你生出来的,你就是要把她养大!你凭什么逼她做小三?你家儿子金贵?!你是真不要脸!我告诉你,你男人什么都招了,他说人是你杀的!”

    谢涟骂得痛快,骂完才想起应时安还在身边,他忐忑地坐下。

    好在应时安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

    项青青的母亲更是毫无悔意,只是在听到自家男人竟然指认自己时火冒三丈,“是他杀的人,他在推卸责任!”

    “他说是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

    “我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大力气?就是他给强子准备的麻绳,强子才……”

    说话声戛然而止。

    应时安放下卷宗,道:“是谁准备的麻绳?为谁准备的?”

    项青青的母亲惶恐地缩着肩膀,“我什么都没说。”

    应时安淡淡道:“已经晚了。”

    项青青父亲的情况和项母差不多,他们只关心项鲁强能不能出去。在得知项母招供是他为项鲁强准备的麻绳时,项父破口大骂。

    项青青好像是个隐形人,两人都已将她遗忘。

    最在意项青青的人竟然项鲁强,他敲着桌子骂道:“就是这个贱人,害得这件事被翻出来,我早就忘了!等我出去,我一定杀了她!杀了她!”

    三人狰狞的面孔触目惊心。

    谢涟明白一个道理,坏人只有鳄鱼的眼泪,不必奢望他们真的会反思。

    审讯结束,刑警们终于能下班。

    后续工作还有很多,但今天他们总算能松口气。

    记者早已将灭门惨案报道出去,若不能及时破案,舆论会日益发酵,对他们极为不利。现在能快速破案捉拿凶手,他们也能给余水市民一个交代了。

    谢涟的姐姐谢韵接他下班。

    看到姐姐,谢涟神色复杂,他郑重其事道:“姐,以后我不能再给你钱了。”

    谢韵:“?,你被公安局炒鱿鱼了?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谢涟:“……”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无私地帮助你了!我们要有边界感!要有分寸!我不能被你榨干!”

    谢韵挥起烧鸡就往谢涟头上打,“榨干?我毕业头一年的工资都被你花了你忘了?我的压岁钱都被你偷了你忘了?昨天你姐夫还给你买了一台游戏机,你现在用的MP3不也是我买的?!”

    谢涟被打的嗷嗷叫。

    对哦,他也拿他姐的钱了哦!

    *

    将穆子明的车开回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虽然第二天还要上班,但穆昔还是打算去付叶生家逛一逛,他家的家电实在太全,是最接近现代生活的。

    周谨也说要露一手,要给他们做一顿大餐。

    林书琰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些蔬菜,又去肉店买了猪肉和牛肉。

    四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往付叶生家走。

    众多小洋房的其中一栋忽然有了动静。

    有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没过几秒钟,院子的铁门被拉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身披破旧的棉袄,孤独地站在门口的路灯下。

    都能看出他是在等孩子回家,周谨伤感道:“不知道我走了以后,我爸妈会不会等我。”

    周谨几乎没提过家里的事。

    伤感的氛围逐渐浓厚。

    就在此时,白发老人雀跃地挥起手来,“小昔!”

    穆昔怔了怔,用手揉了揉眼睛。

    是……爷爷?!

    是应老爷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等,应时安提过,应老爷子想让他们一起住,他们结婚时的房子就在附近……今天搬家的人就是他们?!

    穆昔险些晕厥。

    她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如果让周谨他们知道她和应时安的关系,岂不是相当于整个派出所都知道了?!

    如果派出所知道,就相当于整个分局都知道!

    如果分局知道……警察届都会知道!

    自封的警察届瑰宝·穆昔是这样想的。

    她紧张地走到应老爷子面前,挤出笑容,“您怎么出来了。”

    “等你回家!”应老爷子朝气蓬勃,一点儿都不像在鬼门关走过一次的人,“快进屋,屋子都给你收拾好了,你把东西拿过来就能住!”

    林书琰三人好奇地看着他们。

    穆昔硬着头皮介绍道:“这是我的三个同事。”

    “都是男的?都长得蛮俊俏?”应老爷子惊讶。

    惊讶完又十分开心。

    回头就告诉应时安,气死他这个龟孙子。

    穆昔又对林书琰三人说:“这是我的……亲戚。”

    “啥亲戚?”

    穆昔凑近周谨,低声说:“是……二叔?”

    *

    应时安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工作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身为刑警,再碰到特大案情时加班是家常便饭。

    应时安的生活几乎只有工作。

    当然,这是从前。

    应时安开车离开,分局的门卫小声议论,“都这个时间了,小应还回家?以前不都是直接住在局里?”

    “听说他结婚了,八成是急着回去见老婆。”

    从分局开车到“新家”,应时安的车程增加了十分钟。

    应老爷子知道这一点,并表示无所谓,他甚至祝福应时安每次上下班都能遇到堵车。

    可惜应时安总是加班,余水市的车也没有后来那么多。

    车开不进胡同,院子里也停不下车,所有人都会把车停在公园附近。

    应时安停好车往家走,没走多久便看到家门口聚集很多人。

    他缓步靠近,听到穆昔笃定的声音,“对,是我二叔。”

    应时安瞥了眼穆昔,对应老爷子说道:“爷爷,怎么出来了。”

    穆昔几人四脸震惊。

    穆昔:今天不用加班??

    周谨&林书琰&付叶生:爷爷?!

    应老爷子是应时安的爷爷,是穆昔的二叔,那穆昔和应时安的关系……

    十分震惊!

    应老爷子乐呵呵地说:“时安回来了,我正好遇到小昔,看看小昔的同事,一个个长得多俊俏,他们关系可好着了,和你不一样,你连朋友都没有。”

    穆昔:“……”

    周谨呆呆问:“亲爷爷?”

    付叶生低声说:“应队长是不是虐待老人?”

    应时安温和地笑道:“爷爷,你该休息了,如果再因为身体不好被王阿姨拒绝,我怕您会更难过。”

    应老爷子:“……”

    穆昔:“……”

    周谨:“亲孙子?”

    付叶生:“……爷爷是不是虐待孙子?”

    应时安让阿姨把老爷子扶回房间,淡淡地解释:“我爷爷身体不好,刚刚的话各位别放在心上。”

    周谨:“不敢放不敢放……不对,是不放不放。”

    应时安颔首,转身想回去。

    付叶生低声说:“应队长对他姑姑好像也不太孝顺。”

    穆昔姑姑:“……”

    再也不敢口嗨了。

    穆昔怕露馅,努力拽走付叶生和林书琰,“饿了饿了,赶紧回去,快点做饭。”

    几人神色复杂地朝应时安挥手说再见。

    周谨走得最慢,他的大脑还没加载完毕。

    就他和付叶生看到的情况来看,应时安和穆昔的关系明明不单纯,怎么一下子变成亲戚了?而且穆昔的辈分还这么大!

    周谨磨磨蹭蹭没走。

    应时安:“?”

    周谨低声问:“应队长,你对穆昔……很单纯?”

    应时安挑眉。

    周谨:“就只把她当做亲人?”

    应时安定睛看着周谨,平静道:“我的确喜欢她。”

    周谨:“……”

    见鬼了,侄子喜欢上姑姑了!!

    *

    往后三天,周谨一看到穆昔就捂胸口,捂得穆昔莫名其妙。

    在周谨再一次准备捂胸口时,穆昔把他的手打掉。

    这一下十分有力,周谨的虎口都在颤抖,他终于老实,不敢再躲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躲着我?”

    周谨神色微妙,不说话。

    穆昔问:“难道是那天我说你做饭不好吃?哎,其实还可以,只是我爸妈手艺太好了,我嘴刁。”

    周谨:“不是。”

    穆昔:“是我说你坏话被你知道了?”

    周谨:“不是……你说我坏话?!”

    穆昔心虚道:“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你身高没到一米八……”

    “到了到了!老子正宗的一米八!”

    穆昔的神色比周谨还微妙。

    周谨:“!!”

    周谨怕穆昔真让他去量身高,放弃和她争论,他问:“你和我说实话,你对应队长是什么态度?”

    “我还能有什么态度?我的态度只有一个!”穆昔的声音铿锵有力。

    周谨紧张地等答案。

    穆昔说:“我们要在每一个比赛把他打倒,踩在脚下!”

    周谨:“……”

    可怜的应队长,可怜的侄子。

    穆昔正要继续逼问周谨,安良军送来了夺命纸团,“瞎聊什么?来工作!来了个报案人,说自己偷了东西,你俩谁去?”

    第052章

    第

    52

    章

    小小偷窃案,

    穆昔一天就能处理五起,她甚至已经认识常在棋山附近流窜的盗窃惯犯,许多人都是二进宫甚至三进宫。

    穆昔说:“我现在没工作,

    我去。”

    周谨与穆昔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

    穆昔没搭理周谨。

    她走到安良军身边,安良军奇怪道:“你和周谨表白,

    被他拒绝了?”

    周谨的表情过于暧昧了。

    安良军的音量一点儿都没降低,周谨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悲怆:呵,

    有更大的秘密,他却只能独自承受,伟大的人总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周谨悲悯的神色让安良军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断定道:“犯病了,离他远点。”

    *

    穆昔和安良军一起去调解室解决纠纷。

    被指认偷窃的是个三十岁的男子,男子留着寸头,五官虽然还算俊俏,

    但总是贼眉鼠眼,

    就差把“小偷”二字写在脸上。

    报警的则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她说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在和男子相撞后不见了。

    女人比较聪明,立刻去追男子,

    男子被几个路人扣住,

    在他的口袋里找到女人的钱包。

    这是明明白白的偷窃案。

    安良军问男人:“人赃并获,你有什么不满?”

    男人叫韦泊,

    余水市人。

    大概是安良军长得凶,他不敢看安良军,便盯着穆昔说:“这是意外,

    我也不知道她的钱包怎么掉我包里了,可能是刮过来的。”

    女人气势汹汹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钱包好好的在背包里,

    它自己长腿,飞到你兜里了?”

    韦泊诚恳道:“它真的是很有灵性的钱包。”

    “……”

    安良军敲敲桌子,“别说没用的,钱包不是你偷的,你跑什么?还差点把门牙磕掉了。”

    韦泊很是委屈,“是啊,早知道不跑了,补牙更贵。你看你,没事追我干什么?你得付我医药费。”

    女人说出了人生中最优美的语言:“&%¥#!”

    尽管韦泊抵赖,但他偷窃是事实,现场有很多证人都可以证明这一点,钱包也的确是在他身上找到的。

    女人背单肩包,单肩包上有被划破的口子,显然不会是钱包渴望自由,主动在单肩包上割了口子然后飞到自由的韦泊身上。

    安良军给女人做过笔录后将她送走,至于韦泊,这次涉案金额较小,只能受到治安处罚,还得查查他有没有案底,涉案金额够的话才能起诉量刑。

    韦泊一听说要罚钱,就开始头晕眼花,“美女警察,你看我现在我头晕,我还眼睛疼,哎呦,肚子也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能不能带我去医院,去医院看病的钱得是你们付吧?如果不是你们把我留下,我现在都不疼了。”

    安良军瞪着他,“这么大人了,就会耍赖?”

    韦泊作势就要晕倒。

    安良军一脚踢开他的椅子,“直接往地上躺,如果确定病入膏肓,我就把你送到火葬场,让你体验体验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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