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5

    章

    钱包不属于他们任何人。

    在被妻子亲切问候后,

    地中海和大肚子老老实实交代了。

    钱包的确是捡的,俩人本就有仇怨,看到对方幸运捡到钱包,

    就吵了起来,越吵越离谱。

    至于捡到钱包的位置,就在脚下。

    应时安示意穆昔尽快结束。

    穆昔训了二人几句,

    又将其他人劝走。

    大约是看穆昔又瘸腿又缠绷带,全程没有一个人反抗她,

    恨不得离她十米远。

    其他人都离开后,穆昔打算把照片取出来,“根据照片就能找到失主,一会儿我把钱包交给裴海好了。”

    冉兴平后知后觉地想到,在棋山派出所时,裴海也在。

    现在他们过来了,为什么裴海没一起来?

    明明很顺路,

    奇怪。

    “不用,

    我认识他们。”

    穆昔:“?”

    “是李春景的钱包,

    里面的照片是李春建的两个孩子,档案中曾留下他们三人的照片,

    我看到过,

    还记得。”应时安说,“他恐怕就住在附近,

    你遇到他不是巧合。”

    据说李春景虽与哥哥关系冷淡,但和哥哥的孩子们关系不错。

    甚至有传言说,李春建的三个孩子不一定是亲生的,

    李春建的老婆其实是李春景的前女友,原本要嫁给弟弟,

    不知为何会和哥哥结婚,所以这孩子嘛,也分不清是谁的。

    如果不是李春景的孩子,他干嘛疼人家?

    李春景与哥哥李春建据说也是因此反目成仇。

    谣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穆昔把钱包递给应时安。

    应时安没注意,食指尖轻轻压住穆昔的手,穆昔立刻松手,往后退了足有一米远,欲言又止地看着应时安。

    自从她知道应时安就是小秋后,穆昔就很难直视他。

    穆昔也想不通原因,明明之前她对应时安的印象还不错,除了看他高冷时不爽外,其他都挺好。

    应时安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在高冷,他只是不太喜欢说话。

    但,穆昔现在能躲则躲。

    难道是因为……应时安的存在,耽误她寻找大森林了?

    对!一定是这样!

    应时安不在,穆昔就能认为她是友情结婚,婚姻是不作数的,所有俊俏的男孩子都是她的森林!

    现在不行了,她只要稍微多看某个男孩子两眼,就有一种21世纪颜色网站某日专区的背德感。

    将来如果她真喜欢上某个男人,某日专区将再添一部精彩的影片,分到出轨一类。

    应时安果然还是很讨厌!

    得知钱包为李春景所有后,应时安立刻联系刑侦队,通知他们带人过来。

    冉兴平找到红石街派出所,请求援助。

    负责与冉兴平工作对接的仍然是裴海。

    裴海才刚从棋山派出所赶回来,气都没喘匀。

    他委屈,很委屈!

    本以为能搭个顺风车,没想到他连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已经把刑侦队的记在小本本上了,将来绝对不配合他们!

    结果刚赶回派出所,裴海就得到这一令人悲愤的消息。

    他抗议道:“所长,我不想……”

    所长神色威严,“不,你想。”

    裴海:“……,我想。”

    在红石街的帮助下,应时安迅速锁定李春景的住处。

    房子是他租的,房东不在本市,因价格低廉,在租房时房东并未留下李春景的任何身份证明文件,李春景使用的是假名。

    目前还需确认李春景是否在家,应时安准备带几个人先摸过去看看。

    所有派出所的警察都脱掉警服,临时充当刑警。

    至于穆昔……

    应时安嘱咐冉兴平,“你俩负责留意外围,如果见到李春景,不要动手,立刻联系我。你保护好穆昔,她有伤,不方便,又看到过李春景的脸,再遇到李春景很危险。”

    穆昔问:“冉哥厉害吗?”

    冉兴平吹嘘道:“虽然咱做的是技术活,但在这方面,我可一点儿都不拖后腿,一个打三个没问题!老应,对吧?”

    吹完牛,冉兴平还需要应时安给出肯定答案,牛才算吹完整。

    然而应时安沉默了。

    冉兴平:“……”

    应时安说:“你还是往派出所的方向靠一靠。”

    冉兴平:“!!”

    他很!厉!害!

    应时安带其他人暗中观察李春景住的房子,接着逐步缩小包围圈,向房子靠近。

    派出所的人都很紧张,李春景竟然就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实在难以置信。

    只有应时安的举动、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有条不紊地布置工作,靠近房子时走在最前方。

    穆昔紧张地盯着应时安看。

    冉兴平很无语。

    他们现在应该看的,是李春景有没有回来吧??

    果然只有他是爱岗敬业的优秀警察!

    应时安看到房子的状态,心里其实很清楚。

    他没有贸然敲门,也不需要敲门,院门是大敞四开的。

    负责绕后观察的民警给应时安传来信号,他们没有看到人影。

    应时安准备好,一鼓作气拉开门,与绕后的民警一起闯入。

    三十平米的房子空无一人。

    应时安早已想到这一结果,刚刚地中海和大肚子吵得惊天动地,这个屋子却是悄然无声。

    应时安给出信号。

    穆昔和冉兴平这才往胡同里走,冉兴平需要过去勘验李春景的住处,其他派出所民警接替二人的工作,防止李春景见到家中有警察后逃跑。

    李春景租来的房子只有几样普通家具。

    一个原木色的衣柜,一张一米五宽的大床,还有吃饭用的茶几。

    另一间房是厨房,铁锅已经落灰,李春景没在家开过火。

    房子不大,很快检查完,确实没有李春景的影子。

    穆昔看过屋内后,扶着墙走到院子里。

    院子很小,不超过十平,院内有旱厕。

    更多的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杂物,李春景似乎懒得清理,全都堆在院子里。

    除了从大门走向屋门的通道,其他地方都堆着杂物。

    不太对劲。

    穆昔蹲下身,想检查这些东西。

    奈何她的身体实在不给力,蹲下后,身体的力量不得不由双脚承担,但她无法保持单脚下蹲的姿势。

    穆昔只好重新站起来,目光越过栅栏,看到邻居的院子。

    邻居的院子收拾得整整齐齐,有过冬用的煤炭,还养了三只鸡,还有……

    穆昔朝屋内喊道:“应队长,查查外面!!”

    裴海听到穆昔的声音便朝外走,险些与从厨房出来的应时安撞上。

    裴海看着应时安。

    应队长喜欢装高冷,这种上学时吸引女同学注意的方式他才不稀罕用!

    刚刚应队绝对是故意丢下他得,正常同事都会捎他一段!

    应时安是个傲慢又不好相处的人,他不能妥协,正义必胜!

    应时安亦看着裴海。

    裴海:“……您请。”

    几个派出所的警察不熟悉冉兴平的工作流程,跟着一起走出去。

    “有地窖!”穆昔说,“这些东西堆在这里就不正常,我看邻居家都有地窖!”

    应时安看向邻居的小院。

    裴海走到穆昔身边,夸赞道:“你越来越心细了。”

    穆昔:“?”

    她一直觉得裴海不太对劲,怎么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

    穆昔问:“我们认识?”

    裴海惊讶道:“你是故意的吗?是不是我伤你伤的太深,对不起,当时都是我的错。”

    穆昔:“……”

    有不太好的预感。

    应时安蹙着眉,“她受伤失忆了。”

    “啊?!”裴海紧张地扶住穆昔,“要紧吗?去过医院了?可以恢复记忆吗?难怪我和你说话你总是没反应,原来……唉。”

    穆昔下意识去看应时安。

    在他面前和男人有肢体接触……淡淡的出轨感又来了。

    穆昔果断伸出手与裴海保持距离,“没机会恢复了。”

    裴海问:“你真的把我忘了?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你不记得了吗?”

    穆昔:“?!”

    原主已经偷偷谈过恋爱了?!

    说归说,但不要在应时安面前说了!

    “不记得不记得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不重要,咱们以后再谈,还是先去找……”

    “可我记得很清楚,”裴海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我们在一起的那个星期很快乐。”

    “??那个星期?”

    “是呀,那七天我一直都记得,后来你说怕耽误我学习,才结束。”

    “……”

    是怕耽误学习,还是……

    “穆昔,其实我现在也……”

    “停!!”穆昔在尬死前亮出身份,“我已婚!”

    裴海怔了会儿,难过道:“你是不是因为我伤了你,所以才去结婚?”

    疗伤替代品·应时安:“?”

    穆昔震惊道:“我和你说分手,你伤了我?!”

    “我知道你的,你是怕耽误我,是为我好。”

    穆昔:“……”

    穆昔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没那么痛,相比之下,她的耳朵更痛。

    “这样啊,我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你俩一定很投缘,有时间你们出去聊聊,以后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他叫宋陵。”

    *

    杂物被清理干净后,院中的地窖铁门才露出来。

    刑侦队赶到,穆昔和红石街的几个民警都可以回所里,穆昔赖在院子里不肯走。

    谢涟一看见穆昔就头疼,每次遇到穆昔都没好事。

    他朝穆昔做了个挥拳的动作,然后扮鬼脸,“咋啦,受伤啦?哎呀,你也会受伤?”

    穆昔虽然蹲在门口,但声音很大,“二百五!果然是我的好姐妹,这么关心我!二百五姐妹!下辈子咱们还做姐妹!”

    刑侦支队所有警察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这一刻,谢涟终于在队中拥有了最响亮的名气。

    他浑身上下在刹那间红了个彻底,尤其是脸和脖子,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血色。

    “你你你,你别在我队友面前……”

    “这是荣誉啊二百五!”穆昔的语气十分真诚,“你可是警校的第二百五十名!咱们学校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二百五!而我,连二百五都不是!二百五姐妹,我要把你这份荣誉告诉所有人!”

    刑警们发出低笑声。

    谢涟恍惚得都快看不清人了。

    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招惹穆昔?!

    应时安那边已经做完检查工作,备好绳索进入地窖。

    穆昔听到动静,不再和谢涟争执二百五的问题,她也凑到地窖附近。

    应时安戴着头等进入地窖。

    发霉的味道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除此之外,他们还闻到一股臭味。

    穆昔闻到这种味道,心提了起来。

    该不会地窖底下还藏着什么人……

    “不是尸臭,”冉兴平解释道,“尸臭不是这种味道,你闻一次就知道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肯定让你终身难忘。”

    穆昔问:“下面不会是人?”

    “肯定不是,这种味道我熟悉,你也很熟悉,就这么说吧,我家狗最喜欢。”

    穆昔:“……粪便?”

    地窖温度低,一般是用来存放食品的,也有人拿来当储物空间,但不多。

    没人会在地窖里解决大小便问题。

    是李春景躲在地窖里?

    穆昔探出头,担心应时安的安危。

    “放心放心,里面肯定没人,别担心了。”

    他在地窖下检查了一圈,很快回到阳光下拽了拽绳子,攀爬上来。

    冉兴平有心想表现一下自己的优秀,“怎么样,没人吧?”

    “恩,”应时安说,“没死人。”

    “你看,我就说没人……等等,没死人?!”

    “一男一女被关在里面,叫救护车。”

    *

    自从做了民警,穆昔往医院跑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次被救护车抬走的是林芳和范军。

    二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林芳稍微严重些,但不致命。

    范军比林芳清醒,第一时间协助警方做笔录。

    “那天芳芳给我打电话,说和家里人吵架,让我过去接她,我劝了她几句,但她说我不去,她就去其他地方,我担心她遇到危险,只好过去。离开的时候挺顺利的,但是我俩去路上打车时,我看到一个男人,他虽然戴鸭舌帽和口罩,但我就是觉得特别眼熟。我记性好,医院里的患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我想起来他就是曾经来过我们医院,后来被发现是通缉犯的那位。我想去报警,但是他发现我了。”

    “你们二人,没能对付他?”

    “我拦住他,让芳芳先走,挺惭愧的,我力气真不如他,唉,都怪我平时不锻炼……”

    “林芳也没能跑走?”

    “对,她吓坏了,想去报警,但是李春景把我打晕后就去追她,据说是快到派出所的时候追上了,很可惜。后来他就一直把我们关在地窖里,一天给我们两顿饭,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看起来没有想杀我们的意思。”

    *

    应时安太忙,指派其他人把穆昔送回派出所。

    周谨和林书琰都出警去了,办公室里只有付叶生和宗井。

    宗井是老警察,平时做什么都不积极,只有中午食堂放饭最积极。

    做完本职工作,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找一个不被发现的地方努力休息。

    现在宗井虽然坐在工位上工作,但却懒洋洋地像住在家里。

    穆昔一个人憋得慌,拉着付叶生一起讨论,“李景春为什么没杀林芳和范军?他们看到他的行踪,他好心放过了他们,还一天两顿的养着,除了抓人时,其余时间都没伤害他们?和李春景的人设不太一样呀。”

    付叶生说:“我就没明白李春景当初为什么要杀人,就为了一点儿钱?有病。”

    穆昔说:“很多人都为了钱杀人。”

    “他们都有病。”

    “……,确实如此,但现在的问题是李景春现在的行为和从前的他不一样。”

    付叶生也想不明白李景春为何没动手。

    “或许是他不想再杀害无辜的人?年纪大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收买了!林芳答应给他钱,他同意了!”

    穆昔:“……”

    “在你心里,任何事都是可以用钱摆平的吗?”

    “不是吗?”

    “……”

    好像也没说错。

    穆昔放弃和付叶生讨论案子,他最终只会得出一个结论——钱没到位。

    穆昔忍不住问:“你到底为啥来派出所?”

    “糊弄我爸妈喽,”付叶生伤心道,“我说我想安心的在家享清福,他们不乐意,非要我出来工作,唉!”

    穆昔:“……”

    下午又来了几个打群架的高中生,穆昔要联系所有人的家长,和家长聊得口干舌燥。

    两边都有刺头,一下午才调节好。

    穆昔有了空闲时间,便去唐英武那边打听李春景案的情况,唐英武早知她会感兴趣,提前备好卷宗。

    他笑眯眯地嘱咐:“本职工作不能落下,做好本职工作的基础上,其他事我不管,想加班也没问题。”

    穆昔感激涕零地抱着档案离开。

    唐英武能找到的资料比较有限,基本都是李春景家人的信息。

    出事后五年,李春景的父母搬家,老房子留给孩子们。

    李春健的大儿子李子石带着弟妹搬进奶奶家,从此辍学打工养活弟妹。

    李景春父母的新家就在穆昔家附近,穆昔记得上下班还曾看到过那个片区。

    单看这两条,也很奇怪。

    李子石当年不过十五岁,他自己都是个孩子,为何没有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老两口就这么两个儿子,一死一逃,竟然对孩子们不管不顾?

    *

    李春景父母家一直在被监控中。

    李春景父亲病重,三天前出院回家,已经没多少日可活。

    恰好在这个关头,李春景出现在余水市,警方怀疑其父母与他一直有联系。

    胡同口,胡同内部都有刑警监视,谢涟和搭档赶来接替胡同口的同事。

    他敲了敲车窗,刑警打开车门,热情洋溢的和他打招呼,“二百五来啦?”

    谢涟:“……”

    “你跟谁学的?!”

    另一个刑警也探出头,“优秀的二百五,我们警队的骄傲!”

    这一次,穆昔当着八九个刑警的面,终于把二百五的名头彻底喊响!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谢涟的新名字——二百五!

    谢涟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穆昔!这个穆昔!!

    谢涟生无可恋地坐进车里。

    一旦开始监视工作,他们就要连续监视十几个小时,如果人手不够,连轴转也是有可能的。

    吃喝都要在车里进行,最多去个洗手间。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谢涟会选择尽量不吃东西。

    看看,他们刑警的工作多辛苦!派出所那些人,需要做这些吗?!

    遇到凶杀案,他还要面对尸体,要和歹徒斗智斗勇,他多难!

    谢涟在心里骂骂咧咧,已经写出五千字的鄙视穆昔小论文。

    身旁的刑警忽然抱怨道:“谁把车停到这里了?碍事。”

    一辆三轮车停在胡同口,大爷正准备锁车,很挡视线。

    谢涟跟着抱怨道:“还得下车去找他,真麻烦,咱能不能换个位置,去对面?”

    “这里正好能看到李春景父母家,视线更好。”

    谢涟无奈,只好下去挪车,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碎花复古连衣裙的女孩走到大爷身边。

    女孩踩着白色小皮鞋,妆容精致明媚,头戴白色发卡,拿着小巧的手拎包。

    在谢涟眼中,宛若神女下凡,美艳不可方物……

    女孩轻声了大爷说了几句话,大爷便将三轮车挪走了。

    谢涟感激涕零。

    同事问:“哪来的小姑娘,长得真好看,还省得我们下去。”

    谢涟已经幸福地在花海中畅游,“真好看啊,是余水人吗?要不我们下去和她说说话,顺便问问是哪里人……”

    如此美丽的女孩,竟然还如此善解人意,如此……

    等等,她为什么赶人家大爷走?

    谢涟又仔细看了女孩几眼,直到女孩突兀地看向谢涟,朝他甜甜蜜蜜地笑笑。

    谢涟:“……”

    是穆昔!

    是天杀的穆昔!!

    同事也瞧出来了,“咦,这不是穆昔吗?刚刚还在李春景那边见过,是你父母。”

    花海变死海的谢涟:“父母?!”

    “替你取名了嘛,二百五。”

    谢涟:“!!”

    穆昔下班后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还特意化了妆。

    她想来李春景父母家转一转,但害怕李春景真的在附近会认出自己。

    过来后,穆昔第一步是锁定刑警所在的位置,她知道一定有人在附近监视。

    在普通人眼中,谢涟或许不明显,但穆昔稍微一看就能明白。

    劝走大爷后,穆昔挑了一家小卖部,买东西的同时打听李家的情况。

    “老两口特别惨,两个儿子都没了,而且还是那种事情……现在年纪大了,只有他们孙子偶尔来照顾,可怜。”

    穆昔问:“孙子是指李子石吗?”

    “不太清楚叫什么,年纪最大那个,那俩小的都不怎么样,不愿意来看爷爷奶奶。养了这种孩子,就是倒霉。”

    李子石孝顺,偶尔会来看望爷爷奶奶,但弟弟妹妹几乎不出现,很多邻居甚至没见过他们。

    李家的关系,看起来不太简单。

    或许是爷爷奶奶与孩子们之间也有矛盾,才导致李子石在15岁那年选择独自抚养弟妹?

    此事与李春建夫妻俩的死,有没有关联?

    穆昔心中有太多疑问,她很想给应时安打电话询问调查进展,但……还是算了。

    当一个男人升级为自己的老公时,就会各方各面都别扭。

    婚姻的真谛!

    打听完李家的情况,穆昔买了根冰棍冰敷脚踝。

    虽然痛感已经不强烈,但还是有些肿,穿小皮鞋的时候明显能看出两边脚踝的高度不一样。

    她刚走出小卖部,一个年轻男人便走了进去。

    穆昔听到老板热情地招呼道:“子石啊,又来看爷爷奶奶?你爷爷这几天状态越来越差,幸好有你来回帮忙跑腿,你弟弟妹妹呢?”

    穆昔朝店内看去。

    清瘦的男子站在柜台前,身上穿着已经洗褪色的旧衣,裤子上还有同色系的补丁,虽然不明显,但仔细观察仍然能看出来。

    李子石辍学早,年纪小,没地方要,便去工地打工。

    他的弟妹一直在上学,他要承担弟妹的学费和生活费,十分不易。

    家境困难,便没那么多钱换衣服。

    可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对生活的不满,甚至有淡淡的安稳幸福感。

    是一个性格稳定的年轻人。

    李子石买了些香皂、洗衣粉这些日常生活用品,是给爷爷奶奶家添置的。

    他走出小卖部,看到一身红裙的穆昔蹲在街边捂着脚踝。

    李子石犹豫片刻,走上前,“需要帮助吗?”

    穆昔神情痛苦,“脚踝崴了一下,请问附近有诊所吗?”

    李子石说:“有一家,但要走两百米,我送你过去。”

    “那太麻烦你了,你指一下路,我自己过去吧。”

    李子石脸上没有太多笑容,但声音是温和的,“没关系,顺路。”

    当然不顺路。

    李子石把穆昔扶起来。

    穆昔正要说几句象征性感谢的话,李子石神色忽然一变,目光冷峻。

    他退后一步,盯着穆昔身后的方向看了两秒钟,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没做,你自己去。”

    声音冷漠。

    他说完便向方才看的方向走去,走了有十几米远后,将刚刚买的日用品全部扔进垃圾桶。

    穆昔看着李子石逐渐走远的背影,头脑中疯狂排除他突然离开的可能性,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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