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们试驾的车型是MUSE的高端产品S系列,车身流畅,炫酷的蝴蝶门,配上专业的赛车场地,夏星晓的兴奋感伴着轰鸣声逐渐加速。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风能从前面灌进来,也能从后面吹进来,连引擎声都被忽略在这种心脏的狂跳中。

    太刺激了。

    一圈过后,夏星晓意犹未尽,“能不能再来一次?”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胳膊放开?”时砚池懒着嗓子说。

    收了手,她忍不住反驳回去,“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计较?”

    “我的力气又不大……”声音渐渐疲软,因为看到了他折起的袖子,胳膊上的红色掐痕清晰可见。

    冒出的火星子,无声地碎成渣渣。

    接着开始转方向盘,时砚池第二圈明显降速了,绕过第二个弯道的时候,她开口,“时砚池,你说过要教我漂移的,这话还算数吗?”

    听不到回答,她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脸上。

    终于在经过第三个弯道后,车子刹停,时砚池解开安全带下车,从车头绕到她这边,俯身打开副驾驶的门,“现在就教你。”

    两人就这么草率地换了位置,夏星晓坐在驾驶位上熟悉了一下各种操作后,三秒后轰一脚油门,车子上路。

    途径第一弯道时,时砚池往她那撂一眼,“急打方向盘。”

    车身随之绕转,稳稳地过了。

    “没有漂起来呀!”她小声抱怨。

    过第二弯道时,时砚池找准位置下指令,“踩住油门拉手刹!”

    刺耳的轮胎摩地声响起,旁侧的阳光被他遮挡,夏星晓在一阵烟雾中兴奋得大叫,“成功了。”

    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对视。

    “你后悔吗?”

    他徐徐地问。

    就在这个关口,MUSE的赛车场,踩着油门的急速弯道上,这人轻飘飘地把横亘六年的问题以风轻云淡的姿态抛出。

    她手指收拢,胸口一阵上涌,也就迟钝了这么一秒,车子突然冲出了跑道。

    然后就是剧烈的撞击声,车子撞到了护栏才停下,一股子机油味开始蔓延。

    夏星晓手腕发抖,身体随着惯性向前冲,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她小声地痛呼了一声“啊”。

    时砚池右手动作迅速地护住她的头,左掌顺势覆在她单薄的后颈上,带着体温的潮湿冷香兜头而下,熨人心肺。

    “有没有哪里受伤?”

    那一眼清明关切,不染半分矜慵。

    她木然地摇摇头。

    场外有人朝他俩方向狂奔。

    时砚池解开安全带将人抱了出去,健步如飞地往场外走。

    夏星晓这时才后知后觉开始后悔,吸一口气在他怀里小声地问,“你这个车有保险吗?”

    时砚池胸膛剧烈地起伏,声音低沉带着气,“夏星晓,你就等着赔偿吧!”

    作者有话说:

    男主会狮子大开口吗?嘿嘿!

    明天休息一天(bushi),悲催的社畜三次元这几天需要加班,明天应该没时间更新了,小可爱们可以攒肥了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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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

    蓝白条

    ◎你还想做什么检查◎

    这个院是非住不可了。

    病房里,夏星晓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护士正在给她做一系列的检查,她穿着蓝白病号服被强制要求躺在床上,时砚池、何煜、张总、老余都在那候着。

    “头颅CT平扫未见脑实质内明显异常?”

    时砚池对刚刚打印出来的脑部CT诊断很有意见,他被一种无形的情绪拖着,面色阴沉地盯着报告单上的字。

    徐朗是仁和医院脑外科的专家,也是时砚池相熟多年的朋友,年纪比他大上许多。

    在夏星晓的VIP单间里怼他,“到底是你专业还是我专业?”

    时砚池眉眼间的燥郁无形中加重几分,“那她怎么头晕?”

    夏星晓确实头晕,从知道维修费竟然需要百万以后。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刮着被角儿,任人群乌压压地围着她。

    时砚池良久后才抬眼,“我回想了好几次,她虽然没有直接撞到头,但是急刹车的时候冲力很大,她现在没感觉肯定是因为吓懵了,我觉得有必要再做几项全身检查。”

    “B超、CT、核磁共振都做了,你还想做什么检查?”

    徐朗推开窗户,户外的风刮进来,病房里的空气清新了不少,他抽回时砚池手中的报告单,睨他一眼,“西医看的是指标数值,你要是实在不信,我给你办个转院,你去找个中医把脉诊断吧。”

    额前的短发被风拂乱,时砚池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的可行性。

    签字笔重重地夹回白大褂的兜口,徐郎被他的反应打败了,“我看你的脑子才更该去做个复查!”

    时砚池从进医院开始,就一直跟所有人较劲,夏星晓心虚得很,只能给梁舒发微信。

    梁舒是带着煲汤来的,一来就以雷霆之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轮到时砚池时,她皮笑肉不笑地冷嘲,“你把星星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还不让她休息!”

    时砚池那个祖宗,平时根本没人管得了,虽然脸上带着情绪,竟然也乖乖地出了病房。

    老余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他挠挠头,“星晓?”

    夏星晓给他了一个让他先走的眼色。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窥探他们都走远了,夏星晓手脚麻利地爬起来,从衣柜里拿自己的衣服出来,开始利落地换。

    “小舒,拿着我的身份证,你马上去一楼给我办理出院。”她循着外面的动静继续穿衣。

    “干嘛出院?”

    梁舒满病房翻水果刀,找到后就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削苹果。

    “现在不走,难道要留下过中秋吗?”

    夏星晓指尖朝自己,上下指了一记,“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苹果皮一圈一圈地脱落,梁舒正致力于削出一根完整的艺术作品,她头也不抬地回,“在工作时间,在采访地点,你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夏星晓,这算工伤,你懂不懂?”

    换衣服的动作放缓,夏星晓坐回病床上,她撑着额头咬手指,“也就是说,今天撞车,根本就不是我的责任,就算车撞坏了,也不该我来赔偿?”

    “当然不是你的责任”,梁舒晃着手上的水果刀,下巴朝门外一扬,“还在做测试的车辆,谁知道有什么安全隐患,说不定是MUSE的车本身就不成熟呢!”

    夏星晓不应声,只是停止了换衣服的动作,然后思路彻底被打开,又重新换回蓝白条。

    “小舒?”

    “干嘛?”

    “你现在不讲理的样子,跟我妈妈好像。”

    苹果皮子弹般地往她身上射,她瞥了下脑袋往床上栽,“哎呀,我头晕!你能不能对病人温柔一点?”

    “是谁刚才要出院的?”

    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饿,夏星晓旋开保温罐子,白眼翻到天上去,里面不出所料的空空如也。

    “你就给病人喝西北风吗?”

    “你都十万火急了,我那是装样子好不好!”

    梁舒起身把苹果皮扫垃圾桶,分分钟都想跟她绝交。

    病房门“咔哒”一声响,两人同时抬眼。

    时砚池身后没人,他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拎着几盒便当袋进门。

    用脚带上门,他径直往会客厅走,餐盒在餐桌上一字排开,修长的手指像在摆弄什么艺术品,慢悠悠地拆,就连一次性餐具都拿热水烫过,再整整齐齐地码在边上。

    余霞成绮的傍晚,夕阳从窗口溜到了门口,整个病房被染成金色,他矜贵得凡尔赛宫里的雕塑。

    就那么点距离,夏星晓靠在病床上,下巴抵着膝盖,一声不吭地静静欣赏百年难遇的男色服务。

    心里泛着浓浓的暖意,过往的时光里,晕染了多少苦难,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镀过金的日子会在岁月的深谷里永远闪着光芒。

    “吃饭吧。”时砚池拉开椅子淡淡开口,温馨的场面被椅脚的摩擦声打破。

    夏星晓收神,点头,起身就要下床。

    梁舒胳膊一拐,暗骂一句“没出息”,她把夏星晓按坐在原地,自己匀加速挪过去,咬着苹果坐下。

    时砚池撂她一眼,然后选择无视,又拉开另一把椅子。

    得,触了逆鳞了。

    梁舒来劲,“吃饭不急,我们先聊聊别的。”

    “吃饭就吃饭,还聊什么,梁舒你不怕消化不良?”夏星晓插嘴,太阳穴抽抽直跳,她不想让梁舒在未知事件全貌的时候,以偏袒的形式对时砚池进行审判。

    梁舒隔t?空发来眼刀子警告,再把视线转回时砚池脸上,苹果的咀嚼声清脆。

    “聊聊星星住院的事?”

    “小舒,我真的没事。”夏星晓语气轻松,“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病假都不用请。”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两人回:“不行。”

    “你想聊什么?”

    时砚池一脸无所谓,他长腿一迈坐到旁边沙发,脚踝搁膝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你和星星分手算是好聚好散吧,你拍拍屁股出了国,对星星家里的事不闻不问,她过得多难你知道吗?”

    梁舒对时砚池是肉眼可见的淡然,甚至是带着点怨气。

    “她没在你出国之后脚踏两条船,也没在你焦头烂额的时候扯过你后腿,没拖过你更没吊过你,一直本本分分地当个合格的前任,这点你承认吧?”

    时砚池无声地听着,沉默地坐着,全身被一种淡淡的郁结覆盖着,打火机在掌心里来回转着。

    夏星晓咬紧下唇,床单因为指腹用力微微皱起,某些不愿提及的回忆一闪而过,病房里无风,心里却被一道夹杂着湿雨的风猛烈地刮着。

    矛盾可以调和,可两人之间因为时间和距离滋生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斑点,要怎么填补?

    病房外嘈杂声只增不减,梁舒继续开口,“从你回国之后,星星身上发生的事儿,不说桩桩件件吧,百分之八十也都与你有关,不求你能雪中送炭护着她点,但你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害她吧?”

    PUA大师!

    梁舒给人定罪的本事真是让她叹为观止,夏星晓抬眸,和时砚池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他黝黑的眼眸里蕴含着千言万语的情绪。

    夏星晓打断,“今天撞车真的是我自己操作失误,跟他没关系。”

    愧疚太过就是负担,更何况时砚池本就没什么错。

    她将额前的长发往后捋,徐徐一句,“就是你那个车要追究赔偿的话,我可能赔不起,能不能……”

    时砚池长久地安静看她,然后他搓搓脸,酝酿着开口。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朝墙壁上的挂钟晃一眼,夏星晓神经绷紧,“小舒,你没告诉我妈我进医院的事儿吧?”

    梁舒摇头,嘴唇微张。

    病房就这么大,汪静女士的电话又不能不接,她拿起手机往窗口走。

    “妈。”

    “到家了吧,吃饭了吗?”

    “嗯,正在吃。”

    像是触动了某些敏感神经,汪静明察秋毫,“你在外面?和谁呀?”

    夏星晓纤长的睫毛轻颤,她将手机从耳侧端到眼前,想知道她妈是怎么通过细枝末节的线索判断出她在外面的,而后大脑飞速旋转,扯谎理由就在嘴边。

    可惜也就稍稍迟疑了那么一秒,就被汪静女士迅速捕捉到。

    她暧昧地开涮,“支支吾吾的,是跟南州在吃饭吧,那行,妈妈不打扰了,你们两个好好约会吧!”

    “咔哒”一声,打火机的盖子弹开,微小却清晰,橘黄的火苗点亮,她能听火苗熊熊燃烧的声音,空气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

    梁舒的叹气声几不可闻,不过十秒,病房的气氛已经诡变。

    时砚池仍抬腿坐着,打火机一开一合,他嗓音阴沉沉地续上之前关于赔偿的话题,“维修费我会让工程部寄账单给你,一分钱都不能少。”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夏星晓噎了一下,马上反唇相讥,“你这人怎么……”

    时砚池的电话响,他视线在屏幕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起身往门外走。

    病房内,梁舒恨铁不成钢地咬苹果泄愤,“你到底会不会谈判?”

    捶一记床,夏星晓把头埋在枕头里,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从现在开始,谁跟我说话谁是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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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会也要花钱,化妆也要花钱,互送礼物也要花钱。

    夏葵看着自己的小金库陷入了沉思。

    好在左聿桉也是个会省钱的。

    左聿桉:“我接你上下班吧。”

    ——“不用不好意思,你就给我一点车费就可以了。”

    左聿桉:“我们一起吃饭吧。”

    ——“没关系,互拼AA更省钱。”

    左聿桉:“这个项链很适合你,送你。”

    ——“你就回送我那个钥匙扣就可以了。”

    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夏葵慢慢感觉到恋爱的快乐了

    这就是旋转升天的爱情多巴胺啊。

    直到,她偶然看到自己省钱搭子抠门男友关上柯尼塞格的车门,张口就是百亿项目。

    夏葵觉得自己的认知好像有点偏差。

    一千万彩票好像也没什么用?

    左聿桉在看到夏葵的时候腿软了,小心翼翼解释。

    “我如果说刚刚那个是网络诈骗,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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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

    喉结吻

    ◎夏星晓你别招我◎

    时砚池的腿大踏步地走,很快就到了病房外的走廊。

    窗外的风,温润中透着清冽,树叶摇摇晃晃,像微醺的人。

    楼下有救护车响,周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医务人员正进进出出地忙碌。

    他滑动屏幕搁耳边,“妈。”

    ……

    “我没事,您别听高秘书的,所有的检查都做了,不信您问何煜。”

    ……

    对面又说了什么,他低着嗓子应一声,“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别多想了,晚上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往墙壁上一靠,何煜拎个透明盒子过来,一看就是很用心的摆盘,“高秘书给您送的饭。”

    时砚池视若无睹,转身拿了一次性杯子,去水箱那接水。

    何煜旁敲侧击地解释,“老板,何女士担心您的健康。”

    时砚池冷冷地睨他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我妈额外付你多少好处费?”

    何煜汗涔涔地扶额。

    回病房前,时砚池折身,“再有下次,你自己去HR那领遣散费吧。”

    病房内两人在安静地吃饭,听见开门声,夏星晓抬额,然后视线立马拐了个弯儿。

    时砚池倒是气定神闲,漫不经心地坐回沙发刷手机。

    “扣扣扣”有敲门声,两个小护士从门外探头。

    “夏主播,我们是您粉丝,可以跟您拍个合影吗?”

    她俩穿着护士服,小心翼翼地说出来意,一边说着,一边视线往时砚池那里飘。

    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夏星晓透过玻璃窗瞥自己的倒影,勉强扯了下唇角,“今天不太不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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