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教官点头,说的中文带点外国口音:“是的,奖励今晚晚餐能吃汉堡,还有可乐。”

    欧晏落侧过脸问阿九:“你在这的那些年也是这样?”

    阿九睁大眼摇头:“我成绩一般……很少能拿到奖励。”

    欧晏落似乎懂了,那丫头为什么总爱吃那些高热量的垃圾食物。

    接着一行人去了另一栋建筑,这边是模拟教室,每一层是不同的场景,还有许多密室可供学生进行实景演练。

    健身房和室内游泳池也在这一栋里,今天没有闭气考试,但有一个班级在上水里逃生课程,教官做示范,如何在双手双脚被绑的状态下解开束缚逃脱。

    欧晏落盯着清澈水面,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着坐在池里的教官,没人知道他的思绪早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有只落水的猫崽憋不住气,扑腾着爪子游到池边,狼狈得要命,可她是个聪明小孩,被他踩了手也没有反抗,只剩一对黑眸淬着浓浓殺意,齿缝里发出愤怒小兽般的喑哑嘶鸣。

    不知不觉已到饭点,校长邀请欧晏落去私人餐厅用餐,但欧晏落说去学生餐厅就好。

    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用餐,看见几个外来的陌生人都有些警惕,倒是有人认出了阿九,只是大家用餐时禁止说话,阿九只与对方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东西不难吃,但也没有多好吃,菜式都由营养师严格把关,阿九说,嚼起来像块抹布的水煮鸡胸肉经常会出现。

    姚菲他们的上岸团下午四点就回游轮,所以欧晏落吃完饭就准备离开。

    校长送他们到门口,点头哈腰,还命人推来一个大行李箱,凑在欧晏落面前一脸神秘说道:“Mr.欧,这是我一份小小心意,明年的校长选举,还请您投我一票……”

    欧晏落斜睨他,对阿九扬扬手,阿九会意,接过箱子,先做防爆检查,再打开行李箱。

    箱子刚开一半,阿九就变了脸色,里面竟躺着一个姑娘,蜷缩成一颗虫卵的样子。

    是刚才枪械课第一名的那个女孩!

    他很快虚掩上箱盖,走到欧晏落身边,捂着嘴耳语几句,还补充道:“……应该是被下药了。”

    欧晏落笑了,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Carew校长,这可真是份大礼啊。”

    校长以为自己猜中了老板的喜好,更是急着讨好他:“刚才我见您特别关注她……”

    砰!

    响亮的枪声惊飞了树上鸟儿,唧唧喳喳地扑腾翅膀飞走。

    校长的嘴巴没机会阖上,眼睛也是,仿佛时间静止。

    空气中有火药味道,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弹孔,慢慢的,鲜血开始汩汩涌出。

    欧晏落收起手枪时,校长也瘫跪在地,扑通一声倒下。

    他对着还有温度的尸体低声说:“让你来当校长,不是让你来拉皮条的。”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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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肩摔(3600+)

    有护卫迅速围过来形成一个保护圈,每个人都拔出枪,其中一把对着校长身后的那位女教官,遠处每一个岗哨的狙击手都有人监视住,这些都是欧晏落提前安排好的。

    女教官在一瞬震惊之后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离欧晏落最近的阿九在老板掏出手枪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他持枪背对欧晏落站着,以防有人会从背后突袭。

    尽管欧晏落是组织话事人,但一个组织里越是庞大,就越会有派系对立,校长身后的党羽不少,今天欧生在贝尔松门口突然干掉校长,之后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摆上枱面。

    阿九心跳得飞快,浑身血液沸腾,他想过最糟糕的情况,要是校长背后的人渗透力强到已经不将欧晏落放在眼里,那以他们的人数,今天可能走不出这个岛屿了。

    他的紧张似乎被背后人察觉了,他听见欧晏落问:“阿九,你在担心什么?”

    老板的声音冷如冰川,让阿九发烫的双眼慢慢降下温度,他咽落口水,声音平穩:“没有,没什么需要我担心的,欧生。”

    很快有另外几位管理层人员来到门口,其中一位头发斑白的女人也不看地上的尸体,直接向欧晏落弯腰鞠躬,她用中文道歉:“抱歉Mr.欧,是我们这边接待不周,请您原谅我们。”

    “Alberta女士,我很失望,贝尔松什么时候开始做起这种皮肉生意了?怎么,我们现在培养的是雏妓吗?”

    “真的非常抱歉,这是Carew校长的个人行为,之前我们并不知情……”白发女人只敢目视自己脚尖,额头脖子沁出冷汗。

    “哦?真的是个人行为吗?”欧晏落微扬着脸,冷眼睥睨她。

    “……是的,其他人均与他无关。”

    “把箱子推回去。”

    欧晏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阴冷的光:“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十分钟后,车队从密林离开,车上的男人手肘撑窗,嘴里衔着根雪茄,坐姿轻松自在,好像刚才往人脑袋上崩了一枪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切开一块吐司如此简单。

    阿九正坐危襟,高度留意着窗外的动静,神经还绷得极紧,连树上一声鸟叫都没有放过。

    “放松点,你这样子看得我很烦。”

    欧晏落朝副驾驶椅背狠踹了一脚:“区区一个提线木偶而已,真有异心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跳出来同我作对。”

    阿九长吁一口气,斟酌了许久,才问:“欧生,我能说几句话吗?”

    欧晏落吐了个烟圈,没有出声,但也没有拒绝他。

    “我14岁那一年,本来有一个室友,是个男孩儿,但长得很像女孩子,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我的其他室友都让我别多管闲事,说这是‘规矩’,但我没忍住,还是去问了教官,教官说他在竞技屋与人决斗输了……我不相信,问教官那男孩与谁决斗,我要去问问那人,结果我被关了三天禁闭室……”

    阿九声音沉重,刚才蜷在行李箱里的女孩,让他想起那一年突然消失的少年。

    贝尔松里的小孩都无父无母,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在乎他们的生死。

    欧晏落取下雪茄,指尖一下下轻敲,震得烟灰飘落:“你的意思是?”

    阿九斗胆直言:“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个‘行李箱’被送出贝尔松?”

    后排座沉默了下来,凝滞的空气让阿九快要窒息。

    “既然不知道,那就找人查。”欧晏落捏着雪茄,直接在真皮椅垫上掐灭,低声自语:“那家伙说得没错,有些‘规矩’是时候要改一改了。

    他再踢了一下椅背:“打电话给良伯。”

    *

    店铺电话响起时,良伯正往诺基亚手机里编辑着任务信息。

    他拿起电话话筒:“喂,大喜婚庆用品。”

    低沉声音传来:“是我。”

    良伯认真了语气,恭敬道:“欧生。”

    “那家伙这次的任务结束了吗?”

    “昨天结束了。”

    “完成得怎么样?”

    良伯将委托人突然变更目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欧晏落,最后补充:“虽然今次的目标是解决了,但委托人为何在中途做出变更,欧生,是否需要再仔细调查一下?”

    欧晏落不以为意:“不用了,既然钱都已经收齐,就不用做那些无谓功夫。”

    良伯咬牙,他明知道这事背后一定有人从中作梗,但又苦于抓不住证据,“但是,欧生……”

    “没什么但是,你去给她安排下一个任务吧。”

    良伯看了眼编辑至一半的短信,眼里闪过凶狠阴鸷的光:“好,已经有一个任务指派给她了。”

    希望她这次能好好地“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欧晏落把手机丢回给前座,阿九接住,朝后视镜偷瞄一眼。

    他老板的手肘还是撑在窗沿,修长的手指搭在嘴前,金丝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的光线,阿九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何,阿九觉得他老板心情挺好的。

    委托人不会无缘无故变更目标,那狡猾的家伙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欧晏落在脑内猜测着种种可能性,却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嘴角竟有了微微上扬。

    *

    春月听到手机信息声,骂了句“良伯这个老不死的”,她才刚从澳门回来,这么快又来了个任务,是趁着欧晏落不在就要拼命压榨她的廉价劳动力是吧?

    她走回卧室,翻出诺基亚,未读信息一条。

    这次的身份信息依然不是国内身份证号码,七位数字前面加了两个字母,是日本护照号码。

    目标姓名是仓井悠马,金额一千万,最后期限是八月底。

    春月瞬间心情大好,看来有机会能飞一趟东京了。

    她像往常一样将信息转发给窦任后,拿了包莫记饼家的花生糖,趿着拖鞋下楼给曾博驰送手信。

    曾博驰15分钟前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到家了,但今天出现场身上有些味道,等他洗个澡再见面。

    门铃刚按响,木门就被拉开,接着是铁门推开。

    春月眨了眨眼,刚来得及看清曾博驰光裸的胸膛,下一秒就被他拉住手腕往屋里带。

    门关上后她被曾博驰一把抱在怀里,男人的胸膛还氲着水汽,下身仅穿着条短裤,清新的柠檬味道涌进她的鼻腔内,炙热又潮湿,好似点着火的龙舌兰,惹人想去舔舐,去亲吻。

    春月回抱他,软软的声音闷在他怀里:“你怎么啦?”

    曾博驰下巴抵在她发顶,苦笑道:“还能怎么了,想你了啊。”

    昨夜曾博驰一直没打通阿娣的电话,今早补觉时接到她的电话,睡眼惺忪时听见她说已经过了关正准备回广州,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曾博驰本来想今天请个假陪陪她,却突然又来了个案子,他只好带队出现场。

    晚上本来还要加班,但他太想见她了,才从局里偷跑回来。

    春月踮起脚亲吻他带胡茬的下巴,曾博驰心里一动,低下头循着她的唇吻上去,时隔好些天的吻炽热又黏腻,两人舌尖似乎都燃起火焰,很快烧及其他部位,喉咙,胸口,小腹,全都发烫起来。

    曾博驰捧住她的臀,哑声道:“抱住我。”

    “好。”春月揽住他的肩脖,双腿离地,直接跳上他的腰。

    曾博驰捞住她两条大腿就往房间走,突然想到,自己有重要的话要讲。

    他压下小腹烧起的火,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我有话想问你。”

    “你问啊……”

    两人下意识都认为是曾博驰的手机响了,因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但这次的响声从春月身后传来,她微微皱眉:“这次是我的电话。”

    她跳落地,从屁股口袋摸出手机,转过身背着曾博驰,一看,是窦任的来电。

    春月直接挂断了电话,正想关机,窦任又打了过来。

    “你接吧。”曾博驰后退几步,坐回沙发上。

    春月又挂掉,笑着朝他走:“不用接,就是电信公司之类的。”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

    曾博驰从茶几上捞了烟盒,敲了一根拿捏住:“接吧,看起来有挺要紧的事。”

    春月敛了些笑,她能感觉到曾博驰眼里的审视意味。

    她接通电话,但还没出声,窦任已经开口:“不管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立刻离开,过来我家。”

    极少听过窦任这么强硬的语气,春月心一沉:“发生什么事?”

    “刚才你给的资料,是个假护照,查无此人。”

    窦任也没心情卖关子了,直接说:“资料是假的,但护照上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是Max。春月你听见了吗,有人要殺……”

    在听见“殺”字时,春月已经挂了电话。

    曾博驰大喇喇坐着,手里把玩着还没点燃的香烟,屋里很安静,多少能听见些许从手机里传出的男性声音。

    具体的内容听不清,但从阿娣的神情,和突然挂断的电话,曾博驰能确定,阿娣有瞒着他的事。

    曾博驰很想问,但又不敢问。

    所有旖旎缱绻的气息全消散了,春月寒毛竖起,却还要在曾博驰面前压抑着一层层涌起的怒火和殺意。

    她弯腰将花生糖拾起,走到茶几前,放下:“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出门……这个花生糖蛮好吃的,你尝尝看。”

    曾博驰倏地抓紧了手中香烟,嘴角微颤着挤出笑:“这么晚了,电信公司找你有什么急事啊?”

    春月满脑子都被窦任刚才说的事情占满,是谁要殺Max?为什么要指派她殺?欧晏落知道这件事吗?美咲呢,美咲知道吗?美咲要怎么办?!

    她没心情去构建新的谎言,曾博驰的直觉很敏感,她很容易说多错多,干脆转身就走:“等晚些我再同你解释,你早点休息。”

    曾博驰甩开被捏断成两截的香烟,起身大跨两步,伸长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等等阿娣……唔!”

    头脑还没冒出想法,身体已经先动了,春月直接一手擒握住肩膀上的手,转身再擒住他小臂,弯腰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

    但曾博驰也是个练家子,马上反应过来,顺势下蹲,没被抓住的手顶住女人的腰,双脚打开死死站穩在地。

    露馅了!

    本能还想往后踢其下阴的春月懊恼不已,用力甩开曾博驰的手,从他身前逃离开,背贴着木门,双眉紧蹙,狠睇着曾博驰。

    看着她浑身警戒的样子,曾博驰有些愕然。

    心里冒出个想法。

    他似乎,从未认识过她。

    第三幕《黑寡妇》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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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

    南方八月的天说变就变,风起云涌,豆大雨滴落下来,把每只螻蚁砸得狼狈不堪,地面蒸腾起的暑气,炙烤着许多人的神经。

    窦任在监控中看见进了电梯的春月,立刻起身走去玄关,把门打开了等着她。

    浸水的拖鞋重重踩在大理石地面,走廊里回旋着啪嗒啪嗒声,只听这凌乱的脚步声,窦任已经知道,春月要气疯了。

    她浑身湿透,头发胡乱贴在脸颊边,嘴角耷下,噙着怒意的双眸掩在滴水的刘海下。

    “下雨了也不知道要拿伞?”窦任一阵心疼,走回房间拿了条浴巾,想给她擦擦头发。

    春月夺过他手里的浴巾:“我洗个澡,你拿件衣服给我穿。”

    “好。”

    窦任家没有浴缸,春月将花洒的水温调至最热,把皮肤烫得发红,再一把拧到最低温,用冷水浇灭所有的温度,等到思绪结冰,再升高温度,让心脏重新跳动,重复循环。

    窦任站在淋浴间外看着她折磨自己,终是没忍住,拉开门把她扯出来:“够了!”

    春月反抗,起脚朝窦任大腿踢:“你松开!”

    窦任特训了一段时间,反应比起以前快了一些,见她起脚,迅速出拳格挡开,春月思绪混乱,一时没察觉异样,见窦任出拳,她也出拳,朝他手臂关节打。

    “啧!”窦任生挨了几拳,吃痛咬牙,索性将她整个人钳在怀里,大吼:“你冷静点好吧?!”

    他舌底发苦。

    如果这个时候在春月面前的是欧生,是阿瑞斯,是老熊,每个人都能跟她对打一场,只有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傻子抱着她,对她声嘶力竭地大吼。

    怀里的女人是条光溜溜的白鱼,像被渔网捞住了一样胡乱扭动,窦任咬牙,干脆直接抱起她就想往外走,结果踩到一滩水渍,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后仰,嘭一声摔了个屁股着地。

    他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了要把春月抱得紧实,自己给她当肉垫。

    春月被他带着一起摔倒,鼻子磕上他下巴,下巴撞上他锁骨,瞬间鼻梁一阵发酸,泪花都涌出来了。

    “你、你没事吧?哪里撞疼了?”窦任松开手,胡乱往春月脸上摸。

    春月哪曾这般狼狈,恼羞成怒,挣脱开禁锢后骑在男人身上,扯开他T恤领口,低头张嘴,狠狠咬住他脖侧。

    尾椎骨头还疼得不行,这会又加上脖子的痛,窦任脸皱成苦瓜样子,手攥成拳抵在瓷砖上,死死忍耐着,还得好言哄着炸毛的野猫:“祖宗,别咬坏牙齿了……好好好,你咬你咬,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疼死我了,妈的……”

    窦任骂自己不济事,都快要被她咬掉一层皮肉了,胯间还能起了反应。

    妈的,真是有被虐倾向了。

    尖尖虎牙嵌进皮肉,像头母豹子叼住了猎物,春月是真动了气,没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

    她这才松开了牙关,窦任脖侧已经被咬出了一圈牙印,染着淡淡的血迹,被唾液冲浅了颜色。

    窦任抬手摸了摸一颗颗牙痕,哑声骂:“叼,你真的好狠心……”

    接着他把上衣脱掉,将没被咬的另一边脖侧亮在她眼前:“还气的话,这边也给你咬,好不好?”

    “都怪你!”春月甩了他胸口一巴掌,狠声骂。

    窦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顺着她的话总是没错,主动低声道歉:“对对对,都怪我。”

    “为什么要刚才打电话来!我在曾博驰面前露了底了!”

    一想起曾博驰眼睛里溢满的受伤和不解,春月觉得自己胸腔里好像野蛮生长出一片荨麻,每一次心脏搏动都会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疼。

    胸口连挨了春月几巴掌,窦任总算听明白了她在气什么,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挤出了笑容:“露了就露了呗,我之前都说你在玩火,烫着了吧?烫到哪里了?来,哥哥给你呼呼。”

    见他臭不要脸的神情,春月气得又想往他流血的皮肉再咬上一口:“你还笑得出来!他肯定开始怀疑我了!”

    春月呼吸声很重,胸廓起伏,发尾滴落的水珠沿着逶迤曲线下滑,从乳肉边缘坠落,而两颗嫣红乳果因为情绪激动早已挺立起,可怜兮兮地在空气中发颤。

    她这模样太情色,窦任却不敢有旖旎的想法,一心只想把她哄开心了:“那我们不同他玩了好不好?你想要泡阿sir,我再重新给你找一个目标,找个比曾博驰还帅的好不好?”

    他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抱着还在生气的人儿走出浴室,坐到床上听她骂人。

    春月骂欧晏落,骂良伯,骂熊霁山,骂那些不让人省心的新人,骂指定她殺Max的委托人,又骂Max为什么要去招惹美咲,最后骂着骂着,骂把她抛弃在福利院门口的亲生父母。

    窦任陪着她骂,由得她无理取闹,因为窦任知道,她心里头难受,她需要一个缺口能让她肆意发泄。

    窦任愿意做那个缺口。

    窗外的雨还在下,春月渐渐熄了心里的火,曾博驰的事暂时放一放,现在重点要考慮的还是Max的事。

    城市一盏盏烛火没有被大雨浇灭,从落地窗外淌了进来,藉着微光,冷静下来的春月这才看见窦任腰腹上淡紫红色的淤青。

    她皱眉,声线突然拔高:“你被谁打了?!”

    窦任一噎,伸手去遮:“我撞到的……”

    “你放屁!这是膝击伤口!”春月跳下床,扒开他意图遮挡的手掌,凝眉仔细看他小腹上一团伤痕。

    不止腰腹,刚才她怒火攻心没有留意,窦任胸口上也有被踹过的痕迹,她直接把他的格子睡裤扒了下来,好家伙,大腿小腿都有淤痕,被人当沙包打了。

    刚熄灭的怒火轰一声烧到头顶,春月气得眼眶发烫,大声质问:“是谁干的?你是傻傻站在那里让人打吗?不知道要反抗吗?!”

    窦任耳边仿佛响起了火柴滋啦啦燃起火苗的声音,细暖的火焰烘烤着胸膛,将他一颗心被熨得好烫。

    他揣着的这份感情实在太卑微了,但只要春月对他稍微有些特殊对待,他都会觉得这一切值得。

    他忍着鼻梁涌起的酸意,眉眼笑得好开心:“没办法反抗啊。”

    春月不解,突然想到了什么,眉毛打结得更厉害:“是老熊打你的?!”

    “不是,是因为和老师对打……”窦任说出来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的体能实在不怎么样,又要求教格斗术的老师动真格教他。

    说是对打,基本是自己单方面的挨打挨踢。

    “我在学格斗了,还有学枪……现在还很弱,慢慢来吧,也不强求自己能练得多厉害……”

    窦任把她拉起身,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凝视着她的眼睛,淡声说:“只希望别拖你后腿,成了你的负担,那就行了。”

    四目相对许久,春月呼吸重新平缓下来。

    她牵起窦任的左手,探舌舔过那一道被她刻下的刀痕。

    她的眼里淬着斑斓星火,语气认真:“那你要快点变强,变强到以后只有我能在你身上留下伤口,其他的人一概不许。”

    窦任也探舌,去舔她的舌尖,声音沙哑:“知了。”

    暧昧的火星一点就燃,春月渴望用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来让大脑暂时忘记那些恼人的事情,主动伸手去逗弄抚慰那头半勃的小兽,等它蓄势待发时,便将窦任推到床上,跪坐在他身上准备往下吃。

    当龟头被湿哒哒的水穴含进半颗时,窦任才找回理智,赶紧阻止:“等等,等我拿套啊。”

    春月一根手指就将他压回床上,皎洁如月光的身体慢慢沉落,直接用一汪暖泉去包裹红了眼的小兽。

    她一鼓作气坐到最底,舔了舔嘴唇,说:“今晚让哥哥无套中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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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下

    好,当然好。

    窦任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胸口阵阵发烫,但又掳住春月的腰侧不让她动,说笑道:“先别动啊,让我适应一下,别等下不争气……”

    没有那一层薄膜,肉茎被层层湿濡的软肉包裹住,舒服得腰眼发麻,那不争气的小兄弟像是被灌了药,生生涨了一圈。

    最敏感的马眼深埋在温暖的泥泞内,前面或许就是那朵含苞待放的食人花,明知道往前一小步都有可能让人万劫不复,但却没有后退放弃的意思。

    春月跪坐着,眉眼已经染上了欲色,活生生成了那摄人魂魄的妖精。

    妖精笑了,粉唇就是天上倒挂的红月亮,小尖牙儿闪着银光:“哥哥可要加油,别我还没到的时候,你就已经射了呀。”

    说着,臀部已经开始画起小小的圆,含着那根硬邦邦的鸡儿晃起腰,花穴一下一下含吮着他。

    窦任没一会就喘得厉害,甚至被逼出了几声凌乱的呻吟,那水穴实在太紧太湿,好像贪吃的小娃娃好不容易吃上了味或西瓜味的棒棒糖,每一次吞吐都格外仔细认真。

    他就在她体内心甘情愿地融化。

    “哥哥,摸摸我……好痒、嗯啊……”

    海水开始起了浪,春月如坐在漂浮于海面的一叶扁舟上下起伏,白皙胴体映着窗外对面高楼的灯火,胸前跳动的两颗奶球饱胀又圆润,殷红花蕊悄然绽放。

    窦任眼眶发烫,双手从下方撑住两团柔软,将乳肉往上托高,送到春月下巴处。

    他的声音如磨了砂纸般沙哑:“祖宗,自己舔一舔就不痒了。”

    只见那妖精微垂下头,星眸藏在鸦睫之下蒙上了淡淡白雾,接着嫣红舌尖从口中探出,开始听话地舔舐自己的奶尖,舔得乳晕一圈泛起闪烁水光,成了波光粼粼的一片粉色海洋。

    这样还不够,她檀口微张,含住熟透了的乳尖,吮吸,甚至用贝齿刮过乳孔。

    视觉听觉还有感官都受到了极大冲击,腰眼的酥麻沿着脊椎往上攀爬,密密麻麻直击窦任的太阳穴,他受不住她的孟浪,钳住她两侧腰肉开始从上而下快速挺动,窄腰拱至半空又沉沉坠落,狠戾地贯穿那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儿。

    春月开始放声浪叫:“哥哥、哥哥……好深,太深了……再快一点、要到了……”

    她被海浪高高抛起,自由落体地坠落进海里,咕噜咽了几口咸涩海水,接着再一次被海浪推高,还没来得及换气,又摔进海里,周而复始。

    雨水好像从屋外下到了屋内,连天花板都湿哒哒的,春月仰高了脸,开始有暖流从她眼角滑落。

    她想,这一定是夏天的雨水,带着炎热温度,烫得她无法喘息。

    窦任忍着精意,汗湿透了刘海,他揽着高潮时流泪的春月,舌尖卷走那温热的咸苦液体,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春月,春月……”

    春月捧住他的脸胡乱吻:“哥哥,我还要……”

    “好。”

    命都能给你。

    窦任肏得上了头,抱着她往客厅走,两人身体还相连着,丰沛汁水在抽送中不断滴落到地板上,盛开一朵又一朵淫靡之花。

    他直接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春月睁大眼看他:“在这?”

    他把春月放落地,汗水从烫红的胸膛滑落,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趴好翘高:“嗯,在这肏你。”

    “要是被人拍到了上传到网上怎么办啊?”春月背过身,扶着玻璃栏杆缓缓弯下背,臀部像长了条猫尾巴一样翘起。

    “我是谁?”窦任扶着青筋暴涨的鸡巴,赤红龟头挤开淌汁的穴口,烧着一寸寸嫩肉,一直抵至泥泞深处。

    他弯下腰伏在春月背上,咬着她的耳垂喑哑道:“打架开枪我是不行,但只要连上了网,那就是我的天下。”

    仿佛连上天都不愿见到这在苍穹之下交欢的男女,雨势骤然变大。

    如城市心脏的高塔伫立在黑夜里,霓虹在雨雾中层层幻变,是一道垂直的极光。

    踮起的脚趾头踩着瓷砖上的流光溢彩,春月双颊潮红,不停颤抖的肩膀被窦任的粗喘烫得火热,握不住的乳肉从男人指缝中溢出来,乳尖也是,被指尖薄茧摩擦得潮湿淫荡。

    肉与肉不停撞击出清脆声响,呻吟声好甜腻,连滂沱大雨也无法冲淡。

    情潮汹涌澎湃,亲吻细柔绵长,冲撞凶狠直接,窦任的眼前也蒙上了雾,鼻梁发酸,眼角湿润,胸腔里有什么在不顾一切地疯长。

    他快抵达巅峰,伏在春月耳边再次确认多一次:“是不是真的可以?”

    “嗯,你射进来……”

    情欲如潮水决堤,灌满了逼仄窄小的甬道。

    窦任深埋在春月体内,小腹一阵接一阵颤抖,双臂用力的搂她在怀里。

    他闭上眼,不想让她察觉自己失控的情绪,只让眼里的水分无声消失在潮湿雨夜里。

    *

    春月又洗了次澡。

    今晚洗了三次了,皮肤被浸得娇嫩水润,窦任半蹲在地,一声不吭地帮她把小穴里的精液抠出来。

    她声音喊得都哑了,揉着窦任又长长了的黑发,问:“你不高兴吗?”

    窦任摇头,哑笑道:“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现在还有点懵,你让我缓缓。”

    “……窦任,你的头发又长了。”

    “等这个任务完,你帮我剪。”

    “好。”

    之前春月的手机关了机,重新开机时,跳出一条新信息。

    是曾博驰发来的,「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谈谈。」

    春月没回他,擦着头发走进窦任的电脑房。

    窦任给她开好了一罐冰可乐,把资料页面放大,占了九个显示屏中的四个:“喏,这就是‘仓井悠马’桑的护照。”

    确实,护照上的相片,是一个礼拜前才见过一面的Max。

    “查得到委托人吗?”春月问。

    她想看看委托人是谁,看能不能和林若华的任务一样,从委托人方面入手。

    等了一会,春月没得到窦任的回应,她侧过脸,语气戏谑:“不会吧?哥哥还在回味刚才的事?”

    可这时的窦任没了平日懒散不着调的神情。

    他戴了黑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眸认真凝重:“你没到我家之前,我细查了一下,春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的任务不像林若华那个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春月的心沉了下来:“说。”

    窦任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另一边的显示屏跳出一段音频。

    黑鲸接单时,只交定金的委托人需要提供真实姓名,以防对方走数;而有些全额支付的委托人如果不愿意曝露身份,可以匿名下单。

    音频里是黑鲸客服接单时的录音,委托人说明自己可以全款,要匿名,要指派鵺。

    音频只听至一半,窦任转过头去看春月,果不其然,春月嘴角抿得死紧,微颤的睫毛投下淡淡阴翳。

    他开口:“你听得出来这把声音吧?”

    春月怒极反笑:“能听不出来吗?这可是我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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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螳螂(2900+)

    雨水拨打玻璃,落地窗流着泪,模糊了隔江相望的霓虹高塔。

    一对男女正在窗边交欢,少女年轻貌美,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身上的女仆装已经被撕得破烂,一对布满红痕的丰乳随着中年男人的顶撞在身前胡乱摇晃,她浪叫至声嘶力竭,脸颊浮着诡异的潮红。

    身后男人虽然眼角有些许细纹,但身材保养有道,他将少女的亚麻色长发卷在自己手里用力后扯,眼睛都红了,叫声癫狂不休:“小母狗,再叫大声点!爸爸肏得你很爽是不是?”

    “对的对的,好爽……呜呜……爸爸,你再打大力一点,我要尿了……”少女一手往后,在男人大腿外侧挠拍了几下。

    中年男人听了之后兴奋到直喘气,做爱前抽的大麻这会完完全全上了头,像吃了一打壮阳药,拼了老命不停大力抽送,还一下一下狠拍女人的臀肉,拍得那一处红得好像快要渗出鲜血,嘴里喊着异常粗暴淫秽的话语。

    菲妮娅脖子高仰,如同垂死的天鹅,疼痛与快感互相缠绕着,在身体里炸开瑰丽烟花,下体也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男人也是强弩之末,匆匆拔出来,扯掉套子把子孙全射在破破烂烂的裙摆上,粗喘得快要断气,白眼一翻,余精还没射完,整个人已经往后跌倒,一屁股瘫坐到毛绒地毯上,咚一声,身子也倒了下去。

    房间安静了下去,菲妮娅慢慢起身,转过身,脸上潮红未退,但眼里已经冷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睇着刚才被她喊“爸爸”的男人。

    男人脸都青了,双目如死鱼鼓出,嘴吐白沫,全身抽搐,发出的声音好像破洞风箱,呼啦呼啦声。

    菲妮娅哼了一声,把破裙子脱下来,将一团破布塞进男人嘴里,把呕吐物堵在他口中,语气轻蔑不屑:“死之前能让你高潮一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不是很爱女仆裙吗,含着它下地狱吧。”

    不倒半分钟,地上的男人已经停止抽搐,菲妮娅把戒指上的毒针收起,踮着脚尖走进浴室。

    映在镜子里的少女红霞飞飞,唇红如血,身上指痕掌痕深浅交错。

    热水浇淋到身上时,菲妮娅心想真是有些可惜了,这两年与这臭虫做爱还算有点感觉,要不是为了灭口,她还想再留他玩个几天。

    没办法,她不太能感觉到疼痛,所以格外喜好粗暴疯狂的性爱,而且她喜欢让男人们以为她是弱者,以为可以控制她,在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送他们去死。

    菲妮娅拢好浴袍走出浴室时,落地窗边多了一人,黑衣黑裤的女人双手抱臂,听见异声时缓缓转过头,鸭舌帽下的黑瞳倒映着窗外灯火,显得诡谲奇异。

    “怪不得别人都称你是‘母螳螂’,跟你交配完都要让你给殺掉。”鵼拉下口罩,扯着嘴角不屑道。

    “夸张了,我又没有吃了他们。”菲妮娅走到酒柜,取了只高脚杯,礼节性问了一句:“你要吗?”

    鵼没回答,把口罩戴了回去,房间里空气太浑浊,欢爱过后的腥膻味,大麻燃烧的焦臭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闻得她想吐。

    醒酒器里的红酒只剩半杯,菲妮娅三两口喝完,从烟盒里取了根烟,点燃后走到窗边:“之前不是说过了,这段时间先不要见面,别让人抓到小尾巴了。”

    “那女人今晚接到任务了。”

    “这么快?我以为组织还需要再核实一下委托人身份什么的。看来欧生一不在国内,良伯只手遮天啊。”

    菲妮娅踱步到地上还有温度的尸体旁边,用脚趾拨开男人汗湿的刘海,接着抬起脚,猛地一脚狠踩上男人还没合上眼皮的眼珠子。

    脚后跟用力碾磨出一阵黏糊恶心的声音,她笑道:“不过他们想核实也核实不了了,真的委托人都死了……那女人没办法从委托人方面入手了。”

    “但你现在就把他殺了,如果让她知道了,也能单方面向组织提出任务取消啊。”鵼斜睨了一眼,再收回视线。

    鵼眼睛微眯:“说真的,之前我没想过,你居然那么讨厌美咲姐。”

    “没有啊,美咲姐只是不好运,让我偷听到她要结婚的事。正好,你们想对付鵺姐姐,也正好,我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沾了血浆的脚后跟在地毯上擦了擦,菲妮娅吐了口烟,冷声嗤笑:“不过,我确实是看不惯她最近总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凭什么就她能得到幸福?”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变得狠戾无情,却有些失了焦距,似乎透过淡淡白雾看着一些过往画面:“大多数鲸鱼是群居动物,脱了群的鲸鱼,就要面对被围捕绞殺的命运。”

    她就是那只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海怪。

    直到一周之前偷录到了鵺与美咲的对话,菲妮娅才知道美咲接受了那老男人的求婚。

    “……我和Max两人都想有个家……”美咲的这句话让她嫉妒得快要癫狂。

    凭什么大家都是从贝尔松出来,那荡妇有欧生宠着,美咲又能那么幸福?为什么只有她,想要的东西全都得不到?

    假证件这个灰色产业的利润极度可观,圣明曾经是Max的左右手,后来带了一帮人离开了Max自立门户,意图与他平分市场。

    Max的客户群太庞大,圣明只能靠压低价格来吸引新老客人,饶是这样,这块大蛋糕他也只能瓜分到一小角。

    菲妮娅以前断断续续和圣明睡过几次,便把Max要结婚这件事告诉他,终于找到了Max软肋的圣明兴奋不已,想找人把Max的未婚妻绑来轮个几回,再威胁他让出一半的市场。

    可美咲隶属黑鲸,虽然不是前线人员,但也受到组织保护,圣明没办法,也不敢动她。

    菲妮娅给他支招,与其只分一半市场,不如将整个市场都拿到手,趁着Max的名字还没被黑鲸添加到“白名单”上,委托黑鲸把Max殺了,不然等到白名单生效,圣明以后想对Max下手就更难了。

    但圣明有些怂,虽然Max只是个狡猾的商人,但他能在这一行穩立多年,用的手段也不会多干净,若是被Max知道是自己下的委托,他也保不住小命。

    于是菲妮娅去找人设计了变声器的声纹,让圣明伪装成女人的声音匿名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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