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就比如王叔叔抱自己走，妈妈就只能在身后跟着。
“哦。”王励肆看上去对小蝴蝶的话，兴趣也不是很大，就胡乱应了一句。
“我觉得妈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妈妈自己不撒娇，但是她受不了撒娇的。我觉得你还可以，你要是跟妈妈好，我能接受。”
王励肆勾起嘴角问：“看来你还挺满意叔叔。”
“小蝴蝶要走了，小蝴蝶希望妈妈幸福。我会那么想妈妈，妈妈肯定也会很想我。妈妈身边要是有爱人在，应该就不用那么想我了。”
王励肆听后，抚摸着小蝴蝶的头，这么懂事的小孩，他第一次见。
“宝贝放心，叔叔不会让你妈妈孤单的。”他说。
王励肆虽然是这样跟小蝴蝶保证的，但是走的时候，同样一眼都没看陈洛初。仿佛真的跟她划清了楚河汉界一样。
不过他对小蝴蝶真大方，几万的玩具，眼睛一下不眨，也就这样买了。
小蝴蝶还挺喜欢，出国还特地叮嘱陈洛初，她的这些东西也要带走。
姜钰来接她时，纳闷道：“妈妈怎么给你买这些男孩子的玩具？”
陈洛初从小就是个淑女，不爱碰这些。
小蝴蝶一边往行李箱塞，一边说：“这些是王叔叔给我买的。”
姜钰便没有再问，而是把所有东西都拿上了车子，这才看向陈洛初，他依旧找不到对她的称呼，只说：“我去机场了。”
“一路顺风。”陈洛初温和的说。
不知道这一次分别，需要多久才能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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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初没有亲自送小蝴蝶去机场，小蝴蝶也只是甜甜的跟陈洛初说：“妈妈要记得来看我哦。还有电话一定要随时开机，小蝴蝶联系不到你，会担心的。”
陈洛初蹲在她面前，亲亲她的脸，笑：“妈妈会的，妈妈跟你保证。”
她温声细语的，绝大多数都是这样一副温柔模样，小蝴蝶赖在她怀里撒了下娇，说：“妈妈再见。”
小蝴蝶就被姜钰给抱走了。
姜钰以为小蝴蝶会哭，可小蝴蝶没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安安静静十分乖巧。
反而陈洛初，在小蝴蝶走的时候，眼睛湿润。
叶晨曦抱着她安慰着，说：“姐，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不是说地球就是一个村。你想见小蝴蝶的时候，出去见她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清楚，没那么容易的。就连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也不可能做到想见就见，何况相差大半个地球。
陈洛初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她就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里去了。陈洛初开始着手市场调研跟用户需求分析，她不再干预姜钰的事，但她给他打好底子，做足准备，他要是想回来，也方便。
小蝴蝶不在身边的陈洛初，就是一个工作狂。她可以做到连续半个月，加班到晚上十一点，第二天又早上七点起床提前忙活。
她也时常出差，一个月有三分之二时间都不在国内，王励肆要找她一回，完全找不到。
就连之前说他们有情况的绯闻，也都因为两人许久见不到一面，沉寂了下去。
王励肆也只能创造机会，去见见叶晨曦之类，不过他们俩关系也就那样，毕竟陈洛初出现之前，王励肆打压陈家，还打压得挺狠的。
那可都是在叶晨曦手上发生的事，王励肆的亏，她可没少吃。
叶晨曦当然不愿意透露陈洛初想情况，说：“我真搞不懂你，你这种男人，对同一件事，不是几天就失去兴趣了吗？”
王励肆对叶晨曦没什么耐心，说了两句，也就走了。
他见到陈洛初，还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一场交流会上，两个人中间隔着许多人，遥遥相望。
王励肆见陈洛初没有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也就站在原地没主动上去找陈洛初，就连视线也不朝她看去，只跟身边的人随意闲聊着。
陈洛初也只是为了结交人脉，认识的人认识得差不多了，她便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正好从王励肆身边经过，王励肆终于忍不下去了，说：“陈洛初，你这样挺没意思的。你没必要躲着我，我还能对你怎么样不成？”
陈洛初便温和笑道：“小王总好久不见。”
客气而又疏离，目的明确，明确让他看到她的态度。
王励肆霎时间有什么都不想说了，可不说什么又不甘心，冷笑着说：“你真可以啊陈洛初。”
说完这句，王励肆又后悔，他的讽刺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个人就看得懂，越是跳脚，越是控制不住情绪，越是被拿捏得彻底。
男女之间的博弈，他分明懂，但就是忍不住开口。
陈洛初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温和依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王励肆冷着脸没有阻止，却依旧加了一句：“不想见我就不想见我，你找什么理由。”
陈洛初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但不太巧合的是，第二天的项目，陈洛初原本是让姜军对接的，结果姜军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说什么了？”陈洛初就明白了。
“王总说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不太愿意继续了。”姜军也不懂王励肆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分明之前都好好的。
项目都进行到一半了，陈洛初肯定不愿意就这么中止了，对于王励肆来说找下家容易，可陈洛初不想承担这个亏损，她沉思片刻，还是得亲自找一趟王励肆。
王陈洛初坐在王励肆办公室里的时候，王励肆就把她晾在一边。
在陈洛初说明来意之后，王励肆冷淡的说：“我跟姜军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是一直让姜军来跟我谈，那么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你既然想跟我摆清楚关系，那么干脆再干净点，合作也算了，你就不用再见到我了。”
陈洛初蹙眉沉思片刻，她是想好好谈谈，但实在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打扰了。”她转身往外走。
但是走出去没多久，她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陈洛初回头一看，王励肆就跟在她身后，他满脸写着不耐烦，说：“不想谈了？想谈就回来。”
他说完话就回头往办公室走。
陈洛初便停下脚步看他，说：“小王总，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不该这样混为一谈的。”
王励肆说：“你要是不愿意谈，那算了啊。合作又不是缺你不可。这个项目我换成谁来都一样。我为什么把项目喂给你，你心里清楚。”
他抬脚走进了办公室。
陈洛初居然听出了王励肆这是“走了后门”的意思，但她略有迟疑，也并没有跟进去。
如果王励肆真是走后门才跟她合作的这个项目，那她要是再强求，就有些不合适了。
陈洛初当晚就去了外地，这一趟外出比较久，将近大半个月，再次回来时，收到两个包裹。
一个是王励肆的，陈洛初也不知道他怎么还会给自己送东西，是一些吃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出差，看到了，就给她寄了。
陈洛初也一直关注着王励肆那个项目，据姜军所说，那个项目就一直没有再动过。就一直搁置在那里，姜军提过解约，王励肆也没有回。
至于另外一个包裹，陈洛初一开始完全想不到，是谁寄来的，一直到她拆开，在里面看到了小蝴蝶画的画，还有一些保健品。
他上次说，她以后的药，他都会负责。陈洛初没想到他出国了，也还没忘记这事。
陈洛初数了一下时间，距离姜钰带着小蝴蝶出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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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时间，陈洛初跟小蝴蝶联系的次数，其实没有那么频繁。
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预想得好。但现实生活中的影响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陈洛初忙完，很多时候就不早了，因为有时差，她跟小蝴蝶的交流，其实并没有很畅通。
小蝴蝶最近学了画画，这次画的是小狗子，画得不怎么样，但勉强能看出那是只狗。
她看着画后面歪歪扭扭的字：妈妈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陈洛初就忍不住笑起来。她把这幅画，放进了她放重要东西的抽屉里。然后抽空跟姜钰道了声谢，跟小蝴蝶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
小蝴蝶偷偷跟陈洛初说：“爸爸有一个客户，总是约爸爸晚上出去玩。”
陈洛初说：“女客户？”
小蝴蝶连忙说：“对呢。”
但不知道是不是姜钰就在旁边，小蝴蝶就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她给陈洛初讲她最近的生活，在外是习惯了英语，聊起天来也是中英文参半。
她生怕陈洛初听不懂，一旦说了英文，总要翻译过来。
陈洛初笑道：“小蝴蝶，妈妈能听懂。”
“有一些俚语呢，我怕妈妈听不懂。”小蝴蝶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陈洛初给不了确切时间，只能说尽快。
小蝴蝶说：“妈妈你答应了我的，那你一定要来哦。”
陈洛初笑着说：“好，小蝴蝶跟着爸爸一定也要乖乖的。”
她也有去国外的业务，两个月后，正巧到姜钰所在的国家出差，陈洛初也就顺便去看小蝴蝶。
她事先通知过姜钰，到机场时，也是姜钰来接的她。
陈洛初老远就看见小蝴蝶在姜钰怀里，东张西望着在找她。
短短四个月不见，小蝴蝶就长大了不少，皮肤白皙，面颊红扑扑，状态似乎不错。姜钰养女儿，还是尽心尽力的。
小蝴蝶很快就看见了她，朝她招手。从姜钰怀里滑下来之后，一路朝她小跑过来：“妈妈。”
陈洛初再次抱起小蝴蝶时，只觉她有分量了不少。
“妈妈，好久不见了。”小蝴蝶说，“今天你来这里，我让爸爸请你吃东西。这边有一家意国菜，好好吃的呢。”
陈洛初抬眼看了看姜钰，他走过来，替她提了行李。想了想，不太生疏，也不够热络的，跟她说：“欢迎。”
陈洛初朝他客气点头。
“打算在这边待几天？”
“三天。中途还要转到边上一个城市去开个会。”
姜钰上车，她带着小蝴蝶坐后边，他问：“那些保健品收到了？”
“姜钰，其实药的事，真的不需要你管。你也不容易。”陈洛初说。
“应该的，我们也算是自己人。”姜钰道，“不用计较那么多。”
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呢，陈洛初但凡跟姜钰真热络，也不至于来看小蝴蝶，还特地订酒店，而不是睡在姜钰那。
小蝴蝶因为她的到来，一直兴奋不已。也不回去睡觉，非要跟陈洛初挤在酒店里。
姜钰也随她去了。
小蝴蝶只在陈洛初中途去开会时，被姜钰给带回去了。因为隔壁城市近，陈洛初就借了姜钰的车。但当天，陈洛初却并没有回来。
姜钰以为她是有事情走了，但电话她也没接。一个女人在国外不够安全，就在姜钰要报警的时候，陈洛初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喝得有点多，应酬后的声音很糊，苦笑说：“没法开车了。”
姜钰总不能不管她。
他让女佣照顾小蝴蝶，自己开车去了隔壁市一趟。陈洛初是真的喝了不少，姜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服务员搀扶着。
情况紧急，姜钰抱着她上了车。
就在他刚坐上驾驶座时，陈洛初的手却突然覆上了他握方向盘的手。
“我想你了。”她的声音像雾，窗外风一吹来，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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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初看着姜钰熟悉衣服的眼色，迷迷糊糊的，以为回到了大学那会儿。
恍惚间思绪千绕百绕，她以为是姜钰来接她离开毕业聚餐。
陈洛初很少跟姜钰说情话的，她不习惯，也没把爱情看得多重。但这一刻，她没来由觉得姜钰可怜，她也可怜。似乎好像自己被压垮了。
姜钰愣了片刻，便不由分说的拉开了她的手，说：“你喝醉了。”
陈洛初蹙起眉，脑子没反应过来，可身体已经敏感的感觉到，他不喜欢她的触碰，所以她收回了手。
姜钰缓了很久，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陈洛初喊了几声姜钰，他心神不宁，没来由生出火气，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国外也不需要跟国内那样在意太多热情世故，你喝得这样难受，就是自找的。”
陈洛初茫然的看着他，话是半点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到，他不高兴跟不耐烦，于是她说：“我听你的话，姜钰，我以后不喝了。”
她装作顺从，不在少数，可这样真听话，几乎没有过。
姜钰没说话。
陈洛初跟他保证说：“我以后，真的不喝了，不骗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但很快后就面色冷峻看着前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路上，陈洛初不知道叫了多少回姜钰，她一下说这不是回学校的路，一下说他要带她去哪。语言凌乱得让人听不懂，却让姜钰越发沉默。
回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之后，姜钰没有把她丢回酒店不管，毕竟是小蝴蝶的亲妈，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也得管她。
姜钰把陈洛初带回了家里，小蝴蝶一看陈洛初，就不太高兴的批评她：“妈妈怎么可以喝酒酒呢？喝酒酒对身体不好。”
姜钰说：“你别挡路，我先把你妈丢去洗澡。”
小蝴蝶就乖乖让开了，还不忘问一句：“妈妈今天跟我睡吧，我不嫌弃她酒味。”
也不是真不嫌弃，就是跟妈妈待一起时间少，小蝴蝶想的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酒味也可以忍忍。
姜钰这时懒得搭理小蝴蝶，只让女佣带着陈洛初去洗澡，然后再次出门买了醒酒茶跟护肝片，回来的时候，陈洛初吐了一地。
姜钰让女佣先带着她去休息，他跪下来清理她的秽物。之后他便下楼替陈洛初煮醒酒汤，端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
姜钰走过去，说：“陈洛初，先起来把汤喝了。”
床上的女人茫然睁开眼，她看着姜钰手里的醒酒茶，她记得这是毕业那天，可是醒酒茶她记得分明已经喝完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在他手里。
陈洛初觉得自己喝多了，或许记忆错乱了。她伸手去接醒酒茶，不料杯子却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倒在她的腿上，她很痛，却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姜钰没想到她会没拿稳，在滚汤倒在她腿上时，他立刻蹲下来替她检查。只是很红，他拿来冰水给她敷。
陈洛初的一只脚被他握在手心，她俯下身子，姜钰一抬头，她那张脸，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陈洛初的手拨开他额前碎发，从他的侧脸，滑到他的喉结，再抚摸他衬衫纽扣的纹理，她吻了下他的额头，说：“姜钰，我真的很想你。”
姜钰浑身僵硬。
陈洛初往下亲吻他的鼻尖，他垂眸，睫毛连带着心都在颤。他冷声拒绝：“陈洛初，你别这样。”
“要不要一起睡觉？”她听不进去他的拒绝，只是这样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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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想也没想，就躲开她了。
他不认为在这种时候，发生点什么是合适的事，他也没想过要跟陈洛初这样，他往后推了她一下，她就摔在了床上。
陈洛初头发凌乱，躺在床上，她生的有多好呢，不施粉黛，穿着随便，却也美，凌乱的美。
姜钰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给移开了。他也顾不得醒酒汤了，她喝醉了，可他清醒着，他得把控好局面，不能犯事。他起身要往外走，却听身后有一声响动，陈洛初没顾上脚上的伤，摔在了地上。
他只能重新走过来扶她。
姜钰蹲在她面前，就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陈洛初却吻住他的下巴。她只是不爱调情，但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呢。她一点点往上，他头往后仰，她追上来，他还得顾着她摔倒，被她得逞。
姜钰重重的喘着气。
“陈洛初，别这样。”他急切的恳求说，声音已经哑了，发声都困难。
陈洛初有片刻迷茫，姜钰怎么可能不爱这种事情呢，他从来都是最喜欢的，她说：“姜钰，你不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这样。”他节节败退，最后脱力，手撑着地面，额头上全是细密汗水。
陈洛初一点点亲着他，一点点，诱哄着带着骗，她在思考记忆里，姜钰最受不了的方式，她一点点用，逼迫他一点点放下戒心。
“陈洛初，你会后悔的。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洛初笑了笑，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他嘴角，若即若离的说：“姜钰，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我身边，不会有比你还乖的男人了。”
他呼吸越来越沉，一下也不敢动。缓了半天，也冷静不下来，陈洛初的喜欢，他又能相信几分。可是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一刻能承受得住。
姜钰任由陈洛初为所欲为。
最后她看了他一眼，说：“冷。”
姜钰脑子都是空白的，只是麻木的想让她好过一点。就抱着她去了床上，可她没有放过他，还是黏上来。
他想他应该是不喜欢陈洛初的，都不能在一起的人，怎么能发生这种意外。
可是陈洛初说：“姜钰，你来。”
他脑子里的弦还是断了。好比出家的人，再次闻到了熟悉的糜肉滋味。那种感觉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思想变成了自己身体的傀儡。变得任由她摆布。
姜钰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刺激，他只是泪腺里布满液体，下意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自控力差，还是在难受什么。
陈洛初伸手替他抚去眼泪，他避开了一次，她不知疲倦的来替他擦，第二次他没躲，等她把那两滴眼泪擦去之后，他把脸靠在她胸口靠了好一会儿，安心的听着她的心跳。
姜钰下意识想喊她洛初姐，可又反应过来，他不允许他叫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洛初缓了一点，她似乎亲醒了，看清楚他了，蹙着眉说：“怎么是你？”
姜钰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深吸一口气，这就要起来，陈洛初却摸了摸他的耳朵，所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走。
这一夜，小蝴蝶半夜要喝水，想去找爸爸，可路过姜钰房间时，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姜钰的人影。
小蝴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不在，便自己下楼找了保姆阿姨，保姆给她倒了水。
小蝴蝶心满意足的喝了，这才多问了一句：“阿姨，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保姆就纳闷了，姜钰出去并没有跟她说一声，不过或许有急事，没来得及说。
“小蝴蝶乖乖上去睡觉吧。”阿姨哄她，“先生一会儿就回来，小蝴蝶明天起来，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蝴蝶又去开了一下陈洛初房间的门，却发现房门紧锁。
她更加不明白了，妈妈睡得那么沉，是怎么把门给锁上的。
不过小蝴蝶困了，再不明白，也得等睡醒了才知道了。
房间里，姜钰听见了那一声敲门声，但他捂住了陈洛初的嘴，没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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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初最近都没有怎么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居然梦到了毕业那会儿。
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的感觉就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陈洛初回过头，果然看见姜钰就躺在她身侧。他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没睡，眼底的倦意太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姜钰一副很烦躁跟苦恼的模样，他有点出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
陈洛初躺着没动，她慢慢回忆着昨晚，昨晚……不止一次。
她也难得蹙起眉，陈洛初同样觉得厌烦，片刻后，她想起来得处理处理，就掀开被子翻身起来，陈洛初腿软，脚背被烫伤还疼，但她没有做声，沉默走进洗手间。
姜钰也跟过来了，陈洛初疏离的说：“我先洗澡。”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就没有跟上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也让他心烦意乱。陈洛初冲凉不过是十分钟时间，姜钰也觉得漫长。他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要怎么提昨晚，他是有错的。
就在姜钰想着要怎么开口提这事时，陈洛初从浴室出来。
她倒是平静，情绪相当稳定，“你是怎么想的？”
姜钰蹙眉，语气茫然：“我不知道。”
陈洛初说：“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你我单身，没有对不起谁。总归不是小年轻了，不需要在意这个。一次意外，也无妨。”
姜钰跟陈洛初，到底不一样。她在意的事情，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姜钰觉得这是不算件小事，她消化下去，不过分钟时间。
这种人，薄凉至极。姜钰想。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
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陈洛初换好衣服，看着他的背影，姜钰肩膀宽阔依旧，却也瘦了些，这两年，大概也是不好过的，吃了不少苦。
“姜钰。”她喊道，“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乱来的人，大概是我主动，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问。”他声音沉着，依旧在心烦。
陈洛初道：“你会愿意，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吧？”
“我不知道。”姜钰隐约有些不耐烦，他自己也摸不准，只能给个可能性大的结果，“我想应该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想喊她一句洛初姐，但每一回都能及时醒悟，他不能喊，一大堆想说的话也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路。
陈洛初弯了下嘴角，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她只是觉得她在这个时候，得有个反应。她说：“你知我知，不会有外人知道。真的没必要苦恼的，姜钰。”
她说完话，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哪知小蝴蝶老早就站在门外等着陈洛初了，这一开门，小蝴蝶一眼就看见了上半身光着的姜钰也在里面，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来妈妈的房间！”
陈洛初赶紧道：“爸爸过来帮妈妈忙，小蝴蝶不要乱喊。”
“爸爸！你是个大男人，你不能欺负妈妈！不然小蝴蝶就不喜欢你了！”小蝴蝶义正言辞的说。
姜钰本就心烦意乱，寡淡笑了一声，情绪半点也无：“我不欺负你妈妈，你又是哪来的？”
这可就是小蝴蝶的知识盲区了，她疑惑的看向陈洛初，希望妈妈能给她一个解释。可陈洛初只是抱起她，往楼下走。
“妈妈，爸爸也太坏了！他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他自己还不穿衣服进你房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让你以老公来给你讨公道。”
见陈洛初不说话，她又保证道：“没事的，小蝴蝶允许。”
陈洛初说：“小蝴蝶，今天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很累，得回酒店休息。”
“好。”小蝴蝶懂事的说，“我让爸爸送你。”
“不用。”陈洛初说出这两个字时，姜钰正好下楼，他没有做声，但陈洛初往外走时，他也抬脚跟上了。
陈洛初道：“这是干什么？”
“我送你。”
陈洛初说：“不用。”
“你现在肯定很累，你等车过来接你，也要很长时间，不如我送你方便……”
陈洛初揉着太阳穴，说：“姜钰，可是我此刻看见你，只会觉得头疼……跟厌烦。你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情吗？”
心情平复下去不难，但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姜钰收回要送她的话，再次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抱着小蝴蝶回去了。
姜钰回到家之后，女佣正好在收拾陈洛初的房间，见姜钰回来，也有些尴尬，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是过来人，自然懂。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跟前妻……
哪怕是屈小姐，她之前也没有撞见过一回这种场面。
“先生，我先把房间给打扫了把。”一地纸巾，乱成一团。
姜钰说：“我自己打扫就行了，你出去吧。去陪小蝴蝶玩。”
可姜钰在女佣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收拾，他反而躺在了床上，有点茫然。他也琢磨不明白自己。
……
陈洛初原本打算在这里待上几天，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提早回去了。
离开之前，带着小蝴蝶玩了一整天，她跟小蝴蝶说：“等下次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妈妈再来看你。”
小蝴蝶说：“妈妈为什么要偷偷的啊。”
“因为爸爸妈妈，见面有些奇怪。妈妈跟照顾你的保姆婆婆说好了，以后妈妈看你就联系你婆婆。”
小蝴蝶眨眨眼说：“那小蝴蝶就等着妈妈下次找我哦。”
陈洛初离开的时候抱了抱她。
姜钰是在后一天，发现陈洛初没来找小蝴蝶，便多问了一句：“你妈妈今天怎么没过来？”
“因为妈妈回国了呀。”小蝴蝶说。
姜钰顿了一下，就没有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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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这一回，是没怎么跟陈洛初玩够的。
不过妈妈答应她，要来看她，她就很放心，妈妈答应她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
小蝴蝶看着不说话的姜钰，埋怨又苦恼的说：“肯定是爸爸那天欺负妈妈了，把妈妈弄疼了，妈妈很难过，所以妈妈害怕你，被你给吓跑了。”
她觉得不公平，爸爸对妈妈也太坏了。小蝴蝶批评指责道：“爸爸，琳琅老师在我们家里待了这么久，你都不会去欺负她。妈妈才住一晚上，你就要欺负她，也太不公平了。爸爸，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应该对妈妈稍微好一点点吧。”
姜钰始终不吭一声，没否认小蝴蝶的话，也没有答应小蝴蝶的要求。
小蝴蝶可太生气了，都是爸爸，把她的妈妈气走的，爸爸还不承认，所以她不想跟爸爸说话了。
小蝴蝶不理姜钰了，气鼓鼓的从餐桌上划下来，往房间里跑去。
按照往常来说，姜钰必然会马上去哄她，可今天姜钰没有，他只是看向女佣，道：“你上去哄哄孩子。”
“好的，先生。”女佣上了楼。
而姜钰则是抽了根烟，这几天他抽烟的频率很高，他很烦，也很后悔，那天跟陈洛初，真的太不是明智之举了。
不过是短暂的温柔乡而已，一切都是虚无。
而陈洛初确实也没有怎么把跟姜钰那点事情，放在心上。等着她解决的事情太多了，她没有时间在一件事情上一直停留。
陈洛初回到国内之后，跟姜钰通了一次电话，当然她是为了联系小蝴蝶，可跟姜钰怎么聊天怎么尴尬，这一次之后，陈洛初再联系小蝴蝶，就会通过女佣。
那一晚带来了诸多蝴蝶效应，结果就是她跟姜钰连普通朋友也没有那么好做了。之前为了小蝴蝶，他们姑且还可以共处一室的相处，但现在，就太尴尬了。
陈洛初在半个月之后，按照跟小蝴蝶的约定，再去见了她一次。
保姆是找理由带着小蝴蝶出门的，陈洛初想姜钰或许清楚是什么理由，所以他才这么容易让保姆带着小蝴蝶出门。
他也敏感的不出现而已。
陈洛初给小蝴蝶带了很多礼物，在国外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去了。
而姜钰在看到小蝴蝶抱着一大堆礼物回家时，他只是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只在最后缓缓呼了口气。
姜钰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空闲时他倒是能想起陈洛初，一个男人太久没有性、生活了，一旦有一次，惦记也无可厚非。
他想的应该是那事，而不是人。他这样分析。
等到姜钰处理完生意，正巧医院打电话过来，让他去拿这个月的保健品。
姜钰给了个地址，想直接让医院那边给陈洛初寄过去。
医院那边也同意了。不过姜钰最后还是后悔了，说：“我还是自己来取吧。”
姜钰在取药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对夫妻走着，女生大概比男生大许多，看上去睿智而又成熟。后面的男人手上小心的捧着蛋糕。
女人跟他说可以丢了，男人却固执不肯：“youboughtitforme!”
女人给他买的，他舍不得丢。
女人在前面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姜钰收回视线，这才想起，陈洛初的生日也要到了。
回到家之后，他就转告小蝴蝶，如果她要给陈洛初准备生日礼物，那好准备起来了。
而陈洛初在经过长时间的连轴转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姜军来跟她汇报任务时，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原本跟王总合作的那个项目，小王总不知道为什么又联系我继续了，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里，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陈洛初认真沉思片刻，说：“你去请他吃个饭，再准备点谢礼。”
可王励肆不愿意，说哪怕是陈洛初请他，他也不去。这关系她既然要撇的干干净净，他就配合她。
不知道王励肆这番言论是不是在赌气，但陈洛初反而自在。姜钰跟王励肆，她都不想接近。单身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洛初在姜军跟王励肆共同跟进的那个项目收尾时，才出现在了庆功宴上，这一回她们紧挨着坐的，王励肆也没有半点赌气成分，跟她客套起来挺官方挺正常的。
这才像陈洛初刚刚认识的王励肆。
饭桌上，陈洛初的手机响了一次，不过只有五秒，她在看到姜钰二字时，略感惊讶，可那边没有打第二个，应该没什么事。
陈洛初没有回这通电话。
但突然看到姜钰二字，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陈洛初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王励肆正好在洗手。听到脚步声后，他看了看她一眼，随后就转回去继续洗手了。
陈洛初也走过去洗手，身后却突然有个醉鬼抱住她。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王励肆就飞快推开男人，阴沉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他声音大，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堆人。
男人醉醺醺的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是陈洛初啊，我知道你，你姑父在世的时候对你很不一般啊。”
“我姑父已经去世，他活着时候对我确实很好。你看你喝醉了，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陈洛初心里早就冷下去，面上镇定温和，但并不理会，只是绕开人群往包厢走去。
陈洛初想，这大概是当年和萧葛一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知道点风声。她得在背后找个机会，把这人弄走，起码是不能留在这座城市。
她没闹，事情也就没闹起来，喝醉酒的那位很快也消失不见。
王励肆回来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陈洛初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嚼舌根：“当年陈横山，确实对陈洛初很好，据说两人之间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不然一个姑父，对她会比对她姑姑还好？无风不起浪。”
她抬头盯着前边说话的人，想看清楚是谁。
陈洛初正看着，身后的王励肆已经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就把说话男人给踹倒了。
他操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下去。
陈洛初连忙喊道：“小王，你别冲动。”
居然喊他小王。
王励肆不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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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被女人这样，像喊小孩子一样叫。
喊他小王，谁允许的，平常可没有人敢喊。
小王小王，听上去可真掉面子。
王励肆被陈洛初给叫无语了：“你别乱喊我。”
陈洛初柔声说：“小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别动手，不然明天上新闻，又得处理后续的事。”
王励肆服了，让她别喊，她居然还这么叫。但计较第二遍，也挺没意思。他蹙着眉头，一边放下手上的凳子，一边跟躺在地上的男人对视着。
地上那位的眼神古怪至极，陈洛初居然是这么叫王励肆的，听上去虽然也像年纪大点的喊年纪小的，但是也像是某种情趣。
但王励肆是叫陈洛初别喊了，但居然也不算很生气，她再喊他也没再说什么，这看上去就更加奇怪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纵容啊。
陈洛初跟王励肆的传闻，分明已经辟谣了，如今这么看来，又显得不合常理了。陈洛初怎么喊他倒是还好，主要是王励肆的反应，太奇怪了。
“哦。”王励肆看上去对小蝴蝶的话，兴趣也不是很大，就胡乱应了一句。
“我觉得妈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妈妈自己不撒娇，但是她受不了撒娇的。我觉得你还可以，你要是跟妈妈好，我能接受。”
王励肆勾起嘴角问：“看来你还挺满意叔叔。”
“小蝴蝶要走了，小蝴蝶希望妈妈幸福。我会那么想妈妈，妈妈肯定也会很想我。妈妈身边要是有爱人在，应该就不用那么想我了。”
王励肆听后，抚摸着小蝴蝶的头，这么懂事的小孩，他第一次见。
“宝贝放心，叔叔不会让你妈妈孤单的。”他说。
王励肆虽然是这样跟小蝴蝶保证的，但是走的时候，同样一眼都没看陈洛初。仿佛真的跟她划清了楚河汉界一样。
不过他对小蝴蝶真大方，几万的玩具，眼睛一下不眨，也就这样买了。
小蝴蝶还挺喜欢，出国还特地叮嘱陈洛初，她的这些东西也要带走。
姜钰来接她时，纳闷道：“妈妈怎么给你买这些男孩子的玩具？”
陈洛初从小就是个淑女，不爱碰这些。
小蝴蝶一边往行李箱塞，一边说：“这些是王叔叔给我买的。”
姜钰便没有再问，而是把所有东西都拿上了车子，这才看向陈洛初，他依旧找不到对她的称呼，只说：“我去机场了。”
“一路顺风。”陈洛初温和的说。
不知道这一次分别，需要多久才能再次见面。
340
陈洛初没有亲自送小蝴蝶去机场，小蝴蝶也只是甜甜的跟陈洛初说：“妈妈要记得来看我哦。还有电话一定要随时开机，小蝴蝶联系不到你，会担心的。”
陈洛初蹲在她面前，亲亲她的脸，笑：“妈妈会的，妈妈跟你保证。”
她温声细语的，绝大多数都是这样一副温柔模样，小蝴蝶赖在她怀里撒了下娇，说：“妈妈再见。”
小蝴蝶就被姜钰给抱走了。
姜钰以为小蝴蝶会哭，可小蝴蝶没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安安静静十分乖巧。
反而陈洛初，在小蝴蝶走的时候，眼睛湿润。
叶晨曦抱着她安慰着，说：“姐，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不是说地球就是一个村。你想见小蝴蝶的时候，出去见她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谁都清楚，没那么容易的。就连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也不可能做到想见就见，何况相差大半个地球。
陈洛初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她就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里去了。陈洛初开始着手市场调研跟用户需求分析，她不再干预姜钰的事，但她给他打好底子，做足准备，他要是想回来，也方便。
小蝴蝶不在身边的陈洛初，就是一个工作狂。她可以做到连续半个月，加班到晚上十一点，第二天又早上七点起床提前忙活。
她也时常出差，一个月有三分之二时间都不在国内，王励肆要找她一回，完全找不到。
就连之前说他们有情况的绯闻，也都因为两人许久见不到一面，沉寂了下去。
王励肆也只能创造机会，去见见叶晨曦之类，不过他们俩关系也就那样，毕竟陈洛初出现之前，王励肆打压陈家，还打压得挺狠的。
那可都是在叶晨曦手上发生的事，王励肆的亏，她可没少吃。
叶晨曦当然不愿意透露陈洛初想情况，说：“我真搞不懂你，你这种男人，对同一件事，不是几天就失去兴趣了吗？”
王励肆对叶晨曦没什么耐心，说了两句，也就走了。
他见到陈洛初，还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一场交流会上，两个人中间隔着许多人，遥遥相望。
王励肆见陈洛初没有主动来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也就站在原地没主动上去找陈洛初，就连视线也不朝她看去，只跟身边的人随意闲聊着。
陈洛初也只是为了结交人脉，认识的人认识得差不多了，她便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正好从王励肆身边经过，王励肆终于忍不下去了，说：“陈洛初，你这样挺没意思的。你没必要躲着我，我还能对你怎么样不成？”
陈洛初便温和笑道：“小王总好久不见。”
客气而又疏离，目的明确，明确让他看到她的态度。
王励肆霎时间有什么都不想说了，可不说什么又不甘心，冷笑着说：“你真可以啊陈洛初。”
说完这句，王励肆又后悔，他的讽刺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是个人就看得懂，越是跳脚，越是控制不住情绪，越是被拿捏得彻底。
男女之间的博弈，他分明懂，但就是忍不住开口。
陈洛初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温和依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王励肆冷着脸没有阻止，却依旧加了一句：“不想见我就不想见我，你找什么理由。”
陈洛初看了看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但不太巧合的是，第二天的项目，陈洛初原本是让姜军对接的，结果姜军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说什么了？”陈洛初就明白了。
“王总说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不太愿意继续了。”姜军也不懂王励肆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分明之前都好好的。
项目都进行到一半了，陈洛初肯定不愿意就这么中止了，对于王励肆来说找下家容易，可陈洛初不想承担这个亏损，她沉思片刻，还是得亲自找一趟王励肆。
王陈洛初坐在王励肆办公室里的时候，王励肆就把她晾在一边。
在陈洛初说明来意之后，王励肆冷淡的说：“我跟姜军没什么好谈的，你要是一直让姜军来跟我谈，那么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你既然想跟我摆清楚关系，那么干脆再干净点，合作也算了，你就不用再见到我了。”
陈洛初蹙眉沉思片刻，她是想好好谈谈，但实在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打扰了。”她转身往外走。
但是走出去没多久，她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陈洛初回头一看，王励肆就跟在她身后，他满脸写着不耐烦，说：“不想谈了？想谈就回来。”
他说完话就回头往办公室走。
陈洛初便停下脚步看他，说：“小王总，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不该这样混为一谈的。”
王励肆说：“你要是不愿意谈，那算了啊。合作又不是缺你不可。这个项目我换成谁来都一样。我为什么把项目喂给你，你心里清楚。”
他抬脚走进了办公室。
陈洛初居然听出了王励肆这是“走了后门”的意思，但她略有迟疑，也并没有跟进去。
如果王励肆真是走后门才跟她合作的这个项目，那她要是再强求，就有些不合适了。
陈洛初当晚就去了外地，这一趟外出比较久，将近大半个月，再次回来时，收到两个包裹。
一个是王励肆的，陈洛初也不知道他怎么还会给自己送东西，是一些吃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出差，看到了，就给她寄了。
陈洛初也一直关注着王励肆那个项目，据姜军所说，那个项目就一直没有再动过。就一直搁置在那里，姜军提过解约，王励肆也没有回。
至于另外一个包裹，陈洛初一开始完全想不到，是谁寄来的，一直到她拆开，在里面看到了小蝴蝶画的画，还有一些保健品。
他上次说，她以后的药，他都会负责。陈洛初没想到他出国了，也还没忘记这事。
陈洛初数了一下时间，距离姜钰带着小蝴蝶出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341
这两个月时间，陈洛初跟小蝴蝶联系的次数，其实没有那么频繁。
很多事情，其实也就是预想得好。但现实生活中的影响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陈洛初忙完，很多时候就不早了，因为有时差，她跟小蝴蝶的交流，其实并没有很畅通。
小蝴蝶最近学了画画，这次画的是小狗子，画得不怎么样，但勉强能看出那是只狗。
她看着画后面歪歪扭扭的字：妈妈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陈洛初就忍不住笑起来。她把这幅画，放进了她放重要东西的抽屉里。然后抽空跟姜钰道了声谢，跟小蝴蝶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
小蝴蝶偷偷跟陈洛初说：“爸爸有一个客户，总是约爸爸晚上出去玩。”
陈洛初说：“女客户？”
小蝴蝶连忙说：“对呢。”
但不知道是不是姜钰就在旁边，小蝴蝶就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她给陈洛初讲她最近的生活，在外是习惯了英语，聊起天来也是中英文参半。
她生怕陈洛初听不懂，一旦说了英文，总要翻译过来。
陈洛初笑道：“小蝴蝶，妈妈能听懂。”
“有一些俚语呢，我怕妈妈听不懂。”小蝴蝶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陈洛初给不了确切时间，只能说尽快。
小蝴蝶说：“妈妈你答应了我的，那你一定要来哦。”
陈洛初笑着说：“好，小蝴蝶跟着爸爸一定也要乖乖的。”
她也有去国外的业务，两个月后，正巧到姜钰所在的国家出差，陈洛初也就顺便去看小蝴蝶。
她事先通知过姜钰，到机场时，也是姜钰来接的她。
陈洛初老远就看见小蝴蝶在姜钰怀里，东张西望着在找她。
短短四个月不见，小蝴蝶就长大了不少，皮肤白皙，面颊红扑扑，状态似乎不错。姜钰养女儿，还是尽心尽力的。
小蝴蝶很快就看见了她，朝她招手。从姜钰怀里滑下来之后，一路朝她小跑过来：“妈妈。”
陈洛初再次抱起小蝴蝶时，只觉她有分量了不少。
“妈妈，好久不见了。”小蝴蝶说，“今天你来这里，我让爸爸请你吃东西。这边有一家意国菜，好好吃的呢。”
陈洛初抬眼看了看姜钰，他走过来，替她提了行李。想了想，不太生疏，也不够热络的，跟她说：“欢迎。”
陈洛初朝他客气点头。
“打算在这边待几天？”
“三天。中途还要转到边上一个城市去开个会。”
姜钰上车，她带着小蝴蝶坐后边，他问：“那些保健品收到了？”
“姜钰，其实药的事，真的不需要你管。你也不容易。”陈洛初说。
“应该的，我们也算是自己人。”姜钰道，“不用计较那么多。”
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呢，陈洛初但凡跟姜钰真热络，也不至于来看小蝴蝶，还特地订酒店，而不是睡在姜钰那。
小蝴蝶因为她的到来，一直兴奋不已。也不回去睡觉，非要跟陈洛初挤在酒店里。
姜钰也随她去了。
小蝴蝶只在陈洛初中途去开会时，被姜钰给带回去了。因为隔壁城市近，陈洛初就借了姜钰的车。但当天，陈洛初却并没有回来。
姜钰以为她是有事情走了，但电话她也没接。一个女人在国外不够安全，就在姜钰要报警的时候，陈洛初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喝得有点多，应酬后的声音很糊，苦笑说：“没法开车了。”
姜钰总不能不管她。
他让女佣照顾小蝴蝶，自己开车去了隔壁市一趟。陈洛初是真的喝了不少，姜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服务员搀扶着。
情况紧急，姜钰抱着她上了车。
就在他刚坐上驾驶座时，陈洛初的手却突然覆上了他握方向盘的手。
“我想你了。”她的声音像雾，窗外风一吹来，就散了。
342
陈洛初看着姜钰熟悉衣服的眼色，迷迷糊糊的，以为回到了大学那会儿。
恍惚间思绪千绕百绕，她以为是姜钰来接她离开毕业聚餐。
陈洛初很少跟姜钰说情话的，她不习惯，也没把爱情看得多重。但这一刻，她没来由觉得姜钰可怜，她也可怜。似乎好像自己被压垮了。
姜钰愣了片刻，便不由分说的拉开了她的手，说：“你喝醉了。”
陈洛初蹙起眉，脑子没反应过来，可身体已经敏感的感觉到，他不喜欢她的触碰，所以她收回了手。
姜钰缓了很久，才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驰，陈洛初喊了几声姜钰，他心神不宁，没来由生出火气，道：“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什么酒？国外也不需要跟国内那样在意太多热情世故，你喝得这样难受，就是自找的。”
陈洛初茫然的看着他，话是半点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到，他不高兴跟不耐烦，于是她说：“我听你的话，姜钰，我以后不喝了。”
她装作顺从，不在少数，可这样真听话，几乎没有过。
姜钰没说话。
陈洛初跟他保证说：“我以后，真的不喝了，不骗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复杂，但很快后就面色冷峻看着前方，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路上，陈洛初不知道叫了多少回姜钰，她一下说这不是回学校的路，一下说他要带她去哪。语言凌乱得让人听不懂，却让姜钰越发沉默。
回到他所在的那个城市之后，姜钰没有把她丢回酒店不管，毕竟是小蝴蝶的亲妈，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他也得管她。
姜钰把陈洛初带回了家里，小蝴蝶一看陈洛初，就不太高兴的批评她：“妈妈怎么可以喝酒酒呢？喝酒酒对身体不好。”
姜钰说：“你别挡路，我先把你妈丢去洗澡。”
小蝴蝶就乖乖让开了，还不忘问一句：“妈妈今天跟我睡吧，我不嫌弃她酒味。”
也不是真不嫌弃，就是跟妈妈待一起时间少，小蝴蝶想的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酒味也可以忍忍。
姜钰这时懒得搭理小蝴蝶，只让女佣带着陈洛初去洗澡，然后再次出门买了醒酒茶跟护肝片，回来的时候，陈洛初吐了一地。
姜钰让女佣先带着她去休息，他跪下来清理她的秽物。之后他便下楼替陈洛初煮醒酒汤，端上楼时，她已经睡着了。
姜钰走过去，说：“陈洛初，先起来把汤喝了。”
床上的女人茫然睁开眼，她看着姜钰手里的醒酒茶，她记得这是毕业那天，可是醒酒茶她记得分明已经喝完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在他手里。
陈洛初觉得自己喝多了，或许记忆错乱了。她伸手去接醒酒茶，不料杯子却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倒在她的腿上，她很痛，却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
姜钰没想到她会没拿稳，在滚汤倒在她腿上时，他立刻蹲下来替她检查。只是很红，他拿来冰水给她敷。
陈洛初的一只脚被他握在手心，她俯下身子，姜钰一抬头，她那张脸，便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陈洛初的手拨开他额前碎发，从他的侧脸，滑到他的喉结，再抚摸他衬衫纽扣的纹理，她吻了下他的额头，说：“姜钰，我真的很想你。”
姜钰浑身僵硬。
陈洛初往下亲吻他的鼻尖，他垂眸，睫毛连带着心都在颤。他冷声拒绝：“陈洛初，你别这样。”
“要不要一起睡觉？”她听不进去他的拒绝，只是这样问他。
343
姜钰想也没想，就躲开她了。
他不认为在这种时候，发生点什么是合适的事，他也没想过要跟陈洛初这样，他往后推了她一下，她就摔在了床上。
陈洛初头发凌乱，躺在床上，她生的有多好呢，不施粉黛，穿着随便，却也美，凌乱的美。
姜钰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给移开了。他也顾不得醒酒汤了，她喝醉了，可他清醒着，他得把控好局面，不能犯事。他起身要往外走，却听身后有一声响动，陈洛初没顾上脚上的伤，摔在了地上。
他只能重新走过来扶她。
姜钰蹲在她面前，就要把她抱起来的时候，陈洛初却吻住他的下巴。她只是不爱调情，但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呢。她一点点往上，他头往后仰，她追上来，他还得顾着她摔倒，被她得逞。
姜钰重重的喘着气。
“陈洛初，别这样。”他急切的恳求说，声音已经哑了，发声都困难。
陈洛初有片刻迷茫，姜钰怎么可能不爱这种事情呢，他从来都是最喜欢的，她说：“姜钰，你不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知道，但是你别这样。”他节节败退，最后脱力，手撑着地面，额头上全是细密汗水。
陈洛初一点点亲着他，一点点，诱哄着带着骗，她在思考记忆里，姜钰最受不了的方式，她一点点用，逼迫他一点点放下戒心。
“陈洛初，你会后悔的。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以后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洛初笑了笑，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他嘴角，若即若离的说：“姜钰，我喜欢你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我身边，不会有比你还乖的男人了。”
他呼吸越来越沉，一下也不敢动。缓了半天，也冷静不下来，陈洛初的喜欢，他又能相信几分。可是没有一个男人，在这一刻能承受得住。
姜钰任由陈洛初为所欲为。
最后她看了他一眼，说：“冷。”
姜钰脑子都是空白的，只是麻木的想让她好过一点。就抱着她去了床上，可她没有放过他，还是黏上来。
他想他应该是不喜欢陈洛初的，都不能在一起的人，怎么能发生这种意外。
可是陈洛初说：“姜钰，你来。”
他脑子里的弦还是断了。好比出家的人，再次闻到了熟悉的糜肉滋味。那种感觉让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思想变成了自己身体的傀儡。变得任由她摆布。
姜钰的第一反应，不是有多刺激，他只是泪腺里布满液体，下意识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自控力差，还是在难受什么。
陈洛初伸手替他抚去眼泪，他避开了一次，她不知疲倦的来替他擦，第二次他没躲，等她把那两滴眼泪擦去之后，他把脸靠在她胸口靠了好一会儿，安心的听着她的心跳。
姜钰下意识想喊她洛初姐，可又反应过来，他不允许他叫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洛初缓了一点，她似乎亲醒了，看清楚他了，蹙着眉说：“怎么是你？”
姜钰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深吸一口气，这就要起来，陈洛初却摸了摸他的耳朵，所以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走。
这一夜，小蝴蝶半夜要喝水，想去找爸爸，可路过姜钰房间时，却发现里头空荡荡的，并没有姜钰的人影。
小蝴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不在，便自己下楼找了保姆阿姨，保姆给她倒了水。
小蝴蝶心满意足的喝了，这才多问了一句：“阿姨，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保姆就纳闷了，姜钰出去并没有跟她说一声，不过或许有急事，没来得及说。
“小蝴蝶乖乖上去睡觉吧。”阿姨哄她，“先生一会儿就回来，小蝴蝶明天起来，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蝴蝶又去开了一下陈洛初房间的门，却发现房门紧锁。
她更加不明白了，妈妈睡得那么沉，是怎么把门给锁上的。
不过小蝴蝶困了，再不明白，也得等睡醒了才知道了。
房间里，姜钰听见了那一声敲门声，但他捂住了陈洛初的嘴，没去理会。
344
陈洛初最近都没有怎么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居然梦到了毕业那会儿。
但稍微清醒一些，身体的感觉就让她反应过来，不是梦。
陈洛初回过头，果然看见姜钰就躺在她身侧。他已经醒了，或者说是没睡，眼底的倦意太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姜钰一副很烦躁跟苦恼的模样，他有点出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这种情况。
陈洛初躺着没动，她慢慢回忆着昨晚，昨晚……不止一次。
她也难得蹙起眉，陈洛初同样觉得厌烦，片刻后，她想起来得处理处理，就掀开被子翻身起来，陈洛初腿软，脚背被烫伤还疼，但她没有做声，沉默走进洗手间。
姜钰也跟过来了，陈洛初疏离的说：“我先洗澡。”
他有些无措站在原地，就没有跟上来了。
浴室里的水声，也让他心烦意乱。陈洛初冲凉不过是十分钟时间，姜钰也觉得漫长。他不知道等会儿应该要怎么提昨晚，他是有错的。
就在姜钰想着要怎么开口提这事时，陈洛初从浴室出来。
她倒是平静，情绪相当稳定，“你是怎么想的？”
姜钰蹙眉，语气茫然：“我不知道。”
陈洛初说：“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你我单身，没有对不起谁。总归不是小年轻了，不需要在意这个。一次意外，也无妨。”
姜钰跟陈洛初，到底不一样。她在意的事情，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姜钰觉得这是不算件小事，她消化下去，不过分钟时间。
这种人，薄凉至极。姜钰想。
他转身点了一支烟。
两人很久没有说话。
陈洛初换好衣服，看着他的背影，姜钰肩膀宽阔依旧，却也瘦了些，这两年，大概也是不好过的，吃了不少苦。
“姜钰。”她喊道，“你不是那种随便跟人乱来的人，大概是我主动，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问。”他声音沉着，依旧在心烦。
陈洛初道：“你会愿意，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吧？”
“我不知道。”姜钰隐约有些不耐烦，他自己也摸不准，只能给个可能性大的结果，“我想应该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想喊她一句洛初姐，但每一回都能及时醒悟，他不能喊，一大堆想说的话也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思路。
陈洛初弯了下嘴角，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她只是觉得她在这个时候，得有个反应。她说：“你知我知，不会有外人知道。真的没必要苦恼的，姜钰。”
她说完话，就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哪知小蝴蝶老早就站在门外等着陈洛初了，这一开门，小蝴蝶一眼就看见了上半身光着的姜钰也在里面，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来妈妈的房间！”
陈洛初赶紧道：“爸爸过来帮妈妈忙，小蝴蝶不要乱喊。”
“爸爸！你是个大男人，你不能欺负妈妈！不然小蝴蝶就不喜欢你了！”小蝴蝶义正言辞的说。
姜钰本就心烦意乱，寡淡笑了一声，情绪半点也无：“我不欺负你妈妈，你又是哪来的？”
这可就是小蝴蝶的知识盲区了，她疑惑的看向陈洛初，希望妈妈能给她一个解释。可陈洛初只是抱起她，往楼下走。
“妈妈，爸爸也太坏了！他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他自己还不穿衣服进你房间！妈妈，爸爸要是欺负你，你让你以老公来给你讨公道。”
见陈洛初不说话，她又保证道：“没事的，小蝴蝶允许。”
陈洛初说：“小蝴蝶，今天妈妈不能陪你了。妈妈很累，得回酒店休息。”
“好。”小蝴蝶懂事的说，“我让爸爸送你。”
“不用。”陈洛初说出这两个字时，姜钰正好下楼，他没有做声，但陈洛初往外走时，他也抬脚跟上了。
陈洛初道：“这是干什么？”
“我送你。”
陈洛初说：“不用。”
“你现在肯定很累，你等车过来接你，也要很长时间，不如我送你方便……”
陈洛初揉着太阳穴，说：“姜钰，可是我此刻看见你，只会觉得头疼……跟厌烦。你能理解理解我的心情吗？”
心情平复下去不难，但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姜钰收回要送她的话，再次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说：“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抱着小蝴蝶回去了。
姜钰回到家之后，女佣正好在收拾陈洛初的房间，见姜钰回来，也有些尴尬，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是过来人，自然懂。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跟前妻……
哪怕是屈小姐，她之前也没有撞见过一回这种场面。
“先生，我先把房间给打扫了把。”一地纸巾，乱成一团。
姜钰说：“我自己打扫就行了，你出去吧。去陪小蝴蝶玩。”
可姜钰在女佣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收拾，他反而躺在了床上，有点茫然。他也琢磨不明白自己。
……
陈洛初原本打算在这里待上几天，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就提早回去了。
离开之前，带着小蝴蝶玩了一整天，她跟小蝴蝶说：“等下次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妈妈再来看你。”
小蝴蝶说：“妈妈为什么要偷偷的啊。”
“因为爸爸妈妈，见面有些奇怪。妈妈跟照顾你的保姆婆婆说好了，以后妈妈看你就联系你婆婆。”
小蝴蝶眨眨眼说：“那小蝴蝶就等着妈妈下次找我哦。”
陈洛初离开的时候抱了抱她。
姜钰是在后一天，发现陈洛初没来找小蝴蝶，便多问了一句：“你妈妈今天怎么没过来？”
“因为妈妈回国了呀。”小蝴蝶说。
姜钰顿了一下，就没有再多问了。
345
小蝴蝶这一回，是没怎么跟陈洛初玩够的。
不过妈妈答应她，要来看她，她就很放心，妈妈答应她的事情，一般都会做到。
小蝴蝶看着不说话的姜钰，埋怨又苦恼的说：“肯定是爸爸那天欺负妈妈了，把妈妈弄疼了，妈妈很难过，所以妈妈害怕你，被你给吓跑了。”
她觉得不公平，爸爸对妈妈也太坏了。小蝴蝶批评指责道：“爸爸，琳琅老师在我们家里待了这么久，你都不会去欺负她。妈妈才住一晚上，你就要欺负她，也太不公平了。爸爸，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应该对妈妈稍微好一点点吧。”
姜钰始终不吭一声，没否认小蝴蝶的话，也没有答应小蝴蝶的要求。
小蝴蝶可太生气了，都是爸爸，把她的妈妈气走的，爸爸还不承认，所以她不想跟爸爸说话了。
小蝴蝶不理姜钰了，气鼓鼓的从餐桌上划下来，往房间里跑去。
按照往常来说，姜钰必然会马上去哄她，可今天姜钰没有，他只是看向女佣，道：“你上去哄哄孩子。”
“好的，先生。”女佣上了楼。
而姜钰则是抽了根烟，这几天他抽烟的频率很高，他很烦，也很后悔，那天跟陈洛初，真的太不是明智之举了。
不过是短暂的温柔乡而已，一切都是虚无。
而陈洛初确实也没有怎么把跟姜钰那点事情，放在心上。等着她解决的事情太多了，她没有时间在一件事情上一直停留。
陈洛初回到国内之后，跟姜钰通了一次电话，当然她是为了联系小蝴蝶，可跟姜钰怎么聊天怎么尴尬，这一次之后，陈洛初再联系小蝴蝶，就会通过女佣。
那一晚带来了诸多蝴蝶效应，结果就是她跟姜钰连普通朋友也没有那么好做了。之前为了小蝴蝶，他们姑且还可以共处一室的相处，但现在，就太尴尬了。
陈洛初在半个月之后，按照跟小蝴蝶的约定，再去见了她一次。
保姆是找理由带着小蝴蝶出门的，陈洛初想姜钰或许清楚是什么理由，所以他才这么容易让保姆带着小蝴蝶出门。
他也敏感的不出现而已。
陈洛初给小蝴蝶带了很多礼物，在国外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去了。
而姜钰在看到小蝴蝶抱着一大堆礼物回家时，他只是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很久，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只在最后缓缓呼了口气。
姜钰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空闲时他倒是能想起陈洛初，一个男人太久没有性、生活了，一旦有一次，惦记也无可厚非。
他想的应该是那事，而不是人。他这样分析。
等到姜钰处理完生意，正巧医院打电话过来，让他去拿这个月的保健品。
姜钰给了个地址，想直接让医院那边给陈洛初寄过去。
医院那边也同意了。不过姜钰最后还是后悔了，说：“我还是自己来取吧。”
姜钰在取药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对夫妻走着，女生大概比男生大许多，看上去睿智而又成熟。后面的男人手上小心的捧着蛋糕。
女人跟他说可以丢了，男人却固执不肯：“youboughtitforme!”
女人给他买的，他舍不得丢。
女人在前面宠溺又无可奈何的笑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姜钰收回视线，这才想起，陈洛初的生日也要到了。
回到家之后，他就转告小蝴蝶，如果她要给陈洛初准备生日礼物，那好准备起来了。
而陈洛初在经过长时间的连轴转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星期的假期。
姜军来跟她汇报任务时，想起什么，突然道：“对了，原本跟王总合作的那个项目，小王总不知道为什么又联系我继续了，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里，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陈洛初认真沉思片刻，说：“你去请他吃个饭，再准备点谢礼。”
可王励肆不愿意，说哪怕是陈洛初请他，他也不去。这关系她既然要撇的干干净净，他就配合她。
不知道王励肆这番言论是不是在赌气，但陈洛初反而自在。姜钰跟王励肆，她都不想接近。单身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洛初在姜军跟王励肆共同跟进的那个项目收尾时，才出现在了庆功宴上，这一回她们紧挨着坐的，王励肆也没有半点赌气成分，跟她客套起来挺官方挺正常的。
这才像陈洛初刚刚认识的王励肆。
饭桌上，陈洛初的手机响了一次，不过只有五秒，她在看到姜钰二字时，略感惊讶，可那边没有打第二个，应该没什么事。
陈洛初没有回这通电话。
但突然看到姜钰二字，她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陈洛初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王励肆正好在洗手。听到脚步声后，他看了看她一眼，随后就转回去继续洗手了。
陈洛初也走过去洗手，身后却突然有个醉鬼抱住她。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王励肆就飞快推开男人，阴沉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他声音大，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堆人。
男人醉醺醺的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是陈洛初啊，我知道你，你姑父在世的时候对你很不一般啊。”
“我姑父已经去世，他活着时候对我确实很好。你看你喝醉了，暂时就不跟你计较了”陈洛初心里早就冷下去，面上镇定温和，但并不理会，只是绕开人群往包厢走去。
陈洛初想，这大概是当年和萧葛一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知道点风声。她得在背后找个机会，把这人弄走，起码是不能留在这座城市。
她没闹，事情也就没闹起来，喝醉酒的那位很快也消失不见。
王励肆回来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陈洛初走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嚼舌根：“当年陈横山，确实对陈洛初很好，据说两人之间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不然一个姑父，对她会比对她姑姑还好？无风不起浪。”
她抬头盯着前边说话的人，想看清楚是谁。
陈洛初正看着，身后的王励肆已经快步走上前去，一脚就把说话男人给踹倒了。
他操起一旁的凳子就要砸下去。
陈洛初连忙喊道：“小王，你别冲动。”
居然喊他小王。
王励肆不满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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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被女人这样，像喊小孩子一样叫。
喊他小王，谁允许的，平常可没有人敢喊。
小王小王，听上去可真掉面子。
王励肆被陈洛初给叫无语了：“你别乱喊我。”
陈洛初柔声说：“小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别动手，不然明天上新闻，又得处理后续的事。”
王励肆服了，让她别喊，她居然还这么叫。但计较第二遍，也挺没意思。他蹙着眉头，一边放下手上的凳子，一边跟躺在地上的男人对视着。
地上那位的眼神古怪至极，陈洛初居然是这么叫王励肆的，听上去虽然也像年纪大点的喊年纪小的，但是也像是某种情趣。
但王励肆是叫陈洛初别喊了，但居然也不算很生气，她再喊他也没再说什么，这看上去就更加奇怪了。
怎么看怎么像是……纵容啊。
陈洛初跟王励肆的传闻，分明已经辟谣了，如今这么看来，又显得不合常理了。陈洛初怎么喊他倒是还好，主要是王励肆的反应，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