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最好,值得一切美好。

    ===番外

    lumi&will(打屁股、领证...)===

    眼前这件婚纱卢米不太满意,

    过于保守了。

    “您看啊,我的婚礼在八月。八月那可是北京最热的时候,我穿这么严实,

    还不得焐出痱子来?”卢米扯扯袖摆,这里她也不太满意。这袖摆倒是挺开放,

    风格格格不入。

    卢米希望自己的婚纱看起来能有那么一点明晃晃的小心机,比如半透明绣花长袖,但却有一个大露背,

    这样才好嘛。

    设计师看起来也不太用心,

    卢米说什么她就听着,

    等卢米终于走了,

    她打电话:“走了。配合你演戏太累了,

    你的婚纱什么时候做出来?”

    “五天后。”

    “你女朋友要大露背,还对衣袖不满意,还说想…”

    “我知道。”涂明回答她:“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谢谢你帮我拖延时间。”

    “不客气啊,毕竟你也付钱了。”

    涂明轻笑一声,又道了谢,挂断电话。

    他身边的ke此时撇了撇嘴,

    对他的做法不太苟同:“是我给你的工作量太小了吗?你闲成这样了?”

    “我唯一的空闲时间。”

    “太费功夫了。”

    “跟你往返冰城差不多时间。”涂明轻轻一句怼回去:“哦不对,也不太一样。我所作所为有回应,你去冰城是一个人独角戏。”

    涂明跟卢米在一起久了,

    就有了一点卢米的匪气,

    连跟人拌嘴都一模一样。挺好斗。

    ke难得不讲话,

    看着投影仪。

    今天开季度总结会,

    他和涂明在西安分公司。其他人还没上线,会议室就他们俩。

    “尚之桃答应卢米来做伴娘。”

    “那我恭喜你,

    你的婚礼成员总算有个正经人。”

    涂明饶有兴致看ke一眼,笑了。

    ke跟尚之桃的故事说起来话长,用卢米的总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爱理不理;我不要你的时候你又贴上来。犯贱。

    卢米因为尚之桃的事讨厌ke好几年,到现在还时不时冷嘲热讽他一通。

    这个季度会开的血雨腥风。

    这一年业务不太好做,因为疫情迫使公司全球业务转型。凌美中国这一年也经历阵痛,线上线下业务的重组,组织架构升级,高管们快要被扒掉一层皮。

    涂明管理的市场部和tracy管理的人力资源是受冲击最大的部门。一旦公司遇到问题,花钱的和管人的部门永远最先受冲击。好在涂明和tracy都是厉害角色,顺应变化做出迅速调整,在半年后得以站住脚。

    “我手破了!”卢米发来一张照片,嫩白的手指被什么刮了轻轻一道痕。也不疼,就是大惊小怪没事儿就瞎嚷嚷。用她自己的话说:别人怎么想咱不管,咱自己得矜贵起来。

    “快贴创可贴。”

    “你给我吹吹。”

    “吹吹。”

    涂明面不改色回她一句吹吹,谁能想到老板前一秒还在质疑项目进度,下一秒就在给女朋友吹吹呢。被历练出来了。这会儿不回吹吹,下了会得哄很久。

    结束会议赶去机场,涂明飞北京,ke飞冰城。分开的时候互相嘲笑:疲于奔命的两个男人。

    涂明落地后先去父母那,易晚秋前段时间做了一个小手术,需要静养。涂明给她找了个阿姨,每天做饭打扫房间。到家的时候涂燕梁正在看文献,招呼他:“你妈在睡觉,你来,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

    “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颐和园的房子想卖了。”

    “为什么?”

    “卖了在中关村买一套。你呢,把户口跟我们一起挪到中关村去。这样以后要了孩子多个选择。”涂家人对教育有执念,涂明父母看出他想要孩子,也参与起对孩子的打算来。

    “不用。颐和园的房子周围环境好,逛公园方便。过两年你和我妈可以住,我和卢米会自己想办法。”

    涂明婉拒了涂燕梁。

    如果以后真的到了要在中关村买房子那一步,他会自己努力。现在婚还没接,孩子还没有呢。

    “房子就在那,需要就随时卖。我们俩住学校环境更好。”

    “好的,谢谢爸。”

    阿姨做好饭,易晚秋睡醒了。

    本来就瘦弱的人,因为一个小手术更瘦了。易晚秋从某种程度上跟卢米有一点像,这段时间相处倒也不像从前那么尴尬,但就是亲近不起来。

    涂明在父母家里吃完饭才回家。

    卢米说她晚上约了卢晴吃饭,吃完了姐妹俩说会儿话。卢晴为了参加卢米婚礼,跟姚路安经历重重隔离,终于跟家人团聚了。

    涂明到家后将行李收拾好,又把卢米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收到洗衣机里,这才发现九点半了,卢米小姐没动静。他打给卢米,过了很久卢米才接,还微微喘着气,累着了一样:“需要我接你吗?”“不用不用。”

    “你在哪儿?”

    “我在卢晴家里呢!”

    “?”卢米撒谎眼睛都不眨,张口就来。刚刚给姚路安打电话,卢晴根本没在家:“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在哪儿?”

    “在gay吧。安全着呢!”

    卢米好久没出去玩了,daisy最近每天都给她唠叨,说gay吧可好玩了,卢米好奇,卢晴更好奇,俩人一拍即合,去了。

    “地址给我。”

    “不行,我成年了啊,你别想逼我回家,我跟你急。”

    “我去喝酒。”涂明说:“听说好玩。”

    “哦,那成吧。”

    涂明挂了电话就打给姚路安,约他一起去酒吧拿人。

    酒吧里热闹,涂明和姚路安进去的时候非常惹眼。两个气质极好的男人,穿着体面,身材又出挑,一进门就被人盯上。两个人在里面找了一圈,看到卢米和卢晴正跟几个男人聊天。

    卢米眼尖,看到他们,就给涂明发消息:“别过来啊,各玩各的。”

    涂明不想在公共场合把卢米拎走,就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酒。刚喝第一口,就有一个男人在他身边坐下,问他:“一个人?”

    姚路安忍着笑,往远处移了一个位置,准备看好戏。

    涂明不是第一次被当成gay了。

    在外行走,被同性搭讪的时候也有几次。有一次他好奇,也问过来搭讪的人,别人说他看起来像攻,强攻。

    涂明看了眼卢米,她眼睛冒着贼光,显然觉得涂明被搭讪好玩。

    “我不是一个人,跟朋友一起来的。”

    “那就一起玩?”

    “怎么玩?”

    “喝杯酒,出去坐坐?”对方把手搭在涂明肩膀上,礼貌又亲昵。

    卢米更兴奋了,涂明更生气了。

    把酒一口喝完,说了句抱歉站起身来朝卢米走去。到她面前对她说:“回家。”

    “我还没玩够呢!”

    “怎么玩你说。”涂明坐在卢米旁边,刚刚跟卢米聊天的人看这情况,就找了机会遁了。

    “咱俩这么熟,有什么好玩的啊!”卢米故意气他:“看你被搭讪好玩。要不你去那边等搭讪怎么样啊?”

    “你希望你男朋友改变性取向?”

    “你有理了是吗?”涂明捏她下巴:“还不松嘴?”

    “哦对!我不能接受快照!不好看!虽然我怎么照都好看!”

    “因为你找到了更好玩的事儿啊。”

    吃饭的时候卢米突然说:“周一去扯结婚证吧?”

    “还没到好玩的时候呢!”

    涂明看出她紧张,坐在她身边:“听我说,当务之急是咱们俩,现在应该去拍结婚证照片。”

    “像恋爱时不能随便说分手一样,结了婚不要随便说离婚。你能做到吗?”

    “倒也不是不行…”

    说的是这个理儿。

    “什么事儿啊?”

    卢米说真的呢,其实坐一会儿就想走了,倒不是怕涂明生气,单纯就是觉得没劲了。卢米还对卢晴说呢:“你说我是不是岁数大了,怎么觉得酒吧这么没劲啊?”

    “十二点了。”

    “喜欢看你男朋友被同性搭讪调戏,你什么恶趣味啊!”涂明训卢米,今天是真生气了。

    “问你呢,现在后悔来得及!”

    第二天睁眼已经是中午,卢米穿上衣服下楼,看到涂明坐在花园里打电话。白衣白裤,仙风道骨。

    大厅里人不太多,坐那排队的时候卢米问涂明:“后悔不后悔啊?现在后悔来得及啊!那个小本本拿到手你可就完蛋了,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涂明点点头,弯下身,拉起卢米胳膊到他肩膀,扛起她就走。有人要拦着,刚刚跟卢米坐一起的人说:“俩人一家的。”

    卢米拉着他的手,微微喘一声:“这里。”

    卢米发了狠摇头,就不松嘴。

    到了家洗去一身疲惫,卢米湿着头发爬到涂明身上。水滴一滴一滴落在他居家白T恤上,转眼就湿了一块,透出一块皮肉来。卢米低下头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听到涂明闷哼一声。

    “干嘛啊?”

    涂明又来一下,看着气势足,其实用力很轻,打完这一下拉开车门,轻拿轻放到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跟姚路安、卢晴挥手再见。

    “是gay他盯着你胸看?”

    后悔嫁晚了!

    涂明捏住卢米脸:“再说一遍?”

    “给你给你,我不要。”

    说完就拉着涂明出去拍结婚证照片,两个鲜亮的人,一张好看的结婚证件照。

    “想我吗?”涂明贴着她嘴唇问。

    “哪儿想?”

    “涂明啊。”

    涂明站起身,甩了甩手腕:“自己走还是让我扛你走?”

    “好玩吗?”

    涂明的唇隔衣去撷她身上两朵小花,轻轻一下,又一下,睡衣湿了,贴在那,卢米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卢米翻来覆去看结婚证,看完嘿嘿一笑:“有了这东西,以后你赚的钱都有我一半了。”她就随便说的,以此缓解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向来没什么责任心的她,刚刚竟然也冒出一个念头来,我也得好好的,让我们的日子更好才行。

    涂明心里浸了蜜,讲话更温柔:“好。卢女士。”

    涂明拉着她手,他不是第一次领证了,上一次心里无风无浪无波无澜,这次却有说不清的触动。

    卢米愣了一下:“你还打我!”

    “不等了不等了,再等人老珠黄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周一,扯完证去上班。”

    卢米答应涂明不轻易提离婚,但她那个嘴她自己不一定管得住。

    涂明发了狠,直到卢米告饶:“不去了不去了!忒小气!”

    虽说早已做好准备,一旦真的要去领证,竟然都有点紧张。吃完饭卢米坐在沙发上问刷碗的涂明:“都要带什么资料啊?还有什么事需要做吗?”

    卢米从前多抗拒结婚啊,现在也被涂明拉到了民政局。说什么都没用,这人和人啊,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一旦绑到一起,就纠缠着吧,想分开难着呢!

    卢米一边折腾吃的一边看涂明打电话,他说的很认真,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值得他这样。

    “还笑!”涂明敲她脑门,卢米哎呦一声,拉着他手就是偎到他怀里:“我两三年没来酒吧了呢!”

    领证那天天公不作美,下了一点小雨。

    紧接着人就坐起来,手掌握着她脖颈,咬住她嘴唇。

    “完了,我现在就后悔了。”

    “这是一会儿吗?”

    涂明想到有人把手搭在他肩膀就来气,啪一声照卢米屁股拍了一下:“老实点!”

    “我不信你能拉下脸,大庭广众扛我走。”卢米跟他叫板,威胁谁呢,我才不信呢!

    涂明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还想等等?”

    俩人坐那等代驾,卢米气的呼哧呼哧喘,半天还不痛快,就拉起涂明胳膊一口咬下去,跟狗一样。

    “减少你以后耍混蛋的几率。”

    “后悔是孙子。”涂明学卢米说话:“在这个时候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不看新闻是吗?没有姑娘在gay吧被骗?就刚刚跟你们聊天那男的是gay吗?”

    “钱都是你的。但是_”涂明拿过卢米的那本结婚证:“结婚证我保管。”

    这可比酒吧好玩多了!

    卢米兴致盎然,抱着涂明不肯松手,还故意气他:“以后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再去酒吧玩。”

    “想。”

    卢米嘿嘿一笑,那倒是。跟涂明待在一起可比混酒吧好玩多了。

    盖章的时候,明明轻轻印一下,卢米心却跟着颤一下。感觉很奇妙,从此以后就有一个新家了呢!涂明在这时握着她手,到了现在,才觉得身边的人实实在在的跟自己绑在一起了。

    涂明把手表送到她面前:“几点了?”

    卢米咬狗了松口:“哼,你就是小心眼!gay吧!gay吧能有什么危险?在座的男性都是姐妹!”

    涂明把证件收起,认真看着卢米:“我会努力让你的每一天都过的顺心。但如果有哪一天不顺心,你要告诉我。希望卢女士永远不会后悔嫁给涂先生。”

    “什么啊?”

    卢米在涂明肩膀扑腾:“涂明!你长胆子了!你限制我人身自由!你不是人!”

    “你别惹我我就能做到。”卢米嘴硬,见涂明很认真,就说:“谁结婚奔着离婚啊?那不是有病么!”

    涂明觉得卢米真是傻透了,可卢米听他说完这句噗嗤笑了。涂明吃醋了。

    “还行,没原来好玩。”

    仙人关了灯可是又一样呢!

    姚路安瞪了卢晴一眼,俩人跟在卢米涂明身后出了酒吧。

    “你都给我捏漏风了!”卢米打他手:“回家回家!你怎么跟我爸似的,出来喝会儿酒也管。”

    “怎么不是啊?”

    ===番外

    lumi&will(逝去的时光和旧时的朋友...)===

    卢米忍不住显摆,

    结婚证在家人群里一发,又单独发给朋友们,尚之桃、孙于、王结思、唐五义,

    真是一个儿不少。

    “操,我这辈子没机会了吗?或者等你离婚?”王结思回的最快,

    他心里难受着呢,女神嫁人了,感觉失去了什么。

    “下辈子也不行。我们老涂说了,

    下辈子也还是跟我。你往后排排,

    等我腻了再说吧!”

    唐五义很激动:“等婚礼时候痛饮三天!”

    “行!”

    卢米一边发消息一边笑,

    原来结婚让人这么开心。

    到公司的时候满脸喜气,

    对人都比从前和气。

    电梯间偶遇ke,

    拉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卢米当然知道ke怎么回事,每周往冰城跑,每周扑空,连人影儿都见不着。

    “ke别徒劳了,尚之桃喜欢弟弟。您再努力,年龄在那呢!”卢米张嘴就损人,

    心情更好了。

    “正常,男人也永远喜欢年轻姑娘。哪怕结婚了也一样。”刚刚涂明给他发消息说了领证的事,ke回他:“挺好,

    为民除害了。”

    卢米这种人,

    你给她一点阳光,

    她就灿烂了。

    “喜欢就喜欢呗,

    再喜欢,人在我身边呢。有些人不一样了,

    人在别人身边呢!”卢米说完这句趾高气昂出了电梯,涂明对ke笑了笑,各自回了办公室。

    尚之桃终于回卢米消息,是一串尖叫:“我昨晚睡太晚了,才看到!”

    卢米给尚之桃发去几张图片:“你的伴娘礼服,好看吗!”

    尚之桃逐一放大来看,好家伙,可真是卢米的风格,发来几个哈哈哈:“大露背、小香肩,谁看了不说一句绝了啊!”

    尚之桃没那么多事儿,新娘说什么是什么,新娘开心就好。不就是露个后背么,什么年代了,还不能露后背了?

    卢米颇有那么一点心想事成的感觉。

    筹备婚礼的事情她不太操心,只关心婚礼那天自己是不是好看。每周去三次美容院,还破例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练普拉提。不仅自己练,还拉着卢晴。

    第一次练完就浑身酸痛,涂明不小心戳她一下,她就哎呀呀的叫:“哎呀呀,疼死了。”

    “我是不是乳酸堆积了?我胳膊抬不起来,腿也抬不起来。你别碰我大腿啊,疼死了疼死了。”

    涂明看她可怜,就拉她起来拉伸。

    “你之前没做过普拉提,头脑一热就去。也不看强度是不是适合你,也不做理论研究。”

    “我做运动还要理论研究?”卢米惊讶的睁大眼睛。

    “不然呢?不研究就像你现在这样,肌肉酸痛,很有可能韧带也有一点损伤。”

    “你别吓我啊!”

    涂明觉得卢米是很容易被忽悠那种人。好多工作室为了赚钱,号称为学员定制的运动方案其实都是通案。像i这种不太爱运动的,不应该从这么大强度开始。

    “你把卡退了吧,在运动间里腾出个地方放普拉提床。我带你练。”

    “你又不会。”

    涂明看她一眼:“你忘了你老公学习能力强了吗?”

    “我什么?”卢米听到“老公”两个字非常震惊,这俩字从涂明嘴里说出来非常奇怪。

    “你老公,怎么了?不关灯不能叫是吧?”

    “…”卢米愣了一愣:“你现在说话,怎么跟我似的…我以为是我自己在说话。”

    涂明掌心贴在她大腿内侧,用力揉了一下,卢米哎呦呦叫了一声,滑稽的要命,涂明笑了:“我好不容易跟你学的说话本领,可不能丢。”

    卢米忍着疼,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她要练普拉提:“还不是daisy忽悠我,说普拉提能御夫。”

    “能什么?”

    卢米难得脸红:“御夫。”

    “怎么御夫?”

    卢米象征性摆了几个姿势:“你看…”

    涂明看了,很直白的说:“你们心真脏。”

    好好的运动到daisy那就能御夫了,卢米竟然还信她,一口气办了两万多的卡。

    “我准备普拉提床,在家里我带你练。你如果真想花钱,把钱给我。”

    “那行。”

    涂明不反对卢米练习,但她每天都要给自己安排项目:美容、健身、回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少。带她练普拉提倒是一个好法子。涂明行动能力强,当晚就定了普拉提床。顺道学起了普拉提。

    卢米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第二天就退了卡,准备迎接涂教练对她1V1特殊服务。

    普拉提床装好那天,卢米早恢复了冷静褪去了锻炼热情。她躺在沙发上对涂明说:“我再也不会练普拉提了,唯一适合我的运动就是仰卧起坐。现在仰卧,明天早上起坐。”

    “你不是要御夫?”

    “我不御夫了。随缘吧。”

    “行。”

    涂明点点头,转身去了小健身房。

    男人健身的时候多少会发出点声音来,卢米一走一过听那声音十分稀奇。就探头进去,看到涂明站在普拉提床上,练习他经过系统研究后习得的入门动作。

    他认真,抬腿的时候肌肉绷紧、上半身挺直,身上线条紧致,卢米啧啧一声,就坏笑着走过去:“一起练啊?”

    “你不是不练?”

    “我能练,你教我。”

    “不教。”

    涂明故意不理她,转过脸去,姿势绷的久了,身体微微哆嗦。卢米嘿嘿一声,铺了瑜伽垫,大T恤一脱,就上了垫。

    卢米真的属于老天爷垂爱那种人。都懒成那样了,身材却细瘦性感,微微俯身,内衣就被撑满。

    “姿势不对。”

    “怎么就对了啊?”卢米扬眉看他,眼里都是坏。

    涂明跪在垫子上认真纠正她:“肩膀挺直,核心绷紧。”

    “核心在哪儿啊?”

    卢米突然想起当时让涂明教她打网球,他就站在她身后,那时她就是这么勾引他。

    “这儿。”涂明的掌心轻贴在她腹部:“绷紧。”

    “能!”尚之桃和唐五义齐声回答她。

    “还哪儿需要绷紧啊?”卢米小声问他。

    涂明对他们笑笑:“吃饭吧,酒管够。”

    卢米请他们在家里吃饭,她亲自动手做了一个鱼火锅。好朋友们许久未见,见面的时候叫着跳着,唐五义高兴的像她们两个人的好姐妹。

    这是卢米难得开心的一天,酒过三巡,拉着尚之桃说:“最近几年,我最难过的几天,一天是你走那天,天下着大雪;还有一天,是涂明说我恶心。”

    “我第一次见你,你刚从学校出来。中午我拉着你参加部门聚餐,你坐在我车上,一句话也不多说,但笑容真干净。现在也干净。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尚之桃的眼神和笑容都没变。”

    “对。还好,幸好。”

    卢米一咬牙:“练!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离开北京那天我还在想,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比别人富有,因为我有朋友在这里。只要我开口,她们就会养我一辈子。”

    涂明就该想到是这样的,卢米没一秒钟正经,这普拉提床也变成她新的战场。

    “还有唐五义,我从前就想,如果我是个爷们儿该什么样儿啊?看到你我知道了,我是个爷们儿的话,大差不差就你这样儿了!”

    “不醉不归,说好的。”唐五义自来熟的挑个位置坐下,好像来了很多次一样。

    “所以我觉得我没走利索。”尚之桃打趣道:“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在这里啊。”

    唐五义跳开,笑着问她:“睡够了吗你!”

    卢米的两个真朋友,一个是世界上另一个她、一个是跟她截然不同的人。三个人坐在一起,画风不算太搭,但他们传递一个眼神,你就能知道他们是好朋友。奇怪的默契。

    回到床上的时候卢米很后悔,对卢晴说:“家里千万别备普拉提床,信我一句。”

    涂明走到窗前看了一眼,临时停车位上那辆车停了很久。

    “以后还练吗?”涂明问她。

    “现在睡够了吗?”唐五义故意问卢米:“不是谁睡够了就撤吗?怎么把自己睡进围城了啊?”不愧是卢米的朋友,是真懂火上浇油。

    卢米终于把自己的喜悦当面传递给朋友们了,开心的有点眼红:“太好了,太好了。我希望每一年,至少有一天,我们能像今天这样。能做到吗朋友们!”

    最终还是开走了。

    今天卢米做的是尚之桃和唐五义都爱吃的鱼火锅,虽然是夏天,但热乎乎的锅适合下酒。

    三个人一起笑,一直在说话喝酒,都顾不上吃口菜。

    “这个动作吗?”涂明重重一下,卢米撑不住,被涂明禁锢住:“绷紧!”

    第三杯酒是卢米提的:“为我离开的朋友们回到北京干一杯。不管停留一天还是一年还是一辈子,北京这座城市永远有人在等着你们。”

    “那好,再见。”

    尚之桃捞了口鱼锅里的蟹肉:“好吃。will真的有口福,我有一段时间甚至想为了卢米做的这口吃的,把她绑在我家里。我做的东西,就一个螺蛳粉火锅卢米能勉强入口。”

    卢米接收信息跳到涂明旁边,亲昵的搂着他胳膊:“重新认识一下哈,这位:是我的老公、你们的姐夫、过去的老板…涂明。”

    “姐夫好姐夫好。”唐五义伸出手握住涂明的:“请姐夫多关照我姐。”

    “我跟你讨论专业知识呢!不识逗!”卢米在他脸颊亲一口:“你带我练吧,现在把我抱到普拉提床上去,我好好练。”

    “这话说的,好吃好喝供着。”卢米非常骄傲:“说到做到,做不到是孙子。”

    “不管几年,分开的日子都按一天算;不管几岁,今天都是十八岁。来吧姐姐们!为十八岁再来一杯!”唐五义又提议,三个人又热热闹闹碰了一杯,涂明酒量始终没练出来,象征性的跟着。安静的看卢米跟她的真朋友相处。

    大概男人都是一个鬼样子,正经如涂明,碰到卢米这样的姑娘也被撕掉文明的外衣。

    “过去了啊,现在我陪你喝酒,涂明变成了你老公。你俩,在一本结婚证上呢!”

    “管得着吗你们!我乐意!”卢米起身去打唐五义:“才喝几杯你就开始讨打!”

    “will好。”尚之桃对涂明笑:“没想到真的能到这今天这步,太不容易啦!”

    三个人大笑出声,涂明想起在北海道那条幽暗的小巷里,和卢米之间那个狼狈的吻。

    “对对,在西北,我还记得咱俩一起吃螺蛳粉火锅。”

    好姐妹见面自然要彼此赞赏一番,夸对方貌美如花、事业有成、人格闪光,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涂明站在那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喝完三个人同时笑出声,尚之桃说:“上一次一起喝酒是我离开前吗?”

    两个人想到这,沉默两秒,又嘻嘻哈哈碰杯:“闪光的回忆啊!”

    在真正结婚前两天,尚之桃、唐五义从外地赶来。

    涂明故作严肃,看着卢米:“问你呢,怎么把自己睡进围城了?”

    大家又齐齐笑了,屋顶快被掀开了。

    涂明终于开口:“卢米和她的好朋友们,别空腹喝酒,也适当吃口菜垫垫胃。”

    “过去好几年了啊。”尚之桃掰着手指头算,才一杯酒下肚就上头,四年还是五年?算了,不算了,反正好几年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都没有客套的过程,上来就干了一杯酒,理由是:渴了。

    “北海道!”唐五义用筷子敲杯子:“北海道!有个女人跟一个男人!”

    “晚了。”卢晴回她。

    “哎哎哎!你打住!”卢米去捂唐五义嘴,唐五义躲开,索性站起来:“一个女人!因为睡不到一个男人!急死了!”

    “问你呢,睡够了吗?”涂明问她。

    涂明站起身去一边接电话:“是,尚之桃也在,他们在喝酒。”

    “卢米你别耍流氓。”

    卢米转身捧着他脸,恶狠狠的说:“够没够你不知道?”

    说是好好练,手伸平不到一秒就搭在他肩膀上,紧接着人挂在他身上:“不如我们双修吧?这么练没意思。”

    “我不知道。”涂明学坏了。

    尚之桃是最先发现涂明被冷落的,对卢米使眼色:你老心肝儿!

    “现在我结婚啦!”卢米对涂明说:“夫子你能不能把我结婚证儿拿出来给我的好朋友们看看啊?领完证回来就消失了,你放哪儿了啊?”

    “我去拿。”涂明去书房,从茶几认真的看,眼睛有点红了:“真好,天下最配。”唐五义凑过来:“对,郎才女貌。”

    “对,给你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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