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我留下来。”项天晴道。

    项海葵:……“不用了吧。”

    白星现也赶紧道:“大师是个苦行僧,真不必了,我留下来照顾。”

    项海葵摇摇头:“白公子终究不是我们城主府的人,众人现在只看我们城主府的态度。”

    白星现密语:“怎么办呀,小葵妹妹。”

    项海葵有什么办法:“不是说她的灵魂会闪闪发光么,留下来,指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前辈一命。”

    白星现:“可我叔叔不想和她搅合在一起。”

    项海葵:“你说,是当一条单身狗重要,还是保住狗命重要?”

    白星现:……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28节===

    项海葵是真没辙:“命中注定的情缘,看这苗头是躲不过了。”

    白星现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按照叔叔的理解,这并非命定,是上界有人在拨弄命运线,故意将他和项天晴搅合在一起。

    是有人在算计叔叔。

    不过项海葵说的对,眼下什么都没有保住性命重要。

    “天晴……”孟西楼不太想她留下来,却知道管不住,便由着她去。

    正好,可以令他没有后顾之忧的下手。

    “项海葵,你真是个惹事精!瞅瞅你来几天,惹出多少事了?”无眠在心中骂一声臭狐狸,翻身上了驼兽。

    项海葵本想去骑自己绑在不远处的驼兽,怕落单会遭遇意外,跑去无眠旁边:“三师兄,我几宿没睡了,迷迷糊糊的,咱们同乘,你带带我吧?”

    无眠一怔,低头看向她。

    她眨了眨眼,饱含期待。

    无眠便又想起昨日她妖化后的模样,那与此时的清纯可人截然相反的妖冶。

    醒醒!

    你他妈是头白虎!

    他用意念给自己两耳刮子,一扯缰绳,先行一步,远离这只浑身散发着骚味的狐狸。

    项海葵没辙了,只能去试试孟西楼。

    岂料孟西楼竟主动邀请,居高临下,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

    项海葵毫不犹豫,伸手握住:“多谢大师兄。”

    手挺冷,但不是行凶者。

    却并不能像排除无眠一样排除他。

    孟西楼嫌疑极大。

    不过,若他同样是上界来的,此时跟在他身边,反而更安全。

    项海葵在他身后坐稳:“好了,大师兄。”

    孟西楼勾了下唇角,扯动缰绳,载她离开佛窟地界。

    项海葵绷紧身体,凝神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又忍不住回头望一眼佛窟。

    前辈,要平安啊。

    ……

    项天晴看着她放着驼兽不骑,非得与师兄们同乘,嘴唇抿的泛白。

    黑着脸随白星现走入佛窟。

    而此时,阴长黎已经出了水,准备在找白星现详细问问。

    他记不起自己是谁,却可以判断出,自己从前必定是个极端多疑的性子。

    收回浴桶,穿好僧袍,发现袖子上粘了几根黑发。

    他的僧袍原先是扔在案台上的,后来路溪桥晕倒时,拽了一把,给拽去地上。

    这个位置,先前项海葵坐过,而另外两人都不是黑发。

    估计是路溪桥赠她朱雀毛,她重梳丸子头时掉下的。

    阴长黎用指尖捏起来,正准备扔掉。

    头发黏在手指上的感觉,令他身躯一僵,忙不迭闭目认真感知。

    原来,那蓬将他从死亡之海托举起来的海藻,是她?

    阴长黎既惊喜又疑惑,却已打消了对她的猜忌,开门追了出去。

    第20章

    自报家门

    “项姑娘,

    我叔……道辰大师正在沐浴,

    你可能需要在外等候一下。”白星现在前引路。

    项天晴点点头,

    正要说话,

    却见“大师”步伐极快,匆匆迎面而来。

    隔老远,

    阴长黎看向白星现:“项姑娘人呢?”

    项天晴近在眼前,他说的项姑娘自然是项海葵,白星现指了指银沙城的方向:“小葵妹妹回家了。”

    眉峰深深一蹙,阴长黎与他二人擦肩,

    闷声不语,

    目不斜视,径直往外走。

    “大师……”项天晴随他转身,芙蓉面上微露讶异。

    先前还觉着大师提升了几个大境界,

    变得宛如神明一般高不可攀了。

    此时却双眸灿烁,仿若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白星现怔了怔:“您去哪儿啊?”

    阴长黎:“追她。”

    “万万使不得!”

    白星现慌忙追上去,密语道:“叔叔,您现在不能出去这道门!”

    他语气中的急迫,令阴长黎缓下脚步,随后驻足于佛窟门前。

    是,不能出去。

    项姑娘是可信的。

    那此时的危机便是真的。

    不确定抓捕自己的冥界高官,有没有跟着项姑娘离开。

    不确定他们在看到自己时,能否分辨出来。

    甚至不确定,他们是真认错了人,亦或另有图谋。

    “项姑娘是在以身犯险。”

    可他却无能为力。

    眼下自保与保人,

    他都办不到。

    阴长黎距离洞口仅有一尺左右,洞口是敞开的,并没有门。

    看在他眼睛里,却有一堵厚实的墙,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了。

    “叔叔相信我们了?”白星现惊喜万分,叔叔疑心多重,他是最清楚的。

    就像他跟在叔叔身边五百年,都不知道叔叔真身是条蛇。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我的一切。”

    ……

    此时的项海葵,已经距离佛窟相当远了。

    但她下意识回头,再一次望回去。

    奇怪了,总觉着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不是冥界那两位大佬,因为这道目光十分奇怪。

    怎么说呢?

    就像记录片里的乡村留守家庭,母亲要外出打工去了,孩子在村头伫立着,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挥着小手,殷殷期盼团聚的那种依恋之情。

    太奇怪了,她毛骨悚然着哆嗦了一下。

    等驼兽踏过荒芜戈壁,临近银沙主城时,道路上来来往往已经可以见到不少行人。

    不必提点,来往众人纷纷为孟西楼和无眠让道。

    同乘一骑,一路上孟西楼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忽然密语:“小师妹,你瞧见百姓看向我的目光了么?”

    项海葵满肚子的心事,哪有闲工夫去观察百姓,经他一提,视线才从他后脑勺移开。

    “看的出来,他们都很敬仰和尊敬大师兄。”

    项海葵这话不是恭维,孟西楼放着王都优渥的生活,跑来边关荒芜之地,斩妖除魔,守民安康,百年如一日,称得上英雄人物。

    孟西楼又淡淡传音;“那你可有听见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项海葵摇头。

    修仙的人听力好,但也不是方圆所有声音都无所顾忌的涌入耳朵里,若真如此,吵都能被吵死。

    听声是具有指向性的,她放出耳识投放去固定的区域之后,才听到……

    “唉,咱们家大城主啊,英明一世,怎么就被这只王都来的小狐媚子给迷住了呢?

    “昨日又缠上道辰大师,听小和尚们说,在佛窟纠缠一夜。”

    “道辰大师定力十足,她怕是放弃了,这不,又缠上了孟爷。”

    “除了咱们大小姐之外,我还真没见孟爷和谁同乘过呢?”

    起初听到这些谣言,项海葵会生气。

    现在听习惯了,她早没感觉了,反而还想拿出镜子照一照,狐狸精,狐媚子,这其实是对女人魅力的一种肯定。

    无眠从前方退回来,黑着一张俊脸,扭头瞪着项海葵:“你放着自己的驼兽不骑,非得与大师兄同乘,是不是故意败坏大师兄的名声?”

    项海葵摇头:“这么会呢,三师兄,我一开始是想和你同乘的,可你拒绝了我啊。”

    无眠愣了愣,好像是这样,便更恼火:“那你原本是打算败坏我的名声?”

    项海葵沉默了下,认真回望:“三师兄,你有什么名声?”

    “我……”无眠被问住了。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29节===

    他是遭中州人族歧视的半妖。

    是个一天到晚不打架就浑身不舒服的好战分子。

    在项海葵没有来银沙之前,他才是银沙大城主项衡最大的污点,整天被各种指指点点。

    名声这玩意儿,确实没有。

    无眠尴尬着指了指他,又拍拍后座:“现在我同意了,你过来和我同乘。”

    项海葵才不去。

    你说拒绝就拒绝,说同乘就同乘,我不要面子的吗?

    “磨蹭什么,快过来!”无眠伸手去抓她肩膀。

    她侧身躲开。

    孟西楼转头教训无眠:“快要入城了,闹什么?”

    无眠怵他,赶紧收了手:“大师兄,你没听见……”

    孟西楼打断:“忘记师父教的了?身正何惧流言?”

    “哦。”无眠小鸡崽子般垂着头应一声,落去两人后方了。

    项海葵不由望一眼孟西楼挺拔的背影,心中泛起嘀咕。

    似乎挺有正气的。

    “大师兄,抱歉,我不小心抹黑了你的名声。”

    “无妨,我本也不在意什么名声。”孟西楼稍顿片刻,继续密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晴能有个安稳的成长环境,因为,我是她在上界的亲哥哥。”

    这个弯拐的猝不及防,项海葵一刹就懵住了。

    孟西楼淡淡道:“天晴是转世渡劫,而我则是分身私自下界,附身在这具肉身里。所以才放弃进入金灵学院,来到边关,守在天晴身边。”

    项海葵:……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竟然自曝了!

    不是项天晴的家仆,竟是亲哥哥。

    项海葵默不作声,猜不透对方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也就是老板常常说的,敌不动我不动。

    “瞧着小师妹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有些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意味儿?”

    驼兽在一众守门卫的请安声中,进入银沙主干道。

    已是夜间,万家灯火,投向孟西楼身上的目光变的更多,讨论声也是此起彼伏。

    孟西楼的神识,专注打量身后少女的脸。

    虽然,她表情收的很快,可毕竟是个凡人小丫头,年龄连他的零头都没有。

    他一主动出击,便将她给看个七七八八。

    她此次回来银沙,果真是有备而来,背后得了“高人”指点。

    先前孟西楼完全不将项海葵当盘菜,哪怕淮灭回来说她手持天狂,他也不在意。

    直到询问过当时在场的护卫,才发现她不只仗着手中神剑。

    其剑招之刁钻、身法之诡谲、反应之机敏,无不说明她受过非常上乘的教导。

    孟西楼:“小师妹知道天晴的身份,应是从赠你天狂剑的‘高人’口中得知的吧?”

    项海葵面无表情,抬头望月。

    孟西楼淡淡笑道:“当然,你也不用回答我,我今日坦白,只是不想你被人蒙蔽或者利用。我的家族在上界敌手颇多,总有人想尽办法的给我们使绊子,为防着他们,才是我下界来的目的。”

    “我在银沙勤勤恳恳百十年,师父对我的信任都是有目共睹的,小师妹年纪还小,容易被歹人蒙蔽,还愿你及早看清楚,以免亲者痛,仇者快,伤了师父的心。”

    一个不常说话、经常板着脸的人,突然间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

    若不是项海葵在梦境中窥见过未来,真要被他给忽悠住了。

    他现在自曝是想干什么?

    还有五日,便到了父亲第一个小周天,他想动摇她的戒心?

    还是,认为她年纪小容易骗,想从她口中问出背后“高人”是谁?

    两者都有。

    但主要是后者。

    现在孟西楼认为,相较将她虐杀,以此逼疯项衡,让妹妹走出功德之路第一步来说,眼下知道是谁在暗处扯后腿,更重要一些。

    “对了小师妹,师父为你准备的那间屋子,似乎被你的剑气给砸了。”

    “嗯。”

    “我已命人修葺,这段日子,你先住去我院子里吧,因我来自王都,院子的风格较为柔和,你应会喜欢。”

    “多谢。”

    项海葵没有拒绝。

    虽不知他想干什么,自己周围跟着两位冥界大佬,此时此刻他的邀请真是再好不过。

    ……

    回到城主府之后,项海葵住在孟西楼对门。

    真如他所说,院子一股子江南园林风格,和城主府内其他地方还真不太一样。

    屋内外站着不少侍女,端茶送水麻溜的很。

    项海葵照单全收,毕竟身边的人越多越好。

    刚坐下喝口压惊茶,外头孟西楼的仆从来请她过去吃晚饭。

    项海葵想了下,提上剑匣过去了。

    一入内,她整个人呆住,看得出孟西楼是想讨好她,整桌都是她爱吃的菜。

    大部分都是蛇肉!

    要是平时,她能全吃光,可现在心里的复读机又被按下了确认键:“项海葵你要死了!”

    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蛇肉了,真的。

    孟西楼从后厅走了进来:“小师妹初来乍到,我这个大师兄,还不曾为你接风洗尘。”

    “其实……”项海葵抬头一瞧,目光凝住。

    一会儿的功夫,孟西楼似乎沐浴过,还换了一套长袍,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儿。

    “请坐。”他在餐桌后坐下。

    项海葵坐在他对面,不解背后剑匣。

    对于她的防备,孟西楼浑不在意:“喝酒还是茶?”

    项海葵:“茶。”

    孟西楼亲手泡茶:“凡人界的茶,我直到这两年才渐渐适应……”

    门禁锁上后,花厅内仅剩他们两人。

    孟西楼说起在上界的生活,言谈之间,举手投足,满满豪门公子的气派。

    随后,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般的饰品,链子上挂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椭圆形石头。

    “小师妹可曾见过此物?”

    项海葵见过,项天晴有个一模一样的。

    孟西楼正襟危坐:“保命之物,好不容易从上界拿下来的,共两颗,天晴一颗,我一颗。”

    他放在桌面上,推过去:“我这个送给你,当成祝贺你来银沙的礼物。”

    项海葵才不收:“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可不能收。”

    “我知你受那人挑拨,对我仍戒心重重,我不知他是怎样说的,也不想知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说着,他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吊坠,走到项海葵身边。

    搞什么鬼?

    天狂没动静,说明他此时内心没有杀意,但项海葵仍旧想要站起来,不愿将后背留给他。

    他却伸出手,强行将她重新按下去。

    项海葵有点烦躁,天狂在剑匣子里也待不住了:“大师兄,真不用……”

    孟西楼再度强硬截断:“我送人的东西,从来没有拿回来过,小师妹若不喜欢,出门扔掉就是。”

    项海葵:……

    稍稍弯腰,强行帮她戴上,直起身之时,孟西楼还在她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了句:“哥哥我不太喜欢不听话的女孩儿。”

    项海葵:?

    后知后觉搞懂了,他是在泡她!

    这臭傻逼是把自己当成修仙版的霸道总裁了吧?

    第21章

    入梦术

    想用美男计让她沦陷,

    让她供出背后“高人”,

    然后在柔情里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虐杀?

    道理她都懂,

    可是谁给他的自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

    孟西楼的确有霸道总裁的资本,身份拉出来绝对唬人,

    得有一大票小姑娘抵抗不住。

    可惜的很,项海葵见识过自家师父、自家老板,昨天还刚怼过两位冥界高官。

    就这上界的破石头?

    老板的小黑球里有一车。

    ===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

    第30节===

    说句狂话,眼下除了上界帝君、冥界冥王出现在眼前,

    这修仙世界里,

    还真没几个能吓唬住她了。

    怪不得人家说女儿得富养,才不容易被狗男人骗。

    真要感谢老板。

    不对,这话怎么听着老板像爸爸似的。

    “大师兄,

    我吃饱了。”她在孟西楼直起身子之前,猛地站起身,头顶撞在他下巴上,用去十足力道,然后先哎呦一声。

    孟西楼与她耳语过后,原本维持着一个“邪魅”的微笑,下巴弧线也是崩的刚刚好,被她这一撞,差点儿把牙给撞飞出去。

    面部神经抽搐半天才收住,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不得不忍:“小师妹这莽莽撞撞的性子,

    该改改了。”

    项海葵不与他扯了,白白浪费时间,直接将链子取下来,扔去桌上:“我也没有扔别人东西的习惯,你找个侍女替我扔吧。”

    “大师兄,我回去歇着了。”

    不等孟西楼点头,她便解开门禁走出花厅。

    她才懒的和他演戏。

    等走到花园中后她又暗自想,这臭傻逼可能没在这方面吃过瘪,她表现的这般强横,他会不会来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

    项海葵不去想了,恶心。

    直接开打,抓住她严刑拷打问出“高人”,再虐杀她不就完事儿了?

    搞这么迂回干什么?

    真不懂这些“聪明人”的脑袋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房间里,孟西楼将魂石收起来,嘴角冷肃一勾,并没有什么挫败感,这是他预料到的。

    他本就是试探,如今确定了,果真是个单纯少女。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半分也藏不住。

    他有想过直接下手,拷问,虐杀。

    但这样的单纯少女,是很容易成为俘虏的,一旦陷入恋爱中,便会迷失方寸,对他言听计从。

    孟西楼必须知道她背后的“高人”是谁,说不定,还能利用她将这位“高人”铲除掉。

    不然的话,杀掉一个项海葵,在妹妹的功德路上,可能还会有第二个项海葵。

    至于俘虏一个凡人少女,这有何难?

    眼下,她不过是被那位“高人”灌输了些对他不利的思想。

    他慢慢拔掉就是了。

    ……

    项海葵抱着剑睡了一夜,侍女们守着。

    醒来之后,侍女们已经备好香汤,灵泉水逸散出的灵气,勾的人蠢蠢欲动,何况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瓣。

    “二小姐,此物可疏通经脉,对修行有益的,是孟……”

    “行了。”项海葵知道是孟西楼准备的,男人追女人的手段,真是亘古至今都没变过样子。

    她眯着眼,先将天狂探入水中,银针试毒一般。

    确定没问题之后,才开始除衣。

    屋内犄角旮旯站的都是侍女,她怕那些小怪物入内,不能将侍女赶出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便穿着中衣泡澡。

    “二小姐,孟爷还准备了……”

    “孟爷……”

    “孟爷……”

    七嘴八舌的“孟爷”里,项海葵睡了个回笼觉。

    天狂在头顶悬浮着,她安心的很。

    但迷蒙之中,她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的灵魂,似乎在慢慢抽离意识。

    她强迫自己醒过来,坐直身体。

    周围仿佛凝固一般,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

    伸手去抓天狂,抓了个空。

    莫非是在做梦?

    正迷惑之时,耳畔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是从头顶传来的?

    她刚刚仰起头,突然从上空垂下来一根上吊用的粗麻绳,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绳子勾出水面,双腿猛蹬着空气。

    天狂近在手边,可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

    这种窒息的感觉,虽和被淹死不一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梦,不是梦!

    项海葵想起来了,师父上课时曾讲过这种邪门法术,可以营造梦境,在梦境中扼杀对方的魂魄。

    非常难练,且和一命换一命差不多。

    杀人者,会死在被杀者的梦里。

    至于破解之法……

    师父也教过,是要找到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重叠处,打破即可。

    重叠处寻找着不难,她已经看到了,桌面上有个花瓶,瓶口像个烟囱似的,不停往外冒烟。

    “小师妹果然不简单,你竟知道这门入梦术,以及破解之法?”

    像是二师兄叶潜之的声音。

    项海葵纳闷了,难道父亲的二徒弟也是上界的人?

    一伙人组团来的?

    叶潜之微微叹息:“但你被吊了起来,该怎样打破那个花瓶呢?”

    这有何难?

    师父都教过。

    对方入的是自己的梦,在梦里,除了这条绳索是他杀人的工具之外,其余一切,全是她的意识。

    自己的意识世界,就像可操控的沙盘,怎么样不行?

    项海葵朝那花瓶喝道:“掉下去!”

    花瓶便像长了脚,跳下桌子,摔个粉碎。

    嘭!

    梦境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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